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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城隍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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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同情小竹的原因,我说什么也不会让翁公这么干的。虽然我不知道永世不得超生是什么意思,但光听这几个字就这么渗人,要是小竹有这样的下场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

    “翁公,她还这么小而且她并没有害人,你就看她还是个孩子的份上送她进入轮回安息吧。”

    “哼,帮她?你睁大眼睛看清了,她是怨灵,是怨恨之气所化,人死后当自己意识到自己的死亡以后所有的鬼魂都会在一瞬间大彻大悟,对生前的种种全都看淡,这种怨灵的形成不单单的是因为自己死的冤枉这么简单,是她生前心中有恶才会化作怨灵出来报复!越是善良的人越不会化做怨灵!”

    我暗暗低下了头一时间沉默不语,小竹生前的事我不知道,可能真的因为同情她,我才处处袒护。

    翁公拍拍我的肩膀:“易生呀,你入门时间尚短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能成为怨灵的非常之少,他们有的是受到了极大的冤屈,而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心里恶才成为怨灵,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总会明白的。”

    翁公绕过我向倒在地上的小竹一步步走去,地上小竹看到翁公向她靠近身体颤抖着一点点向后挪动,一脸的惊恐惧怕。

    难道就这样让翁公灭掉小竹吗?不行,这绝对不行,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绝对不没有这么简单,我总感觉小竹的死绝对背后隐藏着什么。

    我抢先一步双臂张开挡在小竹的前面,翁公看我又挡住了他,脸上泛起些许的怒意。

    “你干什么?我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不,师傅,我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翁公眉头一皱看着我收回剑指问我:“你有什么问题?”

    “师傅,徒儿想问什么是道?”

    翁公诧异的看着我怎么想也想不到我既然会问这个问题。

    “你什么意思?”

    我一拱手说:“师傅,阴阳之术本就是与道学,徒儿就是想问那什么才是道?”

    翁公不知道我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道一生二,二生三,三化千万万,乃是规律,万物生灵绝离不开这个规律。”

    “那师傅你现在要对付这个没有害过人的怨灵,附和规律吗?”

    “小子,你想跟我论道还嫩了些,我告诉你,道即使道,诛邪缚魅乃是学道之人的分内之事,我们是正!他们是邪,自古正邪不两立,我灭掉她是为了活着的人!你小子别在这跟我说什么道,我学道的时候你小子还穿还裆裤呢,给我让开!”

    我的眼神坚定不容妥协“不让,她没有害人,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你不能随便处置他。”

    翁公有点急眼了对我说话的声音都高了“你给我让开,等她害了人什么都晚了!”

    我一把抱住翁公不让他上前一步,翁公气的都要伸手打我了。

    “你小子既敢偏袒一个怨灵,我今天不教训你以后你吃亏还在后面!”

    “师傅,他还是个孩子,你就这么狠心吗...”

    ........

    我和翁公二人吵闹的声音伴随着落日在空旷的天台传出老远...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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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翁,何必跟小辈一般见识呢,不是就一个怨灵嘛…”

    这个声音的突然出现让我和翁公停止了争吵警惕起来,目光同时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出现声音的方向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天台之上,他手上掂量着一把匕首,慢慢走向了我们呢

    此人全身笼罩在一片灰色雾气当中,看不到长的样子,只能看到他手里的刀散发着寒芒。

    随着他一步步的前走,他身上灰色的雾气渐渐散去,我才看清这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的尖嘴猴腮嘴巴和向前凸起两腮全是黑色的绒毛,瘦小枯干的罩在一件大黑色的袍子之中,两只深陷的小眼睛散发着精光,如果他弯下腰估计我都会认为他是动物园跑出来的黑猩猩。

    他看了路过小竹的身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竹吐了口吐沫:“呸,那来的怨灵,死远点!”一伸手隔空将小竹从地上拽了起来,小竹惶恐的看着他,脖子上好像有一只手在掐着她,无论小竹怎么挣扎用力都挣脱不开分毫。

    我看着小竹挣扎痛苦的表情对他大喊:“你干什么!快放她下来!”

    “别说话,站到我后面!”翁公将我护在身后声音满是郑重。

    “哟!老翁,那是你徒弟吧,怎么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

    翁公看到他出现,脸上的表情由喜转惊,在由惊转喜,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看上去很不自然。

    “侯左使?!”

    被叫做侯左使的人抓着手里的刀对着小竹比划了几下,我看他要对小竹不利几次想冲过去都被翁公拽住。

    “你要干什么!”我大吼。

    “你老实呆着!”翁公将我拉在身后,在我印堂的位置用手指点了我一下。

    淡淡金芒闪过我心里一震身体不受任何控制的定在了原地,动弹不了分毫也发不出声音,任凭我如何挣扎说话和行动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侯左使对着小竹瞥了下嘴:“就这点怨气还敢出来走动?都不配我伸手。”侯左使将小竹一挥手扔出十多米的距离,伴随着小竹的惊叫撞在墙上,接着向翁公走去。

    两人相互对望久仰,黄昏落日的余光照射在他们身上将他们二人鼻子变成了橘黄色。

    “哈哈哈哈哈...."

    对视过后两人忽的相视大笑出声,声音响彻天际回荡在整个天台。

    “我说老翁呀,你我是老相识,没想到多年未见进入会在这里相见”

    翁公嘴上挂笑“是呀好多年了,不知侯左使大驾光临,是你家老爷有派你来的吗?”

    侯左使一皱眉“老翁,咱们这么多年没见,我想你了就不能来看看你吗?”他仔细打量着翁公,吧嗒了一下嘴“老翁你怎么老成这样了?”

    翁公摸了一把自己花白的头发苦笑的摇摇头“老侯,我可是在人间生活自然离不开生老病死苦了,那向你在老爷旁边当然感觉不出岁月不饶人了。”

    侯左使好像是有些遗憾的叹了口“老翁,当年你在盟里多好,如果还在那现在也不必忍受俗世与岁月的煎熬了...”

    翁公的表情不知为何变了变没了言语。

    见翁公不说话侯左使笑了两声打破尴尬:“往事不提也罢,我这次找你的确是我家老爷指派我来的,有事相求与你。”

    “城隍老爷找我何事?”看侯左使一脸谄媚的样子,翁公问道。

    侯左使将刀收了起来一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城隍老爷府中腓腓离开了城隍庙,我家老爷一直把腓腓当成自己女儿一样看待,她这一离家出走我家 老爷急坏了,派出所有城隍府的人去寻找,可都没有结果,所以就想到了翁公你。”

    “想到我?我也不是麻衣一门中人,上那去找?这种事你还是去找麻衣一派更为妥当吧。”

    一声轻叹侯左使说:“麻衣一派的人我有去找过,他们算来算去半天也只算到她在京城,说是她躲在什么东西里让他们无法算出来,你说说这帮没用的东西,留他们何用!思前想后想到你在京城就来找你了。”

    翁公看着脸上挂笑的侯左使,心里知道绝对是城隍爷让他去干的活被他推给了自己,翁公心里清楚的很,这种活绝对是费力不讨好,能找到腓腓还

    好,找不到我还能好的了吗?

    淡然一笑翁公说:“既然麻衣一门都找不到,那我又怎么才能找到呢,京城这么大,我这点浅薄的卜算道行那里能算的出方位?”

    听翁公这么说侯左使脸上变了变“那老翁的意思是不帮忙了?”

    翁公摇摇头:“不是我不帮忙,是我帮不上。”

    侯左使哼了一声“行,老翁咱们也算是老交情,我也跟你说个实话。这次腓腓逃离事关重大,你别忘了到现在盟里还在找你,如果你不想盟里打扰到你的生活那我劝你还是乖乖合作,要不然让盟里知道你在这,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一说到盟翁公脸色变了好几变,指着侯左使说不出话来。

    侯左使笑看着翁公,胳膊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老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事说出去的,况且你找腓腓我也会帮你,你找不到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你就放心吧。”

    翁公冷着脸看着侯左使,我看着他俩的谈话心里知道,翁公肯定有什么把柄在侯左使的手里才会如此惧怕与他,不过看他俩的关系以前似乎很好的样子。

    翁公无奈的点点头:“好吧,我帮忙,但如果找不到可就怪不得我了。”

    “得嘞,我一直就跟所有人说要说人间阴阳之术最厉害的就是你老翁,最仗义的也是你老翁,有你的帮忙那腓腓想跑都难,我跟你说老翁….哔哔哔哔...” 一大波客套话扎进翁公的耳朵里。

    两人寒暄了一会,看到站在原地的不能动弹的我,侯左使走到我面前低头打量着我对翁公说:“老翁,你这徒弟长的挺清秀的,你什么时候收了个徒弟?”

    “刚收没多久,看着孩子与众不同就让他跟着我了。”

    ”嘿,没想到老翁也会收徒弟?让我给他算算他的出身。”说着伸出一胳膊都是黑色长毛的手就要掐算。

    看到他要为我掐算翁公表情一变忙上前一步:“老侯,大老远从城隍那里过来,咱们两个多年未见,我刚得到一瓶百年的杜康佳酿,不如喝上一杯如何?”

    听到佳酿两个字侯左眼睛立刻就直了,兴致立刻就上了来:“百年佳酿?好呀!”

    翁公冲着我一挥手我感觉我身体一轻,浑身上下回复了自由。我没有理会翁公连忙跑到小竹的旁边看看她怎么样,此时的小竹身体已经成了半透明状,剧烈颤抖着呜呜咽咽的好像是在哭泣。

    翁公和侯左使走到小竹的面前,旁边的侯左使看着半透明的小竹说:“这怨灵那来的?刚才这下用力过猛伤到她了,老翁我替你解决了她!”

    我看他要对小竹动手,向前一扑就挡在了她的前面。

    侯左使停下了手“老翁你这徒弟什么意思?”

    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翁公一摆手“罢了,再给你三天时间,我先将她收入神坛之中,三天以后要是还不能让她怨气散去,那我只能对他动手了。”

    说着默念咒语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瓶子一开,小竹身体化成一道虚影将小竹吸入了瓶子之内…

    “嘿嘿...老翁,这小子和年轻时候的你很像呀,那个时候我记得你每一次看到怨灵都要让他们身上的怨气消散,可却一直没有成功过。”

    翁公苦笑了一下“是呀,好多年以前的事了…”

    两人相互攀谈着离开天台而去,只留下我自己站在天台之上,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我看着周围灰蒙蒙的天空叹息了一声,跟在翁公的身后离开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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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一个佝偻的身体目送着前后离开的三人,呵呵呵的怪笑几声自语的说“这没想到,原来你在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