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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北,正确的说是辽北,地势平坦,水草丰富,是天然的牧场。幽北向上有大山,山高岭长,常年积雪,刚好将辽北和大鲜卑势力分割开来,不过如今大鲜卑也不能说是大鲜卑了,檀石槐死后,如今的鲜卑已不能全部控制北部的大牧场,乌恒,匈奴,羌,等分而食之。而如今乌恒更是插手到辽北了,这让轲比能很愤怒。
轲比能坐在营账之内,喝着羊奶,二三个仿是汉人的女子跪坐在他身前服侍着他。
九月的辽北已经有些冷了,而且草原上风大,每天晚上那些风吹过帐篷的时候就像鬼吹狼嚎一般,很吓人!不过轲比能却很喜欢,他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他也不怕冷,此刻的他只穿着露胸的短衣,胸前的黑毛随着偶尔吹进帐篷的风一起摇摆。
整个营地很安静,却给人很紧张的感觉。风吹得营地的火把哗哗做响,火光时明时暗,照着人的影子像个怪物一般不停跳跃。仔细看你会发现,在那些阴暗角数有刀光闪动。这是轲比能的营地,这也是属于他的较靠南的一个小部落。
帐篷的帘子仿似被风吹起,没想到却进一个矮小汉子。轲比能看了他一眼。那汉子低声道:“些许小贼,不足挂齿!”
“不可大意,辽西公孙瓒,威名不小!”
“嘿,今夜他们想要劫营却是妄想!前些日子大张旗鼓,我方派出去的斥候一个没回来,这两天却没了音信,欺我们是傻子么?根椐各路情报的一看就知道他们到了我们这里,没有反应无非是想袭营。”
“探子出去了么?可有收获?”
“刚刚回来,有消息要报!”
“讲!”
“公孙瓒一起四千骑兵,数目不小,据我探马观察,应只有三千人是公孙瓒的手下,另外一千可能是从别处调来的!此刻正在离此处十来里外的地方休整。”
“公孙瓒只有三千,何以见得?另外一千是谁人兵马,可曾探明?”
“嘿,公孙小儿喜白马,另外一千并非白马,是以得知,至于另外一千是何许人马却不知道,不过也不难猜!”
“讲!”
“能够与公孙一同出兵北上的,距离不远的,有四方人马,刘虞以怀柔政策对外,不可能!辽东公孙度也不可能,因为他手下就有不少是我们鲜卑人连乌恒人也有,他与公孙瓒虽是同宗,却对我们没有敌意,协助公孙瓒有可能,协助公孙瓒打我们没有可能。另外就是渤海或者河间来的人马。渤海与公孙瓒没什么关系,虽
然有人马却不一定会出来,只是河间的可能最大,河间刘贞与公孙赞有旧,原为涿州人,早些年就与我们动过手。我看这支军马十有八九是河间的。”
“嗯!各处都准备好了?”
“是,按大人的安排,如今二千兵马只留少数在营内,准备随时放火,其余的埋伏在四周,只等敌人袭营!”
“好,不错!”
“属下有个问题。”
“讲!”
“这营中年青女子是不是也转移一些。”一个小部落人数也有好几千,女人占了小半,青壮近一半,其余的是老人和孩子。这矮小汉子估计是这小部落的首领,对自己的族人有些不舍。但也不敢多说,只希望能留些女子,将来也好继续生养。这一战虽然早有准备,但要想保住部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公孙瓒有兵马四千,自己这里只有二千,人数相差较大,而且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实力强悍,难以对付。
“哈哈,等赢了这一仗还怕没有女人?”轲比能哈哈一笑,接着一手抓住一个女子,挟在胁下,一用力,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像滩烂泥一样滩在地上。声音都没发出来。剩下的一个吓得瑟瑟发抖。
“是,是!”矮下汉子说完转身退出帐篷,轻吐了一口气,心里骂了一声,这一仗他能猜到结果,自己的族人能有二千控弦之士脱身就不错了,其余一切财货女子,想也不要想。这些东西不是轲比能的,他不知道心痛。
…………
张飞坐在马上,心跳得厉害,这是他第一次带着这么多兵打仗,也是第一次袭击别人的营地,他既兴奋又紧张。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他没有在意,他努力在黑暗在辨明方向,远处隐隐的灯火提醒着他,近了!
他这一千人没人点火把,这里地势平坦,马儿可以奋蹄,没有视线的困扰,不会因为看不见而让马儿失了前蹄,或伤了腿子。
公孙瓒的大队也动身了,整整齐齐的三千白马,举着火把,慢慢而行。远远的看过去那火把的光芒仿佛烧了天。张飞的千人队离他们越来越远,公孙瓒高居马上向旁边一将笑道:“你观益德此次冲营有几成把握?”
他身边那大将叫做严纲,三十几岁人,长得结实魁梧。只听他皱眉道:“顶多五成!”
“哦,不至于吧?我看有七成!”公孙瓒看了看远处的隐隐灯火,又朝远处的黑暗中看了看,他虽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张飞的骑队。
“大人以为我们此次袭营,敌人有几分可能会察觉到?”严纲
正色道。
“五成!”
“既有五成,何苦还让益德冲营?”严纲皱眉。
“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不是我要他去的。况且敌人知道又怎样,益德有一千人不会太吃亏,我们跟在后面,到时一拥而上,轻易解决。而且益德勇武,说不定不让你我上场,就成了呢!”公孙瓒笑了笑。
“若是敌人设有埋伏,怎么办?”
“一个小小的部落,能有什么能人!最多组织起青壮反击一下罢了,哪里还会设伏?这些胡贼,勇是勇悍了,要他出个计策却是为难!”公孙瓒自信满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也加些速度吧,到时有事也接济得上。”严纲还是不放心。
“就算中伏于我也没有损失。不过既然你这么紧张,我们就加快些速度吧!”公孙瓒笑了笑,扬鞭轻抽了马腹。
…………
轲比能离了营寨,放火的事他不会动手,他要动就要杀人。而埋伏在外面杀人当然是他的第一选择,他看了看远处如龙的火把,笑了笑对身边一人说道:“这公孙瓒当我是小孩么?大张旗鼓的打着火把,以为我会忽略前面的敌骑,若是连马儿跑动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我也不用活了。”
“嘿,只是听这蹄声,似有不同,隐隐有金铁之音,不知为何,人数一千左右,大约是河间的人马了。这公孙瓒太也无耻,让友军送死,自己在后面坐享其成。”
“汉人狡诈,岂比得我大鲜卑子民。之前听探马说公孙小儿今夜要袭营,我还不大相信,公孙小儿与我们交道打了不少,怎会如此轻易,原来原因在此。哼!小人!”轲比能扯着胸前的黑毛,鄙视的吐了口口水。
轲比能紧紧的盯着营口,他知道敌骑马上就要冲营了,果不其然,紧接着就听见了哗哗的大喊声,一队黑影冲进了营寨。
…………
随着喊声越来越大,整个营地乱成一团,公孙瓒仿佛也听到了呐喊声,笑着对严纲道:“看吧,进营了!听这声音似乎是成功了!哈哈!益德果然虎将!”
“哗哗!”火,大火,比起公孙瓒这三千火把要大得多,真真正正的烧红了天,严纲大惊,果然有埋伏。他转头看了公孙瓒一眼,见他也是一副惊奇的表情,当下大声问道:“大人下令冲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全军随我冲!”公孙瓒反应过来,手中长枪一引,带头向火光处冲了过去。若真是让张飞死在这里了,他也不好向刘贞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