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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笔直照射下来,已经隐隐有了一丝夏日的炙热感,燃气检修工地上,天罡和吕洞宾爬出暗无天日的隧道,灰头土脸的两个神仙坐在土堆上捶着腿。
老齐头和朱六点鬼鬼祟祟的返回之后,就把在场的人叫到一起,表情严肃的宣布魔族已经插手,挖宝行动可能遭到破坏。
“针对目前的局势,我有一下几点意见。”老齐头又自顾自进入新闻联播状态。
“第一是要提高认识,每个人都要强化责任感和使命感,撸起袖子加油干,夺取挖宝行动的伟大胜利!”老齐头挥舞着手臂,斗志昂扬:“从今天开始,老吕和天罡可以使用六点的仙力,全力以赴快挖深挖。”
朱六点点头表示同意,这是回来路上跟老齐头商量好的。虽然有些舍不得肚子里的不可再生资源,但当务之急是尽快挖到法宝。
“第二是要调整工作方式,不能只会拼命不讲方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除了我方要抓紧挖掘,还要时刻注意对方的情况。”老齐头说道:“我已设法延缓魔族的挖掘进度,但面对强大的敌人,还需大家群策群力,正所谓一根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
朱六点一脚踢在死老头屁股上:“你还有完没完,少喷点口水,直接说正事。”
老齐头正说得慷慨激昂,猝不及防之下中了一脚。他狠狠剜了朱六点一眼,转头正色道:“老夫有锦囊数只,可助我天庭驻人界办事处马到成功。”
老齐头鸡爪子一样的手掌伸进胸口衣襟抠搜半天,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纸条。他郑重其事的依次递出,分别交给朱六点,天罡,吕洞宾和何琼,交代道:“记好锦囊内容,依老夫指令行事。”
嫦娥也在现场,她见人手一张小纸条,就像老师发糖发到她那突然没有了的小朋友,满脸不甘心的左顾右盼,看着别人手中的纸条恨不得直接抢过来。
清冷如嫦娥仙子也会有这种反应,朱六点可不认为她真的仅仅是心里不平衡。从她出现以来对人界新鲜事物就表露出不应该有的平静接受,越是自然就越显得不自然。
而且魔族能如此清除的知道他们在挖掘法宝,能准确掌握法宝的位置,在场神仙中,便以她的嫌疑最大。可还有唯二的问题,她一个深居简出的女仙,是如何和魔族勾结上的,又为什么要和魔族勾结?老小两只狐狸商议后,觉得不能随便做出定论,决定再试探试探。
天罡与吕洞宾得了朱六点仙力支援,工程进度骤然加快。天庭水军先锋大将抡圆了铁镐,在空中画出道道残影,坚硬的土壤仿佛被重锤击中的豆腐,转瞬间碎成粉末。可惜这些廉价买回来的工具无法与法宝神兵相比,几下过后便已经寸寸崩断。
“我来!”纯阳道祖将铁锹丢在一边,从发髻间抽出雌剑,深呼吸一口气,眼神犀利无匹。剑芒瞬间暴涨三尺有余,双手持剑腾空而起,身体陀螺一般极速旋转。碎土在陀螺顶部被甩出,如同一柄土质大伞,顶着隧道底部不断下降。
天罡见吕洞宾担起挖掘工作,便站在旁边策应,双臂舞动如飞,把漫天的浮土碎石
卷出隧道。余下几人站在外面,只见得洞口处的土石好似井喷,整个工棚里飞沙走石暴土扬长。
天庭驻人界办事处的施工现场热火朝天,天风集团那里却是焦头烂额。林豪出去不过个把钟头,老窝就被人抄了个底朝天,操作台不知被浇了多少壶开水,屏幕漆黑一片,键盘上电光出溜溜乱窜。全自动机械受到程序混乱影响,东扭西歪的挤在一起:钻头在地上钻出十数个大小不一的坑洼,管道散落的到处都是,运输履带倒转,把挖好的隧道填得七七八八。
茶几附近也受灾严重,不但那些人界最顶级饮品被一扫而空,杯子摔得粉碎,连便签纸和笔都没剩下,只在桌角出留下一张小纸条,上面画着猪头,底下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小字:本元帅对此事负责。
“天蓬,死猪头,朱六点,你给我等着,老子早晚把你蒸了下酒!”林部长脸色铁青,趴在冒着青烟的操作台下面,左手螺丝刀,右手测电笔,借着头盔上探照灯的光线检查着受损程度。
电路板严重损毁,所有电子设备短路,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就修不好。可牛皮已经吹出去了,杜雷司明天就要来参观,难道要让这二世祖看笑话不成?
不行,绝不能沦为笑柄,更不能被他抓住把柄!林豪咬着压根下定决心。事到如今只有动用自己的小金库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立下大功之后再想办法把这次投入赚回来。
作为天风集团装备部长,揩油抽成这种事林豪没少干,也偷偷存下不少凡人的货币,这东西对其他魔族来说如同废纸,可自从林豪对机械电子设备感兴趣之后,就发现自己少不了这些货币。
打电话联系好卖家,让他们重新送一套操作台所需设备,林豪暗暗把这笔账记在朱六点头上。
我和你又不认识,往操作台上泼水也是老齐头干的,凭什么都赖我身上?朱六点在地下听见林豪碎碎念着骂人,心里犯嘀咕,直到看见老齐头留下的那张画有猪头的纸条才反应过来:死老头真是时时刻刻不忘坑队友,这当时忙忙叨叨的给魔族搞破坏,他居然还有心思写纸条甩锅?
林豪定完货之后,气呼呼离开工棚,朱六点也潜行离去,按照死老头的锦囊,这个时候该启动第一项行动了。
林部长财大气粗,又背靠天风集团这棵大树,在供应商眼中绝对属于威爱屁中屁的大客户。由于客户需求急迫,十来种尖端电子设备居然不到半天就准备齐全。
傍晚时分,一辆小箱货驶入港体大,直奔图书馆东侧的天风集团工地。箱货司机正一边开车,一边打量着大学校园里充满青春活力的姑娘们,突然有道影子从灌木丛中窜出,吓得他一脚刹车狠狠踩下去。锁死的轮胎在地上摩擦刺耳的吱吱声,箱货滑行四五米之后勉强停下。
司机由于惯性险些撞上挡风玻璃,他坐直身体一看,顿时破口大骂:“这特么哪来的野狗!赶着投胎啊!”
土黄色大狗肚皮朝上,横卧在路中间,把本就不宽的林荫小道挡的严严实实,任由司机按爆喇叭,只是歪头看着箱货,偏偏就纹丝不动。
这狗不光傻,还特么聋是怎么着?司机从副驾摸出根链子锁,骂骂咧咧走下车。这狗看起来不小,他也害怕万一被咬上一口,晃荡着手中链子锁驱赶着:“滚滚滚,滚一边去!”
大狗依旧没有反应,这时路边冲出个干巴瘦小的老头,跪在地上抱着大狗嚎啕大哭:“我的大黄啊,是哪个该天杀的把你害成这样哦!咱爷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本以为我这半截身子进棺材的老头会先走一步,哪成想今天我要白发人送黄毛犬啊!”
“大黄你快醒醒吧,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老头嗓音沙哑,嚎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简直比死了亲爹亲娘还惨:“谁给我买早点,谁带我过马路,谁陪我聊天解闷哦……”
司机被嚎的心烦意乱,恶狠狠的挥动着链子锁:“少特么在这儿整事,老子根本没碰到它。”
那黄狗仿佛听得懂人话,闻言一个赖狗打滚,翻到车轮前面停下,老头面对链子锁不闪不避,飞扑到司机面前,抱住大腿哭天喊地,死活不肯松开。
这时周围已经聚集了好些学生,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这不是门卫老齐头吗,他的狗让人撞了?”
“这老齐头好像也不养狗啊,怎么突然冒出只大黄狗?”
“傻啊?这明显就是有预谋,我看像碰瓷。”
“你才傻呢,哪有拿狗碰瓷的?谁家狗要训练的这么听话,早就参加比赛赚钱去了,还碰什么瓷?”
“就收,不管怎么说都是咱学校的职工,哪能让外人欺负?”
周围争论不休,司机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与其和他争论还不如赶紧掏钱平事儿,而且送货前老板特意交代,今天这客户可不能怠慢,东西必须马上送到。
还在争执的功夫,司机就听箱货尾部发出咣当咣当几声轻响,一个戴帽子戴口罩,只露出犀利双眼的中年男子大步离去。
“哎,你干什么的?”这几声轻响一听就是门栓被打开的声音,司机急了,可一时又摆脱不了干巴老头的纠缠。
司机不知道后面的情况,围观的同学可看得一清二楚,那男子刚打开车门,七八只野狗跟着一只毛色黝黑的小土狗就跳上箱货,在里面又蹦又跳。
野狗各个体型肥大,踩在货物上咣咣作响,但声势最大的反而是小土狗,它每一蹦都几乎到顶,每一落都能听见清脆的咔嚓声,整齐码放的纸壳箱就被踩得七零八碎。直到车厢中再无一件完好货物,那小土狗抬起后退撒了一泡悠长的狗尿,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货车司机心急如焚,掏出一百块钱打发走碰瓷的老头和黄狗,到后面一看险些晕倒,今天的损失,他把货车卖了都不够还的。
如果货车司机能再运一份同样的货来,估计林部长付十倍价钱都不带眨眼的,可别说他没有,现在整个港城都很难再凑出这一整套精密的电子设备。
林豪更换设备的企图被一只碰瓷老狗破坏,也就丧失了及时恢复生产的可能,所以杜雷司来访时,只看见满地狼藉和挂着两只熊猫眼,眼球布满血丝的装备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