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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六点在厨房等了半天,直到听见高小娟离开的关门声,才探头探脑走出来。
“走了?”六点拿起一块核最大肉最少的榴莲递给老齐头:“还是老爷子有办法,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当我这么多年白活的?姜还得是老的辣。”老齐头得意洋洋的坐下,把榴莲塞进嘴里使劲嗦嘞。
何琼皱着眉直扇鼻子,还是在朱六点的命令下才伸出手指头沾了一点榴莲舔舔。老齐头嗦嘞完榴莲核,伸出手正要再拿一块,何琼已经把盘子抱进怀里,那师承老齐头的熟练护食动作显然已经青出于蓝:“齐爷爷你和师兄说什么呢?你看出什么来了?”
“你没看出来吧?那丫头怀孕了。”老齐头说道。
“怀孕了?”何琼嘴张的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六点:“师兄你怎么能……”
“别这么看我,我就昨天和她见过一面,孩子可不是我的!”六点连忙否认,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是你的她为什么追着你结婚,你又骗我!”何琼眼圈一红,捂着脸就往外跑:“见一面就让人家怀孕,师兄你怎么能这样?”
“见一面就怀孕,你当我是送子观音啊?”六点哭笑不得,拉住何琼把她按回沙发上。
“咳咳,这个见一面确实不至于怀孕。”老齐头难得说了句公道话,随即可能觉得不太符合自己的行事风格,又补上一句:“不过你师兄可是上仙,说不定有啥特殊仙术。”
朱六点恨不得踹死这老头,只好将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何琼将信将疑,愁眉不展道:“师兄你家伯父怎么欠了那么多钱,万一还不上可怎么办啊?”
“只能这样了,我拼着违反天规遭受天谴,也要布个阵让债主把债务免去。”小丫头握着拳头,眼神坚毅。
“别别别,不至于啊。师兄有办法。”六点嘴上说的镇定自若,收拾行李的动作一点没停。他回头向斜眼看着自己的老齐头,尴尬一笑:“实在没办法咱们就先回港城避避呗,我就不信他们敢追到港城去要债。”
六点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手中动作问道:“哮天呢?你俩都来了,剩它自己不得惹祸么?”
“哎呀,差点儿给忘了。”何琼跳起来,小跑到门口打开纸箱:“遭了遭了,把哮天忘了。”
朱六点看着何琼手里被缠成木乃伊的小土狗,嘴角一阵抽动。可怜的哮天犬浑身缠满胶带,嘴巴里还塞着只破袜子,眼神涣散,直勾勾看着前面。
“老齐头你也太损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主意肯定是他出的,六点抢过哮天,埋怨的看了眼何琼:“我让你照顾好哮天,你就这么照顾的?”
“师兄,我……我们不放心把哮天单独留在学校,又想赶快来找你……”何琼缩缩脖子,慌忙解释道:“齐爷爷说宠物不能上火车,只能这么带着它,我们提前在纸箱上抠了好多洞的……”
六点把臭气熏天的袜子从哮天嘴里拽出来,丢到老齐头脸上:“你个死老头就是故意的,你就不
会给它办个托运么?”
“人都是偷着上车的,怎么给狗办托运?”老齐头一点也没有做错事的自觉,反倒理直气壮:“我没把他装肚子里带过来就不错了。”
“挺大岁数个老头欺负个小狗算什么本事!”六点感觉自己要气炸了,小心翼翼拿着胶带头往下撕,哮天疼的嗷呜一声,总算回过魂儿来,两只大眼睛盯着六点,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六点是真心疼,心疼的眼泪差点跟着流出来,这小狗虽然不招人待见,可它值一百万呢!他撕了两下听哮天叫的太惨,干脆找把剪刀,贴着肉皮给它剪毛。
哮天只剩下头尾两端的稀疏狗毛,身体中段光秃秃的,露出一根脊骨和两排肋骨,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终于摆脱束缚的哮天恨意滔天,而且见到了六点,颇有些狗仗人势的自觉。它死死盯着罪魁祸首老齐头,呲着两排小狗牙就扑将上去。
老齐头不慌不忙低下头,刚好躲过哮天的扑击,拿起果篮往身后一扔,不偏不倚扣到它的身上。哮天拱了两下把果篮拱翻,还没等起身,老齐头干巴巴的手掌已经伸过来。
“小东西,再乱来老子吃了你。”老齐头拎着哮天的脖子,任由它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狠狠弹了它几个脑瓜崩。
老齐头揉搓一通,顺手把哮天扔给六点,老神在在的坐回沙发跟何琼争夺榴莲。
哮天趴在六点怀里满眼委屈,冲着他的肚皮拱了拱。
“你想报仇?欺负欺负他得了,可别弄出人命来啊。”六点抱着哮天作势往自己肚皮上贴,故意说的很大声。
老齐头蹭的站起来:“大孙子你干啥?你那仙力可是用一点儿少一点儿。”
“没事儿,对付你用不了多少仙力。”朱六点坏笑着。
“不是,大孙子,咱爷俩认识多少年了,你不会帮它欺负我吧?”老齐头贼兮兮的陪着笑,看起来他是真怕哮天,准确的说是拥有仙力的哮天犬。
“许你欺负它,就不许它还回来了?再说这些年你也没少欺负我,正好让哮天帮我找回场子。”六点又把手臂收近一些,哮天的鼻子与六点的肚皮近在咫尺。
老齐头慢慢移动到门口,随时准备夺门而逃:“六点你听我说,我这次带何琼哮天过来可不是来玩的。你走的那天我又得了一卦,你最近有祸事临头,须有外力相助才能化险为夷。”
有什么祸事?难道说的是朱达欠赌债的事儿么?六点一愣,放下哮天:“老爷子你跟我好好解释清楚,不然我还放狗咬你。”
青石镇大街上,朱达一手夹着鼓囊囊的钱包,一手勾在天罡的脖子上,笑的合不拢嘴“儿子,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赌术这么厉害,这才没到半天,就把那三个老小子赢了个底掉,一想到他们那表情我就想笑。”
“呃,伯父,认您当干爹这事儿还得先问过大哥,您还是叫我小田吧。”天罡有些尴尬,又不敢拨开朱达的手。
“胡说八道!老子收个干儿子还得他同意?哪有这种道理
?”朱达有些搞不懂田刚和六点的关系,俩人说是同学,可田刚对六点却是毕恭毕敬,看起来明显比六点年纪大,却管六点叫大哥。
称祖师爷爷作大哥已经是大大的不敬,现在又要认干亲,这可如何是好。天罡满心为难,只好转移话题:“伯父,您说咱们是不是赢的有点儿过了?这才赢了一万多点儿,他们就不玩了,凑不够钱还债可怎么办?”
“没事儿,我有好几个点儿呢?咱们下午换个地方继续。”朱达毫不在意:“中午咱爷俩找个地方好好喝点儿。”
“叫上大哥吧,我去找他。”
“不用管六点,他十来岁就能自己做饭,饿不着他。咱俩赶紧吃完饭好去找地方,时间就是金钱啊,哈哈哈。”朱达多少年也没像今天赢的这么开心,他是一分钟都不想耽误。
天罡还在犹豫,迎面走过来一个人,黑西装黑皮鞋,一身打扮在位于城乡结合部的青石镇中显得不伦不类。
黑衣男子拦住两人:“下午好,青石巷怎么走?”虽然说着很客气的话,但是语气冰冷,听起来有些别扭。天罡下意识的想看看这个人的想法,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竟然没有感应。
天罡心头一惊,他的看破能力在没有仙力支持时,只能看破凡人的想法,也一定能看破凡人的想法。眼前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这个黑衣人不是凡人。
朱达急着去吃饭,给黑衣男子指明方向,拉着天罡就走。天罡一步一回头,边走边问朱达:“伯父,青石巷是什么地方?”
“咱们家就住青石巷啊,这小子算是问对人了。”
天罡看着黑衣男子远去的背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人界从壁障构建以后,就再没有修仙条件,不可能再出现修仙的人。也不大可能是下界的仙人,天罡对这张脸没有任何印象不说,男子的气质也完全不像仙人,反倒流露着一种阴冷的气息。
不行,我得跟去看看,万一他要对祖师爷爷不利怎么办?天罡想回去找六点,跟朱达商量让他自己去吃饭。
朱达好不容易捡着这么厉害的帮手,还急着让他帮自己赢钱呢,说什么也不让天罡走。天罡费尽唇舌,又答应回去一趟十分钟马上过来找他,晚上再陪他通宵加班,才把朱达哄住,沿着朱达刚才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天罡一路追赶,终于在青石巷口追上黑衣男子,这时男子身边又多了两个黑衣人,本就不宽的青石巷几乎被他们堵满,天罡见绕不过去,只好跟在后面。
三人分工明确,一个相貌俊郎的黑衣人始终冷着脸,拿着数码相机四处拍照,另一个黑衣人身形矮胖,拿着录音笔跟墙根底下乘凉的大爷大妈询问着什么,跟朱达问路的黑衣人则拿着IPAD左顾右盼,不时写写画画做着记录。
他们在干什么,是布置什么阵法么?天罡下界以后唯一见过的电子产品就是六点家的破彩电,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三个人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他心里越发觉得没底,又往前凑近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