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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吃田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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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的收稻谷热火朝天的吵杂声也吵不醒累坏了的一群小孩

    可奶奶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一下子把还在睡梦中的人惊醒,想睡懒觉几乎不可能

    “吃粥咯,今天早上吃瘦肉粥啊,起的快的有,起得慢就没了啊”四姑端着一大煲粥从厨房里出来

    雪晴是不吃猪肉的,所以对于雪晴来说,有与没有区别不大,可是对于长期对肉有饥渴的人来说是一种不小的诱惑力

    这不听到有瘦肉粥吃,一个个爬了起来,光着脚丫,刷牙洗脸去了

    “奶奶,今天去哪里割禾,还有多少没有割啊”雪晴端着粥走到天井边,看着奶奶在给田螺换水

    “今天去狮子头割了,才开始,哪有那么快,你爷爷和你妈都已经去割了,你们也快点”奶奶忙着手上的活儿,不紧不慢的说。狮子头是一个地名。

    “嗯,吃完粥就去,我们晚上能回来炒田螺吃吗?”

    “养了一天一夜了,可以了,叫你爷爷晚上回来去带些辣椒回来,先把螺尾钳碎,然后就炒,这样才入味的,我们以前小的时候啊,每到夏天就捞很多回来,炒熟了,当零食吮着吃”

    “嘿嘿,阿婆,我今晚炒个给你尝尝,看你以前吃的好吃,还是我做的好吃”雪晴一说到吃就神采飞扬了

    “二姐,你不要浪费田螺?

    面对小四那脸将信将疑的神色,认真的表情,雪晴决定不理她,假装没听到

    ”走喽,太阳出来要晒**了,拿好东西,搞完了回来等晴妹炒田螺给我们吃啊“四姑带着顶草帽,拿着几把镰刀,站住门口,大声招呼着

    脚踩着绿油油青草,走向田里,一天的劳作就这么开始了

    太阳此时也悄悄的爬上来了,把蒙蒙雾气轻轻拨开,万丈光芒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田野,晶莹剔透的露珠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片田野。

    忙成一片的农民热火朝天,疲惫却快乐着

    随着雾气消失了,太阳爬上半空,田野里热闹起来,淋漓大汗的人挑着稻谷开始穿梭于田野上

    丰收的喜悦,再苦再累,也挡不住喜气洋洋的气氛,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享受着收割的喜悦

    勤劳的人,鸡鸣天亮,日出而作,而时间慢慢的推动着太阳缓缓的往西边滑下去,谁也阻止不了黄昏的到来。

    看着悄悄向西边移动的太阳,肆虐了一天的的太阳终于收敛了耀眼的光辉,取而代之的是朱红,柔和的照耀这喧嚣的田野里

    看着一行又饿又累没精打采的姐妹们,雪晴却是神采奕奕的想着晚上的炒田螺

    ”小五,你想不想吃田螺?“

    一听到有吃的,那双大眼睛马上亮起来了”想吃,今晚我要吃很多很多的田螺“

    ”老四,你要是敢开口的话就不给你吃?“看着老四吞吞吐吐的样子,雪晴瞪着她

    ”不要浪费了油,又不能吃“老三一副快要虚脱的摸样,有气无力的道

    ”我们要相信她,给她加油,下次才能做得越来越好吃“大姐挑了挑眉头道

    ”二表姐,你放心做吧,吃不完还有小五呢“水凤笑嘻嘻的道

    ”哈哈哈,小五,今晚你多吃点啊“水娣笑喷了

    看着这一群人笑着闹着,雪晴无奈扶额

    夜色渐浓,回到家,月亮已爬起来了

    ”二姐,我把田螺的尾巴钳碎了,用篮子装起来沥干水了“康宁腼腆的指了指放在天井的一篮子田螺

    ”嗯,真棒,洗的好干净啊,一会二姐就炒给你吃,给你吃多点啊“雪晴捏了捏小六的小脸,欣喜的看着洗的干干净净的田螺。

    趁着奶奶和母亲在做饭,雪晴赶紧把需要的配料都准备好,免得田螺下锅的时候脚忙手乱的,做麻辣田螺,自然少不了辣椒啊,红的青的,都抓一大把出来,和葱蒜,姜放盆里清洗干净,切断放碟子里备着。

    ”离远一点,不要靠灶头太近,会把衣服搞黑的,等我把锅洗干净了,再过来“母亲一手按在灶头上,一边探着身子把大锅一遍又一遍的刷着

    这时候的灶头是用土砖垒的,垒到一米多高,能把一大把的柴一起塞进去烧的。上面放两口大锅,进烟囱口前放着一个大煲,大煲都是装着水,每当前面的大锅烧火,热气都能通过大煲,把煲里的水烧开。所幸遗传了父亲的身高,这个灶头的高度对雪晴来说不成问题

    ”好了,你们炒啦,小心点,不要掉锅里了“母亲把大锅刷的光亮光亮的

    ”小五,你把火烧起来,把火烧大点“雪晴一手拿着大锅铲,把锅里的水都勺出来

    不一会,熊熊烈火就烧起来了,把锅底里的水烧的滋滋响,等把水烧干了,挖一勺的猪肉,浇在锅里,待油烧开,把姜丝,蒜段,辣椒,花椒,豆瓣酱放下去翻炒出香味,再把田螺倒进锅里快速翻炒,几分钟后把盐酱油,料酒和糖放下去再翻炒。

    这个时候的香气弥漫整个厨房,香气扑鼻,围在灶头边上的姐妹们,被辣椒呛的直打喷嚏,辣椒的气味把眼睛都辣到睁不开,一双双圆溜溜的眼睛依然紧紧的盯着锅里,坐在灶头前烧火的小五仰着头,看着锅里,却忘记往里面添柴了。

    ”二姐,我尝一个,看够不够味“老四伸出胖胖的小手,正要伸到锅里

    ”拍……,“手疾眼快的雪晴把伸出来胖乎乎的手拍了一下

    ”啊,二姐,好痛啊,你都拍红了“老四怒瞪着圆碌碌的眼睛,用力搓着缩回被拍的手

    ”急什么,还没熟,里面的虫子没杀死,吃了肚子痛“雪晴拿着锅铲继续翻炒,俨然一副厨师模样

    ”我不管,你要赔偿我,我要吃很多田螺“老四嘟着小嘴道

    ”你们说二姐做得不好吃,说给我吃的“小五愤愤不平的道

    ”哎,别再看了,灶头里的柴掉出来了,要着火了,快放进去“老三远远的站在小五身后,着急的跳起来

    ”小五,你站旁边,我来“大姐看见小五把掉出来的和将要掉出来的柴手忙脚乱的往灶头里面推,就走过来坐在灶头前,一根一根的往灶头里面放,由于没能及时添柴,而柴又掉出来了,所以火很快就熄灭了,还好里面火红火红的木炭,新放进去的草一下子点燃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都出去坐着,这里又热,不要一个个站在这里“奶奶走了进来,把一个个都推了出去,只留下烧火的大姐和雪晴

    ”炒了还有用水闷一下,要煮熟了才能吃“奶奶站在旁边乐呵呵道

    ”嗯,好,您也出去坐着,熟了就端出去了“满头大汗的雪晴使力的翻炒啊

    ”姐,把火小一点,慢慢焖,会比较入味“翻炒过后,放水进去,把大锅盖盖上

    锅里的水吱吱吱的响,香气从大锅和锅盖间的空隙喷出来,辣椒的气味把人呛得呼吸不过来

    ”咳咳,哎,真辣啊,好了吗,就等着你们开饭了“四姑从大厅走了进来,一边咳,一边抹把鼻子,后面还跟了两个小屁孩,伸着两颗脑袋,吸了吸鼻子,睁着大眼睛,左瞧又看的

    ”嗯,就好了,用碟子来装就可以了“雪晴揭开锅盖,香气更是喷上屋顶了

    把葱末撒在田螺上,翻炒着红艳油亮的田螺,最后收汁,把田螺装在碟子上。

    满满两大碟的田螺放在桌面,闻着香味使人食欲大增

    ”不要抢,慢慢来,搞得满桌子都是!看着一群孩子争先恐后的夹田螺,把田螺撒落桌面,母亲无奈的道

    “自己弄掉的要捡起来”奶奶一边把桌面的田螺捡到碗里,一边说着

    “咳咳,好辣,呜呜……,我要喝水”最小的小七伸着舌头,拼命呼吸

    “慢点喝,不要呛到了”母亲端着碗里的水,耐心的喂小七喝

    小七喝完水,吃一个喝一口水,吃完一个有一个,汁顺着手臂往下流

    “小六,好吃吗”雪晴看着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开心问道

    “嗯嗯,好吃”小六点点头,又埋头苦干了

    ……

    一家人吮田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而碟子的田螺越来越少,吃过的空壳堆得越来越多,擦汗,喝水,吮田螺的声音,声声不断。

    风云残卷过后,满桌一片狼藉

    “呃,好饱啊,我肚子疼”小七抱着滚圆的肚子,皱着小脸对着母亲道

    “哪里痛,”母亲担忧的摸着小七的肚子

    “我肚子要爆炸了”

    “都叫你不要吃这么多了”母亲苦笑不得摸着小七的肚子

    “喝点醋啦,不要把胃撑坏了”奶奶放下手上的碗,转身把柜子上的醋拿下来,滴了几滴在凉开水里,喂着小七吃了

    “二姐,今晚的田螺好好吃哦,明天做多些好不好?”小四胖乎乎的小手摸着凸起来的肚皮,满脸油光的道

    “咦,是谁之前说猪吃了都会摇头的啊”雪晴好笑的看着紧张兮兮假装不知道的老四

    “大姐,我们明天把田螺捞回来,能不能放在家里养啊,等大田螺生出小田螺又有的吃了,以后都不用去捞了”老五拍着小手,大眼睛亮亮的,为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开心不已

    “哈哈,傻小五,谁告诉你田螺能养再家里的啊,田螺养在河里田里才行的啊”四姑笑呵呵道

    看着小五的心情多晴马上转为阴天,大姐摸了摸小五脑袋,轻声对小五道

    “河里那么多,我们吃完了再去捞,你到时候拿个大桶,我们装一桶回来,然后叫你二姐炒给你吃?”

    “真的,我们明天早上就去吧”小五迫不及待道

    “明天要割禾啊,中午再去”

    “今晚的田螺真好卖啊,连猪肉都没吃完呢”四姑笑呵呵半弯这身体收拾桌面上的菜

    “够辣,够味,做下酒菜最好不过了”爷爷喜滋滋的竖起大拇指,顺手杯子里最后的半口米酒一口而尽。

    “以后炒田螺就交给老二吧”老三剔着牙酷酷道

    雪晴一脸的无语,做得好吃,以后都要自己做,什么道理啊

    “好啦,吃足喝饱,赶紧把这些空壳装起来,等明天早上丢到屋后的竹林去,不要割到脚”奶奶手不停的把空碗筷叠起来。

    “外婆,等等,不要倒完了,我要拿绳子把空壳子串起来”水娣趴在桌面把最漂亮没破损的田螺壳一个个的挑出来,这是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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