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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伯,不知弟子现在可否看看卫闲师兄。”苏毅感觉不妙,想要进去看望卫闲,当即请示道。
方韬轻叹一声,面色憔悴了许多“闲儿现在身子很虚弱,刚刚祛除魔气之后体力已是不支,我刚刚给他服下一颗离陨丹,现在刚刚睡下。”
苏毅略一沉吟,说道:“弟子知道了。”苏毅也是知道此时不便去打扰。
但苏毅心中还是有些忧虑,问道:“师伯,弟子魔气入体非同寻常,魔气属于极阴之气,又是暴虐无匹,人体一摄入,轻者怕也是经脉尽毁,重者更是有性命之忧。不知师兄他现在怎么样了?”说到后面,苏毅呼吸都沉重了下俩。苏毅知道离殒丹乃是一等一的圣药,但魔气的暴虐也不可小视。
方韬看了一眼卫闲所居房间的没口,脸上拂过一阵黯然之色,语气突然变得沉重了些,说道:“毅儿你果然聪慧,闲儿体内魔气已经尽数被我除去,但是”说道这里,方韬语气一顿“当时闲儿落入那地穴,里面魔气浓郁之盛世所罕见,虽然有易前辈及时出手相助,但大量魔气已然侵入闲儿体内,现在闲儿全身经脉尽毁,一身修为尽去,只怕是再也无法修炼了,比起常人还要羸弱三分。”这还是卫闲有着筑基期的修为,若是其他弟子的话恐怕当时就会暴毙而亡。
苏毅全身大震,满眼遍布惊骇之色,后退两步道:“师兄他……他……他……”一连三个他,却是没有说出话来。苏毅明白,这对于一个修士是多么大的打击。
方韬看了苏毅一眼,继续说道:“的确,若无良策怕是闲儿他只能做一个凡人度过此生了。”方韬也是无奈,即便是其他原因引起的经脉俱毁他也有应对之策,但魔气毁掉经脉却是生平仅见,就连他也有些束手无策。而且,方韬没有告诉苏毅,以卫闲现在的情况,怕是只剩下数年时光了,若不及时找到续命之法或是修复经脉,卫闲就算想当个凡人都难。
苏毅还是不甘心,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师伯你无所不能,一定有方法的,是吧。”随后喃喃道:“应该会有的吧。”只不过语气却渐渐的弱了下来。
这时候林霜露走了过来。说道:“其实还有办法的。”
方韬和苏毅俱是抬头,目光热切地看向林霜露。羡儿也是目露惊喜之色。
感受到方韬的目光,林霜露脸色绯红,还是走上前去,扶着方韬坐下,轻轻地給方韬按摩肩膀,温声说道:“师兄,你这是当局者迷。你还记得赤阳丹吗?”
方韬一拍桌子,即便是他此时也有些失态了,大笑两声道:“赤阳丹,就是赤阳丹,我怎么忘了。”
其实记载着赤阳丹的那本书早年就被方韬当做礼物送给了林霜露,是以昨夜方韬苦苦翻阅古籍也没有找到这类记载。
此时苏毅却是突然醒悟到:“自己是有些着急了,自己体内的净世妖莲就可以祛除魔气修补经脉,虽说自己现在无法从气海中取出,但不代表以后不可以,再说世间灵丹妙药无数,比净世妖莲好的也未必没有,师伯博古通今,定有办法。只不过这赤阳丹到底是何物?”
不过看着面前融洽的二人,苏毅很是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扰。
方韬对苏毅说道:“世间被魔气侵入的人不在少数,长时间的探究倒是有两种方法,一来就是让被侵入者修炼一些至阳的功法,毕竟魔气属阴,至阳的功法可以克制魔气在体内造成的伤害,不过这种功法世间少有,”没等方韬说完,苏毅就打断道:“藏锋阁里有这种功法吗?”苏毅很少打断长辈说话,这次也是担心卫闲情况而失礼了。
方韬突然顿了顿,好像在思索,有些遗憾道:“即便我自认为所收集功法庞多,但却无一本功法可用。”
林霜露也没有在意苏毅的失礼,不知是生性淡薄所致还是谅解了苏毅的担心,回答道:“我藏锋阁功法秘籍丰富,些许功法更可说是天下一流,但就纯阳功法而言却没有威力足以抵御魔气的。”
苏毅心头一紧,随后问道:“那另一种方法呢?”
方韬叹息一声,接着说道“第二种方法就是给被魔气侵染的人服下赤阳丹,不过赤阳丹非寻常丹药,要想炼制的话需要各种天材地宝,其他的倒还好办,只是这主药赤阳果却是难寻。”
方韬突然一拍桌子道:“不就赤阳果吗,找,找遍天涯海角也要为我徒儿找到。”
林霜露接着说道:“师兄,我从书上看到,赤阳果生长在极阳之地,却是难以寻得,近千年来也只出现过几枚,好像是……”
方韬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曾经的记忆,二人异口同声道:“柳州。”
苏毅也是想起,柳州,世人更喜欢称之为妖州,乃是天下妖族聚居之地。
三千年前,人族遭遇魔族入侵,妖族分散在人间各地,也难逃一难,在魔族大军攻伐之下,人皇主动联络妖族,人妖二族联合起来,合力对抗魔族。人皇曾说过,能打败魔族大军,妖族也有不世之功。
即便人妖二族曾合力对抗魔族,但是人妖两族真的能够和谐融洽相处吗,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一些妖物以人为食,但是这一点就让人妖有着不可愉悦的隔阂,更不用说人妖间各种行事作风大为不同,人妖两族很难共存于一方天地。
极北之地三州被魔族战争兵器所毁,人皇再分天下九州,极南之地被称为柳州,在人皇的坚持之下,将大陆最南方的柳州还有蜀州南部分与妖族居住。况且柳州地域广袤,乃是九大洲中最大的一个,蜀州地域之广仅次于柳州,蜀州南部不必整个定州小上多少。
不过人皇此举这倒不失为良策,妖族聚居于大陆南方,大量妖族和人族分离,使得两族之间少了不少争端。
不过这不代表所有的妖都已前往柳州,且不说诸如苏毅除掉的黑熊妖等一些在外产生灵智化形的妖,还有一些实力强劲的妖自由来往人间,他们修为强大,一般修士根本不是对手,人族强者出手的话他们也能逃掉,难以寻其踪迹。
如此下来,双方已经有一种默契,只要这种大妖不轻易屠杀人类,人族修士也默认了他们的存在。
但人族进入柳州却绝非易事,柳州妖族虽不说是铁板一块,但一个人类出现在满是妖兽的山脉轻易就会被发现,即便是修为高绝的人族修士进入柳州也会引来无数大妖围攻,轻易不可脱身。
“柳州,柳州。”苏毅低声喃喃了两句,目露精光。
“毅儿,赤阳丹一事交给师伯即可,你身子刚刚恢复,先回去休息吧。”方韬叮嘱道。
“是,弟子告退。”苏毅回道。
说完,苏毅便退出了丹房。羡儿直接也跟了出去。
虽说卫闲的情况不太乐观,但一切有方韬在,倒是不用苏毅担心。
苏毅退出丹房后,林霜露秀眉沉下,目光中难掩担忧之色:“师兄,柳州可是……”
林霜露还未说完便被方韬挥手打断道:“以我如今的实力,这天下,何处去不得?。”话语平淡,但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林霜露知晓方韬的实力,但柳州的危险程度也早有耳闻,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既然方韬去意已决,她只得提醒道:“柳州凶险异常,还是要先做些准备为好。”
方韬倒是不以为然,还是安慰道:“你说的对,正好我近日有所感悟,要闭关一段时间,闲儿就多劳你挂心了。”
林霜露展颜一笑,轻声道:“你我之间,还说这些作甚。”
方韬转过身来,握住了林霜露精致无瑕的小手,看向林霜露的目光中满是爱意。
林霜露感受到方韬的目光渐渐变得痴迷,嘴角露出醉人心怀的笑意,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醉人的光彩。即便她知道,方韬爱的不是她,而是因为她这张脸和方韬心中那人的脸一样,她也毫不介意,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