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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不是太好,有雨,小雨。
南洲市北面最大的山叫作云山,是有几座大小山组合而成的群山,最高的山峰足有五千米高。
距离城市最近的山脚下的一座寺庙,宫殿层峦起伏,彼此交错,如剑一般的塔顶刺向飘散着雨丝的天,似乎要把这烟雾笼罩的天空刺破一个大洞。
巍峨森严的寺庙掩盖在远处的群山倒影中,如同一幅上了浓墨重彩的油画。
天气有点微凉,又加上小雨粘在人的皮肤上,很不舒服,今天确实不是一个好天气。
这样的天气很适合悲痛的气氛,适合办一场丧事。
此刻寺庙里正有一场丧事在进行,一场浩大庄严的葬礼。
前来参加葬礼的每个人都穿着黑色庄重的衣服,胸前别着白色的小花,脸上也带着悲伤的表情,或假装悲伤的表情。如果有记者来到这里,会惊讶发现来参加葬礼的人中有很多新闻杂志里的大人物,南域各个政府部门的高官,南渊星各大财团各大公司的大佬。
沿着寺庙暗褐色的宽阔道路,从寺庙大门前开始蜿蜒伸展,穿过翠绿的竹林,沿着湛蓝的湖水,伸展向最大的一间大堂。这间大堂已被布置成花圈围绕的灵堂,做法事的和尚正敲着木鱼,一遍遍念着往生咒,梵音绕梁,回荡在整座寺庙中,让人的心也不禁沉重下来。
灵堂的正中央一个毛笔大写的黑色“奠”字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笔。
奠字的正上方是一个威严老人的照片,那鹰一般的目光透过照片直射出来,气势凛然,似乎能看到老人生前无比的威势。
旁边花圈上的哀悼文揭示出老人的身份:
“沉痛哀悼风无双检察总长!”这正是风家族长风无双的葬礼。
小雨渐渐变大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寺庙前停下来。车门打开,副驾驶座的保镖快速下车后打开轿车的后门,同时撑开手中黑色的雨伞,一身庄重黑色礼裙的风筝走下车,她的脸色有些许苍白,挽起来的头发上别着一朵白花,在风中微微晃动着。
紧跟着这辆车的后方轿车也同时停下,一身黑色西服黑色领带的苏暮和穿着上校
军服的林川风走下车,两人走到风筝面前,一队保镖忙护卫在三人周围,这是风筝的亲卫队,全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兵。
苏暮微微点了点头,戴着墨镜打扮得像黑社会老大的黑杰克带领几个保镖走向大门。
当到达大门前,两旁的和尚上前拦住众人,一个高大的和尚十字合掌行了一礼,道:“请各位接受检查,根据丧主方的要求,一般的吊唁者一律拒绝入内,有邀请函的吊唁者也只能带一名随行人员和一名司机入场。”
这时后方有车辆开来,车窗打开,司机向另一个和尚出示了一张邀请函直接开进了寺庙内。
脸色阴沉的黑杰克走回苏暮三人身旁,报告道:“将军可能要考虑取消吊唁了,他们在全面阻止我方人员进入,寺庙内部可能在做着严密的戒备。”
苏暮抬起头瞧了瞧寺庙内隐隐约约穿梭的黑衣人影,发觉他们身手矫捷,透出狠辣的杀意,一看就是顶尖高手,不禁微微皱眉。
这座正举办葬礼的寺庙散发出冲天的杀气,似乎成了一处绝地,一处埋葬死人的坟场。
林川风大惊小怪叫道:“什么情况?参加葬礼而已,这是在拍黑社会电影吗?”
风筝却冷笑一声:“以为这样就可以造成那么一点心理上的压力吗?真是幼稚,他们还能杀了我不成吗?”她看向苏暮两人道:“苏参谋长和林上校就陪我进去吧!”说完便重又坐回轿车,苏暮苦笑一声,向黑杰克挥了挥手道:“你们就在这里等候吧!”他身体一矮坐到轿车副驾驶座位上,留下还在原地发愣的林川风。
“我是司机吗?”林川风不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满脸不情愿地坐到司机驾驶座上,启动了轿车。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
灵堂内,随着和尚一声声敲击着木鱼,风筝对着面前的遗照躬身拜了三拜,她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任何表情,眼里似乎溢出一丝悲痛中夹杂着怨恨的光。
“你来了,妹妹!”站在遗照下方一侧的一个英俊中年男子道,他的眼里闪现冷淡陌生之色,似乎面前来祭奠他父亲的风筝不是他的堂妹,而是路边的一个
陌生人。
“那么就一起去吧,大家都在等着你!”他手一挥,当先向外走去。
站在灵堂前的苏暮看到出来的风筝迎上去,两个黑衣保镖脚步一动拦住了他,苏暮看向风筝道:“司令,舰队那边有电话来。”
风筝不由怔了怔,疑惑道:“舰队吗?”她瞧到苏暮目光里蕴含的意义反应过来,转头对那中年男子道:“哥哥还是先进去吧,我随后就到。”
“好!”中年男子不在意笑了笑,在保镖的护卫下向远处走去,离开时还好奇打量一番苏暮。
看到他们走远,苏暮上前将一个黑色的芯片放到风筝的手提包里。
“这是什么?”风筝瞧着他的奇怪举止问道。
苏暮道:“是报警器,如果你进去觉得有危险,就按下芯片上的按钮。”
风筝不由抬眼注视着面前的参谋长:“真是的,如果我按下会怎么样呢?”
“这个嘛?”苏暮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已让开身体。
风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摸了摸提包里不断发出红色光芒的芯片,沿着另一条小道走去,转了几个弯在保镖的导引下走进一条走廊里,只看到走廊两旁每隔五六米站着两个黑衣保镖,散发着阵阵凛冽的杀气。
她走到走廊尽头,看到漆红色的木门上白纸黑字写着“风家会议”四个大字,门前两个保镖看清楚来人忙打开大门。
风筝昂首阔步走进去,房间内站着一个商务人士打扮,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他胸前别着金色的天平徽章,那是代表律师身份的证明。房间内一张环形的红色会议桌两边坐了六个人,一个长得跟风无双有些相似的老人,一个中年男子正是刚刚灵堂上的那位,也是葬礼主人,不久前死在六星级特工神裂手下的风家族长风无双的长子风云,还有一个二十几岁脸上带着被酒色掏空身体之色的青年,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一个漂亮的中年女子,一个浓妆的年轻女子,每个人射向风筝的目光都透着意义复杂的光。
忽然“嘭”的一声是大门关闭的声音,有锁链哗哗响动,大门竟是被从门外锁了起来,不止上了一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