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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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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州郡,乃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千年古镇,可追溯至三国时期,相传乃是孙吴的大兴之地,地处富春江、新安江、兰江三江交汇处,北枕乌山,南临三江口,依山傍水,风光秀丽。而如今,严州郡作为华夏王朝二十余年的贡米之地,每日船只来往穿梭,兴旺繁荣,一派中原鱼米之乡富饶的景象。

    严州郡北门外五里之地有座乌山,东西绵亘五六十里,因山石乌黑,山体巍峨,蜿蜒如龙而得名,诗有“东馆烟波秋渐瘦,北山雾雨昼多昏”之句赞之。乌山南麓石佛坳有座玉泉寺,由唐王朝五祖少康大师创建,虽只有庙宇三四间,但江南信佛之人众多,初一十五香火兴旺。

    “快点,快点,萌萌快点”,在玉泉寺的后山小道上,两名少年一前一后奔跑着,都是十三、四岁的模样,跑在后面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僧衣,有点婴儿肥的小脸蛋上挂着一双浓眉大眼,不知是否沾染了玉泉寺的灵气,小和尚看上去无比的干净、憨态。此时小和尚气喘吁吁的追着前边的少年,前边的少年左手背着个小包裹,右手拿着个山间摘得的野果啃着,在山间小路上上蹦下跳,这少年亦是穿着一身灰色僧衣,但却新了许多。少年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可以想象长大之后会迷死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不过仔细瞧去,一道长长的疤痕自右额直至右腮帮,好似一块美玉中间却有一道长长的裂缝,令人不甚惋惜。

    疤痕少年一路小跑来到山道边的一个山洞口,转身朝着小和尚用力挥舞着手喊道:“我到了,萌萌你加油哦。”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山洞。

    “大叔,大叔,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疤痕少年将包裹随意往石桌上一扔,就急匆匆地抓起桌上的茶壶往嘴里灌水。

    “臭小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砸碎了酒壶,看我不收拾你!”随着浑厚的声音响起,从山洞深处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身穿一袭紫色道服,腰间简单的扎着一条麻绳,头发仅用一只木钗缠住。

    中年男子打开疤痕少年扔在石桌上的包裹,顿时飘出一阵肉香,原来包裹内是一只荷叶包裹着的叫花鸡,还有一瓶严州郡特有的杏花春酒。

    中年男子坐下后,打开酒瓶深深地嗅了一口,“好酒!”中年男子一脸沉醉仰头喝了一大口。

    “大叔,这酒有什么好喝的,上次我和萌萌偷喝了一口,和马尿一样。”疤痕少年撇嘴说道。

    “咳。。咳。。”被疤痕少年一句话呛到的中年男子咳个不停,待喘匀了气笑骂道:“小兔崽子,好的不学,我和你说,人生在世,令人快乐的事物可不多,而这酒却是其中之一,能让你忘却烦恼忧愁,古语有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

    疤痕少年不屑道:“切,喝酒就喝酒,还要说这么多道理。”

    “呆呆,你怎么走这么快,也不等等我。”小和尚气都还没喘匀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萌萌,叫你不好好习武,我是没法练武,你看我天天走山路都比你走得快。”疤痕少年边说边打开荷叶,扯下一只鸡腿递给小和尚。

    萌萌小和尚一看到鸡腿喜笑颜开地接过就啃,边吃边说道:“练武好没意思的,老累了,反正我一辈子跟着师傅,待在庙里,学武又没用,还不如多和呆呆你玩呢。”

    “你这呆子!”疤痕少年被气乐了,扯了个鸡翅膀坐在小和尚边上也欢快地吃起来。

    中年男子看着两名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扯了一条鸡肉放入嘴中细嚼慢咽,一口一口缓缓地喝着酒,喃喃自语道:“桃花春,杏花春,桃杏妖娆如个人,歌声清遏云。酒醺醺,烛荧荧,眼尾微红无限情,相逢堪断魂。”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通红一片,如火烧一样,萌萌小和尚吃饱玩够便沿着山道朝着寺庙而去,边走边喊道:“呆呆,明天再找你玩啊!”疤痕少年朝着小和尚挥了挥手。

    “浔儿,进来。”中年男子说道。

    “哎,来了。”疤痕少年走进山洞,山洞往里并不深,经过一条五、六米的窄道后便豁然开朗,一个天然形成的二百余方大小,高三、四米的石室出现在眼前。石室中布置简单,除了一张石床外

    别无他物,石室顶端水滴顺着钟乳滴到水潭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更显洞中的幽静。

    中年男子在石床上盘膝而坐,疤痕少年熟练地爬到中年男子的对面,一样的姿势盘膝而坐。“浔儿,这几日教你的东西都练熟了么?”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疤痕少年挠挠头笑道:“大叔,都练熟了,有那么多东西要学,不抓紧时间我都怕来不及呢。”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轻叹道:“时间啊,怕是来不及了啊。”

    “大叔,你说什么?”

    “没什么,那我们开始今天的内容吧。”说着中年男子从腰间解下一件金属材质的亭子佩饰,抬手往空中一扔,手捻口诀,亭子佩饰瞬间变成了一座书阁。

    中年男子跨步走了进去,浔儿立即跟着走了进去,书阁内别有洞天,外部看着仅有一人多高,两米宽的样子,内部其实却大得出奇。整整齐齐摆放着上百个紫檀木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籍。

    “昨日我们刚说完千术,今天我们开始学习偃术,偃术世人称之为机关术,世人均认为机关术始自墨家,至卧龙孔明大方光彩,殊不知偃术起源于神农,用于传授人类使用、制造、生产工具。至周穆王时期,偃师姬灵天资聪颖,偃术集大成者第一人,姬灵乃周穆王姬满的胞弟,为避帝讳,姬灵之事迹均被掩埋,仅有周穆王西巡狩猎,偃师献技的传说。”

    浔儿忍不住打断道:“大叔,偃师献技的故事我知道,就是偃师做了个假人献给周穆王,这假人表演的和真人一模一样,表演完还用眼神挑逗周穆王的妃嫔,周穆王这下怒了,以为偃师弄个真人来糊弄自己,要杀了偃师,偃师就拆了假人给周穆王看,周穆王大赞其与天同技,但偃术真的有真么厉害么?真的能做出和人一模一样的木头人吗?”

    中年男子笑道:“法自术起,机由心生,厉不厉害这一问题,你学了不就知道了么。”

    浔儿嚷嚷道“我学我学,大叔教的一定厉害!”

    中年男子肃容道:“那我们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