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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除冥焦液的毒瘾,这不是靠意志力能克制的事情,除非是真不要命了,唯有死才能摆脱这种毒。那个老妇人也是深受冥焦的毒害,在岛上住了多年,她已经不想离开,如今又有晏季匀出现了,她自私地想要有个人留在岛上陪伴她到老死,所以将自己储存的冥焦液藏起来,不给晏季匀。
但百密一疏,晏季匀终于还是在老妇人疏忽之际,偷走了一支冥焦液...不是他不想多拿一点,而是用金属管子装着的冥焦液只有一支,其他的是用陶罐储存,不便携带,并且他要计划离开的话,必须用金属管装的才行,可密封又防水,掉海里也不怕,就像刚才他被亚撒拉起来,身上湿透了但冥焦液还在。
亚撒听完晏季匀讲他在岛上的经历,心情越发沉重:"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晏季匀靠在角落里,闭起眼睛,看似平静,实际上在忍着挖心般的痛苦,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某个女人清秀的面容,明媚的笑脸,还有那可爱的孩子一声一声叫着爸爸...
曾经的温暖,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他如今已是没有资格拥有...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不知道何时会死,可能随时都会毒发身亡。与其这样,他觉得还不如就让水菡他们以为他死了,起码不必再经历一次失去的痛苦。
亚撒虽然不能完全理解晏季匀的想法,但亚撒会尊重他,会帮助他离开这艘船...
甲板上,伫立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分外孤寂,那份清冷,仿佛天地间都只剩下她一个,任凭海风在耳边掠过,她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寞,是发自灵魂的孤独,只因他不在了,她的心就不会再完整,永远地破碎。
明天就是圣诞节,记得去年那时候,她在小镇上遇到晏季匀,两人还一起吃炸鸡啤酒,当时的满足和快乐,印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而现在,又一年的圣诞来临,他却已不在身边,曾经的短暂的幸福,越发的弥足珍贵,这一生,难道再也不能拥有了吗?
思念,就如同一只沉睡在身体里的巨龙,蛰伏时尚可,一旦被释放出来时,就会破体而出,让你有种想到发疯的错觉!
水菡的手紧紧抓着甲板的栏杆,望着黑茫茫的大海,再一次地涌起一股想要跳下去的冲动,这是思念到极致悲痛到极致的表现,可她不会真的跳,因为她还有儿子,还有父母...
"老公...你我的缘份为何那么短,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惩罚我...我好想你,我快要疯了..."水菡心里在说,脸上却只有两行清泪落下,低低地啜泣,肩膀微微抖动着,看在某个男人眼里,说不出的疼惜。
梵狄不知何时从里边走出来了,站在水菡身后良久她都没发现。而他知道她在哭,为了晏季匀而哭,他能做的事就是默默地聆听她的哭声,读着哭声里的悲伤难过,他的心也会揪得疼...
好半晌,梵狄才轻叹一声,单臂一伸,轻轻揽着她的肩膀,柔声说:"这里风大,要哭就进去哭。"
他不会劝她别哭,因为此刻的她本就需要情绪的发泄,如果憋着,反而是很残忍的。
水菡吸吸鼻子,闷闷的鼻音说:"我只是...想在回家之前哭个痛快,回家之后不想在儿子面前哭...我...我没告诉他这次我出来是为了找晏季匀,不然...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儿子交代。"
梵狄搭在水菡肩膀上的手紧了紧,他也知道小柠檬对晏季匀的感情很深,只是苦了那孩子啊...
"别太苦了自己,小柠檬有我们大家在疼爱着,可你...哎..."梵狄苦笑,水菡到现在都没看上过除晏季匀之外的男人,她的专情也是她痛苦的根源。
这一幕,全都落在那个暗藏在角落的男人眼里。他攥紧的拳头几乎要捏碎,他甚至差点就冲出去了...可他只要一想到自己随时都可能死,他的冲动就会在瞬间幻灭...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上是水菡和梵狄站在一块儿还显得挺般配的,尤其是梵狄还对她怜惜有加,呵护备至,假如,梵狄能代替他照顾她和孩子,他会祝福吗?一趟沧粟岛之行,将水菡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希望给耗得所剩无几,整个人好像蜕了一层皮似的,精神状态也很差,越发少言寡语了,但这些负面的东西,在她下船回到家时,全都被收敛起来。
家里有可爱的宝贝,有父母,她不想他们担心,尤其是在小柠檬面前,她都是尽量让自己展现出积极阳光的一面。孩子是敏感的,她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
小柠檬早已等候多时了,看见水菡的身影,小家伙立刻就欢叫着奔了过去...
"菡菡...菡菡..."这稚嫩小脸蛋笑得很灿烂,太萌了,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一口还不够,水菡抱着小柠檬左右开弓,连续亲了好几下才停,紧紧抱着孩子,她冷冰冰的心才稍微有了一点温度。
水玉柔和邵擎都是知道水菡去向的,只有小柠檬不知道,他被告知,妈妈去外地出差了。善意的谎言也是对孩子的一种保护,幼小的心灵若是知道妈妈和干爹去岛上找爸爸,却一无所获,他怎会受得了。
"嘻嘻...菡菡,外公外婆做了好多好吃的。"小柠檬像个大人似的居然用吃的来诱哄水菡。
水菡心里一疼,又在这粉嫩的脸颊上啵儿了一下:"走,我们吃饭去!"
水玉柔在厨房里正将汤端出来,邵擎坐在餐桌上温酒。夫妻俩见水菡回来了,也没多话去问什么,在水菡进门之前他们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事情的大概过程了,现在只想水菡能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将不开心的事情冲淡。
水玉柔如今心结已了,人也变得通情达理多了,恢复了从前的温柔和慈爱,真心地为水菡着想,也更加心疼这个女儿了。
"菡菡,先吃点菜再喝酒吧。"水玉柔将一只鸡翅膀夹到水菡碗里,然后又为她盛汤。
邵擎则是神情淡然,目光温和柔润,将一杯老黄酒放在水菡面前:"今天爸爸陪你多喝两杯。"
父母的话,简单而含蓄,一切的关怀都尽在不言中。水菡禁不住鼻头一酸...这是家的温暖啊。母亲和父亲都知道她今夜是难以入眠,所以才会暗示她可以多喝两杯。想起双亲初初回到本市时,她曾双亲在食物中下药然后昏睡过去,再看现在,双亲真挚的关怀,满桌子都是她喜欢的菜式,还有老黄酒,她与父母之间那些隐藏的隔阂在消失,她感受到的是纯纯的父爱母爱。
或许,是不是她不应该奢望太多,人生本就不可能事事尽如人意,现在的她,拥有亲情,友情,事业上也大获成功,这些方面都是春风得意的,或许,老天就是要为她的人生留下一段缺憾,让她失去爱情...否则,她的人生岂不是等于完美了?而世上怎会有完美的东西呢...
水菡心里有所触动,一块大石落了地,豁然开朗了不少,举起酒杯,站起身来...
"妈...爸爸,我敬你们。"水菡说得很轻,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痛苦不堪,清澈的眼神里有种内敛的平静。
邵擎微微一颤,眼底涌起点点波澜...这是水菡第一次叫他爸爸,他觉得这真是全世界最好听的声音了。他还能从水菡的神情中感觉到她的内心再一次蜕变,成长了。
水玉柔也为邵擎高兴,这么久了,水菡终于肯叫爸爸,这也说明她完全接受了邵擎。
这杯酒,前所未有的香,饮下肚的是情意,是感动,是不用言说也能懂的亲情之爱。
水菡在喝下这杯酒时,心里默默在说着:"老公,不管你身在何处,在我心里,你从未离开过。如果你在人世,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如果你在天堂,那就请等着我,在我老去的一天,我们还是会在那个世界相聚。"
这一刻,水菡没有哭泣,只是她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心。这一生,不会再成为别人的妻子,她的名字,只会冠上晏季匀的姓...
梵氏公馆。
梵狄回来之后就一头扎进了浴室,泡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出来。在岛上好几天都没洗澡,太难受了,回来他得洗个够才爽。
洗完澡,厨师的牛排也做得差不多了,梵狄坐在开放式厨房面前等待着。厨师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放到盘子里,桌上还有刚开的一瓶红酒。
八分熟,是梵狄的最爱,一口咬下去,鲜嫩美味,再搭配着红酒下肚,简直是齿颊留香,食欲得到极大的满足,总算是解了数日来的馋。
梵狄这货很会享受,生活品质不是一般的高,这厨师工资优厚,但只在梵氏公馆负责伺候他一个人而已...
正当梵狄说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无意中从窗户往外望去,瞥见大门处有点异常的动静,几个兄弟围在门口,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嗯?"梵狄眉头一皱,站起身来将窗户打开凝眸一看...光线不怎么好,看不清楚,只见着是他的几个手下好像在赶人。
在这C市,敢来梵氏公馆找事的人会是谁?
梵狄最不喜欢的事就是在享受美食时被人打扰,虽然手下没有来报,可他看见了就会影响享受的心情。
"怎么回事?"梵狄对着对讲机问。
"老大,有个小孩儿非要进来找人..."手下颇为无奈地说。
梵狄眸光一沉,不耐地吩咐:"咱这是帮派,不是托儿所,一个小孩儿都搞不定,你们怎么办事的?送走,注意别伤着人。"
"是!"手下答应得十分爽快。有的老大的指示,他们也好办事。
门口的小孩儿说什么都不肯走,现在被两个壮汉拎着,他急得差点大哭,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喊:"阿凡...阿凡...阿凡你在哪儿...呜呜呜...阿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