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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风凌殿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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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钥儿姬暝越正想问少年紫藤椅中少年突然睁眼看往门口处缓缓起身。门口出现一人影时“父皇孩儿告退。”云钥清亮亮的声音适时响起。

    腹里的话终究也不好相问姬暝越脑海里闪过风凌殿里几乎与云钥形影不离的另一少年影面色愈难看。

    直到云钥再次请示:“父皇?”姬暝越才对上少年目光少年那黑眸深潭似的捉摸不透。皇帝余光扫了扫御书房门口等着晋见的人点头允了。

    云钥礼数周全地退到门口到门外候着的人身前时微微躬身道:“云钥见过太子。”姬云钥很少自称殿下只与那个人还有风凌殿里那位他六岁时就跟在他身旁的侍女林杳玩笑时才说之。他也从不与其他皇子兄弟相称直接以官职或封位称呼就连称呼姬暝越也只在人前冠以“父皇”两字人后要不是“你”要不直接省略称呼。姬暝越竟也没给他按个不敬之罪父子两人就这么奇怪相处着。

    只一个人——玄王姬云枫例外。姬云枫庆国三皇子与云钥同父同母兄弟。云钥每次见着总是亲亲热热一声“三哥”长云钥七年的云枫总是微微一笑眼底淌着宠溺:“钥儿又哪胡闹去了?”在姬云枫面前这位与年龄严重不相符沉默的少年偶尔也会撒撒娇抗议嗔道:“三哥又冤枉人。”

    “七弟。”太子姬云炀一现身门口第一眼就瞧见了云钥当下笑道“好巧七弟也在。”

    云钥拧了拧眉因为太子的称呼。云钥头低着姬云炀自是瞧不见。

    前不久姬云炀还叫他“七皇弟”来着今天连“皇”字也省了。姬云炀叫他“七弟”他是万万不会称太子“大哥”的。云钥不知为何姬云炀要在皇帝面前改称呼套亲近公事般含笑一点头施施然走过姬云炀出了门去。

    “七弟!”

    “太子有何见教?”云钥料不得姬云炀竟会不入御书房。他姬云炀真仗了姬暝越宠爱见了皇帝不行礼反过来跟他废话!

    姬云炀一时倒不知如何开口眼见云钥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似乎是不耐烦当下一急道:“不要做傻事。”

    云钥一愣唇角浮现奇异的笑也不说话躬身一行礼径自告退。

    庆国皇宫一殿名风凌是七皇子姬云钥的住所。殿内陈菊品目繁多几乎齐集天下珍品只差陈菊中极品之最——耀夜。耀夜这世上也就庆国东宫有。物以稀为贵耀夜也因此名闻天下。

    云钥极喜陈菊几乎成痴这也是风凌殿遍植陈菊之原因。

    陈菊花期也就夏秋两季。临近中秋风凌殿的陈菊盛开的越肆意整个风凌殿都绕着淡淡陈菊药香。

    据说云钥是因这淡淡药香才喜欢上陈菊。其实云钥自己也不明白自从他来这世界看见殿里那无边无垠的花海第一眼就觉亲切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有时他心里也会奇怪他竟然会和这身子原主同好陈菊莫非真是缘分?

    “殿下”林杳眼尖见一人出现陈菊花海抢了上去“天都快黑了叫小杳好等。”

    “说过不用等的。”少年口里说的严厉面目却是带笑。

    摸熟云钥性子的林杳自然知晓少年是假意哼哼嗔笑着驳道:“哪有奴婢先于殿下用餐道理。”

    话音刚落云钥停住脚步沉沉看着林杳。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林杳忙请罪:“殿下小杳愚笨忘了殿下规矩。”

    沉默良久云钥道:“这是第三次没有下次!”

    “是。”林杳凝重答着先前那一股子轻快劲已不知在何处。

    两年前云钥中了忘情草毒后醒来失了记忆性情又大变言行举止与以往相差甚多就是从那时起七皇子姬云钥不允许林杳她们自称奴婢改以姓名称呼。饭菜简单却出新。刚进门的云钥目光并不在饭菜上扫了眼四周问道:“清呢还没回来?”

    “小杳该死竟忘了告诉殿下”林杳惊呼“殿下出去后不久时公子就来了等了个把时辰等不到殿下叫小杳带话时大将军最近督促得紧时公子分不开身。”

    云钥略略一沉默扯了扯唇角表示不屑:“分不开身还特地亲自跑一趟不会教人捎个话嘛!”想着大将军府与风凌殿的路程最多也就两三个时辰当然不包括在宫门侯传的时间心里嘀咕:他还真忙了不成!

    蒙加国兵犯庆国北疆依姬暝越性子自不会轻易罢休。出兵北疆也应该是中秋左右的事。云钥坐在饭桌旁扒着饭似乎食不知味下的林杳也因此吃的也小心翼翼。

    “时大将军最近督促的紧”云钥脑海里响起林杳的话不禁微微一笑出征日子渐近扳指也数得到大将军这是作甚想子承父业特训?来个临时抱佛脚?据他所知那人优秀的很抱佛脚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他他姬云钥来做倒是很正常。

    想着愈吃不下饭“饱了。”碗筷一推惊得林杳立起“是不是不合殿下胃口小杳叫人去重做。”

    “人少吃饭没意思。”云钥就这么靠着椅背腿随意伸着一点不顾皇子形象“前阵子吃饭还热热闹闹的这会就只我和你了。”

    “要不小杳叫小晴她们一起来用餐?”林杳小心建议着。

    云钥摇头。人不是原先的人热闹自然也不会一样心情当然更不会相同。费侧费老头没离去前季沅林希献还在时风凌殿可称得上其乐融融虽然每餐他和费老头都会上演小节目争相在开饭前往饭菜里下他们各自研制出来的药吃一堑长一智虽然每次用餐时那人、季沅、林希献如临大敌万般不愿上得餐桌不到一秒钟各找借口离席虽然每次用餐最后只剩下他和费老头那时风凌殿总是有活力的。哪比得现在只剩他孤家寡人这般凄惨。

    凄惨?他竟然用这个词形容他自己不由感到好笑朝林杳道:“我去药室。”顾自离席。

    只剩了林杳一人在桌旁百般委屈。她林杳果真不能和时清珂相比时清珂和她的殿下一起吃饭时她的殿下总是有说有笑一桌饭菜在说笑间见盘底。换了她林杳她的殿下竟然只扒了几口饭离席!

    这头林杳正暗自神伤钻进药室的云钥也感慨起劲。

    灯火初上药室亮堂是亮堂却只墙上一影。云钥不习惯愈觉的这药室空荡。往常这墙上至少也两道影子的。

    “我还真离不了你不成?”云钥心里呢喃着口里竟也说了出来“督促的紧?再督促紧也不用睡觉吗?一来一回也花不了你多少时间你时清珂不想来也不用找借口。”语气隐含怨愤听见自己牢骚般声音云钥显然被吓了一跳。

    静静瞧着眼前灯火云钥理着自己情绪他从何时起心里头已放不下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