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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小姑娘,我不想与你争论。”王松别过头去不看她,“当年为了她这事,我跟太多人吵过架了,甚至都放弃宗门了,所以,不管你想说什么,大概都在我与他们争论的范围内。”
王松一句话就堵死了李菲的嘴。
邓少钧怕她惹事,忙说:“算了,这功法的事,咱就不扯了。既然仙门并没有彻底禁止这种功法,说明也没把它当邪术。只不过我们现在的观念,不大喜欢它罢了。”
王松惊异地抬头看他,激动地说:“小子,你这话才是真正明白人。我多希望世人都如你这样明事理。”
啊?邓少钧满头大汗,心说,大哥,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不代表本人真实想法……
“夫妻之事,龌龊吗?”王松忽然盯着邓少钧问。
“啊?”
邓少钧满脸问号,干嘛问我这种问题?
如果李菲不在场,倒是可以以男人的身份讨论一番,但现在这场合明显不合适嘛!
王松是金丹境仙人,感觉何其敏感,一看他表情,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眼睛扫了李菲一眼,看到她的脸突然红了,心里好像也明白了,不是吧,这两人不是两口子?
从金羽宗追到晋国,万里之遥,又都是郎才女貌,明明互相很关心,难道不是两口子?
看来自己也误会了。
“啊呀,我是说,夫妻之事,也是天地正义,本来就不龌龊。”王松赶紧往下说,只要表情足够严肃,这话题就不会显得污秽。
“因此,上古时代,高人创立这套功法,本来就不是邪术。”
“但你说的对,世人的观念也是会变的。以前觉得很正常的做法,现在觉得难以启齿。《甘露蜜》本是正经的适合夫妻同修的功法,七大宗门并没有明确宣布它是禁术,更不是邪术。”
“现在的人,之所以排斥它,不过是观念变了。而且,有更好的功法存在,何必修习这种呢?”
“金莲尘心未灭,想与我一起修习此术,我当然不同意。然后她就有点自暴自弃了,唉,我也不知该如何开解她。”
李菲总算明白他与汪金莲的关系,也明白这功法的来龙去脉,忿忿地说:“那你就由着她,随意抓男人来,来采补?”
“随意抓男人?没有啊,她不会。”王松奇怪地看着她,“你那里听来的?如果真这么干了,早就被七大宗门的下令灭掉了。”
“山前县这一个月失踪十个年轻男子,难道不是她干的吗?”这次是邓少钧忍不住质问。
“我问过她,不是她干的。”
“我去,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李菲震惊了,“一句话就撇清了?你这明显是护着她嘛。你可真是个好男人。”
王松严肃地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她从来不会骗我。”
“哎呀,她从来不骗你,骗的都是世人。”
邓少钧觉得很无语,把李菲拉开。
“行了,别那么说话。”
已经看明白了,这王松明显是偏帮汪金莲的,修为又是金丹境,那就没必要说得那么冲,免得收拾不住场面。
“算了算了,这事还是我们自己查吧。”邓少钧朝她使眼色。
李菲以为邓少钧说的是山前县的失踪案,其实他心里想的是陈狗子。
“哼,那也只能靠我们了。但,就怕他作梗。”
但是,话说出去了,邓少钧心里又后悔了,自己的修为,就算打得过汪金莲,也顶不住她的魅术,还是得拉上王松才行。
又回头,试探性地对王松说:“你与汪前辈关系匪浅,我提醒你,如果这事再闹下去,可是对她很不利。这两个弟子已经向历兴门汇报过了,他们会派金丹境的高手来处理,你想糊弄过去可不容易。最好趁他们没来,我们先把这里处理妥当,让他们无话可说。”
他的意思是,你赶紧带我们去找到她,我把陈狗子救出来,你把这事了了,大家皆大欢喜。
王松站了起来,温和地说:“这里的事,我自然是要亲自处理的。金莲说,她也是听说山前县出了这个案子,所以才跑过来查探。想不到一进城,就被这两个弟子的发现了,莫名其妙打了一架。”
“唉,我说她修习《甘露蜜》搞坏了名声,只要发生这种案子,都往她身上想。她就跟我翻旧账,说还不是我害的。说了几句就哭着跑了。唉,我只能替她收拾这烂摊子。”
“这就叫无妄之灾啊!”王松眼神里充满了无奈。
“这不过是她一面之词,她也只能骗骗你罢了。”
王松也不跟他急,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你们担心我袒护她,我能理解。我到这里来,也是担心她乱来。你们不懂我与她的关系,她绝不会骗我,我以仙途担保。”
仙途?邓少钧身子一震,以仙途发誓,这个对于修仙者来讲,是极其严重的事情。
“前辈,没必要说那么重的誓言,她是她,你是你……”
“不,我敢以我的仙途保证,她绝对不会做不合规矩的事。”
他的目光清澈而坚定,浑身充满浩然之气,有一种仙人特有的凛然之意。
说明他说这话的时候,坦坦荡荡,绝非虚言。
邓少钧实在难以置信,这个反转太大了。
山前县的年轻男子失踪案,不是汪金莲女修干的?
那又是什么人干的?
拐走这些年轻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如果他的话是真的,那之前觉得很清晰的线索,很明确的证据链条,全都要推翻。
与李菲对视一眼,很困惑,王松说得那么严肃,他们不敢断然否定了。
“哎呀,除非找到那些失踪的人,否则,我们也不敢说谁有嫌疑,谁没嫌疑,前辈不必把话说那么死。你刚才说的那句,就当没说过。”
邓少钧替他把话往回拉一拉。
“你叫邓少钧?”王松忽然问。
“啊?是啊。”邓少钧很奇怪,为什么要这么隆重地再问我名字?
“李菲说,你从金羽宗出师了,灵玉仙子介绍你到我这里来,让你跟随我修行?”
“啊,是,是这样说的。”
邓少钧迟疑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尊重前辈,礼数得交代清楚,于是拿出灵玉写的介绍信。
王松接过信,看了几眼,往空中一扔,这纸就化为了尘土,随风吹散。
“这件事嘛……”邓少钧说。
“等这里完事再说吧。”没等他说完,王松断然应道。
邓少钧一愣,抢我台词?什么叫完事再说?那就是不乐意呗。
他本想说,这件事再议,想不到被王松先推脱了。
哼,我也没说非要去你那里啊。
被人当面毫不客气地拒绝,这个感觉确实不爽,但也没办法,谁让你说得慢的?
正在此时,地上传来哼哼几声。
黎采微微睁开眼,只见星斗满天,正是深夜。
他缓缓坐起来,好像陷入了沉思,竟然没向站着的三人打招呼。
随后,陈天也轻轻睁开眼,神情落寞,眼神涣散。
“醒了?”李菲轻轻地问。
但是,两人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傻了?”李菲问王松。
“唉,这个,这个。”王松有点难为情似的,“春梦刚醒,还意犹未尽,就这个样子。”
“嘿,还没醒?”李菲再次大喝一声。
听到李菲的声音,黎采和陈天好似当头一个棒喝,猛然觉悟,两人一起直勾勾地瞪着李菲。
李菲被看毛了,这什么意思啊?
黎采和陈天,不约而同,眼睛尽往女孩子身上那些好看的部位扫,而且,脸上还泛出红晕,在夜幕中都看得清楚。
“我去,果然是春梦初醒,意犹未尽。”邓少钧赶紧挡在李菲身前,猛的喊一声,“喂,你们醒醒,注意自己的形象!”
二人这才终于彻底醒悟。
“啊——”
两个含羞带忿的惊叫,从他们口里发出,忙爬起来,捂住脸,往外就跑。
不远处有一条小河,两人咕咚跳下去,把全身浸在水里。
“我去,不是吧,发生什么了?这就要自杀?”邓少钧惊问。
“唉,不是自杀。”王松叹气道,“让他们去水里泡泡吧,泡久一点,更清醒。”
旖旎春梦,不是开玩笑的,仙人也会有生理反应的。要不是夜里,可以遮掩一下,这个人丢得更大。
邓少钧见到他们如此模样,这才明白汪金莲的魅术有多强大。
当年的妲己,估计也不过如此。
两个筑基境低级的弟子,在她手下,毫无反抗能力。
李菲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红着脸说:“为什么有人会修炼这种法术呢?”
“不是所有人都能修习的,金莲恰好就天生魅态,所以……李姑娘,不要以那种眼光看她,这只是一种功法而已。”
李菲别过头去,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
三人移步到河边,陈天两人,恨不得被水淹死。
奇耻大辱啊,明明宝剑要砍到那女人身上,突然浑身无力,手足发麻,心中全是邪念。
“二位,冷静点,这不过是金莲的一种魅术。”王松朝他们俩说,“她没跟你们动真章,开个玩笑而已。如果真被逼得出剑,二位受的伤害更大。”
陈天忽然哇哇大哭:“动摇我等道心,还说伤害不大?”
“这只能说明二位道心本来就不稳,根基不深,也算是对你们的一个警示。往后修炼注意这方面就好。”
黎采沉声道:“哦,还得多谢她免费给我们测了一次道心?”
陈天把眼泪一擦,冷冷地问:“看来,你与那女的很熟?”
“在下王松,浮生洞主,如今是个散修,与汪金莲女修渊源很深。我代她向二位道歉。”
原来是浮生洞主王松?陈天与黎采恍然大悟的表情。
王松满以为他们会以晚辈身份行一个礼。
“道歉?道歉有什么用!”
陈天从水里窜起来,一剑刺向王松,相隔不过两丈,这一剑又急又准。
王松身子一闪,轻描淡写躲过这剑,叹息一声。
陈天浑身湿漉漉的,被水浸得发抖,一咬牙,又刺一剑。
啪——
王松一闪,陈天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黎采大喊一声:“师弟,别动手,没看到人家是高手吗?打不过就别丢人了!边上那个小白脸与咱们都势均力敌,何况人家现在是三个人。”
被他一声喝,陈天蔫在一边。
黎采爬上岸,也不行礼,愠怒地问:“浮生洞,与咱们历兴门,都在晋国地界,虽无来往也无仇怨,既然你与汪金莲有渊源,敢问,王洞主会如何处置她呢?”
这话是暗藏杀机的。他们俩只有筑基境,王松是金丹境,正面刚是没可能的。直接把门派点出来,告诉他这不是个人问题,你如何行事就得注意点。
王松哪能不知道他这意思,一看两人都上手了,也是有些愠怒,冷哼一声:“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你就问如何处置,是不是太武断了?”
“事情还不清楚?她对我师兄弟做出如此,如此……还不清楚?”
“哼,对你做什么了?凭她的修为,如果要杀你们,何必费这番手脚!”
“怎么,我还得感谢她不杀之恩?”
“不可理喻!”
王松愤怒地说,扭头就往山前县城方向走,也没瞧邓少钧二人一眼。
既然这两波人都不相信自己,那就别废话了。
等把这里的案子查清楚,还汪金莲一个清白,让他们无话可说。
看着他的背影,邓少钧大惑不解,汪金莲的老巢在黑首山,陈狗子也是被关在黑首山。为什么王松是往城里走?
嗯,难道刚才汪金莲跑进城里去了?
这个女人弄了那么多男子,或许在城里有个秘密巢穴。
可是,陈狗子是在黑首山啊!
邓少钧很想追上去看看,但见李菲,似乎完全没有追上去的意思,也不敢动,心里十分焦急。
李菲见水里那俩还瞪着自己,不禁怒道:“喂,我们跟他不是一伙的,不用瞪我。当然,跟你们也不是一伙,咱们各查各的。”
忽然发现,他们瞪着自己,不一定是因为怀疑她是王松的人,而是看着……顿时恼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