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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旦后的第一个大朝会没有因地面厚厚的大雪而延期,反而却无一人请假而缺席。
刚过寅时中,严从喻便已经赶到了朝房。朝房是大臣们上朝前临时休息的地方,又叫“地面”。
严从喻赶到时人已经到很多了,作为通政使司通政使的他,正三品大员,还是有自己单独的休息区的,空间不大,一桌一椅而已,但配有茶点。朝房内生有炉火,很是暖和。
至于四品下及五品的官员,就在大殿前的台阶下站着等着吧,想进朝房避避寒气,暖暖身子,想多了,就问问你身上的官服和头上的官帽配不配吧。
朝房内热闹纷纷,到处都是寒暄打招呼的声音,虽不如市井街头般大声吵闹,但也是一片喧嚣。
左丞相胡风斜坐在暖榻上的软垫中假寐。作为正一品大员的他,待遇更是颇高。他脑海中在回忆昨晚的事情。
昨夜亥时,一身黑袍的洪公公突然登门,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人竟然在他的书房聊了近一个时辰,洪公公才离开。
尽管他对洪公公很是不喜,但基于江毅与乾州,他和洪公公依然达成了共识,洪公公代表太后,要的是乾州现在和以后的钱粮,老狐狸胡风要的是乾州的官场。
于是二人畅谈甚欢,意犹未尽。
待胡风无比热情的亲送洪公公出门后,遂回至书房命人将洪公公用过的茶碗扔掉,又命人将洪公公坐过的地方擦拭了两遍,才放心回卧房休息。
离开胡风府的洪公公,刚乘上回宫的轿子,立刻收敛住了脸上的笑容,对着胡府的大门啐了一口,骂了一句:“老狐狸,竟敢跟杂家谈交换,哼!”
卯时到了,随着宫门的开启,众大臣依序走入大殿按文左武右的班列站好,等候皇上和太后的到来。
随着殿内小太监的高喊:“太后、皇上驾到!”
殿内礼仪官高呼:“诸臣,迎!”
众大臣皆是俯身弯腰,双手拱礼,太后和刚刚九岁的小皇帝各自坐下。礼仪官又喊:“诸臣,起!”众大臣方各自直起身子。
这和我们看的清朝剧很不同,清朝那是什么玩意?东北建奴入关建立所谓的大清,实际上误了华夏几百年,有的到现在还在影响着国人。
明朝是汉家文明发展最为鼎盛的封建主义王朝,明后期,资本主义已经萌芽。辽东的满清建奴是什么玩意呢?他们还是奴隶主义制度,落后明朝不下千年。
他们入关统治华夏三百年,华夏不但没有进步,还倒退了几百年。许多作者在写穿越书,穿越到明末的时候,用从后世带去的技术制造开花弹,那是错误的,那时就有,早在南宋时期就有了。
是辫子王朝吃过开花弹的亏,认为开花弹伤害太大,禁止了这项军事技术。跟乌克兰一个鸟样,自废武功。
读者朋友看清朝的影视剧,无论什么时候,就是一个字:跪。不管多大的官,见了就是跪。这是建奴奴隶主义的普及推广,是开历史的倒车。
啰嗦太多了,主要是作者对建奴统治三百年,亡我汉家文化太生气了。
其实,许多汉家文化变成了西方文化,又回到了华夏。
问问牛顿、阿基米德之流,他们这批号称发明这定律那定律的,哪一个是他们发明的,他们那时的社会制度也是比奴隶主义强不了多少,那些知识全是被来华的传教士带回去,翻译成他们的文字后,被他们的国家或教会包装给某一个人后,宣传出来的。
说西方人社会发达,西方文明优秀,屁,华夏先祖开始吃满汉全席比拼厨艺的时候,西方人还在吃生肉呢,后来学会了用火烤,用刀割,用刀往嘴里送的时候被刀割了嘴,才发明了叉子,这时华夏已经用筷子几千年了。
平息心情,回归正题。
洪公公喊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精瘦的左丞相胡风出班一礼道:“臣,左丞相胡风有事启奏。”
九岁的小皇帝右手一抬:“胡相免礼,有事尽可奏来。”
胡风依然拱着手,道:“禀皇上,太后,臣参劾乾州刺史薛城元欺君罔上、勾结反贼、结党营私、自立谋逆之罪。”
朝堂内霎时一阵吸气声,伴随一阵低声议论。稍顷又恢复了安静。严从喻皱紧了眉头。
却听胡风继续说道:“薛城元自调任乾州以来,一直与反贼江毅勾结,驱逐朝廷派往乾州的官员,将邯郸、桓安、武始、涉县自成一体,几个月来大量收拢难民达数十万之多,所收赋税钱粮也有六十万石之巨。
然,薛城元不思忠君报国,不体国库紧张,竟未往京师缴纳一粒粮食,却全部拨给反贼江毅及其一众反军。前国子监祭酒、忠信伯严昌廉致士返乡,然返乡却未归家,与薛城元、程竹山、陈凤鸣几人沆瀣一气,结党营私,勾搭江毅,妄图自立。
故而,臣请皇上,太后,立即下旨,革去几人之职,命金甲卫前往乾州将几人抓捕,并将其家人关入大牢,所有家产一律抄没。”
很多大臣不由得一声惊呼后,殿内又是一阵安静,落针可闻。
许久,珠帘内的太后缓声道:“说薛城元他们欺君罔上,结党营私,哀家还是信的,说他们勾结反贼、妄图自立嘛,哀家觉得有点牵强,即便如此,哀家纵是心里不忍,但国有国法,左丞相,”
胡风赶紧拱手道:“臣在。”
太后接着说:“那就按你说的做吧,谁让他们犯了国法呢,哀家也不能不顾国法不是吗?”
胡风赶紧说道:“臣胡风遵旨。”
严从喻马上出班奏道:“臣,通政使司通政使严从喻有事启奏。”
珠帘中的太后问道:“严爱卿,哀家知道你,忠于勤勉,很少说话,今个你要说话,若你要帮薛城元和你父亲辩解的话,就不要说了,薛城元和你父亲欺君罔上、结党营私,已是事实,皇上即可下旨,着左丞相办理就是了。
哀家知你孝顺,父亲有罪,你岂能坐视,但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你退下吧,安心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严从喻朗声道:“臣,通政使司通政使严从喻禀太后、圣上,胡相所奏事宜只是揣测,尚无确凿证据证明,故,通政使司驳回此诏,请太后、皇上派人查察后再议。”
太后怒道:“严从喻,哀家念你勤勉做事,还算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但你父亲所犯之罪已经触及国法,你却冥顽不化,意图遮掩,你是欺哀家孤儿寡母不是?”
缓了一会,太后说道:“你回去吧,你的通政使司通政使也不要做了,回家思过吧!”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却见洪公公站前几步,高喊:“太后懿旨,退朝!”
严府。
一身素衣的严从喻站在窗前,窗外是一院子的皑皑白雪。
站了很久的严从喻长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铭远啊铭远,果真还是被你料到了,看来还是愚兄愚昧啊。”
程竹山府。
一群金甲卫驱赶着严从茹和她的孩子,往府门外走去,门外是几辆囚车。
府院内则是不停穿梭快走的兵丁,将屋内的物品一件一件的在往院内雪地里堆放。旁边还站着几名书吏作记录。
程竹山有三个孩子,严从茹生育的晚,虽已四十七岁了,生育长子才年满二十二岁,叫程纲,已经娶妻,妻子已有身孕,走路多有不便。长女叫程灵儿,过完新年已满十八。次子叫程方,刚十五岁。
一家人被金甲卫赶进囚车,程纲左右着急,一边护着怀中妻子,一边高喊着另一辆车中的母亲。
程灵儿害怕的流着泪,被严从茹紧紧搂在怀里坐在囚车中,车辆慢慢驶离家门。
最后一辆囚车中的程方,扶着木柱站立,静静看着,咬着下唇。
严府。
因为这处宅院是朝廷送给严从喻的住处,非是自己的家,加之他是被太后撤职,罚在家思过,而非获罪,故而家园未被朝廷抄没。
得知姐姐一家五口被关进刑部大牢,而非天牢,他才缓了一口气。
一名下人领着一名青壮匆匆从院外进来,行至近前,道:“老爷,人给您带来了。”
严从喻道:“你先下去吧。”看着下人离去,青壮欲行礼,他说道:“跟我到书房说话。”
走进书房,严从喻关上门,青壮一抱拳:“人民军猛虎卫小旗关山见过严大人。”
严从喻一挥手,递给关山一封信件,道:“关小旗不要多礼,我这有一封信,你要即刻送往邯郸面呈你家大元帅,事情紧急,你定不可延误。”
关山一抱拳:“是,关山定不辱命。”
严从喻抱手道:“一切拜托了。”
关山打开上衣,里面是胸甲,将信件贴身装好,一抱拳:“严大人,关山告辞。”
邯郸西大营,打扫干净的操场上一群新兵正在操练。
江毅一边看一边走,突然他皱了一下眉头,转身冲着跟在身后的鹰武卫指挥使张大宝就是狠狠一脚,骂道:“你个混蛋,你看你练的什么兵?”
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的张大宝赶紧站直了身子,抬头挺胸直直站立,嘴上说:“请元帅训示。”
江毅一指操场中一队正在训练的士兵,怒道:“你跟老子站这好好看看,看不出来错处,老子就把你的头拧下来。”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张大宝赶紧转身看那队正在齐步走的士兵,看了有几息,他命令身边的手下:“去,把那个训练官关三天禁闭。”
手下士兵跑去。张大宝还在原地骂:“娘的,两条胳膊摆的不对就没看出来,当的什么鸟训练官。”
刺史府。
封开正跟薛城元汇报易阳、梁期两城的难民收纳事宜。
封开道:“梁期目前已收纳难民四万多人,易阳在北边,难民尚需几天才能到达,但目前已有一万多人入城了。
现在两城的县令、吏员和衙役们都已齐备。
对了,铭远也派俘虏军进城修巡防营去了。”
薛城元一摆手:“他的事咱们不管,这个混球的大营库房里有几百万两银子,咱们得想个办法要出来一部分啊。”
封开不解道:“我说刺史大人,咱们不是不缺银子吗?各府衙的饷银都领完了,现在还存十多万两呢。”
薛城元一瞪眼:“你说你,你的脑子是不是不好使?谁嫌钱多啊?他江铭远库房里有几百万两银子,我看着眼馋啊,眼馋的心都是疼的。”
大元帅府。
江毅慢慢踱着步,心里一直在算一笔账,三万八千人的队伍,不说人吃马嚼的,光饷银,不算各级军官,光士兵每人二两,一个月七万六,一年下来小百万,先不考虑士兵的口粮。就说军官饷银、战马口粮、装备维修与打造,军服、被褥等等。
两项加起来,一年两百万两白银只是略有剩余,自己库房里仅仅三百多万两银子...哎哟,头大。不行,得想个法儿找谁抢一笔去,实在不行还勒索?
这次该勒索谁呢?找什么理由呢?
“报,”一名传令兵疾步跑来,一抱拳:“报,大元帅,京师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