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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梅汤味道不错,安小楼轻轻荡着碗里剩余的一点汤底,依稀还能看到有梅子的身影。
“阿胡拉,他们来啦!”莎莉曼悄悄告诉他,他们之间如今都是用维语交流,因此倒也不怕给人听到,反正多半他们听不懂的。
“淡定,淡定……”安小楼眼皮子也不抬,低声说道。
“蛋什么?”莎莉曼一愣。
就在这当口,门外有几个人陆续走了进来,安小楼用眼角余光可以看得到,进来的是几个侍女模样的人,她们的脚步声都很轻,一言不发,进来之后当先做的一件事就是给安小楼行跪拜礼,这礼行的大啊,搞得安小楼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说好么央的忽然进来几个PLMM然后冲你叩头,你啥感觉呢?反正安小楼是觉得不自在。
除了这几个侍女,还有一个男子,此人面白无须,身长体胖,就像是一扇屏风一样堵在门口,手里拿了个类似佛尘之类的东西,朝安小楼虚着膝盖跪拜了一下,站起来后捏着个嗓子就说话了:“小王爷,奴才奉命带人前来帮您沐浴更衣,王爷在书房等着您呢。”
果然无错!安小楼听了这人说话,心中已经明白了十之八九,这里确实是燕王的地盘,眼前这‘男人’应该是内侍,也就是皇室里侍奉皇帝和其子女的太监。怎么办?怎么办?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应付眼前的局面,直接告诉他们老子不是你们的小王爷吗?那就是找死了!冒认?可安小楼实在是对他们嘴里的那个叫樊铮的小王爷丁点都不熟悉啊……
“小王爷?”那太监见安小楼半天没动静,又试探着叫了一声,也是安小楼误打误撞,那个樊铮平日里就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性格端的是怪异,在这样的家庭里,在这样的年代里,樊铮在他老子心里那就是个忤逆不孝的代名词,因此这帮子下人心里头也都略有数的,所以这太监对安小楼的反应倒是见怪不怪了。
“他要见我?”安小楼暗暗吸口气,决定陪这些人把戏演下去。
“正是。”那太监愣了愣,弯腰躬身回答道,“奴才李德英正是奉了王爷之命,抬了香汤过来,小王爷您身上还有些许毒素未曾驱除干净,这香汤里加了些药材,正合给您去毒呢。”
原来这太监叫李德英,安小楼心里偷笑,此人上来便自报家门,倒也省得他费神去打探了,不过,这人为何会自报家门呢?如果他一直在燕王府呆着,那么樊铮必定是早就认识他的了,这件事说来倒也奇怪了。安小楼心里不住的嘀咕着,最后定下心来,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也好,我刚好在外头奔波,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的洗个澡了,抬进来吧。”安小楼一仰脖,把碗里剩下的酸梅汤都饮尽,将碗丢在桌子上,那青花瓷的碗就当啷铛啷在桌面滚动个不停,那声音在这静寂的夜里分外的响亮。
“奴才遵命!”李德英弯腰领命,一挥手,几个侍女便站起身来,低着头鱼贯而出,不多时,便有一只气雾氤氲的木桶被抬进来,里面装了大半的热汤,水面还有许多的花瓣,除此之外,一股药材的特殊清香透过水雾,扑鼻而至。这只木桶看起来挺庞大的,实木箍起来的,分量铁定不少,里面的热汤也不会轻了,便是四个大汉抬起来,估计也不会轻松多少,可这四个女孩子竟然抬的面不改色气不大喘,很是淡定的到安小楼跟前给他看了看桶里的东西,然后才将木桶抬到床边的屏风后,安小楼望着她们的身影,心里清楚这几个女孩子绝非普通侍女那样简单,看来这燕王府里,高手如云呐,难怪别克那样的铁布衫功夫在那个曹逸仁手里过不了几招呢。
不多时,便有个侍女自屏风后走出来,向安小楼行礼道:“恭请小王爷沐浴。”
嘿!安小楼心里乐了,被这样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伺候洗澡,就算多不乐意也得乐意啊,他站起来,伸个懒腰,莎莉曼傻不棱噔的在一旁看了半天,见安小楼站起来了,也慌忙跟着站起来,想要一同进去,被安小楼拦下了,虽然自从跟拜火教的人混在一起,莎莉曼便成了他的贴身仆从,但是要让这孩子伺候自己洗澡,安小楼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这丫头太单纯,以后还要嫁个好人家呢,他可不想污了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
“莎莉曼,我去去就来,你就在这里四处转转。”安小楼用维语说道,他将口吻放的很轻松,让人感觉就好象是随便吩咐几句,“顺便看看这里的地势啊布局啊什么的,指不定咱们啥时候能逃出去呢。”
听到安小楼这话,莎莉曼立刻就点了点头。
“让她随便溜达溜达,不要为难她。”安小楼指着莎莉曼对李德英吩咐道,虽然是第一次做小王爷,这谱摆的还有些生硬,但是安小楼也清楚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道理,能扯蛋的时候就多扯一扯吧。
“奴才遵命!”李德英不卑不亢的弯腰应道。
莎莉曼出去之前,安小楼又特意大声嘱咐她,当然这次用的是大夏的语言了:“早去早回,待会我洗完澡就要看到你。”
“哎!”莎莉曼响亮的应着。
这话其实是说给院子里的人以及李德英听的,虽然安小楼是有身份的人,但是莎莉曼等人毕竟是拜火教的人,燕王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否则也不会如此准确的就找到他们的落脚点并将他们抓个正着了,因此对于莎莉曼等人在府里的安全问题,安小楼心里始终是忐忑的,这样在李德英跟前说一下,他大概也就清楚莎莉曼是不能动的了,这是目前安小楼所能想到的唯一的保护他们的办法。
香汤真的很香,而且很舒服。
安小楼大大方方的一点都不客气的任由那四个美艳的侍女将自己的衣服剥光,然后抬脚进了木桶,一屁股坐了下来,温润的水立刻就浸满他全身,如同母亲的子宫一样的舒服,当然了,安小楼是记不得母亲的子宫究竟是怎样一个滋味的,但是他如今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形容词了。
一个身穿黄裳的侍女站在安小楼头前,手里拿着一个木舀子一舀一舀的往他身上洒水,而另一个身穿红裳的侍女则站在另一边的头前,替安小楼轻轻的揉捏着肩膀和脑壳,那感觉说不出的舒适。另外两个身穿绿色衣衫的侍女就比较辛苦一点了,她们一人守着安小楼的一条腿,吭哧吭哧的帮他搓泥。外头炎热,在这样的天气里,安小楼又连日奔波,风餐露宿,身上能干净的了么?起初当一条筷子粗的泥条被她们从自己腿上搓下来时,安小楼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很快的他便厚着脸皮享受这一切了。
香汤,美人儿,熏香,这是梦么?
安小楼闭着眼将头舒舒服服的担在木桶边缘,渐渐的又进入了梦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