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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脸上还发烫的捕快一脸无辜的看着侯捕头问道。
“哼,老子这次算是被你害惨了!”侯捕头气哼哼的将腰刀解下,放在一边桌上,又坐了下来,“现在唐尔正唐大人已经赶往牢里了,我便是不告诉你,你也该知道你抓来的是个什么人了吧?”
“知道倒是还不知道,不过我却清楚,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另一个捕快叹气了,“这一下,可该如何是好啊……”
“你最好多去拜拜佛,烧烧香,祈祷自己还能在这衙门里听差吧,且不说你,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侯捕头也是连连叹气。
“侯哥……”两个小捕快哭丧着脸,他们都是侯捕头的心腹,跟着他混了好多年,也为他出了好多年的力,如今眼看惹了祸事,只能求他来想办法了,“我们哥俩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做了这么多年的捕快,如今也只会做捕快了,锄头锄头提不起,买卖买卖不会做,若是丢了这饭碗,你可让我们两家人怎么活啊……”
“你可有脸来跟我哭,我问你,当初抓人的时候怎么不多问问啊!”那侯捕头一听他俩这话,便气不打一处来,“你便知道那苏公子是个人物,怎就笃定另一边不是人物了呢?”
“谁能想到啊……素来那些有身份的主,谁会去为一个不起眼的农妇打抱不平呢……”两个捕快对视一眼,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椅子里。
“话说回来,那个安公子,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其中一个捕快十分不甘心的问道。
“他?要说来头么,其实我也迷糊着,只知道文大人对他很是倚重,新上任的通判唐大人知道吗?那也是他的好友,还有,你别的不知道,总该清楚上一次衙门里闹的鸡飞狗跳的那件事吧,史家被绑架的事件,那就是因为他,文大人亲自下令调兵,唐大人亲自带队,我还跟着去了呢……”侯捕头是越说越恼火,忍不住又给了那两个人一人一脚。
唐尔正几乎是一路飞奔,从自己办公的地点向牢里跑去。
“唐大人!”牢头还没来得及下跪,唐尔正就已经夺门而入。
“贤弟,我来了贤弟!”唐尔正一边疾步走,一边叫道,“这又是怎么了?”
“嘘嘘,我在这里!”安小楼听到唐尔正的声音,乐了,这家伙还真是很够意思啊,“急啥,又不赶着送殡。”
“我呸,你这嘴里就不能说出点好听的?”唐尔正跟安小楼交往时日也不短了,渐渐的,竟受了他的影响,性情也有些变化了,变得……更朝气蓬勃了些,“贤弟,快出来吧,呆在牢里算什么呢?门子,快给我打开这门!”
牢头忙不迭的跑来开门,转身走时,心头还在犯嘀咕,今日里这是抓了个什么神仙进来,竟然让捕头和通判先后来见。
“你当我愿意呆啊。”安小楼伸个懒腰,站了起来,“是你手底下的那些人抓我来的。”
“我听说了,唉,你这性子啊,就是这样了。”唐尔正知道自己劝不了安小楼,索性走了进来,坐到床边,“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大毛,二娃,是我的跟班,这位大嫂便是苦主了。”安小楼一一介绍道,“还不快见过通判大人。”
大毛等三人于是纷纷向唐尔正施礼,然后躲到一边去,给安小楼和唐尔正留一个私聊的空间。
“这件事,还得麻烦你了。”安小楼冲唐尔正眨眨眼,“得想个法子让文大人知道。”
“这还要你说么?”唐尔正苦笑着说道,“我可不想你在这里呆太久,学校里还有一摊子事,还有,文大人家的孙儿也要入学了。”
“哦,那些事我就不用操心了,都交给你了,现在我想知道,这苏州织造,究竟是个怎样的官?”安小楼正经起来。
“织造么?官不大,油水不少,关键是,他背后站着的是他的岳父张凤义,你也见过的,而张凤义身后的,便是整个苏州几近半数的官吏了,你这不是给文大人出了个难题么?”唐尔正说道。
“嘿,难题也不是我出的,是他们,你看看她。”安小楼指了指张吴氏,“你叫一个这样的女人,去哪里找一千两银子还给那瘪三?”
“你啊……”唐尔正望望那张吴氏,又看了看安小楼,“我有时候也真的是佩服你,可以尽兴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可以毫无顾忌的活着,像我这样的,累!”
“朝廷里若是多几个你这样的,你就不会感到累了。”安小楼笑道。
“不行,你今日必须给我出来!”唐尔正知道自己拗不过安小楼,索性来横的,“来啊!”
几个牢头于是应声出现,纷纷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这里不是安公子该呆的地方,把安公子请出去。”唐尔正不顾安小楼的怒视,假作没看到他的眼神,向那几个牢头说道,“剩下的人,要好生照顾了。”
“遵命!”牢头们答道。
于是比较戏剧化的一幕便出现在这苏州的监牢里,那些牢头都暗暗惊奇,自己臂弯里驾着的这位,究竟是个什么人,从来那些坐监的,没一个不是哭着喊着想出去的,这位可好,蹦着跳着不想出去,四五个人都架不住他,最后是死拖活拽把他请了出去。
站在监牢的门口,安小楼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老弟,你这是何苦呢?”唐尔正苦笑着,“我还不是为你好,这监狱里,岂是你能呆的地方?”
“罢了,我本来是想让那地包天跪着求我出去的,现在看在你这么虔诚的份上,我就依了你……”安小楼盯着唐尔正瞪了半天,终于是松口了。
“呼!”唐尔正也松了口气,“那就好。还有那妇人的事,贤弟你也放心,我会亲自写一份状子,递给文大人的,不过至于文大人究竟会怎么判,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你有心就好啦,走,我做东,咱去搓一顿!”安小楼说完,当先大步走开。
这一顿饭,吃的不算丰盛,喝的确很尽兴,安小楼与唐尔正两个,都是喝的酩酊大醉,醉到他们后来是怎么分别的,又是怎么各自回到住处的都不清楚了。
又是一个夜晚,安小楼歪歪扭扭的从外头进来,脸也没洗,衣服也没脱,便倒头大睡起来。
今晚月色不怎么好,夜空中阴云密布,月亮挣扎的游走在云朵中,时而露面,时而被掩藏起来。岳夏,一条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一身夜行服的玉玲珑,她推了推门,门是虚掩着的,玉玲珑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进门。
“酒……”床上的人,犹在哼哼唧唧的说着梦话,梦里大概还在喝酒吧,玉玲珑走到床前,凝望着安小楼的面庞。
嚓!
玉玲珑点燃灯烛,就着这灯光,她看清楚了安小楼的样子,这人究竟喝了多少酒,脸竟红的好似猪肝一般。
“别走……”安小楼在梦里见到了七儿,可是她却一脸冷冰冰的模样,若即若离,若隐若现,,让他十分头痛和不安。
“唉,这人,明明不能喝太多酒,却偏偏要在这里呈英雄……”玉玲珑叹口气,走出门去,不多时又折返回来,手里端着一碗醋,按照她所知道的,这醋是能解酒的。
玉玲珑走到床边,左看右看,不知该如何下手,可是安小楼在床上蠕动着,抓耳挠腮,似乎很不舒服,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玉玲珑于是下定决心,坐到了床边,一手端着碗,一手轻轻的扶起安小楼的头,说道:“来,吃些醋解酒吧。”
安小楼好像个不听话的孩子,头别扭的转来转去,也许是醋的味道很刺鼻,他总不愿意把嘴碰到那碗,可是眉头却越皱越高,一股胃酸上涌,他几次差点吐了出来。
“你这是何苦,吃个饭就吃吧,偏要喝那么多酒!”玉玲珑皱眉,强硬的端着碗往他嘴边递去,一小碗醋就这样半是洒半灌的被灌了下去,安小楼咳嗽着,想必是呛到了,玉玲珑于是把碗放下,赶忙帮他擦着流出的醋,又轻轻拍着背。
“七儿……”安小楼美美的翻了个身,双手就向梦中的人抱去,不过他不知道,自己抱的并不是七儿,而是玉玲珑。
玉玲珑本正伏着身子帮安小楼擦拭,冷不丁被醉里的人抱个满怀,虽然行走江湖许多年,但是她仍旧没有与男人如此这般近距离接触过,因此一时之间又羞又怒,瞪着安小楼:“你!放开!”
安小楼是在睡梦里,哪能听得到她说的话,梦里怎样发生,他便怎样做,因此手里反而把玉玲珑抱的更紧了,嘴里嘀嘀咕咕:“七儿,别走,不要再离开我了……”
玉玲珑羞愤间,只听到了后面的几个字,不要走,别在离开我了,听到这里,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