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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
显然并非只有我抱有这样的疑问,老独也疑惑地重复了一句,倒是丁有成很快就明白过来,提醒他:“就是那位。”
我有些郁闷,这帮人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来头,一说到关键问题就开始打哑谜,反正老独一听这四个字就像是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恍然道:“难怪河少要在这里动手。”
“既然那位想让他死,那他就必须死,要怪就怪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接触了不该接触的人。”苏河冉讥讽一笑,旋即道,“据说那位不仅授意下面的人把事情透露给我们,还派出了专业的杀手,所以咱们必须在对方赶来之前把他料理了,不然功劳可就落在别人头上了。”
大概他们已经摸清附近的情况,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休息,苏河冉终于想起来问道:“撇子汤呢?”
“估计和鲁师叔、冯有金在一起……这样也好,有撇子汤看着,就算他们有异心恐怕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那我们在这里等等吧,这两位还算有点用处。”
我没有心思继续听他们在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苏河冉口中的“那位”显然来头不小,这章辛成到底干了什么,怎么会惹来如此可怕的对手?
不过他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不然也不会特意叮嘱我,让我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们认识……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更加复杂了,他这么做显然是不想将我牵扯进来,而我却一直在怀疑他别有用心。
好在“那位”的出现让我对他的身份有了进一步的认知,这帮人层级分明、分工明确,恐怕不是普通的盗墓贼那么简单,章辛成能与之周旋,以这份能力和决心来看就算他不是隶属于五〇三,也一定担负着同样的职责。
我为我之前无知浅薄的发言感到抱歉,虽然我做了同样的决定,但我并没有来得及付诸行动,他却实实在在地正负重前行。
说句实话,眼下形势如此严峻,不用单打独斗再好不过,我很庆幸此时我和章辛成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也承认我不想和他兵刃相向,因为我已经将他当作自己的朋友,我想他也一样——虽然我们以前的确没有见过,虽然他至今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眼前这伙人就未必是铁板一块了,说不定还有其他可以团结的力量,比如那个绰号叫老独的中年人,我总感觉他跟苏河冉他们不一样,他眼中有股莫名的坚韧,那样的眼神我曾经在老于的老相册里看到过很多。
再除去鲁师叔和冯有金这两个对苏河冉不是那么死心塌地的外来人员,只要我想办法将身手最好的小郑和丁有成留下,后面若想掌控局面就没有那么难了。
我的目光悄然在四人身上转了一圈,谁知就在我将视线投向丁有成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看了一眼,下一秒直接拔枪而起,冷声喝道:“谁在那里?出来,不然我现在就开枪了!”
一时间我脑中思绪飞转,要想让我的计划顺利进行,就必须先取得他们的信任,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呢……我一边斟酌语言,一边摊开手走了出去:“是我。”
“你怎么在这?”
苏河冉霍然站起身,估计他也没有料到我还会回来,我故作高深地看着他:“你说呢,当然是为了等你们。”
可惜他并没有继续追问,反而问道:“刚刚我们的话你听到了多少?”
我当然不能直接回答他,不然不管我说什么,都会被他认定我在为章辛成开脱,所以我选择单刀直入地会会他。
“别演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其实早就发现我在这里,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让章辛成接近我,套取乾坤冢的布局信息。”
“你和章辛成本来就是一伙的。”
“你真的看过乾坤冢的布局图?”
一直保持沉默的小郑也突然开口,苏河冉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盯着我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你和章辛成本来就是一伙的,不是吗?不然他为什么要单独支开你?”
对于他的试探我不为所动:“因为这本来就是你们的诡计,镇疒珠根本有没有刺激尸狩的功效,这一点我比你们更清楚,所以我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个圈套,陪你们演到这里只是想看看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可惜你们好像并没有什么新意。”
苏河冉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只在心里暗暗祈祷我的分析是正确的——就刚刚他们的谈话来看,他们的首要任务还是拿到乾坤秘匣,而不是除掉章辛成,所以我这一番话并不是想让他打消对章辛成的怀疑,而是让他重新判定我的身份。
只有当他相信我这个人的确不简单,而且对他们有用,我才能从眼下这场灭口危机中死里逃生,继而一步一步掌握主动权。
苏河冉的沉默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只能硬着头皮将话题引向我需要的方向:“其实你们若真想打听乾坤冢的布局信息,直接找我就行了,没必要耍这些花招,因为我本来就打算跟你们合作。”
苏河冉眯了眯眼,终于开口:“五〇三可不会找我们这帮人合作,这么说这一趟是你的私活?”
我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当然,如果真有调查小组过来,你觉得你们还有机会进这乾坤冢吗?”
“有意思,作为五〇三的成员,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让自己尽可能地入戏,笑道:“这就要说到我的需求了,如果你们能接受,那对我来说无论什么后果都是值得的。”
“你需要什么?”苏河冉似乎已经上钩,“或者说你跟我们合作的条件是什么?”
“我的条件很简单,拿到乾坤秘匣之后希望你们能将里面的东西交给我来研究,当然东西还是你们的,我研究的结果也会毫无保留地和你们共享,但如果你们选择将论文发表出去,那必须署我的名字,而且只能署我的名字。”
“你不会在耍我吧?”他很明显地怔了怔,确定再三才说道,“你冒着被五〇三除名的风险帮我们拿到它,就为了一篇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