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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惊雷击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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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共工的属神相柳在随同几位上古大神离去之时,竟施偷袭手段,一点微不可查的青光电射凌空头颅而去,凌空其时因在鬼帅殿中,戒心全无,正随鬼帅转身入内,一时未曾见得那不见有半点真元波动的青光,李敏毓其时却是正对殿外,恰好看见那点青光一闪,心下一急便什么也不顾了,猛然扑在凌空身上……

    那相柳修为虽不及几位上古大神,却怎么说也是洪荒成道之辈,虽也是被禁数万年,一身修为神通却不在后世金仙之下,此时立意偷袭,莫看那青光微不可察,却是其毕生功力所聚,是以不仅瞒过了凌空那无处不在的神念,便是鬼帅也一时未能察觉,待鬼帅惊觉有异之时,那青芒已经击在李敏毓身上。

    李敏毓因修炼凌空授下的功法,如今已是凝神为婴再非凡俗中人,如此修为在人间界已是顶尖之人,但是在仙人眼中,却是与那婴孩无异,一个天界的仙人在人间界已属无敌的存在,何况一个金仙呢,那青芒击中李敏毓的瞬间,无声无息间一层青光便将李敏毓身躯笼罩,竟是在瞬间便将李敏毓的元神亦是一起禁锢,教其想元神逸出也是难以做到,相柳这一击确是霸道。

    凌空在此时也已是反应了过来,然眼见自己妻子如此模样,凌空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便这样呆呆的看着李敏毓的身躯被那青光包围,不见平日那恬静平和之色,亦没有交战之时的飘逸和超然。

    李敏毓身躯被相柳功法击中,元神被禁。那青光正以极快的速度腐蚀李敏毓地身躯。凌空却是一时间难以接受此变化,竟是呆呆地看着李敏毓的身躯。还是鬼帅反应神速,知道凌空乃是突遭大变,实在难以接受此事。心神一时不稳,当下救人要紧,再不顾及什么,一掌挥出,只见一道仙元迅速击在李敏毓身躯之上,欲要将那青光击散。然这青光乃是相柳毕生功力所聚的“青焰灭魂煞”,虽然鬼帅修为远在那相柳之上,但鬼帅仙元击至。那青光却是散而不退,在鬼帅神念感知下,只见那青光疾速向李敏毓紫府侵袭而去,鬼帅见此不由大急,如是教那青光侵汝李敏毓紫府,元婴一毁。李敏毓便是个身毁神消之局,而看凌空此时的表现,定是对李敏毓情深无比,若是知道李敏毓就此身亡之后,对其打击之大实在难以估量,若是不能看破此关,则终生不能再进一步,如此结局实在是鬼帅不愿看到地。

    事急从权。鬼帅也知此时拖延不得,李敏毓的肉身眼看是再难保得,只要能将其元婴救下,也不必转世投胎,重塑身躯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太难之事,当下鬼帅一掌将凌空推开,再将李敏毓的身躯慑来手中,无数的黑芒从鬼帅手上激射而出,瞬间没入李敏毓的身躯,务要将李敏毓元婴救下。

    若此时受创的不是凌空地妻子,鬼帅完全不会如此麻烦,直接将身躯击毁,以强破强尽驱相柳真元,便可将元婴救下,但此时虽然李敏毓肉身虽是难保,却不可使用如此过激的手段,是以鬼帅亦是只有催发魔功,一面阻止那青芒继续破坏李敏毓的肉身,一面直向紫府冲去,不但要将李敏毓那略显萎靡地元婴抢救出来,还要保住李敏毓的肉身至少和生前无异,如此精妙的真元操控,除鬼帅外确无几人能为。

    鬼帅修为比那相柳强大太多,此时魔功尽发下,相柳那“青焰灭魂煞”虽是歹毒无比,却是难挡鬼帅神威,在鬼帅魔功真元冲击下,当真是一路摧枯拉朽,不过是瞬息之间便散了干净,唯有一丝遁入李敏毓紫府之中,直向那元婴小人冲去。鬼帅的魔功真元不过是晚了片刻便也冲至李敏毓紫府之中,只见李敏毓的元婴小人正一脸惊慌的躲避相柳那丝“青焰灭魂煞”地进袭,两只小手不住挥舞,激发出道道真元气劲阻拦那如游鱼一般的青芒。鬼帅见此,魔功猛然向那青芒激射而去,不想那青芒却在此时冲破李敏毓元婴催发的气劲,陡然间冲入那元婴之中。

    李敏毓元婴遭此一击,当即萎遁下来,再不见半点动静,唯可见到那元婴之上不时闪现几点青芒,鬼帅见此心下大惊,魔功一催,瞬间裹住那元婴小人,走奇经、透重楼,带着李敏毓的元婴自囟门冲出,随后鬼帅将魔功一凝,从那元婴之上透入,追寻那点青芒的踪迹。

    不论是相柳或是鬼帅,修为皆远在李敏毓之上,此时双方真元在李敏毓元婴之内争夺,却是教李敏毓那脆弱的元婴如何承受得住,元婴之上的光色越加暗淡,眼看便要消散。

    而此时鬼帅亦是寻得那青芒的踪迹,竟是已盘踞在李敏毓一点真灵之上,鬼帅见此,知道李敏毓地元婴亦是再难保得,只要能保那点真灵不失,日后转世投胎也好,或是待自己将封神榜夺来,为其封神再以生力重塑身躯,皆是可行之法,是以那点真灵确是万万不能有入,力则李敏毓便当真要消散世间了,当下叹息一声,魔功猛然暴开,竟是在瞬间将李敏毓元婴震散,数道黑芒激射而出,不待那丝青芒再又变化,便已将之裹住,一阵柔和的仙元透入那点真灵之内,将其稳固之后,阵阵魔焰激发,便要将那丝青芒炼化,此时鬼帅也顾不得是否会伤了李敏毓的真灵了,若是自己再不下手,教那丝青芒将李敏毓残留的真灵击毁,那时莫说是鬼帅,恐怕便是那修为无边,道法通天的鸿钧老道亲至,也是无法让李敏毓再重现世间了。是以鬼帅方会如此着急,只要保住了那点真灵,万事皆有可能。

    鬼帅的魔焰何等之猛烈,不过是瞬息之间。便将相柳那丝青芒炼化。当然李敏毓残存的那丝真灵,此时亦是再遭重创,若无鬼帅先前激发的仙元维护,在那魔焰之下。恐亦是难逃消散之局。不过李敏毓虽是元婴尽毁,肉身被“青焰灭魂煞”夺去所有生机,却还有一丝真灵留存,总还有复活之时。

    却说鬼帅将李敏毓真灵救下之后,取出一块万年温玉将李敏毓真灵纳入其间,随后又取出一个玉瓶。才将盖子打开,只觉一阵异香飘出,气味竟是与那万年玄玉髓一般无二。轻轻地在那万年温玉之上滴了三滴,再以仙元融入其间,滋养李敏毓残留地真灵,做完这一切后,鬼帅才向凌空看去。

    却见凌空宛若呆傻一般,抱着李敏毓的身躯。那里还有平日的洒脱自如,若非感受到其全身彭湃的阵阵强绝剑意,只看其表情,却是会误以为其乃是一个痛失爱妻地普通凡人,决不会以为其是个仙人。

    鬼帅见此,有心劝慰几句,却最终选择了沉默,凌空此时虽然心神不属。阵阵剑意不能自持的散发出来,然其气息却是未乱,本命真元在凌空那纯正无比的浩然正气守护下,不见有半点波动。

    却说凌空此时表面虽不见异状,实则心中翻腾不已,在李敏毓被相柳的真元击到的刹那,凌空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而就是在那瞬间,凌空才知道自己是那样的爱着李敏毓,本以为自己娶李敏毓为妻,只是为了还前生地情分,且又因剑门惨遭大难,凌空对李敏毓虽不会疏远,却也少有主动亲热妻子之时,便是夫妻燕好之时,凌空亦不过是为了尽为夫之道,而刻意压制自己,本心却不会有甚波动,然便在李敏毓为救自己,以身挡住相柳偷袭之时,凌空眼见李敏毓倒下,却是忽觉天塌地陷之感,一阵前所未有的伤悲从心中涌出,那是难以言表的苦痛和酸楚,自己一向平和地心境此时再难保持,此时的凌空只有呆呆的看着这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以前种种在凌空心中一一流过,凌空在此刻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本心,但是一切均已经晚了。鬼帅先前的举动,凌空虽是心神不属,却也是看在眼中,连鬼帅之能也未能保得李敏毓元婴不损,仅有一丝真灵得以残留,虽不至消散世间,但若要复原却不知何年何月。

    眼看在自己终明自己本心之际,爱妻却已香消玉陨,凌空终于知道什么教人后悔,什么最伤人。一阵滔天地愤恨在凌空心中爆出,凌空自成就仙道以来,还从未如此的恨过一个人,相柳,就是那无耻偷袭的相柳身为上古大神,竟会施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实是天理难容。想到这里,凌空心中那愤恨之情再难忍耐,轻轻将爱妻那生机已失的身躯放下,对鬼帅说道:“凌某幼女便暂时托付道友,拙荆身躯亦是暂留道友之处,待凌某将那无耻贼人的头颅取来,报了杀妻之仇再来祭拜。整理发布于言罢已冲天而去。

    鬼帅见凌空突然孤身寻仇,待要拦阻却是不知该如何言语,凌空将李敏毓尸身及身后幼女交托,实在是教鬼帅难以前去追及,正在踌躇之际,大圣已是说道:“道友不必心急,有俺老孙前去便可,定会护凌空周全,且此事乃是那共工属下偷袭在先,想来其等便是再要护短,也不敢亲自对付凌空,且那蚩尤对凌空之妻有收徒之意,此时恐也知道了此间之事,那厮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是条汉子,凌空此去对上相柳那是绰绰有余,最多便是有那浮游会出手帮他,且有俺老孙赶去,万事皆会周全,道友还是留在地府之中吧。”言罢,将手一拱,一个筋斗打出,便已不见了踪影。

    却说此事那无忧无虑的小瑞瑞因为少了管束之人,正在殿中与那只有小猫般大小的神兽麒麟开心地玩耍,不过小瑞瑞不惧怕麒麟那神兽之气,那一直与小瑞瑞形影不离的小白貂儿,却是不敢在麒麟之前放肆,以往总会在别的动物接近小瑞瑞之时,总要张牙舞爪一番,显示自己才是老大的淘淘,此时却是紧紧缩在小瑞瑞怀中,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神兽麒麟的威仪。并不会因其身躯大小而稍有减退。小瑞瑞却是天生仙骨,自小便对任何动物有一份亲和之力,便是对那神兽麒麟也不例外,此时的小瑞瑞早已和那麒麟玩在一处。不时发出娇笑声,浑然不知自己娘亲已不能再抱她了。

    却说大圣离去后,一路遁凌空气息而行,筋斗云何等快捷,瞬息间便已从地府来得天界,神念一出无远弗届。片刻便寻得凌空踪迹,当下一个筋斗打出,便向凌空追去。那知身形才起,突觉斗转星移,眼前再非是天界之景,只见是混沌虚空一片,大圣神念激发下,竟是无法寻地天界所在。当下不由是心中火起,洪声说道:“是那个老儿来寻俺老孙、开心,快快报上名来,莫惹俺老孙怒极发狠。”

    大圣话音一落,虚空中响起一个声音,说道:“师弟多年不见,怎地还是如此暴躁易怒,当年在师尊门下。便是师弟最是不经人逗,如今修为已是将要超脱天道,怎地也不将当年脾气改改。”

    大圣闻言却是大惊,自己当年拜在那菩提老祖门下,修成一身本领,从此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却因自己一时大意,随意卖弄本事,被师尊逐出门中,走前叮嘱自己不可说出乃是菩提门下,否则必要前来追回传授地本事,自己这多年来也是谨记师尊教诲,无论何时均不敢透露自己的师承来历,只说乃是天地所生,本事也是天地所授,此时竟有人口称自己师弟,怎能教其不惊。当下又自说道:“不知是何方道友,前来虚言诈俺老孙,诸界谁不知道,俺老孙乃是天生地养,那来的师承,便是当年保那唐僧取经,俺老孙也是大师兄的身份,天下谁人敢自称是俺老孙地师兄,道友快快现身莫要自误,否则待俺老孙破了你的法术,老孙这条棒子却是不认人的。”

    虚空中那声音闻得大圣如此说话,却是轻笑一声说道:“你这猴子当年在师尊门下时,便是一副不可一世之状,事隔多年竟是丝毫未改,且更是张狂,也罢,为兄便说个地方看你可知,师弟可还记得那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否?”话声隐含调侃之意。

    大圣闻言却是大惊,此人所说之处,不正是自己当年求道之所么,不过心中惊异,面上却是不露半分,闻言说道:“什么山什么洞,俺老孙一概不知,当年保那唐僧一路西行,不知会过了多少山多少洞的妖魔,老孙那能一一记得,你所说什么山,什么洞,老孙不记得,不记得。”

    隐于虚空那人闻得大圣之话,却是又笑了一声,方才说道:“你这猴子虽有诸多不是,却极其尊师重道,师尊当年的吩咐,你这猴子却是至今未忘,罢了、罢了,为兄便现身与你一见,看你这猴子记得当年故人否。”言罢,只见那虚空之中走出一个人影,竟是一个头上双髻身穿道袍的仙童。来到大圣身前说道:“我家师傅正在登坛讲道,还未说出原由,就教我出来开门,说:‘外面有个修行地来了’可去接待接待。’想必就是你了?”

    大圣见那仙童、再闻此言,心神当即失守,眼角隐现泪痕,口中喃喃说道:“是我,是我。”

    那仙童见大圣真情流露之态,却是哈哈一笑,身躯一抖,变做一道人之相,说道:“师弟如今知道那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否,是否还需为兄再提醒几句。”

    大圣闻言,却是宛如梦吟般说道:“不用,不用,知道,知道。”

    话音一落,却是一震醒来,怒视那道人说道:“你是何方妖人,竟用邪法惑我心神,休言,且吃俺老孙一棒。”言罢已是将那凶棒高举,对那道人当头击下。

    那道人见大圣如此,却是轻笑一声,将手一指,只见一朵黄云飘起,将大圣击来的棒子稳稳托在半空,方又对大圣说道:“你这猴子怎地如此多疑,竟言为兄以邪术惑你,曾记否,当年脑后三尺,半夜传功,为兄如不是师尊门下,怎会知道此事!”

    大圣闻言,收棒而立,问道:“你真是当年那应门童子不成,否则怎会知道如此隐秘之事,怎地又变做如此模样,快与俺老孙道来。”

    那道人闻言,笑道:“为兄所言皆是实情,奈何你这猴子偏又多疑,为兄好心前来认你,你这猴子却是不信,怪得谁来。为兄当年因曾铸下大错,为师尊所不喜,故收在身边,以禁法禁住为兄的修为,化作一童子之形,不觉已是数千年,当年师尊下界前来渡你之时,为兄亦是随在师尊身侧,故而知道当年往事,你还有两个师兄,却是不知师尊收你为徒之事,又因师尊当年吩咐,故你这猴子不知为兄也属正常,是以为兄一离师尊身畔便来寻你,便是要教你这猴子知道,自己究是师出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