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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到动静,都露出兴奋的神色,秦焘甚至想起身出去看,却被袁震阻止道,“小心些还是好。”说着示意疾风出门。
果然是王府派来的大车,敬王爷亲自过来接孩子,带了浩浩荡荡的人马,将小小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个浑身狼狈的孩子们勉强端起架势,走了出去。
敬王爷见了几个孩子狼狈的样子,心里难过,却也不好表露,只得走过去揽着女儿,又询问其他几个孩子身上哪里不好,接着便挥手让人带他们上车。
清晨的空气清冽,秦浅只觉得呼吸之间将昨晚所有的难受和油污都一并带了去,屋里黑暗的时间太长,更显得太阳光芒万丈,她走出大门的瞬间眯了眼,努力克制唇角不要上扬的太夸张,看其他人,似乎也都无比的轻松,秦浅一放松,便觉得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劲儿都没有,看着脚跟虚浮、靠在敬王爷身上的袁霜,对扶着自己的秦熙微微笑了,秦熙被她笑得心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凝翠和她男人也听到了动静,慌忙走了出来,男人见不得这架势,早就溜在地上动弹不得,凝翠看不下去,走过去拽他,他傻笑指着自己的小腿道,“腿肚子转筋。”
凝翠咬咬牙,自己走到前面,像从前那样肃手站在旁边。
袁震代表大家感激了凝翠几句,王爷带了一只盒子作为谢礼,凝翠慌忙摆手推辞,袁震也明白,给她这么些钱,怕是更多的招来祸患,便从盒子里掏出一封银子,递给凝翠,凝翠这才接了,又跪下给袁震几人不断地磕头。
秦焘和凝翠也说了两句,他向来仔细,看出凝翠的脸上多了一块淤青,衣服也穿反了,补丁翻在外面,不由心里一阵恼火,他怕惹凝翠伤心,也不敢说,只是恨恨地看了溜墙根儿的男人,凝翠轻轻拽了他一下,对他解释道,“昨天那对耳环没来得及藏,被他发现了……原也是我不该如此。”她说着,不安地看了秦焘一眼。
秦焘大怒,要去找那男人算账,却被秦熙拽了回来道,“你年纪不小了,这样去管别人的家事,算怎么回事?”他的话语中有着明显的暗示,让秦焘怔愣在当场,转脸再看凝翠时,就见到她面色苍白,浑身还打着颤,见他二人看自己,慌忙低头不敢看二人,还顺手用袖子狠劲擦了一下眼睛,留下一道明显的湿痕。
秦焘看着那男人猥琐的姿态,想到凝翠为什么会挨打,只觉得心中一团怒火,腹内又是一片冰凉,他满腔的愤懑无法发泄,只得一掌拍在旁边的树上,他本就手臂受伤,如今这样,却疼得他差点晕过去,面上也白的难看,秦熙看不过去,拽着他离开了。
他们先到了端王府,早就有人等在那里,林芷的眼睛又红又肿,见袁霜发着烧,更是忍不住偷偷拭泪,端王妃显得稳重些,可是她拉两个孩子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手明显是颤抖的,秦家的秀云也来了,见了秦焘狼狈的样子,立时眼泪都出来了,几个孩子经过一晚,都累的不行,也没来得及互相道别,便被各家匆匆接走了。
秦焘上车之后魂不守舍,随口问了一句秦柏为什么没有来,秀云解释说秦柏不想让人觉得他在跟王府套近乎,秦焘有些失落,秦熙和秦浅互相看了一眼,秦家现在这样,不和王府套近乎,难道要去和太子套近乎?他们都有点不能理解父亲偶尔流露的文人式的清高,这也算是秦家的独一份。
几个孩子回到家才知道,秦柏本是要去的,毕竟自家的三个孩子全都被留下了,可今天是京城最著名的文人聚会的日子,他思索了半天,撂下那句很有志气的话,还是去了聚会,老太太气得要命,索性就让秀云一人过去接他们,就连秦梧主动要求去接孩子们都被老太太抢白了几句,没让过去。
孩子们都没受过这样的辛苦,回到家便因为风寒纷纷病倒,果然应了秦熙那句话,老太太立刻要求秀云将秦浅接回二房跟着哥哥们一并修养,二老太太身子本来就差,若是跟着染上了风寒反倒要糟了。
二老太太并没有坚持,同意了直接将秦浅接到二房养病,她只是第一天的时候过去看了秦浅一次,和秦浅单独说了半天之后便出来了,之后便没有出过西院,也不提什么时候将秦浅接回去。
秦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八卦了,所有的碎嘴婆子都纷纷猜测是不是因为二老太太一早就不满秦浅,才会在这种时候顺势不让她回去,二房不断传出来流言,说秦浅娇气跋扈,又喜欢钻牛角尖,二老太太早就不喜欢她,但是因为老太太的面子,没办法推辞,如今总算是有了借口,便再不会提让秦浅过去,又有人翻起旧账,说原本二老太太就是要孙蕙去的,秦浅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才会临时换了人,孙蕙本就无父无母,在家中更是最适合去西院的人,孙蕙几次当众驳斥这种说法,还因为这事儿,将自己的一个丫头罚在门口跪了一天,众人又开始纷纷夸奖孙蕙得体大度,不斤斤计较,孙蕙受不住,索性去二房专门跟三个兄妹道了歉,除了必要的请安,其余时间都闭门不出。
秦焘因为这个第一次和家中的下人们起了冲突,他本是因为听到婆子们在廊子里瞎说,气不过推了一个老嬷嬷,结果那老嬷嬷年纪大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腰闪了,这事差点闹到老太太那里去,被秀云拦下了,说是一个爷跟婆子较劲说去让人笑话,只是罚了那婆子的月钱,又训了她一顿便罢了。
偏那婆子是家中的老人,下人中迅速传开,三少爷蛮横无理任性霸道,之前的随和有趣都不过是伪装,如今觉得自己跟王爷家的孩子共患难过,得意忘形便谁都瞧不上了,这话传到家中大人的耳朵里又是一番滋味,秦焘被秦柏叫过去狠狠的教训,秦焘却并没有安静听训,居然还顶了嘴,秦柏大怒之下将秦焘打了一顿,秀云又是哭求又是扑在秦焘身上拦着不让打,这才让秦柏罢了,被打了几下的秦焘看着身边泪人儿似的秀云,一口血吐出来,昏了过去。
秀云慌了神,赶紧请了大夫来瞧,大夫说倒是没什么,那几下也并没多重,只是之前的伤寒还没有完全养好,便又开始喝酒,他又有不痛快,郁结在心里,如今吐血也不过是一时恼恨交集,发散了出来,却是要好好调理才不会落下病根,秀云跟着便让奔月每天看着秦焘不许碰酒,又说病好之前也不许他出门,秦焘不愿意,秀云哭着对他反复唠叨,年轻时不注意,等年纪大了有他受的,她说着这个想起自己,又是眼泪汪汪的,秦焘怕了秀云的眼泪,这才不情不愿地每日里跟秦浅做伴,见了奔月更是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能躲变躲。
秦焘这么一病,终于惊动了老太太,老太太将秦柏叫过去大骂一顿,又让刘嬷嬷主持收拾了二房说闲话的仆人,她并没有大骂秀云,只是指桑骂槐的说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就是不心疼云云,秀云心力交瘁,只剩下捂着脸哭的份,还是病重的秦焘勉强起身维护,才让老太太住了口,老太太见着秀云和秦焘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觉得碍眼,却也不好说什么,便过去西厢看了一眼秦浅,让她好生将养,不要听那些浑人乱说,秦浅那时候正是不大好,又在发烧,昏昏沉沉的点头应了,便又睡去了,老太太看着秦浅,叹了口气,离开了。
孙蕙这次却不像以往,并不敢对秦焘的病情多么的关注,照她说,这事本就是她该回避,不然又让那些无事的人有的嚼,秦焘听了也觉得有理,便不觉得难过,反倒更加佩服孙蕙,在秦浅和秦熙面前更是对她赞不绝口。
虽是这么说,孙蕙也会偶尔过去看看,头几次去的时候,看着病中的秦焘和秦浅又哭得眼都睁不开,秦焘和秦浅反倒要劝她别伤心,她几次对秦浅道歉说当初自己应该留下才对,直到秦熙开口劝她说她身子本就不好,若是留下还不定得什么样,还让她不要再计较这些,孙蕙这才罢了。
也是碰巧,孙蕙每次去的时候,恰好秦熙也都在陪弟妹,故而每每她临走的时候,秦焘总是烦劳秦熙再送她一程,两人一路上也会聊几句,孙蕙见识不凡,说话也都有趣,两人每每说到孙蕙的小院才停下,几次下来,倒是让人觉得孙蕙和秦熙更加亲近了些。
秦焘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分外不在乎,大夫来看了几次都说是心中郁结,他总是哈哈大笑着说自己心中垒块,需酒来浇,还一脸馋相地跟秦熙商量着能不能偷些酒来给他,秦熙没有答应,这话偏还被奔月听了去,告诉了秀云,秀云更加谨慎,二房里连个酒瓶都见不到,秦焘哀怨的看着奔月好几天,只是迎来小丫头俏皮的笑,他只好摸摸鼻子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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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刚才忘记v章还要发布。。。顶锅盖爬走。。。
俺会努力适应滴~~(回声飘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