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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的是,眼下所布置的功课都是泷九看过的章节,再浏览一遍便快上许多。凤莹凤凉是绝对好孩子,泰麒也机灵聪明,玄铮玄毅和泷九同样厌学,只不过他们没泷九幸运,只有硬着头皮打着呵欠看完一卷,第二日睡眠不足,又挨了玄蒙一顿骂。
玄蒙是个温厚的老好人,除了对玄铮玄毅不假辞色,对其他人都是笑呵呵,好则好矣,只是难免让人觉得无趣,加上前两日辛苦万分,到了这第三日便忍不住昏昏欲睡。玄蒙讲了半个时辰,见除了凤莹,其余人全趴下了,只有无奈地让众人休息半个时辰,众人欢呼一声,哪里还有之前的疲态。
玄蒙年长博学,只是为人无趣罢了。泷九转着眼珠子,突然开口问玄蒙道:“玄蒙老师,你知不知道后羿的事解决得如何了?”
玄蒙一怔,正眼看泷九道:“你问这事做什么?”
“我好奇嘛!”泷九眨巴眼睛道,“我听离朱说起他哥哥的事,有些担心。玄蒙老师,你跟我讲讲吧,谈古不如说今啊!”
这个话题,大家都感兴趣了。看六双眼睛钉在自己身上,玄蒙知道推不过,只有把实情说出来。
“后羿射杀九日,这事证据确凿,黄帝已经下令擒拿后羿,至于如何处置,还没有定论。”
“擒拿?”泷九奇道:“没抓到后羿吗?”
“没有。后羿神通非凡,即便找到,也未必能轻易将他制住。”
“玄蒙老师,我听说是十日害死夸父在前的,怎么要将后羿治罪呢?”凤凉举手发问,“他们要治后羿什么罪?”
玄蒙叹了口气,“十日纵有不对,也不该由后羿出头射杀。炎帝一脉纵然感激后羿侠行义举,也不可能为了后羿而与妖皇帝俊叫板。连黄帝都要让帝俊三分,如今帝俊父子正等在轩辕台,只要抓到后羿,想必会要求将他处以九雷之刑。”
九雷之刑,其利害不逊于九阳烈焰,而比九阳烈焰更可怕的是,持续时间极长,是一种漫长的折磨,九重雷劫将肉身元神彻底焚尽方才罢休,这种炼法极其残酷,而肉身元神越强,这折磨就持续越久。以后羿的强横,只怕非三年五载不能结束这种折磨。
“好狠……”泷九喃喃念道,可是后羿一举射杀了九日,也是残酷非常。“玄蒙老师,帝俊是不是想拉拢我们四灵族?”
玄铮一惊,“你哪里听来的?”
总不能说偷听来吧?泷九笑嘻嘻道:“我猜的。我见他对我二哥那么好,又拉着他去了轩辕台,似乎有意要我们四灵族为他撑腰?”
“他何须我们四灵族为他撑腰?”玄蒙笑着摇头,“若只是后羿之事,他儿子们的九条命比夸父一条命,自然占了更多的理,要收拾后羿也不难。”
“那他为何……”
玄蒙沉默了半晌,方道:“这件事还不知道会如何发展,现在说太多也是无益。后羿伏法自然最好,若是不服,只怕会有一战……”玄蒙一顿,突然又道,“你们小孩子管那么多做什么,看好你们的书!”
泷九见他打着了没有往下说,不禁有些失望。撇了撇嘴,继续无聊的学识课。
最让泷九期待的,自然是少昊的琴艺课。
修身养性之课……
偷懒睡觉之课……
“五音为宫商角徵羽……”少昊说话的时候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微笑,泷九以手托腮,听得入迷,其实这些她都已学过,所以应该不是听得入迷,而是看得入迷!
如沐春风啊如沐春风……
有人却在这春风中睡着了。
“当——当——”双弦一拨,睡梦中的两人顿觉鼻尖一痛,哇地一声坐直起来。
“将真气凝于指尖,以弦为助力,一松一放,乐声亦可作为武器。刚刚的示范你们看懂了吗?”少昊柔声问道。
“看懂了——”四人笑得幸灾乐祸。
“古琴有六忌、七不弹、八绝。寒、暑、风、雨、雷、雪之六忌;闻丧、为乐、事冗、不净身、衣冠不整、不焚香、不遇知音之七不弹;清、奇、幽、雅、悲、壮、悠、长之八绝。抚琴之前亦有诸多讲究,但于你们,只需记住有一颗平和的心,如春日清泉,动静怡然。技巧上的东西,无非是熟能生巧,心境才是最为重要。”
众人点头称是。
听玄铮玄毅抚琴,泷九才知道当年少昊教自己的时候为什么要远离人群,这声音不带上真气都已经是一等魔音了!难为少昊了,大荒第一琴师,被半诱惑着上昆仑化腐朽为神奇……
扶桑民谣自指间流淌而出,泷九不由自主想起那些时光,心下又是喜悦又是感伤,这些情绪毫无保留地流露于乐声之中,却也只有少昊能够听懂,抬眼看她,满是深意。
课后,人都走了,只有泷九仍留在原处。
“九九,不回去休息吗?”少昊收拾了东西,起身便要离开。泷九急忙跟上。“少昊,嗯……我是想问……”泷九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我的琴……”
少昊恍然微笑道:“龙吟凤鸣我是带来了昆仑,只是……”少昊顿了顿,停下脚步对泷九道:“上课时,人人都是用一样的古琴,你若用了名琴龙吟,与其他人不同,必然要受侧目非议,你若是想抚琴,不如我将琴送到你屋里?”
“不、不用!”泷九忙摆手道,“我只是问问,问问……”
“那你何时想用琴,来我小院找我便是。”几位老师都有一个独立的院落,僻远幽静,不受叨唠。若是凡人,只怕会嫌寂寞无趣,但对于这些活了万年千年的上神来说,静坐一次便是几千个日出,又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无聊。
泷九听少昊这么说,正中下怀,笑眯眯道:“那我现在就想看看。”
她只是想多些时间和他在一起。只要看到他,她心里就很高兴了。
少昊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轻轻点了点头,便领了她回自己的小院。
房间内的装饰和扶桑差不多,相邻的两张琴案上,一张龙吟,一张凤鸣。少昊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走到另一边的书案后坐下,依旧是如山的书简堆在一旁,昨日看了一半的书简正半摊开在书案上。
泷九本来也是醉翁之意,看琴是虚,看人是实,见少昊专注看书,自己便找了个最靠近他的位子坐下。又见少昊放下手中书简,自身旁的小山中找出一卷交到泷九手中。泷九摊开一看,却是《海外经》……
一时仿佛又回到了扶桑,整颗心若浸在温水之中暖洋洋。
“好好看书。”少昊说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泷九试探着两人的距离,一点点挪到少昊身边,见对方没有排斥,更加得寸进尺地靠上去。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着——这偷看也太光明正大了。
少昊那番话,泷九没有听到,但他既已说出口,便是卸下了心防,只不过——当泷九几乎整个人要钻到他怀里时,他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无奈又好笑地把她拎了出来。
“乖乖坐着!”
泷九找到了少昊的底线,笑眯眯地点头,倒也颇乖觉地坐在一旁,背靠在少昊手臂上,便将半颗心放在了书上。
这是多么伟大的进步啊!泷九美滋滋地想,少昊是不是接受她了,看样子很快她就能实现目标了!
这么想着,连睡着了也噙着一丝微笑在嘴边。感觉到臂上的重量渐沉,少昊才放下书简,将泷九抱回床上。这一切,和在扶桑时没有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当日的小女孩,如今确实长大了,而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
或许,他也该为这段感情付出一些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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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于龙三的大把灵药,在北溟的引导下,泷九的修为一举突破化虚前期,甚至离化虚中期只差一步。而其余之人在自家兄姐的帮助下也都堪堪过了化虚前期,只有凤莹一人到了化虚中期。
经过半年的“体罚”,如今三个少年已经是绕着昆仑殿跑六百圈不喘气了,而且还是在带着玄铁镯的情况下,肉身修炼已是小有所成,而北溟传授的一套剑法,即使用重剑,他们也能使得快如闪电了。他们要学的,是如何将真气灌注到兵器上,从而加强兵器力量。
“寻常兵器能承受的真气量极小。”北溟手中握着一把重剑,这对泷九等人来说已不是凡物,对他来说仍是寻常,只见剑身上紫光一闪,重剑顿时断成数十截,看得六人目瞪口呆。
又见北溟袖中闪出一道紫光,另一剑在手,这剑泷九认得,正是诛仙剑。
诛仙其实有四剑,分别为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一剑分为四剑,便成诛仙剑阵,仙魔皆杀。但合而为一时,便是无上兵器诛仙剑。
不同于之前的重剑,诛仙剑上此时盈满紫光却没有断裂,反而更加炫丽,北溟朝着对面山巅轻轻一挥,便见一道紫光剑气如闪电一般劈出,再听“轰隆——”一声,对面山巅竟被狠狠削下一块山石。
泷九忍不住想吹口哨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