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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永乐十一年,自朱棣遂于建文元年(一三九九年)七月发动靖难之役,已过十多年。如今天下承平,百姓多安居乐业,天下富足者多。就是偏居一偶的小城小县,也都是安逸非常。
当年风调雨顺,“土疙瘩”村也是借着世道的光,就是在这偏远地区,也是家家欢乐,日子舒坦。
不过,这村西北角,却有一间破败不堪土屋,突尤的伫立。仿若一阵风刮过,这小屋就会被吹跑。于这村中,欣欣向荣的氛围,分外不协调。
夕阳低垂,当最后一缕阳光,拖拽摇曳而去。夜幕,又一次,悄然降临。
凑近破败小屋一听,立时可闻清朗读书声传来。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声息准确清脆,显是稚童所吐。
张文龙见所捧书卷字迹模糊,抬头透过漏风小窗向外一看。心道:“秋日太阳落得可是真快,还没等看过一篇书卷,这就又是一天。”
轻轻放下手中书卷,轻叹一声,暗道:“哎!可惜无钱点灯,看不得书了。还是早早安歇,明个好去帮工,得来闲钱填饱肚皮再说罢!”
到得灶台一看,却是无柴可烧。眉头一皱,心想:“这要是不睡热炕,再像以前那样受冻得病,可是不好。那年也是真冷,若不是忆起母亲的话语:
儿啊!要好好活啊!要活出个人样来,给那些把她赶出府邸的张家人看看,一定要活好啊!
自己可是答应过母亲,一定,一定,一定会活好。
要不是思及此处,可就回不来了呢!”
大前年冬天,风雪不断,最长时间一连飘雪半个多月。狂风怒嚎,滴水成冰。
张文龙自打母亲去后,银钱用光,好几天没吃上饭,晚上睡凉炕,一不小心,得病高烧不退。
朦朦胧胧中来到一方乐土,那里花开漫天,和风绵长,到处洒闻仙乐。
乐不思蜀间,忆起闪烁着光芒的母亲,才遽然一激灵,魂魄从新归来。
想及此,摇摇头,暗暗一叹:“哎!可是差一点点就死了呢!”
不由抬头向外看去,见天色要黑。
心中立时急切起来,赶紧找出趁手短斧和绳索。要趁着天还没全黑,能看清路时,去后山弄些柴禾来烧。
到得自家破朽门前一推。
“呜呜!”一阵冷风呼嚎。
烈风夹带烟尘,就要顺着开启的门缝,直灌而入。
小文龙立感冷风触体微冷,身子微微一颤,急忙一步跨出门去,转身闭合上房门。
等这风一过,一抖肩头洒落的灰尘,心中思量:“不冷呢!今年又会是暖冬吗?不知书上所说,养自身‘浩然正气’,成者,道德存身,正气盈胸。可不可以抵御冷冬的酷寒?”
抬手一遮面,顶着呼嚎烈风,径自奔着后山就走。
‘土疙瘩’村后小山林木遍布,枯枝落叶四散,被这冷风一吹。
“嘎嘎!”作响声不时传来,仿若鬼怪笑闹哭喊,好不渗人。
满心惊惧,低头收聚半天的小文龙,见捡的差不多够烧个两天,赶忙取出绳索,把树枝落叶一捆,系紧。就要背回家。
转身间。
却见,旁边一株高大杨树树梢有影光不时闪动。
小文龙心头顿时一奇,暗奇:“这是什么?”不由顺着影光来头看去。
此时太阳早落,林中更是昏暗,丈内都是影影绰绰,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就见远处。
一道奇光,不时乍隐乍现。
好奇心大起的小文龙,硬起头皮,向前探去。
“呜呜!嘎嘎!”恐怖怪响不时传来。
忐忑不安摸索着前行十丈来远。
一道刺目奇光遽然一闪,小文龙赶紧定睛细瞧。原来是丈许远处一口寒光四射冷剑,此时正借落日余晖,散发出清冷如水的寒芒。
向着冷剑旁边一扫,却见一具黑忽忽的人影正不知因何倒卧在地。
发现有人睡倒不起,小文龙心中一惊,踌躇的迈动短腿,来到黑影身前。心中胆怯,试着伸手一摸,发现是活人。
才动手推了推,招呼道:“喂!你咋了?喂......”
“谁?我要水。水......”细若蚊鸣一般声音传出。
小文龙凑近细细一听,听闻这人是要水。点点头,道:“你等等啊!俺回家给你拿来。”说完转身迈动短腿,飞跑而去。
只是一会功夫,小文龙气喘吁吁的端着瓢冷水,跑了回来。
来到近前,还没等靠近。
小文龙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寒光,接着便感脖颈一凉。
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口冷剑。从这口冷剑之上,此时正传来一道道令人冷入骨髓的寒意。
小文龙立时就觉心中大寒,四肢一颤,全身都提不起力气。
手没拿稳。
“哗啦!”一声,泼洒出半瓢多冷水。
微微颤栗着身子向宝剑之后看去,原来是刚刚那个黑巾蒙面人。心头一气,脆声嚷道:“你做啥呀?水都洒了。快拿开啊!这可真是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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