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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要命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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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为何一觉醒来就变聪明,他没去深究,或许是那两个妈妈昨晚临时教会的也说不定。

    “知道有几个哥哥,几个姐姐吗?”

    “有三个姐姐,都比我大两岁,三个哥哥,都比我大四岁。”

    “嗯,不错。”国公爷这回算是笑了,伸手把常妖抱到自己腿上,满意的点点头:“既然病好了,明天就给你请个教席,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你的哥哥姐姐在你这个年纪,早就会写字了,你可不能给我丢脸。”

    虽然最后一句话让人没好感,但能学到东西总是好事。常妖顿时露出一个快乐的表情,却又略带不安地问道:“柔儿真的可以学吗?”

    “当然,你是我常国公的女儿,不但要学,还要学好,让所有人都高看一眼。”

    “可是……”常妖怯怯地垂下头,话说道一半就断了,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别怕,说出来,父亲给你做主。”见小女儿这个样子,国公爷就知道有人嚼舌根了。以前是事实,他也管不住所有人的嘴。但现在病好了,还被人闲言闲语,那就是打他的脸了。刚好趁这个机会,杀鸡儆猴,整顿一下府里的规矩。

    似乎是感受到国公爷的鼓励一般,常妖抬起小脸,可怜兮兮地说道:“叔叔说我是傻子,怎么教都没用,可是柔儿想学,想跟父亲一样聪明。”

    这话,只有前面是重点。

    “叔叔?”国公爷听到这话,眉头顿时一皱:“你哪来的叔叔?怎么回事,说清楚!”

    常妖小嘴一嘟,眼泪汪汪地说道:“就是早上碰见的叔叔,春儿说他是周管事,但他偏要柔儿叫他叔叔。”

    国公爷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其实称呼一个陌生的长辈男子为叔叔,并没什么不妥。可是在他府里的男子,都是有各自的身份职称。不用固定的职位称呼,反而强行要求主人家的小姐,称呼他一个管事为叔叔,那这件事情就显得大为不敬了。

    缓了缓表情,知道后面定然还有其他的恶行,国公爷尽量放缓语气,哄道:“柔儿乖,你把早上的事情,从头到尾,仔细说给父亲听。”

    “嗯。”感受到国公爷的支持,常妖重重地点了下头,然后认真地讲道:“早上我在玩,周管事丢了东西,要去三夫人房里找,他说我是傻子,抢了我的镯子,还要我叫叔叔……”

    这段说辞,可真让常妖想破了脑袋。因为既要符合一个四岁小孩的角度去讲述,又不能太过清晰明了,只能由国公爷自己去联想猜测,因此讲得磕磕绊绊,不得要领,但却足以道出关键部分。

    常妖瞪着纯真的大眼睛,用最无辜的表情,述说着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血腥阴谋。

    常国公刚刚听时,愤怒交加。一个奴才,不但辱骂小主子,还动手明抢,简直是无法无天,罪不可恕。可再一细细推敲,就寻出一些端倪,尤其那句:到三夫人房里找,更让他疑心顿起。

    一个外院管事的东西,怎么会丢到一个内院夫人的房里?哪个房?

    “你和谁在一起玩?”常国公压下心头怒火,耐着性子问道。

    “就我和春儿两个人。”

    常国公皱了皱眉,春儿也不过八九岁大,应该不会搬弄是非,教唆柔儿弄出这些谣言,便道:“那柔儿是怎么知道周管事丢了东西,还要去三夫人房里找呢?”

    “是他自己说的呀。”常妖瞪大双眼,一副天真无邪,理所当然的表情。让常国公都觉得,自己好似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因此,常国公破天荒地露出一个呆滞的表情,不自在地干咳两声,转过脸开始自行脑补:可能是周管事在找东西时焦急烦躁,自言自语,因此被刚好路过的柔儿听到,于是出现了一幕恶奴欺主的场景……

    如果常妖能够看到他此时的想法,定会给自己拍手叫绝,脑补的实在太完美了。

    那么,周管事丢了什么东西?又怎么会怀疑是丢在三夫人那里的呢?

    常国公越想,脸色越是难看,伸手在桌子上狠狠一拍。在他怀里的常妖似乎被吓了一跳,小脸一白,身子也跟着抖了一下,可怜兮兮地问道:“爹爹,是不是柔儿说错话了?”

    看到小女儿这幅可怜的模样,常国公也感到有些不忍,平缓一下情绪,拍了拍常妖的后背,“不是柔儿的错,不用怕。走,爹爹带你找三姐姐玩,好不好?”

    找三姐姐玩?是去找周管事对质吧。毕竟一个小孩子的话不足以取信,但却可以通过观察对方的表情和反应,来证实他的猜测。

    看来,好戏就要开始喽。

    常妖心底暗自冷笑,脸上却异常欢快明亮:“好啊,好啊,我要和三姐姐玩,我还要和白白玩……”

    出了书房,外面的春儿和小厮,便看到父女两人一大一小,手牵着手,脸上带着笑容,一副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场面。

    一路上的大小奴仆,都被这父女二人的亲热模样弄得惊疑不定。四小姐的生母,四姨娘在世时就异常受宠。现在四小姐的病好了,那母亲的宠爱,完全可以转移动女儿的身上。看到这样的场面,也并不意外,完全在情理之中。众人异常敏感地猜测着,这后院的风向,估计是要变了吧?

    有些人,因不曾善待过四小姐而开始感到不安。

    有些人,开始暗中思量是不是良禽应择木而栖。

    而更多人,却是转身匆匆离去向自己主人汇报。

    常妖暗中留意到这些人的情形,却不以为意。她的人生,她会自己创造。不管善意还是恶意,只要不曾触动她的底线,她都可以不在乎。说她淡漠也好,说她冷酷也罢。她的生命中,不需要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来充斥填划,她只要自己所爱的人,就足够圆满人生。

    在或明或暗的窥视中,常国公带着常妖,终于来到三夫人的住处。毫不意外的,刚好看到周管事也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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