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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云!它和追风可是一对?它怀的小马仔是追风的吗?”仪华顺势一站起身,猛抓住陈德海的手臂就急切追问马厮。
那马厮一呆,不知仪华怎突然问这个,赶紧事无巨细的答道:“傲云是王爷两年前偶得的,昨年春它和追风配了种,今年春正是产期……可谁知眼看这两日就要生了,却偏偏走水了!”
陈德海一身细皮嫩肉,让仪华用力一抓,疼得口里“嘶嘶”的倒抽气,歪着嘴催促道:“王妃,您先别理旁事了,王爷的安危才要紧!”
仪华霍然抬头,眼里亮光闪烁,吩咐道:“德公公你去请军医,要快!”说罢,松开陈德海的手臂,又转脸吩咐道:“你起来,立刻带我去傲云那里!”
陈德海听得一头雾水,直以为他听错了,眼瞪如铜铃:“王妃……?”
失火,争分夺秒之事,岂可多有耽搁!
“休要多问,你听命就是!”仪华冷了脸,向马厮一扬下颌:“起来,带路!”
那马厮莫敢不从,跌足摇晃爬起身。
陈德海看着知是没听错,气得手足麻木,叫道:“王妃,场面乱您别乱跑,还有王爷他……”
话没说完,仪华已转身远远跑开。
须臾奔去,因离大火区近,只见漫火连天,浓烟弥漫,眼前模糊一片,呛咳难受。
仪华气息不稳,蓦地站住双脚,两手撑着膝盖弯下腰,大口喘气道:“等一下,在哪?傲云在哪?”
那马厮眨了眨熏得睁不开的眼睛,呛咳了两声,回头指着浓黑的烟雾里边,答道:“王妃娘娘,就在那里!您抬头一看就能瞧见!”
仪华直起腰板举目望去,果真见到慌乱的人群后,一团浓烟翻卷中赫然看见一匹翻仰在地不断挣扎的马。
“看见了!快去!”顾不得窒息呛咳的难受,仪华跌跌撞撞地直往过跑去。
一过去,呛鼻的烧焦味劈面扑来,仪华下意识的捂嘴侧偏过头,恰好瞥见一片火势扑灭的帐篷处,一匹深棕色的蒙古马无力支撑身躯,正头颈贴着地面,鼻孔张大,喘着粗气,时不时还从喉咙深处发出“哼哼”声。
正看着,那马厮口里忽然爆出焦急的呼声:“不好了!傲云产道开了,它要分娩了,这可等不到军医来呀!”
惊呼犹自不够,那马厮竟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双手抱头蹲地,连呼“完了”。
“够了!”仪华让他叨唠的心烦,厉声一喝。
那马厮惊了一跳,惶然惊恐的仰头望着仪华。
仪华看也不看蹲跪在地的马厮,双目在四下睃寻一圈,急忙截住了四、五名士兵,亮出燕王妃的身份后,便对他们的诧异视而不见,立刻吩咐这几人将傲云挪去不远处未受火势波及的通风口。
那马厮一听这话,急得一下乍起,仓惶阻止道:“王妃,这万不可!傲云在分娩不能……”
见那马厮脸上掩不住的担忧,仪华脸色缓和了几分,加快语速解释道:“这里烧焦味太浓,发狂的追风闻不见傲云身上的味道,是不会过来的。”吐了口气,即下命道:“你去告诉他们如何挪动傲云不使它受伤,我先过去铺草垫。”
那马厮愣眼的看着好像颇懂马习性的仪华,直至半晌反应过来时,却见仪华已从傲云身边抱起了一大捆草,向通风口奔去。
见状,那马厮似受了什么震惊一般,脸上的慌乱渐渐褪去,深呼一口气强制稳定了心神,就指挥着几名士兵挪动傲云。
少顷,几名士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小心翼翼的将傲云搬至了仪华铺起的草垫。
仪华看着未有受伤的傲云,忍不住欣慰一笑,正欲伸手摸一摸它已全身汗湿的毛发,忽闻一声骤起的的尖叫响起——“王爷!”
对了!还有朱棣!
仪华猛一收手,绻起手指放正唇间,随即一个转身吸气,“咴—嗦”一道清脆而平和的亮哨倏起,在一片嘈杂声中显得格外清亮。
一声毕,仪华大喘着气,缓缓地睁开紧闭的双目,在黑夜的火场中寻觅着朱棣、追风的身影,却只看见四散而奔的人群,大片大片的火焰,以及越来越浓的黑烟。
难道她做的一切,都毫无作用?
仪华垂眸,黯然自省,却又兀自不甘的绻起手指,欲要再吹一次口哨,就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嘚嘚嘚”渐趋渐近。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仪华眼里带着惊喜迅即抬头,当瞬正撞见追风粗壮的身躯,风驰电掣地飞奔踏来,而它坚实有力的前踢甚至已近至头顶不远处,与她相隔不到两米的距离!
这一刻,她眼里的惊喜未及扩散,巨大的恐惧已袭上心头,尤是头顶上方笼罩的黑暗阴影,让她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无力,不觉手足僵麻,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定在当场半分也动弹不得。
“啊!王妃!”刚顾好傲云趴躺的姿势,甫一回头就见仿若庞然大物的追风,眼看就要踏上仪华娇小瘦弱的娇躯,那马厮惊惧的放声大叫。
闻声而动,定身咒似予解除,仪华双膝一弯,集聚全身力气,死命的往一边大扑过去,以躲避追风踏来的铁蹄。岂料运气背向,逶迤曳地的披风出来阻拦,仪华方才转脚,就踩着长长的披风,接着脚力未使,人已重重的摔倒在地。
倒地的下一瞬,腥味,浓烈的烧焦味中,仪华闻到了淡淡的腥味——那是牲畜身上特有的味道!
不用回头也知是追风身上的味道,可以想见追风离她有多近了,而她却四肢软软无力,只能等着发狂的追风践踏上身。
即知的命运,已无法改变,仪华闭上了眼睛,苦中作乐的苦涩一笑:追风果真是一匹难遇的神驹宝马,速度快如惊电转瞬及至。
“蠢女人!”一声低沉的怒吼响起,声音近至耳畔。
仪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怒骂响起的同一瞬间,一双坚实的臂膀圈抱住了她,紧接着几乎不带停顿的侧身一翻,狠狠地在草地上滚了四、五圈。
“王爷!”
“王爷!”
……
就在这情形惊变的一刹,众人齐齐惊恐尖叫,木愣愣地看着眼前一幕:朱棣催鞭赶马追来,随即跃身下马,落地于仪华身后。与此同时,也在落地的之际,追风的前蹄结结实实的踏上了朱棣的后背,朱棣却一瞬不停地带着仪华翻滚避开,躲过了追风怒踏的铁蹄。
一声一声的惊呼犹在,朱棣却充耳不闻,一感知躲过了追风的铁蹄,即刻放开紧箍在怀中的仪华,起身劈头盖脸的一阵骂道:“该死的!你跑来这里做什么?刚刚你差点没命知道吗?追风,它是军马,受过训练的军马!还是军马中的佼佼者,你该死的竟敢……”
咬牙切齿的话不予说完,朱棣已气得一脸铁青的狠厉瞪着仪华,说不出话来。
从获救的当刻,仪华忙睁眼看去,就见朱棣以全身整个护住她,其姿势虽是狼狈不堪,她却觉此刻朱棣的形象从未有过的高大,一如两年前堕崖时他舍命相救的那一次。可异样的感怀还没涌上心扉,朱棣的怒声相向,又顷刻间将她拉回了现实。
用力吸了一吸莫名涌起至鼻腔的酸涩,仪华掸着衣服站起身,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狼狈,然后向朱棣挤出一个笑脸,道:“谢王爷相救!可王爷一方为王,身系一方之兴衰,而臣妾无功于社稷百姓,实属不该让王爷涉险相救。”
话音未落,朱棣目眦欲裂,猛然伸拳而出,却又霎时一僵,带着“咯咯”作响的骨头声握拳收回,牙关蹦出极怒一字:“你!”
“本王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在眼皮子底下出事!”怒气压下,趋缓气息,朱棣丢下一句话,便直撩下仪华向追风赶去。
追风不知是看着了傲云,还是因为何种原因,狂怒疯癫之态顿减,却仍不是他人可以靠近。
只见追风怒瞪向周围的众人,以保护之态守在傲云的身边,时而低首嗅闻,似在安抚傲云;时而昂头嘶吼,似在驱赶外人靠近。
但总算没有发狂怒嘶,如飞蛾扑火状冲进火场;而以追风为首的马匹,随着追风的安静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亦未狂奔伤人
见状,众人不由地大松了一口气。
朱棣疾步赶来,就见这陡然平和的一幕,再见躺在草垫分娩的傲云,目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了然。
“军医来了!王妃,小的请了军医过来了!”远远见众人围成一团,陈德海遍寻了一下,未见朱棣、仪华的身影,估摸着这群人里面有她,便一边抹着汗一边小跑过来。
听闻军医赶来,也明了情况的众人纷纷让了路。
陈德海通过让路众人,一眼就见安然无恙的朱棣,当下喜极而泣跑去:“王爷!您没事!您真的没事。”又见绕圈踱步的追风和分娩的傲云,哪有不明白的,忙摸着满眼泪水去寻仪华,呜呜哽咽道:“王妃,您没错……您真将追风引过来了,王爷也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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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吧,英雄救美,其实俺很喜欢看狗血的剧情,越狗血的越爱。咕~~(╯﹏╰)b蒙眼睛,求支持!ps:补充一句,其实追风是受伤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