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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在自己的妆奁里扒拉出一对珠钗斜插入发髻作为点缀,耳朵上还佩戴着一对珍珠耳饰。
珍珠都是来自于十七。
无论是珠钗,还是耳坠和项链都是他亲手做的。
姜婉对着镜子整理着妆容,正犹豫着要不要在眉心贴花钿呢,十七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匣子,献宝似的捧到她跟前,说是为她准备的礼物。
姜婉打开一看,在看到里面是一支造型精致祥云金钗后,她颇为意外的拿出来,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很是惊讶地问:“这是哪来的?”
十七将金钗接过来插入她的发间。
往后退了一步打量着眼前仔细装扮过的人。
他眼底闪烁着惊艳。
十七怕她生气,忐忑回道:“珍珠换来的银子,再加上我这段时间给人搬货跑腿存下来的银子一并买下了这根金钗。”
姜婉平时都是素面朝天。
她肤色白皙,即便是不施粉黛也足够的漂亮,有一种脱俗的美,今天的她上了妆看起来和平时格外的不同。
他不懂她的眼尾是怎么画的,有着微微上翘的弧度,脸颊白里透粉,红唇更是泛着莹润的光泽,一颦一笑都是动人心弦。
他如今恢复了正常,脑袋瓜也很灵光,姜婉没有再拘着他做什么。
反正他心里有数。
姜婉凑近了他,摸了摸头上的金钗,吧唧在他脸颊亲了一口,“谢谢,我很喜欢。”
她还给十七准备了礼物。
是她亲手绣制的荷包。
从选布料,再到绣花,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心意,上面的图案比不上绣娘的手艺,但也能勉强看出来是一对鸳鸯。
十七当即就把这个荷包揣进了怀里。
两人一同出门。
今个儿的京城格外热闹。
暮色降临,各色各样的灯笼点燃,不少年轻男女成双成对沿着街道漫步前行,也有阖家出来游玩,道路两旁的小贩热情招待着客人,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模样。
姜婉同十七随着人流去了城西的湖边,湖面上挂着张灯结彩的画舫也是一处风景,不少人拿着花灯,在花灯上写着最真切的心愿,虔诚的将花灯放在湖面。
横跨着湖面的拱桥上更是站着不少年轻的男女,面上挂着或欢喜或腼腆的笑容。
姜婉拉着十七的手,兴致勃勃去找了卖河灯的小娘子,姜婉选了两盏荷花灯,递给十七一盏,让他写下自己的心愿。
她提笔写下自己的心愿与祝福:愿十七有数不尽的欢喜。
十七一字一句写下:姜婉和十七白首不分离。
他们将自己的河灯放入湖面。
姜婉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做出祈求的样子,十七的目光从她脸上收回,目光停留在河灯上。
他方才看到了她写的是什么。
十七学着她的模样,心下祈祷:“愿姜婉每日欢喜。”
两人凑过去看人家猜灯谜呢,没想到会遇到时岁岁和齐衡。
姜婉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时岁岁身旁的人竟然不是齐泽而是齐衡。
时岁岁见到他们,面上闪过不自然,她主动解释说:“你们别误会,之前齐大哥帮了我很多,我答应了齐大哥一个条件,齐大哥说让我陪他逛灯会。”
她和谁逛灯会是她的自由,自己一个外人当然不会说什么。
姜婉还在想该怎么接话合适呢,就听身旁的人说道:“我们没有误会,或许有其他人误会了。”
几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然后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齐泽。
齐泽身旁还有一个瞧着知书达理的姑娘。
他们看来的眼神,一个泫然欲泣,一个充满了妒忌。
见他们发现了,齐泽没动,他身旁的姑娘拭去眼角的湿润转身就走。
身后的丫鬟匆匆追上去。
时岁岁脸色一变,忙推了齐衡一下,“齐大哥,你快追上去解释啊,大嫂肯定是误会了。”
大嫂……
齐衡成亲了啊。
姜婉默默吃着瓜。
虽说这是古代,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但被妻子撞见丈夫和别的姑娘同游灯会,想来没有人能够做到真正的淡定。
齐衡没动。
他担心看着她,“那你怎么办?”
时岁岁忙说:“有辞渔和姜姑娘在呢,我和他们一起逛灯会,你不用担心我,你赶紧去追嫂子吧。”
姜婉:“……”
自己没有和她同游灯会的想法啊。
今个儿这个日子对姜婉来说就是情人节,她只想过二人世界,不想身边有个电灯泡。
齐泽深深凝望着时岁岁的身影,逐渐朝着他们这边走近。
他眼底完全看不到姜婉和十七二人,开口同时岁岁说话:“我大哥回去了,没有人陪着你逛灯会了,要不要我陪着你四处转转。”
时岁岁忙不迭摇头。
她现在有点怕齐泽。
也不知道他之前失踪发生了什么,自那以后,他整个人就不太对劲,先是伤了陆修铭,后来又与最好的兄弟反目成仇,与她说话也是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整个人都透着危险。
“不用了,我刚和姜姑娘说好了,要和他们一起,我们还要猜灯谜呢。”
时岁岁拼命冲姜婉使着眼色,让她配合着自己。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齐泽眼里。
齐泽目光转向姜婉二人,看他们是威胁的眼神,毫不客气地说:“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我想姜姑娘二人一定不会介意多出来一人。”
“算了,你们逛吧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再见。”他现在变得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曾经开朗活泼的人如今阴郁古怪,她不想和齐泽接触。
时岁岁说完转身就走。
齐泽二话不说就跟上。
她气愤停下脚步,掐着腰问:“齐泽,我要回家,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送你回去。”他不疾不徐地说。
“不需要。”
姜婉望着不远处的两人斗嘴。
纤细的手腕被人一把攥住。
她下意识抬眸,撞进男人深邃的眸子里。
“前边有变戏法的,我带你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