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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把凌厉无比的剑,悄无声息地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剑锋未动,剑锋上泛起的寒铁的森冷,却摄得深心一阵瑟瑟发抖。
他忍不住转过头四处张望了一阵,除了满山的花草树木,什么都没有。
他便坚定地以为那只是一个错觉,不予理睬。
却没有料到,这个蒙面人,居然也有同样的感觉。
那么事情应该不会错了:敌人在悄无声息间已经追了上来。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继续走自己的路。”余跃正在苦思应对之策,却听蒙面人的声音响起。
敌在暗我在明,除了静观其变,暂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余跃只得故作轻松地一笑,说道:“嗯,我什么都不知道。”
忽而眼珠一转,心生一个主意,笑道:“不如趁此机会,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如何?”
似乎勉为其难的样子,蒙面人淡淡地说道:“说吧。”
“嗯,啊,咦,呃,”余跃清了清嗓子,开讲了,“从前有一只白金鱼,在一群不知道是什么鱼的鱼的攻击下,受了伤,然后它遇到了一只黑金鱼,黑金鱼收留了它,并帮它治好了伤,然后呢,又是一群不知道是什么鱼的鱼,气势汹汹地来找黑金鱼的麻烦,这时候黑金鱼做了一件非常不可理喻的事情,它把白金鱼作为诱饵抛给了那群不知道是什么鱼的鱼,而自己却逃之夭夭了,可怜的白金鱼,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历尽千辛万苦,冲破重重阻挠,从那群不知道是什么鱼的鱼那里逃了出来,然而那群不知道是什么鱼的鱼却不肯放过它,派出千军万马,一路穷追不舍,而这时候呢,黑金鱼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不遗余力地营救白金鱼……”
说到这里,余跃故意顿了顿,说道:“你猜一下,接下来,故事将会怎么发展呢?”
说完,余跃望着她的背影,有些不安地期待着。
一阵沉默之后,蒙面人说话了,声音却仍旧很是淡然:“为什么受伤的那只是白金鱼,而治伤的那只是黑金鱼?”
“呃,”余跃心头一窒,干笑一下,说道,“白和黑,只是方便区分而已,并不带任何褒贬意义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把它们换过来,受伤那只是黑金鱼,治伤那只是白金鱼。”
又是一阵沉默。
余跃沉不住气了,忍不住追问道:“你猜一下嘛,故事将如何发展?呃,我可以做个提示,那只白金鱼,不是,是黑金鱼,就是受伤那只,它是一个心胸宽广大仁大义善解人意知书达理的一个人,不是,是一只鱼,就算白金鱼(现在是治伤那只)出卖了它,欺骗了它,还伤害了它,它也不可能记恨白金鱼的。而且,黑金鱼也隐隐感觉到,白金鱼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它完全能原谅白金鱼的。”
蒙面人停下脚步,身体在不住地颤抖。
余跃也不由得停下脚步,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她。
许久,略显伤感却又无比清悦的声音响起:“那群不知道是什么鱼的鱼,有没有为难黑金鱼?”
余跃禁不住热泪盈眶,仿佛这个声音,经历了沧海桑田,他追逐了生生世世,蓦然回首,他才发现,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哦,没,没有,”余跃内心急剧激荡,说话都有些结巴,“他,他只是希望白金鱼平安无事就好。
蒙面人娇躯一颤,沉默片刻,有些急促地说道:“我去引开那人,你,你保重!”
言毕,蒙面人的身形已经化作一个小黑点,在旷野里几个起落之后,便消失在视线里。
“等一下!”余跃奋步急追,一口气追出几十里地,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再也捕捉不到蒙面人的踪迹了。
他心里涌起万千悔恨,继而在心里狠狠地自责起来:不会讲故事,就不要学人家讲故事——明知道人家有难言之隐,又偏要去揭人家伤疤,这回傻b了吧。
问题是,她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迷茫、困惑还有痛心。
与之同时,他也很明显地感觉到,那个先前在暗中一直虎视眈眈的眼睛,已经无影无踪了。
难道,蒙面人真的已经把他引开了?
若果真如此,只有一种解释——那人是冲着蒙面人来的,那么他又是何方神圣?
沉重的心间不觉又升起一层迷雾,挥之不去。
或许蒙面人还在暗中默默保护自己呢,这么一厢情愿地想着,他心里倒是愉悦了不少,于是带着那几分荒唐的愉悦,他再次踏上了归途,或者说是逃亡之路。
一路又听到许多关于北川政变的传闻:云都一场血拼,百里雄镇压住了叛军,便准备登基称帝,一些负面的舆论悄然间传播开来,反对之声节节高涨,文物大臣一片哗然,有人更是提出让九殿下百里权继承王位。
在仅存的王子殿下中,百里雄手握重兵,声望最高,曾经能对他构成威胁的王位竞争者都相继折腰,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已经站到那个离王位触手可及的位置,便是再也不想后退一步了,然而就在这时,却不料又杀出来一个九殿下。
百里雄哪里肯放手?以九殿下年幼(才八岁)为由驳斥众臣,力排众议,而文武群臣亦不肯妥协,一时双方僵持不下,似乎随时又要开打。
“杀吧,杀吧,杀得鸡犬不宁,我才可以放心大胆地跑路。”听到这样的传闻,余跃有些兴高采烈。
似乎正应了他的话语,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居然走得一路太平,没有遇到任何的追杀和阻挠。
这样的日子,反而令得他有些不太适应:怎么能这样不重视我呢?
于是乎,他开始不用刻意去走山间小道,偶尔走得顺路的时候,也就沿着官道一路走下去。
长路漫漫,没有什么可供消遣的东西,幸亏还有值得追求的事情。
走得累了,就停下来,静心修炼太元魔法。
这段时间,由于坚持不懈的努力,精神念力明显增强,只要双手结印,就可感觉到浓重的魔法元素在双手之间回荡,再不像以前那样,稀疏飘渺难寻踪迹。
与之同时,体内日复一日吸收风水雷火电等元素所转化的“气”也日益强大,几乎变成了一个实质性的存在,功行之时,他可以隐隐约约感觉到它在丹田处发光发热,无尽地释放着能量。
这样的感觉,让他想到那个实质性的存在,就是魔青所指的“元”,也让他意识到,他的修为,已经在悄然间进入了太元魔法第二阶段:凝元期。
在这个阶段,“元”的成长蓬勃激烈,让他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感觉到自己体内又多了一种攻击力量,然而当他尝试着去驾驭去控制的时候,却又发现它竟然遥不可及,或者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最初,“气”与精神之海两种力量相辅相成的同时,也都在体内扩充着自己的能量和实力,于悄然间,毫无防备地敌对起来,也于悄然间将身体作为了敌对的战场,日复一日地伤害着身体本身,以至于每一次行功的时候,他都是承受了难以言喻的痛苦。
而当“气”转化成“元”之后,“元”在成长的同时,不再反过来促进精神念力,反而会克制精神之海的壮大,以至于无意识的敌对,变成了正面的斗争关系,如此一来,他修炼之中所要承受的痛苦,更是难以言表。
及至后来,几乎是每行功一次,他就会吐血一次,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吱吱欲裂了——也许一个不小心,撞到一个物体,就会像气球一样,轰然爆裂。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他似乎并没有欧阳锋那么好运——这么蛮干下去,恐怕还没有炼成“九阴真经”,就要先行嗝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