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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血液检测不出毒性,却能吸收溶蚀掉剧毒,这等现象的确是罕见异常。
江檀在清早检查过文侯夫人病状之后同文家父子说明了这种情况,他们也觉得惊奇。
“以前夫人并没有中过毒,所以还不曾发现此种特殊情况,照先生这种说法,是不是夫人的血液百毒不侵?”
文侯夫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当下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了,几个人在暖阁内围炉饮茶认真的探讨着关于文侯夫人的怪症。
火炉内的炭火烧得吱吱响,江檀伸着手烤着,微微的一蹙眉,“昨儿个夜里我为夫人检查时,发现她的血液燥热逆流,很像是在稀释溶解那蛇毒,故而解毒之时她浑身燥热难耐,痛苦不堪,经过一夜,那蛇毒在她的身体里早已被溶解掉,所以今天一早她看起来状况良好,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了。”
“可解百毒的血液,这种怪诞实在是骇人听闻。”
“虽说怪诞,但也不是没有此例,先秦时期,卫国有个怪医辛琅子,他自幼习医,颇爱专研古怪病症,时常亲身尝试一些毒草,然后用事先调好的解药去解,虽然此举不妥也危险万分,但是最终都躲过一劫,最后还因为服用的毒物过多,身体里残留了不少毒素,所以练就了百毒不侵之身。”
文奕清惊讶的哦了一声,“这是不是就是常说的以毒攻毒了。”
江檀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文寻有些皱眉,“那么就是说夫人之所以百毒不侵,也是因为身体里有残毒?”
“或许正是如此,只是夫人的情况与那辛琅子唯一的不同就是她的毒性与血液早已融合,相生相克,检查也是检查不出毒性的。”
“先生此话怎讲?”
“夫人的血液中含有的毒性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但是也足以损伤了她身体里的一些机能,她的健忘,失忆,疯癫,包括胎儿夭折难产,皆是因那毒性所为,此毒若是一直残留在她的血液里,恐怕早晚有一日她会彻底的疯癫,然后血液稀释凝结而死。”
“啊?”那父子俩显然的被江檀的话给吓到了,他们没想到她的情况竟已如此的严重。还傻傻的以为拥有百毒不侵之身也是好事,不必担忧她会中毒而亡,谁曾想到毒就是毒,留在体内早晚会是个祸害。
江檀的心中也是难过心痛不已,并且有着很强烈的愤怒,“像这种情况,绝对不是先天自带的,肯定是有人故意加害,对她的血液动了手脚,夫人眼下恢复不了记忆,不能道出那害她之人是谁。”
文寻猛地愤怒的一拍桌子,“当真是有人故意加害,这人是谁,为何如此的丧心病狂的喂夫人服毒,让她毒性侵身,我一定要将此人给揪出来,看看他到底是何物。”
关于这血毒,都是江檀的推测,不过他有自信,自己的推测不会错,眼下这是唯一能解释她血毒之症的了。
病因查到了,现在只有解毒了,文寻看向江檀,“既然先生已经得知夫人是中了血毒,那么肯定是有应对之策来解决她的毒□□。”
江檀摇头,“夫人的毒性早已与血液合二为一了,是不可能轻易将毒性排除的,除非有灵丹妙药可以将她血液里的毒性再稀释溶解掉。”
“那就配药给她解毒啊,既然是毒,就肯定有法子解毒吧。”
“毒自然有药可解,只是夫人血液中的毒性颇为复杂,看来不是单纯的某一样毒物所致,它应该是汇聚了多种毒性而成,所以单凭解某一样毒性的解药对她是不起作用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每一种毒都试一遍吧。”
暖阁外此时被人叩响了房门,“公子,无影请见。”
是无影回来了,江檀有些高兴的让一直在一旁守候等待的桑来去开了房门。
无影进了屋,简单的向侯爷问了礼,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拓卷交给江檀,“公子,您要找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
江檀打开拓卷看了眼然后开心的笑起来,“对,正是此物。”
文家父子有些好奇,“你要找的是何物?”
“是可以治疗夫人血毒的最佳解药良方。”江檀把拓卷递给他们瞧,“这拓卷是辛琅子遗留下来的宝贝,当时他之所以敢于以身犯险,尝试百草,皆是因为有此物在,他才心知自己不会轻易被那些蛇虫毒草的给要了性命。”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有你说的这般神奇。”文奕清接过拓卷与父亲同看。
那拓卷有些残缺,徒留的部分上有张花草的图还有注解。
“灵血草,根叶茎皆是血红色,细红叶茎如血丝一般殷红,故而得名灵血草,可改善调理血液,稀释血毒有奇效,此物种多分布于西北阴寒之地。用之时必先将药草浸入···唉,怎么没了?”文奕清读着读着发觉断了篇了,这拓卷破损的还真是巧合,偏偏在使用方法这里没了下文,这每一样药草都有各自特有的使用方法和用量,这没了详解还怎么使用,万一用错可能会出大问题的。
“辛琅子是先秦时期出了名的怪医,但也是个医术了得的神医,他著作了很多关于医治疑难杂症的详解竹简和拓卷,只是他本人性情怪癖,医治的手法异于一般大夫,并且为人高傲无礼,后来得罪了卫国太子,被赶出京都,无奈隐居深山一心专研,不愿再涉世行医,他死后他的那些著作有些损毁了,有些流失了,这能残存下来的也不多,完整的更是寥寥无几,后人只能根据他仅有的拓卷上记载的病理药物再做研究记载。”
“如此当真是可惜,只是这拓卷罕有,先生又是从何得来的呢?”文寻还真是佩服他,他昨晚才知晓夫人是中了血毒,竟如此神速的吩咐侍从为他找来这专治血毒的药草拓卷。
江檀扬了一下嘴角,“不过是同一位朋友借的。”他随后收回了拓卷,“这灵血草多分布在西北阴寒之地,或许只有灵州那个地方好寻的,这两日我便收拾行囊准备前往西北灵州去取灵血草。”
“你要去西北灵州?”文家父子有些惊诧,桑来和娄寒也觉得震惊,公子打算亲自去采药,他竟没有提前告知他们,他从没有去过远方,怎么突然决定要去西北了。
“这灵血草罕见,不是一般的药草,它本身有没有毒性都不得而知,而旁人又不懂药性,贸贸然的去采摘,生怕会出什么差错,还不如我亲自前去采摘的好,夫人这两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我离开一段时日也无妨。”毕竟是他的母亲,有关于为她治病的事,哪怕小到一株药草,他也不放心假手于他人。
“公子,那西北如此遥远,你当真要亲自前去?”娄寒忍不住上前惊愕一问。
江檀点头微微一笑,“由此来回不过十几日时间,我们去采摘了灵血草便及时返回,眼下还是尽早医治好夫人的血毒最要紧。”
他为了救自己的母亲还真是不辞劳苦,不过若换做是她,或许也会这么做吧,娄寒无奈点了点头,“那我们就随同公子一起去采药。”
文奕清急忙抢话,“喂,我也要同你们一起去。”
“你,你同我们一起去做什么?”娄寒很诧异他竟然也要陪同。
“你们可别忘了,你们要救的是我的母亲,这采药之事,我这做儿子的怎能不亲力亲为,既然如此,我就让人准备盘缠和马车,我们明日就出发可好?”
娄寒奇怪的看着他,真不知道他是真的为母亲尽孝心还是贪玩的想着跟他们一起去灵州,不过有他跟着也不算是坏打算,最起码盘缠由他来解决了,而路上也多个照应。
江檀并没有拒绝他,“既然文公子有孝心,那便随我们一同前往。”
文奕清高兴的笑起来碰了下江檀的胳膊,“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带着我的,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而且我还能···”他转而看向娄寒眨了一下眼,“保护你们哦。”
娄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谁让你保护啊,不让他们来保护他就算好了。
文寻似乎对于儿子要随同一起前往西北灵州采药没有阻拦之意,“先生腿脚不便,此行远去恐有不便之处,让清儿陪同也便于照应,缘罗也会陪同你们一起,盘缠行囊和马车这些文侯府都会提供,你们自当一路小心为上。”
江檀拱了一下手,“多谢侯爷,此行我们务必会将灵血草平安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