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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基忙过来劝道:“捷轩,咱不和这帮小人斗气。”
刘宗敏还掀眉头瞪眼睛的,偏这时,田见秀吃过了饭,也过来看这堆东西。
刘宗敏心里一动,突然揪过田见秀来,拉着他的大手笑道:“他妈的,过来给老子干活,老子先看看你在家干过没干过活。”
李鸿基见刘宗敏上下左右看得仔细,眼光不善,他知道刘宗敏是因为矮子店小二的事,忽然怀疑起田见秀来了。
田见秀憨厚地笑道:“二爷,我在家里干过木匠,瓦匠,地里的活我全会干。你看,我手上全是老茧。让我帮你们干吧。”
刘宗敏看了半天,松开他的手笑道:“好,真是个干活的人。“
“建过楼没有?”李鸿基问。
“干过。我还给知县老爷家盖过房子呢。“田见秀垂手说道。
“去吧,先去做二个广告牌我瞧瞧。
田见秀忙答应着跑去和大家一起做广告牌,他这一动手,李鸿基才知道,敢情这家伙真不是吹的,真是干什么象什么。他做的广告牌,比李鸿基做出来的漂亮多了。简直就是二十世纪的水准。李鸿基乐得什么似的。如同挑个大元宝。半天的功夫,一百个绚丽耀眼的广告牌做好了,李鸿基想了想,自己那帮特种兵因为太显眼了,自己一直没让他们露面,这一次大庭广众,高人无数,更不能让他们出来了。他让田见秀召来一百个灾民,让他们先当宣传员。
田见秀听李鸿基要招灾民来干活,乐得一溜烟地跑了。
不一会,一百宣传员到了。都是二五六岁到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每一个人都破衣烂衫,臭气熏天。害得老板直要下逐客令。李鸿基告诉他,这一百人以后是自己的工人了,一会就洗澡换衣服。你的客栈我包了。从现在起,不必招别的客人了。
老板见有钱可赚。自然不说什么了。
李鸿基怕他们久饿之后,暴食一顿容易把胃撑着所以,只让人抬上二大锅稀粥。这些宣传员一见稀粥,全都扑了上去。一百人竟不闻一声别的声音,只有吞咽声响成一团。不一会,二大锅粥全都报销。有一个黑矮的壮汉喝完粥,忽然抱头痛哭起来。嘴里叫着:“娘,娘,孩儿还能喝上稀粥,可是,您老人家却连个米粒也看不见啊。他这一哭,许多宣传员都掉下泪来。田见秀在一旁也是神色暗然。李鸿基心里一惨,想起上一世最疼自己的娘来,也想起这一世在米脂的那个老妇,他对田见秀说道:“见秀,去把这些人的家属也叫来吧,有我吃的,就有大家吃的。”
田见秀几乎怀疑自己听摧了。这一百人的家属加上一起c怕没有五六百人。李鸿基全要叫来?!
他惊诧万分地看着李鸿基。李鸿基肯定的点点头:“人谁无父母亲人,纵然自己能活命,可如果亲人都没了,这心里一定也难过极了。我但得能管大家一天,就会让大家一家人在一起。”
李鸿基这话刚一出口,那些宣传员全都乐疯浪,那黑矮壮汉扔下饭碗就往外跑,嘴里还大叫着:“娘,娘,我来了。”
他这一跑,许多人跟L'd7潘屯X'f9外跑。有几个老成些的,跪下给李鸿基叩了几个响头,也撒脚就跑。
田见秀鼻子一酸,眼睛流了下来,他跪在了李鸿基的脚下:“大爷,见秀这一辈子都跟着大爷了。给大爷当牛做马!”
李鸿基心里热乎乎的,很有点成就感。在上一世,他只是个走私军火的贩子,哪曾有这么多人对他感激涕零过。
他扶起田见秀说道“见秀,以后大家在一起,就是兄弟了,不要再说什么做牛做马的事。咱们一起闯天下。”
“是!大爷!”田见秀欢快地站起来。出去帮李鸿基叫发那些宣传员的家属。
不一会,客栈外叫嚷成一团。李鸿基从客栈二楼往下一探头,嚯!这一回回来的足有一千多人。李鸿基看着这黑压压的一千人,头都有点晕。他忙出了客栈,一千多人见到他出来,顿时安静成一片。李鸿基招手叫过田见秀,低声问道:“见秀,怎么会这么多人?”
田见秀脸一红,期期艾艾半天才说道:“其实,这些人也不都是家属,有许多是一个村的,听说这里有活命的机会,就全跟着来了。我实在。。。实在狠不下心来让哪个不要来。”
李鸿基眼光一转,许多人都胆怯地躲在别人身后,却探个头,用充满强烈渴望的眼光看着他,很怕他开口说不要。李鸿基暗叹一口气:“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吧。”
他微笑着朝这些人说道:“大家都进来吧。”
哗!客栈外马上跪成一片。李鸿基也顾不上有成就感了,现在让这些人吃饭才是头等大事。他忙张罗着去让人做饭。
心里却想着:“我本来要偷弄军火的,怎么把自己搞成慈善家了。”
刘宗敏和寒惊雷等一边帮李鸿基张罗,一边不安地看着李鸿基,掌盘子的岂不是疯了,照这样下去,他们的银子支撑不了几天了。
足忙了一个时辰,李鸿基他们的世界建筑公司的员工,每个穿着同样式样的工作服,高举着广告牌走到了北京城的大街上。每一个广告牌上都是一种类型的建筑,那是李鸿基上一世在世界各地跑时见过的最有名的建筑。有悉尼歌剧院,美国白宫,苏联的克里姆林宫。当然还有清朝的园明园。只要老田头没见过的,这里几乎都有。不但有土木建筑,还有铁雕艺术,前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的都有。
这浩大的广告队伍在北京城这么一转,那轰动性的效果立马出来了,不出三天,全北京城都在谈论世界建筑公司了。
第四天一早,田国丈家的管家庄大管家就找李鸿基了。他进来的头一件事就是鼻子朝天说了一句;“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找他问话。”
大家都瞧着李鸿基,除了刘宗敏知道田府来人先避了起来。所有人过来看田府的大管家。
李鸿基瞧了瞧这个满身绫罗的家伙,他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吹着浮到水面上的叶子说:“先生可是来看病了?对不起,我们这只建庭园,不看病。”
田府管家突然把鼻子立直了,大家这回才看清,原来这家伙三角眼,八字须,鹰勾鼻。整个一脸奸相。他戴着一顶镶着拇指大宝石的帽子,足下穿着厚底的靴子,靴帮上还有一排耀眼的珍珠。
他瞪着三角眼问:“你说什么,我来看病?”
李鸿基斯斯文文地问道:“先生,难道不是脖子扭筋了吗?为何总仰着个头,不敢瞧地呢?”
李鸿基刚讲完,站在旁边的何寻踪一想庄管家的样子,可不正象脖子扭了筋。看着庄管家一脸生气,却又找不出李鸿基话的毛病来,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何寻踪一下子没忍住,哧的笑了出来。笑过之后,又怕庄管家不高兴坏了大事,忙咬紧牙关,把笑吭哧吭哧留在喉咙里。
白柔水,寒惊雷,赵迅电也拼命忍着,脸却憋得都跟关公似的。
田府庄管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偏偏又发作不得。
黑着脸半天,见李鸿基还在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他怒冲冲说道:“姓李的,我家国丈爷说了,让你明天到我们家去。”说完,抖着袖子,昂头走了出去。
他一走,何寻踪笑作一团。还是白柔水老成些,他忙问道:“大爷,我们盼着和田府做买卖,可人家来人了,你却把他气跑了,这会不会。。。。”
李鸿基笑眯眯喝了口茶道:“这叫欲擒故纵。”
“这狗东西,真狗仗人势。要不是有大事要办,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人还未到,刘宗敏的声已经传来了,他一直在隔壁躲偷看。见庄管家走远,这才过来。
李鸿基朝他轻轻摆了摆手,用手指了指楼下,矮个店小二正在楼下探上头来。
刘宗敏用手在脖子上示意砍了一下,又用眼神问李鸿基。李鸿基摇了摇头,低声笑道:“留着他,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