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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披着单衣在洞内徘徊,时不时望向洞外的暴雨。冯玉见状,走上前来劝道:“荀公不必担心,主公机警聪慧,寻常人根本追不到他。反倒是那些郡兵,冯玉满可怜他们的。回来之前又帮主公准备了些‘菜肴’。这些郡兵一顿大餐吃下来,轻者上吐下泻,搞不好还要扒层皮。”
荀彧忍不住笑道:“大餐想不到主公奇思妙语,把那些陷阱机关比作大餐确是贴切。虽说用此方法不雅,怎奈敌我相差悬殊,不得已而为之”
玄菟城外五十里,高顺趴在草丛中惊讶地看着前方连夜赶路的郡兵,呼喝催促之声清晰可闻。
孙泰爬过来低声道:“高都尉,这二百人会不会是赶去支援的?”高顺微微点头。孙泰略显担忧道:“主公身边仅有十余人,这些人再加上原先追捕的高都尉,是不是派些人回去?”
高顺沉思片刻摇头道:“不可,那样于事无补。为今之计只有速速斩杀王寇方能解救主公之危。告诉队员连夜赶路,明日清晨定要混入玄菟城。”
翌日,晴空万里。
凉风习习吹散萦绕数日的燥热,清新空气芳香宜人。然而,高勇却没有时间享受这般情趣。刚刚有人来报,休息一夜的郡兵又开始追击过来。高勇柔柔惺忪的眼睛,慢慢爬起来对众人说道:“今天的目标只有一个:带领身后的郡兵游山玩水。干粮都还有吧?赶紧吃些,看样子白天恐怕没有时间吃了。”众人闻言轻笑,纷纷打开身上的小包裹拿出由玄菟带出来的干粮啃咬。
昨夜的尸体被风雨摧残了一夜,佰长站立许久方命人就地掩埋,至于那些木刺则悉数被捣毁。王厚恢复了往日的威风,高昂着头不断叫嚷着“快追快追”佰长暗瞪王厚一眼,才吩咐手下寻着昨夜高勇等‘留下’的脚印向北追去。
已经爬上山腰的高勇看着对面正在下坡的郡兵说道:“哥几个把这里弄乱些,多留下些脚印。树枝!对,劈些树枝搭成篝火的样子。总之弄成匆忙离开的样子就行。杨凌!”
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快步跑到高勇身边跪问:“主公有何事吩咐?”
高勇一把拉起他说道:“你小子脚程快、头脑灵活是我们当中最会躲藏的,我想由你专门负责与本营的联系,保证两方能够掌握最新情况,互相协作策应。现在给你第一个任务:转告荀公这里近况,并请他派几人到东面山后点上几堆火,伪装成大队人马休息过的假象。”
杨凌应;杨凌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似模似样的来个立正,转身快步离开,三晃两晃消失在树林中。
张武说道:“想不到主公也喜欢他,这孩子很懂事。爹妈死的早,全靠她奶奶把他拉扯大。前阵子,他奶奶染了重病。如果不是主公招人,只怕”
高勇感叹道:“都是苦命孩子对了,他为什么叫‘凌’啊?这个字很少见。”
张武笑道:“俺也奇怪,那个‘凌’字见都没见过。后来问他,他也没见过,更不会写。听他奶奶说,原先住在辽西时,他村子附近有一条河叫凌河,就这样他也跟着叫‘凌’了。”
高勇一愣,说道:“凌河?该不会是大凌河吧!”
王厚带人追寻脚印一直爬上了山腰,但见此地凌乱不堪,树枝、碎草遍地,还有几堆尚未来得及点燃的柴火。地上带血的布带,树上随风飘逸的布条,无不显示这里刚刚还有大堆人在。王厚冷笑道:“哈哈,终于被大爷追到了!快,四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突然一个郡兵大叫道:“看看那里!”说着手指向东边山脚下的小溪边。
王厚顺势望去,只见小溪边有十余人正在喝水,其中一人还转身向这边往来,并挥动手臂打招呼。“是他们!”王厚也禁不住兴奋道:“好啊!终于看到,郡兵们听好:看到那个挥手的人没!抓住活的赏钱三千,死的赏一千五,其余的无论死活再加五百,每个一千。”
“啊!”郡兵们欢呼起来,举剑举枪举戟叫喊着向山下狂冲。只有佰长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小溪边,高勇当然看到山腰的一切,嘴角微笑的同时拍拍张武的肩膀道:“走!敌人上勾了,带他们好好欣赏山林草谷。”
玄菟城,高顺等人扮作贩夫走卒先后由四个门进入城内。看到原先居住地大门上的封条,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忽然一个小小的三角符号吸引了孙泰的目光:“看这个,肯定是王信他们留下的。”
高顺蹲下看了看,伸手抹去其一角说道:“东面,他们应该还在老地方。”三转两转,几人来到一处隐蔽的民居前,孙泰正要上前敲门,那门却自行打开,跟着一个少年探出头向外探望。孙泰仔细一看不禁低呼道:“虎子!”
少年看到门外站着的几个肩挑干柴满面灰土的人本就奇怪,本打算关门。确因这一声轻呼而停顿,缓缓抬起头认真打量“孙叔!真的是孙叔!王哥,快出来!孙叔他们回来了!”王信飞奔出来,睁着因激动而流泪的双眼低问道:“主公!主公回来了吗?”孙泰一把将他抱住,高兴道:“主公那里一切都好,都好。他最担心的就是你们几个,谢天谢地,你们全都安然无恙。”
听到高勇无恙,王信露出欣慰的笑容。虎子调皮道:“乖乖地,王哥总算笑了!”
王信瞪了他一眼佯怒道:“虎子,房顶上站岗去!”
孙泰笑道:“幺呵!小子学会‘站岗’了!学写字你不会,学这个倒是挺灵快的吗!”
王信高傲道:“那当然,主公说过的话当然要牢牢记住的,还要活学活用。像什么谍报、侦察、监视、跟踪只不过记倒是记下了,就是不会写。”说着做了个鬼脸。
孙泰无奈道:“你个小滑头!”
这时,院门打开,沮授在近卫队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王信一看腾地站起来跑出去鞠躬道:“沮先生怎么也来了?现在城里不是很安全,这”沮授摸着这个伶俐的王信,近卫队中他最喜欢王信和张武,一个机灵一个憨厚,至于那个裴石太过拘谨,不擅于人际交往。“好小子,又长高了些!”
又是一阵寒暄,沮授问道:“王信,这玄菟城有什么新变化?那个王寇有什么新动作?”
王信关上门窗,从墙角的木箱底下的缝隙中取出几张纸交给高顺等人说道:“这是夜里偷偷拿回来的抓捕告示,上面有主公、高都尉、孙叔、冯叔等的画像。自打主公离城后,他们不仅将韩大叔等人的尸体悬挂在城门上,更四处张贴告示,并且发送到附近几个村镇。前几天仍在搜捕,这座院子被查了四五次,好在有左右邻居帮忙才算平安避过。”说着再次哭出声来,眼中满是悲痛。
高顺一把拉过王信搂在怀里安慰道:“放心,这个仇一定会报的。”
沮授凝神问道:“以此推算,那王寇已从其它城池调兵!”
王信点头道:“根据探查的情况看,前前后后差不多增加了六七百人。不过前天开出城外二百人,现在城北兵营还有一千余人。其带兵校尉是王寇心腹平日做尽坏事。”说到这,王信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这段时间那个假太守一直躲在府内不出来,不知又在弄些什么。”
三人对望,孙泰道:“一直躲在太守府,这个不好下手啊!太守府北面隔条街即为兵营,稍有响动便可能陷入包围,况且经过上次的事王寇定会加强太守府戒备。必须把兵营搞乱或者引出来。”
高顺沉思片刻说道:“此仗必须调虎离山,将大部郡兵引离太守府,其后集中力量全力突袭。能杀王寇最好,杀不掉也要在郡兵赶回来之前全身而退。”
沮授说道:“此言切中要害。我等可以”
眼见日头再次偏西王厚仍没有追上高勇,看着对面山腰上想自己打招呼的人,王厚那叫一个气啊,坐在石头上边喘气边骂道:“狗崽子,跑起来倒是蛮快的等大爷抓到你的”
“都尉,让弟兄们歇会吧,都追一天了,饭还没顾得上吃呢。”佰长再次哀求道。
王厚撇了眼对面山坡同样在休息的高勇等人点头道:“歇会吧,另外派人往来路找找,估计援兵快到了,别让他们迷路。”佰长领命而去,王厚依旧死死盯着远处面目清晰可见的高勇。
高勇同样累得半死,他可不比身边这些汉子,他们吃惯了苦受惯了罪,这般连续赶路在他们看来平常不过。张武看着脸色微微发白汗流浃背的高勇问道:“主公,让张武带人领他们转圈吧。主公还是悄悄潜回洞内休息。”
高勇摆摆手道:“放心,我还挺得住。盯着对面,他们开始吃饭时我们再走。估计荀公那边的火快点起来了,我们绕过这座山后向南。让那些郡兵自己看着烟火追去吧。”
张武听罢嘿嘿笑道:“这法子好,主公就是主公,怎么都比俺们厉害。”一句话惹得周围几人笑了起来。这时对面郡兵果然开始生火造饭,高勇拍拍屁股站立起来道:“哥几个再忍忍,等甩开这些跟屁虫,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逮些野味开开荤。”
对面王厚发现高勇等又开始移动,三两口将昨夜弄的面饼和烤肉吃掉,起身喝道:“边走边吃,一定要追上这帮狗崽子。快走!”
几人怨恨地盯着王厚,眼中充满愤怒,其余的也几乎嘟嘟囔囔,在心里抱怨诅咒这个冷血都尉。百十人一路小跑,下了山又爬上山。当他们绕过刚刚高勇休息的小山时,暮色降临。黑蓝的天空下,山脚东面生起几处炊烟,依稀可见人影晃动。王厚心喜,叫过佰长吩咐道:“兵分两路,围了他们!”
玄菟城在梆响之后,嘎吱吱关上了城门,本就不算喧嚣的城池很快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城南靠近城门的一个院落,大门轻轻打开,十几个人影先后离开消失在黑暗中。屋内,沮授静坐窗前,细细听闻外面的动静。
夜深了,城内灯光逐渐减少,剩下的几盏反被天上的星光遮盖。高勇原先居住过的房屋后院墙,三个少年蹑手蹑脚的背着干柴爬上屋顶并将干柴依靠在院内易燃的窗门外,墙角的另外三人则引燃涂抹上松油的树枝扔到房顶,随后这些火舌被投掷在干柴上。仅片刻,熊熊大火燃烧起来,三四个院落接连遭殃。好在他们都是被查封的无人居住的房屋。
守卫南门的郡兵看到火光大起极为惊讶,现在是夏季,虽然前几日下过一场暴雨,可一天时间足以将他们晒干,现在入夜即会起风,如果着起大火,再有强风相助,后果不堪设想。什长不敢怠慢,急匆匆敲响铜锣招呼附近郡兵救火,同时派人回兵营叫人支援,一时间手忙脚乱,周围邻居皆大惊失色,不等招呼便纷纷出门,抬水的抬水、搬运的搬运、灭火的灭火。
忙碌间,西门、东门内侧相继失火,起火点虽然不多,火势却不小,红彤彤的照亮了夜空。玄菟城内不到半个时辰便陷入了一片混乱。突然,城中心处‘当当当’地响起了铜锣声,跟着有人大喊道:“新太守的兵马进城了!原来的王太守因为贪赃枉法,朝廷已下令将其革职拿问,如有助其脱逃者一律同罪论处!”
这段话如狂风般迅速刮遍玄菟城的每一个角落,商贾、大户、农户、兵卒不知所措,一切陷入停顿,可这停顿仅持续了数秒,随之而来的炸锅般的声响令玄菟进入另一种状态。救火的人群四散奔逃,祈求尽快跑回家中躲避可能到来的刀兵之灾,郡兵们则聚拢在一起四下观望,防止被那叫喊中的新太守兵马突袭铜锣仍旧在响,时东时西,时南时北;恐惧渐渐蔓延,商家农户、大户郡兵战战兢兢惶惶煎熬
太守府外,原本按部就班巡逻的卫兵见到三门火起铜锣大响,不知何故,纷纷驻足观望。在其松懈的刹那,几个人影先后由空隙跑近院墙,两人一组悄悄翻进太守府。
太守府内,刚刚入睡的王寇被救火的锣音吵醒,推开身上的小妾,翻身爬起咒骂道:“邪门,刚下完雨便起火。这帮贱民,打扰本太守休息,哼!明天加征燃灯税!看谁还敢夜里点灯!”
床里的小妾娇声道:“老爷,外面怎么那么吵?”
王寇伸手进被窝在其胸上大快朵颐后笑道:“没事,老爷先出去看看,过会再来陪你嘿嘿,赶紧养足精神,一会有得你享受呢,!”刚说到这,外面又传来新太守兵马杀入城内的叫喊。王寇神情一紧,再次侧耳倾听还是那句话,没有听错。“哼!好你个娃子,跟本太守玩这套。来人啊!”门外卫兵应道:“太守有何吩咐?”
王寇嚷嚷道:“快去兵营调兵,全城搜捕。”卫兵应br>在手触屋门的那一刻,门被人一脚踹开,强大的力道将王寇震退数步,扑通坐到地上。抬头一看,王寇几乎肝胆俱裂。床上的小妾‘嘤’的一声昏死过去。门口站着一人,双目如电杀气腾腾,手中长剑在月光下发出阴冷寒光。王寇颤声问道:“尔等何人?胆敢擅闯太守府,这是死罪!”
那人向前迈步,口中怒喝道:“贪赃枉法、残害百姓之徒人人得而诛之!”言罢手中剑锋高举划出一道亮闪“咯喽”一声王寇双眼翻白吓晕过去。
门外,一人快步跑进问道:“高都尉,怎么样?”
高顺冷笑道:“本以为多厉害呢,结果是个胆小鼠辈,呸!拉出去,告诉兄弟们得手了。”
内院外,正在围攻的太守府卫兵看到太守被人架着抬了出来大惊失色,手中剑戟立时僵住,两个队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速速派人前往兵营调兵并找来其余官吏。这边只能将‘匪徒’团团围住,防止他们逃脱。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匪徒’没有丝毫逃脱的意图。
高顺扫视一周喝道:“立刻放下兵器,否则”手握长剑‘噗’地刺在王寇的左大腿上。昏迷中的王寇顶受不住疼痛,‘嗷’地嘶喊一声,双眼瞪如牛铃,鼻孔呼呼喘起。高顺靠在他的耳边说道:“告诉卫兵放下兵器站到墙角去。”
王寇缓过神来见身边的‘匪徒’被卫兵团团围住,心下放宽,略为强硬道:“休想 !这里是太守府,容不得尔等撒哎呦!”孙泰不管哪个,手起刀落,王寇右腿上留下一条两寸长的刀口,上好衣料做的小裤瞬间变红。
鬼嚎过后,王寇颤声道:“还不放下兵器,站到墙角去!哎呦哎呦!”
队头无奈只好乖乖丢下兵器,排队倚墙角站立。孙泰看了看命令道:“全部蹲下,手举过头顶,哪个怠慢,你们的太守便要遭殃!”说着用刀锋在王寇的喉间磨了磨。王寇眼光扫到刀身的寒光不由得打个寒颤,急声道:“赶紧蹲下,哪个让本太守受伤,决饶不了他!”
这时,内院裴石带领两人跑出,手中拿着布包“都尉,官印找到了,藏在床底下的暗格里,还有一些书信,不知道写些什么。”
高顺点头接过布包打开细看,果然是太守官印,上面刻着“玄菟郡守”四个字。此外,那些书信保护完好,上面写着详细的日期。“把书信收好,准备迎接玄菟官吏。”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大队郡兵跑步的声响,吆喝声此起彼伏。很快,两个佰长跟随几名官吏小跑进内院,眼见太守被擒、卫兵被制,均面现惊讶。交头接耳一番后,一个佰长退出去高喝道:“郡兵听令,二十丈外设卡立哨不准闲杂人的靠近。”
内里,一五十余岁尖嘴猴腮之徒上前施礼道:“在下是玄菟郡丞窦实,诸位豪侠,不知本郡王太守何处冒犯,还请各位大侠海涵。”说着眼光四处搜索。
孙泰高顺对视看出此人绝不简单,高顺道:“呵呵,一切好说。命令郡兵全部返回兵营,如有半个在营外,你们王太守的小命就将不保!”
窦实苦脸道:“这实在难办啊!一旦郡兵回营,城内必将遭乱,百姓”
高顺哪管那些,用剑在王寇手臂上一划,王寇哀嚎道:“快去,!”
片刻,郡兵全部撤出太守府。玄菟的官吏基本到齐,包括长史、司马、功曹史、五官掾署等,一个个皆面如土色,呆望着被擒拿的王寇。
高顺押着王寇向南门前进,路上不见一个人影。经过住所时,沮授带领两人走了出来。孙泰奇道:“怎么街上不见一个人影?”
沮授笑道:“刚才郡兵挨家挨户告知不论有何动静均不出出门,否则立斩。”高顺冷笑不语,快步登上南门城墙。由这里可以清楚看到北面兵营的情况,看到全城状况。
窦实仰望城墙问道:“豪侠可以释放王太守了吗?本郡丞可以保证诸位豪侠的安全,还可以奉送一大笔钱财。”
沮授看看天边的浅蓝,说道:“差不多该开始了。”
“当当当当”四城同时响起了铜锣声,跟着有人高喊:“玄菟百姓们,新太守已将王寇擒拿!快到南门看啊!”起先城内没有任何动静,突然,南门附近的民户木门打开,有人向外探望跟着有几个青年走了出来,叫嚷道:“真的哎!王寇被抓了!王寇被抓了!”人们闻言快步走出各自庭院聚集到街上,左右邻居合为一股,逐渐地汇聚到南门附近。
长史、功曹史脸色更白,低声问窦时道:“郡丞,该怎么办啊?”窦实盯着墙上的高顺等人,咬牙切齿道:“悄悄派人通知埋伏好的郡兵,一会等我令下,即刻捉拿乱匪。”
“那王太守怎么办?”
“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他们得逞,吾等身家性命皆不保矣!”
人群越聚越多,几个家丁慢慢消失在人群中。相反,又有几个青年趁着拥挤一点点靠近郡丞等人的身后。沮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自向那些点头青年点头。他们会意,悄悄伸手入怀握紧刀剑。
看着潮涌般的人群,沮授高声道:“玄菟百姓们,我等乃玄菟新任高太守所派。前几日发生在南门的战乱便是这个王寇私自调兵妄图谋害朝廷官员引起。他利欲熏心,用诬蔑之行做犯上之举,天理不容、朝廷不容。今日,我等奉高太守之命将王寇擒拿,于全郡百姓面前揭穿这一恶行。”
窦实一惊,旋即叫嚷道:“别听他们胡说,他们是乱匪,击杀郡兵、绑架太守,这才是犯上作乱,其罪当诛!来人啊,速速将乱匪擒拿!”
王寇闻言一愣,不敢置信地瞪着窦实,片刻方才回过神来咒骂道:“好你个窦实,本太守平日待你不薄,不想你竟然”
窦实露出阴冷的诡笑道:“哼!平日你作威作福,哪管部属死活!那日围攻新太守不遂后,为泄私怨竟将新太守仆从的尸体悬挂于城门之上!做此禽兽不如之行径岂能让你苟活世上!今日窦实便要替天行道,郡兵听令:速将他们擒杀!”听到又要打仗,百姓哗啦一下四散奔逃。那些原本隐藏好的伏兵刚刚冲出院落便被人群挤压回去,根本无法靠近南门。
高顺望向兵营,果见其再次骚动起来。二三百郡兵快步向这边跑来。沮授淡淡地望了望窦实,眼中满是不屑,对着人群中的裴石把手一挥
窦实不明此举何意,正要发问。突然身后传来砍杀声,急忙转头回望,只见身后几名卫兵已然死死伤伤,七八个年轻人手执刀剑快步冲来。窦实大惊,连退数步。年轻人双眼血红,将最后两名卫兵砍翻在地,在卫兵痛苦的呻吟声中,一把还在滴血的剑死死地架在窦实的脖子上,吓得窦实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窝囊,像当年带兵与高句丽作战是何等的风光威武,可如今却被一把剑吓得软腿跪地,看见远处奋力奔来的郡兵,窦实摇了摇头叹息道:“大事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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