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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二年(185年)三月初,奉天城督军府。高勇听着沮授讲述最新的情况,督军府的主要参谋都已经到齐。沮授立于沙盘前,边说边将代表各支部队的小旗插上“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公孙度已经与高句丽和三韩达成了某种共同出兵的协议。公孙度出兵五万,包括由西安平调来的一万五千骑兵。其在辽东和乐浪的剩余守军只有镂方一万、浑弥五千、提奚一万和东沓五千。其余的全部集结到了襄平。高句丽派兵三万,由他们的王子伊夷模统帅,正在向襄平移动,估计会在十天后到达。三韩各派兵一万也将在十天之内到达襄平,此次共有十一万敌军。夫于已经开始在边境集结兵力,乌丸的探马也在辽西郡附近出没,他们很有可能趁火打劫。”
高勇盯着提奚、浑弥和镂方三个小旗说道:“在提溪和镂方各放着一万步兵,看来这个公孙度依然不放心高句丽和三韩!沮参赞,这么机密的情报是怎么得到的?”
沮授被高勇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说道:“这个嘛,是我们的谍报人员装扮成仆人混进了公孙度的府内,然后再与我们扮作商人的谍报人员里应外合,买通了公孙度的一个小妾,在他熟睡时将辽东、乐浪两郡的布防图偷出来,让我们照着画了一份。”高勇听完哈哈笑道:“小妾?唉,多少事情都坏在女人手上!还好我们的机密文件都放在督军府的地下一层,重兵把守外加三把锁的大铁门,不过我们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戏参谋请说说你的看法。”
戏志才分析道:“现在公孙度的兵力部署,就好像一个两头重中间轻的扁担。而我们只要针对他的弱点下手!”说着指向了浑弥。高勇问道:“这么说,戏参谋还是同意高将军的偷袭浑弥的计划?”戏志才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是的,原因有三点。第一,浑弥只有五千守军,如果我们派出三团士兵偷袭,胜算比较大;第二,因为我三郡兵少,公孙度绝对想不到我们敢于偷袭,这也增加了我们的胜算;第三,就是一旦拿下浑弥,就可以切断辽东与乐浪之间的联系,即可以阻止乐浪守军北上,也可以让联军中三韩士兵军心不稳。因为公孙度后方空虚,拿下浑弥就可以逼其退兵!如果公孙度不退,那就只好眼看着我们一点点蚕食他后方的土地吧!”
沮授赞赏道:“不错!我也赞同戏参谋的计划。只是如果派出三团士兵偷袭,那我们能够用来作战的人员就更少了!这样一来,右北平和辽西的压力会非常大,如果乌丸全力猛攻”
高勇也是有些担心的说道:“在辽西守备的将领一定要熟悉地形,还要智勇兼备,谁比较合适呢?”沮授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李政!此人是辽西人,在辽西与乌丸作战多年,经验丰富可以当此重任!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再派一个参谋去配合会比较好。”
戏志才说道:“那就我去吧!正好我也打算会会乌丸,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厉害!”高勇指着右北平的宾徒说道:“戏参谋,宾徒和令之很有可能成为乌丸的攻击目标,你要多加小心。”“主公放心!”
第二日,所有人员都来到督军府。在沮授介绍了目前危险的情况之后,众将都倒吸一口凉气,无论谁都清楚一万三对抗十一万,这场战斗不是一般的难打。高勇看着众将,感慨地说道:“这一仗关乎我们三郡的生死存亡!我们这两年所创造的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的勇气和智慧来保护。联军表面上来势汹汹,其实他们之间的问题也不少,只是还缺少引发出来的契机。”说完高勇示意沮授继续。
沮授接着说道:“此次公孙度虽然联系了十一万大军,可是战斗力却无法与我们训练许久作战经验丰富的新军相比。此外联军之间互不统属,作战时难免出现协调失误、配合不周的情况,只要根据针对这个弱点,我们就有机会。根据情报,联军的骑兵应该有三万,步兵八万。”
戏志才也说道:“就如督军参赞所说,这一次作战我们务必要以一当十 !因此希望我们能够万众一心。”高勇突然站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道:“诸公,这一次是我们第一个大仗、恶仗!作为军人,就要有面对恶劣环境的勇气和决心!无论什么困难我们都要想办法去战胜他!胜利永远属于那些有准备、有决心、有毅力的人!”
“是,主公放心!但有一腔热血铸,威扬中华万古魂!”高勇满意的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众将听令!高顺将军!”高顺起立“莫将在!”“命你率领一千重步兵、一千轻步兵、一千弩兵与甘宁将军的海军配合偷袭浑弥!”高顺行军礼,转身坐下。“甘宁将军听令!”“莫将在!”“命你率海军与高顺将军协同作战!”“张颌将军、乐进将军,命你二人各领一千轻骑兵骚扰敌后的粮道,同时在我与公孙度开战时,在敌人后方造成我大军偷袭的假象!”“李政将军、戏参谋因为你二人熟悉右北平、辽西二郡的地形,因此那二郡的几个团和预备役全权由你们指挥,不仅要挡住乌丸的进攻,还要时刻提防渔阳公孙瓒的动静,这个任务十分艰巨,请你务必小心!必要时还要调兵支援玄菟!其余众将随我一同迎击公孙度的十万联军!”“是!大都督!”
二月,尚处在寒冬的三郡就已经开始了预备役的动员工作,个个县城的预备役开始接手城防,还有一部分开始向三郡周围边界附近的县城集结。到三月初,预备役已经准备就绪,协助城防。三郡这一次一共动员预备役五万人。不过高勇觉得还是不够多,在与荀-和沮授商量后,决定开放对预备役人员的兵器装备配给,包括铠甲、臂盾、弓弩、刀剑,不过接收人员必须经过审核,其所配备的箭支、武器、铠甲都要刻上自己的名字,并且还要定期检查。此外这些装备一律不准带出高勇管辖范围之外,如有发现一律按照叛国罪论处。
三月中旬,高顺的三团士兵秘密赶到秦皇港与甘宁那支刚刚组建两个多月的海军汇合。经过短暂的航海适应性训练后开始分批登船,在将船只打扮成商船后带上充足的给养航向浑弥。就在这许多船只分批离开秦皇港的时候,码头上有两个人正在悄悄地打量这许多商船。
“鲜于少爷!我们要不要将许多商船离开的消息送回襄平?”
“傻啊你!这些都是商船!”
“可是老爷不是说只要有大量船只离港就要送消息回去!”
“你还真是傻!哪有大量船啊!这不是每天才十几艘吗!你看看那船,肯定装了不少好东西!快将消息送出去!”
“少爷您想通了!我这就送回襄平!”
“傻!谁让你送回襄平了?我让你送到我们的人那里!让他们准备好在半路上动手!快去!你个傻脑!”
与此同时乐进、张颌也各领部队悄悄绕过辽遂,一边侦查公孙度的粮道,一边开始制定行军路线。因为辽东地广人稀,十分的利于骑兵的隐蔽行军,利用这一点,这二人竟然安全的摸到辽东郡的腹地,不但掌握了公孙度的粮道,还侦察到辽东除了东沓外,其余的县城守备都相当薄弱。
高勇调动三团重骑兵、两团轻骑兵以及重步兵、轻步兵各一团、弩兵三个团进入辽阳。然后留下陈群动员辽阳百姓暂时前往奉天避难,自己和其余众人则在去往辽东郡的道路上构建了一个营寨,驻扎下两团轻骑兵。现在高勇在右北平有一团轻步兵,在辽西郡有一团轻步兵,其余的全都调派到了前线。在高勇这边秘密调兵的时候,公孙度的大军已经出发,目标直指辽阳。
出发后,鲜于甫建议公孙度:“主公,我们应该迅速增兵辽隧,再由那里出发绕过辽阳进攻他后面的望平!同时分派部分兵力佯攻辽阳吸引高勇的兵力,主力则直接进攻他的奉天城!”公孙度此刻正在幻想着一战就将高勇那些懒散不堪的所谓‘新军’打个落花流水跪地求饶,听到鲜于甫的计策,不屑一顾地拒绝道:“鲜于老弟,你多虑了!我曾亲眼见过他们的新军!根本就不堪一击。再说我们现在增兵辽隧不是打草惊蛇?那不明摆告诉他们我们要进攻了吗!”
鲜于甫心中有些恼怒这个听不进忠言的主公,但是作为属下却必须要规劝主公的错误。于是继续劝道:“既然不想打草惊蛇,那何不佯攻辽阳,然后再集中主力进攻奉天!”公孙度听罢嘲讽道:“鲜于老弟,我就这么直接打过去!跟那个小毛娃娃还需要用计策?笑话!”
“哈哈!公孙太守又在和属下商量什么?难道要我高句丽的勇士首先攻城?”说着一口流利汉语的高句丽王子伊夷模拍马靠了过来。公孙度急忙解释道:“那里?王子误会了!我等正在商讨如何处理那个小毛娃娃呢?”伊夷模似有不信地看了鲜于甫一眼,而后在公孙度耳边说道:“公孙太守,别忘了那奉天一半的钱财要归我高句丽!”公孙度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笑道:“当然!当然!这个怎么会忘了呢?哈哈哈哈!”
鲜于甫看着这两个自大自傲兼自狂的家伙疯笑,心中悄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距离辽东郡边界十里处的高勇军大营,众人正在观察地图研究方略。突然马蹄声过,一个士兵跑进了营帐“报大都督!公孙度军前锋五千骑兵已经进入玄菟边界!”
沮授急忙在地图上标好对应的位置,默然一笑说道:“主公,我们是不是前去问候一下?”高勇看懂了沮授的意思,转头对着众将问道:“哪位将军愿意打这个头阵?”张飞首先蹦了起来,扯着大嗓门嚷嚷道:“主公,让俺老张去吧!俺保证杀得他们后悔来!你看这些日子上课,俺都快憋出鸟来了!”
高勇没有理会张飞的跃跃欲试,继续说道:“张将军少安毋躁,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一仗许败不许胜!并且败要败得毫无痕迹,败得合情合理!”那张飞听到这话又转身坐回了座位上低头不语。高勇看到后强忍住笑,问道:“张将军,你怎么突然坐回去了?”张飞用手捂住肚子呻吟道:“哎呦,主公!俺肚子突然疼痛难忍!怕是不能出战了!哎呦!”
高勇摇了摇头,问道:“不知黄将军、太史将军可有意愿往?”两人同时起身,黄忠面露难色地说道:“主公,这要我等打胜容易。可这只许败不许胜可就难了!”这时沮授走进在黄忠耳边低语几声。黄忠立刻转阴为晴说道:“谢督军参赞 !”
“黄忠、太史慈听令!命你二人各带一千轻骑兵在敌人下寨前骚扰敌军,只要用弓弩就可以了,切忌厮杀!切忌不许打胜!”
作为先锋的五千骑兵可是公孙度的宝贝,亲自训练了长达一年的时间,在他看来这支骑兵可以说是天下无敌。带队的是辽东郡尉窦安,此人今年三十五岁,号称辽东第一勇士。此次出征窦安趾高气昂地骑着马奔在队伍的最前面,不时地命令士兵向两侧搜索,以防敌人偷袭。
刚刚进入玄菟地界,窦安就看到前方过来了一支千人骑兵,遂把手向上一举——身后的五千骑兵迅速的跟进、分散在窦安的两侧,形成了一个大扇形。当窦安把手放下来的时候,这些骑兵已经排好了一个五层的骑兵阵。
黄忠也看到了窦安的骑兵,便命身边的号手吹响号角。随后一千轻骑兵分成了四个方阵,人人执弩在手指向前方。黄忠一舞手中黑刃刀指向窦安喝道:“尔等还是大汉之民呼?怎敢擅自提兵入我玄菟地界?”
窦安大笑道:“无知小儿焉敢妄为一郡之长!我等乃是代天讨之!”随后拍马上前。黄忠一提缰绳舞刀便砍,窦安举枪招架就此二人战在一处。三五个回合黄忠就已经知道这个窦安的虚实,自己在五招之内就可以将他了结。怎奈此仗许败不许胜,于是黄忠只好装作勉强抵挡,十余回合后大呼不敌拨马便走。那一千骑兵看到主将败退,便胡乱射了弩箭也逃回了本营。
窦安看到自己如此勇猛,脑袋一热忘记了鲜于甫的忠告,大呼一声:“众将士随我一同追杀!”便带着五千骑兵追将下去。行进不到五里,前方又来一支骑兵,为首的是一员小将。窦安大喝一声:“前方何人?报上性命!我枪下不死无名之鬼!”这小将勒马上前一步,高声说道:“主公帐下太史慈!今日特来取你的狗命!”说罢举起蟠龙枪便直冲过去。窦安不再搭话,也舞枪与太史慈站在一起。十余个回合过后,太史慈故意被窦安击中自己的蟠龙枪,装出战枪险些被磕飞的假象,而后大叫:“好厉害!”拨马与那一千骑兵沿着路逃将下去。
这窦安看到自己连败对方两员大将,自信心极度的膨胀,一边命人通报公孙度,一边继续追击下去。公孙度接到窦安连败高勇两员大将的消息后欣喜异常,对鲜于甫说道:“鲜于老弟,看到了吧!那个娃娃也不过如此!跟我斗他还太嫩!全军听令:加快行军,我们明天到辽阳城内喝庆功酒!”
另一边高勇军营寨内,黄忠和太史慈陆续回营。沮授听到他们已经将公孙度的先锋引了过来就高兴得说道:“主公,我们是不是开始进行下一步了?”这时张飞突然嚷道:“参赞!是不是要出战?这一次不会不让取胜了吧!”其余的几个人也开始摩拳擦掌。
高勇嘿嘿一笑,对着众将说道:“我们不是要出战,而是正好相反——传我命令:将刚才轻骑兵穿过的老旧皮甲和老式弓弩留给公孙度!再留下一个营善后,其余全部撤退,返回辽阳!”许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平白无故败了两阵丢下这许多武器就要退回辽阳?去问沮授,得到的仅仅是四个字——无可奉告!
高勇的大队人马刚刚离开不久,窦安的五千骑兵就赶到营寨外,稍作休息后就开始进攻。仅用一个冲锋就打得守营军兵四散奔逃,转眼间跑得一个人都不剩。诺大的军营除了马匹和粮草辎重外什么都没有了!
不久公孙度随大军来到,看到这样丰硕的战果,他也和窦安一样对自己充满了自信。鲜于甫却感到了其中的不合常理,对公孙度说道:“主公!这高勇为什么这么不堪一击,还留下这许多辎重?我感觉其中大有蹊跷!也许”公孙度略带怒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也许什么?我训练的骑兵那可是以一当百,不是我夸口,在幽州那可是最强的!有这样的战果那也是应该的!难道让那个小娃娃打得大败你才觉得没有问题?哼!真应该让你留守襄平!”
辽阳城内,刚刚返回的高勇发现这里的大部分百姓还没有前往奉天,陈群满脸的焦急跑到高勇跟前说道:“主公,辽阳百姓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
很快得到高勇回到辽阳消息的百姓迅速的聚集到县衙周围,高勇知道后来到门外,那些百姓立刻全部跪倒,高勇高声说道:“众位相亲,这里马上就要发生大战,我想大家赶快离开到奉天去避难!”这时辽阳县令由人群外挤了进来,他也是焦急万分,不停的劝说周围的百姓:“大家快点离开这里!快点离开啊!”人群中最前面的几个人突然站了出来,其中一个老者说道:“大都督,我们是辽阳县的议员,我们不是违抗您的命令。我们知道大都督让我们到奉天是为了我们好,但是我们都是三郡百姓,您曾经教导我们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我们自己的一切!现在,那个公孙度垂涎我们的好生活想要来劫掠,我们能答应吗?”周围的百姓异口同声道:“不能!”老者继续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保卫家园!与公孙度血战到底!”那个老者拿出了一份血书“大都督!这是我们辽阳全体议员写下的血书,我们请求大都督答应我们与您并肩作战,参加保卫辽阳的战斗!”
“大都督,别看我一把年纪了,我也曾经当过几年兵杀过敌人!”
“我们也是一样,想当年我们是辽阳有名的四虎!”
看着这些愿意与自己一同抵抗公孙度联军的百姓,高勇的眼睛湿润了他扶起了身前的百姓,大声说道:“好!我答应你们的请求!就让我们并肩作战保卫家园!”
“保卫家园!保卫家园!”
公孙度为了能给高勇一个出其不意,强令军队急行,当进入玄菟境内时已经十分的疲惫,这些士兵有一半是被强拉来的农民,匆匆训练了几个月就上了战场,士气不高、斗志不强。公孙度的帅帐内,三部分人泾渭分明的分成三堆站立。坐在正座的公孙度率先开口道:“今日联军首战告捷,大涨了我军士气。”众人纷纷点头,窦安毫不掩饰地狂笑道:“主公,那玄菟民团也不过如此,见了主公的精锐辽东骑兵都腿脚发抖,一个冲锋就将他们打得四散逃窜!”所有的将领听到这样的话都面露喜色,高句丽王子伊夷模更是放肆地说道:“既如此,明日就由我高句丽勇士第一个攻城!”听到如此,马韩将领李村赫急忙操着磕磕绊绊地汉语说道:“那怎么可以?我们是联军,怎能够让高句丽勇士独自作战!不如我们分别进攻三门,看看谁能够最先攻下辽阳?”
公孙度听到这二人的争辩心中好笑,心道:“你们急着送死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随即说道:“这个不太好吧!如此一来我们兵力分散,极有可能被分而食之!干脆明日我等集中力量进攻南门!只不过我主攻中部,你们攻击左右两部,如此公平合理!率先破城的可以先行入城如何?”
一听此言,所有人都露出了贪婪的神情,要知道最先入城的可以大抢特抢!正所谓:先来的吃肉,后来的喝汤!
公孙度稍停片刻,扫视了自己的将领,看到他们个个神情亢奋地望向自己“张虎、那元!明天由你二人率领两万人马攻城!务必在正午前攻下!”二人同时答道:“莫将领命!”
第二日,高勇将带来的三个团的弩兵全部都派上了城墙,躲在墙垛后面。为了麻痹敌人,高勇更是将一些故意穿着残破皮甲的预备役派上了城墙,张飞率一千重骑兵、黄忠太史慈各率一千轻骑兵在城内待命。而辽阳的百姓则准备饭食以及随时运送伤员和箭矢。
站在城墙上看着对方联军的几万人缓缓地在弓弩射程之外排好阵型,高勇用原始的扩音喇叭喊道:“公孙太守,你我都是大汉官吏!为何你要擅自进攻我玄菟!难道你要造反不成?”
公孙度正在冷眼看着城墙上那无精打采的守军,突然听到高勇的声音远远的传来,略感到不可思议,于是也大声回应道:“高太守!你擅改大汉律令,才是真正的造反!众将士听了:凡是活捉高勇者官升三级!”
张虎和那元看到公孙度的眼色后将长枪向前挥舞,口中喊道:“攻城!”李村赫和伊夷模也分别指挥自己的军队开始进攻,一个攻左,一个攻右!在辽阳不长的南城外竟然有四万人在进攻!
公孙度的两万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向辽阳南门前进。第一排的是盾兵,举着一人多高的木盾,他们负责抵挡城上射下来的箭矢;其后依次是弓兵、刀兵、还有最后面的长枪兵。盾兵走到距城墙百丈处立定,千余人同时将盾狠狠地扎进地里。弓兵立刻站到盾后,利用盾上面的凹口开始向着城墙放箭。而后面的刀兵则举着小盾和战刀开始跟在抬云梯士兵的后面向着城墙跑去。至于其他的两方就好像没有经过训练的原始人一样,抬着简陋的云梯、举着小盾就开始发疯一样冲向城墙。
这是高勇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亲身经历大汉朝标准的攻城战,看到城下那些经过相当训练的士兵,高勇也有些佩服这个公孙度了。但是这是战争!没有任何理由可讲!高勇看到对方准备放箭旋即命令道:“举盾!弓弩兵准备三段三箭十轮地毯式覆盖射击!”之后,在南面城墙突然出现了无数的盾牌,整个南城上完全被钢板罩住。
正在进攻的联军士兵看到后心中都出现了同一个想法:孬种!胆小鬼!就知道躲在后面!从而更加的肆无忌惮的向前疯跑,更有甚者居然丢掉了盾牌——轻装上阵!这些奋勇争先的士兵脑袋中只有一个想法:先攻下城的可以先抢,他们来就是为了抢!
看着敌军进入到可以直线攻击的范围之内,高勇命令道:“撤盾!开始射击!”随后命令被逐级传达,那无数的钢板突然消失,而在他们后面却出现了千人弩兵,他们用几乎同样标准的动作——瞄准、射击!
第一波三千支弩箭射了出去,在天空中划出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这条抛物线的落点就是那些正在向着城墙放箭的敌方弓兵。这一千人放箭后迅速地向后三步,而另外一千人向前一步来到墙垛处,这一次他们瞄准的是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嗖——”又是三千支弩箭!其后第三个千人弩兵按照比刚才稍高一点的仰角再次发射!
第一波弩箭达到至高点时,第二波弩箭跟着就射了出去,当第一波弩箭开始让弓兵出现伤亡的时候,第二波弩箭也到了割取生命的时刻!等到强弩再次上好弦,就开始第二轮射击。每个波次三千支箭,每轮九千支。
城外那些跑向城墙的士兵远远的看到城墙上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士兵时,有几个老兵就已经明白那是敌人的弩兵,纷纷举起盾牌。但他们手中的小盾在这种时候根本就不够用,倒在地上的不是头部中箭,就是双腿被射穿。而这些弩箭一波一波的就好像涟漪一样不断地向后扩散,两拨之间的间距不到两丈!士兵们被迫紧紧地靠在一起,将盾重叠,移动缓慢。然而这弩箭不但射速奇快,而且密布集中,一旦出现缝隙就会有人中箭,他的盾牌一旦落下,其后面的士兵立刻就会倒下一片。就这样一点往往代表着一个小面,密集的弩箭让他们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在射程之内的弓兵同样遭受打击,如此密集的箭雨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无孔不入、无缝不插!没有来得及闪躲的瞬间就被射穿,头上、身上分布了不下十支的弩箭!高勇对着身边的黄忠说道:“黄将军,这就是地毯式攻击!如果能够集中三五万的弩兵同时射击,我相信没有什么能够活下来!”
高勇看到重叠起来很像龟背的盾牌阵,立刻让一个团弩兵改用弓发射火箭。这样两拨弩箭,一波火箭,有的盾牌上开始着火,有的衣服开始燃烧。每前进一步都必须付出血的代价,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公孙度军只能够用刚刚赶造的云梯攻城,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造巢车和冲车。那些勉强到城下的士兵架上云梯,开始用盾护住头部往上爬。那些到了城下的士兵虽然逃过了弩箭打击,却还是逃不过滚木垒石的倾扎!尽管如此,还是有大量的联军士兵在城墙外架上了云梯,纷纷开始向上攀爬。公孙度看到如此强悍的弓弩攻击后本打算先撤退,可当他看到自己的步兵已经到了城下,便放弃了撤退的打算!
城墙上,高勇一边指挥弓弩射击,一边命令道:“重步兵上前!准备战斗!弩兵退后继续射击!”满身精钢铠甲的重步兵抽出战刀整齐地站到墙垛后,片刻就与爬上来的敌军展开了肉搏!此时典韦和许褚也加入了战斗,这二人就好像两块吸收生命的磁石,每到一处都会让数十敌军殒命!典韦的双戟专门砸向脑袋,许褚的大刀专门砍向脖子。那些在城下准备登梯的三韩士兵看到上面不断地掉下脑袋还有无头尸体,心灵受到巨大的震撼!或许应该说是恐惧!
不到一刻钟,三韩那边最先开始退却。高勇立刻集中火力,让每分钟上万支箭矢全部倾泻在公孙度军的头上,很快他们也抵敌不住开始后撤。最后高句丽的“勇士”也不再勇,看到其余两方撤退后,立刻转头向后方勇士去了!没有参与攻城的联军士兵们看到前方插满弩箭的尸体,都已经吓得目瞪口呆,有些胆小的腿都已经开始哆嗦了。密密麻麻的箭尾,就好像秋天等待收割的麦子,还有的地方冒着黑烟。不过,这下面却是近万的生命啊!
看到城下满是尸体,公孙度心中大骇,后悔没有调查清楚就贸然进攻。不久损失情况报了上来:公孙度一战阵亡士兵达到了五千人,另外还有四千多人带伤。李村赫骑马飞奔过来,大声喝道:“公孙太守!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有如此厉害的弓弩?”伊夷模也是满脸怒容,一上来就大骂道:“公孙太守!你不是说那个高勇是个小娃娃吗?怎的如此厉害!”
公孙度也憋了一肚子的火,大叫道:“嚷什么嚷!你们没看见我损失最重吗!”这时鲜于甫催马过来,对公孙度说道:“主公,今天我们不宜再进攻了,还是回营等到攻城器械准备好了之后再行攻城!”公孙度稍稍考虑了一下,马上命令道:“窦安领五千骑兵断后,我等回营。”
此时辽阳城上的士兵齐声喊道:“公孙老儿听了:有种你就来攻城!没种你就回襄平!”沮授看到敌军后队开始缓缓的后撤,就对高勇说道:“主公,敌人开始撤退,该派张将军出去泄泄火了!”众人一听都笑了。高勇也是笑着说:“好好,就依参赞。传令:命张飞率重骑兵出城消灭敌人断后的部队,同时命令黄忠、太史慈在旁边策应!切忌不可追击!”
那窦安看到城门打开,就知有敌兵出来,马上让五千骑兵整队,准备迎敌,心中却在嘲笑:“无知小儿!竟敢向我们的骑兵挑战!”随后大声吼道:“弟兄们!刚才攻城因为仓促,结果受了一点损失。但是我们的骑兵是最强大的!昨天还打得他们抱头鼠窜,今日他们就来送死!”这五千骑兵迅速的向着城门方向列好密集冲锋阵型。
辽阳城数千骑兵鱼贯而出,各一千骑兵分左右狂奔过来,还有相当远的距离时就开始取弩放箭。窦安脸上再一次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心道:“和昨日一样隔这么远就开始放箭,怪不得不敢出城应战!原来都是胆小鬼!”可是当他看到那弩箭飞在空中的高度时,立刻明白到自己的愚蠢,急忙下令后撤散开。不过为时已晚,队伍中间的士兵中箭倒地大片,估计伤亡数百骑。随后还不等窦安再次整理阵型,那两千骑兵已然向两边散开,呈弧形包抄自己的后方。边行进边不停的放箭,不断的射杀自己的士兵。己方骑兵虽然也在放箭还击,可是弓的射程没有对方的弩远,只有挨打的份。窦安心急了,立刻整队而后分出两个千人队追向那两支骑兵,其余的人马开始缓缓向后退却。可是不断飞来的箭雨让骑兵们很难聚在一起,阵型松松散散。
高勇看到时机已到,命人吹响冲锋号,告诉张飞可以进攻了。
张飞听到期盼已久的冲锋号声,心中那个高兴啊!不过,自从跟随高勇,张飞别的没有学会,倒是学会了高勇激励士气的方法。张飞骑马在一千重骑兵前立住,这一千重骑兵按照每连一个小方阵:每个小方阵有五横排、十竖列,也就是每一列是一个班。这样就构成了一个正面二百列五横行的重骑兵方阵。张飞大声地说道:“弟兄们,那公孙老贼看到我们三郡富庶就要来抢,看到我们过上了好日子就要来破坏,你们说我们要不要狠狠的修理他们!”
“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好,弟兄们!让公孙老贼看看我们重甲骑兵无坚不摧无阵不破的无敌攻击!让他们再也不敢有犯我之心!”张飞拨马转向张虎军,矛头前指大喝道:“准备冲锋!”随后各个连长开始发出命令:“举枪!慢跑!加速!枪放平!突击!”这一千重骑兵就是张虎那五千骑兵最后的噩梦!当窦安看到那一千黑盔黑甲的骑兵向自己这边冲过来的时候,一种恐惧涌上心头,嘴里默念道:“不对啊!昨天他们不是穿着皮甲吗?怎么今天”
那些骑兵也好不到哪里,看到这样一支奇怪的骑兵之后,都不知该如何,全部在等着窦安的命令。那窦安仅仅出现片刻惊慌,随后便指挥骑兵冲锋!然而面对着全身被钢铁包裹的重骑兵,面对那一双如同死神般愤怒的眼睛,面对着那黑黑长长的刺枪,!他们隐约感到自己这次跟随公孙度有多么的不值,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长长的刺枪轻易地刺入了体内,带着骨头碎裂的轻响,带着因为撞击而失去感觉的思绪——头一次明白:活着真好!
对撞的结果就是窦安的骑兵在第一时间倒下了二百人,而那些刺枪犹如嗜血狂魔,在接连穿过几个人的身体后才感到满足重骑兵丢下刺枪抽出马刀,继续向着前方挥砍冲杀!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所有站立着的东西!
两支骑兵交错重叠在一起。公孙度骑兵挥动着战刀往这些重骑兵身上坎去——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那些骑兵惊讶地发现自己兵刃明明坎中了对方,却只在对方铠甲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自己反而被对方两个骑兵夹住,一人一刀便被砍落马下!身体还在半空就在两马之间被倒刺撕裂一片血红如鲜花盛开般散落!这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一千重骑兵带着死神的宣判冲进了窦安的骑兵之中。窦安已没有了退路,催马迎上张飞举枪便刺,张飞抽回刺入敌兵体内的蛇矛一挡——“当啷”一声,窦安双臂发麻虎口剧痛,心知遇到了强敌。两个回合张飞一矛挑开窦安的长枪,反手顺势由上而下重劈,窦安见已无法躲闪,便双手举枪全力抵挡。这一次没有听到“当啷”一声,而是金属互相切割所发出的极难听的声音。窦安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两眼间的蛇矛和手中断裂为两半的长枪,说了句:“好——强!”便晃了晃栽下马去。张飞身旁的士兵看到敌将已死,马上大呼道:“必胜!必胜!”其他的士兵也一同呼喊。这时第一排的重骑兵已经穿透了敌阵,稍稍整理队形后,返身又一次杀回阵中!
两边的轻骑兵已经绕到了后方,配合着重骑兵发起了总攻击。三只骑兵发散着向三个方向冲杀,并且喊道:“放下武器,投降不杀!”剩下的千多人看到主将已死,归路已断,知道自己九死一生。里面一个千人长突然大声喊道:“弟兄们,公孙太守对我等情深义重!今日惟有一死方可报答此恩!杀!”“壮烈!壮烈啊!如此勇士为公孙度效命!可惜了”沮授略略感伤的说道。战斗很快的就结束了,当公孙度派人会救的时候仅仅看到许多尸体以及斜插在地上的‘公孙大旗’!
辽阳县衙会议室。沮授向众人介绍鲜于甫这个人“鲜于甫是一个相当有谋略的人,公孙度能够在短短的两年的时间内控制住辽东、乐浪两郡其功不可没。根据情报分析此人,我感觉他很有可能会建议公孙度分兵攻击玄菟郡城,或者绕道辽隧进入我玄菟腹地。此外还有可能联系夫于和乌丸偷袭我们的后方。同时请求高句丽再派兵进攻高显。这一带都是平原,易攻难守啊!”等到众人消化吸收后,沮授接着说道:“主公,目前来看我们的兵力少,必须要尽快解决掉眼前的公孙度。右北平和辽西郡的兵力主要是预备役,还很缺乏训练。如果遭到进攻可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目前就要看高将军能不能够拿下浑弥,还有乐将军张将军的疑兵断粮之计。”听完众人的分析,高勇说道:“现在我们只能够等待机会,等待那个绝佳的机会!命令侦查骑兵严密监视敌军的动向。”
另一边公孙度军营,公孙度大骂高勇无耻,那高句丽和三韩的将军也在骂!也难怪,先是故意败给自己两阵,造成自己自傲托大。结果一仗下来弄得攻城部队阵亡了万余人,断后的五千骑兵全军覆没,这才第一天就损失了一万五千人,其中还有自己引以为豪的精锐骑兵和辽东大将窦安!
看到唉声叹气的公孙度,鲜于甫建议道:“主公,现在强攻不是办法,我有两个建议:其一,加快工程器械的建造,三五天后进攻辽阳!其二,派兵偷袭奉天。”公孙度大惊:“什么?偷袭奉天?那高贼守城如此之强,万一再受损失”鲜于甫自信地说道:“不会!因为我们的细作探知高勇手中总共才有不到两万的人马,据我估计他怎么也要分兵防守乌丸和夫余,也就是说现在在辽阳几乎集中了他的全部兵力,那么奉天”公孙度眼中露出了贪婪的神色“奉天就一定兵力空虚!哈哈!”刚笑了一声,公孙度就停了下来问道:“可是他们要是分兵于半路上截击又当如何?”鲜于甫在帐内踱了几步说道:“只要他敢分兵截击,我们就立刻猛攻辽阳,让他首尾不能相顾!”
当夜进攻奉天的大军就离开了营寨。高勇得到消息后也开始佩服沮授的才智,问道:“参赞打算如何应对这支人马?”沮授看着地图手捋须髯,半响说道:“命令黄忠、太史慈二位将军率兵于沿路袭扰、断敌粮道!”高勇沉思一下说道:“参赞不打算派兵截击?”沮授摇了摇头,笑道:“那个鲜于甫也是想要主公派兵截击,然后他好权力猛攻辽阳。不过我偏不如他的意愿!只要再过个一两天,高将军拿下浑弥,我就不愁他不退兵!”
是夜,辽阳北门打开,两千骑兵满载箭矢狂奔而出,迅速地消失在黑夜之中。二十多个信使也离开辽阳,他们的任务就是通知沿途村庄的百姓转移到安全地带,决不留给这支侵略军任何东西!
就在公孙度攻城惨败的同一天,高顺带领三千士兵偷偷的上了岸。之后就命高勇特批随军参战的一个营打扮成农民在白天混进浑弥城,准备夜里偷袭。第二日的夜里高顺率部偷偷的潜入浑弥城附近。那些早先潜入的不是旁人正是训练了近两年的特种兵。这些兵重点训练的就是单兵作战和小队配合,人人都身手不凡。这些人在半夜后集合在一起偷偷的摸近了城门。那把守城门的门官十分的机警,他发现一些可疑的人在走向城门后,立刻拿起手中的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夜里不许上街的吗?快点回去!否则格杀勿论!”
那个带队的是一个少校营长,一直都没有机会上战场立功,这一次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这名营长看到对方已然起了的怀疑,马上拿出小型弩(每只弩一次只能放一只弩箭。)对这那个小军官就是一箭,那人应声倒地。这名营长伸手向前一挥命令道:“一连跟我控制城门!二连和三连攻上城墙,准备防守!四连和五连守住街道!”后面五个连的士兵立刻提弩上前射杀守城的士兵。
利用黑夜的掩护,那些守城的士兵根本就不是特种兵的对手,一片弩箭就撂倒了十余人,其后的掩杀更是杀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特种兵一边开始打开城门,一边占领城墙,同时发出了信号。城外的高顺见到偷袭成功,马上率领重步兵突入城门开始和城内刚刚赶过来的敌军厮杀。弩兵进城后直接爬上城墙,利用地势开始向城内敌军射击。场面混乱不堪,敌军在这里的是也是精锐,既然公孙度敢于在这么重要的地方布置五千人,就可见这里的士兵的战斗力。
高顺攻入城后,发现对方士兵抵抗得十分顽强,死战不退。如果不是自己这边的重步兵装甲够厚还真有可能伤亡惨重攻不下来呢。高顺不愧是每所攻击无不破者,敌人的顽强激发了高顺的斗志,他一刀砍死一个敌人后大喝一声:“重步兵结散阵杀敌!为了三郡亲人杀啊!”一声令下,在混战中的步兵马上按照班的单位,重新集结在士官长周围,边打边排成绞杀阵型,形势开始对高顺这边有利。
守城的士兵被突袭后,马上组织反攻。没想到攻入城内的敌方士兵自己从没有见过,漆黑的铠甲将身体包得严严实实,只有眼睛部分的孔洞以及嘴前突出部分呼出的白气代表着他们是活着的的生命。自己的刀枪砍到铠甲上只发出了极难听的摩擦声,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而对方好像毫无知觉,继续不停地前进与砍杀。只有极个别的敌军被从孔洞刺入,不过他们仍然不停的血战。
高顺站在最前方,奋力砍杀,无人能够当其一合。后面的士兵见到主将如此英勇,也是士气暴涨,排列整齐的重步兵毫不迟疑的向前迈步,依靠自己身上的厚重铠甲不断地承受敌军的攻击。随着三面城墙被攻占,守城敌兵开始有组织的不断地后退,极个别英勇的冲了过来就立刻被乱刀砍死。战场被高勇军彻底的控制住!
等到退出了北门,那个守城的将领才向城上的士兵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敢偷袭我城!”城墙上,高顺哈哈笑道:“无知小儿!才来问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我乃是高都督帐下玄菟郡尉!以后这座浑弥城就是我家主公的了!还有回去告诉高句丽王子,我们感谢他们借路。”说完就开始发射弓箭。那将领见到已无望夺回浑弥,就带人向着襄平赶去。高顺急忙整理防务,出榜安民。这一战己方死伤近百人,都是从头盔面具的眼睛部位刺入受伤。后来,经过这一战,高勇与郑浑改进了头盔面具,将眼部六边形的孔弄得更窄、更细,让箭矢无法射入,刀枪无法刺入,只不过这样一来影响了视野,作战时有些影响。
这一战也爆露出了重步兵的许多问题:首先就是由于防护装备过重,导致士兵的持续战斗力很弱,每名士兵作战三五分钟就要休息恢复体力,还有重步兵还需要练习结阵作战,单兵作战虽然不容易受伤,但也很难杀伤敌人。后来高顺总结了这一战的经验,为重步兵改进提出了很多好建议,也为后来帝国的重步兵横行欧亚大陆奠定了基础。
高顺占领了浑弥使得辽东、乐浪两郡大惊!辽阳城外的公孙度接到消息时已经是三天后,突闻此言他脸色数变!除了大骂高勇奸诈外,别无他法。加上跑回来的将领报告说高顺是借道高句丽,使得公孙度也开始怀疑高句丽,虽然鲜于甫在一旁不断强调高顺可能是借海路,但是公孙度已经在心里怀恨高句丽了,好在听到高顺偷袭得部队不超过五千,不必太过担心。
而在高顺攻占浑弥的第二天,辽东郡新昌附近一支千人的队伍押着百十辆马车缓缓地向着襄平走去,这是由汶县运往前线的粮草。押送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兵,他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那些马匹也都是搭了着头。除了道路是黑色的外,其余的地方全部都是白色,一望无际的白色!几个年轻的军官骑着马斥责走得缓慢的士兵。
突然,有个老兵停住了脚步,将手按在地面上——片刻后!他抬头向北边的山坡上望去,白色的山坡上出现了许多黑点,而且黑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这个老兵凭借多年的经验立刻明白,大叫道:“快看那是哪里的骑兵?”另一个眼尖的老兵也已经发现,他仔细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他看到了两面从没有看到过的旗帜——那是一只黑鹰落在金盾上的军旗,嘴里喊道:“不对!那些不是我们的骑兵!好像是敌人偷”还没有说完就被弩箭射穿了胸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士兵也已经看到由山坡上冲下来的骑兵,黑黑的一片,震撼的大地,后面扬起的白雾!但是最先到达的是满天的弩箭,许多站在粮车上的士兵和骑马的士兵纷纷中箭落地。随后那些飞奔的黑色骑兵举着马刀就冲进了粮队,在马蹄溅起的白色雪花中片片红色散落其间到处都是惊恐哀号的声音!乐进看到敌人已经胆寒,大声喊道:“放下武器!投降不杀!”在将这些俘虏缴械释放的同时,那百十辆车的粮草却被乐进放了一把火烧了起来。张颌赶了过来问道:“乐将军为何要烧掉这许多粮草?”乐进说道:“这些粮草我们无法带走,又不能留给公孙度,就只好这样了!唉——有伤天理啊,!”
两万多人马刚刚进入辽阳以北就开始不断受到袭扰。那元率领步兵走在高勇修建的公路上心中那叫一个美“看这路,走起来就是舒坦!”张虎也是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新奇:“看他们的房子?全是那种红砖修葺而成,看来三郡富庶果然不假!”这时派出去抢劫的士兵突然回来:“报!张将军村子内空无一人!房内也没有任何粮食和值钱的东西!”那元倒吸口凉气说道:“不妙啊!看样子他们好像早有准备!”
这时,又一名士兵由后队跑来:“张将军大事不好了!后面的粮草遇到敌军偷袭,烧了许多!”张虎听完马上喝道:“慌什么慌!给我传令:骑兵立刻赶到后队消灭敌人!”于是五千骑兵急匆匆地向着后面跑去。他们刚刚离开不久,在左前方的树林中突然射出大量箭矢,随后就是千余骑兵的集团冲击,一个来回就将没有骑兵保护的近千步兵冲散,那元更是用枪不断的拨打箭矢,口中喊道:“整队!整队!别乱了!”奇怪的是那千余骑兵毫不恋战,打了一下就跑。那元正自奇怪,张虎的五千骑兵就追了上来。“那将军,听说你这里也遭到敌人偷袭?”那元点头道:“他们仅仅是放了箭,一个冲锋就撤了!”张虎一拳击在马背上,咒骂道:“卑鄙!这帮无耻之徒,他们竟然前后同时偷袭!让我骑兵无用武之地!”那元看着打扫战场的士兵,看着那些被抬到路边的死尸说道:“还好了,我们仅损失了百余人!”张虎也看到了落在地上的许多箭矢,说道:“我们仅损失了百余人?呵呵,那他们有没有损失?”那元一愣,他这时才发现刚才敌军一个冲锋,竟没有一个人被打落马!他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张虎好像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他望向奉天方向许久才说道:“后面也是一样,烧了我们十几车粮草、射杀数百人,也是无一伤亡!”
其后整整两天,这支进攻的部队不断的受到袭击,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那些骑兵神出鬼没,一会躲藏在树林中放冷箭,一会又突然出现在村子里面,一会又在侧翼偷袭!而最可气的就是张虎的五千骑兵竟然在两天之内没有与高勇的轻骑兵交过一次手!反而因为不断的被动追击而疲惫。看到这个样子,再加上粮草不继,那元的步兵不得不停止行军,同时催促后方赶紧运送粮草。
而公孙度在大营内也是一样的烦乱“什么?昨天运送的粮草又被他们截了?他妈的,你们这帮废物 !要是再把粮草丢了就都提自己脑袋回来!”鲜于甫说道:“主公,我们的进攻部队的意图已经被发现!他们既不派兵截击,也不增兵奉天,反而派出小股部队沿路袭扰!而最让人担心的是我们的粮草车队为什么十次有九次都回被对方截掉?”公孙度经他的提醒立刻明白过来,轻声说道:“你是说我们内部有奸细?”鲜于甫点点头。
“报!”一个士兵跑进了营帐“大人,刚才汶县县尉率数十人强行离开营寨!”公孙度大骂:“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亏我那样的信任他!”鲜于甫立刻明白到这个汶县县尉是从公孙度手中买的官,同时也开始对高勇的心机感到吃惊!鲜于甫立刻说道:“主公,这两日派出的粮队要立即召回,迟了恐有危险。”公孙度一拍自己的额头,立刻发出了命令。而召回粮队的命令刚发出去,又有士兵跑进了大帐:“报——!太守大人!刚才后方辎重在新昌遭到伏击,粮草全部被烧,死伤过百!”“什么?”公孙度一听差点没有背过气去,鲜于甫问那个报信的兵卒:“知道伏击的敌人有多少吗?”“不清楚,根据留下的马蹄印迹来看当不少于五千!”公孙度听完大惊,立刻召集众将商议。一个县丞说道:“主公,现在形势危险啊!想不到高勇那贼如此狡猾,先偷袭浑弥,尔后派兵进入我辽东郡劫我粮草,主公当速速退兵!”还有人应和道:“是呀主公,迟则生变啊!”“万万不可!”鲜于甫反对道:“这定是高勇那贼的诡计!我料想他在新昌不过是区区百人,乃是一支疑兵!只要通知新昌和汶县加强戒备就毫无问题。至于浑弥的几千人则是毫无用处,我们只要加强西安平的防守就不用担心!现在只有全力猛攻辽阳,想哪高勇兵力不多,又要防守乌丸夫余,又要分兵进攻浑弥,那汶县的只能是疑兵!主公切莫上当阿!”
“好你个鲜于甫!我带你不薄!为何屡次欺骗于我。你说进攻奉天结果两万大军进退不能。现在我的后方重镇被敌占领、粮草辎重被烧,你又要我继续攻城。究竟是何居心?”鲜于甫看着暴怒的公孙度,知道自己如果再说下去就会有杀身之祸,所以马上跪拜,说道:“臣错了!请主公治罪!”公孙度并不理他,说道:“今夜的事谁都不许传出去 !明日速速派人将那元、张虎召回,等到他们大军回营,我等就率领骑兵速回襄平以策周全!”
接下来的几天,公孙度似模似样的发动了几次进攻,好像做好了与高勇一决雌雄的准备。而鲜于甫当然清楚,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按高句丽和三韩的心,也在为自己返回襄平做准备。两日后傍晚,一路狂奔赶回来的那元和张虎带着疲惫不堪的人马进入了营寨,公孙度让他们休息到半夜,而后准备偷偷撤回襄平!
后半夜辽阳县衙,高勇还在思考该如何抵挡公孙度知道浑弥丢失后的猛攻。沮授急忙跑进来说道:“主公,公孙度撤了!留下高句丽和三韩的人,自己带着骑兵跑回襄平。另外戏参谋送来消息,乌丸已于前日出兵,现在已经到达俊靡、令支一线。李政的轻步兵正在赶去,那两城正在将附近的百姓集中到城内准备坚守。戏参谋仍在监视公孙瓒,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听完,高勇狠狠地说道:“这个该死的乌丸,难得这么好的机会!”沮授眼睛灵光一闪说道:“未必!只要李政将军那里坚持半月就可以办到。”这天下午刚刚回来休息了几个时辰的两千轻骑兵换过马匹便与三千重骑兵一同悄悄地出了辽阳城,同时两千弩兵和其余的两千步兵在于禁的带领下分批向着新昌出发。
深夜公孙度联军的大营内除了值夜的都已经睡着了,公孙度在午夜时就已经悄悄离开。天空中乌云密布,营外漆黑一片,守卫营门的士兵则在毫无防备的打盹,因为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被猛攻了几天的高勇会有胆子前来偷袭!
几声轻微的响动,守卫营门的士兵纷纷中箭倒地,然后十几个黑衣人偷偷翻进了打开了营门。此时大营外在一片漆黑之中突然亮起了几处火光,而后这火光迅速分裂就好像漫天的繁星。有些起夜的士兵发现了那数以千计的火光,大叫了起来“劫营!——”不过已经晚了,两千支火箭像流星般划出了一条美丽的光线射进了营内,联军大营顿时四处起火,士兵们纷纷跑出营帐,有的没穿衣服,有的没拿武器,混乱不堪!这时营外的两千骑兵在黄忠和太史慈的带领下冲进大营,一边兜圈放火,一边砍杀沿路的敌军。后面跟着就是全副铠甲的二千重骑兵,这些重骑兵排着整齐的队形冲进大营,想坦克一样碾平路上遇到的一切事物,!虽然只有二千人,但是气势惊人!那些联军士兵不知道有多少人劫营,纷纷抱头鼠串。那元听到有人劫营,立刻出了大帐,不断叫人向自己这边聚集,同时派人通知高句丽三韩让他们各自为战!
火越烧越大,那轻骑兵远的就开弓放箭,近了就挥刀砍杀,并且五骑一班,互相保护结阵绞杀,到处是屠场,到处是杀戮。重骑兵则干脆以连为单位,结成小方阵,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肉横飞。此时联军还有六万多人,只要稍稍组织就可以抵挡得住,怎奈三家各自为战,互不援救,更有甚者高句丽王子伊夷模还趁火打劫,率兵洗劫了公孙度的粮草辎重后向着东边逃去。那元这个恨那!一边收集士兵一边抵抗一边死死咬住高句丽的退兵,三韩也好不到哪去,他们那里经历过如此大规模的夜间截营,这一夜作战双方的士兵总合达到了七万,相当于马韩的全部兵力!毫无经验的他们只是护着自己的粮草往辽东退走。
高勇军只以公孙度的军队为主不断的往复绞杀、蚕食。由于高勇截营的全部是骑兵十分利于分清敌我,故此只要是没有马的就全部攻击!一队队的骑兵就如同铁筛子一样来回过滤着敌营,高勇在营外观察着战况,同时利用号声指挥骑兵作战。于是那些刚刚聚积起来的敌军还没有来得及组织好就被四面八方涌来的骑兵冲散此时典韦已然奉命加入了战斗,许褚却不得不在高勇身边保护。
那元左突右挡勉强聚集了近八千人,而后便带着这八千人缓缓地向着南边逃去。因为距离较远高勇没有发现这样一支正在逃窜的部队,可是不远处的张飞却发现了。他哈哈一乐叫嚷道:“他奶奶地!终于让俺老张逮到了一个大便宜!号手吹号,让人马向我这边靠拢!”随后号声响起,正在附近冲锋的重骑兵听到后开始迅速地向着张飞的地点奔来,片刻就已经集结了近八百人。张飞看到人手足够用了便大呼道:“弟兄们!看到前边的那堆人了吗?我们去踹翻他们如何?”八百多人同时翁声回应道:“杀!”而后便跟随张飞排列好了整齐队形冲向了那元的队伍。
还在逃命的那元猛然发现自己的后阵已经喊杀震天,一片让人恐惧的黑色正在席卷过来!他立刻命令士兵结成盾墙,并且互相紧靠在一起准备抵挡那黑色的骑兵。张飞看到那元反应迅速,在片刻就离好了一道盾墙,嘴上乐道:“哈哈,有点子本事,!来啊!跟我踏平那道盾墙,斩杀敌军主将!”八百骑兵立刻整队然后加速冲向那面盾墙,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刺枪,不过紧靠重骑兵那沉重的身躯一样是强大的攻击力张飞的战马好像了解主人的意愿,冲到盾墙之前立刻挺起前蹄用力往上面一踏随后的八百骑兵或踏或撞张飞抡起了沉重的丈八蛇矛狠狠的砸在了盾墙上面轰隆——盾牌后面的士兵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力道,盾墙在一瞬间灰飞烟灭,近百人被落下的盾牌压住,再被重骑兵由上面踏过,非死即伤!重骑兵如同泥石流般席卷而去,淹没了所有挡在前进路上的东西。
中军八千余人被这样的蹂躏后再也抵挡不住重骑兵的集团冲锋开始溃散,那元在乱军之中带着亲兵死命拼杀逃向了襄平。其余的人马失去了抵抗意志,大部分投了降,黎明前除了尾随高句丽的部队外已经基本被消灭干净。
稍稍修整了一下后,高勇让黄忠率领轻骑兵想办法烧掉高句丽抢走的粮草辎重,并且尽可能的给高句丽造成损失。黄忠领命而去。另一边,高勇让年轻的郭嘉打扫战场,自己则率兵沿着三韩退却的方向追了下去。
那三韩的将军们见到大事不妙,聚在一起商议,李村赫决定带上辎重向着新昌方向撤退,希望在新昌整修,然后寻思下一步。这些兵沿着官路跑了大半夜,看到天边已经终于出现了一抹蓝色,知道快要天亮。噩梦总算结束了!看到没有追兵追来都大呼幸运,李村赫就找了一块地势较高的地方命令队伍就地休息。刚刚坐下,李村赫就都感觉到屁股下面的土地有轻微的颤抖,于是就问了问旁边的辰韩的将领。那人只是笑骂李村赫将军被吓破了胆,李村赫不理他,起身向着自己的马匹走去。突然坐在稍高地方的士兵纷纷站了起来,同时看着新昌方向。李村赫心中一紧,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头闪现。他立刻骑马来到高处,只看到一里之外的地方有一只黑甲骑兵,在白色的雪地与蓝色的天空的交界线上显得是那样的诡异!李村赫大惊,他昨晚曾经领教过这种骑兵的厉害,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快的就追上来!于是立刻命令部下整队,这些士兵经过昨天夜里也明白这种黑甲骑兵太厉害!纷纷的在这一块相对高的地方列好阵势,傻傻地等待着对方的进攻。可是奇怪的是,那骑兵一直在那里并没有任何进攻的迹象。李村赫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够在这个小山坡上继续对峙。
天亮时辽阳城外的战场已经打扫完毕,俘虏了八千五百余人,缴获的辎重已经运到城内。追击高句丽的黄忠也已经赶回来,经过大半夜的追逐战,高句丽抢到的辎重丢失大半、死伤近千人。尾随的公孙度的部队一部分逃回了襄平,一部分投向了高勇军。
新昌到辽阳大概有七十里路,高勇军的步兵和弩兵经过一夜的急行军,在第二天的早上赶到新昌,就在重骑兵和三韩军对峙的时候,向新昌发起了进攻,于禁本来准备大打一场,好好地看看这支军队的厉害,先由弩兵覆盖射击,然后是轻步兵掩护重步兵攻城!可是仅仅是几轮弩箭,那守城的军兵就将城门打开投降了。进入新昌后于禁才发现这里的守军不足千人,而且多是老弱,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再加上他们靠近玄菟知道玄菟百姓的好生活后早就想迁徙过去,怎奈公孙度不许这才被迫留下,如今有了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还能够抵抗呢?况且他们根据以前的经验也知道,守军抵抗的越激烈,城破之日所遭受的伤害就越大!除非城内百姓能够战斗之最后一人!接管了城防后,于禁立刻按照高勇的吩咐张贴告示、加固城防、准备与三韩军在城下决战。
那一千与三韩对峙的骑兵得到攻陷新昌的消息后,缓缓地向辽阳方向撤离,准备与高勇的追兵会合。三韩士兵见到敌军不战而退欢呼不已,马上逃命似的向着新昌奔去。高勇一边率领骑兵赶路,一边向沮授请教“沮先生,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三韩不回襄平反而要奔向新昌?”沮授看到其他将领那同样疑惑的眼神,很有深意的笑了笑,说道:“第一,我军开始时就打劫了公孙度的辎重,而高句丽和三韩根本不救,这就已经说明他们之间有嫌隙而且互不信任;第二公孙度逃回襄平的只有一万余骑兵,加上襄平剩下的也不过两万人。那三韩还有着两万五千多人,你们试想这公孙度能让他们进城吗?第三,我想那三韩还是准备打不过就跑,从新昌可以很快得甩开我们的追赶,到达西安平。那里公孙度已经没有军队了。不过我想他们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乐进张颌两位将军此刻可能已经进入西安平了!”高勇随即说道:“多亏了诸公齐心协力,我们才能够克服这一次得困难!不过接下来却是更加的紧迫,我们要尽快结束这边的战斗,而后调兵支援辽西和右北平的守军 !”众人慨然应诺。
沮授说的没有错,当公孙度赶回襄平时,就收到了西安平陷落的消息,气的吐了一口血,告诉让鲜于甫全权处理之后就昏了过去。张颌与乐进劫了新昌的粮草之后,轻兵前进质扑西安平。在与高顺取得联系后,与高顺派过来支援的五百轻步兵和五百重步兵以及那一个营的特种兵会合,一共三千五百人在深夜故技重施,用攻占浑弥的方法在一次占领了西安平。因为鲜于甫低估了乐进骑兵的数量,并没有向西安平增兵,那西安平的三千人马有一多半是由浑弥逃出来的,当他们再一次遇到那被漆黑铠甲包裹起来的重步兵后只是象征性地稍作抵抗便逃向了襄平,所以才有这样的惨败。鲜于甫也是无计可施,乐浪那边的情况也不清楚,现在就只有等派出去的信使回来再定该如何了。正在襄平苦恼的时候,新昌开始了针对三韩的歼灭战。
三韩联军使上了吃奶的劲好不容易赶到了新昌,那马韩将领李村赫拍马上前大声叫门:“快点开门!我们是三韩联军!需要进城休息!”城门并没有开,相反城墙上站着一个从没有见过面的年轻将领,他笑着对李村赫说道:“将军莫急!我等一会就会开城迎接的。”说完就转身下了城墙。李村赫大怒,大声喊道:“再不开门我们就要攻城了!”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反应,于是打马回阵,大叫:“准备攻城!到里面随便抢!”“嗷——嗷!”士兵们怪叫,就开始准备冲击城门,他们知道现在守城的都是一些老弱残兵,根本无法和自己相比。看到城上依然没有反应,李村赫更加得愤怒,把手一挥开始攻城!这些三韩士兵争先恐后的往前冲,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捞不到好处似的!
只不过这永远都是他们的梦罢了,城墙上的公孙大旗突然被一种画有黑鹰和金盾的红色旗帜所替换,并且还出现了数千弩兵,他们用着非常眼熟的方式开始向着狂冲过来三韩士兵射击。后边的三韩将领看到后心理十分的恐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跑,在辽阳城下就见识过高勇军强弩的威力。那些还在向前奔跑的士兵也是一样的心思,看到无数弩兵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转身往回跑,那速度叫一个快!即便这样这些三韩士兵还憎恨自己的母亲少生了两条腿。
不过一切都是徒劳的,无情的箭矢如暴雨般落下,淋得三韩士兵如倒伏的麦子般一片一片地倒下,有些命大没有被暴头和穿心的则只能够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几轮弩箭过后,城下已经躺满了死尸,尸身上的箭矢尾羽还在寒风中轻微抖动那三韩将领知道这一仗毫无胜算纷纷收拾自己的队伍准备开溜。
这时身后传来了昨夜曾经让自己心惊胆战的军号声!那是黑色骑兵进攻时才会吹响的军号声!随后三千重装甲骑兵构成了三层每层千人的巨大弧形如同一张打开地网兜开始了整齐的冲锋。一千轻骑兵尾随重骑身后射杀那些逃散的兵卒。三韩的将领眼看着那好像张开双臂的死神一样的重骑兵挺着长枪冲进了自己的队伍刺枪穿过皮甲刺透身体的声音、士兵被分尸前的惨叫声、缺胳膊少腿的哀号声!这一切构成了现实中的人间地狱!
三韩将领一边组织抵抗,一边筹划着逃跑的方向,不过已没有多少时间让他们思考。况且高勇也没有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新昌城城门打开,一千重步兵杀了出来,前后夹击,加速了城下三韩士兵的败亡。逃了一夜,累了一夜,还没有机会吃饭的三韩士兵完全成为了重步兵训练砍杀的活靶子,成为了重骑兵训练结阵冲锋的好目标!重骑兵与重步兵携手绞杀,张飞、典韦和许褚这三个不停的吞噬着周围的生命的黑洞。这一切成为了三韩士兵以及他们后代永远的噩梦,即便是千百年后他们的后人也始终无法忘怀新昌一战的残酷——虽然他们那个时候已经是中华民族中的一员!
三韩士兵没有坚持多久,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士气、装备都不如新军三韩将领知道已经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就开始向着南方突围,希望能够有命回到家乡。可是这一点点地奢望也被张飞和许褚断送了,那典韦更因为慢了一步而常常懊恼不已。
屠杀进行了半个时辰,除了一部分投降外,这一仗共杀掉三韩士兵一万八千余,俘虏七千多人,获得战马二千余匹。高勇留下没有受伤的俘虏,其余的统统被编好队赶往东沓,并且警告他们如果路上敢抢劫,就杀了他们!不过就这样他们也是难逃一死,到了东沓后统统被公孙度勒令处死,这命令也是公孙度苏醒后的第一个命令,无论鲜于甫怎么解释,公孙度就是要杀!就这样联军土崩瓦解,公孙度同时开罪了三韩与高句丽。高勇这边倒是给三韩留下了个好印象,义释俘虏!(ps:受伤的俘虏由于需要人来照顾,非常的不划算,或者处死,或者送回,将这个包袱留给别人。)
新昌战斗结束后,高勇命令于禁率领两千轻骑兵向东沓方向进攻,攻占东沓后乘船迅速支援辽西的战斗。新昌交由辽阳的预备役负责城防,自己则率领其余部队包围襄平。
就在高勇急急赶往襄平时,收到了两条消息。其一是乌丸开始进攻俊靡、令支,渔阳太守公孙瓒开始向右北平方向增兵;其二是三韩的三个国王因为公孙度杀了自己的人马而发怒,组成了三韩自己的联军向提奚发起进攻,高句丽准备进攻高显的部队在其王子伊夷模回到高句丽后撤回,同时派兵压向镂方。高勇将消息告诉众将后,沮授最先开口:“主公,我看如今我们必须尽快打下襄平,收复乐浪。同时调派援军到令支。我认为乌丸的进攻一定非常猛烈,李政将军那里不好过啊!公孙瓒也同样不是省油的灯,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看着我们两线作战最后闹一个惨败收场。不过只要拿下襄平,一切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高勇也明白,那公孙瓒号为白马将军,在军事上还是很有造诣的。不过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史书上记载公孙瓒是坚决主张对乌丸作战的将领,就因为这才导致了他和刘虞的分裂,可是现在他怎么眼看着临近郡县被乌丸进攻而袖手旁观!没有多想,高勇就命黄忠带领人马赶赴令支,自己这边则要想办法快点打下襄平。
本来是打算击退公孙度然后回兵救援辽西的,可是仗打到现在的样子谁都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也许这才是战争的神秘所在——你可以预测却永远不可能知道下一步究竟会出现什么情况!
襄平城内,公孙度气急败坏,大骂道:“高句丽和三韩竟然落井下石,派兵进攻我乐浪!”“报!太守大人!刚才由东沓逃回来的求救的人说道高勇军已经攻陷新昌、汶县、安市、平郭,其前锋已经到达北丰,我东沓守军已经危在旦夕,请太守速发援军!”公孙度又想要破口大骂,这时又进来一个士卒“报太守大人!北丰县令开城投降高勇军,县尉一人逃回。”“什么?”公孙度脑袋翁的一下,天旋地转!鲜于甫急忙上前说道:“太守大人,现在那高勇一定正在率军赶来,然后好进攻我襄平。如今我们只能够坚守,另外有消息说乌丸已经开始进攻令支,想那高勇肯定支持不了多久。”公孙度有些疑惑的问道:“果真如此?”鲜于甫肯定地回答道:“千真万确!只要我们能够坚守住!那个高勇就不得不去支援辽西!那样我们或许还能够反戈一击!”公孙度想想也只好这样办“马上传令:城内青壮全部上城墙守城!有不尊令着——斩!”
高勇来到襄平城外,远远地察看着襄平城。这是辽东郡最大的城池,四方形的城郭,城高两丈,一共八座城门,每面两座。城墙之上有门楼和角楼,上面已经站满了手拿弓箭的士兵。高勇感叹一声说道:“这座城不好打呀!”沮授也点头道:“特别是我们现在缺少攻城的器械。”听到器械,高勇脑袋一亮,急忙拿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固定式大型投石器,这个投石器是自己在玩帝国时代时常常使用的,虽然具体的不太清楚,不过大体上还是比较准确的。沮授一看便拍手高呼:“我正在担心炮兵营来不及赶到,看到主公此图我敢断言五天之内我们定可攻破襄平!”
当天夜里,高勇就开始命人试制。锯木、切割然后打出各个部分,再组装到一起。做好之后,发射了几枚石块,效果相当不错。于是开始命人大量制造。此时襄平城内则是一片平静,城外只有高勇的八千部队却让城内超过两万人马无一人敢于出城作战!这里面当然也有高勇军营寨的巨大作用,这些营寨综合了当时各种先进技术,由外至内分布着各种防御工事——馅马坑、绊马索、梯形防御阵地、塔楼还有寨墙里面的弓弩兵的射击阵位,在二十余丈的范围内形成了小纵深、多批次、由低到高的全范围立体防御阵。公孙度除了生气还是生气,这才不到十天的功夫,就已经攻守易位,这变化也太快了。手下的将领也是唉声叹气,毫无斗志。
三天后,三十架投石器造好,高勇就开始向着襄平不断的抛射石块,目标是北门。刚开始见到这么个大家伙时,城上的士兵十分的恐惧,交头接耳,不知道这高勇军又有什么动静。随后投石器试射了几块石头,只有一枚到了城内,城上的兵丁们哈哈大笑,就连当官的也是一笑了之。经过调整之后,三十架投石器开始发威,巨大的石块不断的飞向城墙,毕竟没有准星,十发里面能够打中城墙一两枚就算好的。不过就这一两枚到了城墙上,也会砸死几十人,那些守城的士兵看的目瞪口呆,那大石块是如何飞过来的,一下就可以将人砸成肉饼,城墙也会被砸掉一块,而那个石块如果还继续滚动那就更加的恐怖——所过之处皆被碾成平地!不久城上的士兵不得不到城下躲避。那些飞进城内石块经常是砸毁房屋,破坏街道。整整砸了一天,直到砸得城头上没有几个士兵敢于站立。
高勇军大营内,沮授正在分析情况:“主公,经过一天的石块攻击,那襄平守军已经被我们的石块砸得的没了脾气。我有一计可以令公孙度逃离襄平!”高勇大奇,这些天沮授的计策层出不穷,而且每计皆准!现在想想袁绍有这样的人而不能用那不是自取灭亡吗!“沮参赞请将!”
沮授说道:“今夜我们安排千余人马扮作后方大军赶来,同时让我们的士兵在夜里做好攻城的准备,让他们再故意说出乌丸退兵的假消息——而在午夜之后我们撤出所有的人如此一来,鲜于甫定然会以为我们用疑兵之计,打算撤退支援辽西。”高勇接着说道:“然后他就会劝说公孙度出兵劫营!”沮授赞同道:“没有错,而这就是我们打下襄平的最好的机会!一旦他们劫营的部队被我们消灭,那公孙度就只能够逃跑,如我估计不错应当是东门,出城后进入山区,而后绕道直奔乐浪。同时北门还会有敌军主力前来纠缠。”高勇也表示同意,对沮授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参赞分派任务吧!”
“好!太史慈将军,命你率领两千重骑兵在东门外十里处埋伏,只管截杀敌人首脑,杀了公孙度便是大功一件!其余众将就准备今晚在北门好好的打一场硬仗吧!”
夜里,城墙上的守军看到高勇军大营后方不断的有大量打着火把的士兵进入,而城下一箭之地外也开始出现高勇军准备攻城的迹象,有些耳尖的还听到城下敌军将领在‘告诉’他们的士兵说乌丸已经退兵,辽西已经无恙。
消息传到公孙度那里,他也是半信半疑。鲜于甫眯着眼睛仔细的思考其中的奥妙,油灯的火焰在一闪一闪,突然鲜于甫大叫一声:“不好!”公孙度被这一吓差点坐到了地上。鲜于甫急忙说道:“高勇这贼如此狡猾!他们这是金蟾脱壳之计!明里准备进攻襄平,暗里可能已经撤兵了!”公孙度也是惊讶万分,问道:“我们又当如何?”鲜于甫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劫营!”
午夜之后,襄平城外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城外高勇军大营内也是一片漆黑。公孙度笑着对鲜于甫说道:“老弟的猜测果然不错!那个高贼真的是撤退了!传令: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襄平城北门悄悄被打开,一支万余人的骑兵部队悄悄的出来,在城外集合好后直奔高勇军大营杀去。偷袭高勇军大营的军队由那元带领,这人自打上一次被高勇劫营后一直耿耿于怀,这一次可是拿头颅作担保抢来的差事,一定要让高勇吃一个大亏。慢慢接近高勇军大营后,那元仔细打看,只见火光点点,门口只有几个士兵在站岗,看样子是相信公孙度不会前来劫营。那元让一些人马在前面将馅马坑和绊马索全部处理掉,然后命令众人拿出弓箭向着营门乱射一通,看到站岗的士兵中箭直挺挺地倒下后,发一声喊:“冲啊!”就带着一万骑兵冲进了大营。
进营后这些骑兵到处放火、烧毁帐篷。只是有一点奇怪,大火烧着了营帐,里面却没有一人跑出来。那元知道事有蹊跷,立刻命令退出大营,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后队刚刚退到营门的位置,就被黑暗中射过来的箭矢阻住了归路。
借着营内那元放的大火,一支支弩箭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每一支都会准确的射中一人,准确无误连绵不绝。那些骑兵根本搞不清楚是哪里射来的箭,除了远地打圈外毫无办法。那元见到情况危急,指挥人马向营门方向突围,他知道现在只有这里一条路,其余的方向可都是布满了馅马坑和绊马索的啊!
可是于是靠近营门,弩箭就越密集!骑兵们不断地中箭落马,那元一边拨打箭矢,一边喝斥众人不要乱跑。等到达营门时已经死伤三千余人,那元一马当先冲出了大营,本想这一次又可以逃命了,却发现前方的黑色与众不同,在漆黑之中还有着点点令人寒冷的幽兰!定睛一看那元心中的不安终于达到了极致——一个黑甲步兵方阵列在正前方,长长的钢枪冷森森的指着自己的方向。那元明白只有冲过前面的步兵阵才能够回到襄平,于是大喝道:“弟兄们 !打败前面的敌人就能够回到襄平!跟我冲啊!”剩下的七千余骑兵发了狠,叫嚷着就向着步兵方阵冲了过去。在他们的脑中有一个足以要他们命的想法:步兵永远不是骑兵的对手!
方阵内的高勇看到骑兵冲了过来,命令道:“标枪准备七十步!放!”一声令下,一千只标枪在黑夜的掩护下飞了出去冲在最前面的那元忽然感到头上有一闪一闪散发着蓝光的东西飞过,还没有来得及抬头察看就听到身后传来的那凄惨的哀号声。扭头一望,那元胃里那些个刚刚吃下的东西一古脑的涌向了喉咙,那元急忙用力一咽
那是怎样的恐怖情景啊!刚才还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几百骑兵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上插着四尺多长的短枪,有的还被连人带马一起贯穿!在微弱的火光下,可以隐约看到献血如泉涌般在尸身上涌出,而随后而来的血腥寒风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刻那元知道自己这一次真的是有来无回了,于是一咬牙,加快向着步兵冲了过去。那步兵方阵也开始动起来,士兵们紧密地挤靠在一起,第一排举着的是盾,它的后面的士兵则将精钢长枪架在前面人的肩绊上,依此类推,长枪有几乎水平开始依此向上。所有的士兵在军官的口号声中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地向前移动。那元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那个有两三丈长钢枪组成的密集枪林之中——对撞的瞬间便感到身体轻盈了,刚才巨大的前进冲势一下子消失了,全身的精力好像在不停的外泄,恍惚中那元抬起了头好像看到了远处的在夜色中如往常一样宁静的襄平城,还有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回家的娘“必胜!”这是那元此生听到的最后的两个字!
军号吹响,重骑兵开始冲锋。那些逃串的公孙度的骑兵根本无法抵抗,不是被杀就是被俘。天还没有亮,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这边处理好后高勇立刻就指挥人马进攻襄平,公孙度由逃回来的骑兵口中得知那元战死,一万人马仅跑回来了十余人!鲜于甫也是大惊失色,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个高勇如此的厉害。公孙度失声痛哭,不停的大呼要与高勇决一死战。鲜于甫就劝慰道:“主公,切不可轻易犯险!如今惟有出东门进入山区,然后到乐浪在积聚力量重新来过,!”不久东城门也打开,一只千余人的骑兵部队出发,向着东边奔去,而后大门再次关上。
襄平城北门此刻正在进行着最后的战斗,冲车在弓弩兵的掩护下不断的冲击城门,每一次撞击都让襄平振颤,每一次撞击都让守城军兵胆寒。没有了主将的守军如一盘散沙,毫无组织和纪律,乱跑的、逃命的、还有躲在城下瑟瑟发抖的,只有不多的军兵在坚持抵抗,他们奋力的向城外射箭或者是投掷石块终于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襄平北门被轰塌,随后步兵如潮水般涌进。
城内的守军已经一片混乱,找不到主帅,又无路可逃!抵抗的都被杀死,剩下的就纷纷投降。天亮后第一缕阳光出现的时候,高勇接管了襄平城。不久太史慈便带领着重骑兵回来,手上还拿着公孙度的人头。
原来昨晚公孙度出东门后不久就被太史慈的重骑兵冲杀。公孙度身边的人马本来就少,再加上是逃跑时的低落士气,仅仅是看到有高勇军截住了去路就跑了百十人,仅剩下公孙度的亲兵还守护在他的周围。公孙度看到迎面而来的太史慈一阵冷笑说道:“看来我今天要命丧于此了!想不到我一时大意竟然着了那个小娃娃的道!”太史慈并不答话只是冷眼看着公孙度。鲜于甫也催马上前骂道:“高勇身为大汉官吏居然拥兵自重不顾国家大义!尔等也是助纣为孽之徒!”太史慈将蟠龙枪前指平静地说道:“天下惟有能者居之!”说完挺枪直刺。鲜于甫也不说话举刀便架,然而太史慈的力量超出了他的预料。鲜于甫全力一刀仅仅才将他的蟠龙枪挡开少许,而蟠龙枪的进势不衰“噗”的一声便刺入了鲜于甫的左肋。这时公孙度看到鲜于甫受伤也舞枪加入。太史慈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以一敌二犹自绰绰有余。不到三合便再次刺中鲜于甫的有肩。公孙度的亲兵见状打马上前准备协助主公,可是他们忽略了太史慈身后的重骑兵!
太史慈一声暴喝:“全体进攻!”便开始了骑兵对决。这种战斗本就毫无悬念,太史慈将鲜于甫刺伤后全力进攻公孙度,那公孙度那里是对手,被太史慈一翻强攻打的手忙脚乱,太史慈看准时机双腿夹马向前一个突进,在公孙度的惊骇莫名的一瞬间——手中蟠龙枪刺穿了他的喉咙!鲜于甫看到主公被杀又骂道:“高勇滥杀朝廷命官,必遭报应 !”太史慈本打算活捉这个鲜于甫,此刻见他辱骂自己的主公便气上心头,蟠龙枪一抡——在鲜于甫的喉咙上划开了一个口子
得知公孙度战死,乐浪的守军将领本打算自领郡守之职,怎奈高句丽的大兵压境,三韩的疯狂进攻,终于迫于形势向浑弥的高顺投降。
随后高勇立刻命高顺收编乐浪守军,同时警告三韩和高句丽退兵。不久这两方同时退兵,并且派遣使臣表示谢罪,称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被公孙度逼迫的。高勇也不与他们计较,毕竟现在还没有能力吞并他们,只不过要求他们开放市场,让幽州的商人可以自由买卖,并且还签订了协议,告诉他们这份协议受到三郡法律保护,如果有任何一方破坏,就要受到惩罚。最后要求他们向朝廷献表,说自己是大汉朝的属国。
迅速安排好这边的事情后,高勇命令太史慈、乐进和张颌率领轻、重骑兵以最快的速度赶赴俊靡和令之前线,支援那里艰苦作战的李政。自己随后便率领弩兵赶到。此刻在令之却已经到了最紧要的时刻。乌丸这一次调集了近五万人马,几乎将辽西郡北部草原的所有部落全部集中起来。这些人在刚刚到达的第一天的进攻无比疯狂,那时李政正在赶赴令之的途中。令之县令王越曾经在一年前与乌丸的白狼等两部交过手,自那次之后,他就开始注意在令之以北的地方设立许多个巡防小队,同时将靠近边境的村子中的百姓向县城附近迁徙。而在高勇与黄巾作战的时候,王越更是想郡府申请加高加固令之的城墙,在得到荀-的批准后,就用了近一年的时间完成了这个工程。如今令之的城墙高达三丈五,在墙面上还做了加固措施,在城墙内侧还建设了许多储藏滚木擂石和烧油的房屋。
如今这一切在这么危机的时刻起了巨大的作用。乌丸的第一次攻城最为猛烈,看着过万骑兵和步兵喽喽怪叫着冲过来,任何人都会感到紧张。就算是经历过一场大战的王越也是一样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守卫令之的仅仅是预备役和令之的警备部队,全部加起来有一万人,这些人在军官的指挥下,不断地放箭、投石和倾倒那些滚烫的溶油!终于将他们用弩箭打了回去。
在乌丸大营内,乌丸乌延汗鲁王愤怒的喉道:“废物 !我们草原勇士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底下将领各个垂头丧气,乌延汗鲁王继续说道:“明日一定要攻下令之!”
李政在当天晚上率领步兵进入了令之。随后开始组织全城百姓进行抵抗。乌丸在经历了第一天的攻城之后学会了经验,开始建造许多大盾,然后举着这些大盾靠近城墙,再向城墙上放箭。在这里的战场没有任何的计谋可用,有的就是以命搏杀!李政带来的一千轻步兵全部投入战斗,与那些为了报仇而疯狂冲来的乌丸人战斗。那乌丸人也是无所畏惧,仗着自己人多不断地强攻,他们手中举着盾牌、拿着刀一步步爬上城墙,在躲开了各种石块、木头的攻击后,才登上城墙!敌人的数量太多,如同蚂蚁一样只要有一个地方被打开缺口让他们爬上来,随后就会有大批的人顺着那个缺口不断地涌上,李政带领着亲兵就不断地封堵那些缺口,看到涌上城墙的敌军越来越多,李政只得命令轻步兵结阵抗敌!
双方的箭矢布满了天空,城墙上满是血迹和油污,城墙下却堆满了各种肢体和尸身。因为燃烧而产生的大量浓烟笼罩着令之城。守城士兵不停地挥刀砍杀,受了伤的就被立刻台下城墙。结成阵形的轻步兵一次次地将乌丸压了下去。这漫长的第二次攻击足足打了一天,直到天黑乌丸才退了回去,留下了数千具尸体。守城的预备役伤亡也不少,战斗减员达到了三成,大约是三千人!这些伤者都被抬到了城内百姓的家中养伤。接下来的几天李政就没有离开过城墙,王越一边安抚城内百姓,一边组织力量支援守城作战。公孙瓒的大兵压境使得戏志才再也无法派出一兵一卒前来支援。连日的消耗让守城士兵锐减到不足五千,轻步兵尚余七百人。
三日后,黄忠来到令之城外,他看到城外大片的乌丸营寨,心中松了一口气,因为城池还没有被攻下!遂一人一马一柄黑刃刀杀进了包围令之的乌丸营地,那乌丸守营士兵看到有敌方将领竟然敢杀进,纷纷骑马前来围堵。黄忠毫无惧色,在乌丸前来围堵的士兵之中来去自如,在砍杀了几十个敌人后进入了令之城。此刻李政已经浑身是血,他看到黄忠后第一句话是:“主公那边有没有抵挡住公孙度的进攻?”黄忠听了大为感动,这才是真正的汉子!真正的军人!黄忠扶住他的肩膀高声说道:“弟兄们!我们的大都督已经率军打退了公孙度联军,如今已经占领了辽东郡的大半,三五日后就可以攻战襄平。不出十日,他的大军便可以前来支援!我们一定要坚持啊!”李政听到已经攻入辽东郡境内,也高兴得欢呼道:“听到了吗?再坚持几天,我们就可以取得最后的胜利了!”
“取得胜利!取得胜利!”
之后每天都是苦战,那乌丸好像也知道公孙度处境不妙的消息,于是抓紧这最后的机会全力攻城,每一次都是三四万人的狂攻,而城外由其他地方赶过来支援的乌丸人马也越聚越多。黄忠和李政率领令之军民进行了殊死抵抗,连续击退了十余次的进攻,消灭乌丸近三万人!而自己也损失严重,到了第九天,还能够作战的士兵不足四千人!每面城门之能够放置一千人马!
终于在第九天,乌丸看到令之守城士兵已经所剩无几后发起了最后一次猛烈的进攻,他们认为这一仗一定能够取胜。于是在城外集中了赶到的全部六万人马进攻令之的四门。这一战是到现在为止最艰苦的一战,那些乌丸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越发的奋力攻城,扛着巨盾冲到城墙前,然后仅在北门就架起了近二百架云梯,那些乌丸人就好像疯狗一样,除了少数警戒的骑兵外,其余所有的人都下马改用并不擅长的步战。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李政对黄忠说道:“黄将军,看来这乌丸是铁了心要为上一次报仇啊!”黄忠冷笑一声:“就凭他们?也配!只要坚持到明天就会等到援军了!”李政看着那些如潮水般涌过来的乌丸人对黄忠说道:“今天是最关键的一战!能与黄将军并肩作战真是人生一大快事!”黄忠哈哈一笑说道:“好!能和李将军并肩作战也是不虚此生啊!唉?李将军你姓李,是不是”李政摇摇头说道:“黄将军误会了,实不相瞒,我乃是赵国李牧李将军的后人!世代都与这北方蛮族作战!”黄忠说道:“好!李牧乃是战国四大名将之一!今日就让我们好好的杀杀这帮常年袭扰我大汉百姓的异族畜类!”
李政大喝道:“好!全体听令:弓弩准备!与敌人血战到底!”
随后四城守军同时高喊:“与敌人血战到底!”听到这样的呐喊,城内百姓以及在百姓家里休养的伤兵都纷纷起身,拿起了能够拿到的全部武器赶到城下,县令王越被全城百姓所感动,他抽出腰间的长剑大声说道:“我是全县百姓选出来的父母官!今日与乌丸生死一战,我要与选出我的乡亲并肩作战!”
在一片急促的鼓声过后,乌丸终于发动了进攻。六万人马同时向着令之城奔去,李政判断着距离,看到敌人进入到了射程范围内大喝道:“放箭!”随后抽出战斗开始准备厮杀!那些乌丸躲过弩箭后,便开始进攻城墙上的守军!就像涨潮时的潮水一样一点点漫上城墙,尽管守军投石、扔木还有倒油,可是这些潮水仍然缓慢的涌上了城墙,身着黑色铠甲的士兵与那些冲上来的乌丸人混战在了一起!呐喊着互相砍杀,愤怒着互相咒骂!这一刻每个人都红着双眼,每个人都热血qq,每一个人都是英雄!鲜血、烈焰、飞矢、刀剑和残阳!城内的百姓也加入了战斗,即便如此也仍然无法再次将乌丸压下城墙。
黄忠舞起黑刃刀如黑色旋风,左劈右砍,他背后的李政也是大刀如风,一招一式都是大将风范,黄忠心中也不得不佩服。这二人在城墙上就是守军的精神象征,只要有他们在,所有的士兵只要还能够拿起武器,就绝对不会放手!城内百姓虽然没有铠甲,却仍然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而奋力搏杀!当天空最后一点阳光被群山遮挡的时候,城南的乌丸大营冒出了浓浓的黑烟,随后火起,再之后便是一阵混乱。当乌丸发现的时候,就只看到无数黑色骑兵如海啸般淹没过来,带着愤怒的呐喊,射着仇恨的弩箭,举着复仇的马刀之后城东的乌丸大营也被黑色淹没!
黄忠和李政突然发现乌丸开始缓慢的后撤,同时南面和东面出现了大量的黑烟,黄忠立刻高声喊道:“援兵来了!大都督的援兵来了!”听到这样的话,令之城qq了!城内的军兵和百姓士气斗涨!用尽最后的气力将乌丸压下了城墙!
看到乌丸开始缓慢退兵,黄忠和李政背靠背坐在一起,李政嘶哑得说道:“我们胜了!”
乌延汗鲁王看到那些黑色骑兵就知道这一仗败了!他没有责罚任何人,只是轻轻的说道:“来得好快,!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说明天才能够到吗?”
城下的骑兵像黑夜一样蔓延,挥着马刀,射着弓箭!那些由城上退下的乌丸人还来不及上马就被黑色潮流席卷这一战,犯境的乌丸乌延汗鲁王所部损失近五万人马,粮草辎重以及马匹损失无数。
经过近一个月的苦战,更因为夫余内乱没有能够进攻三郡,高勇终于转危为安,同时也确立了他在辽东的强势地位!
中平二年四月,在令之城外的烈士陵园修建完毕,高大的‘令之保卫战烈士纪念碑’也修筑完成。四月五日,高勇为在令之战斗中阵亡的四千余将士举行了一个隆重的葬礼,五千士兵整齐地列在路两侧,而令之城的百姓也倾城而出,他们都是前来为这些壮士送行。不久四千棺椁被依次抬了出来,每个棺椁上面都覆盖着一面神鹰军旗,一共六人将他们抬在肩上缓慢地走进陵园!经过百姓中间时,这些经历了大战的百姓痛哭流涕,为这些年轻的为了保护他们而牺牲的生命哭泣。经过士兵方阵时,高勇经了标准的军礼,同时命令道:“全军将士听令:送英雄入陵!敬礼!”刷五千士兵同时向这些英勇的烈士敬礼高勇继续说道:“他们是令之的骄傲!他们是三郡的骄傲!他们是大汉的骄傲!他们实现了维护和平的理想!他们兑现了保家卫国的诺言!他们是真正的英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为国捐躯的烈士永垂不朽!”
五千士兵同声喊道:“为国捐躯的烈士永垂不朽!”
所有百姓同声喊道:“为国捐躯的烈士永垂不朽!”
待一切安顿好之后,高勇向朝廷上表,陈述公孙度勾结三韩、高句丽和乌丸妄图自立为王,并且擅自派兵进攻玄菟郡,被高勇击败。在逃回襄平后由于内讧被部将所杀。同时又命商务部派密使给张让、赵忠送上大礼,还请张让将刚刚生产出来的新奇奢侈品献给皇帝。果然不出所料,洛阳朝廷收到高勇的上表后,汉灵帝刘宏龙颜大怒,朝臣们各个群情激愤,司徒王允为首进言道:“陛下,那高勇此次未经朝廷许可,擅自出兵击败公孙度,并且将两郡纳与治下,此乃是藐视朝廷之举,有自立之嫌!应治重罪。”不过曾与高勇有过一面之缘的卢值却很宽容,说道:“启奏陛下!我曾与那高勇见过一面,他并非奸恶之人,在黄巾动乱时曾经奋起杀敌,剿灭黄巾无数。此次是公孙度突施偷袭,如果能够得到朝廷允许在出兵抵挡,只怕幽州都丢了!现在因为高勇获得胜利而令高句丽、三韩这些夷族对我顺服,又令袭扰我大汉多年的乌丸望风而逃。如果贸然治罪恐怕会出乱子啊!再者说辽东和乐浪二郡历来受到夷族袭扰,如果没有一个强力人物前去恐怕仍会导致高句丽和三韩得寸进尺,最后再次掠杀我大汉官吏!”那王允还要进言,皇甫嵩急忙制止道:“启奏陛下,臣听两方都有道理,不如朝廷责令高勇退回三郡,另外朝廷在另派官员前去赴任。”灵帝想了想不止该如何是好,只能说道:“此事容朕考虑考虑!退朝!”
回到后宫,中长侍张让一路小跑过来,扑通跪在刘宏身前哭天喊地地说道:“陛下,刚才臣闻听那皇甫嵩不但要求高勇退回三郡,还要重重治罪,臣虽然不是朝官却也以为万万不可!”刘宏奇道:“为何不可,那高勇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守,我要治他的罪他还敢反抗!”张让的脑袋可不是盖的,立刻说道:“陛下,臣听说那高勇打败公孙度后,使得高句丽、三韩对我天朝无比敬畏,使得乌丸狼狈逃回草原,这些都是我大汉之福,陛下用人有方啊!那高勇是陛下钦点,如果因为立了功就要被治罪,那天下人该如何看待陛下?让陛下治罪高勇的人不知怀得什么居心!这是要陷陛下于不仁不义!变相的指责陛下用人不当!这是在侮辱陛下啊!”那刘宏一听,恍然大悟,原来那王允还有这般居心,说道:“那个司徒王允居然幸好刚才朕没有答应,否则就要铸成大错了!”
不久汉灵帝不顾大部分官员的反对,下旨。不但不追究责任,反而还嘉奖高勇让他兼管辽东、乐浪二郡的同时负责周围夷族的事物。那王允被骂居心不良,弄得好几天上朝皇帝都不理他。
至此历时一个月的辽东战役结束了,激战数场最后以公孙度的惨败而告终。进攻令支的乌丸乌延汗鲁王部族被高勇的援兵打败,狼狈逃回了草原,也因为这一战而元气大伤,成为了乌丸中最弱的一个部族。而此刻高勇已经控制了幽州东部五郡,人口一百余万,士兵两万人,收编公孙度余部四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