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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沈酌言:明明是实话,却越听越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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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楚楚环顾四周,拿了个灰色的羊毛衫踮脚给他披上,安抚道:“你别这么想,等你健康之后,你就能跟他一样了。”

    时聿看了看她踮起的脚,嘴角微弯,顺从地俯下身,穿上衣服:“嗯,借乔小姐吉言。”

    沈酌言:“……”

    时聿又说:“乔小姐难得来我这儿,我有些心里话想跟乔小姐说,要不让你的保镖先出去吧。”

    沈酌言:“不行。”

    乔楚楚一怔,疑惑看向沈酌言:“为什么不行?”

    沈酌言沉着脸:“裴渊先生特别跟我说过要对小姐你寸步不离,要是我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有办法跟裴渊先生交代。”

    时聿接了话茬:“好,那就不勉强了。”

    他笑吟吟看向乔楚楚:“我现在正好有点力气,不如我给乔小姐弹奏一曲吧?”

    乔楚楚一愣,果断拒绝:“你现在这么虚弱,弹曲子多累啊,还是算了吧。”

    【而且为我弹曲子这种事情,感觉怪怪的。】

    时聿虽然虚弱,态度却是强硬:“不累,你是客人,我身为主人,为你表演一曲也是应该的。”

    他撑着拐杖走到自己的乐器柜前:“我给你弹古琴吧。”

    乐器柜的门自动打开。

    他艰难伸手去拿古琴。

    乔楚楚可不敢让他动,上前将古琴抱下来,放在琴桌上。

    时聿感激地看她一眼:“谢谢乔小姐。”

    他的目光绵长得能拉丝,指尖不经意地轻触了下她撤回的手。

    乔楚楚干笑着搓了搓手:“不客气。”

    她心里犯嘀咕:【时聿该不会是想要用弹琴博得我的好感吧?】

    【应该不至于,我可不能自作多情。】

    时聿顺着落座,修长的手指轻搭琴弦。

    她不禁被这双手给吸引了目光。

    时聿可能是因为常年生病的缘故,手竟是要比裴澈的还要白嫩。

    裴澈的手是她身边的人中最好看的。

    时聿的指关节要比裴澈纤细,每一处关节都晕着淡粉,像浑然天成的胭脂。

    连他手背上淡青的血管都是点缀。

    她有些挪不开目光。

    【真好看的手啊,仿佛天生就是用来抚琴的。】

    沈酌言不禁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他手倒也修长,但骨节偏大,明显比时聿的粗糙很多,而且掌心还有厚厚的茧。

    他有些不高兴地将手背到身后,像是一尊幽怨的雕像。

    时聿偷偷看乔楚楚一眼,笑意加深,拨动琴弦,悠扬的琴音荡入耳中。

    乔楚楚所有的抵触在这瞬间化为乌有,认真倾听。

    时聿优雅抚琴,像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举手投足间都是浓郁的书卷气。

    他指尖轻柔地在琴弦上跳跃,游刃有余地与乔楚楚对上目光,微微一笑。

    云穗和时爷爷在外面贴着门听,听到琴声后激动得互相对望!

    天呐!

    这是时聿在弹琴!

    时聿甚至有力气弹琴了!

    云穗激动得要哭起来,狠狠拍了拍时爷爷的肩膀:“我就说咱们孙子需要正缘吧,你还不信,这不是正缘来了,刚昏迷转醒就能给人弹琴了!”

    时爷爷激动得眼眶红红:“不愧是我孙子,知道弹琴让小姑娘心生好感,有我当年的风范!毕竟这年头钢琴什么的都烂大街了,撩妹还得是咱们华夏乐器!~”

    云穗嗔他一眼:“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们孙子好转了,想吃饭了,甚至有力气坐起来弹琴了!”

    时爷爷激动点头,请示云穗:“那我还进去跟这个小丫头打招呼吗?”

    “先别打了,咱们不能当电灯泡,这个时候正是两个孩子沟通的时候!待会儿吃饭也让他们俩一起吃!”

    云穗擦了擦眼泪,双手合十感谢上苍:“乔小姐来我们家,让她进到时聿的卧室都是命中注定的!”

    按照礼貌来说,她不能让她进入到时聿的卧室。

    但她真很怕时聿断气,所以对他寸步不离。

    礼貌不礼貌的在生命上都是小事。

    她就让乔楚楚进来了。

    原来这每一步都是老天爷注定好的!

    云穗擦了擦眼泪,推着老头子就走:“走,咱们别耽误年轻人谈恋爱,去准备别的。”

    恰好,一曲完毕,时聿手放在琴弦上,停下了演奏。

    乔楚楚鼓掌,真诚夸奖:“太好听了!”

    时聿垂眸一笑,挺不好意思地看沈酌言一眼:“这位保镖会弹吗?要不要弹一曲?”

    沈酌言的脸色从见到时聿后就没好看过,阴着脸道:“我不会弹琴。”

    时聿歪头,眨了眨眼:“钢琴也不会吗?我这里也有钢琴。”

    沈酌言:“……钢琴也不会。”

    他从小就对乐器不感兴趣,所以是学各种格斗术长大的。

    时聿恍悟,眼底似乎是攀上一丝窃喜:“有些人就是运动神经发达,在乐器这方面弱一些,就像是我,我虽然在乐器上面好一点,但身体虚弱,不像你这样健康,要是可以,我也宁愿不会弹琴。”

    沈酌言:“……”

    乔楚楚在一旁安抚道:“不能这么说,我们家就没有像你这样会弹奏古琴的,这是你的兴趣爱好,所以你才一直在发展的,我们都没有什么爱好。”

    “乔小姐才不会没有爱好。”时聿冲她温柔地笑,夸赞道:“乔小姐会画画,画的还好,你的画已经挂在我的画室里了,目前为止,《屠龙者》是我画室里最优秀的作品。”

    她被夸得一愣一愣的,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也就那一点本事了,不钻研就更什么都不会了,毕竟我学习不好。”

    时聿撑着拐杖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乔小姐不要这么说。”

    乔楚楚仰头看着他。

    他的目光像是倒映着一汪柔情的春水:“我从以前就喜欢你的作品了,我能从你的作品里获得力量。”

    她一怔,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酌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时聿,赶紧清了清嗓子:“咳咳!”

    乔楚楚猛然回神,站起来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时聿脸色微变,突然咳嗽起来:“咳咳咳!”

    乔楚楚扶他:“怎么了?不舒服吗?”

    时聿与她保持距离,拨弄开她的手:“没事,老毛病了,我已经习惯了。”

    他难过地看乔楚楚一眼,闷闷道:“你走吧,乔小姐,我知道我没本事留住你,我最多为你能做的,也就只有弹弹琴了。”

    他又看了眼沈酌言:“我要是强壮一点,能像这位先生一样,天天跟在你身边当保镖就好了。”

    沈酌言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老跟我比啊?!”

    乔楚楚讶异看向沈酌言:“你干嘛这么凶啊?”

    沈酌言有点生气:“因为他老是跟我比,说我壮,说他弱,搞得我好像是那种捶胸的大猩猩,他是会弹琴的文人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