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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东临岛来了一行客人,为首的一位老者带着三人来到此处。
四人在岛内转了一圈,最后在东边小树林的附近找了一块空地,便直接搭建出一套院子定居下来,也不与外界沟通,甚是神秘。
凡是路过的岛民无不好奇,更有好事者,爬上围墙向里面张望,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就连三族也是疑心重重,但自持身份,坐等客来。可惜久等却仍不见院中人来,这才决定三方会议协商。
“这院子都已经建了三个月,还不来登门,岂有此理。”李家家主愤愤不平。
“不错,更别说建设之初也不来与我们申报,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卢家家主立即附和着,毕竟这是对三家的挑衅,自然引起三家的共愤。
张家家主张天元虽也心有不满,却仍坦然的坐在位子上,细细得抿了口茶,说道:“虽然我们三家在这岛上是霸主,不过出了这个岛,怕是登不上台面。”
“难道任由他人在我们头上拉屎。”李家家主李云凯拍了拍桌子,回问着。
“虽然措辞不雅,但我也是这个意思。”卢家家主卢雨威也是挺身走向张天元:“难道张家主知道对方的底细?”
“两位不用试探了,我虽与岛外有些联系,但也不是无所不知的,不过是远远的见过了对方一眼,觉得气度不凡,自然也相信对方敢如此做,必然有着底气。”
说着说着,张天元也是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门外:“不过,东临岛毕竟是我们的地盘,一声不吭的也说不过去。既然对方不来,不如两位就随我一起去会会他们。”
随后三人联手而去,自然引起大量的岛民围观,好事者不嫌事大,那小小的院子不多久便被围得水泄不通,可惜,三人进入后便大门紧闭,众人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足足两个时辰后,三人才出来,各个面色平静,让围观的人越发的好奇。
“散了吧,各位,不多久,你们便会知道,不过,我可以提前说下,对岛上的岛民,这将会是件好事。”张天元望着众人说道,另外两位家主也是挥了挥手,便一同离去。
果然,相谈第二天,三家便各自派出一队人马,围着小院开始扩建,不到一个月,将原来的小院子扩大了十几倍,尤其大门,原先普普通通的小木门,安装上了更豪气的黑玄梨木门,而在木门上,有一块大大的牌匾,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东临海院”。
东临海院建成之时,三大家主联袂而来,一同候在门外,与此同时,周围更是聚集了大量的岛民,纷纷等着接下去的事。
不多久,门内便走出一个人,此人身材不高,但五官清秀,声音又有些温文尔雅:“感谢三家的支持,同时也欢迎岛内居民的到来,今日之后,东临海院正式成立,凡满足八岁孩童,无论男女,贵贱,皆可来我院学习,我院免费教岛内孩童学文习字,强身健体。”
此言一出,众岛民无不屈身拜谢:“院长大善,院长大善”。
反而三家家主有一丝无奈,众人皆可学,变相拉近了普通人和三家的距离,不过情势比不过人,还得赔上人工和材料,而唯一的好处,便是卖了神秘院长的人情。
如今五年过去,之前神秘的东临海院也是越来越融入东临岛的生活。不断有人入学,不断有人毕业,岛民便不断对海院熟悉起来,同时也越发的对院长敬畏。
院长名为卓天机,五年了,众人也只是知道对方的名字,主要还是其深居简出,几乎没出过学院,但即使这样,也没法改变众人对其敬畏之心,尤其学院内学童,要是哪天恰巧遇上,无不像是耗子见了猫。
其次,学童最怕的就是教大家学文习字的文安文老师了。
别看,文老师平时说话温文尔雅,但对学习这块,可是极其严厉。哪怕是卢毛毛这种富家子弟,从小识字的人,就因为字写得不端正,平时可不少被用戒尺打手心了。
反而是长相粗犷的武全武老师,看着不怒自威,对平时的训练可是非常人性化,毕竟按照他所说,只是强身健体而已,又不是成为绝世强者,不用那么拼命。
尤其是他是教会了大家玩蹴鞠后,更是深受大家好评。几乎每次他的课,都是做了热身运动后,便开始一起踢蹴鞠,玩的不亦乐乎,而且锻炼的效果还不差,个个身强体壮,健步如飞。
当然,一个人除外,那便是胖子卢毛毛,他最不喜欢的便是运动,于是,每次大家伙踢蹴鞠,他就跑到后厨,死皮赖脸的搭讪厨师卫闲,不过,卫闲还真拿他没办法,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实在没办法了,就有啥给啥,卢毛毛也是胃口好,啥也不挑,有啥吃啥。
所以,其他人很少见到的卫闲,如今,倒是和卢毛毛越发的熟悉,偶尔,卢毛毛还能不经意间套出一些学院的情况。不然,院长的大名恐怕也不知道多久才会被岛民所知。
所谓物以类聚,他好兄弟萧鹏,平时对其他人装得不苟言笑,但是面对武全,可也是不要脸的主,每次蹴鞠中场休息,就好死赖活的给武全端茶送水,请教他一招半式。
“干嘛非要成为修行者。”武全十分好奇,就连两兄弟也曾追问,萧鹏的执着。
“我也好奇,父亲一个打铁匠,不知道为啥唯一想的便是希望我早早成为修行者,不过既然他想,那我必然为他完成。”萧鹏如实说道。
三兄弟唯一比较佛性的便是赵海川了。学文习字,强身健体,凡是老师布置的,他都如实完成,不求做到最好,但也不落下后腿。
不过很快,赵海川也沦陷了,加入了他们不要脸的行列。
一年前,书院门外来了一个人。
来人身高八尺,背负古琴,一袭素衣,本该风度翩翩的模样,却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和一张沧桑的脸。
“姓甚名谁,来此何干。”许久不见的院长现身门外。
“在下吕旋,无家可归。”来人低声回道,“走着走着就到这里了。”
“会琴?”院长思索片刻,问道。
“略懂。”
“留下来教孩童们练琴吧。”
“可。”
于是学院又多了一个老师,每日未时,便在他所处的琴台上弹奏。
初时,还有许多好奇宝宝过来围观,但渐渐的,来人越来越少,主要还是吕老师所弹之曲太过悲伤,听得人很不舒服。其次吕旋还不爱说话,偶尔,有人问到学琴的事情还会有所回答,其他一律不提。
即使是回答所问时,也是言简意赅。这不讨喜的样子,比文老师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赵海川除外,别人不懂,他却深有体会。一年下来,也就他每日按时坐在其旁边,静心聆听。
“真想学琴。”一年了,吕旋第一次主动开口问到。
“以前没接触,不了解,现在想学了。”
“为什么?”
“有些痛无法言语,但琴音可以。”
“小小年纪,懂什么。”
“情分多种,但感受如出一辙。”
吕旋忽然望向赵海川,认真的审视着这个孩子。
赵海川也不胆怯,继续说道“至少我们现在活着,且不单单为了自己,还承载着爱我的人一起活下去。”
“我竟还不如一个孩童看得透彻。”吕旋自嘲道。
“可能我还有兄弟,而老师应该很孤独吧。”
“学琴虽然苦,但你若想学,我倾囊相授。”吕旋一改话题,像是突然抓住了一丝活下去的动力,充满希冀的看着赵海川。
赵海川闻言,躬身一拜。虽说今日之话,仿佛是赵海川救赎吕旋一般,但一年下来的聆听,又何尝不是吕旋用琴音解开了赵海川无法言语的心结。
“弟子赵海川,拜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