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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她说暂且不谈男女之情,但只要她肯留下,让他每天能看她笑、她怒,他就感到满足。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华斯宇从来没想到自己也有为爱情着魔的一天,以前目睹姐姐为爱不顾一切,痴狂的程度令人不能置信,直到她为爱付出生命,她还是深爱着抛弃她的男人。
当时他曾经痛斥姐姐的蠢,姐姐的笨,他不相信世上有令人无法自拔的爱情,而今他遇上了,他开始相信爱情的魔力。
“喂!你又在发什么呆?”文小蛮笑嘻嘻地轻拍他的肩膀。
华斯宇恍若无事地拉回神“没事,只是在想你今晚要回去吗?”
“回家?”她慌忙地低头看时间“对了,我该回”
“留下来好吗?”不等她说完,他急忙截住她的话。
“你要我留下?”她不禁怀疑他的动机。
他看出她脸上瞬间转变的表情,强笑道:“别想歪,我只是想留你作伴,今天我想有个伴聊天。”
恳求的眼里闪过一抹的温柔,让她不忍拒绝“只是聊天?”
他连忙举起手,一本正经地发誓:“纯粹聊天。”
弯嘴浅笑,她歪着小脑袋甜甜的回道:“好,陪你聊天。”不等他反应,她即捱着他坐下来“你想聊什么?”
“随便。”他满足地笑着。
“想聊天的人是你,好歹也要起个话题吧?”文小蛮噘起小嘴抱怨。
“呃、呃”他根本不知道从哪儿起头,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
文小蛮似有所觉地横他一眼“亏你还是个律师,在我的感觉里,律师个个口若悬河,你怎么会笨到找不出话题?”
平白无故遭到一顿“修理”他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了“不是每个律师都口齿伶俐,我就是嘴笨人也笨。”
“你才不笨,聪明人都会说自己笨,只有笨蛋才会自作聪明。”她的美眸闪耀着调皮的光芒。
“谢谢你的奉承。”
闻言,文小蛮不屑的眼光在他身上游走,挑剔地打量、审视着他“奉承?巴结你?哼!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华斯宇,你的雇主兼救命恩人,光是这些头衔就足以让你巴结、奉承我。”他洋洋得意的笑着,带着一丝戏谑的挑衅。
知道他故意逗她,文小蛮笑得花枝乱颤“你好坏,真的好坏。”
坏?
倘若真的能使坏得到她,他愿意;他想要的不仅是她的身体,他要的是她的心,她全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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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滑过,不知不觉地,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来。
华斯宇俯视贴靠在胸前熟睡的文小蛮,唇边牵起一抹欣然与满足的笑,他终于体会到爱的感觉,当自己所爱的人偎在身边时,是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幸福。
她在他怀里慵懒的蠕动,嘴里喃喃低语。
华斯宇疼爱地轻拂睡乱的发丝,脸温柔地倚在她的头顶,偷偷地亲吻她的发丝,一股满足与愉悦如泉涌从心底溢出。
时光若能就此停住
忽地,门外响起一道刺耳的煞车声,接着一阵嘈杂声传来。
一大早扰人清梦,更别说是他的美梦!
华斯宇恼怒地皱起剑眉,这要是平时,他早就冲出去,不把这群人骂个狗血淋头才怪!
须臾,门铃大响。
文小蛮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惊醒“有人按门铃?”
华斯宇怒火中烧,瞠大一双眼睛,莫非这群该杀的家伙是冲着他而来?
“别管它,继续睡。”他一把将文小蛮拉回怀中。
文小蛮报以微笑,轻轻推开他的手“我还是去瞧瞧。”
“我说别管它就别管它!”他目露凶光,愤怒地咆哮。
门铃又响
文小蛮娇俏地撇撇嘴、双肩一耸“能不管吗?”
华斯宇无奈地闷哼“到底是哪个混蛋,一大早就来吵人?”
“去看看不就知道。”文小蛮强挤微笑,急得想安抚他的怒气。
“我陪你去看看到底是谁。”他心里盘算着,非好好修理这个破坏好事的程咬金不可。
文小蛮搀着他,试着安抚他的怒气,温柔地说:“你不能骂人喔!”
华斯宇心头一怔,她看穿他的想法?
他默然不语。
“答应我,别一大早就拿人开刀。”她柔柔地劝他。
他没辙地哼口气“好,我答应你不骂人。”
“这样才对。”她咯咯地笑了,搀着他走出房间。
经过一夜的相处与交谈,文小蛮自信虽没百分百了解他,至少也琢磨了七八成,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跟他来硬的只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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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楼下,华斯宇和文小蛮错愕地相视。
一群人扛着新沙发和桌子正搬进屋里。
人都登堂入室了,哪还需要按什么门铃?他们的行径未免太张狂了吧!
“是谁让你们将这些家具搬进来?”华斯宇怒声质问。
“不是你订的?”文小蛮震惊地抬头问。
“是我订的,我还会发火吗?”
这话也对
“我问你们话,你们都没听见吗?”华斯宇咬牙切齿地怒吼,一副要噬人的样子。
突然,一阵轻咳自门外响起。
“是我让他们搬进来的。”
沈老!
前两天的惊魂仍然让文小蛮心惊胆战,她顿时如惊弓之鸟的缩进华斯宇怀中,双手颤抖的紧抓着他的衣服,偷瞥蓦然出现的沈老,用华斯宇可以听到的声音喃喃地说:“怎么会是他?”
华斯宇感觉到她的害怕,手臂本能地收紧圈住她。
“沈老,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面色铁青地说。
沈老轻咳一声,苦涩强笑“别误会。这只是我的一番心意,那天手下砸坏了你的家具,我理应赔偿。”
“不需要,全撤走。”华斯宇忿忿地道。
沈老落寞地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一定不会领情,但是希望你能看在一个因担心儿子而抓狂的父亲份上,收下吧!”
一个号令台湾黑道的头子竟然以哀求的口吻跟他说话?
“你的道歉我收下,但是这些东西请你收回。”华斯宇态度依然强硬坚决。
沈老悲凉地道:“这些全是我儿子的心意。”
“我更不会收!”沈老的话引起华斯宇更大的愤恨,他几乎是用吼的。
“斯宇。”沈老抬起充满遗憾的目光凝视着他“请听我说。”
“我姐姐已经不在了,没什么好说的。”华斯宇断然一口拒绝。
“就因为巧如不在,我更要说。”沈老坚硬的声音充满悲伤“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儿子自始至终深爱着你姐姐巧如。”
“胡说!”华斯宇用尽力气狂吼。文小蛮感觉到他的愤怒,壮硕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她惶恐地紧抓着他的衣服“别别生气”未经思索的话飘出了口。
“我知道现在告诉你已经是多余的,但我还是要说,当年我儿子情不自禁爱上巧如,生怕巧如因他而受到伤害,决定忍痛离开她;后来他知道巧如轻生后,他每天几乎含恨而活。这次他出事,也知道我来找你帮他出庭,原先他抱着期望,但当他知道你是巧如的弟弟时,他拒绝你帮他出庭,不是怕你公报私仇,只是他不愿欠巧如一个幸福,又欠你一份情,他怕这辈子还不完也还不起。”话说至此,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
华斯宇颤抖着肩膀,紧抿双唇不发一语,他的痛尽在眼底。
沈老拭去眼眶的泪,语气哽咽地道:“斯宇,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我不要。”华斯宇痛心疾首的冷哼。
任何忏悔的话在此刻都发挥不了作用,毕竟巧如离开这世间是事实。
“斯宇”沈老近乎哀求。
“我可以原谅你儿子,但是我绝不会收下你的东西,你撤走吧。”他冷漠以对,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令人心惊胆战。
紧绷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文小蛮不知所措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游走。
她畏怯地试图打破僵局“沈老,斯宇既然原谅你儿子,你就别为难他收下这些东西。”
沈老错愕地看着文小蛮,冷静片刻后转身下令:“东西全撤走。”
尽管每个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沈老的手下依令照办,将搬进屋内的家具又搬回卡车上。
文小蛮释然地吐了口气,偷偷地瞥华斯宇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他的目光严肃,随之而起是令人恐惧的冰冷,她惊恐地收回目光。
直到最后一件家具搬上卡车后,沈老忍不住慨叹“失去你这朋友是我的损失。”说完,他蹒跚地走出屋外。
华斯宇闭上双眼深深吸口气,彷佛在消化盘踞心头的怒气。
文小蛮则重重地吐口气“呼!终于走了。”
忽然,华斯宇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以后我跟外人说话时,不准你插嘴!”
“我”她吓得退一大步。
哼!好心没好报,她只是想化解他与沈老之间的仇怨。
“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大胆妄为的帮我发言。”华斯宇低声斥责,彷佛唯有如此才能宣泄胸口的愤懑。
他误会她的用意!
“我没有这意思。”她颓丧地解释。
“事实摆在眼前,你以为你是谁?菩萨吗?渡化众生?”吼声再现。
他又摆出那张严峻得吓死人的表情。
文小蛮委屈地咬着下唇“一番好意被你当成驴肝肺。”
“这还叫好意,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沈老是何许人?”华斯宇骇人的瞪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脸。
“我当然知道沈老是什么样的人”
“既然知道,你竟敢老虎跟前捋胡须。”他紧拧双眉,额上的青筋快爆裂。
“我看他诚心道歉,才敢开口说话嘛!”她低头嘟囔着,小手在胸前绞呀绞的。
“哼!”他从鼻子喷出好大一团气。
她猛然抬头望着他,见他浓眉上的纠结还没解开,她甜蜜的对他微笑“别老是生气,你这样子会吓坏我。”
可是他没响应她,他的眼神依然冰冷严厉,她的笑容瞬间僵凝。
晶亮的双眸逐渐黯然,嘴角也跟着垂下,她沮丧地吸吸鼻子,彷佛小鸟瞬间少了翅膀似的惶恐不安。
“好了,以后千万别再这么莽撞,当我和外人说话时,你别再任意插嘴。”他的语气变得和缓。
“你可以好好跟我说嘛!为什么一定要对我大吼大叫?”她仍心有怨怼,低着头说道,丝毫没察觉他眼底盈满柔情。
他的手抬高她的下巴,嗓音软如春风:“我担心你,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害,我没办法成天守在你身旁保护你。”
他担心她再受到挟持
从他冷漠的眼里看到千丝万缕柔情,难得的温柔令她不知所措,他的疼惜让她的眼眶蒙上一层雾水。
“斯宇”她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小手缠上他的脖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心意。”
华斯宇任她抱着,轻抚着她的背“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知道。”她在他的怀里抽泣。
“既然明白,就别哭了。”他轻声安慰。
不!她就是想哭,而且要哭个痛快。
今天她才明白他是如此用心的呵护她,打从出生至今,除了家人没有人这样疼爱她。
“好了,算我求你别哭,这是你第二次在我身上泄洪了。”他笑谑地逗着她。
“不要,你就让我发泄一下嘛!”她在他的怀里撒娇。
“唉,女人真麻烦!哪来那么多眼泪。”说归说,他暗自欣喜她的主动示好。
“你没听说女人是水做的吗?”她一边抽噎,一边理直气壮地反击。
“是吗?”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她愕然地猛抽气。
他张开眼睛睨着乍然通红的小脸“好咸。”他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用温热的唇瓣滑过她的粉颊、鼻尖,感受到她轻浅的气息柔柔地洒在脸上,接着吻上那娇红欲滴的唇瓣。
温热柔软的触觉,让她彷佛置身梦境中,整个人飘飘然四肢无力,像被勾去魂魄,所有的感觉汇集在唇瓣上,其它的全部被掏空了。
剎那间,骤然停止。
她傻愣住!
“你干嘛眼睛张这么大看着我?这叫作亲嘴。”狂妄的谑笑像十足的恶魔。
他夺走了她的初吻还理直气壮的!
文小蛮气不过更咽不下这口气,蛮横地拉下他的头,狠狠地贴上他的唇,以眼还眼。
一抹柔软温香袭上他的唇,他暗自偷笑却不想拒绝她,欣然接受她的报复。
他大大方方地搂住她的腰托起她,让她的娇躯更贴近他。
她忍不住娇吟出声,在他的轻抚下,整个人变得好敏感、好脆弱,体内如电流四窜的战栗,她整个人彷佛在燃烧,莫名的悸动强而有力的冲击着她。
她茫然地唤着他的名字。
“斯宇、斯宇”
难掩满怀深情,他紧抱着她,热烈地回应她,每吻一次,内心深处那股炽热的欲望便激增几分。
“小蛮”温柔、激情的嗓音低唤着她。
她恍然从模糊的幻境中惊醒,回过神,半晌说不出话。
他诡异一笑“这次是你主动,我可没逼你。”
她中计了?
“你耍诈!”脸儿忽地一红,她觉得好丢脸。
他讪笑叹口气,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摩挲她的发丝“傻瓜,我是情不自禁,不是耍诈。”
是吗?
她睁大水灵的眸子,紧锁住他在这一瞬间流露的真情;她感动地埋进他温暖的怀抱,恣意享受他的疼爱与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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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经历一次共患难,果见真情,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了解彼此的心。
华斯宇偕文小蛮跑过许多家具店,挑选合意的家具。
这一次,他完全依她的眼光挑选家具,一切以她的意见为主,全权交给她处理,他只是在一旁嗯呀嗯呀地点头附和。
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恩爱小夫妻。
“没想到买家具这么累人。”
文小蛮轻扭隐隐酸痛的脖颈,不经意瞥见他打上石膏的手臂,关心地问:“你还撑得住吗?”
她的关心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窝心。
“买家具只需要眼睛和腿力,用不上手”
文小蛮娇羞一笑“你的嘴真坏。”
“是吗?”他一语双关、半开玩笑地反问,而后低下头在她耳边吹气。
一阵酥麻搅得她心荡神驰,她推开他娇嗔道:“你真的坏到骨子里。”
“我有你形容的这么坏?”邪肆带笑的眼斜睨着她。
那眼光太诡谲,不晓得他下一步会使出什么让她丢脸的花招
文小蛮警觉地从他身边跳开,警告他:“别闹了,这里是大马路,有许多眼睛看着我们。”
“原来你也会害臊。”华斯宇忍不住取笑她。
看清楚他的嘲讽,文小蛮气得吸气再吸气“你真坏,我懒得理你。”她咕哝一句别开头,意外地发现他家门口有一辆警车和两名警察。
“斯宇、斯宇,该不会又发生什么事?”她惊慌地指着大门。
华斯宇也发现了,镇定地说:“过去看看。”
文小蛮颤抖地搀着华斯宇,缓缓接近大门,心里不断地祷告千万别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