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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的是,我成功阻止了胖子翔哥他们准备发动的那次彻查。
第二天,我向梁华那边确定了一次,他告诉我,学监会已经彻底收回了这个计划,并且向给老师和同学们带来的不便予以道歉。
我打电话告诉了张雨这个消息,她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居然结结巴巴,好像是在哭似的。
我说:“你这是干什么?说话都说不完整,至于那么激动么?”
张雨说:“对不起麻,麻烦你了”
我说:“没什么麻烦的,不过以后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还是不要找我的好。”
张雨“嗯”了一声,接着那边发出了一阵阵的啜泣声,这下我确定她是真的哭了,从前她从来不会因为我而哭,现在她因为我而哭的时候,我心里却激不起一丝波澜来,只是略微有点同情,我说:“好了,你也别那么激动了,事情解决了是好事。”
张雨过了很久,才慢慢缓过来,我又不敢那么快挂电话,她说:“林誊,我觉得,你真的成熟了。”
我说:“算了吧,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小孩子。”说完之后,我轻声说了句再见,就挂掉了电话。
我知道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成熟,否则也不至于纠结那么多。
眼前的事情,似乎已经全部解决了,当晚我给俱乐部内部开了一个会,按照文强的计划向他们介绍了关于工作室的事情,并且鼓励一部分人可以通过工作室来联系老师。
因为听到工作室也是学校的合法组织,所以当晚就有很多人向我报名。
我想文强他们看到这种情况,应该会开心吧。
我又向所有部门安排了一下任务和下半个学期的基本工作,所有的事情都被确定了下来,下半学期的音乐节、文化节等,已经都不需要我操心了,作为俱乐部里最后的两个老人,小新和虫子要完成他们在社团内的最后两次大型活动,所以从策划到最后的节目安排,全都交给了他们,我的作用,则完全成了监督挥动的流程和资金的流向而已。
相信到了这个时候,虫子和小新也不至于再多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我的日子,这段时间,算是彻底平静了下来,当然,我知道,这只不过是在继续酝酿着下一次的变数而已,梁华显然并没有真正放过学监会,这一次学监会给老师们造成了极坏的印象,所以梁华开始趁热打铁,社联和学监会的对立正在升温。
另一方面,我总感觉,梁华好像已经开始渐渐觉察到了工作室的出现,可能会对他造成威胁,居然几次悄悄对我说:“校外工作室,如果活动办太多,而且有商业目的,老师们是会慢慢觉察到,并且加以遏制的。”
我知道这可能是一句威胁,但是我完全没办法控制工作室的工作,乔冉一直想要赚钱,并且胃口不小,她是绝对不会做太多非盈利的事情的。
事实上和当年天哥的吉他课、街舞课,甚至是和学习的很多收费项目比起来,乔冉做的收费授课的价格,都已经算是非常公道了。
但这种事,学校不认账,我们也只敢小打小闹私底下慢慢搞,并且还得拿出盈利的百分之二十来交给学校,以防万一。
会议开完之后,一堆部长围在我身边问东问西,大概忙活了半个小时,我才抽身离开,不过,这些部长和副部长中,我居然没有找到汪忆帆和顾婉玲,实在是让我相当的不明白,顾婉玲不是一直最后走得么?汪忆帆不是一般都会等着我一起走么?除非他又被人拉去聚餐了。
我拿着笔记本一个人下楼,在教学楼附近的空地树下,却看见了汪忆帆和顾婉玲,我站得比较远,但借着路灯的光芒,还是能看清楚他们的身影。
我看到他们好像在说什么,汪忆帆一直站着,靠着树,低着头,顾婉玲的样子显得有点激动,我真是从来没看过这个冰山美人会这副样子。
虽然没有什么偷窥癖,但是我真的觉得这事很奇怪,难道顾婉玲知道了什么?
教学楼下面很静,我能听到一些细碎的说声音,零零散散的,根本组不成一句话,但可以判断顾婉玲好像真的知道汪忆帆的事情了,至少如果不是这样,她不可能这么激动的去单独找汪忆帆。
就在我想要让他们自己解决,懒得继续观望下去的时候,忽然,顾婉玲的一个动作让我震惊了,她忽然扑过去,整个人扑在汪忆帆的怀里,紧紧抱着了他。
“喂喂!”我听见汪忆帆叫了两声,过了好一会儿,好像是轻轻推开了顾婉玲,退了几步。
顾婉玲的动作很颓废,完全没有冰山美人的样子,汪忆帆好像还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他越走越远,顾婉玲在路灯那里蹲下来,整个人蜷缩着。
我有点看不下去,又不想让汪忆帆没面子,等他差不多走远了,才慢慢走上去,递过一包纸巾去。
顾婉玲慢慢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来,说:“你都看到了。”
我说:“远远看到而已,没怎么仔细看。”
顾婉玲说:“你不用管我。”
我说:“那你有纸巾吗?”
顾婉玲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伸手把纸巾拿过去。
我站在原地,等着她把眼泪鼻涕都擦干净。这回她冰山美人的形象算是真的完全崩塌了。等她差不多平静下来,才对我说:“你怎么还不走。”
我说:“作为你的社长,对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有点担心而已。”
顾婉玲说:“说这些官话有意思嘛?”她还是要尽量保持倔强的语气,但是她这种状态下是根本没办法再保持固有的形象的,更多的还是让人觉得怜爱。
我说:“那说点实际的,别蹲在这儿,蚊子多。”
顾婉玲说:“你到底是来看我笑话的,还是来偷窥我**的。”
我有点无奈,说:“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那你自己回去吧。”说完我转过身,准备走人。
“等等!”顾婉玲说。
我转过脸来:“怎么了,还想说什么?”
顾婉玲把用剩下的纸巾递给我,说:“纸巾还你。”
我说:“你都用了那么多了,还还给我干嘛。”
她走上来,直接把纸巾塞在我手里,说:“要不我再去给你买一包,我不想欠你的东西。”
我说:“一包纸巾就一块钱而已。”
本来我的意思是让她不用还了,没想到我话还没说完,这姑娘居然从手提包里立刻翻出钱包来,拉开拉链,找了好一会儿,好像没有零钱,抽出一张十块的塞给我,说:“够吗?”
我说:“我可没有钱找。”
顾婉玲说:“不用你找钱。”
我说:“你不愿意欠我,难道要我欠着你吗?要不然我去再给你买十包纸巾,还你九包。”
我看见她咬了咬牙,一把把我手中的钱抢了回去,说:“你闹够了没有,我说过不用管我了,你还杵在这儿,十块钱对你来说不用在意吗?十包纸巾?很好玩吗?十块钱我可以吃一天的饭!”
我碰了一鼻子灰,看着顾婉玲,说:“你每次都这样拒绝别人的关心,别人还怎么靠近你?”
她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我发现我很容易把悲伤的人情绪给带偏,然后渐渐的悲伤不起来,最后变回到原来的个性,她看着我,冷淡的语气又出来了,说:“那社长大人您说说,你关心我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我能为你好好工作呢,还是因为你有什么别的企图。”
我笑了一下,说:“我上次已经跟你说过类似的话了,我不想解释第二遍,从你改签名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喜欢汪忆帆,你如果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想法,你就别改签名啊,你何必欲盖弥彰呢?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累,你说是不是?”
“社长大人又开始教育我了。”顾婉玲冷冷盯着我。
我说:“算了,又臭又硬。”我这回事真的懒得理她了,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软硬不吃,永远一副别人都与自己无关的样子,顾婉玲大概就算是这类人中的教主了。
她一直拒绝任何关心,当然,也许除了汪忆帆对她的关心,不过,也恰恰是这种人,让人觉得非常悲哀。
我不再理顾婉玲,把纸巾往她面前一抛,说:“擦干净你的脸,眼泪还挂着,好意思见人?”之后就自顾自的往外面校道上走去。
没走几步,我就听到了身后又传来了很低的哭声,但我也没再返回去,我知道这姑娘的痛苦我是没办法抚慰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不过这个系铃人现在还在张罗着几天后乔冉的生日向她表白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