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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三批客人之后,丁柯索性不再去组织报到。就在家里坐等一切坏消息到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因为刚才那批客人早早到访,一家人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餐。要是在以前,丁柯每天早早起床,就会直接去组织,因为组织是全日制的,包一天三餐。
若非是假期,一家四口很难得聚在家里吃饭。说起来,这顿早餐倒是丁柯五六年来第一次在非假期的日子里,和家人一起用餐。
餐桌上的气氛有点压抑,显然受到了那三批客人的影响。
丁柯的母亲名叫迪安娜,是一个贤惠老实的女子,从小在排山镇长大,嫁给了丁守诺后,相夫教子,很守本分。她默默地把事先准备好的餐盘端出来,按丈夫、儿子、女儿这样的顺序分别端上,然后自己才坐下。
丁柯心思细腻,立刻现了大家的餐盘好象有些异样。尤其是母亲,除了一小片烤面包外,就只有一杯很稀的豆浆。
再看看自己的餐盘,除了两块烤面包外,还有牛排,水果色拉。这是加罗城标准的早餐模式。
猛地他才想起,肯定是母亲以为自己仍然要去组织,所以准备早餐时跟以前一样,而现在自己占用了母亲那一份
丁秀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坐在母亲身边,将自己一块烤面包递给母亲:“妈,我吃不下,你帮我吃一块吧。”
丁柯看着懂事的妹妹,心里颇感欣慰,也将自己的牛排端过去,用刀叉将它叉到母亲餐盘里:“妈,天天在组织吃这玩意,我真不爱吃这个,你吃吧。”
迪安娜辛苦半辈子,最疼的就是两个孩子,眼下见孩子这么懂事,眼圈一红,忙道:“孩子们,妈妈吃不下这么多。快吃吧,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丁守诺这一家之长。看着老婆孩子让来让去。呵呵一笑道:“大家都别争了!娜娜。孩子们这么懂事。这点孝心你也别辜负了。就吃了吧!等下我上街买些点心回来。中午再弄只烤羊。咱们家今天大开荤。提前过节。啊哈哈!”
父亲爽朗地笑声将刚才地阴霾乌云尽数扫去。一家人又恢复其乐融融地气氛。刀叉飞舞。开始吃起了这顿早餐。
整个上午。倒是再没有恶客登门。一家人难得享受了一个平静地上午。在这段时间里。丁守诺上街弄了一些料。准备中午地大餐。丁柯带着妹妹。上街也买了好些东西。
给妈妈地衣服。围巾。手套。护肤品。除了这些之外。还给妹妹买了一大堆吃地穿地玩地。这让小丁秀整个上午都笑个不停。
“哥哥。你真好!等秀秀长大了。也给你买很多很多东西。”小丫头拍着小手乐呵呵地说道。
回家地路上。丁柯还特意到高级酒吧去给父亲顺了一瓶“爵士珍”单这一瓶酒。就花掉了丁柯十个金币。
今天绝对是丁家前所未有的消费日。要是在平时,丁柯也不敢给父亲买这么贵的酒,因为那样的话,等待他的肯定是连续几天的唠叨。他老丁是手艺人,一辈子就没打算体验贵族生活。哪会去消费十个金币一瓶的高等酒?
可是今天不同,老丁觉得没准这段日子是丁家在加罗城这种大城市呆的最后几天,也该放松放松,潇洒一把。
“好儿子,今天咱爷俩就把这五个金币给对付了!”丁守诺接过这价值五个金币的酒,一点都没有犹豫,呵呵笑道。
炉架上,上好的黄油刷在羊坯上,出“滋滋”的声音。丁守诺负责在烤羊的身上刷油,丁柯负责调整火温。
以丁柯现在的法师天赋,对火元素的亲和力虽然不如以前那么高,但用在烤全羊上却是足够用了。
不一会儿,烤羊的外层呈现出金黄色的诱人色泽。丁守诺在烤羊大腿厚处贴腿骨划开反手一刀回划,掀开露骨,然后在肩胛处深深横切,从刀口顺颈骨向上划开两侧,在腰处横划三刀断开脊骨,在胸口与肩胛结合出顺势划一刀掀开肩胛骨。
用刀完毕,然后再撒上事先调好的料粉,香气更加浓烈了。
一家人围炉而坐,迪安娜给父子二人倒上了酒。一家人惬意地享受着这顿美餐。尤其是妹妹丁秀,吃的一手都是油腻,笑嘻嘻地递了一块腿肉过来:“哥哥,你也吃呀。”
“好,哥哥吃,秀秀也吃。”丁柯虽然一直都在极力配合着家人,制造着家庭和谐的气氛。可是这种气氛越浓,他的心却是越沉。一想到自己一旦不能继续留在枪花阁组织的话,这种殷实而又幸福的生活,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哥哥不吃,秀秀也吃不下。”小丫头年纪虽小,却是很乖巧,现哥哥有些落落寡欢,不失时机地撒娇道。
丁柯可不想扫全家人的兴头,努力融合进这样的氛围内,总算让这顿中餐在幸福和愉快中度过。
回到房里,丁柯重重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听着墙角唧唧喳喳的虫鸣声,心情更加落寞。
寂寥无比地走到窗外,推窗向外看去。车水马龙,繁华如故。
可是,这一切,却将要和自己说再见。这繁华和热闹,将不在属于自己了么?
“天才谁想得到,这个名号不但没成全我,反而让我在落魄的时候,背负更多的冷嘲和敌意。这大概就是真实的人性吧”
丁柯的嘴里和心里,同样都被苦涩感填满。
想着组织里那些人的挖苦讽刺,以及今天登门的三批客人的势利嘴脸。
无一例外,这些人踩自己,只有一个原因,自己落魄了。而且他们百分百地认定,自己不可能再具备反弹的实力!
再想想一家人其乐融融享用中餐的甜蜜情景,若自己在加罗城的地位一旦失去,这幸福生活也必然如同浮云一样瞬间散去!
这一切,让他怎么甘心?
双手抓着脑袋,指甲深深地陷入头皮之中。蓦地,眼角忽然有了些湿润的感觉,这是好男儿的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那只是在人前表现出来的坚强而已。此时的丁柯,这泪却是弹得不轻。
那些嘲笑,那些敌意,那些堪比天泣山脉一样沉重的世俗压力,他这十六岁的肩膀,却不得不去坚强支撑!
他知道,自己不能垮,绝不能!
“这一口气,一定要争回来!”丁柯擦拭着红红的双眼,昂然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抹倔强的色彩。
这是最后一次!丁柯暗暗誓,哪怕只是独处一室,也不会再让自己的泪水滴落!
“老天爷,这到底是为什么?”丁柯走回床沿,重重地躺了下去。仰头对着天花板低吼,声音嘶哑而沉重。
“呵呵,小家伙,这点打击就承受不起了么?”虚空中,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让丁柯毛骨悚然的是,这声音根本不像是从四方聚拢,反而像是从自己体内扩散出来。
“我在做梦么?还是走火入魔了?”丁柯这一惊可不小。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这对于一个法师学徒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你现在的状态,还不如做梦!”
丁柯如同弹簧似的跳了起来。这回他听得清清楚楚,不是幻听。这声音竟像是从自己识海里传出来似的。换句话说,就像自己在跟自己说话。
“见鬼,你躲在哪里跟我说话?你到底是谁?”丁柯吃惊道。
“我在你脑海里。至于我是谁,呵呵,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太复杂了。暂时没有必要告诉你,我只想问你一句,今天的那些羞辱,你想不想找回来!”
那声音带着一股魔力,确确实实从他脑海里传出。
“废话!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接受那样的屈辱?”丁柯愤然道。
“嘿!那么如果我能帮你清洗掉这些屈辱,并双倍奉还给对方。你怎么报答我?”那声音问道。
“你有办法?”丁柯一时倒是忘了这声音还在自己脑子里。
“我自然有办法,不过这一切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如果我帮你洗清这些耻辱的话,你是否也愿意同样帮助我呢?”
“同样帮助你?”丁柯好奇问道“你莫非也有什么屈辱?”
“不错我在你脑海里,本来至少要沉睡五年,可是我正是因为感应到了你这份屈辱,所以在提前苏醒过来。没错,我跟你一样,也是一个忍受着极大屈辱的人。只不过,我们之间屈辱的程度,完全不一样罢了。”那声音低沉无比,带着十分沧桑的意味。
丁柯出奇地没有接话,静静地聆听着。
“相比我而言,你的屈辱简直微不足道。你失去的,只不过是一些世俗虚名;而我,失去的却是我的财富、地位、家人,甚至是生命!”那声音说到这里,也不禁多出了一丝悲愤的意味。
“生命?”丁柯不解。
“是的,生命!我现在寄生在你脑海里的,只不过是一道微薄的意识。如果不是你的生命支撑着我这道意识。我早就灰飞湮灭了。小子,你大概怎么都想不到吧,三年前你渡法师劫那道流星。嘿嘿,就是受我意识的指引,感应到你的存在,主动砸向你的!”
丁柯闻言,呼吸为之一窒,瞳孔因愤怒瞬间放大,嘶声问道:“是你干的好事?”
如果这家伙现在出现在丁柯眼前,毫无疑问,丁柯此刻肯定会抡拳上去拼命。
“别激动!我知道,那次意外让你没有渡过本来很简单的法师劫,然后有了你之后这三年的种种屈辱。不过现在,我想,是到偿还你的时候啦!哼,小子,你看上去是吃了很大亏,其实却是占了天大便宜。那道流星当中挟裹着的精华,在当时已经救了你一命。如果你没忘记的话,当时你就快被那大地元素漩涡吞噬,如果不是那道力量涌入你的体内,保全你的肉身,你现在早就是残废一个了”
丁柯心头一惊,他确实记得,当时自己被大地漩涡吞噬的瞬间,的确有股清凉的力量自额间涌入身体,随后他才失去知觉。
本来,被法师劫吞噬的法师,大多都逃不过一死。即使有千分之一概率侥幸未死,那也必然重伤。
他丁柯渡劫失败却还能修复法域,重新修炼,到也算是个不小的奇迹!
难道
丁柯的眼神里,蓦地多出了一些光彩。
“看来你没有忘嘛!那是一块精华之晶,它的名字叫星辰之晶!我不知道你们这个世界有没有这样的晶石。但我知道,任何一个物质位面,一旦出现这么一块星辰之晶,必将引起疯狂哄抢!”
这声音,带着一股诱惑般的魔力,让丁柯陷入诚挚的倾听当中。
有些荒唐的,心里隐隐感觉自己命运也许会在这刻出现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