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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桑榆,落霞残照,更能衬托出这梅园的浮岚暖翠。自从惜惜获得“大赦”之后,每日此时,她必会来这儿欣赏那寒梅在风号雪舞中依然绽放的美景。
这景象令她叹为观止,衷心佩服寒梅的坚毅不拔、不畏风雪。她多么渴望自己有它们这份勇气及毅力,以面对她未来的命运。
这些天来,她无不积极寻求逃脱的途径,只可惜整个宅子戒备森严、防范甚密,使她不得不放弃这愚笨的方法。只是,聪明的方法呢?她还没想到罢了。
不过,她也不是全无所获,她知道原来这整个宅子名为“四轩园。”而位于北方的是“翡冷轩”乃为诸葛擎所有;位于西方的是“逍遥轩”乃诸葛枫所有;位于东方的是“宿云轩”乃诸葛骏所有,而位于南方的就是她如今身处的“琼宇轩”了。
她怎会知道那么多,是她神通广大吗?当然不是。原因是这四轩外有着同一特色,就是在挂匾上均有他们各个主子的提字及落款,惜惜也是由此得知的。之前,她还曾妄想能由另外三轩逃逸,但,事实证明她错了。他们非但不因主人不在而松懈,反而更加严密的看守着。这让她大大失望了好一阵子呢!
另外,她还有个疑问,因为,由仆人口中得知,他们四个主子经常代天行道,惩罚那些逍遥法外的犯人,所以,常年流连于外,而且顺势打探各地的民生疾苦,尽其所有的帮助他们。由此判断,那诸葛扬就不是坏人啰!
只是,为何从那晚起,他就不见踪影了呢?
算了!眼不见为净,还是别看到他的好。她心中暗暗发誓,有机会她还是会逃的。再怎么正义凛然的人,也逃不过那遥弦山上宝物的诱惑呀!
她只要一想起他为了其他的女人来责备她的不是,她就觉得好无辜、好不平。
但,那些女子也是无辜的呀!惜惜甚感对不起她们。若真能确信说出这秘密就能使凶手伏法、化解一切的话,她一定会招出来的,怕只怕会害了隐居在遥弦山的恩人们。
就在她踌躇不安的喃喃私语时,诸葛扬现身了。这些天来,他四处追击犯罪的祸手,只是对方非常顽劣,来无影去无踪,使人捉摸不定。不过,诸葛扬已发觉此乃一集团,并非只一人所为,有了此一线索,他要侦寻的范围就缩小不少。
“想通了吗?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诸葛扬不气馁的询问道。
惜惜闷哼一声,她才不想理他。无缘无故失踪了好几天,如今回来了却摆了一副了不起的架势,谁怕谁啊?
“别闷不吭声的,是怪我这几天没来看你吗?我因有要事在身,并不是故意疏忽你的。”一连几天没命的奔波,诸葛扬似乎显得有些疲惫,但对于惜惜,他似乎永远也发不出脾气来。他知道他已掉入爱情的陷阱,只是不愿去面对罢了。至少,他要让惜惜爱上他,否则,一个人单相思根本没戏唱呀!
“我本就是个哑巴,你要我怎么吭声?再说,你不来看我更好,我乐得安静。”惜惜心不甘情不愿的比了比。
“我猜你是口是心非吧!要不,你不会一见到我,就以弃妇的表情瞪着我。”他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我是真心关心你的,但,凶手又不能不查,这种事靠衙门是一辈子也不会有结果的,所以,只好靠自己。我最近一连埋伏了好几个妓院,他们竟聪明的不动声色,让我无从下手。他们并非只有一人,是不?只要你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说不定能推算出他们到底是谁,而将他们一举歼灭掉。”
“你的意思是,你若知道他们是谁,就不会再逼问我的秘密了?”惜惜眼神中突然有了一线希望。
“既然是秘密,我便无权干涉,只愿别伤害了别人。”他极诚挚的说道。
惜惜点点头,回想了当时的情景比着。“我好像听他们在叫彼此名字的时候,叫银虎、铜虎什么的。”
“哦?原来是虎岗寨!据我的了解,他们一向隐居在筠门岭,极少下山,怎么会找上你呢?”他不解地搓着下巴。
“你答应我不问的。”惜惜提醒他。
诸葛扬好笑的摇摇头“好,不问就不问。”而后,他又全身上下巡视了她一番道:“我瞧你好像瘦了,是我们这儿的伙食你吃不惯吗?”
对于他这等的关心,惜惜突然胸中怦然一跳,马上低着秀颜比划着。“伙食很好,只是我没胃口。”
“为什么?是因为没我作伴?这样好了,只要我在琼宇轩,我一定会与你一同吃饭。”诸葛扬拿定主意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惜惜连忙否决。
“别不好意思,就这么办了。”好不容易有与佳人相处的机会,傻瓜才会放弃。
“我只是个哑巴,你何必这样对我?不值得的!”惜惜满怀苦涩的看着他。
“你不会永远是哑巴的,我会找人医治你。”他笃定的看着她“待会儿我得去一趟虎岗寨,这几天可得好好给我吃饭,否则,我会处罚你的。”
一听见“处罚”二字,就让惜惜想起那一幕,禁不住一阵晕陶陶的感觉。
诸葛扬会意的一笑“记住我说的话,我一向说到做到喔!”语音未完,他人已不见踪影。
惜惜诧然的惊视这一幕,想不到他武艺这般高强。像他这样,遥弦山的秘笈对他有用吗?或许是她太过于疑虑了,不过,他答应不再过问,这对她来说不也是件好事?
他对她的好是有目的的吗?即使是虚伪的,她似乎也已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虎岗寨“我们弄的那些指头,没一个是有银戒的,真他妈的衰!”老大金虎愤怒满胸的捶了一记他的虎皮大椅。
“大哥,一次杀一个多麻烦,不如一次将她们全杀了那不更省事?”铜虎一副夜郎自大的德行。
“别傻了,你以为那诸葛扬是傻瓜,能让你如此为所欲为?如今他的防守戒备愈趋森严,想要再照旧这么进行,无异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老二银虎反驳道。
“照你这么说,我们不就得当个龟孙子躲在寨里一辈子吗?”铜虎对他的话一向嗤之以鼻。
“铜虎,别老得罪你二哥,他说的也对。”金虎斥责道,继而转身对银虎道:“你说说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金虎一向对银虎百般信任,因为,他出的主意从没闪失过,因此,即使对他那自傲的个性稍有微词,也都忍了下去。
只见银虎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阵子我们已把北方一些青楼妓院中的新进女子都给杀的差不多了,但,依然找不着我们要的东西。我想,极可能她已不住在北方,要不就是有人掩护她。”
“你说的是很有道理,那接下来呢?总不能因为这样,就教咱们全又跑回山寨躲起来吧!”铜虎老是抢着不让他把话说完。
“铜虎!”金虎已有些按捺不住的吼了出来。
铜虎悻悻然的掉头坐回椅上,跷起二郎腿,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所以,我想这件事与诸葛扬脱离不了关系。”银虎继续说道。
就在这转瞬间,诸葛扬其飘逸的身影已落在他三人眼前“想不到我才一登门造访,就听见我的名字,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们这儿就算不是龙潭虎穴,但四周也是危崖绝壁,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们分布在要处的人呢?”金虎愀然变色地看着他。
“你说那几个正在打盹的小喽啰吗?你放心,我一向不好杀生,对于那些受制于你们的喽啰,我绝不会加害他们的,所以,就让他们多睡了一会儿。至于怎么进来的?很简单,我是用飞的。”他以傲睨万物的语气说道。
“飞的?”金虎疑问道。
“大哥,我们疏忽了。诸葛四郎的轻功在江湖上一向无人能出其右,他若想飞越我们虎岗寨,绝对是件轻而易举的事。”银虎说道。
“什么?”金虎两眼圆瞪,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等上乘轻功。
“大哥,管他是用飞的还是用爬的,我要让他好看!”说着,铜虎即一跃起身,一把大刀从天而降。
诸葛扬连正眼也没瞧一下,将身后的长?湟换樱前汛蟮毒驼饷础帮稀币簧乇恚婕吹胪5募珉未Γ患73鲆簧医猩笥i沟亍?br>
金虎见状连忙打躬作揖的说道:“我三弟向来口不择言,还请诸葛公子大人有大量,饶他一条小命。”
“我若是想要令弟的命,那一刀绝不会只插在他的肩胛骨。”诸葛扬瞪了一眼在地上呻吟不已的铜虎。接着又说:“你们束手就缚吧!那北方妓院的惨案是你们干的吧!”
“你!莫非那丫头在你手上?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干的。”银虎一双眼闪着邪光,似乎正想耍什么把戏。
“这座摩天岭四周我都已布满人手,你们别想耍什么花样。”诸葛扬特别注意银虎的动向。
因为,银虎这家伙在江湖上素有“毒君子”的别称,也就是说,他满脑子的邪门歪道常常使人防不胜防,身上一对“天眼星”更是奇毒无比,只要一不注意,马上见血封喉。
“大哥、三弟对不住了,来世再向你们赔罪!”此话一出,银虎疾风跃起。
诸葛扬岂能让他称心如意,如电掣般的速度由后追赶,正当诸葛扬要拿下他之际,银虎双星一出手,马上射入金虎及铜虎的胸,这让诸葛扬诧异不已,他为何要手刃亲兄弟?
救人要紧!这是第一个闪进诸葛扬脑中的念头,因此,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银虎由密道中逃逸无踪。
诸葛扬提神运气,锁住他两人的的经脉,只可惜血已逆流、为时已晚,铜虎早已断气。金虎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用沾着血迹的手,在地上写了“北风”二字后也回天乏术。
北风!这是什么意思?
遽然间一阵轰然巨响,打醒了正沉思于此二字的诸葛扬。在这紧要关头,他飞身一跳,逃离了这天崩地裂的危险之地。
好一个狡猾的银虎,竟引爆密道中的炸葯想湮灭一切痕迹。如今这洞穴经他一毁,已经辨不清这密道是通往何处了。可想而知,若不将他尽快逮捕到手,必定后患无穷。但,这“北风”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哎呀!惜惜,他怎么给忘了!若银虎逃得出筠门岭,必定会去找惜惜的!
当这臆测一窜进他脑中,他全身感到一阵痉挛。
不再思考,不再冷静,他只想回到她身边。
惜惜!等我,千万别出差错。
“小姐,吃点东西嘛!瞧你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巧儿心急如焚的劝着惜惜好歹吃些东西。
惜惜抬起她那显得忧怨的眼眸,担心的比着“巧儿,你可知道扬公子是否平安?他可曾回来过?”
“我们扬公子不曾回来过呀!他这个人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的,武功又高强,没什么好担心的啦!”巧儿不解惜惜为什么要为扬公子穷着急。
“话虽没错,可是,那三个坏人武功也不赖呀!我真怕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惜惜懊恼的又低下那似水容颜。
“小姐,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公子去哪儿了?”巧儿也不笨,立即听出小姐话中的语病。
“我是知道,但,我不知道那个叫虎岗寨的地方在哪儿。”惜惜无奈的比着。
“虎岗寨?这地方我也没听说过耶!”巧儿耸耸肩,也帮不上忙。
惜惜秋波一转,想出个要不得的办法“你放我出去,我去找他,沿路问人,或许就让我找着了。”
“这万万不可呀!要是那个叫什么寨的距离这几千里远,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巧儿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突然,她又鷘讶的大叫:“你会不会是爱上我们公子了?要不,你不会这么担心他的。”
惜惜因她的话愣了一下,接着,马上厘清思绪比道:“你别瞎猜,我只是不愿意他因为我而丢了性命,如果他死了,基于道义,我得去为他收尸。”为了颜面,惜惜胡乱瞎扯着。
“唉!想不到你那么希望我死,还亏我这么急的赶回来。”诸葛扬浑厚的嗓音贯穿整个房间。进房后,他对着巧儿说:“没事了,你下去吧!”
巧儿连忙为惜惜辩解道:“公子,你误会惜惜小姐的意思了,她一直很担心你的安危,刚刚还不停地吵着要去找你。”
“哦!是吗?”他以笑脸看了一下惜惜“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巧儿看了一眼诸葛扬,又看向惜惜,确定没事后,才放心的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遣走巧儿?她在这儿又不碍事。”惜惜见他平安回来,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但,又不知为什么很怕和他单独相处。
“碍什么事?”他兴味盎然的看着她。
“你老是要把事情给想歪了,我不想理你了。”惜惜倔强的撇过头。
“是不想理我吗?那为何巧儿会说你为了我的安危而担心?”他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你我只是不愿意又有人为了我丧命罢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这种事,她怎么能承认。
“是吗?我看是你死鸭子嘴硬吧!我会让你承认喜欢我的。”他自信满满的说道。
“这辈子我不会喜欢任何人,因为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不自觉中,她又抚上她的左小指。
“就是因为你手指上的怪东西,让你封闭了你的心灵、情欲及爱情吗?”他忿然抓起她的左手,指着她的小指说。
惜惜用力扯回她的手。“它是我一辈子的累赘。”
“那就毁了它!”诸葛扬迅速回答她。
“不可以!我父亲珍惜了它一辈子,我怎能毁掉它!”她抓紧它,真怕他毁了它。
“我是为你好。你知道吗?杀害你父亲的虎岗寨三虎已溜掉一个,我担心他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毁了它不仅可以断了他的念头,而且,你也可以活得快乐些。”诸葛扬说此话时,已不知不觉中流露出他的关心。
惜惜虽然心中一惊,但,还是面不改色的比着“我是不可能毁了它的,现在只有我离开这儿,才会对我们彼此都好,我不想再连累你们了。”
“既然答应保护你,我就从没想过连累不连累的,你别再往死胡同里钻了。记住,这里是你的避风港。”诸葛扬柔情的说道。
“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真的不是为了我手上的东西?”惜惜忍不住问出缠绕在她心中已久的症结。
诸葛扬心中暗忖:这个顽固的女人,怎么老把他当成是有企图的呢?若是让她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及速度赶回琼宇轩的,她会是什么想法?是笑的直不起腰,还是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我从未想过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哦!不,只有一样,但不是你手上的东西,而是你的人。当然,我会等你也喜欢上我的那天。”诸葛扬亳不掩饰的说。
“你作梦!谁会喜欢你。”虽是这么说,但,惜惜早已羞红了脸。
“会的,我还会让你自动投入我的怀抱,成为我的人。”
他洒脱狂野的往她的大床上一坐,惬意地看着她那更为红透的俏脸。
惜惜无法自处的看着他。他怎能说出这种话!为了掩饰不安、羞怯,她忿而抓起桌上的茶壶,往他那可恶的俊容丢了过去。
诸葛扬用一只手指头轻而易举的顶起那只飞来的茶壶,而后,潇洒的往口中灌了进去。
他抹抹嘴,满足的哈了口气,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渴了?谢啦!”
惜惜气极败坏的指着门口“你走!走!”
“是真心话吗?别等我走了,你又想来找我喔!”诸葛扬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真的好坏,欺负我是个哑巴吗?”惜惜自卑地比着。
“你再这么以为我可要生气了。我不是欺负你,只是想逗你开心,不过,我可要事先声明,刚才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心话。”说到这儿,诸葛扬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突然,他瞥见桌上那盘原封不动的饭菜“你没听我的话是不是?”
“我吃不下。”她只差没告诉他,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危才吃不下的。
“吃不下?那我喂你。”说着,诸葛扬已坐在餐盘前,夹起了菜进碗。
“不,我自己来。”惜惜紧张的欲抢那碗饭。
“我说过,你不听话我是要处罚你的,难道你忘了?”他一把将她拉往大腿上坐稳,一手硬压着她,一手则喂着她饭菜,不容她有反抗的机会。
直到那饭碗见了底,诸葛扬才松了手“这才乖。记着,别让我又瞧见你在和我唱反调啰!”
“夜已深,早些休息吧!你知道吗?你又轻了一斤。”适才惜惜坐在他大腿上时,他趁机掂了掂她的重量。
惜惜想不到他竟注意到这个,于是,瞪大了眼看着他。
“怎么这么看我?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对了,大概是因为我还没“处罚”你吧!”惜惜还来不及反应,他又偷偷的啄了她一下。他本想痹篇这一幕的,因为夜深人静,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
害怕!他竟然会用“害怕”这两个字来形容自己。
趁他还没有迷失的时候,他勉强抬起头,轻声道:“今夜我很想留在这里,但,我知道我不能。小心自己,当心银虎。虽然四轩园很安全,但,那小子诡计多端,还是提防点好。晚安。”
惜惜愣愣的看着他走出了房门,似乎尚未从那一吻中恢复过来。他说的话她听得七零八落,唯一在耳边回荡的就是“银虎”这两个字。
银虎!那个杀死他父亲的三虎之一。惜惜咬牙切齿的想,她若会武功,必将他碎尸万段,只可惜突然间,她悲切的想,过去所学的琴棋书画及医术,在这儿似乎没一样是派得上用场的,还不如拥有一身拳脚功夫来得好。
她看看自己那双碍眼的三寸金莲。功夫?下辈子吧!
很快地,已腊尾春头了,梅园里的梅花依然展露枝头,却更显它的冷傲冰清。整个四轩园的下人们不能免俗地打理着迎接新年的吉祥物,使得一向冷清的四轩园乍然间充满喜洋洋的气氛。
等不着银虎现身的诸葛扬,在这吉庆的时刻,更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并有预感那狡狯的银虎就快露脸了,他只是正在等待下手好的机会。
这些日子,诸葛扬形影不离的跟在惜惜身后,但,又怕做的太明显,以致银虎不敢露面,故而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守着她。
好不容易,大伙儿期待已久的除夕夜终于来临。下人们忙着张罗团圆饭,希望在新的一年里仍旧是个四海升平的太平盛世。
诸葛扬暗地里对银虎的逃逸不敢掉以轻心,但,明里他依然秉持着他那“风流”的个性,唤来附近几个青楼的花魁,一享艳福。只因日前他的好帮手丁亚来报,在临近一家名为“珊瑚楼”的妓院,新到了一位姑娘,此人走路轻巧,像是个练家子,尤其像极了银虎的老相好“英姑。”
为此,诸葛扬才特地设下这场鸿门宴,为了做得逼真些,他才唤来这些姑娘以掩人耳目。
在团圆饭桌上,他左拥右抱,那些女人就几乎占满了一桌。为了监视惜惜用膳,他还刻意将她安排在他对面;他当然知道她会误会,但,因怕坏了大事而未在事前对她做说明,只能待事后再跟她解释了。
可惜,不知情的惜惜这顿饭吃的没情没绪、食不知味。
“来,惜惜,我敬你一杯,算是我们有缘同一桌吃团圆饭。”诸葛扬举杯一饮而尽。
“谁希罕和你一块吃饭来着!”惜惜不情不愿的比着,连看都懒得看他。
“哟!诸葛公子,这比手划脚的哑巴是谁呀?我好像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有这么个哑子嘛!瞧她长的眉清目秀、貌似春水,只可惜哟!”倚红院的心桃,狗眼看人低的说道。
“是啊!诸葛公子,她怎么能跟我们比嘛!”其他女孩也都叽叽喳喳的嚷了起来。
惜惜羞愧不堪的甩下筷子往房里奔去,一路上,她教自己不能哭,她怎能为一个花心大萝卜掉泪呢!
“惜惜!”诸葛扬叫唤着。
“别理她,诸葛公子。这样也好,瞧她刚才那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模样,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她也不过是这点斤两。”
“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为了揪出英姑的狐狸尾巴,他早就追过去了。还好事前他已叫丁亚暗中保护她,否则,他还真不放心。
一场热热闹闹的团圆饭,在大伙儿大喊过瘾的情况下,终告结束。有些下人在庭园中摆起棋盘,准备守岁,而一些熬不住夜的,已纷纷回房稍作安歇,以等待新的一年来临。
诸葛扬刻意遣散了那些风尘女子,独留下珊瑚楼的小雁儿“英姑”想瞧瞧她想耍什么把戏。
“小雁儿,跟我回房去吧!你是新来的吧!饼去我怎么没见过你?”诸葛扬故作放荡的将手摆在她腰上。
“我是昨儿个才来的,也难怪公子没见过我。”英姑一点也不惊慌的说道。
诸葛扬心中大叹不妙,此女子一副神色若定的样子,一定不是个好搞的角色,如此一来,想要套出她的话,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不过,她想在他面前得手,还嫌太嫩呢!
“那好,今儿个本公子可就要好好的认识认识你。”他亲腻的搂着她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