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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风冷笑着,推开她“没想到?你没想到的总是太多。可是,你唯一想到的,就是和我分手。八年后是这样,那么,八年前呢,陆语瑶,你又是因为什么烂理由和我分开?别tmd又说什么重来没爱过我,你当我是傻子吗!”
语瑶裹着被子哭泣,身体颤抖的很厉害,声音卡在喉咙中,怎么都发不出来,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季如风,像一头愤怒的雄狮,好像随时都能将她撕扯吞噬。
“我,因,因为”她吞吞吐吐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声音。
“够了,陆语瑶,我不想听了!你就永远守着你的这个秘密,一直到死吧。”季如风说完,转身就向外走螺。
“如风!”语瑶哭着低唤了声,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扯住他手臂“如风,你去哪里?你要丢下我吗?”
季如风敛眸凝视着她,眸中有太多复杂莫辩的情绪,但最清晰的是疼痛与无奈。他托起语瑶泪流满面的小脸,伸出指尖,轻轻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语瑶双眸翦水,无助又委屈的看着他。“如风,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曾经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
季如风苦笑,些微的嘲弄。是啊,一直以来,就是因为他对她太纵容,她才会肆无忌惮的挥霍他的感情陆。
“瑶瑶,有些错可以原谅,有些是无法原谅的。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我们都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他说完,挥开她缠在臂上的小手,推门离开。
砰地一声摔门声后,偌大的公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语瑶跌坐在坚硬的木质地板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放声痛哭。她终于懂得,什么叫做自作自受。她想过千万种可能,却从没想过,季如风和左雅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原来,爱了八年,痛了八年,痴痴等待了整整八年的人,并不只是她一个。
只是,她轻易的相信了眼睛和耳朵,却忽略的内心的声音,她辜负了季如风的爱。
语瑶哭了好一阵,哭到连落泪的力气都没有了,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重新穿好衣服。她不停的拨打季如风的电话,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那一日的分别之后,她再没有见过季如风,她去他的公司找他,何祈有一万个理由搪塞,到分公司考察,并购公司的谈判会议,参加宴会,与副市长应酬等等,总之,归咎为一句,就是季如风不在。
语瑶不傻,她知道季如风再躲避她,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每天白天到公司去找他,晚上,就在他家的公寓门口痴痴的等待,寂静的廊道中,昏黄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拉的修。长,她单薄的身体靠在冰凉而坚硬的墙壁上,目光空洞一片,语瑶何尝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愚蠢,可是,除了等待,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她从傍晚等到天黑,从天黑再等到凌晨,从凌晨到天明,可季如风依旧没有回来,他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去,若是他刻意的躲避,语瑶根本找不到。
双腿已经麻木到失去了知觉,语瑶的身体顺着墙壁缓缓的滑落下去,瘫软的跌坐在地面上,却倔强的不肯离开。
夜,如水般寒凉。语瑶冷的不停的打颤,下意识的用双手环住身体,一张小脸埋入膝间,身体窝成一团,试图维持住体温。就在浑浑噩噩间,肩头突然多了一件温暖的外套。
“如风!”语瑶扬起小脸,惊喜的唤道。然而,映入眼帘的人并非是季如风,而是他的助理何祈。
“陆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总裁今晚不会回来。”
“何助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语瑶怯生生的询问。
“总裁今晚陪几个客户在温泉山庄过夜,不会回来的,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最近在降温,担心感冒。”何祈一板一眼的说道。
语瑶落寞的点了点头,又说“如果你见到他,请替我转告一声,让他多注意身体。”
“嗯。”何祈淡然点头。
“还有,我,很想他。”语瑶药着唇,声音说不出的艰难酸涩。
语瑶离开之后,何祈才从公寓楼中走出,大步走向停在街道对面暗处的黑色宾利车中。
何祈推开副驾驶的位置坐进去,后座上,季如风沉寂的坐在里面,英俊的脸庞隐藏在暗影之中,淡漠的问道“她离开了吗?”
“是,陆小姐刚走,看样子等了很久,瘫坐在地上,很让人心疼。”何祈如实说道。
季如风握着文件的手指突然收紧了几分,手背青筋凸起,剑眉紧锁,隐隐有疼惜之色。何祈跟随季如风多年,自然看得出自己老板的情绪变化。
“总裁既然牵挂陆小姐,为什么不肯见她?我看得出,您这样折磨她,您心里其实比她更疼。”
季如风苦笑,单手托着下巴“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掌心里,就好像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我给她的宠爱与纵容太多,她永远都学不会长大,也永远不懂得珍惜,就当是一次教训吧,这样她才会学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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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彻彻底底的痛一次,陆语瑶才会真正的重视他们之间的情感。
“总裁,今晚您打算在哪里过夜?”何祈恭敬的询问道。
“去左雅的公寓。”季如风冷声说道。他和她的帐,也该好好的清算一下了。
“可是那里应该有很多记者蹲点,您现在出现只怕不方便。”何祈提醒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季如风丢下一句,而后,司机开车向左雅的公寓驶去。
季如风的车子刚驶入小区,就成为了焦点。一群记者紧追着车子,手中的照相机闪光灯不停的闪烁着,对着他的车子猛拍个不停。何祈率先下车,拦住了一众记者,季如风直接乘坐电梯,到达左雅所在的楼层。
他的到来似乎并不出乎左雅的意料,甚至,他来得要比想象中更晚。
季如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左雅给他倒了杯水,温笑着说道“你倒是沉得住气,我还以为你会第一时间召开记者会澄清呢。”
季如风优雅的坐在那里,哼笑一声“没必要越描越黑,大张旗鼓的召开记者会,也不过是给大众茶余饭后增添谈资而已。”
左雅点了点头,这倒是季如风的风格。
“既然季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似乎没有必要深更半夜跑到我这里来,外面可都是记者,明天只怕又要上头版头条了,就不怕你未婚妻吃醋?”左雅玩味道,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
季如风墨眸轻眯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冷冽而犀利“左雅,你是聪明人,难道猜不到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左雅心中一慌,但面上仍故作镇定“季少的心思一向深不可测,我哪里猜得到。”
季如风冷哼一声,然后取出一叠文件丢在桌面上,是出国的一些列手续,绿卡,房产,机票都办理的很齐全。
左雅一笑“如风,谢谢你,费心了。”
“左雅,你谢的有些太早了。”季如风邪肆的扬着唇角,伸手拿起桌上的机票,一撕为二,紧接着是房产证,和一系列的手续,他姿态优雅的将一张张文件撕毁。
左雅震惊的看着他,心一点点的冷了下去。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季如风撕毁了所有的文件,那么,她也别想出国了。
“你”“左雅,本来明天你就可以离开了,去国外好好的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如果你不愿意回来,我给你准备了房产和绿卡,你可以在美国开始新的生活。而你想要的似乎并不是这些,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他淡漠的声音夹杂着冷怒。
“如风,你听我解释,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是那些八卦娱乐记者偷。拍到了我,添油加醋的报道,我并不是故意的。”左雅急切的解释道。
“是吗?那对语瑶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也不是故意?”季如风冷声质问道。
“我,我”左雅声音颤抖着,发不出声音。
季如风犀利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她“左雅,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选择你来陪我演这出戏吗?因为你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看着我和语瑶痛苦,你很好过吗?”
左雅紧药着唇,不停的摇头,泪珠悄然的滑落“我,我只是不甘心而已。季如风,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你仍人不肯多看我一眼,而陆语瑶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却对他死心塌地。”
季如风深凝着她,反问道“那你呢,你又爱我什么?如果我不姓季,没有金钱地位,你还会爱我吗?”
“我会。”左雅坚定的点头。
季如风继而一笑,微苦。“爱一个人,从来都没有道理,也没有任何理由。她不是最好的,可是,我爱她,就这么简单而已。”
左雅目光渐渐的暗淡,茫然。她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身体di在墙壁上,才没有摔倒。她知道,她输了,输的很彻底,从她对语瑶撒了那个漫天大谎开始,她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季如风起身,并不打算继续逗留,临走之前,只丢下一句“王部长和他太太都不可能容得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下,你自求多福吧。”
季如风在左雅的公寓停留了大概两个小时,离开的时候,依旧受到了记者的围堵,何祈一路护着他离开,车子缓缓驶出小区,何祈总算松了口气,略有些担忧的对身后的季如风道“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明天又要乱写一通了,要不要和出版方打声招呼,将新闻压下来?”
季如风冷幽的目光淡淡的落在窗外,毫无情绪的回了句“随他们去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季如风深夜探望前未婚妻左雅的消息成为了各大报纸刊物的头版头条,众人一直猜测季如风会因为孩子而与左雅再续前缘。而与此同时报道的还有语瑶,报纸上刊登出她频频出现在季如风公司已经公寓痴等的照片,对于陆千金的痴心,人们渐渐的表示出同情与怜
悯。
但这样的消息一经爆出,陆将军的面子自然挂不住了,他陆霆钧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至于这么倒贴吗!
陆家别墅中,陆霆钧大发脾气。严厉禁止语瑶再与季如风见面,并命人看着她,不允许她再踏出别墅一步,如果她敢离开,就打断她的腿。当然,这只是气话,但陆霆钧的确是气疯了。
“爸,您怎么也相信这些记者的胡编乱造,左雅的孩子和如风一点关系都没有。”语瑶哭着求饶。她不能被困在这里,她要去找如风。
陆霆钧懒得听她解释,直接摔门离开。
“妈,左雅的孩子不是如风的,你要相信我。”语瑶转而看向安晓冉,哀求道“妈,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不要呆在这里。”
安晓冉无奈的叹了一声“傻丫头,你爸恼火的是季如风居然放任谣言肆意,如果左雅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为什么不站出来澄清?他这么做,分明是故意将你推到风口浪尖。瑶瑶,我们怕你受到伤害。”
语瑶哭着摇头“妈,都是我的错,如风只是在生我的气,他不会忍心伤害我的。”
“可他现在就是在伤害你。”安晓冉也沉下了脸色,厉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哪里也不许去,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中。”
语瑶被禁足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躲在房间中,完全的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中。安晓冉很心疼,几次想放她出去,却被陆霆钧制止。
“霆钧,适可而止吧。瑶瑶的性子我们都清楚,如果不是她的错,她死也不会认。在左雅的事件上,也许季如风真的没有错。”
“就算是语瑶的错,身为男人,季如风也该学会包容,如果他连这点度量都没有,也不配谈爱。”陆霆钧义正言辞的说道。
语晨知道语瑶被禁足,特意回来看她。
刚走进别墅,就见到语瑶一个人坐在钢琴旁弹琴,清晨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倾泻进来,在她单薄的剪影上渡了一层浅浅的金黄,语瑶长发披肩,肌。肤苍白的几近透明,修。长而漂亮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灵活的游走着。
那画面,如梦如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弹得是一首白日梦,这是母亲安晓冉那首的曲子,节奏复杂,并不太好弹,而那其中的韵味,只有母亲才弹得出,语晨钢琴八级,但无论如何联系,仍弹不出那种感情。
而语瑶的曲子,自然流畅,带着淡淡的,让人疼痛的忧伤,只是这样静静的听着,就让人有一种流泪的冲动。语晨第一次发现,原来语瑶是会弹钢琴的,并且,弹得这样好。
她站在角落中,安静的倾听,直到一曲结束。语瑶依旧坐在钢琴旁,目光迷蒙而悠远,此刻的她,让语晨觉得那样的陌生而遥远。
“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深藏不露,若不是只听曲子,我还以为是妈弹得呢。”语晨尽量让语气轻松,试图融化一室的忧伤。
而语瑶只是淡淡的牵动唇角,并没有看她,而是眸光涣散的看向窗外。“姐,我时常在想,也许,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只是一个多余的意外。”
“语瑶,你怎么了?怎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晨心中莫名的有几分慌乱。
而语瑶苦涩的笑着,继续说道“从小到大,所有人都会不自觉的拿我们做比较,谁更聪明,谁更漂亮,谁更乖巧”
语晨不语,因为,这也是一直困扰她的事。因为家里有两个女孩,大人们自然会习惯的将她们放在一起比较。语晨的个性向来要强,任何事都要努力做到最好,而语瑶的性子却是大大咧咧的,好像任何事都满不在乎。
可她并不知道,语瑶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想去在乎。那样,她们都会活的很累。语晨喜欢弹钢琴,所以,她极少碰触钢琴,让姐姐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从小到大,无论任何事,语晨都迁就着她,所以,她学着做与姐姐完全不一样的人,这样,就不必争抢,包括,喜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