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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白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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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薄匆匆回到养义宫,只见何清君闲得无聊,正在院中练剑呢,见他回来,讶然问道:“千岁大老爷,今儿回来得好早。”

    十天的休沐日结束后,令狐薄恢复了早朝,因南浩志的势力已亡,宫中再无杀手骚扰,因此他批折子的时候,极少让她随侍御书房了,她无聊时,便会去侍卫处转转,再不然就自己在院里练练剑,但他却绝不允她私自出宫。

    她心里清楚,他是怕她身怀吴山银矿的隐秘,被虎视耽耽的别国暗算了去,所以她也不忤逆他的意思,便老实呆在皇宫。

    令狐薄却一把拉着她的手,道:“清君,跟我进屋,我有事问你。”

    何清君一手持剑,一手持鞘被他拉进屋内,不解地问:“千岁大老爷,什么事这般急?”

    令狐薄关上房门,凝视她片刻,面上出现几分扭捏:“清君,我们那日……本王只顾着享受……鱼水之欢,却忘记……燕好有可能令你怀孕。”

    何清君将短剑收于鞘中,头一歪,下巴微扬,笑道:“怎么,若是怀孕,你还不想要这孩子?”

    令狐薄又凝视她片刻,轻叹:“清君,你明知本王绝非此意,只要你愿意为本王生孩子,本王便欢喜得紧。”

    “那却是为何这般说?你这话听起来像极怕我有孕。”何清君轻笑着。

    令狐薄道:“本王怕什么?只不过是怕你此时有孕,会受人非议,那些嘴碎之人还不知怎么轻蔑污辱于你。”

    何清君“切”地一声:“轻蔑污辱便轻蔑污辱,我做过的事,我愿意承担后果。”

    令狐薄凤目却闪过狂喜,她愿意为他们的孩子承受任何流言蜚语,自然是因为她心里有他啊!他伸臂将她搂进怀里,因为兴奋激动,声音有些微颤:“清君,你果然怀孕了吗?”

    何清君怔住,适才还口口声声怕她有孕会受流言攻击的男人哪儿去了?为什么她听着又像是他心底其实极希望她因那日有孕,而非一开始那般怕她受流言所累的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男人呢?

    “我怀孕,你很欢喜吗?”

    “当然,那是我们的孩儿,你和本王的孩儿。”

    “呃,你适才不是不愿意我怀孕吗?”

    “本王只是怕你又受流言之苦。”

    “那现在怎地不怕了?”

    “清君愿意守护我们的孩儿,本王还有什么好怕的?”

    “呃,可是……千岁大老爷,我并没有怀孕。”

    令狐薄身体一僵,松开她,凤目盯着她的腹部,轻叹一声,眼里说不出的失望,喃喃道:“怎地就未怀上呢,可惜了。”

    何清君顺着他的话问道:“有什么好可惜的?”

    “若是孩子都有了,当娘的还跑得了吗?”

    何清君无语抚额,从前她未接受他时,他曾说过天天恩宠她,等她生上几个孩子,看她还能跑到哪儿去。只是,她已经畅开胸怀接受他了,也开始爱他,难道此时他还是想用孩子困住她么?

    “令狐薄,没有孩子,我也跑不了。”

    令狐薄深邃的眸子凝视她片刻,突然失笑:“就算你想跑,跑得了么?”

    何清君一窒,不错,她跑得了,早就跑了,还会成为他口中的食物?只是千岁大老爷,有时太诚实了未必就是美德,只会让她汗颜!

    “清君怎地就确定未孕?”令狐薄仍然不相信。

    何清君脸一红,呐呐地道:“呃……我们初二燕好,初五……葵水便来了。”

    令狐薄恍然,原来如此啊,不由得吃吃低笑起来:“看来本王很会挑日子啊,没有倒更好,省得孩子分了你的心,不能全心来爱本王。”

    何清君:“……”她真的风中凌乱了,千岁大老爷的意思,难不成还要跟未来孩儿争风吃醋?

    令狐将她按进软榻里,他顺势坐在她身旁,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清君,本王心里矛盾得紧,既想你愿为本王生儿育女,又想你心里终生只有本王一人,就算孩儿也不能来分一分心,本王是不是很贪心?”

    何清君失笑点头:“是挺贪心的,不过我喜欢千岁大老爷的贪心。”继而轻声问:“令狐薄,我当真令你很不安么?”

    令狐薄将脸从她耳旁移开,微微与她拉开距离,凤目紧紧凝视她,过了好一会儿道:“清君,本王不怕任何人来抢你,本王有的是法子对付他们,只怕你心里不爱我,只怕你爱得不够深。”

    何清君“噗哧”笑出声来,豪气地拍拍胸膛:“千岁大老爷放心,我这里装再多的人,最后我身心还不都捏在你的手掌心里。”

    令狐薄跟着笑出声来,深深凝视她片刻,道:“想不想出宫看你师父?”

    何清君杏目登时澄亮:“自然想,我都半个月未瞧见师父师娘了,还有清宇……”

    “回房换衣服去,本王这就带你出宫。”令狐薄轻笑:“那件貂裘大氅,本王已教司衣坊将缎面重新为你换过,一会儿,便让小秋取给你。”

    “嗯。”何清君笑答,那件貂裘大氅她十分喜欢。

    两人坐着马车出了皇宫,直奔刘匀泽的新宅子而去,只不过尚未到新宅,便遇上了两个人。

    他们坐着马着行至德玉庄附近,正巧遇上前往德玉庄挑首饰的余紫英,却见余紫英的马车竟与白府的马车撞在了一起,两家的下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余紫英下车,白府马车下来的人却是白逸扬的母亲白刘氏。

    何清君轻轻将小窗的帘幔掀开一角,偷偷地看着外面的情形。只见白刘氏在丫环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踩着垫凳下车,看向年轻绝美的余紫英,再看看她的马车,忙回头骂道:“你们这些奴才,竟瞧不出对方的马车是四王府的马车吗?还不快跪下!”

    那车夫跟丫环被骂得懵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夫人说得是四王府的马车,当即向余紫英跪下:“奴才不知是四王府的小主子,冲撞了小主子,请小主子责罚。”

    余紫英的婢女虹儿,从余紫英身后出来,微昂着下巴,鼻孔朝上,冷冷地道:“敢冲撞我们四王府的英侧妃,当真该打!”说着就欲伸手甩耳光。

    “虹儿,住手!退到一边去。”余紫英冷声喝止,缓缓走到白老夫人白府的车夫和丫环身前,道:“你们起来吧,有道是不知者不罪,好在两家皆毫发未伤。”

    “谢英侧妃。”两人同时起身,看向自家老主子。

    白刘氏伸手,那丫环赶紧过去扶住她,将她扶到余紫英面前。白刘氏向她福了一礼:“老身管教奴才不严,冲撞了侧妃,万望侧妃不要见怪。”

    余紫英盈盈一笑道:“不见怪,不见怪。”轻轻一顿,又道:“不知老夫人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老身是白峰白参将的结发老妻。”

    余紫英一怔,白参将的妻子,不就是何清君曾经的婆婆?

    何清君远远瞧着白刘氏,比上次见她时更消瘦了些,步伐蹒跚,似乎身体差了不少,心下暗笑,她当真是将那当家主母的地位看得太重了,被剥了治家之权,竟被打击成这般。

    却听余紫英“哦”了一声道:“原来是白老夫人啊?我听说摄政王将要大婚的嫡王妃,便是被白家休弃的下堂发妻,白老夫人可是如此?”

    白刘氏的老脸立时红一块白一块,恨恨地咬着牙,这个何清君在白家时,便让白家不得安宁,既使走了还是不让白家安宁,一个粗俗女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爬到薄王妃的位子,想到她跟令狐薄大婚后,再见到她,竟还要给她行礼,心下更为难受。只是碍于余紫英的身份地位才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满。

    而余紫英却偏偏为何清君鸣不平,有意为难她,道:“哦,我想起来,听说薄王妃当年曾救了白都尉呢,唉,如此说来,我倒觉得白家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实在有些不义呢?”

    白刘氏脸色一青,忍不住道:“她救了我儿?我儿跟他爹一样久经沙场,岂是那般容易死的,他们救过无数人,也被无数人救,若所有在战场上帮过旁人的人都要报救命之恩,岂不是没完没了?再说我儿征战沙场是为了保卫南宛,保卫包括何清君在内的南宛人,她这受保护的顺手帮了他一把,难道不应该吗?况且我们白家并未慢怠她,以三品官宦之家明媒正娶了一个江湖女子,对得起她了,如何不义了?”

    何清君转头瞧一眼令狐薄,只见他剑眉微蹙,抬眸问她:“本王瞧这白刘氏当真是不懂得廉耻道义,你要不要出去教训她一下?”

    何清君笑道:“千岁大老爷何必在意,白家早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爱怎么想是她的事。教训她嘛,一会儿瞧情形吧,余紫英似乎也被她气得不轻呢。”

    余紫英确实被白刘氏气得不轻,半晌未说出话来,顺了顺气道:“我是第一次听说这般对待救命恩人的,白老夫人真教我长见识了。怪不得何姑娘宁愿受尽天下人耻笑,也要离开白家,有你这样的婆婆,连死的心情都有了,受人耻笑怕什么。”

    这余紫英仗着身份比她高,说话极毒,当即将白刘氏堵得说不出来话来。

    令狐薄道:“本王瞧这余紫英倒是很为你鸣不平呢。”转头看一眼何清君道:“本王陪你下去,你以薄王妃的身份接受她礼拜。”说着已经打开车门。

    何清君轻笑,昔日跋扈的婆婆向她跪拜,那滋味必是百般舒畅,便跟着下车。朝余紫英爽朗轻叫:“英侧妃!”

    余紫英听见她的声音转头,惊讶道:“何护……”看一眼白刘氏,自动改口:“薄王妃。”

    白刘氏脸色一白,看向何清君的方向,只见摄政王正牵着她的手往这边走过来,她身披着一件珍稀罕见的貂毛大氅,脸绝红润,意气风发……与在白家是大不相同,若是没有摄政王陪伴,她可以对何清君视而不见,可是摄政王此刻与她相携过来,便是给了她身份上的支撑,既使她心下再瞧她不起,却不得不向摄政王屈服。

    待何清君走近,余紫英清一下嗓子,看一眼白刘氏,朝何清君深深福了一礼:“妾身见过薄王妃,拜见摄政王。”

    白刘氏咬牙跪下:“臣妇叩见摄政王,见过薄王妃。”两人身后的丫环车夫同时跪拜。

    令狐薄不语,何清君暗自翻个白眼,然后道:“起来罢。”

    白刘氏的丫环将她扶起,退到一旁。

    余紫英笑道:“妾身难得出趟府,不想竟有幸遇上了薄王妃出宫。”

    何清君轻笑:“摄政王今日得空,便陪我去探望我师父,适才瞧见英侧妃的马车与白府马车相撞,便停下来瞧了会。”说着将目光转向白刘氏,道:“只是这一瞧之下,才发现虽然与白家已和离两年之久,白老夫人还是对我这般厌恶呢。”

    白刘氏碍于她此刻的身份,又有摄政王站在身侧撑腰,不敢发泄不满,只能忍下。

    “白老夫人,我想有件事,我得好生跟你澄清一下,当年白逸扬带的一个小分队均被天晋的百余人马剿杀,只剩下身负重伤的白逸扬,我若晚出现霎那,那围攻他的百余人便将他捅成马蜂窝了,他纵有十条命,也只能死在吴山,是我及时出现,用你不屑的武功将他带走的。你儿子的命确确实实是我给的,还有,南宛百姓是受南宛七十万大军的保护,不是只受你白家父子的保护,白家父子镇守边疆不过是职责所在。”

    白刘氏被她一阵夹枪带棍的抢白,早已惊呆,她竟然当真在危急中救了儿子吗?“既然你救我儿于危急,为何当年不曾说明白?”

    当年儿子和白参将都跟她说何清君于白逸扬有救命之恩,她却只道她是顺手助了白逸扬一臂之力,只不过是为嫁入白家,才说成是救命之恩。

    何清君冷笑道:“要说得如何明白,说多了便是施恩求报,反将婚姻变成了报恩,而且他们父子已告诉过你是救命之恩,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偏要将这救命之恩当成是我攀你白家高枝的垫脚石。”

    白刘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心下仍是将信将疑,她争强好胜了一辈子,素来将何清君看得极低,便算她当真对白逸扬有救命之恩,也拉不下脸来向她道谢道谦。

    何清君看她一眼,又道:“白老夫人瞧得入眼的纪芙又如何?恶毒,善妒,还是个奸细,所谓的贤良淑德不过是装出来的,白老夫人眼中贤良淑德的媳妇险些将白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与白逸扬已和离两年,当初说过从此就当是陌路人,白老夫人,从此以后就当不认识从前的何清君,再见面,只当我是薄王妃,过去之事也无须再提。”

    白刘氏被她说得满面通红,无言以对。从前她觉得纪芙是样样可人,温柔娴淑,深得她心,却未想到她温柔的表面下包藏着祸国殃民的贼心,也确如何清君所言,险些将白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而她素来瞧不上的何清君反而是野雀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起来。

    一直未出声的令狐薄斜睨刘氏,冷声道:“白刘氏,清君敬你曾是她的长辈,一直容忍你,本王则不同,本王才不管你老不老,若再倚老卖老,对本王的王妃无礼,本王便会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白刘氏忍气答道:“臣妇不敢。”此时的她也只能不敢,既使她心下对何清君万般不屑,却作梦都未想到何清君竟会有一天以下堂妇的身份嫁给摄政王当嫡妃,身份远在她之上。“臣妇告退。”

    令狐薄冷目睨了她片刻,才点头准她离开。

    待她转身往马车上去时,余紫英对着她的背影冷笑道:“薄王妃以前是怎么忍受这苛薄老太太的?”

    何清君轻笑,见前面那老太太身形僵了一下,才继续往前走,便道:“清君八岁丧母,渴望母爱,极愿亲近老人,以为婆母与母亲无异,所以对她的苛薄一厢情愿地当作是严母管教女儿,一味的纵容退让,直到和离后才发现自己大错大错,她不是严厉管教,而是苛薄跋扈,我从前当真是纵容了她!”

    白刘氏听见她的话,转回头来瞧了瞧何清君,怔了一会儿,才上了马车。

    何清君道:“英侧妃,无事时可到宫里转转。”

    余紫英行了一礼:“多谢薄王妃邀请。”

    何清君笑着向她拱手,转头对令狐薄道:“千岁大老爷,走罢。”

    令狐薄点头,牵起她的手往马车走去。

    两人未见到何清宇,据刘匀泽道,何清宇伤势好了后,便去了南家封地旧址,想要试试能不能找到他的死契。提起死契,何清君才想起,胞弟确实还有个身份问题,令狐薄轻轻按一下她的肩,示意她不用担心,万事有他。

    他们跟刘匀泽夫妻,聊了一会儿家常,便说起婚礼的一些事情,刘匀泽夫妻也是江湖人,最受不得繁文缛节,而礼部的人为求婚礼完美进行不出问题,一趟一趟地跑着刘宅,征求他们夫妻的意见,并嘱咐他们大婚前后应该做的礼仪,直把刘匀泽烦得想一走了之,还是林秀映理智,生生拉住了他。

    此刻刘匀泽终于抓着令狐薄,于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大发牢骚。呃,好吧,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只是何清君意淫想像出来,不过,师父的情形也没什么区别。

    面对刘匀泽的大把牢骚,令狐薄忍俊不禁:“师父的苦衷,我能体谅,但本王生于帝王家,又是摄政王,有些礼制不能不遵,况且,师父难道不希望瞧到自己的徒儿风风光光嫁人么?”

    刘匀泽哼哼着不语,林秀映笑道:“绝尘不用担心,他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其实他比谁都希望清君风光大嫁。”

    令狐薄扯一下唇角,目光落在林秀映蒙着面巾的脸上,轻叹一声道:“师娘,是本王失言了,药王老人被大魏皇帝藏起来配制解药,本王派去的人尚未找到他的下落。”

    林秀映手指隔着面纱抚上右颊,美目移向刘匀泽,刘匀泽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脸上微微扭捏了一下,嘿嘿一笑。

    林秀映跟爽朗笑了笑:“他都不在意了,早一天迟一天寻回解药又是什么关系,绝尘只管先去忙正事,解药慢慢再寻。”

    令狐薄起身朝她深深一揖:“多谢师娘体谅。”

    “哟,绝尘,你是摄政王,怎地行此大礼,我可担不起。”林秀映忙不迭地起身拦他。

    令狐薄正色道:“师娘担得起。我在你们面前只是何清君的夫君而已,是我失言在前,本王心下一直不安,真怕师娘因此责怪于本王,反倒让清君因此对本王有了看法。”

    林秀映眸子瞅向何清君,感叹:“清君,你瞧瞧你这夫君,说得多动听,说什么怕师娘责怪,其实不过是看重你而已,师父师娘是跟你沾光了。”

    何清君心下倒生了几分得意,他能如此尊敬她师父师娘,她竟觉得比他对自己好还高兴。

    令狐薄坐下道:“师父,清君身系吴山银矿,现在正被各国盯着,本王怕大婚之时,会有人捣乱……只怕大婚时,还会让师父费不少心。”

    刘匀泽一双小眼一瞪,怒道:“谁敢在我徒儿的婚礼上捣乱!我扒了他的皮!”

    “有师父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何清君其实心里很想说,千岁大老爷,她何清君是嫁给你了,没理由她师门也嫁给你了,都要为你出力吧?

    “千岁大老爷,我觉得与其大婚时做防范,倒不如将纪芙引出来。”

    令狐薄笑道:“纪芙不值一提,本王倒是怕有不知道的势力在婚礼上捣乱。”

    “还有不知道的势力?”

    “清君与本王大婚,是众人趁机捣乱的好时机,本王不得不防。”

    “那纪芙呢?”

    “纪芙,这一两日便除了她。”

    刘匀泽小眼睛一瞪,跳将起来:“纪芙那个贱人还没死?她在哪里,老夫去除掉她。”

    令狐薄忙起来拦住他,道:“师父莫急,此事无须师父动手,本王另有安排。”

    刘匀泽恼道:“为何无有我动手,我忍那贱人很久了,先挖我徒儿的墙角,后散布我徒儿不孕的恶言,委实该死!”

    令狐薄道:“她现在是叛国通敌的死罪,由朝廷出面杀她,更容易些。”

    林秀映也道:“绝尘说得没错,你别跟着掺合,若是用得着你,绝尘自然会说。”接着站起身来,拉着何清君进了内室。

    何清君讶然问道:“师娘,可是有事?”

    林秀映轻叹一声道:“清君,师娘想问问你,那个五王爷为人如何?”

    何清君听他提到五王爷,心下一惊:“他又来过?”

    林秀映点了点头,眉头紧皱,沉吟了一会儿道:“清君,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那个五王爷眼里对含烟并无爱意,可是他却总是温柔体贴地对含烟……”抬头看她:“含烟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却毕竟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容易陷进感情无法自拔。”

    “师娘的意思,我明白,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何清君在屋里转着,不知该不该向师娘透露五王爷一些不为人知的底细,转了半晌,才道:“师娘若能劝住柳师妹,不如教她再不要到清音阁卖艺了,等我大婚后,便带她回乐山吧。”

    林秀映明白了她的意思,轻叹:“那个五王爷果然是在利用她么?唉,含烟这孩子心比天高,平素里谁都瞧不上,好不容易有个入了眼的,还是别有用心的,早知如此,师娘当初就不该教她什么琴棋书画,就让她像个普通女孩子一般嫁人,如今反倒是害了她么?”

    何清君道:“师娘不用自责,你教她琴棋书画没错,那是为她好,谁不喜欢美貌又精通琴棋书画的女子,你当初也是为了她以后能嫁个好人家。只是命运这东西,确实喜欢捉弄人,竟教她进了京进了清音阁,又认识了五王爷。”

    林秀映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含烟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有时却异常固执,我想她心里可能也很清楚五王爷并非真心喜欢她,却仍旧难以控制地往下陷。”

    “师娘,五王爷虽无嫡妃,但是已有两名侧妃,四名侍妾,五王爷与摄政王不同,他看似温柔有礼,其实骨子里极冷,甚至未将自己的女人当成人来看,我曾亲眼瞧见他因一名侧妃犯了点小错,便折磨得那侧妃惨叫痛哭,然后怒教那侧妃滚开,一个月不许出现在他眼前。”何清君说起他在女人方面的劣迹,她不相信,心比天高的柳含烟会屈身为妾,更不相信她能忍受那种气。

    “何清君,你不用再此危言耸听!”她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口传来柳含烟的声音。

    何清君也不反驳,她适才听到有脚步声停到门口,却故意说起五王爷对女人的狠毒,便是说给她听的,哪知,唉,人若陷进感情,当真是不可理喻。

    “娘,你不用听她乱说,我说过,关于与五王爷的事,我自有分寸,我柳含烟岂是任由旁人欺负的人?”柳含烟那双秀美秋水带着冷意望向何清君:“莫以为天下除了摄政王,便没了好男人,你说五王爷已有两名侧妃四名侍妾,那又如何?当今四国,上至帝王家,下至寻常富庶之家,哪个没有几房妻妾?五王爷认识我时已经年至二十七岁,有几名侧妃侍妾再正常不过。”

    何清君无语了,除夕前见到她时,她还不是这样的,怎地不过半个多月,便深深中了那个名叫令狐箫的毒了,难道令狐箫许了她什么承诺?若真是如此,她也只能轻叹一声,无能为力了:“柳含烟,若你甘心委身为妾,我无话可说,只能提醒你,你自己小心些,五王爷可不是你想像得那般温柔体贴。”

    柳含烟美目里虽然闪着几分不确定,嘴里却极为强硬:“就算是妾氏,早晚有一天,嫡妃之位也是我的。”

    何清君:“……”好吧,人各有志,当她多管闲事了。

    “师娘,我先出去了。”

    林秀映叹着气摇头,无奈地道:“好,你先出去吧,莫让绝尘久等了。”待何清君出了房门,并将房门关上后,她声音有些严厉地道:“含烟,你当真打算嫁给五王爷为妾?”

    柳含烟缓缓坐在床边,沉默良久道:“娘,我并未想好,我适才那般说,只是看不惯何清君,我柳含烟哪里比不上她,凭什么她一个下堂妇就可以嫁摄政王当嫡妃,我要嫁五王爷,便为妾氏?”

    林秀映叹道:“你跟她置什么气,她也是替你着急,何况她说得没错,在帝王家,以咱们这种出身想成为正妃,除非五王爷对你情有独钟,肯为你出头,强硬封妃,不然,最多升为侧妃而已。”

    柳含烟不语,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只不过一万个理由,一万个理智,只要令狐箫一出现在她面前,便如中了罂粟之毒般不受控制地走向他。

    林秀映在她身旁坐下,注视着她道:“含烟,你不要跟清君比,你虽然比她聪明,比她美貌,比她精通琴棋书画,但她也有你比不了的。”

    柳含烟抬目,以目光询问。

    “清君看似简单,但却乐观,这点很重要,若没有这点特质,她熬不过刚下堂的那段日子,而且她够坚强,被你义父拖累成那样,也只知道到处赚钱还债,甚至不知道抱怨,世上之人莫说女子,便是男子,也绝无几人能做到这种地步。我想令狐薄也就是被她的这些特质给吸引了吧,她对感情很纯粹,只要是爱了,便绝不容许感情里出现第三人,一旦出现,就算是承受腐骨蚀心之痛,必也会毅然决然的放弃,这些都是你做不到的。”

    柳含烟秀眉蹙起:“难道娘的意思是我不配得到幸福吗?”

    林秀映忽然恼了,一拍大腿跳起:“含烟若是这样想,娘也不管了,你愿意如何便如何罢,飞蛾扑火,说得便是你这种不听劝告的痴情女子。”说完拂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