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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也惊得不起,面面相觑,摄政王这是何意?
令狐薄淡淡地道:“俗语道,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些罪证虽可治众卿的罪,却也可影响君臣的感情,今日,本王便当了众爱卿的面,烧掉这些影响君臣关系的东西,本王也当从未看见过,还南宛朝廷一个朗朗乾坤。”他边说着,双手却不闲着的将成捆的罪证扔进焚鼎。
何清君伸指点了南浩志的穴道,令他委顿地上,无法逃走,然后走到焚鼎旁,看了令狐薄一眼,他说的是当作从未看见过,这话说得好,那是告诉朝中众臣,他虽未让人当众宣读这些罪证,却是看过的,记在心里的,逼得那些大臣们从今往后不得不对他和朝廷忠心不二,战战兢兢,否则,这些便是惩治他们的由头。
何清君看着那一大箱的案宗,那是耗了多少银子才寻来的,就这么毁了,实在可惜!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也伸手从箱子里取了一卷扔进越烧越旺的火中。
群臣闻言却是将吊在嗓子眼的一颗心放回了胸腔,一边抹汗的同时,一边纷纷跪下,甚至有人已经痛哭流涕了。摄政王明明证据在手,却不追究任何人,这教他们如何不忠心卖命,死而后已?
小皇帝此时也反应过来,皇叔当真奸诈,分明是涉案人数太多,无法全部惩罚,竟索性毁了证据,让他们再无二心的为朝廷卖命。于时也走下殿堂,拿了案卷丢进火里,笑道:“皇叔所言极是,岂能让这些东西毁了我们君臣的信任?”
南浩志当真是万念俱灰,嘴里喃喃地道:“我当真是斗不过令狐薄……好一个还南宛朝廷一个朗郎乾坤,不过是让我亲眼看着他们背叛我,再归顺朝廷,断了我所有希望,让我死不瞑目而已。”
何清君看一眼满脸憔悴死灰的南浩志,道:“南浩志,你竟然派我的亲弟易容成我父亲的样子刺杀我,若非阎王惧了摄政王,一脚将我从鬼门关踢了回来,此时本姑娘早跟阎王下棋去了……只不过临回来时,阎王爷说我还欠了他十几盘棋,让我送个人下去陪他下棋,我瞧你就不错!”说着恨恨瞪着他道:“你可知若非碍于摄政王和皇上,本姑娘适才便取了你性命?”
此时的南浩志早料到自己必不会有好下场,闻言,也只是冷笑着,面无惧色。
令狐薄宠溺地笑着:“清君不必着恼,本王必教你亲自送他去下棋。”
何清君一笑,随手又拿了一摞案宗,正欲丢进焚鼎,却一眼瞥到封面上的名字吴正德,不由得手一抖,此人不是当朝宰辅刘昀祥的门生么?她记得此人应是涉及四王爷陷害余紫英一家的重要人物……那案宗封面上的名字,是她亲自写上去的,这个……
她抬头,看一眼令狐薄,心下狂叫:好奸诈,好奸诈!世上还有比他再奸诈的人吗?
很快乾极殿纸烟弥漫,木箱内的罪证也焚烧完毕。
令狐薄与小皇帝先后回到殿上。
百官立时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何清君再仰头看一眼令狐薄,暗叫,真的好奸诈!
忽听令狐薄道:“南浩志谋反,罪大恶极,明日午时斩首示众,南家族人全部收押牢中,由刑部和兵部合审定罪,涉案之人一律斩杀,无辜族人流放万里后,可释放。至于太后,是南浩志胞妹,又牵涉谋反之罪,但因其是皇上亲母……故而网开一面,遣至皇家寺院带发修行……”
说到此处,他转头对令狐义道:“皇上,对太后的处罚,你可有意见?”
令狐义垂下眼皮,沉默一会儿,道:“皇叔处罚得极为妥贴,也算保住了朕的面子。”
南浩志听到令狐薄对南家的处罚,大感意外,对自己的下场,他原本以为是必会被凌迟处死,南家众族,他也早有心里准备,除了皇室一族,其他众族必会被全部诛杀,却未想到,令狐薄竟然只诛杀涉及谋反之人,当真是世所罕见!
苦于穴道受制,动弹不得,他只能痛哭落泪:“罪臣谢过摄政王的仁慈!”
令狐薄冷哼一声:“本王未诛杀南家九族,只是不希望看到无辜之人死于一人之罪,你的感激对本王来说,一分不值!”
南浩志却并不在乎自己的感激在他眼里值几文,依旧老泪纵横,满脸感激。
何清君却不由得对他生出一阵钦佩,古往今来,凡是造反不成者,无不被处以各种酷刑而死,无不连累九族被当政者处以极刑,像令狐薄这般只将谋反者斩首处死的,从未见过!莫瞧他平素行事狠绝冷酷,却是恩怨分明,绝不让无辜之人死于无妄人祸。
朝殿众臣登时对令狐薄佩服的五体投地,复又全部跪地叩拜:“摄政王仁慈,是臣等楷模!”
令狐薄示意他们平身,然后命人将南浩志收入天牢,只待次日行刑。
随着黄公公一声:“退朝”
令狐义和令狐薄先后出了乾极殿,此时已近黄昏。
“皇叔,今日朝堂上,多谢你替朕拿主意。”令狐义诚心道谢:“幸亏有皇叔在,否则今日,朕必会造成朝堂骚乱。”
令狐薄笑道:“皇上不必客气,本王奉先帝之命摄政,自然会为你打算,那些南党和有案在身的臣子,皇上以后可自己斟酌打算,若是忠心,便留着,若难驾驭,除掉便是。”
令狐义点头,却道:“可是那些罪证,皇叔都亲手烧了,朕如何辩别谁是南党分子和有案在身的臣子?”
令狐薄轻笑:“本王早看过那些卷宗,到时皇上可捎信给本王,本王帮你辩别。”
令狐义惊诧望他,难道皇叔竟然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令狐薄远远瞧见何清君走过来,便道:“皇上,本王的王妃来了。”说着转身迎向何清君。
令狐义望着他迎上去拉着何清君的手,往养义宫方向而去,不由得感叹,皇叔至少还有个何清君陪在身边,他呢,连母后都要到皇家寺院修行去了,他倒是真真正正成了孤家寡人了。
令狐薄与何清君相携回到养义宫,然后传膳,与她一起用过迟了许久的午膳,才让她先回房沐浴,换上他为她准备的新衣,他也趁机回房沐浴更衣。
他沐浴更衣后,便静静站在她房外等着她,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她开门出来。
依旧一袭月白织锦,衬得她蜜色的肤色更加白晰娇美,锦袍裁剪既似男袍般方便行动,又带些女子柔媚。何清君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衣服,轻笑,这锦袍内里是细白狐狸毛,虽然她是习武之人,并不畏冷,却依然觉得出这袍子极为暖和细白狐毛锦袍虽比不上那貂裘大氅名贵稀有,却也非常珍贵。
说到那貂裘大氅,她不禁连连可惜,那大氅因她今日杀人太多,竟溅了不少血迹上面,也不知能不能洗干净,实在不行,只能请宫里巧匠将缎面换了。
“是不是很累?”
何清君点头,笑道:“原本是有点累,泡了个热水澡,反而觉得舒服多了。就是杀人杀得太多,胳膊还有些酸。”说着抬起右臂晃了晃,左手轻按着。
令狐薄执起她的手道:“本王已让马车停在养义宫外,先上车,咱们这便去云鹤居接了你师父师娘他们到薄王府围炉。”
何清君笑着点头,在薄王府围炉啊,她好像还是蛮期待的。被令狐薄牵着一路出了养义宫,然后上了马车。
令狐薄关上车门,坐到她身旁,执起她右臂揉按着。
“千岁大老爷,请问你这是做什么?”何清君无视自己热辣辣的面颊,问道。
令狐薄:“你不是杀人杀到手臂酸麻?本王替你按摩。”
“……”何清君嘴角一抽:“千岁大老爷,你能不能顾忌一下你的身份,你是摄政王啊!”
令狐薄手下不停,抬眸睇她:“那又如何,摄政王不能伺候自己的女人么?清君,你可知,现下朝堂上下,满朝文武,全京的将士都知道,本王惧内!”
“……”何清君抚额呻吟,他如此不遗余力地宣扬自己惧内究竟为哪般?他这一惧内,岂不是表示她成了悍妇?
“既然本王是众所周知的惧内男人,那么伺候妻子,不是理所应当的事么?”
何清君无语了,好吧,既然他这位尊贵无比的男人都不把自己的身份当回事,她就只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好了。念及至此,她先囧了……自己的男人,她怎么想得这般理所当然,仿佛他当真已是她的夫君了般。
不由得想起从刘家铺子赶回宫,却见不到令狐薄时的心情,轻叹一声,当时她不止有种天塌地陷的恐惧感,甚至想到,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宁愿随了他去……她想,其实她早已在潜移默化中吧。
望着眼前这个俊美的高贵男人,正低头专心为她揉着胳膊,便坦言道:“令狐薄,我想,我可能是爱上你了。”
“……”令狐薄猛地抬头,脊背挺直,双手停下动作,紧紧攥着她纤细手臂,眸中狂喜,一瞬不眨地凝视她,只觉连呼吸都凝住了。爱上他了么?这不是他意料中迟早的事情么,为何心里还是难以言表的激动和兴奋,仿佛他此生活着的意义就此圆满了……
他力持镇定,却难掩眸中浓浓的喜悦之情,唇角绽出那可令万物回春的笑容,力求能风淡云轻,但微颤的声音仍然泄露他激动的情绪。
“清君,跟本王表白是好的,但是选在车上,是不是太不重视本王了?”
“……”何清君眼角一抽,难道还让她沐浴熏香,再上香禀告列祖列宗,然后挑个良辰吉日再跟他说么?重视倒是重视了,只怕她早没情绪了,呃,她倒是刚沐浴过……遇上这个男人,她永远只有无语的份了,懒得理他,闭目养神去。
忽觉眼前一暗,紧跟着唇上传来微凉的温软触感,她倏地睁目,瞪着眼前这尊正在她唇上吮吸噬咬的妖孽,他当真是见缝插针,脸皮厚到极点!
她双臂缓缓抱上他窄腰,任他尽情在她唇上蹂躏,直吻到她差点窒息,他才稍稍松开她,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着她的杏目和耳边,热息喷在她耳旁,极为酥痒,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清君,要爱我一生一世。”
何清君“嗯”地一声,水眸凝视他,双手从他腰上收回,吃吃低笑着,一生一世,他求她爱他一生一世……“我们不是早已结发锦袋了吗?我不爱你,要爱谁?”
令狐薄唇角绽着那风华绝代的笑容,不错,他们早已结发锦袋,不爱他,要爱谁?
何清君不想现让车厢内的气氛继续暧昧下去,便转了个话题,轻笑:“千岁大老爷,适才朝上焚烧的证据都是你伪造的吧?”
令狐薄恋恋不舍地坐回旁边软榻,凤目睨她:“倒是瞒不过你,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何清君笑了笑道:“果然不是真的?我就说嘛,耗尽精力和银两得到的证据怎能说烧就烧了。”
令狐薄哼了一声道:“每得到一份证据,本王必会命人照着原件重造一份,原是防盗防火的,以备突发事件的,原件早被本王秘密藏起,本王今日饶过他们也是临时起意,没想到今日这些伪造件竟另派了作用。”
他接着解释道:“在朝堂上混的,又有几人是真正身家干净的,若都将他们杀了,南宛顿时朝中无人了,故而本王才故意烧了这些伪造的证据,也教南浩志亲眼看着,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大臣们是如何背叛他的。”
何清君点头,不错,在朝堂上混的,又有几人是真正干净的?总不能将所有大臣都杀了吧,就算重新提拔一批,谁又能保证他们必是忠心无二,清正廉明的?
“我正巧拿到了吴正德的案证,他的案宗涉及余家,是我亲自去找的,也是我亲自在封面上写下他的名字的,而那一卷上吴正德的名字,表面上看着是我的笔迹,却偏偏不是我的笔迹。”
令狐薄恍然,破绽竟然在此处?回去得仔细查一下底下的人,办事这般不用心,模仿笔迹也不模仿得像一些,竟都她一眼识出破绽。他笑了笑,心下虽是如是想,却未当真打算回去为难那些人,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模仿得似纪芙一般以假乱真,而何清君亦是个聪明之人,又岂能认不出自己的笔迹?
“千岁大老爷留着那些铁证,可是另有打算?”
令狐薄赞许点头,低声道:“清君,本王奉先帝之命摄政,原本只为报恩,但是令狐义日渐长大,也日渐多疑起来,本王虽决心带你逍遥江湖,却也不能不防着他,总得为自己打算一下,免得日后当真死在旁人的猜忌之下。”
何清君明白了,若有朝一日令狐义当真因为忌惮令狐薄,这些人便会变成令狐薄手里的棋子。他这是让朝中上下,既忠于朝廷也要忠于他。她不禁往厢角缩了下,幸亏她有幸成了令狐薄心里爱的女人,而非是他厌恶憎恨的人,否则,她定会死得很难堪。
令狐薄似乎看出她心中恐惧,并未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多时,车外传来车夫的低声通传:“摄政王,云鹤居到了。”
何清君忙起身开门出去,然后以手撑着帘幔,道:“千岁大老爷,请下车。”
令狐薄倚着软榻半晌未动,只是似笑非笑地瞧她,直把她瞧得脸儿红心儿跳的,才徐徐起身,弯腰出了车厢,下车后,转头朝她嗤笑一声道:“清君,本王忘记告诉你,礼部已为我们合过八字,将婚期就定在了二月初八。”
何清君一怔,礼部也真是的,竟当真将婚期定在了二月初八?
“哦,我没意见,全凭千岁大老爷做主。”
令狐薄扯一下嘴角:“你若当初也是这般任凭我做主,我们现在早已是夫妻了。”何清君嘿嘿笑着,她又不是没有感觉的泥人,岂能毫无爱意就任凭旁人做主她的婚姻?
“走罢。”令狐薄拉起她的手,相携进了云鹤居。
敲开师父的房门,柳含烟站在门口,冷笑看着何清君:“你将你那弟弟丢在云鹤居让我娘照顾,自己却去享清闲。”
何清君尚未开口,刘匀泽已经跳到门口,护着自己的徒儿:“含烟别这么说,清君累了一天一夜,杀人杀到手软,哪有享清闲?”
柳含烟美目冷冷扫过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心下微微一酸,若是五王爷也这般将她视若珍宝,便是立时让她死了都甘心。
“乖徒儿,乖女婿,快进屋来。”
何清君听到“乖女婿”三字,立时毫毛排排立起,师父,你改口改得倒是真溜,乖女婿……呃,当今四国有这般讨好徒儿夫君的师父么?
令狐薄却一脸笑意地跨进门槛,心里满满都是喜悦,先有何清君亲口说爱上他,后有刘匀泽亲口称他为婿,让他如何不喜悦?
何清君摸摸鼻子,乖女婿就乖女婿吧,反正马上也就成了师父的女婿了。跨进门槛,转身关了房门,问师父:“清宇如何?”
刘匀泽道:“未伤及要害,只需将养些日子,你师娘正在里面照看着他。”
“我去瞧瞧。”说着何清君径直进了内室,柳含烟跟着进去。
令狐薄坐下,对刘匀泽道:“师父,那人当真是清君的亲弟?”
刘匀泽点头,向他讲述了何清宇反出锦杀楼,与何清君共同斩杀锦杀楼杀手的情形。“这个何清宇此次受伤,说起来也算是因为清君,才被李宗禅刺伤。”
令狐薄不语,清君因为这个何清宇险些丧了命,就算他是她的亲弟,他也绝难原谅他。但他还是担心何清君再因何清宇吃亏,微一犹豫,便起身进了内室,只见何清君正一脸痛惜地望着床上的青年,心下顿觉颇不是滋味,就算是亲弟,他也是个男人。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青年,这个青年眼底对何清君的感情和歉疚倒不是假的,冷哼一声,退了出来。
“师父,我和清君来云鹤居是为接你们去薄王府围炉,不知师父师娘可愿与我们一起围炉?”
刘匀泽抬眼盯了他良久,才缓缓地道:“摄政王……”
“师父,无人的时候,叫我令狐薄便是。”
刘匀泽从善如流,也不客气,当即改口:“令狐薄乖女婿,你的心意,我跟你师娘心领了,江湖之人飘泊惯了,围不围炉得倒没那么讲究。”说完看他一眼道:“不瞒你说,这一两日恐有事发生……令狐薄,我与你师娘在客栈保护何清宇,你与清君也须小心应对。”
令狐薄闻言一惊:“有事发生?何事?”
刘匀泽摇头晃头地道:“我只是觉得心绪不宁,便卜了一卦,如今叛乱已平,实不知会发生何事?”
令狐薄不疑有他,叛乱虽平了,但是吴山问题尚在,吴山银矿,连大魏都想插上一手,分一杯羹……蹙眉,若事关吴山银矿,现在清君成了关键,莫不是冲着她来的吧?念及此处,顿时也觉得有几分心慌。
“乖女婿莫要着慌,依卦象上看,虽然有事发生,似乎我周边的人并无太大凶险……那是什么事?”刘匀泽低头念叨着,垂下眼皮,掩掉了眼中一闪而过的促狭恶劣笑意。
令狐薄闻听此言,反而放下了心,只要人无凶险,天大的事都不必担心,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总有法子解决。
当即笑道:“师娘可是原谅了师父抱着其他女人的事情?”
刘匀泽仰头长叹,道:“我刘匀泽一生为情所困倒也罢了,却未想到竟被如此乌龙之事搞得夫妻分离十二年,当真可悲!”
令狐薄不解望着他,刘匀泽愤愤地道:“什么抱着其他女人!”
原来,他昨日将久违的老妻困在床上从头到脚这样那样“收拾”了几轮后,累极的两人,终于畅开心胸,细细谈起当年乐山山下“抱女人”事件,经林秀映详细提醒后,刘匀泽终于想起来当年之事,顿觉冤枉得要死
当年确实有个女人抱过他,但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个得了失心疯的可怜之人。当时那女子一扑到他怀里抱住他时,他第一反应便是要运功将她震飞,却听到身旁有人叫他不要动怒,说她刚遭了夫君抛弃,更见不到两个年幼的儿女,急火攻心,竟得了失心疯,一旦发作,经常会抱着陌生男人痛哭,哭到伤心之处,便会对那男人又踢又骂,骂他负心薄幸,忘恩负义等等。
不过一个月,整个郭家镇都知道了此女遭遇,也都对她存了几分怜悯,所以见她又抱上了一个陌生人,而刘匀泽这陌生人背上负剑,真怕他一怒之下一剑杀了她,便纷纷替该女解释。刘匀泽听完以后,自然又是侠义之心泛滥,就任由该女当他是她曾经的夫君,由着她抱着他痛哭流涕,然后痛骂他负心薄幸,继而对他又踢又打。
便正在此时被下山采买东西的林秀映瞧了去,一个女人当街与自己的夫君搂抱着大哭,并大骂自己夫君负心薄幸,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认定自己的夫君与那女人早有了私情,连私生子女都有了,却负了她……
这林秀映因为容貌绝色,心气儿极高,配了刘匀泽这般相貌普通之人,自然容不得他有一点背叛之心,于是一怒之下,便奔回乐山,左等右等未等到刘匀泽回来,却在一个月后等到刘匀泽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回乐山,这让她还有何颜面留在乐山?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因此狂怒之下,便离家出走了,从此再不见他。
令狐薄听完,忍俊不禁地摸摸额头,这对夫妻当真是夹缠不清,竟为了个不相干的女人置了十来年的气,浪费了无数银两,连累了乐山的一众徒弟和养女,当真是既可笑又可气。
何清君遇上刘匀泽,免了沦落街头饿死的命运,更学了一身的好武功,算得上福气幸运。但反过来说,刘匀泽虽然救了何清君,并收了她为徒,但她和钟琳这两位女徒弟,却用柔弱的肩膀扛起师父欠下的沉重债务,这又算不算是刘匀泽的福气幸运呢?
“令狐薄,我师父师娘不愿去薄王府围炉,我想在客栈陪着他们……可以么?”何清君从内室出来便问,见令狐薄俊脸风云变色,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嘿嘿一笑,算了做人要守信,既然答应了他,就不该食言而肥。
林秀映此时笑着出来:“清君,我跟你师父有含烟陪着,现下还有你弟弟,并不孤单,倒是绝尘……呃,不,是摄政王,身边没有什么真正亲近之人,你既然答应了他,便该去陪他围炉守岁。”说着爽朗一笑,大方道:“反正婚期已经定在一个月后,你已经是摄政王的人了,便是从现在开始住在了薄王府,也绝无人敢有异议。”
“……”何清君无语,师娘这是打算将他们送作堆?
令狐眸光阴冷地睨着她,手指又痒了起来,为什么她就有气得他想掐死她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