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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怀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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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她压在软榻里,疯狂吻着她的唇,啃噬着她耳边,一路吮吸着抵至胸前,微一犹豫,一双大手毫不留情地撒扯开她的衣袍。

    何清君反抗着挣扎着,怎奈她力气不如人,武功不如人,就那么死死被他困在榻里,而她的不断反抗只激出他更强的征服欲望,他已经完全失控,早已没有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只剩下原始本能……

    他手指用力,扯碎她腰间亵裤,不由分说地覆上她的身体,正欲……忽然瞥见何清君眼角滚下的泪珠,登时定住,被原始本能控制的心智开始恢复。

    他从前只恨白逸扬害她伤心,恨自己未早日遇到她保护她,那今日他所做的跟白逸扬有何区别?同样害她伤心落泪,自己这样的暴行,虽可占有她,但却仍然得不到她的心,又有何意义?就算要占有,总得等到洞房花烛夜之时,名正言顺的占有,那时候就算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只要是他的妻子,便是名正言顺!

    他咬牙伸手从旁边捞过她的外袍盖在她裸露的身上,冷冷看她一眼,披上外套,转身往内室走去。经过桌旁时,突然发怒将那张紫檀木桌一脚踢飞,那檀木桌子登时四分五裂,重重砸向北边的墙壁,木屑四处飞溅,甚至钉进了墙上。

    何清君拥着外袍,缓缓坐起,转头怔怔看向他修长的背影,手指缓缓抚过红肿的唇瓣。她本来以为今日必定不会逃过这一劫,岂知他箭在弦上之时竟嘎然停下,发怒踢桌而去。

    她低头咬唇,那得是何种毅力才能做到?想想他也够可怜,明明是个高傲不可一世的摄政王,却偏偏爱上她这种女子,诸多拖累,诸多麻烦,从前夫君的麻烦,乐山的拖累,而她偏偏不知不觉中将白逸扬带给他的伤痛,转嫁给了他,她凭什么践蹋他的真心,凭什么践蹋他的高傲尊贵的尊严?

    她苦笑,她所倚持的不过他爱她!她之所以有恃无恐的拒绝他,一次次的践蹋他,不过是因为他爱她!

    这样的她跟她曾经恨着的白逸扬有什么区别?白逸扬仗着自己爱他,所以可以有恃无恐地娶平妻,他以为她爱他,必会体谅他,却不知道,爱他的心也会累,也有忍受不了的事情!

    那么令狐薄呢,他那般高傲,又岂会容许与他结发锦袋的女子竟被前夫君搂着亲吻?他必定是凉透了心。他生生地止住了男人的原始欲望……然后接下来呢,是否会如自己舍弃那个爱过的人一般舍自己而去?

    她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但是想到那个结果,她心里竟有几分惴惴不安……她从前只觉得既然被迫与他结发锦袋,那么,有他这般在身边宠爱着也不错,却没想到,不知不觉中,他便如一粒种子,竟在她心里生了根,并开始发芽……

    或许,她只是还欠缺点勇气而已,勇气这东西是不能自己去等的,勇气是自己锻炼出来的,既然令狐薄以摄政王之尊,以近二十七年的童子身之纯,都有勇气来爱她这小小下堂女子,为何她不能自己多点勇气去爱他呢?

    念及此处,她缓缓将有些破碎的内衫穿上,然后披上长袍包住身体,打算回房先回身衣服再找他谈谈。

    内室里临窗而立的令狐薄听到她往外走的脚步声,然后听见她开门走了出去,那颗原本就冷极的心,更觉得寒冷难耐,沉到了海底。袍袖一拂,登时将旁边桌上小几上和柜子上的各种摆设扫下地去:“乒乓”一阵乱响,各种名贵瓷器碎了一地。

    既使心里下一百个决心,要强要了她,一旦见到她的眼泪,他还是心软了,不是他心不够硬,无论江湖上朝廷中,对付敌人对手,他可谓心狠手辣,从不手软,既算是对柳清飞和白家,他也只是衡量利用价值而已,若非此刻正值用人之机,便是自己的肱股之臣,他定也不会轻饶……他从未心软过,如今却只是因为她的眼泪,便让他功亏一篑……不是心不够硬,只是心里对她的不舍,不忍。

    他愤怒地一拳打在墙上,她说要给他解释的,哪怕是她扯谎哄骗他,他都会心甘情愿的相信她,他只要她陪在身边,为何她还是如此狠心,竟就这般走了?

    心里疼痛如锥扎,就算她动摇了又如何,就算她想逃又如何?也得看他答不答应!

    忽然听到外厅脚步声响,那声音……分明就是何清君的!细碎轻盈的脚步声越走越近……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猛然转头,却见那个让他又爱又恼的女子身着一身素白织锦,倚在门旁,笑吟吟地道:“千岁大老爷,可以跟属下谈谈吗?”

    令狐薄一愣,她……只是回房换衣服?眸里闪过喜色,唇边情不自禁地绽出一丝笑容,脸色依然冷肃,装模作样地点点头。

    何清君杏目扫一眼地上的凌乱狼藉,讶然道:“千岁大老爷?”

    令狐薄顺着她的目光看一眼地上他造成的后果,不自然地哼一声,转身坐在桌旁,冷冷地道:“要谈什么?”

    何清君暗自翻个白眼,他还真能装腔作势!想到适才在宫外确实伤了这位千岁大老爷的自尊,便不跟他计较了,淡淡一笑道:“我以为是千岁大老爷心中有疑惑需要我解释来着,看来是我多虑了!”

    令狐薄咬牙切齿地道:“何清君!”

    何清君赶忙道:“是是是。千岁大老爷,是属下的错,你且别发怒,属下给你解释。”

    令狐薄凤目紧紧盯着她:“本王倒要瞧瞧,你如何解释?”

    何清君小心翼翼地道:“其实属下真不知如何解释,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是我去找白逸扬索要休书,因为言语中惹得他恼羞成怒,强吻了我,千岁大老爷信吗?”话虽然出自她的口中,她说得也是事实,但是明明被亲眼瞧见与白逸扬吻在一起,这话换作谁都不会相信,她底气也明显不足。

    令狐薄深邃的眸子在她脸上逡巡着,似乎想从她表情中找出她说谎的证据。何清君眸光倒是丝毫未躲闪,直直回视他,虽然不足以取信于人,但至少她是理直气壮的。

    令狐薄眼角一抽,谁见过做了错事还这般理直气壮的人?若非亲眼所见,他都要怀疑那个被白逸扬拥在怀里深吻的女子是旁人了。然而,虽然她只是解释了这一句,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她没骗他,或许是,他心底下潜意识里本就希望自己看见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幻觉而已。

    “令狐薄……你信吗?”何清君小心地问着,见他仍旧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眸底无喜无悲,顿时心一凉,轻叹一声,自嘲苦笑道:“是啊,你怎么可能相信?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令狐薄凝视她半晌,长叹了一声道:“何清君,本王说过,你说的话,本王都信,既然你说是白逸扬强吻了你,本王就认为他是强吻了你!”

    “你竟然就信了?”何清君惊诧无比,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问道。

    令狐薄点头:“清君,虽然你未必爱本王,但本王相信你绝不会骗我。”

    何清君连连咂咂舌,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她竟莫名地心酸起来,他堂堂一国摄政王,怎么可以爱得如此卑微,令她都替他不值起来,就只因为爱她吗?

    她双目一酸,泪珠不由得滚下来,突然扑进令狐薄怀里,哽咽道:“令狐薄,对不起……对不起……从今以后,我一定会一心一意去爱你,再不会让你不安。”

    令狐薄左臂紧紧搂着她,右手抚上她的秀发,唇角绽出那可令万物回春的暖暖笑意,声音微显激动:“你终于愿意爱我了么?”

    何清君趴伏在他大腿上,使劲点头:“我愿意去爱,从今而后,我只看你,只去爱你,好不好?”

    令狐薄心跳加剧,眸底笑意满满,唇角的笑容更深,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极力控制住激动的情绪,力持淡定:“好。”只是微颤的声音仍旧泄露了他的情绪,但是他并不在意,也并不觉得丢脸,若以后的日子,能与她日日相依相偎,丢多大的脸他都愿意,哪怕受尽世人白眼,他仍执扭地要她,绝不容许她受半点委屈。

    这话,他虽未说出,可是何清君心里也感受得到,他爱她,本来就已经会令世人耻笑,堂堂摄政王,想要什么样的绝色公主千金得不到,保证个个都精通琴棋书画才华横溢,最重要的是,保证个个都是家世傲人的黄花大闺女,而她只不过是个……昨日黄花而已!他却从未放在心上,既使她未同意嫁他,既使她未爱上他,他却恨不得昭告天下,他要娶了她这个下堂女,以便断了她所有退路,这种胸怀,世上几人会有?

    “清君,只要你认下那张和离书,本王不在乎是不是白逸扬亲笔签的字,就算本王担了个强占人妻之名又如何?”何清君讶然仰头望向他,却听他道:“何况,本王说过,和离书的事,你不用管,你为何非要去找他?你可知本王并不愿意你与他相见?”

    何清君沉默半晌,坦然认错,道:“千岁大老爷,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令你不安了……今日之事,真的是个意外,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令狐薄深深凝视她,轻笑:“本王就信你,再有下次,本王绝不饶你!”

    何清君脸颊在胸膛上蹭了蹭,难得小女儿态地撒娇:“怎么个不饶法?”

    令狐薄被她蹭得浑身舒坦,伸指在她额上戳了一下,严肃道:“本王一定会日夜恩宠你,让你永远下不得床!绝不会再心软。”

    何清君粉面登时通红,原来他是心软了呀,嗔道:“说话没得正经,你不是童子之身么?又懂些什么?”说完便后悔了,她这样说,不是让他联想到她和白逸扬么,男人应是很介意此事吧?

    哪知令狐薄并未在意,反而下巴微扬道:“男人对这种事永远是无师自通的!”

    “呼”热气再度窜上何清君的面颊,从他身上爬起,双手抚上面颊,跳着脚躲到窗边,背对着他。

    “千岁大老爷,和离书的事,白逸扬应该很快便会想通,他不是那种无理纠缠的人,他也很骄傲。”

    过了好一会儿,她脸上热潮方退,转回身来,认真跟他说道。“你可知道因为纪芙未死,我心中一直担心着,就怕因和离书再生事端,无端地连累你在朝中的威望,若因此事,引得大臣们对你不满,人心背离,便会影响到你在朝廷的大局考虑,甚至影响到铲除南家……”

    令狐薄似笑非笑地看她,良久,才道:“朝堂上的事,你原本就不用担心,本王自会解决,若被这么点小事影响,本王也不用做摄政王了……再说,就算真出现如你所担心的情况,了不起就是本王担了强占人妻的恶名,朝臣若是不满本王,大不了本王直接将朝政还给小皇帝,由着他们折腾去!”

    何清君不由得抚额,千岁大老爷,你倒是目空一切,什么都不在乎,可是若真一走了之,你敢保证许多年后,不会后悔当初的任意妄为?“令狐薄,你不在乎一切,可是我却在乎,我不希望你因我而蒙羞,不希望因我动摇了你为铲除南家而布置数年的心血。”

    令狐薄睨她:“你的意思是,还要跟白逸扬见面?”

    何清君微怔,知他还是对白逸扬强吻她一事十分的在意,轻叹一声,坚定地道:“我想白逸扬绝不会再如此,况且,我也绝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这次的事真的是个意外,是我一时不察,才让他得手的。”

    令狐薄笑着不语。

    何清君皱眉瞧他,他可是不信她?“千岁大老爷,若以后非得再与白逸扬见面,一定有你陪伴,你可愿意?”

    令狐薄眸里露出惊喜之色,今日回来后,她似乎一直在努力让他安心,是什么令她开始放下心底的抗拒,用心站在他的角度上为他打算的,抿唇轻笑,不管她是如何想通的,这样的她反而更令他期待向望了。于是笑着点头:“本王自然愿意。”

    何清君舒心吁口气,主动伸出小手握住他的大手,郑重地道:“令狐薄,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让你感到不安,你就站在原地,等着我自己走到你身边去!”

    她仰着小脸宣誓般地说完,双颊却不争气地窜红,她装作不知,杏目紧紧盯着他深邃的凤目,只见他那双深潭里笑意荡漾,闪着灼热的火焰,唇角绽出风华绝代的笑容,轻声答道:“好。”

    令狐薄伸出一根手指宠溺地划过她烧红的脸庞,触手火热,不由得笑出声来,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竟似看不够似的,伸臂将她搂入怀中,只觉胸膛里幸福满满地似要胀出来,嘴里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正在两人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时,黄公公突然闯进来在外间高声道:“摄政王,箫王府来人禀报摄政王,说适才五王爷遇刺重伤……”

    令狐薄与何清君同时一惊,相视一眼,起身走出内室,何清君紧跟其后。

    “遇刺重伤?伤不什么位置?”

    黄公公道:“启禀摄政王,箫王府的人说,伤在左胸,险及心脏,五王爷此刻正昏迷着,太医已经前去箫王府了。”

    令狐薄俊面一沉,冷声道:“伤得倒真是时候!黄公公,备马车。”

    “是。”黄公公躬身出去。

    “何护卫,跟本王去箫王府瞧瞧。”

    “是。”何清君恭敬答道。

    令狐薄带着何清君匆匆出宫,坐马车急奔箫王府。到了箫王府门口,也不待人通传,他直接带她进府,直奔令狐箫的寝房而去,老远就听到他房里传来数名女子的低哭声。

    他两人不由得一惊,看来伤得极重,是谁下的手?

    走到令狐箫房间门口,何清君自觉立在门外候着,令狐薄径直进去,只见两名太医正忙着给令狐箫止血,令狐箫已经醒了,面色苍白到极点,虚弱地喘着气,却是出气多进气少,似乎听到王府下人参拜摄政王的声音,他努力转头望他一眼,挤出一丝笑容:“六弟来了啊……”

    “五王爷别说话分神。”其中一名太医轻斥,不断将止血药粉末倒在他左胸下的伤口上。

    这时另一名太医急忙去旁边的桌上挥笔疾书,写了药方,命王府的人速去煎药。然后取了大卷白布疾步走到床前,让一名下人轻轻扶起令狐箫,与适才那名太医配合协作,为他绕胸缠上白布包扎伤口。待一切妥当,两人才满头大汗地将令狐箫放平,跪道:“五王爷,请一定注意休息,这两日,臣等会在府上密切观察伤势。”

    然后转头一齐向令狐薄跪拜:“臣叩见摄政王千岁!”

    令狐薄示意两名太医跟他出房,走到院里才轻声问:“五王爷的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一名太医摇头道:“伤在左胸稍下,再稍偏半指便可伤及心脏,暂时来说,不会有性命危险,不过得看能否熬过这两日,只要不发烧,便不会有事。”

    令狐薄点头,示意他们去忙。两名太医立即回房,向令狐箫的侧妃侍妾交待注意事项,如何伺候。

    待太医全部交待清楚,下去看着下人煎药时,令狐薄才重新进房,许是巨痛和药力的作用,令狐箫已经睡着,侧妃安玉容一边哭着一边照顾令狐箫。

    令狐薄轻声问道:“容侧妃,五哥是如何被刺的?”

    安玉容拭泪摇头,道:“臣妾不知,五王爷是被风间背回来的,好像是被叫李什么的给刺伤的。”

    令狐薄皱眉,是李宗禅吗?“叫风间来问话。”

    安玉容目光落在床上的令狐箫身上,为难地道:“摄政王,风间只听从五王爷的命令,臣妾调不动他。”

    令狐薄微惊,五哥并无正妃,容侧妃虽只是个侧妃,但也是五哥的妻妾之一,算是风间的主子,竟调他不动?难道五哥真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以致于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信任?

    “容侧妃,风间在哪里,你带本王的何护卫去带他过来回话!”

    “是。”安玉容忙出房门,看了何清君一眼。

    何清君自然已经听到令狐薄的话,马上跟上。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何清君安玉容带着风间一起回来。

    风间瞧见令狐薄,立即跪拜。

    “风间,箫王是如何伤得?”令狐薄睨他一眼,声音极厉。

    风间不由得一阵瑟缩,跪在地上道:“是在外面被李宗禅刺伤。”

    “李宗禅?你怎地确定,那刺客便是李宗禅?”令狐薄怀疑的目光掠过风间的脸。

    风间不慌不忙地答道:“那李宗禅曾经数次夜探箫王府,属下与五王爷皆曾与他交过手,五王爷更是亲眼见过李宗禅的相貌,今日五王爷去清音阁时,被刺客突然袭击,左胸中剑,但却扯下了他蒙面的面巾,确是李宗禅无疑。”

    令狐薄凤眸如利剑般射向风间,他舒述时,就像是在背文章,无丝毫感情,若非当暗卫当得冷血无情了,便是他事先背好的腹稿。“李宗禅为何要行刺于五王爷?”

    风间看一眼何清君,低下头微一犹豫,咬牙道:“李宗禅之所以行刺于我家王爷,应是为了那支玉簪里的秘密。”

    令狐薄随口念道:“玉簪里的秘密?”心下冷笑,玉簪里的秘密?这话倒是毫无破绽,而且,这两三日南家秘部受到重创,南浩志必然已经怀疑有人泄露了秘部名单,那么身为他左臂右膀的李宗禅,极有可能已对他和盘托出此事,五王爷遇刺倒是情理之中,但是……李宗禅武功虽高,但五哥武功并不比他差多少,又有风间在旁护着,岂是那般容易就受伤的?

    李宗禅又是如何在这么极短的时间内,确定秘部名单是从令狐箫手里泄露出去的?偏偏是在刚刚下旨封令狐箫为送亲的钦差大臣的时候便泄露了出去,令令狐箫遇害?

    令狐薄凤目微眯,淡淡地道:“嗯,本王知道了,你下去通知王府的所有暗卫和侍卫高手,分白昼两组,不分日夜保护五王爷,若本王的五哥再有任何闪失,失职者格杀勿论!”

    “是。”风间不由得微微缩肩,虽然摄政王的话听起来平淡无怒,但他却听得浑身一颤,只觉那话分明是冲着他的。

    “何护卫。”

    何清君忙躬身道:“是。”

    “传本王旨意,全国通缉李宗禅,重金悬赏其人头,若有见到可当场击毙,提头领赏银五千两!再调一队大内侍卫来箫王府帮助警备。”

    “是。”

    风间忙伏地叩头:“谢摄政王。”

    令狐薄睨他一眼,冷哼:“谢什么,箫王爷是本王的五哥,本王派人保护他,为他报仇本是理所应当之事,好了,你下去罢。”

    风间忙叩拜,然后下去。

    何清君迅速返回皇宫传达摄政王旨意,正准备返回五王府时,却见令狐薄已经进了华天门。

    “千岁大老爷,五王爷那边究竟如何?”

    令狐薄冷笑:“能如何,表面上看来确实是为李宗禅所伤……倒底是堂堂一国王爷被刺,本王不能不高调捉捕凶手!”

    “那五王爷送亲之事,定是不能成行了。”何清君蹙起秀眉。

    “不能成行便不能成行,就算他留在南宛,本王倒要瞧瞧,他能兴起什么风浪。”令狐薄淡淡地道:“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而已。”若五哥受伤是有意为之的苦肉之计,他倒不得不佩服他对自己的狠绝了。

    何清君轻叹一声,不再说话,跟着他回到养义宫。

    次日,早朝后,令狐薄直接进了书房,命她不必随侍。她无所事事地回到自己房中,却见小秋在她房内转来转去,见她回来,忙惊喜迎上来,直直在她面前跪下,倒把何清君吓了一跳:“小秋,你这是做何?虽然你是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但同在宫中当差,当真不必对我行如此大礼!”

    那知小秋一脸的喜色:“小秋管他什么宫中当不当差的?小秋是来拜见阁主的!”

    “呃。”何清君扶起她,眼中波澜不惊,拜见阁主么?

    “阁主竟不吃惊?”小秋一脸疑惑不解。

    何清君淡淡地问:“吃惊什么?吃惊你这只小蜂雀竟在宫中遇到本阁主,偏偏还正巧伺候本阁主?”她特意强调着“本阁主”三个字。

    小秋使劲点头,就是如此,为什么阁主不吃惊?她刚刚得知此消息时,惊得险些失控大叫起来,她入阁三年,隐在宫中足有两年,还从未有资格见过阁主,见过阁中级别最高的人也就是阁主的师妹钟琳而已,没想到竟让她在宫中遇见了阁主,并且竟是他伺候了半年多的何护卫,这让她如何不震惊,如何不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