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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将两只酒杯一丢,伸手摸到了自己的腰间,拉开了自己的腰带,待众人反应过来后,她的外衫中衣都已全部脱落,身上只留一件嫩黄肚兜!
这下可好了,堂堂左相府三小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更叫人看见这样火爆的画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舞梦妍在京城里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还有谁家敢娶这样一个淫贱放荡的女人?
好不容易被三姨娘弄醒的老太太刚一睁眼就看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当即眼睛一翻再度晕死了过去!左相亦是承受不了打击,瘫坐在席位上直喘粗气,看着舞梦妍的目光似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而此刻最难过的莫过于二姨娘了,整个人似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上,她倒是想昏过去算了,可偏偏老天似要跟她作对一般,愣是不让她昏,让她清清楚楚地承受着这份屈辱,与她的女儿一起承受世俗的指责辱骂。
“安王殿下,让妍儿伺候您好不好?”舞梦妍痴迷地看着龙钰鸿,对于他的厌恶和鄙视却是视而不见。
此时已经有人发觉了舞梦妍的不对劲,但是这根他们无关不是吗?不管怎么样,舞梦妍今日的行为已经彻底为她判下了“死刑”!
“滚!”龙钰鸿阴沉着脸,刚想给她一掌却见梦蝶含着泪焦急地跑了过来。
“安王殿下请恕罪!妹妹她是魔怔了,这……这不是出自她本意的!”梦蝶绝美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水,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娇柔可人,看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惊慌失措,龙钰鸿不由自主地垂下了手臂。
“妹妹,妹妹你快醒醒,快给安王殿下赔罪啊!”梦蝶一边慌乱地拾起地上的衣服为舞梦妍披上,一边焦急地唤着舞梦妍,谁想舞梦妍竟一把将梦蝶推倒在了地上。
“啊!”被舞梦妍推倒的梦蝶骤然惨叫一声,娇嫩白皙的小手上竟被蹭掉了一块皮,血肉模糊,挂着泪水的小脸更是痛苦地皱成了一团,泪水流的更加汹涌了。
见此,在场的人无不更加厌恶上了舞梦妍,标准的拿人好心当做驴肝肺!而见梦蝶那娇嫩的小手上淌着殷红的鲜血,不少人都对她怜惜不已,美人垂泪本就让人无从抵抗,何况还是这样一个绝美善良的美人呢?
“梦蝶姑娘!”龙钰清焦急地大喊了一声,抢先跑了过来想要扶起梦蝶,却被她偏过了身子,强忍着手掌的刺痛撑着地面自己站了起来。
“多谢庆王殿下。”这一举动,再次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原本因为舞梦妍的过失而要遭到连累的梦蝶此时却被人划分了开来,一个不知羞耻倒贴男人,一个忍痛却仍旧谨守礼教,简直是云泥之别!
冲龙钰清福了福身后,梦蝶也不顾自己受伤的手,再次捡起衣服为舞梦妍披上,谁知舞梦妍却是不管不顾,一旦感觉有人触碰了她,便伸手拍打推搡。
眼见舞梦妍的手掌就要落在了梦蝶的小脸上,龙钰鸿立即掐住了她的手腕冷声道:“舞梦妍,你休要太过分!”
“啪”的一声,舞梦妍应声而倒,而赏她这一巴掌的人却是险些被气炸了的左相。
“逆女!如此不知羞耻,丢尽了我左相府的颜面!我……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说着,左相便冲上来接连狠踹了舞梦妍几脚,直踹得她冷汗淋漓,惨叫不断。
“老爷!老爷您饶命啊!妍儿她一定是着了魔了,求您饶她一命吧!”眼见女儿被打,二姨娘立即跌跌撞撞地哭喊着冲了上来,跪在地上抱住左相的腿不让他再施暴,却被羞愤中的左相给一脚踹到了边上。
“滚!都是你教的好女儿!你若再敢求情,本相连你一起打!”
二姨娘一听,登时蔫儿了,哭哭啼啼畏畏缩缩,愣是不敢再阻拦。她知道左相说一不二的个性,若是她再敢阻拦求情,他一定会一起教训她的,她堂堂左相府姨娘,还丢不起那个人!
“爹,您就饶了妹妹这一回吧!爹,女儿求您了,不要再动怒了……”二姨娘沉寂了下来,梦蝶却是不怕死地上前挡在了舞梦妍的身前,流着泪悲戚地向左相求着情,相比之下,二姨娘这个亲生母亲就显得自私多了,让不少人都为之不屑。
左相虽是气急,但对梦蝶这个女儿却明显还有丝理智存着,说话语气也不是那么冲,只沉声道:“蝶儿,爹知道你心地善良,可你妹妹她今日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此放荡行为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你让开,爹今日一定要狠狠教训教训她!”
“爹,看在这么多贵客在场的份上,您就饶了妹妹这一回吧!”
左相闻言眼神一扫,看到在场不少人皆是一脸看好戏的神色,老脸顿时黑了一大半,对着三位王爷躬身道:“三位王爷请见谅,今日事发突然,请恕下官招呼不周,他日有机会一定向三位王爷赔罪!”
“还请左相务必管教好三小姐!”龙钰鸿阴沉着脸语气不善地说道。
左相老脸微红,连声道:“是,是,治家不严实乃下官之罪过,下官他日一定亲自带着不孝女去安王殿下府上赔罪!”
“赔罪倒不必了,只是切勿因一颗老鼠屎而坏了整锅粥才好!”龙钰鸿意味深长地瞥了梦蝶一眼,那双具有穿透力的眼睛直看得梦蝶心肝狂跳不止,背脊发凉。
“唉!实在是家门不幸啊!好在梦云梦蝶都还乖巧听话,否则下官真正得气死不可!”说着,左相还慈爱地看了梦蝶一眼,言行举止上都透露着他对梦蝶的满意和信任,还有那份独一无二的宠爱!
三位王爷见此眼底皆是一抹幽光闪过,谁也不知谁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梦蝶的目光愈发意味深长了。
“如此那本王便先告辞了!”
“左相大人,告辞!梦蝶姑娘,伤口还是及时清理医治的好。”龙钰清目露关切,对梦蝶柔声叮嘱到。
“就是啊,这么漂亮的小手,要是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骚包男龙钰然亦不甘寂寞地上前插上了一脚,那笑竟是说不出的暧昧,发人深思。
梦蝶盈盈一笑,恭谨地行了一礼柔声道:“梦蝶谢过两位王爷关心。”
“恭送三位王爷!”
三位王爷一走,其余众人自然也都不便多留了,纷纷起身告辞。
“今日招待不周,还请各位见谅,小妹昨晚伤寒发了高烧,今日难免有些糊涂,让诸位见笑了,他日有机会梦蝶一定代小妹向诸位赔过!”梦蝶恭谨地向众人行了一礼,落落大方地赔了罪,倒是又赚得了不少印象分。
今日之后,整个京城最大的话题恐怕就是舞梦妍和舞梦蝶这两个处在极端的姐妹了,两者一对比,谁是凤凰谁是鸡,世人自有定论。
“各位慢走,今日实在对不住了!”左相和三姨娘还有梦蝶和舞煜生一同客客气气地将众人送到了门口,不厌其烦地赔着笑脸,毕竟今日的大笑话的确是左相府的罪过,总要想点办法补救才是。
“哈哈哈哈……左相,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临行前,右相一脸欠扁地嘲讽着,今日舞梦妍闹出的这个大笑话,终于让他得以好好“回敬”左相一番了,相信今日之后,左相府的名声威望一定会一落千丈,这叫他怎能不兴奋?
“你……”左相被气得无言以对,老脸涨了个通红,早已将舞梦妍恨到了心坎儿里。
“爹,莫要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梦蝶体贴地为左相顺了顺气,柔声开解道。
见梦蝶如此乖巧懂事,左相才算是稍稍有了些安慰,然而有了梦蝶这个对比,他对舞梦妍的厌恶之情自然也是成倍地往上增。
“回去吧。”待人全部走光后,左相便怒气冲冲地转身回了府里,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惩治舞梦妍去了,想来二姨娘应该也逃脱不掉了。
“蝶儿,你的手……”看着女儿血肉模糊的手掌,三姨娘不由眼泪汪汪。
“姨娘,我没事,擦点药膏就好了。”
“我这就去差人请大夫,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三姨娘担忧地蹙起了眉头,女儿家的身上若是留下了疤,将来难免会有些影响,由不得她不担心。
“不用了,姨娘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了吗?放心吧,就算留下疤也没事的,又不是在脸上。”梦蝶无所谓地笑了笑,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她所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算留下一点疤也值了!
舞梦妍不是想毁了她,让她被世人厌恶鄙夷吗?那她就偏要反其道而行,她不仅要毁了舞梦妍以做报复,更要让大家提起她舞梦蝶的时候都竖起大拇指!让那舞梦妍仔细瞧瞧,什么叫做云泥之别!她舞梦蝶会用行动告诉她,舞梦妍这辈子都只配做被人踩在脚底下的烂泥!
敏感地发觉梦蝶的神色有些冷凝,舞煜生直觉好似有什么事发生了,于是便对三姨娘安慰地笑道:“三姨娘且放心,赶明儿我去寻瓶生肌膏来给蝶儿,自然就不会留下疤痕了。三姨娘还是快些去看看父亲吧,父亲今日着实被气得不轻,千万不可让他再受刺激了。还有老太太那边也要麻烦三姨娘照料了,如今母亲禁足,二姨娘又……府里也就只有您能主事了。”
“无碍,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们兄妹俩且先回院子吧。”
对于舞煜生,三姨娘也一直当做是亲生儿子对待,感情非常要好,舞煜生也早说过在他面前就不用自称“贱妾”了,是以三姨娘才敢这么随意地跟他说话,心里对舞煜生倒也愈发关爱了,那份母爱甚至不必梦蝶这个亲生女儿少。三姨娘所在意的并不是能够得到嫡子尊敬的这份殊荣有多大,而是舞煜生身为晚辈对她的一份真心,赤子之心往往最能打动人心。
“可是祖母那边……”梦蝶犹疑地蹙起了眉头,老太太如今昏迷不醒,作为晚辈虽不一定要守在床前,但怎么说这也是一片心意不是?老太太本就不待见她,若是她真就这么自己回了院子,岂不是给捏住了把柄?
梦蝶的顾虑,舞煜生自然十分清楚,当即便道:“这你大可放心,你的手受伤了需要及时处理,相信祖母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不是还有大哥在呢吗?不怕。”
虽然梦蝶并不是真的怕了老太太,但听到舞煜生这么说,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有人护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念及此,梦蝶暖暖一笑,与舞煜生一同回到了雨花阁。虽然男女十岁开始便要设防,但舞煜生与梦蝶毕竟是兄妹,且今日府内因为舞梦妍的事都要乱成一团了,倒也不用担心有谁盯着他们,是以兄妹二人也没什么顾忌,索性将奴才都遣了出去,以免他们的谈话被人泄了出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哥,刚刚舞梦妍挨打,你为何没反应呢?”梦蝶手里在忙活着为自己清理伤口,头也没抬随意问了一句,看不到表情,也不知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的事,与我何干?”舞煜生淡然地品着茶水,无所谓地说道,脸上是一如既往温和的笑意,却是说不出的凉薄。
梦蝶微微一愣,笑道:“她不也是你妹妹吗?妹妹出丑挨打,当哥哥的无动于衷可怎么也说不过去哦。”
舞煜生无谓地笑了,语气中颇有些讽刺的意味:“除了我的嫡亲妹妹舞梦云以外,我只有你这一个妹妹,她又算哪门子的妹妹?况且今日本就是她丢了我舞家的脸面在先,就算他被父亲打残打死了我也不会管,为她浪费精力不值得。”
“听你这么说好像很讨厌她?”梦蝶有些迷惑了,这样凉薄无情的舞煜生有些陌生,但是她并不觉得厌恶,反而觉得有些理所当然,因为他与她似乎是同一类人,只对自己在意的人尽心温柔呵护,至于其他,是死是活有何关系呢?
“虚伪不安分的女子没有谁会喜欢。”
或许整个左相府的人都被那对虚伪的母女蒙蔽了,但是舞煜生却是个少有的明眼人,虽不至于完全能猜到她们的心思,但却知道她们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只不过她们隐藏得太深了,光是他凭嘴说又有谁会相信呢?再者她们并未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内院的这些麻烦事能免则免吧。
显然,舞煜生并不知道他最疼爱的妹妹以往遭的罪有大部分是来自她们的挑拨,否则他怕是要恨死了自己的纵容了!
梦蝶略一沉吟,淡笑道:“大哥倒是看得清楚。”
“你不惊讶吗?”舞煜生有些讶然地问道,毕竟那对母女隐藏得极深,大多数认识她们的人都只看到了表面,若是他与其他人这么说的话,别人指不定会以为他这是在故意构陷庶妹姨娘呢!
“我可是能看透人心的哦,她们那点小把戏还逃不出我的火眼金睛!”梦蝶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似真似假地说道。在舞煜生的面前,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撒撒娇、耍耍小孩子脾气,性子也会变得幼稚不少,不是装嫩扮可爱,而是她非常享受这种被兄长疼宠的感觉。
况且,前世的她也只不过才活到了十八岁而已,真正意义上,她也的确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只是因为那些经历,让她不得不逼着自己成熟起来,为自己和追随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撑起一片天。那样的生活究竟有多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如今来到这异世,她有了疼爱自己的娘亲和哥哥,心里小女孩的那一面也逐渐展现了出来,只不过相比较娘亲而言,她在舞煜生这个哥哥的面前可以更加的肆无忌惮。因为娘亲懦弱,所以她需要坚强,让娘亲知道,她还有女儿可以依靠。然而在舞煜生的面前,她只需要做一个被哥哥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小公主就好,因为她的背后还有他。
梦蝶眼底流露出的儒慕之情深深触动了舞煜生的心,心中的那一片柔软只为她而绽放。
宠溺地捏了捏她娇俏的小鼻子,笑道:“我们蝶儿果然聪明!”
梦蝶得意地笑了笑,转而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轻皱,淡淡道:“哥,今天的事是我做的。”
“你是说……梦妍那件事?”舞煜生一惊,有些诧异地问道。
今天舞梦妍的状况,只要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那根本不正常,显然是被药物迷住了心神,只不过普天之下却是不曾听说过有这种特殊的药物,是以梦蝶此刻这么说,舞煜生才会表现得很惊讶。
“嗯。”
“是下了药么?我还从未听说过有这种奇特的药物……”
梦蝶闻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是我自己闲着无聊研究出来的,今日正好放在她身上试验了一下,没想到还挺成功的,比预想的效果还好。”
“什么?竟然是你研究出来的?”这下舞煜生是彻底惊了,这个妹妹,他怎么好像越来越看不透了?她究竟还有多少本事是他未曾了解的?
“我在医术方面的天分还不错,昨晚给你的药就是我自己研制的,俗话说医毒本就相通,我想研究毒药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经梦蝶这么一说,舞煜生才想起昨晚的那些药,不管是治外伤的还是治内伤的,效果都是非常不错的,幸亏昨晚用了她送的那些药,否则今日这么忙活他怕是要撑不住了。此等天分,怕是称之为妖孽也不为过了。这样看来,外界的那些传言倒是有些可信度了,自己的妹妹果真是个天才!
有了这一认知,舞煜生非但没有嫉妒,反而颇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觉,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妹妹而骄傲!
只不过有这样一个妹妹,当哥哥的压力也颇大啊!
“看来大哥也要多多努力才是了啊,总不能被自己的妹妹比下去了不是!”舞煜生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眼中却满是欣慰赞赏。
梦蝶却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很傲娇地说道:“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大哥再不努力可就真要落后了哦!”
“呵呵,不怕。”蝶儿,大哥希望你能够尽一切可能的强大起来,丰满自己的羽毛,肆意地翱翔于空中,不要被世俗舆论束缚了你的翅膀,那些流言蜚语总有一天会化作尖锐的利刃,而你也总有一天要去勇敢面对。我的小公主,勇敢地飞吧,大哥会倾尽全力为你保驾护航,当你最坚强的盾!
轻飘飘的一句“不怕”到底包含了多少重涵义多少重心意,或许只有舞煜生自己最清楚,又或许有些事现在是连他自己都未曾看透的,许久之后明白了,忆起今日情景只淡淡一笑。
当时想这么做便这么做了,没有后悔的余地,因为他的心不允许。
“哥,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如此害她?不仅害了她,还把左相府的名声也败了,难道你都不怪我吗?”
“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
一句‘相信’,说起来容易,简简单单轻轻飘飘的两个字,但是真正能做到却是少之又少。而梦蝶却相信他所说,正如他信她这般。
梦蝶淡淡笑了笑,眸光一片冰冷,将舞梦妍今日对她所做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舞煜生。
“啪”的一声巨响,舞煜生拍桌而起,温和的面容上此时却布满了寒霜,眼中竟隐隐有丝杀气流露。
“真没想到她们竟如此歹毒,我去杀了她们这对贱人!”舞煜生此刻也真是气急了,原本他只以为舞梦妍和二姨娘顶多也就是心思深沉些,却没想到她们竟如此阴毒,连毁女子清白这等阴损事都干得出来!况且这个女子还不是别人,是她们的家人!他真是做梦也不曾想到,家里竟养了两个蛇蝎美人!
他实在不敢想象,若是当时没有人来救,他最疼爱的妹妹会变成什么样子!纵使他不嫌弃她,可是世俗却再也容不下她,等待她的唯有死路一条!也就是说,舞梦妍和二姨娘那对歹毒的母女是完全存了心思要把梦蝶往死路上逼!他想不通的是,究竟她们有何深仇大恨,非要如此对待一个少女!
“哥你不要激动,我今天不是已经惩罚舞梦妍了吗!”
眼见舞煜生就要冲了出去,梦蝶立刻拉住了他,以免他做错事。毕竟今日舞梦妍设计她的事没有一点证据,就算到左相面前去说也说不过去,看舞煜生如此冲动气急的样子,若是不拦着他今日必定是要出事了。
“这点惩罚对她来说实在太轻了,况且还有二姨娘那个毒妇呢,像她们这种人就该死了才干净!”此刻舞煜生只感觉全身血液都在燃烧,这十几年来,他从未如此愤怒过,世人只知左相府公子温润如玉,非常温和,殊不知那只是因为没有什么值得他动怒的事罢了,那些人胆敢触犯到他的逆鳞,那就必须有承担他怒火的觉悟!温润如玉?温和有礼?那些都只不过是表象而已!
梦蝶闻言心中是既温暖又无奈,只得柔声劝说:“哥你先冷静一下,小声些,须知隔墙有耳!”
听到这话,舞煜生才稍稍回归了一些理智,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沉声道:“对不起,是大哥太冲动了。”
纵使他不是很清楚大宅内的那些个弯弯绕绕,但也知道人多嘴杂这个道理,往往这个院子才发生的事,下一秒就能传遍整个府邸,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无碍,我知道大哥是关心则乱。难道大哥以为,我会如此轻易放过那些想要害我的人吗?今日之事只不过是个小小教训罢了,她们既然敢招惹我,那我便教教她们‘后悔’二字如何写!”梦蝶冷声笑道,心中已然在琢磨起了某些计划。
她舞梦蝶从来就不是好人,但却也不是是非不分恩怨不明之人,既然敢招惹她,那么就等着接招吧!
“要我说就直接杀了她们算了,这对贱人实在是太该死了,留着她们日后说不准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这次是你运气好,但若再有下一次……”那后果简直无法想象!念及此,舞煜生对那对母女的杀心更重了,已然被他列在了黑名单之上!
“大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了,我更喜欢亲手报仇的快感!况且既然这是内宅的事,那便按内宅的规矩来办好了。死,对她们来说实在太便宜了,真真能惩罚到敌人的办法就是让她们好好活着,然后一点点地击溃她们的心理防线,将她们想要的全部毁灭,让她们生无所恋想死却死不成!”
第一次,在舞煜生的面前展现出了她狠辣的一面,说实话,梦蝶的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但这就是她的本性,她不想欺骗真心对待她的人,至于能否接受,那便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舞煜生微微沉吟了片刻,点头道:“好,不管你想要怎么做大哥都支持你,大哥可以不插手,但是你要答应我,若是有需要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自己逞强,大哥不想到时候再后悔今日的决定。”
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发现他并没有流露出一丝厌恶或是不赞同,梦蝶高高提起的心也总算是安然着了陆,心里不由自主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娇笑道:“好。”
“蝶儿想什么时候开始学音攻?”看到梦蝶绝美温暖的笑颜,舞煜生紧皱的眉头也不由舒展了开来,漂亮的薄唇微微向上扬起,目光柔和宠溺,又恢复了以往如玉公子的模样。
“再过些日子吧,蝶儿的手受伤了呢,总要把伤养好再说吧?”梦蝶俏皮地笑了笑,一语双关,以自己的伤为借口,却是想让舞煜生好好休养几日,这样贴心的好妹妹,叫他怎能不疼爱?
想到这儿,舞煜生的俊脸不觉笑开了花,似乎有些傻呵呵的……
“小姐,您睡了吗?庆王殿下派人来了!”
听到莲儿的话,梦蝶与舞煜生同时蹙起了眉头,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懂这是什么状况。庆王殿下派人来找她这个闺阁小姐所为何事?这不是存心给人拿话柄吗?虽说心中微微有些不悦,但庆王府的人断然没有被拒之门外的道理,于是梦蝶朝舞煜生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暂且躲到屏风后面去避一避,以免落人话柄。
待舞煜生躲好后,梦蝶才佯装微微倦怠的样子绵软道:“恰巧我还没睡,快些把人请进来吧。”
“是,小姐。这位妈妈请进。”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四十几岁打扮干净清爽又不失体面的妇人。
妇人在见到梦蝶的那一刹,毫无疑问的露出了惊艳的神色,不过好歹是王府的下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只不过一瞬间便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奴婢姓李,是庆王府的管事妈妈,见过二小姐!”虽是庆王府的管事妈妈,但眉宇间却完全没有倨傲的神色,自报家门后便规规矩矩地对梦蝶福身行了一礼。
然梦蝶却是侧过身,只受了她半礼,谦逊却不失大气地笑道:“李妈妈多礼了,请坐。”
如此表现,自然是赢得了不少第一印象分,看李妈妈眼中的赞赏就知道了,她对梦蝶的印象必然是极好的。
“二小姐客气了,老奴奉庆王殿下之命前来为二小姐送上生肌膏,望二小姐能早日康复。”说着,李妈妈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递到了梦蝶跟前。
梦蝶一怔,似是有些受宠若惊,赶忙推辞道:“庆王殿下的好意梦蝶心领了,只是这生肌膏实在太贵重,梦蝶受之有愧!”
所谓生肌膏,那可是祛疤养颜的圣品,无论是什么疤痕,有多重多久,只要抹上生肌膏必定都能将之清除,且肌肤还会更胜以往,更加红润光滑!这东西国库里也就只有几瓶,皇上的三个儿子每人赏赐了一瓶,皇后和郁贵妃每人一瓶,另外好像也就是龙腾国唯一的异姓王爷裕亲王得了一瓶。这样珍贵的东西,可谓是千金难求,龙钰清敢送,她还不敢要呢!
李妈妈闻言只微微一笑,似是早就料到了梦蝶会这么说,于是掏出了一张帖子笑着说道:“庆王殿下说,若是梦蝶姑娘想谢他,那么明日午时便到烟波湖赴约好了。姑娘放心,庆王殿下并没有轻薄姑娘的意思。只因郁贵妃娘娘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烟波湖泛舟游玩,随行都会带上几位公子小姐同行,人多也热闹些。姑娘往年都闷在府中,如今身子好了,出去走走也未尝不可,姑娘家哪儿能没几个手帕交呢?”
李妈妈这么一说,梦蝶倒是不好拒绝了,毕竟龙钰清也是好意。上流社会的人经常举办各种宴会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能多走动走动,多在外面露露脸,多处些朋友吗?京城内各大高官的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女儿家若是能多交到些手帕交,日后有个什么事大家也好互相帮衬帮衬,很多婆家挑选媳妇也都把这一条列在了条件中,人际关系好的自然是抢手货。虽然梦蝶并不想着婆家什么的,但是若能交到一两个知心朋友倒也不错,人嘛,既然活在尘世间,就难免要学会‘入俗’。
而且看龙钰清的意思,好似是想趁这个机会把她介绍给郁贵妃认识了,郁贵妃是龙钰清的母妃,立于贵妃之位十几年不倒,地位上甚至与皇后不相上下,想来必定是个有手段的。只是龙钰清想要把她介绍给郁贵妃认识,到底意欲何为呢?
梦蝶有些迷惑了,只是碍于李妈妈在场,她也不好多作他想,只得先笑着应声道:“如此便有劳李妈妈代梦蝶谢过庆王殿下了。”
“呵呵,不麻烦不麻烦,如此老奴便告辞了。”你若不答应,我才要麻烦了呢!不知不觉,李妈妈的背脊竟然湿了汗,庆王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思再如何深,她也多少能琢磨到一些,如此对待一个女子,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想来庆王府也总算要有个女人了,这二小姐长得倒是极美,性子也好,只是这身份……唉,若是个嫡出小姐,这正妃这位可不就是她的了嘛!
“想必庆王殿下还等着妈妈回去回话,梦蝶也就不多留妈妈了,妈妈慢走。莲儿,代我送送李妈妈!”梦蝶含笑将李妈妈送到了房门外,对莲儿使了个眼色,莲儿便立马掏出了一个分量十足的荷包塞到了李妈妈的手上,李妈妈也未多做推辞,更未向一些眼皮子短的拿在手上掂量掂量,而是直接含笑收了起来,对梦蝶微微福了福身。
“姑娘身子才恢复,还是快些进屋的好,老奴告辞!”
梦蝶这厢刚含笑送走了李妈妈,就见二门处的一个守门的妈妈带着一名与李妈妈扮相无多大差异的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抬着两口大箱子的小厮。
“奴婢姓魏,是荣王府的管事妈妈,见过二小姐!”
“奴才见过二小姐!”
“免礼,魏妈妈请进屋说话吧。”梦蝶脸上带笑,心中却是郁闷不已。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王爷全部都这么活跃了?龙钰然那个妖孽派人来又是凑的哪门子热闹?
“多谢姑娘美意,只是荣王殿下还等着老奴回去复命,东西送到了老奴便不多耽搁了。”
魏妈妈与李妈妈不同,看她那严肃的模样就知道她必定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了,但好在都是王府里出来的,最不缺的就是眼里劲儿,纵然梦蝶只是个相府庶出小姐,但这些个人精却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光看自家主子的态度就知道了!是以魏妈妈对梦蝶的态度倒还是不错的,只是她为人平日里严苛过了头,要她赔笑必然是做不出来的。
梦蝶一愣,感情这些人扔下两口箱子就想走啊?她还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呢,如何能收?
“魏妈妈,不知这箱子……”
“荣王殿下听闻姑娘身子刚刚恢复,是以便让老奴送了些药材来给姑娘补补身子,里面还有一瓶生肌膏,是给姑娘治手上的伤用的。荣王殿下说,姑娘的手很美,若是留下疤就太可惜了,美人儿是不该有一丝瑕疵的。”
梦蝶嘴角一抽,这么轻浮的话经魏妈妈这么一板一眼地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怪异呢?
“东西已送到,老奴先行告辞了。”
“魏妈妈等等!这东西太贵重了,梦蝶不能收,荣王殿下的好意梦蝶心领了就是!”
“荣王殿下说,东西送进了左相府便是姑娘的了,若是姑娘不要就扔了吧。老奴告辞。”说完,魏妈妈也未再等梦蝶反应过来,直接带着那几个小厮转身就走,还好灵儿反应快,赶着上去塞了几个荷包把人给送了出去。
站在院子中看着那两口箱子,梦蝶着实有些无语了,打开箱子一看,登时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什么人参、鹿茸、雪莲……各种名贵药材应有尽有,好像不花钱似的!看这情景,梦蝶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了,龙钰清送了瓶生肌膏来就已经够珍贵了,这骚包男倒好,送瓶生肌膏也就算了,还附带了两口大箱子!她是身子弱,但又不是弱得只剩一口气了,这么多名贵药材,那骚包男就不怕她虚不受补?
唉,收了就收了吧,反正她研究医毒都需要药材,这下子有了这么多珍惜药材倒也好,应该能研究出一些档次更高的东西了吧?
想通了以后梦蝶就索性笑着让人把东西抬进了她的小库房,刚准备转身回屋却又迎来了一个客人,竟是安王府的管事妈妈来着!
这下好了,三王全部齐了,感情她舞梦蝶是成了香饽饽了!
不出意料的,又是一瓶生肌膏送来了,然后又是一番推辞,一番连哄带骗的硬塞,到最后,梦蝶也懒得再费口水了,反正天上掉下的馅饼,不要白不要!像他们那种身份高贵又骄傲自负的男人,若是你不收他的东西反而还要遭记恨呢!何必呢是不?
送走了安王府的管事妈妈后,梦蝶捧着三瓶生肌膏光荣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却见舞煜生正坐在凳子上眼含戏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