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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眼三天过去了。
石牢中依然阴涩而黑暗,在这三天中,宋不群已经注意到石牢外守卫每半天换一班。胡昌与张肥头却自那天谈过话线,就没见人影。自然,更谈不上消息。
眼见再有四天,尉迟龙等人就会回来,届时的命运已可未卜而知,宋不群与白素文的心中愈来愈形忧惯焦急。
二人愁容相对,默然无语,石牢中不分白昼黑夜,时间却在无声无息地溜过去。
白素文忍不住忧幽道:“群哥,那姓胡的胆子可能不够大,至今没有回音,想必没在希望了。”
摇摇头,宋不群道:“那也不一定,我觉得那胡昌并不是善人,若他不干,必定不肯失去泄密报功的机会,按理那大刀门当家胜煌早该来认咱们来,至今没有动静,显见胡昌还在犹豫不定,好在还有几天时间,我们尽可慢慢地等。”
白素文轻叹一声道:“现在除了等,还有什里办法?可恼你我至今提不起一点功力,如今像没牙的老虎,任凭人宰割,否则,多少也有个凭恃!”
宋不群安慰道:“素妹,情况还未到绝望关头,咱们千万不能焦灼,失去了灵智。”
静悄悄地,又是一天过去了,宋不群的猜测,果然没错,这天也不知进是什历时间,铁门倏然哗啦啦地初开,只见一条人影手提鬼头刀窜了进来!二人心中一惊坐起,静待那人走近一看,竟是胡昌。
心中大喜,宋不群低沉地道:“胡老大,什么事?”
胡昌目光闪闪,低声道:“宋三公子,你说你有二箱珍珠,究竟是真是假?j心中已有七分明白,宋不群不慌不忙地道:“胡老大,话是我说的,信不信只在你了,其实你老大应该明白,我宋某骗了你又有什么好处?”
胡昌点点头,道:“我放你们出去,你肯不肯履行诺言,将那二箱珍珠作为酬谢?”
微微一笑,宋不群道:“这还用说,我宋三纵有千万两黄金,如果没有了命,一切还不是空的。”
胡昌神色一厉,狞声道:“你三公于明白这些道理就好,须知你们此刻功力全失,任凭学艺再精,也经不住我胡昌一刀,今天我决心冒死带你们逃出去,希望你宋三公子切莫恩将仇报!”
宋不群点点头道:“胡老大,你放心,你放咱们出去,我宋三不会辜负你这番好意。”
“好,跟我来!”
胡昌说完转身就窜出石牢,宋不群牵著白素文,急急地跟随著,走出石牢,才看到甬道中躺著一具尸体,正是与胡昌一起的张肥头。
宋不群皱眉道:“胡老大,你把同伴杀了?”胡昌冷笑道:“无毒不丈夫,我若不杀他,怎能把你们救出来!三公子,快跟我走!”
短短甬道尽端就是木门,胡昌拉开木门,先向外张望了一下,立刻招招手。
宋不群与白素文跟著出去,这才看清外面是座院子,由于正值黑夜,四周景色暗沉沉地看不真切。
胡昌低声道:“前面二丈远处有道短墙,你看到没有?”
宋不群点点头。
胡昌道:“这是大刀门最后一座院子,你们走到墙边,那边有座木梯,爬梯上去,翻过墙头,就是一道巷子,巷口有辆马车,坐上马车,咱们就可以离开了。你们先走,我殿后,为你们望风。”
点点头,宋不群拉著白素文悄悄地向围墙奔去。
走近一看,墙高不过丈余,若在以往,这点高度,轻轻一跃即可过去,可是此刻二人却必须借重木梯。
翻过墙头,果是一条巷子,二人纵落,几乎一交摔在地上。这时附近狗吠之声不息,只见胡昌轻轻纵落地上,挥手道:“快走!”
三人奔到巷口,跳上停置的马车,胡昌上车辕,一抖缰绳,立刻向牛家镇外驰去。
驰出镇外胡昌立刻勒马停车,回首问道:“三公子,要到那里?”
“雁荡。”
胡昌一愕,叫道:“雁荡?此地到雁荡要十天。”
宋不群道:“不错。”
胡昌道:“三公子,你是说二箱珍珠是放在雁荡?”
宋不群道:“当然。”
胡昌暴烈地道:“宋三,你应该知追我胡某是冒了生死之险救你们,并非以往有什么交情,假如你是存心骗我姓胡的,别看你是快剑庄的少庄主,神仙府的少君,此时此刻,嘿嘿,我胡某一样能宰了你!”
微微一笑,宋不群道:“胡老大,你这话就不对了,地头还没有到,你就疑神疑鬼地,好像吃了炸药,岂非在自寻烦恼?”
沉凝著脸,胡昌道:“好吧!我就相信你!”
一抖缰绳,再度起程,马车向前疾驰,宋不群却放不下心,靠近车辕边问道:“你这一走,大刀门可能什么时候发现你?”
胡昌御著马,丝鞭向马身连抽,口中道:“我要到五更才换班,五更以前,大概不会有人发觉。”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快近四更,宋不群急急道:“依咱们这样速度,至多天明卯时,大刀门必会赶上。”
呼噜噜的风声中,胡昌哈哈一笑道:“这点你三公子不必忧急,我自有计划,胡某虽然功力上不如人,但心窍不会比人少,你两个在车中安安稳稳坐著,用不著操这份心。”
听他这么说,宋不群转身坐好,白素文低声道:“看这姓胡的武功虽不入流,心机却阴沉得很!”
宋不群点点头。
白素文接著又道:“但你答应别人的二箱珠宝,到时拿不出又怎么办?”
沉思著,宋不群道:“我自有计划!”
“什么计划?”
“五天后,计算行程,我们可以到浮梁山,我记得一位昔日好友玉面灵官常文才就住在浮梁山下的常家寨,那时我们的功力也差不多可以恢复了,我就向当文才借五万两银子送给他,算是他冒死相救的酬劳。”
白素文低声道:“万一姓胡的不肯呢?”
宋不群道:“贪婪无餍,自取祸端,这怪不得我背信无义!”
白素文道:“五万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那位常文才拿得出来吗?”
无声一笑,宋不群道:“我既然想到他,自然不会有问题,告诉你,姓常的可是百万富豪,再加上一倍,也不见得有困难。”
白素文没再说话。如雷蹄声在这静寂的黑夜,更是震人心弦,四周是黑漆漆地一片,宋不群不时查看车后,他内心隐隐觉得,这次虽把胡昌说动了,逃脱了玉皇府的掌握,可是前途不见得会如自己设想的那般顺利。
就在东方略露角白色的时候,胡昌倏在一处庄院门口停车。跳下来招呼适:“二位,下车吧!”
宋不群一怔道:“老大,怎度不再往前赶?”
胡昌诡突道:“这样赶,目标太显著,二位也该换换衣服,咱们再上马!”
宋不群一想也对,才扶著白素文下马,笑道:“想不到你老大的安排也很周密!”
胡昌得意地道:“在江湖上武功差一点还可以混,假如脑筋不开窍,多几个转,就没有命了。”
白素文格格一笑道:“看来胡老大在大刀门中的确委屈了一点,以后咱们还得多请教请教!”
胡昌嘿嘿一笑道:“二位客气了,请二位等一等,我现在去牵马取衣,午前还要赶一段路呢!”
说完,匆匆奔入庄院,不旋踵已牵出三匹健驹,后面还跟著一名壮汉。
宋不群一怔道:“胡老大认识这家庄院?”
得意地一笑,胡昌先向那名汉子道:“你先把这辆马车驾到荒野之处抛掉,以后就没事了。”
那壮汉连声应是,跳上车辕驾车而去。胡昌这才对宋不群道:“为了安排你们走脱,使大刀门难以追觅,这几天我可化了不少精神,先买了三匹马寄放在此,又预先在牛家镇王记驿马行租了车,一切安排好,才引你们脱牢,这些安排为了就是二位脱牢后的生命安全,只希望二位勿恩将仇报,我胡昌也算谢天谢地。”
宋不群正色道:“我宋三还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老大尽可放心。”
哈哈一笑,胡昌道:“有三公子这句话,我胡某就放心了,上马吧,马上有些衣服,此刻大刀门中必已侦骑四出,我们务必赶在他们面前,只要出了三百里界限,二位就不用怕了。”
于是宋不群与白素文匆匆换了衣衫,三人上骑,宋不群与胡昌在前,白素文随后,鞭骑疾奔。
一路上除了打尖外,绝不停留,在第三天中午,走到怀宁城一家小客栈兼营饭馆打尖,三人酒足饭饱,白素文苦著脸道:“胡老大,这几天日夜奔赶,功力又失,实在有点支持不住,我们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
胡昌连连摇头道:“不行,我们还未脱离险境,决不能停留。”
宋不群望着白素文憔悴的神色似乎不忍,接口道:“胡老大,白姑娘究竟是弱质女子,这二天赶下来,确实连我也吃不消,何况是她,我看就稍稍休息二个时辰吧!二个时辰,也担误不了什么?”
胡昌仍是连连摇头道:“不行,我们虽离开牛家镇二百多里,但大刀门不仅都是饭桶,万一被他们摸到这里来撞上,你们二个至多押回去,我胡某这颗脑袋刀能立刻与脖子分家。”
皱了皱眉,宋不群道:“依胡老大的意思,到什座地方才算安全?”
胡昌诡谲地一笑道:“不瞒二位说,再往东一百二十里,我已连络好一位道上朋友,把二位安置在那边,可以说完全脱离了险境,我就可以安心了。”
白素文问道:“往东一百二十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想了一想,胡昌大概认为宋不群与白素文功力尚未恢复,等于是掌中之物,遂道:“告诉你们也没关系,二位也是江湖名人,不会不知道马鞍山上黑风寨当家七然金铃仇不忍仇当家吧!”
心中微微一震,道:“江南线林道上一霸,七煞金铃仇不忍是黑道上的煞星,十八路七然断魂钩,七只追魂铃,算得上是江南黑道上第一把交椅,你老大念么认识的?”
嘿嘿一笑,胡昌钟:“二位想不到吧,我胡昌有个侄子就在仇当家手下当头目,为了你两的事,我早已与我侄子通过消息,仇当家已答应暂时庇护我们,所以到了那边,就不用怕大刀门追踪了。”
白素文黛眉一蹙道:“黑风寨不怕大刀门,但能挡得了玉皇府的高手吗?”
嘿嘿一笑,胡昌道:“白姑娘何以这么傻,黑风寨庇护咱们,当然是秘密的,玉皇府的人就是到那里追问咱们行踪,黑风寨来个一问三不知,他们又能怎么样?”
皱了皱眉,宋不群道:“听你老大的口气,似乎咱们到了黑风寨就歇足不再往前走了。”
点点头,胡昌道:“我的确如此打算。”
宋不群道:“难追你老大不想跟我上雁荡去取二箱珍珠了。”
胡昌嘿嘿一笑道:“在这风头上,你三公子正好在黑风寨休息享福,至于那二箱珍珠,三公子只要书函一封,自有人去代取,这样岂不一举二得!”
冷冷一笑,白素文道:“看来黑风寨仇不忍肯庇护你,想必你答应了人家好处!”
胡昌说笑道:“白姑娘真疠害,我的确已答应把一箱珍珠送给黑风寨,只怪我胡昌功力不如人,自觉这笔横财一个人吞不下,所以甘心少得些。”
宋不群暗暗踢了白素文一脚,道:“这是你老大的事,跟咱们没关系,不过白姑娘的身质确实软弱了一些,请你老大耽待一点,让她略为休息一下再赶路。”
胡昌看看白姑娘倦容满面,确实像不胜负荷的样子,勉强点点头道:“好吧,你们进去休息一下,不能超过一个时辰,我再来招呼你们!”
宋不群连连称谢,招呼店小二要了二间房间,与白素文进入客房中休息,胡昌想想不放心,也在宋不群隔壁租了一间客房,暗暗监视。
几天来的奔波,胡昌也感到倦乏,只是为了钜额财货在强撑精神,此刻在床上一躺,就觉得一阵朦胧,睡意立刻侵袭脑海。迷糊了片刻,他倏然惊觉不能半途而废,万一让宋不群跑了,那才偷鸡不著蚀把米,没处喊怨哩。
这一想顿时惊醒,在茶壶里倒了一杯冷茶-下肚中,强振精神起床,出房叫道:“喂,二位可以动身赶路了!”
叫了二声,没见回音,伸手一推宋不群的房门,往里一看,床上被褥整整齐齐,那有宋不群的影子。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飞快打开另一间客房,也不见了白素文。胡昌火可大了,连连大声叫伙计。
店小二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哈腰问道:“爷,什么事?”
胡昌双目喷火,大-道:“我那二个同伴呢?”
店小二一怔,道:“不是在房中休息吗?”
胡昌吼道:“妈的,房中有人,我还会找你!”
店小二楞住了,吃吃道:“小的没没看见。”
“混账”胡昌气得几乎吐血,正在骂,侯别见桌上摆著一张纸,急忙住口冲过去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著:“字致浮梁常家秦文才吾兄,凭条请交来人银伍万两,弟日后当原数奉还。宋不群亲押。”
一言不发,胡昌把纸笺往怀中一揣,就冲出客房,那知刚奔出后门,却见三名金衣人已一排站在击马之处,口禽冷笑,六对目光直瞪瞪地望着他。
这一刹那,胡昌三魂七魄吓掉了二魂六魄,睁著眼呆若木鸡,傻在当场,双脚不听使唤地发起抖来。
中间的金衣人冷冷道:“胡昌,宋三呢?”
颤索著,胡昌吃吃道:“我我不知道。”
金衣人嘿嘿一笑,走近道:“你不知道,谁又会知道”
哭丧著脸,胡昌倏捂脸跪地道:“三位千万不能杀我,宋三与那个贱人已经溜了”
胡昌刚冲出客房,等店小二匆匆带上房门,床下刷刷一阵响动,宋不群与白素文竟自床底下爬了出来。
白素文低声道:“群哥,我们快走!”
宋不群忙道:“姓胡的怎么也想不到咱们会躲在床底下,走不如不走,我们还是在此住几天,待功力恢复了再说!”
白素文道:“这样太危险了吧!”
宋不群道:“我想那家伙一定急匆匆地沿途进我们去了,顺进住浮梁要白银伍万两,他决不会再回来,有五万两银子,也够他一辈子享用了”
“但你那个姓常的朋友见了字条会给他吗?”
“这点绝对不成问题。不过姓胡的确走了,我们还得防范大刀门与玉皇府的人追查到这里,所以我们得设法易容化装一下!好在身边还有几两碎银,我去招呼店小二买点衣物,你在房中耽一下!”
宋不群说完,轻轻开了房门走出去,白素文上刖闩上门刚回到床边,倏听见宋不群在门外低沉呼呼。急急上前开了门,宋不群像旋风一样地冲进来,连脸色都变了,白素文一惊道:“什么事?”
宋不群喘着气道:“玉皇府的金甲武士已找到这里来了!”
县闻此言,白素文脸色大变,道:“他们知道我们在此?”
摇摇头,宋不群缓过一口气,道:“可能不知道,不过胡昌却与他们朝了面,我出去时只见三个金甲武士带著胡昌上马,亏得我眼尖,急忙缩身回来,否则情况真不堪设想!”
白素文道:“那我们怎座办?”
宋不群低沉地道:“在这里住下去,未恢复功力前,我们决不能离开此地。稍待我们易容化装,好歹挨过这三天。”
浮梁山的常家寨是个大寨子,方圆五六里,街道并然,俨然像座小城镇。
玉面灵官常文才等于是常家寨的首脑,他的院宅,就在常家寨的正中央,五进大院子,朱门高唐,是常家寨中最最堂皇的屋子,一眼就可以看到。
这一天中午,常家寨来了四人四骑,第一骑赫然是胡昌,线面三骑是三个脸色阴沉沉的金衣人。
四人到常家门口下马,站在门回的老家人见是江湖人物,立刻忙上前问道:“四位找谁?”
为首的金衣人道:“咱们来此求见王面灵官常文才!”
“哦!原来找吾家少爷,请进,待我去通报!”
老家人说著立刻哈腰带路,玉面灵官常文才慷慨豪爽出了名,时常有江湖上人物来往,不论识与不识,常文才都一律热情招待,故而家人也习以为常,不论谁都先入客厅待茶,然后通报。
进了客厅,老人家萧客入座,然后匆匆向后奔去,没到半盏茶时间,一个面如玉冠,神辨飞扬,年不过三十余岁的少年人,满洒地走了出来,一抱拳道:“四位驾临寒门,常某迎接来迟,恕罪恕罪!请问四位高姓大名,也好称呼。”
为首的金衣人略欠欠身,大刺刺地道:“咱们来自玉皇府,在下曾超凡这二个是金彪、伺鲸,皆是帝君座下龙虎甲士,至于那一位”””
神情冷削地接著道:“是大刀门下胡昌。”
常文才心头一震,玉皇府的种种传说,他早有耳闻,玉皇府的人,倒是第一次碰见,于是他仔细打量看眼前这四个上门之客。
曾超凡是个中等身材,五官倒是非端整清瘦,只见一双精在电够的鱼眼,比普通人冷酷三分,使人不敢直视。
金彪是个胖肥个子,一双眼似闭非闭,可是每一开阖间精芒怒闪,显然他一身内功,非同等闲。
至于何鲸黄腊腊的皮肤,活像是个病人,一袭金衣披在身上,仿佛挂在衣架上。
可是当常文才打量朝胡昌后,心中就犯了疑。襄樊一带的大刀门并不算响当当的帮派,尤其这胡昌畏惧的样子,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个小脚色,竟与玉皇府高手在一起,情况已不平常,伺况这胡昌脸色灰败,一付死因待决的样子,这些究竟是怎度回事呢?
玉面灵官常文才年纪虽青,可是却见过场面,老于世故,略一打量,心中转了转念,立刻呵呵一笑,连连抱拳道:“原来是曾兄何兄与胡老大,失敬失敬!驾临敝舍,不知有伺指教?”
曾超凡目光一扫胡昌,抓了撤嘴,胡昌抖著手自怀中掏出宋不群写的那张纸条,双手呈上,语声颤抖道:“请常大侠看看过”
接过纸条,玉面灵官常文才接过一看,收下纸条进:“这是宋三公子亲手交给你的?”
胡昌点点头。
皱了皱眉,常文才进:“按理说,我常某人与宋三公子够得上这份交情,见了他亲笔字据,应该付给你,不过,五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再说,此事来得太突然,你胡老大容不容许我问几句话?”
先望了望曾超凡及金彪何鲸三人,见没有什度表示,才转头过来呐呐道:“常大侠请问。”
常文才道:“请问你老大与宋三公子认识多久了?”
胡昌吃吃道:“哦不久不久”
常文才道:“宋三公子要这么多银子干什座用?”
“这个宋三公子是要给我的。”
常文才见胡昌吞吞吐吐,益发犯了疑,继续问道:“胡老大,宋三公于是在什么地方交付你这张字条?”
“怀怀宁城!”
常文才沉声问道:“他为什么自己不来?”
“这个”
曾超凡倏嘿嘿一笑,插口道:“你是说宋三还未到此?”
“不错。”
曾超凡道:“那么咱们就在此候等他如何?”
常文才呵呵一笑道:“这是最好不过,曾兄,并非是我常某不信任各位,实在因为数目太大,我不得不把来龙去脉弄清楚。”
曾超凡冷冷道:“常大侠,你搞岔了,我们现在并不要取银子。”
一怔,常文才诧然道:“不要银子,那要什么?”
曾超凡生冷地道:“咱们什么都不要,只要在府上住几天,同时要求你做到一件事。”
常文才微微一笑道:“常某时常招待江湖朋友,四位复盘几天,是看得起我常某,招待唯恐不及,但除此之外,不知还有什么事?”
曾超凡道:“从现在开始,贵府老小一律不准出门”
脸色一变,常文才沉声道:“这是为什么?”
曾超凡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们要张网捕鱼,等待宋三自投牢笼,你自承与宋三交情非浅,为怕消息走漏,在宋三未到之前,希望你常大侠切勿插手,坐以静观,命令贵府上下静守家中,避避嫌疑。”
常文才心头大震,厉声道:“这是什么话,你们在我家里布陷并,还要叫我不插手,岂非喧宾夺主”
“常文才!”金彪哆地一拍茶几,大喝道:“曾大哥怎么告诉你,你就怎么听著,这是你保家保命的最上上策,假如你敢故远会大哥命令,嘿嘿,只怕常家寨会变成鸡犬不留,一堆废墟!”
何鲸冷冷接口道:“常文才,你最好自量一些,反对与你并无好处,假如你自信能裆得住咱们,只要你露一手,咱们立刻就走。”
说完左手轻轻一挥,旁边的合抱大柱子克察一声,立刻中断。震著大厅上的横梁,格吱吱乱响,似乎立刻要塌下来的似地。
这一手功力看得常文才骇然变色,呆在当场,不知如何应付。
曾超凡见常文才呆若木鸡的模样,冷冷一笑,道:“常大侠大概没有什历异议了,金彪,你就跟著常大伙到后面去宣示一下命令,我守在前固,何鲸,你就与胡昌到寨门口守著,这是最后一个机会,非把宋三引入罗网不可,一切按我告诉你的计划进行,尉迟太岁在飞鸽传书上说过,这次咱们抓不到姓宋的,就提看自己脑袋回报,故而千万不能大意。”
“是大哥。”
何鲸答应著,向胡昌挥挥手道:“这是你活命的唯一机会,小心从事,现在跟我走吧。”
人立刻走出常家。
午线的阳光,热辣辣的晒在人的头上,这几天热得人直冒气,在江南道上,二个戴著草帽,穿著青布长挂的汉子大步地赶著路。
这二个青衣汉子一个脸色焦黄,浓眉细目,一个肤色薰黑,淡眉大眼,年纪却都很青,却丑得怕人。可是谁都不知道这黑肤汉子正是自大刀门脱险的朱不群,自然,那青衣汉子就是易过客的白秦文了。
二人走着走着,宋不群就道:“再走二三里就是常家寨了,今天就在常家过宿,一面见见老朋友,再则再问问姓胡的消息,同是也让你好好休息一夜。”
白素文轻叹一声道:“群哥,今天不知怎度搞的,我始终感到六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我想还是多赶一段路吧,前二天我在怀宁城也休息够了,今天并不觉累。”
宋不群进:“素文,你心神不宁可能是由于一直心神紧张,加上劳累的缘故,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咱们此刻已化了装,不说无人认得出,纵然有玉皇府的爪牙识破,我此刻功力已经恢复,有何可惧!”
顿了顿,叹口气道:“不过你紧张的精神不放松下来,著实可虑,绷紧的弦子,终有绷断的一天,本来我去不去常家寨,都无所谓,可是看你忧-的样,却非到常家寨休息三天,让你轻松一下心神不可了。”
白素文不再争执,她觉得自己的确太过紧张了一些,于是道:“好吧!我没意见,反正一切行止,都是你作主。”
说著说著,远远已望见常家寨的影子。二人加紧脚程,二盏茶时刻,就到了目的地,一进寨门口,宋不群低讶一声,指道路边的茶馆,道:“索文,你看,谁在那边?”
白素文目光一扫,惊呼道:“是胡昌。”
宋不群低声道:“不错,是胡昌,在怀宁城客机里,我明明见到姓胡的已被玉皇府的人架走,他怎度又会到常家寨来?”
白素文心里鹿鹿一跳,道:“莫不是他向玉皇府的爪牙招了供,把玉皇府的人也带来了?”
宋不群目光迅速一扫道:“但却没见有玉皇府的人影,这事透著奇怪,我们上去问一问!”
白素文也觉得有查清楚的必要,也不反对,二人慢吞吞地走进茶馆,宋不群装作突然发觉胡昌似地,啊地一声,上前招呼道:“胡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突然见二个陌生人上前招呼,胡昌不由怔了一怔,站起来道:“二位是”
哈哈一笑,宋不群一拍胡昌肩膀道:“胡大哥,你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在牛家镇你接连三把宝子吃掉我一百五十两银子,难遗忘了。”
“我”
宋不群不等胡昌说下去,哈哈一笑,手按著胡昌肩膀道:“站著怎么说话,胡老大,咱们还是坐下谈,嘻嘻,听说你最近发了一笔横财,离开了大刀门!”
神色一怔,胡昌讶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宋不群笑道:“不管我怎么知道的,胡老哥,看样子你好像准备在常家寨享福了。”
胡昌倏压低声音道:“这件事除了玉皇府的人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阁下居然一清二楚,莫非就是宋三公子?”
宋不群正想否认,胡昌已急急接下去低声道:“假如你阁下真是宋三公子,那一位必是白姑娘了,你们快逃吧,那三个玉皇府的王八蛋在常大侠家中布下了罗网,等你们自投陷井呢!”
心头一震,宋不群道:“胡昌,你的确有点小聪明,居然三言二语就认出我是谁,玉皇府的狗才既在常家布网,你在这里干什么?”
胡昌颓然低叹道:“我就是他们的鱼饵,专为等你三公子来,引你入陷井,你还是快走吧,有个姓何的就在附近监视著我,假如被他发觉是你,我固然没命,你又将是一场凶险。”
宋不群心头又是一惊,迅速左右扫了一眼,却看不见玉皇府的人,胡昌忙低声道:“三公子,,姓何的不在这茶馆里,你一张望反而引起他的疑心,假如他一现身,你要离开就来不及了。”
点了点头,宋不群道:“胡老大,我并没有二箱珠宝,那时只为了想脱险,顺口胡说,你上了当为什么还要帮我?”
一声沉叹,胡昌道:“三公子,我现在也知道你是在骗我,不过你还算知道事理,留书叫我到常家寨来取五万两银子,也显示了你恩怨分明,只有那些玉皇府的像拔扈霸道,心狠手链,完全不顾江湖道义,竟把常大侠一家都牵连在内,将心比心,我不帮你还能帮他们这批浑账吗?”
宋不群大吃一惊,道:“胡老大,他们把常大侠怎么了?”
胡昌低声道:“二个守在常府中已监视了常大侠全家老小,唯恐常大侠泄露一点风声,至于以后他们如何,就不是我所能意料的了。”
冷笑一声,宋不群道:“本来我不想多惹是非,但常文才为我,一家悬若危卵,我岂能坐视。”
话声一顿,沉思道:“胡老大,假如你发现了我,如何向姓何的报讯?”
胡昌道:“根本不必报讯,他们要找籍口常大侠不肯付银子,带你到常家去就行了,那姓何的只负责暗中监视我行动。”
点点头,宋不群胸有成竹地道:“好,胡老大,你仍在这里不动声色,我到常家去,宰了那二个家伙,我再出来带你一起走。”
说完拉著白素文就走出来。白素文心里却非常看急,低声急急道:“你真要到常家去?”
“当然,”宋不群点点头道:“我不能凭空拖累人家,现在我送你到斜对面客栈里去休息,静静等我消息。”
白素文心中一阵恐惧惶恍,急急道:“你孤身一人去行吗?”
微微一笑,宋不群道:“有什么不行,你没听说在常家只有二个人,对付他们二个,我还有这份把握。”
说著话,已踏进客栈,倏见门口挡著一个人,冷冷道:“二位住步,我有话相问!”
猛然一怔,宋不群与白素文退后一步,抬头一看,竟是一个金衣人,从衣著看上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正是胡昌口中所说暗中监视的玉皇府高手了。
宋不群故作愕然道:“阁下是谁?”
金衣人冷冷进:“我是玉皇府十八龙虎甲士何鲸,朋友行走江湖,想必也知道玉皇府之名吧。”
宋不群连连摇头道:“原来是何大爷,你搞岔了,兄弟是跑单帮生意的,不知道怎么玉皇府”
何鲸脸色一沉道:“既是生意人,你们如何认识胡昌的?”
“哦,大爷问的是这个!”宋不群嘻嘻一笑道:“兄弟我常去牛家镇,销了货就喜欢赌,跟胡老大常在赌场中碰头,也只是点头交情而已。”
何鲸冷冷道:“既是点头交情,我却见你两跟他叽叽咕咕谈了不少话,告诉我,胡昌与你说了些什么?”
宋不群不慌不忙地道:“他好像离开牛家镇很久了,听说我从那地方来,问我那边有没有什么变化?大刀门有什么动静,我自然把所知道的告诉他一点儿。”
点点头,何鲸道:“希望你没说谎,二位请吧!”
说完,就向胡昌坐的茶馆走去。
宋不群进了客栈,向伙计要了一间客房,低声进:“姓何的不会简单,他必定去试探胡昌,印证我说的话,我去常家,你也立刻偷偷溜到别处躲了一躲,免我后顾之忧。”
白素文嘟嘴道:“我跟你一起去。”
宋不群忙慰抚道:“素文,玉皇府的武功,你不是不清楚,去了反而使我分心,你就听我一次话吧!”
白素文这才勉强同意,宋不群又叮嘱了一遍,溜向后院,翻墙走上街道,大模大样地走到常家门口,只见大门紧闭,心中冷冷一笑,上门拍动门环。
“谁?”
门开-了一半,一名老家人探出半个身于,打量著宋不群。
“老管家,我是找常大侠。”
老管家摇摇头道:“这二天我家大爷不见客,你下次来吧!”
说完就要关门,宋不群往里一顶,道:“老管家,别忙关门,我有紧要事情。”
老家人见宋不群硬挤了进来,板著脸正要发火,身后倏响起生冷的语声道:“是谁?”
“老管家,你把门关好,让我代你家爷宰恶鬼。”
宋不群向老管家神秘地一笑,轻轻说完这句话,立刻向前几步,在院中一站,叉著腰道:“你又是谁?”
曾超凡脸色铁青,厉喝道:“大胆,你知进在跟谁说话?j宋不群哈哈一笑,道:“这是玉面灵官常文才的府宅,我只认识常大侠,你吆五喝六个什么劲,不表明身份,我又怎会知道你是那颗葱?”
曾超凡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那对焦眼中的寒光更冷酷了,阴森森进:“狗才,你今天死定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大爷就是玉皇府十八龙虎甲士首座曾超凡,也就是你今天的追魂使者。”说著缓缓逼近。
“哈,原来是玉皇府的会龙王。”宋不群大笑道:“我今天总算找对人了,还有位姓金的呢?”
怔了一怔,曾超凡住步道:“你还认识金彪?”
宋不群调侃地道:“我并不认识他,只是先提醒你,你一人只怕追不了我的魂,不如把姓金的叫出来一起动手,或许还有三分希望。”
“用不著,”曾超凡气得脸色发青,狞声道:“本座自信有这份把握,杀你像捺死蚂蚁?狗才,你就纳命吧!”
话声落处,人猛朝前冲,双掌暴扬,一股宰人的掌劲向宋不群当胸撞至。
依他想法,这“龙行三掌”中的然手一招,纵然要不了对方的命,至少也使对方伤重不起,那知事实大谬不然,他掌力方出,一抹流电,快得如天外闪电,仰面射至。
目光瞬处,正是剑光冷电,曾超凡失声讶呼,仰声翻出一丈,他刚看到对方模腰,剑光已临眼前,剑围腰上,必是柔剑,难道是他不禁大喝道:“你是谁?”
宋不群亮出柔剑,就料知对方会问,大笑一声道:“姓曾的,你几天来用尽心机,不是在等我自投陷井吗?现在就让我宋不群会会玉皇府的龙虎甲士!”
话声中,柔剑一挺,身如箭射,又是一招‘白龙横天’。
这次,曾超凡不敢大意了,抖手自衣柚中抽出一根尺长银棍,凌空一抖,陡然长出五节,原来是根可以长短伸缩的如意棍。
他执棍飞旋绕打,立刻与宋不群战在一齐。
不愧是十八龙虎甲士的首领,他那根如意混倏上倏下,侯点倏戳,棍影千重,空中幻起一片片,一溜溜银光,在宋不群的绕沈剑影中冲制飞突。
可是十招一过,剑势渐盛,银光却渐渐缩小了,曾超凡虽然一身功力超凡,碰上宋不群的六龙剑法,已相形见拙,渐渐感到力难从心。
宋不群心中也渐感焦灼,凭他的功力修为,居然仍让曾超凡拖延近五十招,使他暗暗吃惊对方功力之深厚,心中一急,剑势骤紧,六龙剑诀后三招,像千条匹练,向曾超凡挥洒而出,寒芒幻映,飞星点点,恍若一阵狂风暴雨。
这刹那,曾超凡有点吃不住劲了,喘息中,如意棍拚命飞舞架裆,脚步连连后退。
宋不群一声大笑道:“姓曾的,你还不躺下!”-
声中,左手一扬,诛仙指疾点而出,像一道无形的利剑,袭向曾超凡小腹。
一声狂吼,曾超凡身影飞闪,突然间,捧出三尺,他想躲开宋不群制绩一击,仍慢了一步,被诛仙指击中腰部,痛得他满地乱滚。
宋不群跨上二步,举剑正欲刺下,蓦地传来一声暴喝:“贼子,你敢下毒手伤我大哥!”
二溜精芒,疾飞而来。
宋不群迅速一接长剑,叮当二声响,竟是二枚蛇形梭,只见一条人形如电掠至,挡在曾超凡面前,是个肥胖的金次人,正是金彪。
受伤躺在地下的曾超凡此刻已喘息著叫道:“金彪他就是宋三你小心快”
金彪手握长形弯刀,紧紧注视著宋不群,却不等曾起凡把话说完,接口道:“首座,别为我操心,你自己伤势如何?”
曾超凡半爬带滚地往后边开,喘息道:“我伤在腰部,但一时半刻还不至要我的命!”
宋不群冷笑道:“我看姓曾的活不过今天,他一个到阴曹孤冷冷,你何妨与他作个伴?”
“住口!”
金彪怒火千万一声大喝,道:“宋三,你死到临头,还敢口出大言,咱们在此已等你三天,想不到你狡计多端,易容混入,不过,你看看身后,就该知迫你狡计无法得逞?”
宋不群回头一瞥,心中赫然一震,原来不知何时大门口又多了三个金衣人,那何鲸正在其中,这时手一挥,三人立刻掠身展开包围之势。
宋不群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胡昌告欣他玉皇府在此一共只有三人,现在却多出了二个。不过他仍未放在心中,压力虽感到沉重了,但是他仍有把握!当下冷冷一笑道:“姓金的,还有许多人,你何不一齐招呼出来,免得我麻烦。”
何鲸厉笑一声,接口道:“小子,刚才你装得好像,居然把我蒙住,曾大哥虽受了伤,但就咱们几个,就足够要你的命,如果你想活下去,乖乖束手就缚!”
一声狂笑,宋不群道:“休想,何鲸,我先要宰了你!”
他知道拖延不得,人在话声中剑闪如电,向何鲸挥去。
呛!一声金铁交鸣,何鲸的八卦双牌,右牌力磕宋不群柔剑,左牌呼地向前扫去。
这八卦双牌全是生铁打造,力重势猛,挥动之间,呼呼生风,威势非凡。
宋不群疾收长剑,身法疾转,再度递招,却听见金彪大喝道:“岑老八、谷老九,上!”
二柄长剑,一柄弯刀,齐向宋不群当头刺到。
猛一旋身,宋不群剑势在这刹那之间,向不同方向,连出四剑,正是一招“六龙吐水”
流动生辉的剑芒中,岑老八首先胸部中剑,一声长嚎,长剑跄踉落地,胸部鲜血泉涌,可是在重伤之下,却亡命劈出一掌。
宋不群不防之下,被这一掌击中左肩,蹬蹬斜退二步,左肩顿感一阵剧痛。
在这种有隙可趁下,金彪的弯刀力劈而下,宋不群慌忙一剑架住,但可鲸的八卦牌与省老九的长剑兜腰疾刺而至,于是在刹那之间,宋不群又陷入苦战之中。
岑老八此刻已抚胸倚坐地上,凄厉地道:“金老二,你们要为我报仇狠狠地宰他。”
金彪弯刀刷刷几刀攻向宋不群,口中道:“我们会的,这小子时机已失,迟早会落在咱们手中,到时必会使你称心满意。”
何鲸道:“岑老八,你放心,先疗伤,等著看我们宰这小于。”
岑老八这时却连声喘着气断断续续道:“我我不行了一剑穿心你们要要为我报仇”
谷老九大叫道:“岑老八,你忍著点儿。”
金彪听不见岑老八再说话,不禁斜目向地上望去,苦战的宋不群趁这刹那空隙,身形猛然一翻,柔剑猛向金彪撩去,施的正是一招“赤龙回旋”
何鲸见状大-道:“金二哥,小心!”
八卦牌猝砸而出。那知眼前人影倏倒,一道剑光自下而上映现射到,生像那柄长剑正在等他冲上来似的。
原来宋不群早已计算好,攻金彪是虚招,人躺下避过八卦牌的攻击,剑自下刺向何鲸小腹。
这是任何人意想不到的,何鲸拚命想救金彪一剑之危,却未料自身陷入险机,他招式用到,刹不住势,拚命扭身闪退,但躲过小腹,躲不过大腿,被宋不群的柔剑洞穿一孔。哎哟一声大叫,人已跄踉倒在地上。
谷老九的长剑恰在这时,向宋不群戳下,他是唯恐宋不群再追杀伺鲸,拚命抢救,但宋不群却滑如泥鳅,身躯一挺,身剑合一,飞向金彪攻去。
金彪刚才听到何鲸招呼,闪身急退五尺,回头一看,未见人影,方自一愕,何鲸正痛嗥倒地,他正自勃然大怒,宋不群的剑势已到。金彪的神色狰狞凶悍,切齿欢碎,弯刀削创创,狂挥猛砍。
后面的谷老九也进了上来。但此刻五人只剩下二人,再也圈不住宋不群的剑势,双方瞬眼七招,谷老九陡然一声狂吼,金彪目瞬之下,骇然变色,原来谷老九人还在挥剑,一颗人头,早已滚出老远。
五个同伴,二死二伤,金彪精神上再也无法支持下去,二话不说,身形如诗腾,屋脊,瞬眼消失了影踪。
腿上受伤的何鲸眼见金彪溜走,拐著一条腿,正想跟著逃走,却被宋不群一个箭步,拦住去路,柔剑已架在他脖子上,冷笑道:“你还想逃?”
何鲸脸无人色,凄厉地道:“你你要赶尽杀绝?”
冷笑一声道:“你们对我何尝不是赶尽杀绝,姓何的,此地还有没有你们的人?”
“没没有。”
望了望腰受诛仙指伤,爬不起来的曾超凡,宋不群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的?”
何鲸吃吃道:“这是曾老大的推测,你既留字让胡昌来取五万两银子,十布八九在经过此地时会来探问一下,结果你果然来了。”
宋不群微笑道:“你们的确是猜中了,但不知道我会如此出现吧!曾老大,假如我在你意料的情况下出现,你将用什么办法来对付我?”
坐在地上的曾超凡还没有说话,厅门口却有人接上了话头:“他们准备潜伏暗中,胁迫我出来接待你宋老弟,同时在茶中渗入毒药,使你中毒就擒!”
说话的人正是玉面灵官常文才。
宋不群忙抱拳道:“常兄,想不到小弟给你带来的麻烦!”
常文才忙还礼道:“宋少弟,你我知交,怎说此话。”
宋不群道:“常兄刚才所说,他们当真准备如此对付我?”
脸色一整,常文才道:“愚兄岂能骗你,人在此,老弟何不问一问。”
“好毒的诡计!”宋不群脸军寒霜,目注何鲸道:“我常大哥的话,你可听到了。”
混身一抖,何鲸道:“这这是曾老大的主意!”
曾超凡脸色铁青,凄厉地进:“何老三,不要狗种,不错,是我的主意,要杀便杀,要割便割,但我告诉你,你休想逃过帝君的追捕,天下之大,已无你容身之地!”
宋不群大笑道:“你以为我能放过你吗!”
左手向前一戳,闭了伺鲸穴道,右手柔剑同时脱手,寒光直驸,穿胸而过,把曾超凡钉在地上。
凄厉地一声长嚎,曾超凡双手握著钉在胸上的剑叶,狠命向外一抽,人却抽摔了一下,睁目而逝。这情形看得何鲸悚然心跳,他穴道被制,全身不能动弹,口中惶急道:“宋少君,高抬贵手!”
玉面灵官这时也忧惯地上前一步道:“老弟,就饶他一命吧!”
略一沉思,宋不群道:“好,这在你常兄的情份上,我不杀他,常兄,你阖家都安好吗?”
拱一拱手,常文才道:“托福,这几天他们仅监视我全家行动,并未有什么越轨举动。”
轻轻一叹,宋不群一揖到地道:“常兄,小弟实在对你不起,连果你身受无妄之灾!”
常文才作揖道:“老弟,我说过不要听你再讲这种话,朋友知己,自当有难相助,谈什么连累。”
宋不群忧郁地道:“常兄,我不是说过去,而是说将来!”
住了一怔,常文才道:“将来?老弟,你将来还有什么事要我效劳?”
摇摇头,宋不群叹息道:“常兄,你没见姓金的已经溜了,玉皇府此仇必报,只怕他们从此不会轻放过你!”
脸色一变,常文才急急道:“我我并没有得罪玉皇府,难道他们如此不分清红皂白。”
“不错,常兄,这件事虽然与你无关,这些人也不是你杀的,可是他们只要知道你与我是朋友,就不会放过你,而以你的功力,又绝非他们敌手,所以我说连累了你”常文才惊得脸色数变,急急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宋不群沉叹道:“为今之计,常已立刻隐姓埋名,迁地为良,唉!累常兄如此,小弟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呆了一呆,常文才哈哈大笑道:“老弟,我就听你的话,立刻散家迁隐,你也别说什么了,谁教我交上你这个朋友!”
宋不群长揖到地道:“有朝一日,我宋三必亲迎你常兄重返家园,如今使你教家避祸,小弟只能愧歉于心了。”
常文才哈哈一笑道:“老弟,该打,你又要说这种见外的话了,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
“好,好,我不再说,常兄,你快回屋告欣嫂子一声,让他们赶快收拾吧!”
常文才转身走了二步,又回过头来,道:“那这里的尸体与姓何的怎么办?”
宋不群道:“尸体不必动,依我想,不出三天,玉皇府就会右人来此,到时他们自会收尸,这活人我要带走。”
点点头,常文才急急进屋,何鲸急急道:“宋少君,你你不是答应饶我一命”
宋不群冷冷道:“不错,我既答应不杀你就不会反悔,不过你得跟我走!”
“去什么地方?”
“到时你自会知道,现在你躺下休息一下吧!”
宋不群说著伸手拍了何鲸的睡穴。
常家寨的首富,常文才宅第于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只有大厅中地上并头放著三具尸体。
由于宋不群的策划,玉面灵官遣散家丁,偕妻携子避祸,行动极为隐密,以至常家寨中竟无一人知道常府已成空宅。
果然不出宋不群所料,第二天夜间,十余条神秘人影,飞扑入常家,他们谨慎地走入厅中,火光一闪,其中一人打亮了千里火,幽暗的火光下,为首一人赫然是玉皇府侍殿太岁尉迟龙,旁边跟著的正是肥胖的金彪。
看到地上摆著的尸体,尉迟龙咬牙切齿地送出一声沉喝:“金彪,你带人往里搜!”
“是。”
金彪带著五名金衣人立刻向里冲去。
尉迟龙又沉喝进:“掌灯!”
一名金衣人立刻找到烛台,点上了灯,厅中光线顿时明亮起来。
尉迟龙这才走近尸体边察看了一下,倏见尸体上摆著一张纸笺,俯身取起,只见上面写道:“留尸示儆,勿再横行,如不甘心,剑下亡魂,我今东行,邀请高人,来日邀战,生死再论,望汝君子,勿做小人。神仙府少君宋不群留。”
看完这张字条,尉迟龙气得脸色发青,恨恨切齿道:“可恶宋三,我不把你千刀万割,誓不为人!”
这时,金彪自里面匆匆奔出来,道:“禀太岁,搜通后院,不见人影,常家可能与宋三一起走了。”
尉迟龙沉声道:“金彪,本座问你,怎么不见伺鲸尸体?”
金彪一怔,吃吃道:“禀太岁,在我离开前,何鲸己负伤逃走。恐怕他找了地方养伤!”
其实他不敢说出不顾同伴负伤,自行逃走。
尉迟龙冷笑道:“你们真替帝君丢脸,五个人竟收拾不了一个宋三,还让人家摆平了三个,伤了一个,真是一群饭桶,你说,要我怎么向帝君交代?”
金彪闻言,顿时垂下了头,呐呐道:“这小子实在太刁滑,功力太高,一切都是曾首座策划,尚请太岁明察。”
“哼!你也别把责任往死人身上推!抓不到这小子,我亦难向帝君禀报。”尉迟龙冷冷道:“你们十八龙虎甲士主管江南三省,职司查察江南武林,可知道自此常家寨往前,有几条路?”
金彪忙道:“这个属下知道,此去只有一-路,东行经仙霞至雁荡,南行跨武夷山至闽境,北至巢湖合肥,大路只此三条,至于小路就无法数清了。”
尉迟龙道:“你急速以灵鸽传讯江两武林黑白二道,严密注意可疑人物行踪,盘查宋三下落,现在人手,分作二路,我带六人向南路进,你带其余人向北赶,沿途查讯,必须摸清这小子行踪,一有发现,即以灵鸽连络!”
金彪怔怔道:“太岁,东路呢?”
嘿嘿一笑,尉迟龙把纸条往他一挥,道:“你看看宋三的留字,他岂有把自己的行踪明白告诉我们的道理。分明想指东走西,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我尉迟龙可是好欺的。”
金彪看完忙道:“是,是,属下敬领明谕。”
一辆马蓬马车在沿怀玉山的驿道上疾驰,坐在车辕上御车的竟是叛离大刀门的胡昌。
车中坐著三个人,一个是白素文,一个是宋不群,还有一个却是腿上裹着白布的何鲸。
这已是离开常家寨第三天,三天来,白素文不断地埋怨著未不群,为著那张留字,白素文心内时刻惴惴不安。天下那有把自己逃避的路线,告诉对头仇敌的道理,但宋不群却偏偏做出这种傻事。
故而二天来,白素文一直闷闷不乐,抬头呆呆地耽著心事。
疾驰的隆隆车声中,倏听到胡昌在车被上叫道:“三公子,朗面似乎有人设卡盘查!”
宋不群一怔,问进:“是官府中人吗?”
胡昌道:“不,好像是江湖同道,依衣饰看来,极似怀玉山与仙霞岭间的残缺帮。”
心中一动,宋不群立刻吩咐道:“车慢放!”
人已撩开车蓬自车辕向前望去。果见前面二十丈左右,站著一大堆人。这些人有的手持拐杖,有的坐在地上,一式红衣,红巾包头,持著刀剑,在盘查几个商旅。
白素文也在张望,此刻不禁又埋怨道:“群哥,我看那话儿来了,前面设卡盘查,必是针对我们,都是你那张留言惹的祸,现在看你怎么办?”
宋不群微微一笑道:“我跟你解释了多少次,那张留言是我避免追踪的攻心之计,只要没有玉皇府的人追上来,用不著怕眼前残缺帮的盘问。”
白素文忧悒地道:“我不怕别的,只怕又露了行踪,阻碍了行程。”
“素文,不必担心,”宋不群说著,转首对何鲸道:“姓何的,现在需要你的合作了。”
何鲸一怔道:“要我如何合作?”
宋不群沉声道:“上车辕坐著,小心应对,记著,咱们过不了关,你也保不了命!”
何鲸点点头,拐著腿爬上了车辕与胡昌并坐在一齐,这时马车已驰近卡哨的。
“停车,停车!”
一名眇目独臂红衣大汉挥著一根钢棍厉喝著。
双手勒带辔绳,使马车曳然而止,胡昌以江湖口吻道:“道上同源,绿叶红花原是一家,你们若是拦路打劫!可找错了对象。”
那独臂大汉道:“朋友休得误会,残缺帮还未做过拦路打劫之事,只是奉玉皇府通知,盘查一个人的行踪!请问朋友是那条道上?”
胡昌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你老大可认识这一位!”
说著指指何鲸。
那独臂大汉一怔,望了望何鲸,失声道:“尊阁敢情是玉皇府中神仙?”
何鲸点点头道:“费十一在这条路上吗?”
他说的费十一正是十八龙虎甲士中的费继忠,排位十一,故而彼此都以排名称呼。独臂大汉忙道:“咱们正是受费老神仙通知,在此设卡盘查宋三下落”
何鲸挥挥手道:“我也是为了追踪宋二,若见到费十一,就说我何鲸己过去了。”
“是。是。”独臂大汉忙哈腰道:“原来是何老神仙,敝帮帮主还在附近,要不要在下传报,让敝帮主前来参见。”
“免了,我还有事安排。”
独臂大汉忙连退二步,柱棍躬身道:“遵论,老神仙请起程。”
胡昌一抖缰绳,车磬辗转,再度起程,白素文顿时松过一口气,掩在何鲸身后的宋不群已道:“姓何的,你可以下来休息了。”
那知话声方落,陡问车前传来一声大喝:“停车,停车!”
随著喝声,一条金色人影,飞掠而来。
宋不群愕然问道:“是谁?”
胡昌脸色大变道:“是玉皇府的人。”
何鲸道:“不错,是费十一。”
宋不群道:“胡昌,慢慢停车,何鲸,别忘了我在你身后,伸手一指,就要你的命,你要小心应付!”
这时马车驰离残缺帮卡哨五十丈左右,缓缓停止。
车前已屹立著一个赤须紫脸的金衣老人。满脸惊愕地进:“何老四,尉迟太岁飞鸽传书,要我们找你,想不到你竟在此出现,听说你受伤颇重,不知伤在何处?现在如伺?”
呆了一呆,何鲸正不知如何回答,倏觉腰间有硬物抵住,不用想,是宋不群暗中在警告,心中一惊,忙道:“费十一,我已见到太岁,正奉命前往龙泉。至于我伤势,已无大碍,只是不良于行。”
说著撩开金衣,露出厚厚包扎的右大腿。
费继忠目光一瞥胡昌道:“去龙泉何事?”
何鲸道:“还不是要捉拿宋三,太岁亲自授计,命我到龙泉布置,诱使宋三入网!”
费继忠一怔道:“老四,你已受伤,行动不便,太岁怎么会派你做这种事?他该派别人才对。”
何鲸几乎无言以对,呐呐道:“这太岁或许另有用心。”
费继忠想了一想,道:“老四,你还是下车在残缺帮休息吧!你告诉我到龙泉怎么布置,由我去替你办?”
“不,不,”何鲸忙指手道:“太岁要我去,自有他的用意,由你代办不太好。”
“哼!”费继忠不屑进:“若论用计方面,太岁只能算是奥皮匠,替诸葛亮提鞋都不配。”
何鲸干笑一声,道:“是,是,但咱们受太岁全权指挥,有什么办法?”
费继忠蹙眉道:“但我实在不解,难道太岁已知道宋三由这条路来?”
“这个自然。”
“既知道宋三走这条路,何不在此布置,反而远去龙泉,这不是分散实力吗,我费十一真不懂太岁这一者是什么臭棋!”
何鲸啊呐道:“费十一,咱们听命行事,也管不了这许多,我时间不多,不能再欺搁,要起程了。”
费继忠一指胡昌道:“这人是谁?”
“哦是常家的人,车中还有二个,正是钓鱼的鱼饵!”
费继忠沉思著,退开二步,道:“老四,你既然这么说,就启程吧。”
有了这句话,胡昌不等招呼,一抖缰绳,催马前奔。
这些情形看在费十一眼中,心中更加疑惑,望着远去的滚滚车尘,他若有所思,喃喃道:“不对,情形似乎不大对!”
他倏一恍身,掠到戒哨,大声招呼道:“任舵主”””
那独臂大汉慌忙奔近躬身道:“老神仙,有何吩咐?”
费十一沉声道:“请舵主速回总坛纵放灵鸽,通知箫无与古月明拦住何老四的马车,同时通知太岁说何老四行迹可疑,请赐指示!”
独臂大汉闻言一呆,急急问道:“何老神仙有什么可疑?”
费十一冷冷瞪眼道:“任舵主,你依我所述速以灵鸽传书就行了,多问个什么劲?”
“是,是。”
独臂大汉立刻飞奔而去。
马车启程,白素文悠然松出一口气。宋不群已沉声道:“何鲸,你可以下来休息了。”
拐著腿,何鲸爬入车蓬,半倚地坐在车板上,苦笑道:“宋少君,你满意了吗?”
微微一笑,宋不群道:“应付得还可以,生命本须付出代价。”
何鲸道:“只希望你能信守诺言。”
宋不群道:“放心,我宋三一向重信守诺,不过万一遇上你同伴,还希望你继续合作。”
何鲸苦笑着点点头,闭目养起神来。
轻吁一口气,宋不群对白素文道:“我想从此一路无碍,太平无事了。”
车行疾速,第三天,行程已接近仙霞岭。时近午时,宋不群正想找一处村野小店打尖,车辕上的胡昌倏靠近车蓬低声道:“三公子,前面有二个像是玉皇府的高手在摇手拦车!”
宋不群一惊,忙撩开车帐向前探望,果见二名金衣人远远站在道中,张臂拦车,马车疾驰,双方已渐渐接近。
“胡昌,勒缰慢行。何鲸,你来看看是谁?”
何鲸坐起依蓬一望,低声道:“是箫老八箫无,与龙虎甲士中排名十三的古月明。”
宋不群沉声道:“上去,还是一句老话,要命就小心应付。”
马车在二名金衣人前面儿然停止,何鲸拐著腿爬上车辕,抱拳道:“萧老八,古十三,你们怎会在这里?”
年青阴蛰的萧无微微一笑,抱拳还礼道:“何四哥,咱们在此专为了候你!”
何鲸略略一怔进:“有事吗?”
古十三点点头,道:“听说你受了伤,我与箫老八找了一处地方,请你去养伤。”
何鲸一愕道:“二位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还没法闲著,身奉太岁差遗,正欲赶往龙泉镇。”
萧无淡淡道:“伺老四,可知道谁命你养伤的吗?”
“谁?”
“正是尉迟太岁。”
神色一呆,何鲸急急道:“这怎么可能,我是奉他之命,前往龙泉,何以又突然要我半途中止?”
古月明哈哈一笑,道:“尉迟太岁也是一番好意,怕你伤势恶化”
“但龙泉之事怎庆办?”
萧无道:“飞鸽传书中已谕另候指示。”
不但车辕上的何鲸听了这番话木然了,车中的宋不群与白素文由于变起突然,更是暗暗吃惊忧急。
只听见箫无道:“老四,你下车吧,养伤地方不远,由古十三陪你去,至于这辆车交供我了。”
由于宋不群已在暗中警告,何鲸忙道:“不不”
箫无脸色一沉道:“怎么?老四,你不听下车?”
何鲸左右二难,吃吃道:“我我不是这意思,要我中止龙泉之行,总得要尉迟太岁亲笔手谕才行,否则我实在担待不起。”
古月明倏冷笑道:“何老四,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是否已存反叛帝君之意。”
何鲸心中大急道:“古十三,这话从何说说起我”
萧无接口厉声道:“但咱们接到尉迟太岁灵鸽传书,他根本不知道你去龙泉干么,你却假传谕命,用意伺在?”
何航一呆,有口难言,宋不群的手指已暗中抵住他腰部,使得他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诉。
这时,旁边的胡昌与车中的宋不群、白素文心中焦急,但在这短短刹那,却想不出一个可以敷衍的办法,气氛已陷入一片紧张。
古月明接著嘿嘿一笑道:“老四,你怎么不说话啦?有道理不妨尽管说。”
“我我”何鲸额上冒出黄豆般大的汗粒,一颗一颗往下滴,却不知怎么回答。
那知箫无仰天发出一声长笑,道:“费十一说你行迹可疑,如今看来果然不错,老四,刚才我只是用语诈你一诈,想不到你果然心存叛意,老四,你乖乖下车吧,否则,别怪咱们不念过去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