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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神医”周白眉见此情形,心知有点不妙,遂用“蚊语传音”吩咐冷冰心和宇文琪凝功戒备。
只见“艳神宫主”听完了苗装老妇禀告之后,沉吟了一下,脸上忽又现出笑脸,对“毒手神医”周白眉道:“想不到又有贵宾宠降,方才老先生所提之事,请在座稍候,侍本宫接见贵宾之后再说。”言罢,起身步下石坛,从另一扇侧门,匆匆离去。
殿中一片沉寂,三人候了一会,冷冰心忍不住用“蚁语传音”道:“老前辈,这‘艳神宫主’究竟是什么来路?”
“毒手神医”周白眉摇了摇头,用“蚁语传音”道:“是什来路我现时还不想起,但总不外乎是傍门左道吧!”
宇文琪道:“方才老前辈提到问她要‘九叶龙须菊’之时,她的脸色变得那样难看,恐怕明取无希望,老前辈有何打算?”
“毒手神医”周白眉摇头道:“我尚未有打算,总之,我们见机行事便了。”
冷冰心道:“不知这来的贵宾是什么人,她竟要亲自去接见,难道是和我们有关系吗?”
“毒手神医”周白眉惑然不解地摇了摇头,便见那“艳神宫主”在殿中出现
“毒手神医”周白眉和冷冰心、宇文琪等发现“艳神宫主”业已回转,遂将话锋止住,提神戒备,以观其变。
只见“艳神宫主”满脸兴奋得意之色,姗姗登上石坛坐下,倏地面色一沉,目光凝住“毒手神医”周白眉等三人,冷然问道:“你们是亡明遗孽,抑是大清顺民?”
语音不但其冷如冰,且口气更为不善,与方才笑语相对的情形,迥然大异,不由“毒手神医”周白眉等三人为之愕然一惊!
“毒手神医”周白眉略定心神,庄容答道:“我等俱是尊奉大明正朔炎汉子孙,宫主你”言还未了,那“艳神宫主”已发出一阵“格格”娇笑!
“毒手神医”周白眉愕然道:“宫主为何发笑?”
“艳神宫主”止住笑声,面色一沉,道:“果然不出钦差大臣之料,你们都是漏网遣孽,难怪敢擅闯神宫,妄图圣化,嘿嘿!还不赶快束手就缚,听候发落!”
此言一出“毒手神医”周白眉叫道:“你!你是满虏的走狗?”
“艳神宫主”嘿然喝道:“住嘴!本宫主已受大清圣皇册封,永为苗疆之主,无知叛逆,再要口出不逊,便发你们永沦黑狱,万劫不复!”
“毒手神医”周白眉突然仰声大笑道:“可惜!可惜!”
“艳神宫主”冷笑道:“你们自投罗网,当然可惜!”
“毒手神医”周白眉止住笑声,缓缓道:“老夫倒不是为我们可惜,而是着宫主你可惜!”
“艳神宫主”沉声叱道:“本宫主秉承皇命,一统苗疆,有何可惜?”
“毒手神医”周白眉止色道:“宫主放着自由岁月不去享受,却甘供异族驱策,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艳神宫主”冷冷道:“本宫主一受册封,便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尊荣,又有谁能对我加以驱策?”
“毒手神医”周白眉哈哈一笑道:“若老夫所料不差,那方才到此的贵宾,必然就是满虏派来之人!”
“艳神宫主”点头道:“不错,来的正是奉旨前来册封本宫主的钦差大臣!”
“毒手神医”周白眉冷笑道:“据老夫推测,满酋玄烨册封你的那道诏书中,根本没有命你擒拿我们三人,是不是?”
“艳神宫主”一怔道:“圣旨中虽未提及,但你们既是叛逆,本宫主便有责任擒拿你们!”
“毒手神医”周白眉嘿然笑道:“恐怕是那位钦差大臣的意思吧!”
“艳神宫主”勃然怒道:“钦差大臣乃是代表皇上之人,本宫主即使听命于他,又有何不可!”
“毒手神医”大笑道:“好!宫主可否让我们拜识拜识这位钦差大臣,看看他是何等人物,竟能使宫主甘受驱策!”
“艳神宫主”哂然道:“有何不可!”随即用苗语对身旁一个苗装老妇道:“去请钦差大人进来!”
苗装老妇领命,从侧门出殿而去。
冷冰心暗用蚁语传音对“毒手神医”周白眉道:“老前辈绕了这大的弯子,想见那钦差大臣则甚?”
“毒手神医”周白屑传音答道:“我觉得这头清廷鹰犬,来得颇为突兀,因此想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来路,并设法探听一些满虏的动静”
说话之间,只见那苗装老妇已领着一个身穿满虏袍服,二品顶戴,貌相带着三分清秀的老者,走进大殿。
这老者的后面,紧跟着两名黑衣铁卫。
“毒手神医”周白眉乍见之下,登时怔了一怔,随即呵呵大笑道:“我道玄烨振来的钦差大人是谁,原来是‘青城逸士’劳寰兄,更想不到劳兄一介逸士,竟一变而为朝廷二品大员,当真是可喜,可贺!”
老者进殿时,似乎也因为发现“毒手神医”周白眉在座而微微一怔,闻言,冷哼了一声,也不答话,昂然登上石坛,在“艳神宫主”右侧坐下,方始把面孔一沉,喝道:“大胆叛逆,竟敢与本官称兄道弟!”微一侧顾“艳神宫主”冷冷道:“宫主既已奉旨,为何还任令叛逆于肆!”
“毒手神医”周白眉又复沉声喝道:“劳寰,你是在什么时候向玄烨卖身投靠,为的就是那一粒蓝顶子吗?”
“青城逸士”劳寰冷笑道:“本官何时效忠圣朝你用不着操心,明白告诉你,本官效忠圣明,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一班叛逆!”
“毒手神医”周白眉“毒手神医”周白眉心头一震,脸上却冷笑连连道:“嘿嘿!凭劳兄你就可以对付得了普天下反清复明的志士了吗,嘿嘿!简直做梦!”
“青城逸士”劳寰冷笑道:“奉旨讨逆之人,岂止本官”忽然住口,转对“艳神宫主”道:“本官实在不屑与叛逆多言,请宫主即速将他们拿下,本官好回京覆旨!”
“毒手神医”周白眉不等“艳神宫主”开口,便庄容喝道:“宫主!你虽未食大明俸禄,总算也受大明雨露之恩,为何听命于异族鹰犬,甘受满虏控制,望宫主三思!”
“艳神宫主”冷笑一声,道:“亡明雨露,本宫主并未身受半点,任你舌灿莲花,也休想苟免!”言罢,转对“青城逸士”劳寰笑道:“烦大人回禀皇上,这三个叛逆已被本宫主拿下了!”
“毒手神医”周白眉仰面一阵怪笑,霍地离座而起,大喝道:“老夫的抵抗力是否失去,请劳兄试试我的‘五毒归元手’便知真假!”右掌一提,便向“青城逸士”劳寰按去!
“青城逸士”劳寰深知厉害,那敢让“五毒归元手”的掌力沾身,独门内家真力凝处,双掌疾推而出!
哪知“毒手神医”周白眉的右掌只按出一半,便突然双眉一皱,右掌缓缓垂下
宇文琪,冷冰心二女睹状,不禁失声道:“老前辈!你你怎么了?”
“毒手神医”周白眉皱眉道:“不知是何原故,我的真力竟然提不起来!”
宇文琪吃惊道:“是不是遭了暗算,功力丧失了?”
“毒手神医”周白眉道:“功力仍在,也未受暗算,只是浑身懒洋洋,力不从心,你们”
话犹未了,冷冰心和宇文琪又相继打了一个哈欠,眼中露出了疲倦之色“毒手神医”周白眉心头大震,方待询问原委时,竟也难以自禁地张嘴打了一个哈欠!
“艳神宫主”格格娇笑道:“如何!你们如果不肯承认已被本宫主所制,尽管出手反抗便是,千万不要客气!”
宇文琪心头大怒,但偏又觉浑身有力难施,懒洋洋地叫道:“你你莫非对我们下了苗疆毒蛊”
皆因她以前在此天山“丹心峡”曾惨受“金蚕毒蛊”之害,想起来便犹有余悸,故此自然联想到目前情形,极可能是中了对方的蛊毒。
哪知“艳神宫主”闻言,却晒然冷笑道:“对人下蛊,乃是苗疆中最庸俗的手法,本宫主根本不屑施为!”
“毒手神医”周白眉心念电转,他明白对方之言,丝毫不假,因为己方三人在沿途上以至进入神宫大殿,连滴水均未沾唇,即使对方施蛊,也无法进入体内,何况自己默察四肢百骸以下,根本没有中毒的现象,但如果不是受了暗算,又怎会真力无法凝聚?
他搜索枯肠,实在想不通是何道理,同时,见宇文琪和冷冰心已然变得脸色铁青,娇躯颤抖,牙齿捉对儿厮打,鼻孔中清涕直流,显见难过已极!
其实他此刻也自觉心头发慌,体内似乎有无数蚂蚁在爬行,若非功力定力都较二女深厚,尚能勉强压制住这种难受的感觉,否则也难免同样的狼狈,遂叹息一声,道:“宫主!你的手法委实高明,老朽深为叹服,在我们甘心受制以前,可否把你奥妙的手法,略为揭露,好教我们死了瞑目!”
“艳神宫主”格格一笑,望了“青墟逸士”劳寰一眼,道:“你们这时已无法自拔,告诉你们也不妨。”话声微顿,又道:“方才敬你们的三杯香茶,你们是否觉得很香?”
“毒手神医”周白眉点头道:“不错,可是我们一口也没有喝,怎会”
“艳神宫主”娇笑道:“你们虽然没有喝,但那香气你们是闻到了?”
“毒手神医”周白眉点了点头。
“艳神宫主”又道:“你们可觉得闻着那茶的香味之时,精神是否为之一振?”
“毒手神医”周白眉默然点头承认。
“艳神宫主”格格笑道:“现在你们不妨再用力闻上一次。”
“毒手神医”周白眉等三人闻言,茫然地低下头,凑近各人面前的茶杯,就着袅袅上升的热气,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一口热气方自吸入鼻中,人立觉浑身舒畅无比,所有难受之感,顿时为之一松!
茶的香气竟有这般灵效,则杯中之茶岂不更佳?
宇文琪竟然情难自遏地伸手端起茶杯,便待将茶喝下腹中
“毒手神医”周白眉急声道:“这茶喝不得!”
宇文琪茫然将挨近唇边的茶杯拿开,惑然道:“老前辈,我好难过,这杯茶既然能解去痛苦,为什么不能喝?”
“毒手神医”周白眉叹道:“这杯茶虽然能解去目前的痛苦,但恐怕以后你便终生要受它所制了!”
“艳神宫主”格格娇笑道:“就算你年老成精,功力较为深厚,但这杯茶你们终归要喝下去,永远受本宫主所制的了!”
“毒手神医”周白眉黯然一叹,默默无言以对。
“青城逸士”劳寰得意地大笑了几声,对“艳神宫主”一竖大姆指,赞道:“宫主手段高强,本官深为佩服!”话声一顿,转头就向那两名黑衣铁卫喝道:“快将这三名叛逆的穴道点了,押解回京向万岁请赏!”
两名黑衣铁卫躬身应命,等待跃下石坛
“艳神宫主”突然喝道:“且慢!”
两名黑衣的铁卫愕然止势“青城逸士”劳寰脸色微变,道:“宫主有什么吩咐?”
“艳神宫主”笑道:“这三个人本宫主要留下!”
“青墟逸士”劳寰道:“宫主擒获叛逆,正是大功一件,为何不让本官把人带走?”
“艳神宫主”道:“敝宫大劫初复,亟需大量奴工重建宫室,这三人正好合用,尚祈大人回京在圣上面前美言一二!”
“青城逸士”劳寰冷冷道:“这三人乃是北山‘丹心峡’漏网余孽,万岁曾圣谕天下,一体捉拿,甚至格杀勿论,如何能留在贵宫服役?”
“艳神宫主”怫然道:“圣上既册封本宫主一统苗疆,则凡在本宫主辖地以内之事,本宫主便可全权处理!”
“青城逸士”劳寰似乎未料到“艳神宫主”会说出这样的话儿,不由微微一怔,期期无词以对“毒手神医”周白眉强忍体内虫行蚁咬的痛苦,勉力哈哈一笑,道:“原来在前面做工的数百名武林高手,都是被宫主以药物所制,难怪他们甘心为宫主效死命的了!”
“艳神宫主”颇为得意地笑道:“不错,你们三人不久便要和他们一样,为本神宫服役了!”
“青城逸士”劳寰却脸色一变,目注“艳神宫主”沉声遭:“被贵宫主药物制住甘心服役的武林高手,共有多少?”
“艳神宫主”含笑道:“不多,只有四五十个,与实际需要相差甚远,故此”
“青城逸士”劳寰不待把话说完,立时脸色一沉,冷峻地问道:“宫主制服这许多武林高手,当真只为了要他们替你修建宫室?”
“艳神宫主”格格娇笑道:“当然还有别的用处,不过,大人似乎无须知道!”
“青城逸士”劳寰沉声道:“本官皇命在身,自然有权过问!”
“艳神宫主”又是一阵娇笑,道:“大人当真想知道吗?”
“青城逸士”劳寰冷冷道:“不错,贵宫主可莫忘记你已经服了圣上颁赐的‘效忠灵丹’,便不得对圣上隐瞒任何事情!”
“毒手神医”周白眉故作失惊地对“艳神宫主”叫道:“什么?宫主你已经服了玄烨的毒丹了?”
“艳神宫主”淡淡一笑,道:“大惊小怪”
“青城逸士”劳寰也同时厉声叱道:“大胆叛逆,竟敢出言无状,还不与本官闭嘴!”
宇文琪这时业已难受得浑身酸软,所有骨节都像松脱了一般,但仍奋力叫道:“宫主!那满酋的毒丹,一经服下,便终生受制,除死方休,那你”“青城逸士”劳寰大怒,喝道:“贱婢住口!”转对“艳神宫主”道:“如何决定,还望宫主三思!”
“艳神宫主”一阵格格娇笑,忽地神色一整,道:“此事用不着三思,本宫主”
话犹未了,忽见一个苗装老妇,匆匆地走进大殿,俯伏石坛下面,用苗语察告了几句话。
“艳神宫主”脸色微微一变,忽然笑对“青城逸士”劳寰道:“想不到又有贵宾莅临,此事可暂停讨论,但这三个人必须暂时收押至别处,以免被贵宾发现!”说完,微一挥手,走出三个苗装老妇,将“毒手神医”周白眉等三人分别架起!
“青城逸士”劳寰略一沉吟,只好点头答应。
“毒手神医”周白眉等三人,此刻浑身无力,哈欠连连,口水鼻梯直流,只好任由三个苗装老妇摆布,架着曳出大殿。
“艳神宫主”又对“青城逸士”劳寰笑道:“来的不知是何方人物,大人似乎也应暂时回避才好!”“青城逸士”劳寰点头道:“宫主高见,正合本宫心意,假如来人是叛逆一党,宫主万勿放过才好!”“艳神宫主”笑道:“无论是谁,只要被本宫主看中了,便不劳大人吩咐!”
“青城逸士”劳寰哼了一声,起身领着两名黑衣铁卫,下了石坛,从另一扇侧门,出殿而去。
“艳神宫主”目送“青城逸士”劳寰等人身形消失,忽然冷笑了几声,这才挥手命那俯伏石坛下面的苗装老妇,传逾启开神宫大门迎宾!”
殿门缓缓启处,那苗装老妇已领着一位身穿古铜长衫的精神矍铄老叟,以及一位玄衣老人,走进大殿。
“艳神宫主”高坐石坛上,目光一扫来人,略为欠身,开口问道:“两位贵宾高姓大名,从何而来,宠降敝宫有何贵干?”
那身穿古铜长衫精神矍铄老者趋前几步,拱手道:“老朽尤南豹,借同敝友裘仲达,畅游苗疆名山胜水,偶然在山后发现一条秘径,细加研究之下,始知竟是昔年威镇苗疆的‘神魔谷’入口,老朽与敝友一时好奇之下,循径探寻,不想误闯宝宫,尚祈主人恕罪!”
“艳神宫主”微微一笑道:“两位既能到此,便算有缘,本宫岂有怪罪之理,快请就座奉茶!”
“追魂学究”尤南豹与“六爪神鹰”裘仲达谦谢了一声,便分别就座。正是无巧不成书“六爪神鹰”裘仲达坐的是方才“毒手神医”周白眉的座位“追魂学究”尤南豹则坐在冷冰心的位置。
“艳神宫主”待二人坐定以后,便挥手命人献上香茶,笑道:“荒山无物敬客,仅有粗茶恶水尚堪一尝,请二位贵宾勿嫌怠慢!”
“追魂学究”尤南豹谦谢一声,伸手方待举杯,忽然目光瞥处,不禁神色微变,忙抬头对“六爪神鹰”裘仲达一打眼色。
“六爪神鹰”裘仲达会意,遂将伸向茶杯的右手缩了回去。
“艳神宫主”睹状,脸色也是微微一变,笑道:“两位莫非嫌粗茶不堪品尝吗?”
“追魂学究”尤南豹自顾低下头来,口中喃喃,对“艳神宫主”的话儿,仿似充耳不闻。
原来,他在长案下面,发现了一条长约七寸的青色小蛇,他和冷冰心相处日久,自然一眼便认出这条青色小蛇,正是冷冰心随身携带,珍逾性命,其毒无比的南荒七步青蛇!
“追魂学究”尤南豹吃惊之下,自然联到冷冰心等人,一定曾到过此地,同时更推测到冷冰心等人假如业已离去,则这条七步青蛇当然不会遗留下来,可见当冷冰心等人在这大殿中,必然发生过非常的事故,甚至可以肯定判断这条蛇儿的留下,极可能是冷冰心的安排,是以他略定心神,便立即低头喃哺吩咐这条七步青蛇速去寻找主人,赶快设法联络。
这条七步青蛇果然灵慧异常,听完了“追魂学究”尤南豹的吩咐,便立即把头一点,婉蜒向殿外窜去!
由于这大殿的地面乃是五色云石铺成,一条长仅七寸的青色小蛇蜿蜒其间,居然甚是容易,并未人发觉地便溜出了大殿!
“艳神宫主”见“追魂学究”尤南豹没有开口,不由面含愠色,又复高声道:“两位可曾听见本宫主的话了?”
“追魂学究”尤南豹装作从沉思中警觉的模样,惑然抬起头来,目注“艳神宫主”道:“老朽适才想起一件极为难解之事,故而失礼,尚祈勿怪!”
“艳神宫主”神色略霄,笑道:“是什么难解之事,使老先生如此费神?”
“追魂学究”尤南豹装腔作态地略一沉吟,道:“请问主人如何称呼?这‘艳神宫’是否即是昔年的‘神魔谷’?”
“艳神宫主”微微一笑,道:“本宫主尊称‘艳神宫主’神魔谷乃是这整个秘谷的总称,‘艳神宫’便是谷主所居!”
“追魂学究”尤南豹“哦”了一声,忽又摇头道:“奇怪!奇怪!宫主之言,更令老朽如坠五里雾中,更觉难解了!”
“艳神宫主”诧道:“本宫主的话儿,有何奇怪之处,怎会令老先生更觉难解?”
“追魂学究’尤南豹道:“根据秘籍所载,在六十年前,苗疆曾发生了一次极厉害的地震,据说‘神魔谷’便沉沦在那次地震之中,谷中之人无一幸免,是以眼前的事实,使老朽难以置信,更觉难以解释!”
“艳神宫主”哑然失笑道:“老先生既能从秘籍知‘神魔谷’沉沦之事,足证见闻广博,当然也明白沧海桑田之理”微微一顿,正色道:“是以‘神魔谷’能复现人间,并不足为奇!”
“追魂学究”尤南豹“哦”了一声,又复摇头道:“宫主之言,固然令老朽大开茅塞,但老朽仍觉难以解释的是”说至此处,却故意沉吟不语。
“艳神宫主”此刻似乎已被“追魂学究”尤南豹的一连串装腔作态的神情,引起了极大的兴趣,遂紧紧追问道:“还有什么难以解释的事儿,老先生不妨请讲!”
“追魂学究”尤南豹捻须道:”因为老朽觉得宫主与贵属下的年纪,实在和这件奇事,有点不大相符!”
“艳神宫主”一怔,道:“我们的年纪?”
“追魂学究”尤南豹点头道:“不错,宫主与贵属下的面貌虽老,但老朽从肤色与声音判断,宫主与贵属下的年纪,最多只在十八廿二之间,那么”
“艳神宫主”幽幽一叹,截口道:“不错,六十年前‘神魔谷’沉沦之时,本宫主与她们正是这年纪,可是,当神魔谷复现人间,我们从昏睡中醒来时,竟发现云鬓已斑,容颜衰老了!”
这一番话儿,只听得“六爪神鹰”裘仲达目瞪口呆,暗地诧奇不置!
“追魂学究”尤南豹却反而不以为奇地颔首道:“这种奇事,稽之古籍亦有记载”话声微顿,神色一整,又道:“请恕老朽冒昧,宫主与贵属下是否觉得此种衰老的现象,有日甚一日之感?”
这次却轮到“艳神宫主”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方颤声道:“正是,我们都有这般感觉,老先生委实见多识广,不知可有办法遏止这种日渐衰老的趋势吗?”
“追魂学究”尤南豹故作沉吟道:“此事只可惜敝友不在,否用当可为宫主略效微劳!”
“艳神宫主”急急追问道:“贵友是谁?他目下在什么地方?”
“追魂学究”尤南豹道:“敝友姓周名白眉,人称‘毒手神医’”
“艳神宫主”脸色倏变,格格娇笑道:“朋友绕了半天弯子,原来竟是叛逆一党,嘿嘿!你的心思可算是白费了!”
此言一出“追魂学究”尤南豹与“六爪神鹰”裘仲达不禁大吃一惊!
“追魂学究”尤南豹一定心神,高声道:“敝友医道通神,必能替宫主与贵属下恢复容貌,永保青春,宫主万勿误会!”
话音甫住,突闻一声大喝:“大胆叛逆,竟敢花言巧语,乱施蛊惑技俩!”喝声中,那“青城逸士”劳寰已率了两名黑衣铁卫,走进殿中,登上石坛中,对“艳神宫主”沉声道:“宫主还不建将此二人拿下!”
“追魂学究”尤南豹与“六爪神鹰”裘仲达二人昔年均与“青城逸士”劳寰有一面之识,这时见他竟然身穿满虏袍服出现,俱不由惊愕地呐呐地叫道:“劳兄!你你”“青城逸士”劳寰大喝道:“无知叛逆,谁与你等称兄弟道弟!”
“艳神宫主”娇笑道:“大人稍安毋躁,本宫主倒想看看他们的那位朋友,如何替本宫主恢复容貌,永保青春!”
“青城逸士”劳寰不悦地道:“叛逆之言,岂可置信!”
“艳神宫主”笑道:“事关本宫命运,又何防相信一次!”
“青城逸士”劳寰沉声道:“这种人阴险狡猾,宫主你须防有诈!”
“艳神宫主”笑道:“他们俱是瓮中之鳖,还怕飞上天去吗!”话落,玉手一挥,立有三名身穿白袍,头罩黑纱的妇人走了过来,在石坛下听命。
“艳神宫主”用苗语喝道:“你们到石牢去将那三个人提来!”
三名白袍苗妇齐声应是,出殿而去。
“追魂学究”尤南豹这时情知“毒手神医”周白眉等人业已失陷在此,当下,正色对“艳神官主”道:“敝友确有为宫主及贵属下恢复容貌之能,但不知事成以后,宫主将如何酬谢?”
“艳神宫主”笑道:“如何酬谢,须待事实证明再说!”
“青城逸士”劳寰脸孔一扳,道:“宫主是聪明人,尚不知以皇命为重!”
“艳神宫主”冷冷道:“本宫主自有分寸,大人尽可放心!”
“青缄逸士”劳寰冷哼了一声,不再开口。
大殿上,登时一片沉默,众人怀着三般心情,眼睁睁望着那扇侧门,各自盘算,等待
过了足足一垄热茶工夫之久,却未见那三个白袍苗妇回转。
“艳神宫主”不耐烦地又是一举手,吩咐另一苗装老妇道:“快去看看三个蠢材,为何耽搁了这许多时候!”
苗装老妇刚应了一声,便见那扇侧门“呀”然开启,那三名白袍苗妇,分别架着“毒手神医”周白眉、冷冰心和宇文琪走进殿来。
“追魂学究”尤南豹方等出声呼唤,却突然发觉“毒手神医”周白眉的眼神呆滞,面上一无表情,全明白他们的神智已受控制,遂将到了唇边的话咽住,心中暗自思量对策。
“艳神宫主”等“毒手神医”周白眉三人立定,便含笑问道:“周老先生,听贵朋友说你医道通神,能替本宫主恢复青春容貌,是吗?”
“毒手神医”周白眉竟然睬也不睬,木然不答。
“艳神宫主”笑容一敛,道:“你究竟有无此能力,抑是不肯应允?”
谁知“毒手神医”周白眉依然不瞅不睬,仿似充耳无闻。
“艳神宫主”怒道:“你这是什么童思,可不是忘了你们的性命,尚在本宫主手中!”
“毒手神医”周白眉依然不理!
“追魂学究”尤南豹吭声道:“敝友乃何等人物,岂能受宫主你横加威胁,你若善言相求,大家还有商量,否则”
“艳神宫主”冷笑一声,娇喝道:“本宫主偏不吃这套,来人!把大锅架上!”
两侧侍候的苗装妇人轰然应命,抬了一口巨大钢锅,放在殿中央的那具石鼎上面,并在锅中注满了清油!
鼎中火焰熊熊,顷刻之间,钢锅中便热气腾腾,油沸有声!
“艳神宫主”目注“毒手神医”周白眉,冷冷道:“你若再装呆,本官主便要你尝尝油炸活人的滋味!”
谁料“毒手神医”周白眉对这番恫吓的话儿,依然无动于衷,木立如故!
“艳神宫主”气得双眉一圣,伸手一指宇文琪,喝道:“先把这贱婢又下锅中煎了!”
站在宇文琪身后的白袍苗妇应了一声,探手抓起了神情呆木,不知反抗的宇文琪,大步朝铜锅走去
“追魂学究”尤南豹和“六爪神鹰”裘仲达不由又急又怒,齐声大喝道:“妖妇敢尔!”双双纵身而起,便待出手抢救
谁知,二人身形一展动,突然不由自主地双双打了个哈欠,顿觉浑身软棉棉地,仿佛睡眠不足,慵懒乏力,双足定在地上,动弹不得!
二人情知着了对方的暗算,但却想不通究竟是怎样被人施了手术,只好恨恨地同声一叹,眼睁睁望着宇文琪被那白袍苗妇抓住,走向那口满注拂油的铜油
“艳神宫主”得意地格格娇笑道:“饶你两人精灵似鬼,也要吃本宫主的洗脚水!”话声一顿,娇喝道:“扔下去!”
那名白袍苗妇应声把宇文琪高高举起,轻轻一纵,腾身站在大铜锅的边缘,一抖手,将宇文琪掷入蜗中!
只听一声骇人心魄的尖叫,响澈大殿,又是“滋喳”一声!锅中沸油四溅,呼噜乱响,大殿中顿时充满了焦臭的烟气,触鼻欲呕!
“追魂学究”尤南豹和“六爪神鹰”裘仲达悲愤嗔膺,眼中喷火,胸中热血恰似锅中的沸油一般,却是有力难施,一筹莫展!
那“青城逸士”劳寰高踞石坛上,脸上露出得意的冷笑,似乎对这幕油煎活人的惨剧,颇为欣赏!
这时,那名站在铜锅边的白袍苗妇,顺手拿一把靠在锅边的大铁叉,探入锅中一搅,叉起一段炸焦了的尸骸,对“艳神宫主”一晃,便自纵下地来,走到“六爪神鹰”裘仲达的背后,叉手而立!
“艳神宫主”点了点头,然后目注“毒手神医”周白眉,喝道:“油烹活人的好戏,你大概已经欣赏了,你还装不装呆?”
“毒手神医”周白眉依然不出一声,即连站在他身边的冷冰心,也是毫无表情,似乎适才宇文琪惨遭油煎之事,根本就无动于哀!
“艳神宫主”双眉一竖,戟指冷冰心,喝道:“把这贱婢烹了!”
那名站在冷冰心身后的白袍苗妇,应声将冰冷心抓起,转身向铜锅走去!
“追魂学究”尤南豹高声叫道:“周兄!事已至此,你就从权答应了吧!”
可是“毒手神医”周白眉对他的呼喊,竟也付诸不闻不理!木立如故!
“艳神宫主”不禁大怒,厉喝道:“扔下去!”
那名白袍苗妇此刻已然屹立在铜锅边沿,闻言,立即一抖,手将冷冰心掷入锅中!
又是一声骇人心魄的尖叫起处“滋喳”一声,沸油四溅,呼噜连响,大殿中立时充满了焦臭难闻的烟气!
那名白袍苗妇照样拿起大铁叉,在铜锅中搅了几下,便叉起一段炸得焦黑的尸体,对着“艳神宫主”晃了一晃,便纵下地来,走到“追魂学究”尤南豹的身后,叉手而立!
“艳神宫主”目光一掠,仿佛两道冷电,凝住“毒手神医”周白眉,冷冷道:“你若不开口,便要你亲自尝尝油锅的滋味了!”
“追魂学究”尤南豹和“六爪神鹰”裘仲达眼看生死至友,即将惨受油烹,俱不禁肝肠才断,目眦欲裂,但二人此刻已是涕泗滂沱,体内宛若虫行蚁咬一般,难受得连说话的气力都似已消失,空自急得浑身颤抖,施展不出一点办法!
“艳神宫主”见“毒手神医”周白眉这般倔强,也是恼怒至极,冷笑几声!杀气腾腾地喝道:“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叛逆扔下去,炸得骨肉成灰方始罢休!”
站在“毒手神医”周白眉身后的白袍苗妇,应声将“毒手神医”周白眉抓起,走到巨鼎下面,纵身跃登铜锅边缘!
“艳神宫主”又复厉声道:“周朋友,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万勿自误!”
这时候“毒手神医”周白眉被那白袍苗妇高高举起,面朝着一锅滚腾的沸油,却依然不言不动,大有视死如归之慨!
“追魂学究”尤南豹与“六爪神鹰”裘仲达暗叹一声,双双把眼睛闭上!
只听“艳神宫主”一声断喝:“扔下去!”
又是一声骇人心魄的尖叫!“滋喳”一声,呼噜连响之下,大殿中立时又充满了焦臭难闻的烟气!
“追魂学究’尤南豹与“六爪神鹰”裘仲达闻声瞿然一震,俱不由大为诧异,暗叫道:“不对!‘毒手神医’周白眉是个男人,为何那一声尖叫却是女人的声音?”
二人心念还未及转,陡听“艳神宫主”一声怒喝,以及一阵激荡心弦的长笑!
这一阵笑之声,只听得“追魂学究”尤南豹与“六爪神鹰”裘仲达的心头一阵狂跳,惊喜欲绝,睁眼望去!
只见“艳神宫主”已自坐中站了起来,正戟指那名手掷“毒手神医”周白眉入油锅的白袍苗妇,厉声喝叱!
而那名白袍苗妇却在长笑声中,飘身下地,伸手扯落覆盖头上的黑纱,撕开身上的白袍,竟赫然是“毒手神医”周白眉!
站在“追魂学究”尤南豹与“六爪神鹰”裘仲达身后的两名白袍苗妇,也各自扯落头上的黑纱,撕开身上的白袍露出了本来面目,正是冷冰心和宇文琪!
这一突如其来,使人意料不到的变故,只惊得“艳神宫主”与清廷鹰犬“青城逸士”劳寰,以及两名黑衣铁卫都目瞪口呆,茫然失措!
“毒手神医”周白眉笑声倏止,缓步走了过来,含笑对瞠目结舌的“艳神宫主”笑道:“这幕油煎活人的好戏,官主认为老夫是否表演得够精彩,值得欣赏?”
“艳神官主”心神略定,厉声喝道:“大胆叛逆,竟敢在本宫主面前弄鬼,这回须饶你不得!”
“毒手神医”周白眉笑道:“区区‘罂粟花精’,便想奈何我‘毒手神医”真是笑话,宫主还有什么本事,尽管施展!”
“艳神宫主”双眉一竖,忽又改容冷冷道:“罂粟花精之毒,除了宫主外,天下无人能解,本宫主倒不相信是你自己所为!”
“毒手神医”周白眉笑道:“是真是假,当面便见分晓!”转对冷冰心和宇文琪道:“有劳二位姑娘,把解药给尤,裘两兄服下,好救这位宫主一开眼界!”
冷冰心和宇文琪应了一声,各伸玉手,塞了一粒丹药在“追魂学究”尤南豹及“六爪神鹰”裘仲达的口中!
尤、裘二人体内方自难受得要命,这一粒丹药甫一入口,便忙不迭一咽而下,立觉一股清凉之气,散入四肢百骸,难受之感顿止,精神登时大振!
“毒手神医”周白眉又复对“艳神宫主”笑道:“宫主是否还有怀疑之处?”
“艳神宫主”眼珠一转,格格娇笑道:“老先生果然有点门道,来来来,本宫主也不追究你害死三条人命之罪,大家坐下来谈谈如何?”
她这一突然地转变了态度,不但使“毒手神医”周白眉等人为之一愕,更令那“青缄逸士”劳寰也大吃一惊!
显然,她这种态度,大有化敌为友之意“青墟逸士”劳寰一惊之下,沉声道:“请问宫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艳神宫主”笑道:“本宫主的意思至为明显,这位周老先生既然有此本事,解去本神宫独步天下的‘罂粟花精’毒性,故此本宫主深信他必有恢复我容貌之能”
“青城逸土”劳寰冷冷截口道:“就算他确有这本事,但以宫主目前的地位,岂能随便与叛逆妥协?”
“艳神宫主”冷笑一声,正色道:“若不如此,本神宫之人便将永沦劫数,大人似乎也应体谅本官主的苦衷吧!”
“青城逸士”劳寰厉声道:“宫主若与叛逆妥协,难道便不至永沦劫数了吗?”
“艳神宫主”点头道:“本宫主的判断,正如大人金口所言!”
“青城逸士”劳寰仰面发出一阵慑人的狂笑,道:“宫主若一意孤行,甘违圣旨,本宫可以使你等立即永沦劫数!”
“艳神宫主”冷冷道:“大人之言,本宫主倒有点不大相信!”
“毒手神医”周白眉大笑道:“对!对!只有卖身投靠,腆颜无耻之辈,才真个是永沦万劫不复之境!”
“青城逸士”劳寰气得面孔铁青,目注“艳神宫主”厉喝道:“本钦差奉旨,命你立即将这一干叛逆擒下!”
“艳神宫主”冷哼一声,道:“事关本神宫的命运,请大人恕本宫主方违命之罪!”
“青城逸士”劳寰脸色一沉,冷森森地说道:“宫主可知道违抗圣旨的后果?”
“艳神宫主”神情一肃,抗声道:“为了永保神宫百世基业,后果如何,非本宫主所计,尚望大人勿再相逼!”
“青城逸士”劳寰嘿嘿冷笑道:“宫主执迷不悟,本官只好先将你擒下,带回京去听候皇上发落了!”
“艳神宫主”也还以一声冷笑,道:“大人自信会这般容易吗?”
“青城逸士”劳寰目光如电,冷森森地一掠石坛下面的“毒手神医”周白眉等人,哂然道:“宫主以为这几个叛逆会帮你吗?”
“毒手神医”周白眉朗声接口道:“凡是反抗满虏之人,便是我辈同志,决不能任由无耻鹰犬欺悔!”
“青城逸士”劳寰冷笑道:“你们俱是釜底游魂,瓮中之鳖,自身尚且难保,可笑还敢口发狂言!”
这一番语儿,只听得“毒手神医”周白眉等心头一震!
各人方自暗忖话中之意,陡听“青城逸士”劳寰一声冷喝:“无知叛逆,还不束手受缚!”
喝声中,只见他长身而起,右手五指箕张,迅如闪电,向“艳神宫主”抓去!
“艳神宫主”冷笑一声!娇躯微闪,便自让避开去,皓腕轻舒,缓缓拍出一掌,击向“青城逸士”劳寰腰间的“章门”穴!
“青城逸士”劳寰一抓落空,冷哼一声,手腕微沉,变抓为掌,反臂迎击!“蓬”然一声轻响,双方掌力一接之下“青城逸士”劳寰竟被“艳神宫主”那一掌看来轻柔已极的力道,震得整个身躯倒飞而出,跌落石坛下面!
“艳神宫主”娇喝一声,方欲跟踪扑下,却突然娇躯一颤,双手捧腹卟地趺坐在坛上!
那两名黑衣铁卫齐声大喝!双双纵身上前,回手齐扬,朝“艳神宫主”抓去!
只听几声娇喝,两柄长矛疾逾闪电,从石坛下激射过来,两名黑衣铁卫慌忙止住前扑之势,双双挥臂一格!
“叭叭’两声!两柄长矛登时震飞开去,但两名黑衣铁卫的右臂也同去折断,惨哼一声,双双跌落坛下!
四名苗装老妇已飞身跃上石坛,将“艳神宫主”扶起!
过时“毒手神医”周白眉等人已将“青城逸士”劳寰团团围住!
“青城逸士”劳寰适才与“艳神宫主”的绝顶阴柔掌力相接之际,幸亏本身功力探厚,一发觉情形不对,便立即撤回掌力,护住全身脉穴,借势飞下石坛,略一调息后,便已无大碍,当下,冷笑道:“无知叛逆,你们是否打算以多为胜?”
“毒手神医”周白眉怪笑几声,道:“对付一头满虏走狗,还有什么江期规矩好讲!”
“青城逸士”劳寰“哼”了一声,陡地仰面发出一阵狂笑!
宇文琪“呸”了一声,娇喝道:“万恶鹰犬,你残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好笑!”
“青城逸士”劳寰,倏然止住笑声,冷森森地环扫群侠一眼,满脸虔诚之色,啸然道:“当今万岁,英明睿智,果非凡人可及!”话声微顿,脸色一沉,厉喝道:“圣上早已料到本官此次苗疆之行,必会遇上你们这一干叛逆从中捣乱,故已安排下神机妙计,嘿嘿!今日便教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话声一落,右手迅快伸入怀中,取出一物,扬手朝殿顶掷去!
只见一道乌光闪处“轰”然一声巨响,那五色云石筑成的殿顶立时炸裂了一个大洞,同时,一道游龙红色烟焰破空而去!
群侠适才听了“青城逸士”劳寰与“艳神宫主”的对话,便怀疑对方必然还有援兵在后,因此才敢故示从容,这时见他发出信号益知怀疑不假,遂不约而同地齐声怒喝:“无耻走狗,我们先把你毙了!”
喝声中,掌影如山,劲气如期,齐向“青城逸士”劳寰攻去!
“青城逸士”劳寰面对这般凌厉的攻势,神色也是一懔,不敢丝毫大意地展开独门绝学,电闪云飘地在如山掌影当中,一连几个急转,方始以毫发之差,窜出包围圈外!
群侠未能以联手合击的雷霆万钧之力,将“青城逸士”劳寰立毙掌下,俱不禁也是心头一懔,齐声大喝,各自身形一展,又复将“青城逸士”劳寰围住!
陡听“砰”一声巨响,那两崩殿门“轰”然倒塌下来,便见十多条人影,飞掠进大殿之中!
“毒手神医”周白眉一挥手,命群侠舍了“青城逸士”劳寰,聚在一起,凝功戒备,定睛瞧去!
但见抢进殿来的十多个人当中,有十名身穿黑色劲装的清廷黑衣铁卫,以及三个年逾花甲,分穿黄、白、蓝三色长衫的老叟!
黄衣老叟貌相清癯,手扶一根青竹仗。
白衣老叟面色白中透青,神态阴森,身材颀长,空手未携兵刃。
蓝衣老叟身材肥胖,脸团团堆满笑容,手摇一柄奇大的蓝色摺扇,神态有若富商巨贾。
这三名老叟,宇文琪和冷冰心见了尚不觉怎样,但“毒手神医”周白眉“追魂学究”尤南豹与“六爪神鹰”裘仲达却一齐蹙双眉,面面相觑!
因为凭他们三人成名多年,久历江湖,此刻竟然不识这三名老叟的来历。可是,从对方的眼神及神态上判断,情知必然都是极为难以对付的人物!
这时,那黄衣老叟已含笑对“青城逸士”劳寰开口道:“劳大人,钦命受阻,莫非就是为了这几位朋友的原故吗?”
“青城逸士”劳寰点头道:“正是,若非这几个叛逆从中作梗,兄弟早已大功告成的了!”
“毒手神医”周白眉乘着对方问答之际,已暗用“蚁语传声”对“六爪神鹰”裘仲达道:“裘兄,目前情势大为不利,惟一办法只有请你牺牲一粒解毒丹药,将“艳神宫主”的性命保住,才可以挽回大局。”
“六爪神鹰”裘仲达闻言,点头会意,身形微晃,便自倒纵上石坛而去。
那黄衣老叟不相信“六爪神鹰”裘仲达身上会有解毒丹药,故此并未在意,只冷笑了一声,又复对“青城逸士”劳衰道:“这几个朋友既然不知死活,就请大人代为引见,也好让他们作一个明白鬼!”
“青城逸土”劳寰笑道:“理当如此,不然便失却三位荣膺皇命的意义了!”言罢,便将“毒手神医”周白眉等人的姓名来历,逐个说了,然后目注群侠,沉声道:“你们可认得这三位盖代高人的来历?”
“毒手神医”周白眉双眉一轩,冷冷道:“普天下的盖代高人当中,老夫从未见过有甘为异族鹰犬效力之人!”
三名老叟闻言,只冷冷一笑,并未开口。
“青城逸士”劳寰却面色一沉,喝道:“大胆叛逆,死到临头,竟敢口出不逊,还不赶快留神恭听,以免魂归地府之后,尚不知被何人超度!。”
“追魂学究”尤南豹怪叫道:“劳朋友既然硬要将他们的姓名登禄在生死簿上,我号称‘追魂学究’,自也责无旁贷为他们记上一笔,请报上名来便了!”
“青城逸士”劳寰冷哼了一声,手指那黄衣老叟,道:“这位复姓皇甫,讳嵩,尊号‘慑魂叟’!”
“追魂学究”仰面怪笑道:“妙极!妙极!待会我倒要看看是他把我的魂慑了,抑或我把他的魂追了!”
“青城逸士”劳寰又是一声冷哼,续指白衣老叟道:“这位复姓西门,讳鼎,尊号‘夺魄翁’!”
“毒手神医”周白眉嘿嘿冷笑道:“恐怕今日便要天夺其魄了!”
“青城逸士”劳寰怒自狞视了“毒手神医”周白眉一眼,道:“最后这一位,复姓南宫,讳韦,尊号‘逍遥客’!”
“追魂学究”尤南豹“喷喷”摇头道:“从今而后,恐怕他再也逍遥不得了!”
“青墟逸士”劳寰沉声喝道:“昔年‘琼州三位’威镇江湖之时,你等恐怕还在吃奶,如今既巳恭聆他们的侠讳,便应乖乖束手受缚!”
“六爪神鹰”裘仲达伸手一拍脑袋,呵呵大笑道:“我想起来了,敢情这三位大侠,便是昔年在中原被各大名门正派杀得走头无路,远遁海南的‘琼州三鬼’了,真是幸会之至!”
此言一出,三名老叟的脸色齐变,一个个目射凶光,杀气直冲眉梢!
“慑魂叟”皇甫嵩手中青竹杖一顿,喝道:“大胆叛逆,竟敢犯我昔年名讳,快过来领死!”
“六爪神鹰”裘仲达呵呵一笑,缓步而出
宇文琪躬身拦住道:“对付这几个无名小卒,还用得着劳动您老人家吗,就让晚辈代您把他的魂追去就是。”
“追魂学究”尤南豹拂髯笑道:“这种小鬼,果然不值得我去追他的魂,贤侄女肯为代劳,自是最好不过的了!”话声微顿,又笑道:“据闻这小鬼手中的青竹杖,是一件颇不寻常的异宝,贤侄女尚无称手兵刃,可以把我这柄‘巨阙剑’拿去使用,就等于是代我施刑便了!”
言罢,自怀中取出“巨阙剑”递了过去。
宇文琪躬身接剑,神态自若娇笑道:“有了这柄前古神兵,相信皇甫老儿便要死得更快了!”
二人这一番对话,只气得“慑魂皇”皇甫嵩须发倒立,脸色铁青,厉喝道:“叛逆既然不敢和老夫动手,便快叫这贱婢过来领死!”
站在他身后的“夺魄翁”西门鼎阴沉地说道:“老大,我们目的在擒杀叛逆,何必和他们按照江湖规矩,更不必大动无名,干脆一齐动手,速战速决才是!”“慑魂叟”皇甫嵩头也不回,口中怒声道:“待为兄毙了这贱婢,再一鼓歼灭这班叛逆,好教他们死而无怨!”
这时,宇文琪已自姗姗上前,绰立在“慑魂叟”皇甫嵩面前,手捧“巨阙剑”晒然一笑,道:“你穷吼什么,其实我刚才所说的话儿,倒觉得有点多余哩!”
“慑魂叟”双目一翻,厉声道:“贱婢如果害怕,就快跪在老夫面前认错,老夫便稍为开恩,饶你一个全尸!”
宇文琪接着笑道:“我承认我刚才的话儿是说错了,但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冷冰心在后面叫道:“琪妹!你说错了什么话儿,怎会居然对这无耻之辈认错?”
宇文琪微一回顾,笑道:“冰姐姐我忘了这班鹰犬,早已将灵魂出卖给满虏玄烨了,教我到哪里去追他的魂呢,所以”
话犹未了“慑魂叟”皇甫嵩已气得厉吼一声!青竹杖一挥,横扫千军,挟着划空锐啸,拦腰扫到!”
宇文琪娇笑一声,脚下施展“奇门遁步”娇躯轻灵曼妙地闪开数尺,口中哂笑道:“你急什么,杀了你还不是等于宰一条狗,丝毫没有价值,你最好乖乖挟了尾巴滚回去!”
笑语之间“奇门遁步”接连施展,业已让过了“慑魂叟”皇甫嵩一连七招猛逾排山倒海攻势!
“六爪神鹰”裘仲达见宇文琪妙语如珠,业已将敌方激得怒发如狂,遂默运“蚁语传音”道:“宇文姑娘!时机已熟,我们也应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宇文琪闻言,娇应一声,方自电闪云飘,倩影倏然一敛,皓腕一抖,掌中“巨阙剑”精虹乍展,电漩而出!
这时“慑魂叟”皇甫嵩的青竹仗,正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招“云中闪电”斜壁而下,只听“铮”然一声金鸣玉振的脆响过处,双方兵刃硬接了一招!
“巨阙剑”竟然不但未能将青竹杖削断,宇文琪反觉虎口一热,几乎震得宝剑脱手飞去!不由心头一凛!
“慑魂叟”皇甫嵩嘿然冷笑,青竹仗突似灵蛇一般,化作了软兵刃,一弯一绕,竟将“巨阙剑”牢牢缠住!大喝一声:
“贱婢撤手!”振腕一抖!
宇文琪根本未料到对方的青竹仗竟能软硬由心,且不惧前古神兵的锋芒,不禁大吃一惊,尚幸她正服了“金线白鳞四腮怪鳝”的血液以及一枚“朱果”之后,内家真力大增,忙一定心神,潜运师门“卸”字秘诀,真力尽贯“巨阙剑”中,娇喝一声,右腕顺势往前一送,然后一抖一抽!
“嚓”地一声,居然立奏奇功,将“巨阙剑”自青竹杖缠绕之下,挣脱出来!
“慑魂叟”皇甫嵩大出意地料地“咦”了一声!一挺腕,青竹杖刷地挺直似枪,就势朝宇文琪当胸点到!
宇文琪这时已不敢有丝毫大意,微撤半步,让过了这一招,精虹晨处“巨阙剑”立时还以颜色!
“慑魂叟”皇甫嵩一杖未能将对方宝剑击落,夺剑又复无功以还,方知宇文琪并非仅仗着奇奥的步法与及一柄前古神兵,而且内力方面,更略胜自己一筹,当下,也尽展生平绝学,舞起千竿翠,接招还击!
一时,精虹似电漩星飞,翠影若雨骤油腾,双方身形俱杳!
“追魂学究”尤南豹凝神观战,双眉缓缓微蹙,侧顾冷冰心,低声道:“对方这报青毛杖,既不瞿宝剑,又能软能硬,相当讨厌,只有你囊中的心爱兵刃,也许是它的克星,且想个法儿把宇文姑娘换下来才好!”冷冰心含笑点点,娇躯微晃,一跃上前,娇呼道:“琪妹!”
话才出口,眼前人影一晃,去路已被那“逍遥客”南宫违挡住!
冷冰心更不打话,娇叱一声,玉手一拍腰间皮囊,一像青光,电射面出,朝“逍遥客”南宫违飞去!
“逍遥客”甫宫违没料到冷冰心连招呼也不打,便发出暗器袭来,不由又惊又怒,一仰身,右手一抖,奇大摺扇刷地张开,护住面门!
只听“夺”的一声,那一线青光已牢牢呆在扇面上“逍遥客”南宫违定晴看时,发现这一线青光,竟是奇毒无比的“南荒七步青蛇”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暗叫一声:“好险!”当下,猛运真力,用劲一挥褶扇,甩脱了“七步青蛇”脚下速闪,倒退了七步!
冷冰心收回“七步青蛇”笑道:“我不过吓唬吓唬你,何必这样慌张,好看的还在后头哩!”
笑语声中,玉手微扬,再度将“七步青蛇”甩出,又复一拍腰间皮囊,放出另一条“七步青蛇”从地上疾向“逍遥客’南宫违攻去!
“逍遥客”南宫违的一柄奇大摺扇,张开来虽是有四五尺宽阔,端的是拔挡暗器的绝好兵刃,但此时要用来对付两条灵活无比,并需人操纵的小小毒蛇,却是半点也发生不出威力!
只见两道青光,时而盘空飞腾,时面匝地疾窜,忽而一上一下,忽面前后左右,攻袭得“逍遥客”南宫违,空自挥舞起满天扇影,扇出排山倒海般的劲风,也闹的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冷冰心娇笑连连,道:“阁下不妨多扇几扇,凉快凉快,我要失陪了!”
话落,伸手从皮囊中取出那条细才如指,长达五尺,色作墨绿的“铁线青”奇蛇,手握蛇尾,笑道:“乖乖!你很久未尝过人血的味,今日让你尝些狗血,聊以解一解馋吧!”樱唇一撮,发出一声清啸!
“铁线青蛇”闻声,蛇头立时高高昂起,长信乱喷口中也发出一阵“嘘嘘”之声相应!
冷冰心娇躯一掠,便自移近正自斗得难解难分的宇文琪和“慑魂皇”皇甫嵩的剑光杖影边沿!
这时“青城逸士”劳寰和“夺魄翁”西门鼎业已看出情势不妙,不待冷冰心将宇文琪换下,赶忙双双厉喝:“弟兄们一齐上,把这些叛逆宰了!”
喝声中,二人纵身而出“青城逸士”劳寰拔出腰间长剑“夺魄翁”西门鼎则从长衫以内,取出一根两端编结着一个钢环的奇门兵刃,打算将冷冰心截住。
“毒手神医”周白眉和“追魂学究”尤南豹双双而出,将二人挡住,齐声怪笑道:“无耻鹰犬,你们的死期到了”!
“青城逸士”劳寰和“夺魄翁”西门鼎只好放过冷冰心,各挥兵刃,分向“毒手神医”周白眉和“追魂学究”尤南豹攻去!
“毒手神医”周白眉撤出“昆吾宝剑”敌住了“夺魄翁”西门鼎的一根软索双环“追魂学究”尤南豹凭一双肉掌,和“青城逸士”劳寰展开一场恶斗!
冷冰心早已乘隙一抖“铁线青蛇”射入如山杖影之中!
“慑魂叟”皇甫嵩掌中的青竹杖虽然软硬由心,而“铁线青蛇”则不但亦可软可硬,兼且本身自具有勒断虎豹之力,口中毒牙更是中人立毙,是以“慑魂叟”皇甫嵩乍见之下,心头登时一凛,哪敢轻易让青竹杖被“铁线青蛇”缠住,只好舍了宇文琪,抽杖撤身,移位换形,转向冷冰心攻去!
此际,那十名清廷黑衣铁卫也展开攻势,一部份挥动兵刃,分朝殿中侍卫的苗妇杀去,另有四名却腾身纵上了石坛!
适才“六爪神鹰”裘仲达将身上仅有的二粒解毒丹药,喂了一粒给“艳神宫主”服下,将她从死亡的边沿救转之后,方自运用本身真气,助她调息复原,由四名手持长矛的苗妇,在四周守护。
四名黑铁卫刚一纵上石坛,四名苗妇长矛一抖,立将他们截住!
这四名黑衣铁卫俱是清廷精选出来的高手,四名苗女怎能抵挡当得住,不到两个回合,便血肉横飞,陈尸坛上!
“六爪神鹰”裘仲达助“艳神宫主”疗伤敛毒,这时正在紧要关头,眼看无法匀出手来抗拒之际,恰好宇文琪业已从“慑魂叟”皇甫崇高的千寻杖影中脱身而出,睹状,娇喝一声!飞掠而至!
但见精虹电耀,盘空罩下“铮铮”两声金铁交鸣过处,削断了两柄砍向“六爪神鹰”裘仲达和“艳神宫主”的鬼头刀,嗖着“巨阙剑”上下翻飞,两名黑衣铁卫便登时了账!
剩下来的两名黑衣铁卫不禁心胆俱寒,虚晃一招,双双倒掠而逃!
宇文琪此际已杀心大起,娇喝一声:“往哪里逃!”凌空扑下,手中“巨阙剑”一挺,照准一名黑衣铁卫分心刺去!
这黑衣铁卫身在空中,避无可避,惊惶中胡乱挥刀一格,只听“铮”然一声!鬼头刀立告两断,仅仅惨叫了半声,胸膛已被“巨阙剑”洞穿!
宇文琪真气一沉,随同这黑衣铁卫的尸骸降落地上,拔出“巨阙剑”娇躯疾闪,挥剑朝那几名正在追杀殿中苗妇的黑衣铁卫扑去!
但听“铮铮铮铮”一串兵刃被削之声过处,惨叫之声此起彼落,大殿上血流满地,那几名黑衣铁卫顷刻间便告尸横就地!
宇文琪方自杀尽清廷的黑衣铁卫,那边和“毒手神医”周白眉等人拚斗的“青缄逸士”劳寰以及“琼州三鬼”却仍然未落半点下风,恶斗正酣!
就在宇文琪略舒一口胸中恶气,方待挥剑上前助阵之际,陡听一声振耳长笑!以及一声愤怒的娇叱!“六爪神鹰”裘仲达与“艳神宫主”已双双飞下石坛!
这一来,纵然“青城逸士”劳寰等一干清廷鹰犬尚未落半点下风,但结局显然已注定了!
“青城逸士”劳寰目光四射,心念电转,猛地一连急攻三剑,逼开“追魂学究”尤南豹的掌势,倒掠而出,厉声大喝道:“大家住手!”
和“毒手神医”周白眉及冷冰心拚斗的“夺魄翁”西门鼎与“慑魂叟”皇甫嵩二人,闻声当然求之不得,各将兵刃一撤,住手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