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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南豹“哦”了一声说道:“照周兄的飞插神采看来,大概占了上风?”
周白眉大笑说道:“岂但占了上风?伏百韬身带三处剑伤,若不是见机疾遁,他几乎死在我的‘屠龙剑’下厂尤南豹闻言诧道:“周兄几时竟把:屠龙剑客’鲁长风的:屠龙剑’,弄到手内?”
周白眉脸上一红,苦笑答道:“屠龙剑是鲁长风借给我的,老实说来,若无这柄神利器在手,我也未必胜得了伏百韬这厮的‘化血金刀’!”
说到此处,目光四外一扫,忽然瞥见岳龙飞也在座中,遂含笑叫道:”岳老弟,你居然也在此处,我烦你代向鲁长风致谢,就说等我斩下伏百韬的项上人头,便去:莫干’还剑岳龙飞站起身形,目注“毒手神医”周自眉,朗声笑道:“周前辈未殖元凶,先获小胜,岳龙飞敬你一杯!”
说完,伸手一推,手中酒杯,便自凌空飞出,满满一杯美酒,决无丝毫外溢!
这手功夫,非同等闲,何况岳龙飞与周白眉之间的距离,比适才“追魂学究”尤甫豹向周白眉飞杯敬酒的距离更远,故而引得在场群豪,均对岳龙飞深深看了几跟!
周白眉接杯饮尽“迫魂学究”尤南豹便请他随意入座,并含笑说道:“周兄赶快入座,你看我所邀约的‘南荒一剑’浮云道长,‘东川七剑手’藕容老人,华山:木剑头陀’,‘辣红线’袁青鸾等当世剑术名家,均已到齐,马上可以开始举行:论剑大会’!”
周白眉一面随意选块大石旁边坐下,一面笑道:“尤兄,适才与伏百韬恶斗颇久,有些神疲,你举行‘论剑大会’之时,不要把我排在头一阵才好!”“迪魂学究”尤南豹哈哈大笑说道:“周兄放心,我这:论剑大会’,生面别闻,与众不同,并不需要彼此过招动手!”
这几句话儿,听得在场群豪,无不颇感惊异,齐向“追魂学究”尤南豹,愕然凝目!
尤南豹哈哈大笑说道:“过招动手,必分上下,难免成仇,我们既属共同爱好剑术之人,最好能够维持一团和气,故而尤南豹邀请诸位举行的这场‘论剑大会’,意欲打破武林惯例,决不着重‘争,字,只着重一个‘论’字广“南荒一剑”浮云子首先抚掌赞道:“尤兄立意绝妙,贫道愿闻其详!”
“追魂学究”尤南豹目光一扫群豪,傲然笑道:“诸位知不知道此地为何叫做‘藏剑谷’?”
这句话儿,把在场所有的武林奇客,一齐问住!
就连与“追魂学究”尤南豹同列“乾坤六恶”交怀比较最课的-毒手神医”周白眉,也说不出其中究竟l尤南豹见无人答话,复笑道:“因为小弟生性爱剑,曾费半生之力,搜集了八柄名剑,藏在谷中,才擅自把这山谷命名为:藏剑谷’!”
“南荒一剑”浮云子向虹木长老老几上所置或长或短的七柄带鞘宝剑,瞥了一眼,微笑问道:“尤兄声称藏有八柄名剑,为何几上只有七柄?”
“追魂学究”尤南豹含笑答道:“还有一柄,被我交给本谷二总管玄灵道人,在‘藏剑谷’口,测验来此观光的武林同源眼力!”
说到此处,语音徽顿,目光一注岳龙飞、宇文琪,及与“辣红线”袁青鸾对坐貌相阴鸷的中年汉子,继续含笑说道:“岳龙飞老弟、宇文琪姑娘,与靳万宗朋友,既能合格人谷,想必均见过那柄-孤忠剑’了厂岳龙飞与宇文琪闻言之下,才知道那神态诡谲,貌相鸷的中年汉子,果是前来观光”论剑大会”之人,名叫靳万宗,但不知道他的来历门派?
“毒手神医”周白眉饮了半杯美酒,向“追魂学究”尤南豹纵声狂笑说道:“尤兄,你真是深藏若虚,我若早知道你藏有这多绝世神兵,又何必跑到‘莫干山’去借鲁长风的‘屠龙剑’呢?”
“追魂学究”尤南豹摇头笑道:“周兄不要弄错,我只说我藏有八柄稀世名剑.并非说我藏有八柄绝代神兵!”
周白眉愕然问道:“你这位‘追魂学究’,不要倚仗一肚子墨水,和我们在字面上卖弄学问,我且问你,‘稀世名剑’与‘绝代神兵’的区别之处何在?”
尤南豹微笑答道:“稀世名剑是表示来历不凡,绝代神兵则表示锋芒特利,故而稀世名剑可以包括绝代神兵,而绝代神兵却不能包括稀世名剑!换句话说,我所藏八柄剑儿之内,只有三柄是能水屠蚊龙,陆斩狮象,吹毛断发,洞石穿金的绝代神兵,其余五柄,在价值方面,有的或许尚能超过这三柄绝代神兵,但在本质方面,却仅是铜质稍纯的寻常凡剑而已!”
周白眉静静听完,微笑说道:“尤兄空白把你所藏宝剑,吹了半天,是否可以给我们传观传观,开一开眼界?”
尤南豹失笑说道:“我既邀约诸位共临论剑,怎会吝于传观?但有几句话儿却要先行交待一下!”
周白眉笑道:“请讲请讲!”
尤南豹向在场群豪,抱拳环揖笑道:“尤南豹请诸位赏鉴我所藏八柄名剑之时,请随意发表高沦,倘若哪位议论精辟,使我衷心佩服,则当举剑以赠!”
在场群豪闻言,无不心中一动,但均默然不语!
尤南豹又复说道:“等会了以后.尤南豹建议与诸位合刨一套‘六合剑法’!”
“辣红线”袁青鸾远远尖声叫道:“精气神,手眼身等内三合外三合的‘六合剑法’,极为普遍,凡属学剑之人,谁不会用,还要我们合创则甚尤南豹摇手笑道:“袁女侠错会意了,我因今日在场人物,均是当世武林最杰出的剑术名家,浮云道长、幕容老人、木剑头陀、周白眉兄、袁女侠、加上尤南豹,共计六人,倘若每人留下一招自创绝学,岂非成了一套综参众妙,威力无边的‘六合剑法,!”
“南荒一剑”浮云子抚掌笑道:”尤兄此种想法,委实别开生面,极为奇妙,但不知这每人一招,怎样留法?”
尤南豹笑道:“少时小弟自会命人送上笔砚纸线,请诸位秘密书写,当众封存”
说犹未了“东川七剑手”慕容老人忽然含笑问道:“请教尤谷主,这套‘六合剑法’,准备作何用处?”
尤南豹笑道:“‘南梅毒龙’黎放鹤于十月十五日在‘毒龙岛’召开的‘南海英雄会’上,定然云集举世豪杰,我们在场诸人,也必参与,届时选择一位资质极好,在会中能有出奇表现的年少英雄,传以这磋商‘六合剑法’,岂非坡有意义?足可传留百世,永为武林佳话!”
华山“木剑头陀”听到此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佛号,目注“追魂学究”尤南豹说道:“尤谷主此议绝佳,但不知那综参众妙的‘六合剑诀’,应该交由何人保管?”
尤南豹未曾想到“木剑头陀”竟会有此一问,不禁愕然含笑说道:“尤南豹未曾顾及到这项问题.我们公推一位,保管‘六合剑诀’,井在‘南海英雄会’上,负责甄审值得授与剑诀之人便了厂“南荒一剑”浮云子微笑说道:“佛门弟子,既戒贪嗔,又高法眼,我认为华山木剑大师,便是保管剑诀,及甄核得主的最好人选!”
浮云于此语一出,在插人物.多半赞成“辣红线”袁青鸾虽然嘴角微动,想要说话,但也终于隐忍未语!
宇文琪向岳龙飞附耳低声笑道:“龙哥哥,这本‘六合剑诀’,综参六位第一流剑客之妙,定然极为神奇,你在‘南海英雄会’上,不妨大显身手,出些风头,必可把它得到手内!”
岳龙飞含笑低声说道:“琪妹难道忘了我所使兵刃是杆‘墨羽芙蓉日月幡’么,却要这:六合剑诀’何用?”
宇文琪闻言,徽带娇嗔地,向岳龙飞白了一眼!
岳龙飞笑道:“我倒忘了,我自己虽然用不着这‘六合剑诀’,却可设法争取.转送琪妹!”
宇文琪故意撒娇地,佯嗔说道:“谁要你送?难道我自己就不会争取?”
美人薄怒,韵致最佳,何况是故作娇嗔,自然风神益绝.不禁把岳龙飞看得有点颇涉遐想!
就在岳龙飞心醉神痴之际“追魂学究”尤南豹已自长几上,取了一柄形式奇古长剑,递与坐得离他最后的“毒手神医”周白眉,含笑说道:“周兄请看此剑,看完之后,并请依次传观便了!”
“毒手神医”周白眉拔剑一看,不觉白眉微皱,原来这柄宝剑,只是一段剑形黑铁,毫无缝刃光泽!
尤南豹等众人传观完毕,还剑于几以后便自抱拳微笑道:’诸位之中,有谁识得这柄宝剑来历?”
在场五位剑术名家,包括“南荒一剑”浮云子,均白面色微赧,愧然不浯!
“追魂学究”尤南豹双屑一轩,目光微注岳龙飞、宇文琪,及那名叫靳万宗的阴鸷中年汉子,又复微笑说道:“岳老弟,宇文姑娘,及靳朋友若有高见?也不妨尽量发表!”
靳万宗抱拳笑道:“这柄宝剑,份量极沉,形式奇古,尤南豹微吃一惊,目注靳万宗,再复问道:“靳朋友真好眼力,你若说得出这柄宝剑的秦汉旧主,究竟是谁?尤南豹举以相赠!”
靳万宗腔上一红,摇头不语!
岳龙飞忽然含笑说道:“这柄剑尺寸太长,份量太重,是马战斫甲之物,不适于我们江湖人物使用,尤谷主若肯改以史可法阁部尽节扬州,曾溅有忠臣碧血的那柄‘孤忠剑’,作为悬奖,岳龙飞或可斗胆一试?”
尤南豹点头笑道:’只要岳老弟能够说出,这柄宝剑在秦汉时的旧主是谁?尤南豹便将那柄‘孤忠剑’,赠送老弟便了!”
岳龙飞含笑说道:“倘若岳龙飞所料不差,这柄宝剑的旧主人之中,共有三位盖世名将!”
尤南豹“呀”了一声,失惊说道:“我只知道两位,想不到岳老弟比我所知还多,快快请讲,也好使尤南豹得领教益尸岳龙飞剑眉微轩,朗声说道:“我由下溯上而述,这柄宝剑,在先明时,曾获良主,是‘开平王’常遇春的佩剑!”
尤南豹推手飞杯,狂笑说道:“岳老弟说得对,我先敬你一杯!”
岳龙飞接杯饮尽,继续笑道:“开平王常遇春以上,在南宋抗金时期的抗金名将宗泽,也曾佩用此剑尸尤南豹恍然笑道:“这一点我却不知,多承老弟指教!”仿佛是秦汉时大将所用之物?”
岳龙飞微笑说道:“至于此剑的秦汉旧主,则比常遇春、宗泽,更为有名,是神勇绝伦的霸王项羽!”
‘追魂学究”尤南豹向侍立场边的-藏剑谷”大总管玄化道人含笑说道:“你到:藏剑谷’中,去把我的‘孤忠剑’取来!”
玄化道人将剑取到,’追魂学究”尤南豹随手递与岳龙飞.朗声笑道:“岳老弟博学宏知,尤南豹佩服无已,敬以此剑相赠!”
岳龙飞肃立恭身,双手接剑,目光一扫在场群豪,剑眉双挑,朗然说道:“岳龙飞敬将此剑转赠我宇文琪贤妹,愿她能够继承这‘孤忠剑’旧主人史可法阁部遗志,驱除鞑虏,光复山河!””东川七剑手”慕容老人,华山木剑头陀,甚至“毒手神医”周白眉等,均对岳龙飞这几句话儿,听得暗暗点头,但“辣红线”袁青驾,却发出一声低声冷笑!
尤其是与袁青鸾对坐的靳万宗,更自双目之中射出一种凶厉光芒,向岳龙飞、宇文琪,狞视几眼!
“南荒一剑”浮云于把这种情形,暗暗看在眼中,扬眉不语!
宇文琪接过“孤忠剑”来,向岳龙飞笑吟吟地低声问道:‘龙哥哥,我好奇怪,那柄古铁剑上,既无篆识,又无特点,你怎会一看便知是先明常遇春、南宋宗泽,及楚霸王项羽等三位史臣名将曾经配用之物?”
岳龙飞低声答道:“我师傅‘日月神幡,朱润波,是先明皇裔!”
宇文琪点头笑道:“我听我师傅及‘庐山狂客’西门师叔说过这项秘密!”
岳龙飞笑遭:“我师傅从大内带出一册‘剑谱’,凡属史臣可稽的帝王名将曾经佩带之物,均有尺雨分蛳,载在这‘剑谱’之上,故而适才我人手便能说出那柄古铁剑的来历!”
宇文琪恍然大悟笑道:“这样说来,凡是庙堂名剑,龙哥哥都能认识,倘若换了江湖兵刃,你就不一定说得这等头头是道了?”
这时,恰好”追魂学究”尤南豹又把一柄长才一尺六七,精芒若电的雪亮短剑,与众传观.岳龙飞接到手中,略一把玩,便即通向“南荒一剑”浮云子,微微笑道:“浮云道长,尤谷主的这柄短剑.锋芒绝世,且可堪重甲,洞金石,但尺寸却又比:鱼肠’略长,岳龙飞见识浅陋,不知来历,敬请老前辈法眼一观!”
“南荒一剑”浮云子接过短剑,反覆展视,不禁愕然失惊,对“追魂学究”尤南豹含笑说道:“尤兄莫怪你把这山谷命名为‘藏剑谷’,贫道真佩服你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才搜罗这多罕世珍奇的名剑神物广“追魂学究”尤南豹笑道:“浮云道长,你看出这柄剑的来历了吗?”
“南荒一剑”浮云子微笑说道:“尤兄放心,我纵然看出这柄短剑来历,也不会再请尤兄割爱,因为倘若像方才那样赠送起来,难免多年心血,转瞬成空,‘藏剑谷,要变成‘亡剑谷,了!”
“追魂学究”尤南豹虽觉“亡剑谷”三字,有些不祥,仍对“南荒一剑”浮云子含笑说道:“浮云道长请讲,除了已赠岳老弟的‘孤忠剑’外,其余七柄宝剑,均是我心爱之物,不会再送人了浮云子听他这样说法,遂仍笑问道:“尤兄这柄短剑,是否锋芒之利,足比‘鱼肠’的武林奇宝‘昆吾剑’?”
尤南豹哈哈大笑,向浮云子一翘拇指说道:“道长眼力真高,这柄‘昆吾剑’的锋芒之利,委实决不在专请刺杀王僚所用的:鱼肠剑’之下‘只可惜剑身太短”
话犹未了,浮云于又复笑道:“尤兄说哪里话来?常言道得好:‘兵刃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巧’,尤其橡尤兄这等身具绝世功力的剑术大家,寸铁在手,何殊四尺青锋?倘若以之施展:玄女剑法’,‘七禽剑法,等小巧招术,岂非越发得心应手的合用之极?”
“迫魂学究”尤南豹闻言,越发向“南荒一剑”浮云子,抱拳致敬!
就在此时,突然飞来一对巨鹰.就在“藏剑谷”上,七八丈高的空中,飘翔旋回,不再离去!
深山幽谷,本多巨鹰,故而“藏剑谷”内群雄,均未特别注意,只有宇文琪觉得这对老鹰大得出奇,曾向空中多看几跟!
靳万宗则见巨鹰出现以后,暗在石桌之下,把“辣红线”袁青鸾的三寸金链,轻轻一碰!
“辣虹线”袁青鸾面色略变,伸手向腰间所悬自己得意暗器“红线飞鱼刺”的豹皮囊中,摸了一把!
“追魂学究”尤南豹存心向这些当世豪雄,炫耀自己的藏剑之富,遂又自红木长几以上,取了一柄带鞘长剑,缓步踱向坪中,右手轻轧剑柄,将剑身抽出数寸!
精芒腾彩,不住龙吟,使得“东川七剑手”慕容老人失声赞道:“好个前古神物,这柄剑儿的形式光泽,像是艳传千古的:巨阙剑’呢?”
尤南豹右手再掣,龙吟愈清,掣出整柄长剑,手横一泓水,向“东川七剑手”慕容老人笑道:“慕容老人,这柄,巨阙剑’的名气虽大,但真若论起锋芒,却略逊于方才那柄:昆吾剑’呢!”
这时,飘翔空中的两只巨鹰,因见“追魂学究”尤南豹离开红木长几,竟两翼一束,双双电疾掠下!
宇文琪因对这两只巨鹰,比较注意,遂首先发现,尖声叫道:“尤谷主快请注意身后!”
“追魂学究”尤南豹不知有甚情事发生,回头看时,只见那两只巨鹰,业已各舒利爪,把红木长几以上所陈列的六柄宝剑,一齐抓走,振冀疾飞,凌空直上!
这种变化,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藏剑谷”大总管玄化道人首先大吼一声,插掌飞身,对空猛击!
“辣红线”袁青鸾手中的一把“红线飞鱼刺”也自出手,但其中两枚.却似仓卒之间,徽失准头,竟向“南荒一剑”浮云子、岳龙飞、字文琪所坐之处飞来!
“追魂学究-尤南豹也面若严霜地,把手中“巨阀剑”化成一线精芒,脱手向空力挥!
那两只巨鹰,久经调教,有章而来,飞行自然极速,不等玄化道人的劈空掌力,”辣红线”袁青鸾的“红线飞鱼刺”及“追魂学究”尤甫豹的飞剑精芒袭到,业已带着六柄稀世名剑,双双直上青冥,隐人白云之内!
尤南豹顿足一叹,脸上浮现一种异样神情,向“南荒一剑”浮云子苦笑说道:“浮云道长,你方才一语道中,我这:藏剑谷’,真成了‘亡剑谷,了!”
宇文琪站起身形,解下“孤忠剑”捧向”追魂学究”尤南豹,缓缓说道:-尤谷主,这柄‘孤忠剑’”
“追魂学究”尤南豹知道宇文琪之意,双目精光忽射,摇手狂笑道;“宇文姑娘不必如此,这柄:孤忠剑’,既由岳龙飞老弟赠你,便当你永远保存!至于今日飞鹰夺剑之亭,尤南豹怎肯就此罢休?我若不能把所失的六柄心爱名剑,一一夺回,便自‘乾坤六恶’中除名,不叫‘追魂学究’!”
满场群雄,对于这种意外突变,齐觉愕然,不知应如何安慰’藏剑谷”主人“追魂学究”尤南豹才好?
“南荒一剑”浮云予以竹筷夹着两根“红线飞鱼刺”向“辣红线”袁青鸾座前,含笑走去!
“辣红线”袁青鸾大吃一惊,忙与靳万宗功力暗凝,戒心极深地,双双起立!
谁知“甫荒一剑”浮云子并非来向袁青鸾责询,只把两根“红线飞鱼刺”自筷中放下,含笑说道:“贫道因袁女侠的‘红线飞鱼刺’上,满淬剧毒,只能如此奉还,失散失敬!”
话完,便即转身走回原座!
“辣红线”袁青鸾脸上讪讪地,伸手取回“红线飞鱼刺”谁料手才一触,那两根“虹线飞鱼刺”.竟自成了两堆碎粉!
袁青鸾好不吃惊,暗想自己的“红线飞鱼刺”坚逾精钢,无物qb毁,竟被“南荒一剑”浮云子,两只竹筷,夹成粉碎,对方功力,委实惊人大甚!
这时“追魂学究”尤甫豹脸色铁青地,向在插群雄,抱拳环揖说道:“诸位对适才变故,不必在意,尽管开怀畅钦,莫使尤南豹再有慢客之罪厂主人虽然豪情万丈地,如此说法,但在插群雄,谁还好意思再复钦谈?遂均把写好的那一招剑诀,交与华山本剑头陀,封存保管以后,纷向“追魂学究”尤南豹表示惋惜地,告别而去!
“迫魂学究-尤南豹不愧身为当世武林中的绝顶人物,虽然心中早已怒火高腾,却仍强自按纳,带着满面笑容,把这些扛湖好友,亲身送出“藏剑谷”外!
宇文琪出谷后,向“甫荒一剑”浮云于含笑问遭:“浮云师伯,你老人家可知道抢夺:追魂学究’尤南豹所藏六柄稀世名剑的两只巨鹰,是何人豢养的吗?”
“南荒一剑”浮云于摇头说道:“我从来未曾听说任何武林人物豢养有这等猛恶巨鹰!”
岳龙飞一旁说道:*那两只苍鹰,体型特巨,中原诸省,向来少见,或许是什么边荒特产?”
宇文琪笑道:“龙哥哥是否认为化外蛮荒之地,出了什么姓名不为世晓的绝代魔头,派遣所豢通灵怪鹰,特来攫夺:追魂学究’尤南豹所藏名剑,以求一举震惊整个武林,扬名当世厂岳龙飞点头笑道:“若照‘乌蒙蛇女’邵含烟,:南海毒龙’黎放鹤,,鬼杖仙翁’屠远志这等盖世奇客,纷出江湖的情形看来再舔上几位厉害魔头,也不足怪!但从那两只巨鹰事前毫无痕迹地悄然而来,事后又不留丝毫记号地遵然遁去的情形,加以推测,对方却决非意图借此惊世扬名”
宇文琪接口笑道:“龙哥哥既然推测他不是竭力借以惊世扬名,则必是来夺剑的了!”
“南荒一剑”浮云子微叹一声说道:“凡属武林人物,谁不渴欲e9获得一柄斩金截铁宝刃?我也认为这双鹰夺剑之举,只是由于某一人物的贪念而已宇文琪含笑问道:“浮云师伯,我看‘毒手神医’周白眉与‘追魂学究’尤南豹的交情不错厂浮云子点头笑遭:“周白眉与尤南豹在‘乾坤六恶’中,算是无甚大恶人物,只是性情高傲冷僻,下手极黑而已,他们足有十几年的交情”
宇文琪不等浮云子话完,便又问道:“浮云师伯,以周白眉与尤南豹的交情之深,尚不知道尤南豹藏有这多罕世名剑,那两只巨鹰的主人,却如何能把‘藏剑谷’的底细,摸得这般清楚?”
浮云子瞿然说道:“宇文贤侄女问得有理,这确是一桩绝大疑问?”
岳龙飞皱眉说道:“难道‘藏剑谷’中,会有内奸?”
宇文琪含笑说道:“内奸未必有,但我总觉得‘辣红线’袁青鸾,以及与她坐在一起的靳万宗,神情鬼祟,决不是什么好人?”
浮云子点头说道:“宇文贤侄女说得对,岳老弟蹭你‘孤忠剑,,要你继承宝剑旧主人史可法阁部遗志,驱逐鞑虏,誓复山河之际,‘辣红线,袁青鸾与靳万宗曾现出一种阴险绝伦的狞恶神色!你们往后若与相遇?必须特别小心才是!”宇文琪闻言讶然问道:“浮云师伯这样说法,是要与我们分手了吗?”
浮云于点头说道:“我还另有别事,彼此且等:南海英雄会,上,再相见吧!”
岳龙飞恭身笑遭:“晚辈有一事不明,要向老前辈请教!”
浮云子笑道:’岳老弟但说不妨!”岳龙飞笑道:“老前辈以剑成名,位列当世武林绝代奇挟,剑鲍书狂’之内,怎的来此赴这:论剑大会’,却未见身边带有寸铁?”
浮云子微微一笑,尚未答话,宇文琪业已接口说道:“龙哥哥有所不知,我浮云师伯功力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可以随意折枝代剑,甚至一羽在手,便能拒百链精钢,何必还要随身带剑,多添累赘?”
浮云子闻言失笑说道:“宇文贤侄女不要把我如此捧法,须知你龙哥哥锋芒内敛,英华外宜,五气朝元,三花聚顶,除了因为年龄关系,难免火候略差外,一身功力,未必在我们‘剑绝书狂’之下!你要向他多多请益,才是正理!”
岳龙飞俊脸飞红,方待逊谢,浮云于几步疾走,身形一闪,宛如流水行云般地已到了五丈开外!
宇文琪娇声喝采说道:“浮云师伯,你好漂亮的‘神仙缩地身法’!”
“南荒一剑”浮云子回头微笑,略一摆手,便自隐入松石柏树之后!
宇文琪目送“南荒一剑”浮云子走后,便向岳龙飞嫣然一笑说道:“龙哥哥,我奉浮云师伯之命,向你竭诚讨教,你把你所擅的什么‘无相神功’、‘洪钧指力’,传授给我,让我在那:南海英雄会’上,出出风头好吗?”
岳龙飞笑道:“我师傅因我报骨尚好,遂分外垂思,除了由他老人家对我亲自裁培之外,并请‘北天山丹心峡,内的释、道、儒三位绝代奇人,每人传我一种独门功力!”
宇文琪柳眉微杨,看着岳龙飞,佯作娇嗔说道:“龙哥哥,你肯传就传,不肯传就罢,何必这样顾左右而言他呢?”
岳龙飞失笑说道:“我决非顾左右而言他,琪妹听我把话讲完再说广宇文琪秋水含情地,看着岳龙飞道:“请讲!请讲!”
岳龙飞继续笑道:“大智禅师传了我‘无相神功’,妙一羽士传了我:洪钧指力’,只有我师傅的同窗好友太和先生,因事出游,不在:北天山,,以致未曾对我有任何传授!”
宇文琪竖眉说道:“龙哥哥,你绕了半天弯子,似乎还未说到正题之上?”
岳龙飞笑道:“琪妹莫急,下面便是正题来了!”
话完,伸手入怀,取出一本小小绢册说道:“直等这位太和先生回转‘北天山’,知晓此事以后,却又突染沉疴,一病不起,但在病榻之上,仍扶病著作了这册‘奇门遁步’,赠送给我!”
宇文琪“哦”了一声笑道:“龙哥哥大概是想把这册‘奇门遁步’,转赠给我岳龙飞点头笑道:“因为‘无相神功’与‘洪钧指力’,必须自幼苦练,循序渐进!琪妹纵凭借绝顶聪明,闻一知十,短期之内.亦难大成!倒还是把这册图文并茂,注释详明的‘奇门遁步’,参详参详,或有大用?”
语音微顿,把绢册递于宇文琪,又复说道:“我获赠这册‘奇门遁步’之际,已奉师命游侠江湖,故仅略为翻阅,未曾参研,如今太和先生业告仙逝,琪妹好好揣摩揣摩,也算继承了这位儒侠的一身绝学!”
宇文琪接过绢册,徽一翻阅,便自面露极端惊喜之色,看得津津有味!
岳龙飞愕然问道:“这册‘奇门遁步,,虽然注释甚详,但内参五行玄机,阴阳灵秘,颇为深奥难解,琪妹怎的一看便即入神?莫非业已有所领悟了吗?”
宇文琪微笑不答,又复看了一会,方自高兴异常地闽上绢册,向岳龙飞叫道:“龙哥哥,这种‘奇门遁步,,委实奥妙无穷,竟与我师门的‘天女散花手’,有若干脉络相通,仿佛可以互相配合应用?”
岳龙飞闻言.大笑说道:“这真是缘遇早定,合该由琪妹参研这种玄奥绝学,从此‘天女散花手,主攻,‘奇门遁步,主守,一攻一守,妙化无穷,的确可以在‘南海英雄会’上,大出风头的了!”
宇文琪高兴得更是笑逐言开,岳龙飞转移话题说道:“琪妹只管高兴了,我们行止,如何决定,也该商量商量!”
宇文琪含笑白了岳龙飞一眼说道:“还要商量什么?我们自然是到‘仙霞岭百盘峰’去,赴我冷冰心姊姊之约!”
岳龙飞闻言,遂与宇文琪东赴“仙霞”一路以上,宇文琪几乎手不释卷地,熟读那册“奇门遁步”并手舞足蹈般,宛若疯魔似的仔细揣摩其中精微奥妙之处!
她这等走法,自然走得极慢,东行二日,尚未走出了“武功山”境!
岳龙飞见她如此用功,自然高兴,也就不加催促,只是到处登临,缓步闲游,眺觅岚光山色!
这日黄昏,宇文琪因参详“奇门遁步”人了精微之处,坐在一株古柏之下,不舍动身,岳龙飞遂负手崖头,纵目过望!
白云舒卷,崖岫青苍,岳龙飞游目骋怀,胸襟颇爽!
宇文琪因这册“奇门遁步”颇与师门“天女散花手”的精奥相通,一路苦苦研求,所获业已不少!
如今更在这背倚古柏,静心参悟之下,参进了一些极度精檄,不由高兴得心头狂跳,想对岳龙飞诉说诉说!
她一声“龙哥哥”刚到喉头,岳龙飞已先向她说道:“琪妹快来,你看这是什么东西?”宇文琪起身走到岳龙飞身边,张目四顾,愕然问道:-龙哥哥你在捣什么鬼?哪里有什么东西?”岳龙飞指着前面一座高峰近峰顶处的一处白云说道:“琪妹,请你凝目细看,那片白云以内,有什么东西?”
宇文琪闻言,仔细看去.“哦”厂一声说道:“那有什么稀奇?好像是两只大鸟!”
岳龙飞笑道:“这两只鸟儿,像不像在‘藏剑谷’内,抢夺:追魂学究’尤南豹所珍藏六柄名剑的那两只巨鹰?”
宇文琪被他一语提醒“哎呀”一声说道:“果然真橡,我要赴山峰看看,豢养这两只巨鹰之人,究竟是什人物?”一面说话,一面施展绝世轻功,向前面那座高峰扑去!
岳龙飞知道能豢养这两只巨鹰之人,绝非流俗,深恐宇文琪有所失闪,自然紧随在后,一同飘身!
但等二人赶到高峰脚下,那两只巨鹰,却告踪迹毫无,不知业已降落峰上,抑或飞往他处?
字文琪噘着嘴角,顿足叫道:”龙哥哥,你看那两只鹰儿多坏?我们赶来,它们却又走了!”
岳龙飞剑眉双挑,朗声一啸,竟然引吭歌道:“石头墟上;望天低,吴楚跟空无物,
指点六朝形腾地,惟有青山如壁。
蔽日旌旗,连云樯槽,白骨纷如雪,
大江南北,消磨多少豪杰?
寂寞,避暑离宫,东风辇路,芳草连年发。
落日无人松径冷,鬼火高低明灭。
歌舞樽前,繁华镜里,暗换青青发,
伤心千古,秦淮一片明月!”
宇文琪听出岳龙飞一面作歌,一面暗聚功力,似欲把歌声送往峰上,遂在会意之下,也自略凝真气,含笑说道:“龙哥哥,萨都拉这阕‘念奴娇’,虽是和东城韵,但比起苏学士原作的韵致豪情,到底差得多了!”
宇文琪话音方了,一条人影,由峰上电疾飘落,半空中便自发话说道:“岳朋友,宇文姑娘,想不到我们又在此处重逢,真是幸事!”
岳龙飞听得话音颇熟,目光微注,不禁暗吃一惊,原来来人竟是“藏剑谷”中,与“辣红线”袁青鸾对坐的靳万宗!
但靳万宗脸上那种令人讨厌的诡恶神气,业已一扫而空,换了满面春风,笑颜相向!
岳龙飞对他戒意本深,如今更因事先瞥见那两只巨鹰,在峰头飞翔,故而疑念更切,觉得对方的满面笑容,锋于利刃!
但对方既已现身,岳龙飞只好抱拳含笑答道:’我们是有事‘仙霞,,路过此处,靳朋友怎的也尚未寓去?”
靳万宗目中诡谲神秘的凶光又射,怪笑一声,目注岳龙飞,阴森森地说道:“岳朋友,真人面前,不必再说假话,难道你真不知道靳万宗为何在此吗?”
岳龙飞见对方似欲变脸,遂先以目光一瞥宇文琪,示意她多加戒备,然后一抱双拳,轩眉答道:”靳朋友此语何童?彼此风来水上,云度寒塘,漠然毫不相关,岳龙飞怎会知道尊驾在此则甚?”
靳万宗厉笑一声说道:“靳万宗此次参加‘藏剑谷,的‘论剑大会,主旨,便是看看与会江湖人物之中,有多少心存叛逆之念,图谋不轨的先明余孽!”
“先明余孽”四字,听得岳龙飞、宇文琪大吃一惊,双双微退半步,由宇文琪目注靳万宗,冷然问道:-靳朋友莫非受有清廷俸禄”靳万宗双眉连挑,截断宇文琪话头,纵声狂笑道:’宇文姑娘,你说对了,靳万宗蒙当朝圣上厚恩,身为‘黑衣铁卫’左队领班之职!”
岳龙飞自靳万宗的笑声之内,听出此人的真元充沛,内力极强,暗想“南荒一剑”浮云子,曾一再嘱咐自己,对此人务须留神戒备,如今看来,老前辈的法眼果高,倘若靳万宗身上无甚特殊毒辣功力?怎会这等年龄,便被任为“血手屠夫-褚民通身份更高的“黑衣铁卫左队领班”之位?
靳万宗见岳龙飞与宇文琪听了自己身份,均现惊容,不由越发得意狂笑说道:“岳朋友与宇文姑娘,我记得你们在:论剑大会’之上,均曾有过反抗当朝的大逆不轨言沦!”
岳龙飞审情度势,知道一插恶战,无法避免,遂晒然一笑,淡淡说道:“靳朋友既然认贼作父,丧心唐狂,把忠君爱国之论,槐为大逆不道之言”
靳万宗沉声叱道:“岳龙飞,你身犯凌迟碎剐之罪.尚敢如此出言不逊,妄自骄狂吗?-岳龙飞俊目之中,神光徽闪,面色渐转平和地,含笑问道:“靳朋友,就凭你一人,能把岳龙飞、宇文琪,凌迟碎剐得了吗?’靳万宗嘴角微披,现出一丝傲慢冷笑答道:“凭我一人也差不多,何况-“何况”两字方出.语音忽顿,撮唇怪笑一声,便自峰上又复飘落了七条人影!
这七条人影之中,有六名“黑衣铁卫-,另外一人则是在当代武林中,以剑术名世的“辣红线”袁青鸾!
宇文琪见袁青鸾也在此间,不禁讶然问道:“袁青鸾,你是当代名剑之一,怎也甘心与这般清廷鹰犬,沆握一气?”
“辣红线”袁青鸾目注宇文琪,冷然叱声道:“宇文琪,你莫要出言无状,自速其死,须知我是清廷“大内寝宫”的红衣女侍总管!”
宇文琪闻言,向岳龙飞叫道:“龙哥哥,我们所遇不要脸的人儿,委实太多!””辣红线”袁青鸾哪里肯受宇文琪如此辱骂?冷叱一声,身形欺进三尺,左掌疾伸,直向宇文琪“期门穴”上按去!
宇文琪施展新近揣摩得颇有所获的“奇门遁步”娇躯徽闪,足下略一错步,便自脱出袁青鸾的掌风之外!
岳龙飞抚掌笑道:“琪妹真好悟力,你居然已能应用这种绝世武学!”
靳万宗怒声叱道:“你得意什么?且接我一掌试试!”
随着话音,一掌击向岳龙飞,井向那六名”黑衣铁卫”徽一挥手,示意他们各亮奇形兵刃,及恶毒暗器,把岳龙飞、宇文琪.困在当中,不使他们能有机会逃脱!”
岳龙飞因靳万宗神情太傲,意欲试试对方功力,遂对他这当胸一掌,不加躲避,也白手腕微翻,单掌迎出!
双掌互接,两人同吃一惊,感觉出在功力方面,极为接近.非拚到彼此筋疲力竭之时,难分上下!
靳万宗暗惊岳龙飞如此年轻,何来如此功力?在手内!
靳万宗也认不出岳龙飞手中这杆一面绣日,一面捞月,芙蓉为色,近幡尖处并缀有一丛墨羽的奇形兵刃,是何来历?遂自然而然地,心头一凛,加深警戒!
他们一个手持“三绝手”一个手持“墨羽芙蓉日月幡-.正在凝神对峙,相机进扑之际,另一旁的宇文琪与“辣虹线”袁青鸾,业已斗入酣境!
他们两人斗得虽酣,未分胜负,但“辣红线”袁青鸾却满怀愤怒,内火高腾,宇文琪则满面笑容,飘逸已极!
原来,宇文琪除了精擅“避尘庵主”寒月师太所传“天女散花手”、”龙须逆穴针”及颇为精妙,惟惜招势稍少,仅有七招的“七宝剑法”之外,一身轻功,火候极高,几乎超越岳龙飞之上。
如今既与“辣红线”袁青鸾徒手过招,宇文琪童心忽动,竟放弃还手进攻,专以新近参研的“奇门遁步”飘飘欲仙地,闪晨腾挪,使得袁青鸾空白用出不少狠辣绝学,俱告白费气力,连宇文琪的一丝衣抉,均未沾上!
“辣红线”袁青鸾打得好不惊心,暗忖对方这种飘忽如仙的绝世身法.究竟是什么来历?
三十来招过后,宇文琪双颊以上,笑童益添,因为她借着与袁青鸾交手之间,又悟出不少苦思未通的神妙步法!
袁青鸾屡攻无功之下,不禁恼羞成怒地,厉叫道:
“宇文琪,你为什么还不进手?”
宇文琪娇笑答道:“我怕你禁受不住我师门秘传的‘天女散花手’,想留你多磨练磨练我新学会:奇门遁步’!”
语音方了,绝学已施“湘九鼓瑟’、:秦女吹笙’、‘麻姑献寿’等三招精奇神妙手法.回环并发,威势无俦地,便向“辣红线”袁青鸾,急攻而至!”
袁青鸾识得利害,大惊失色,赶紧呼气飘身,不等宇文琪的事风掌影,罩住自己,便自退出了两丈外!一面提防对方跟踪追击,一面心中暗忖,倘若宇文琪真力略强,出手略快.则自己真还不易进出这内含无限玄机的回环三式!
谁知宇文琪这回环三式,不过略发即收,更未跟踪追击,只是俏生生地懂立当场,目注“辣红线”袁青鸾.发出了一阵冷笑!
“辣虹线”袁青鸾脸上飞红,耳根一热,向宇文琪冷然问道:“宇文琪,你如此发笑则甚?”
宇文琪娇笑说道:“我笑你笨得可怜!”
“辣红线”袁青鸾讶然问道:“我笨在何处?”宇文琪笑道:“你笨在没有自知之明!你除了在剑术造诣之上,名头不小,或有相当火候之外,其他功力,未见惊人,为何弃长用短,还不拔剑?’袁青鸾闻言,脸色一沉,厉声说道:“宇文琪,你不要发狂,我宝剑只一出鞘,你就快投有命了!’宇文琪失笑说道:“请你放心,我的命儿还不致如此短法!何况当世有名剑客之中”
话犹未了,龙吟脆响,剑气幂空,无数寒芒仍星,来势奇快绝伦地,当头罩下!
宇文琪又是一式“奇门遁步”中的“太乙潜形”飘形闪出八尺有余,口中并喝采说剑法,真当得起杜工部所说的:矫如群帝骖龙翔’”
但“辣红线”袁青鸾这招威力凌厉剑法,也是一发即收,止步即立,横剑当胸,目光凝注右侧,脸上神光色又极关怀,又极沉重!
宇文琪愕然看出去,不禁也秀眉深蹙地,注目静观,暂时与“辣红线”袁青鸾互相停手不战!
原来岳龙飞与靳万宗两人,各展独门兵刃,业已斗得旗鼓相当地,人了沉酣奇战之境!
靳万宗的“三绝手”化为一团翻滚玄云,岳龙飞的“墨羽芙蓉日月幡”则化为一片飞扬彩雾!外行眼中,只见玄云电掣,彩雾飞翻,斗得如火如荼,好看煞人!但内行眼中,却知道双方均把所练内家真气,贯注兵刃之上,刹那之间,可判生死!
靳万宗心中焦急异常,因为自己所用独门兵刃“三绝手”除了不畏宝刃宝剑砍削,专门锁拿对手兵器,食、中、无名三指指尖,并淬有剧毒,伤人见血立死以外,拇指小指之中,别有玄妙,一藏无形毒粉,一藏蝮蛇毒汁,均可在交手过招之时,悄悄发出,使对手在不知不觉间,便告中毒死去!
但如今久战岳龙飞不下,已曾两度暗发拇指中所藏无形毒粉,却均被岳龙飞”墨羽芙蓉日月幡”展动间所卷起的奇劲罡风,把毒粉吹挥得飘飘四散,失去作用!
虽然尚有小指中所藏的蝮蛇毒汁未发,但由于岳龙飞的功力过高“墨羽芙蓉日月幡”的威势过强.已使靳万宗对自己这最后一项杀手,是否有效的信念大起摇动!
岳龙飞则以绝世根骨,再得恩师“日月神幡”朱润波及“北天山丹心峡”内的大智禅师、妙一羽士等释道双奇,传授上乘神功,一身武学,真已足可与当代一流人物“剑绝书狂”相互颉颃(因靳万宗扎手难斗,一开始有点旗鼓相当情状,但斗到如今,业已取得了优势局面!
宇文琪与那“辣红线”袁青鸾这一停手观战,岳龙飞精神更长,一招“舒霓卷月”一招“蔽日飞空”手中“墨羽芙蓉日月幡”幻成一片芙蓉色的电漩光影,带着令人窒息的虎虎劲风,猛向靳万宗强攻急袭!
靳万宗看出这两招变化极多,自己倘若一被岳龙飞幡风卷住,便难脱身,遂一声厉啸.真气猛提,从那片劲响呼呼的芙蓉光影以内,一式“雷泽腾龙”枝起了四丈四五高下!人在高空.顺势按动“三绝手”机括,所藏的蝮蛇毒汁,撒数发出,化成一蓬毒雨,向岳龙飞、宇文琪盖头洒落!
岳龙飞真未想到靳万宗有此一举,何况蝮蛇毒汁化为满天雨丝,乱酒之下,委实防无可防,避无可避,纵然身怀再好的功力,也将惨遭劫数!
但吉人天相,冥其中似乎早有前定,就在这干钧一发关头,一声清越鸟鸪,及两声巨鹰成啸,蓦地自峰头传下!
靳万宗因心中慑于岳龙飞的绝世功力,虽想发出蝮蛇毒汁,仍无绝对把握,故而听得巨鹰厉啸之声,便即凌空提气变式,一式“俊鹄摩空”横飘七尺,落在“辣红线”袁青鸾身畔,双双抬头向峰头看去!
只见峰头密树丛中,首先飞起一只全身墨绿,状如小鹤的奇形怪鸟!
鸟啄之中,并衔着一柄短剑,岳龙飞、宇文琪一眼便即认出正是“追魂学究”尤南豹在“藏剑谷”中,被巨鹰抢走六名剑之内,锋芒最利,尺寸最短的’昆吾剑”!
那两只巨鹰,随在怪鸟之后,拼命追扑,像是不甘宝剑平白被夺的狂怒情状?
但怪鸟飞行较速,两鹰似乎追不及.展眼间便均消失在高峰之后!
靳万宗勃然变色,举手一挥,命令围在岳龙飞、宇文琪身外的六名“黑衣铁卫”驰向巨鹰去处,井对岳龙飞厉声狞笑叫道:’岳龙飞,我们今日一战,胜负未分,靳万宗固有急事待办,只得让你这叛逆之徒,暂时遭遇法外!你可敢与我约时约地,再作一会吗?”
岳龙飞剑眉双轩,岸然答道:“岳龙飞宇文琪如今是往‘仙霞岭百盘峰’,赶我旧友之约,十月十五,并将与‘南梅毒龙,黎放鹤所召开的‘南海英雄会’”
靳万宗不等岳龙飞话完,便即狞笑说道:“有地点有时间就好,我若不到-仙霞岭百盘峰’,也必到‘南海英雄会’上找你!”
宇文琪接口冷笑说道:“你们纵不敢来.我们也非翦除你们这干满奴鹰犬,为中华民族一振黄魂,发扬正气!”
靳万宗闻言.怒视岳龙飞,正待反唇相讥“辣红线”袁青鸾却在一旁对他示以眼色.命靳万宗暂时忍耐,双双腾身,尾随“黑衣铁卫”等所去方向,电疾驰去!
宇文琪默然片刻,向岳龙飞微笑说道:“龙哥哥,这靳万宗不知是何来历?功力竟比,辣虹线’袁青鸾还要高呢!”
岳龙飞剑眉微蹙.叹息说道:“八荒四海.五岳三山,有的是身怀奇能之士,我们哪里全能知晓?故而我对靳万宗武功高明之事,倒不惊奇,惊奇的是那两只巨鹰,究系何人所豢?以及怎会再出现一只形如小鹤的墨羽怪鸟,又从鹰爪之下,把那柄‘昆吾剑,儿夺去?”
宇文琪笑道:“巨鹰大概总是靳万宗等清廷鹰犬所豢,不然他们也不会那样关怀情急!”
岳龙飞问道:“墨绿色的怪鸟呢?”
宇文琪摇头笑道:“这就无法猜了,但那只怪鸟.似比巨鹰还要精明,竟在六柄名倒之中,选择了一柄锋芒最利的‘昆吾剑’岳龙飞叹道:“除了巨鹰怪鸟以外,想不到连,辣虹线’袁青鸾,也被清廷收买笼络,作了什么大内寝宫的红衣女侍总管?”
宇文琪想起“辣红线”袁青鸾适才宝剑刚一出鞘,自己便感压力大增之事,遂叹息说道:“袁青鸾剑术真高,若非那只墨绿怪鸟,出现得太以凑巧,我因初习‘奇门遁步”在她挥剑猛攻之下,恐怕难以侥幸!”
岳龙飞笑道:“琪妹不要谦逊,你师傅:避尘雇主’老前辈的‘七宝剑法’,不是傲视扛湖的吗?”
宇文琪嫣然一笑.缓缓说道:’我师门‘七宝剑法’,虽极神妙,可惜招数太少,共仅七招,倘与强敌过手,最多反覆回环地,用上两次!故而‘剑绝书狂’之内,我师傅不占‘剑’字,只在‘中州双绝’之间,占了一绝!”
岳龙飞因自己与宇文琪所定途程,是往“仙霞”遂一缓步前行,一面微笑,问道:“琪妹,我要请教一下,你师傅‘避尘庵主’老前辈与:桥陵樵隐-萧子平老前辈,为何称做‘中州双绝’?”
宇文琪含笑答道:“因为武林之中,认为我师傅的‘七宝剑法’、‘天女散花手’、:龙须逆穴针’、与‘大悲降魔金刚掌’,‘桥陵樵隐’萧子平师叔的:七十二式拨云斧法’,:五行掌’等绝技,冠绝江湖.所居又是陕西,河南等中州地带,故而公送美号‘中州双绝,岳龙飞赞道:“这几样功力的确均是神妙万方的武林绝学!琪袜姿质既好,又获名师,怪不得成就了如此一身”
宇文琪不等岳龙飞说完,便即接口笑道:“龙哥哥不要夸我!我因幼年曾生大病,元气斫丧,真力稍差,故而虽对‘七宝剑法’,‘天女散花手’,‘龙须逆穴针’等,痛下苦功,但威力最强的‘大悲降魔金刚掌’,反到只有些徽漫淫,无法力求深造岳龙飞闻言,剑眉略聚,仿佛若有思索?
宇文琪笑道:“龙哥哥,你在想些什么?”
岳龙飞应声答道:“我是在想何处生有功能脱胎换骨的稀世灵药?倘去弄上一些,使琪妹服食以后,真力大增,弥补了武功缺陷,岂不是好?”
宇文琪摇头失笑说道:“龙哥哥,你所说的这种稀世灵药,无非:朱虹雪莲’,‘成形人参’,‘千年何首乌’之类,传说中虽然功效如神,令人艳羡但却绝世难逢.恐怕踏破铁鞋,迹将无法寻找!”
岳龙飞微笑说道:“琪妹不要忘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古谚!”
宇文琪娇笑说道:“龙哥哥既然对我这等关心,我就拜托龙哥哥了两人一番谈笑,情意益添,相偕缓缓走向“仙霞”去赴与冷冰心在“太湖东洞庭山”所订之约!
途中宇文琪并踏着岳龙飞替他喂招,以求对薪获绝学“奇门遁步”多所参悟!
这一段旅程中,除了岳龙飞宇文琪相互沮存体贴,无限旖旎以外,别无岔事发生,在与冷冰心约定日期的两天之前,便到达了“仙霞岭”界-
仙霞峙”地势极广,量象万千,加上岳龙飞、宇文琪二人,均是初次来游,自然益发悠悠神往!
岳龙飞曾向山樵猎户探询路径,知道前面隐约可见的那座高峰入云的巍峨山峰,便是“百盘峰”但山路极险,峰腰以上,便即无人居住!
宇文琪站在一旁小峰的近处,手指暮霭苍茫中的“百盘峰”影,向岳龙飞微笑说道:’龙哥哥,我冷姊姊行事,确实神秘异常,那‘百盘峰’上既然无人居住,她却远道赶来则甚?”
岳龙飞笑道:“那‘百盘峰’上?未必无人居住,可能只是山路太险,一般山民樵夫,或是仅会普通武功的猎户等流,无法上下而已宇文琪含笑说道:“龙哥哥这样说法,也有道理”
话犹未了,忽然中止不语,拉着岳龙飞手儿,紧紧僵近,目光凝视峰脚丛草,满面惊怖神色!
岳龙飞见宇文琪这等神色,不禁讶然问道:“琪妹,你怕什么?”
宇文琪秀眉双蹙.低声说道:“龙哥哥你看,那丛草之中,有条蛇儿!”
岳龙飞顾着宇文琪目光看去,却因丛草过长,毫无所见,遂失笑说道:“琪妹也是,一条蛇儿,有甚可怕?你冷冰心姊姊,不是还要请我们看什么‘万蛇大会’吗?”
宇文琪脸上一虹,愧然笑道:“龙哥哥,我不是怕,而是惊奇”
说到此处,手指丛草笑道:“龙哥哥请看,那条蛇儿,又出来了,它是否与普通蛇儿,大不一样,可能是条不易招惹的罕世毒物呢?”
岳龙飞再度注目,只见有条全身血红,头形如铲,粗如杯口,长约一丈二三的奇形怪蛇,正在那高几过人的丛草之中,一拱一拱地,缓缓游出!
此蛇无论形状,色泽,均极奇异,仅人一见之下,便即颇生怖意!
岳龙飞瞿然道:“这条蛇儿,果然不俗,倘被冷冰心妹遇见,捉回‘乌蒙’,善加调教彖养!”
宇文琪媾然一笑,樱唇徽启,正待发话,突然听得峰脚下又传来一声奇异鸟叫!
这声鸟叫,不仅极为清越,并还热异常,逗得岳龙飞、宇文琪,全向峰脚凝神注目!
那条看来神态狞恶凶恶异常的赤红怪蛇本在婉蜒前进,一听清越鸟鸣,便长躯疾卷,蟠成了一盘蛇阵,只剩那铲形怪头,昂然高举,像是遇见了什么劲敌模样?
宇文琪“咦”了一声,向岳龙飞问道:“龙哥哥,这是什么鸟儿在叫?那条红蛇,竟似有点害怕了呢!”
岳龙飞摇头笑道:“我对这方面的知识不多”
话方至此,竟与宇文琪一同凝目峰脚下的一块突石,惊奇欲绝地默然住口!
原来那块突石顶端,出现了一只鸟儿,羽毛墨绿,形如小鹤,正是“武功山”中所见,抢去“昆吾剑”被两只巨鹰拼命追扑的罕世怪鸟!
宇文琪生恐惊动了峰下的红蛇绿鸟,遂凑向岳龙飞耳边,低声问道:“龙哥哥,天下哪有这等巧事?这只绿鸟,究竟是我们在‘武功山’所见的檎剑怪鸟?抑或另有一只?只是羽毛色泽,与形状完全相同而已!”
岳龙飞剑眉微蹙,略一思索,摇头低声说道:“琪妹这项问题,颇难回答,我们且静静看它有何动作再说?”
宇文琪连连点头,遂与岳龙飞相偎,注目峰下!这时,那只墨绿怪鸟在歪着头儿,看了红蛇几跟以后,又复叫了两声,双翼微展,飞下突石!红蛇则把蛇身蟠得更紧,瞪着一双凶睛,狞槐墨绿怪鸟,目光中显出了又恨又怕之童!
那只墨绿怪鸟与红蛇之间,共仅两丈五六距,分明展翅即达,但怪鸟却偏偏不飞,只是昂头缓步的一步一步走过!
宇文琪看得失笑说道:“龙哥哥,你看这只鸟儿的那副旁若无人姿态,却够多么神气?”
话方至此,怪鸟竟已走到距离红蛇的七八尺处止步,自口中发出极为美妙悦耳的连续呜叫!
宇文琪看得越发惊奇说道:“龙哥哥,天下之事,真是无奇不有,这怪鸟走近红蛇,原来只是去唱歌给蛇听呢?”岳龙飞叹息说道:“琪妹,你再仔细看看,这只怪鸟的美妙歌喉,却是多么厉害的杀蛇手段?”
宇文琪闻言,仔细瞩目,方看出自从墨绿怪鸟.对红蛇连续呜叫以后,红蛇的一双凶腈,便即渐失光彩!
等到任鸟歌声一停,红蛇双睛立闭,井嗒然垂头,仿佛业已死去!
怪鸟见红蛇垂头闭目以后,长啄微伸,便向蛇头左近的“七寸”啄去!
岳龙飞宇文琪看得好不惊心,只见那红蛇空白卖相凶毒,皮鳞坚厚,但被怪鸟轻轻几啄,便自身首两分,让怪鸟衔着一颗铲形蛇头,极为悠闲地,展翅飞去!
宇文琪一面欣赏墨绿怪鸟,展翅前飞的悠闲姿态.一面向岳龙飞微笑问道:“龙哥哥,那只墨绿怪鸟,究竟是雕?是鹤?是鹫?是鹭?它那张嘴巴,好不厉害!”
岳龙飞苦笑说道:“我不知道这墨绿怪鸟来历,但从它杀死红蛇的经过看来,必然是只通灵神物,可能与:武功山’所见,是同一只了!”
宇文琪闻言,瞿然说道:“既是同一只鸟儿,我们不应该让它轻易逃走!”
岳龙飞笑道:“常言道得好,: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连那两只巨鹰,都追不上这怪鸟,我们却又怎能为力?”
宇文琪抬头遥见那墨绿怪鸟,业已飞越前峰,失去踪迹,遂微笑说道:“龙哥哥,我们虽然追不上墨绿怪鸟,但照它所飞方向,前去碰碰运气好吗?”
岳龙飞点头笑道:“我们邀游‘仙霞’,不拘方位,便随这墨绿怪鸟前去也好?”
宇文琪首先飘身下峰,随着墨绿怪鸟所飞方向驰去,岳龙飞则落后尾随,与宇文琪保持距离一丈七八远近,留神观察沿途景色!
转过前峰,黑绿怪鸟已无踪迹,却听得一片银铃似的歌声,自峰腰小林之中传出!
宇文琪一听歌声,便知正是冷冰心所唱,不由高兴得做提真气,施展“传音人密”功力,向山腰小林叫道:“冷姊姊,我和龙哥哥找你来了!”
宇文琪语音了后不久,冷冰心的娇媚绝世身形,便自林中闪出,宛如银丸电掣地,飞驰而下!
宇文琪抢前几步,拉着冷冰心的手儿,娇笑说道:“冷姊姊”
但“冷姊姊”三字才吐,宇文琪便即愕然住口,因为看出冷冰心目光之中,满含着惊奇神色!
宇文琪看出冷冰心目光之中,瞒含惊奇神色以后,遂蹙眉问道:“冷姊姊,你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我?”
冷冰心徽微一笑,抚摸着宇文琪的纤纤素手说道:“琪妹方才是说与你龙哥哥一同前来找我吗?”
宇文琪嫣然点头,冷冰心却又向她问道:“你龙哥哥呢?”
宇文琪被她问得愕然回身,却见身后空空,哪里还有岳龙飞的丝毫身影?
这一惊,非同小可,宇文琪不禁心头狂跳,颤声说道:“龙哥哥刚才在我身后,怎么一转眼间,他他便”
冷冰心见宇文琪焦急得业已目中噙泪,遂向她含笑安慰说道:“琪妹放心,这:仙霞峙’中,既无山魉,又无鬼怪,何况龙哥哥身负绝顶神功,足以应付一切意外突袭!来来来,我们且循你来路,回去看看!”
宇文琪闻言,遂与冷冰心回头察看,但一直寻到怪鸟杀蛇之处,也未发现岳龙飞的任何踪迹!
冷冰心秀眉一蹙,向宇文琪问道:“琪妹,你们来时,可曾在途中遇见过什么怪异之事?”
宇文琪伸手一指丛草说道:“冷姊姊,你先看看这草内的一段怪蛇遗尸,我再告诉你所见怪事!”
冷冰心拨开丛草,细一注目,不禁诧道:“琪妹今日说话怎的如此奇异?这草中哪有什么怪蛇遗尸?”
宇文琪听冷冰心这样说法,不由大为惊愕,忙也拨开丛草,细一搜寻,果然不见那条蛇头已被绿怪鸟衔走的虹蛇遗尸踪迹!
万分疑诧之下,遂向冷冰心问道:“冷姊姊,你是:乌蒙蛇女’邵含烟邵老前辈弟子,善役百蛇、可知道什么蛇儿,在蛇头被取走以后,蛇身还会走吗?”
冷冰心听得英明其妙地,皱眉说道:“琪妹请把此事的始末经过,细细告我,否则却使我越听越糊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