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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邪笑道:“事不宜迟,我先走一步,你们直放东北北方向,在一天后你们没有发现情况,我又还没回来,那么你们就改道往东边行去,知道吗?”他反身往童英看去。
童英点头笑道:“杨少侠你放心,我省得。”从小邪不记前仇的替他治伤以后,他就开始对小邪有好感,再加上这两天的谈笑声中,他心情也甚开朗,已有点将小邪当成朋友。
“那我走啦!”语音一落,小邪已幻起一道优美之弧形姿势,随手将外衣-向小丁,人也如灵蛇般窜入水中,连一滴水花也没溅起来就消失在水面上。
众人不由得佩服他水功之高,实属天下第一。
小丁接下外衣,若有所失的望看水面,怅然已极。
“拜拜!甲个来!”阿四则拚命向海面招手-喊,兴奋得很,好象小邪正在和他说话一样。
童英亦遵照小邪指示,将船直放东北北,船行顺风甚为快捷,渐渐远离神仙岛,终于消失在远雾中。
小邪一下水,等于回到老家,他那身水功,可说前无古人,可能后继也无人,只三两下他已游了数十里,这速度要比船只快上三倍,连水中的鱼儿恐怕也难与他相比拟。
只花一个时辰,他巳发现一座小岛,不大,约一平方里,但都悬崖高耸,礁石遍地,海浪滔天,凶险万分。虽是如此,小邪也不愿放弃搜索,几个拨浪划水,他已游到岸上,四处观望一番,随即进入山区搜索,不久他失望的走出来,最后他开始沿看海边找寻飘流物,终于,他蹲身拾起一块木片。这木片约一寸厚,三尺长,四寸宽,外表非常光滑,横宽看来有点弧型,一看即知是人工改造。
小邪摸看木片,再看看四周痕迹,心想:“这木片两边要比正反面新得多,而且看起来好象是造木桶用的”想到此,他又再搜寻水边,不久他嘴角一翘,满意的笑起来,因为他又拾到一片相同形状的木片,比对之下,他证明是同一个木桶的木片,接着他又找到一些烂布和酒杯、葫芦碎片等遗弃物,他确定那些人是经往东方逃走。
吸口气,大喝一声,小邪立即腾身再跃人水中,往东方附近小岛,一个个搜寻而去。
海岛如山丘,青葱也多,矗立在海面上,将单调之海洋点缀得有声有色,尤以海岛四周之白浪花,海涛声“哗-啦啦啦哗-啦啦啦”一进一退,生生不息,永无终止。
又如生命之写照,浪涛来自浩瀚海洋,亦归至无垠世界,激荡、澎湃、袅袅、潺潺、荡气回肠,抑扬起伏,永不终止。
斜阳飞逝,夜神已临,举目一片茫茫清冷淡光,海风萧萧,归鸟哑哑长鸣,白昼就这样消失了。
小邪已找了五座小岛,仍未发现敌踪,但他并不感到沮丧,因为他已知道自己追来的方向是正确的,只要方向正确就一定会找到敌踪。聪明的他,利用夜晚爬上一座小岛之最顶端,往四处看去,这一看他突然露出习惯之笑容“呵呵果然有眉目了。”
他高兴的脱口说由来。
四周茫然一片墨绿阴冷之海洋,突然出现一道豆大火光,忽明忽灭,闪闪不定,又如天上星星若有若无令人眼花,但豆大火花对小邪来说已足够了。
“噢呜——噢呜——噢——”小邪昂头狼嗥数声,音力充沛无比,浩大的传向四方,震得空岛回鸣,海涛失色,夜神为之一醒,已将小邪整天郁闷之气消除殆尽。
高兴之余,小邪再度下水,往发光处游去。
两个时辰一过,火花越来越大,接着喧嚣之声亦傅了出来,终于小邪看到船只了,也看到停在岛上之人影。
“奶奶的!果然是三条船!”他望着那些船,他在考虑是否要凿沉它们,最后他泱定保住这些船,毕竟坏的只是那些领头之人,其它的仍是无辜,罪不足死。
他慢慢游近岸边,已发现那道火花是煮茶水之火堆发出来的,再往前看,则有许多士卒躺在地上休息,也许是几天劳累,使他们体力不足,一有机会则呼呼入睡。这海岛和神仙岛有些相似,呈梯形式,三边平坦另一边则高耸,其间则如小山丘般起伏不定。
不久他已从士兵放哨之左边海滩摸上岸,看看四周地形,发现这里在很早以前就经过人工种植树木,现在虽然杂草丛生,但只要稍加整理,就和神仙岛差不多。他并不需要了解地形,他只想找到人质到底关在那里。
火堆四周都躺满了兵卒,而火堆左方则有七、八人围坐在那里谈笑风生,饮酒作乐,肆无忌-,想必是头目之流。
小邪看好左方有名哨兵,慢慢摸上去,这名哨兵名虽是放哨,其实已在打盹,小邪窃笑一声,抽出匕首走上前去,拍拍哨兵肩膀叫道:“老兄醒醒,该换班啦!”
“哦”这名哨兵伸伸懒腰喃喃道:“你自己站吧!我就在这里休息。”说着他连眼睛也不张开就倒在地上睡觉。
小邪觉得好笑,蹲下去,右手一挥“拍”一声脆响,已打了这名哨兵一个巴掌。
哨兵被这一打,睡神已失,紧张的想爬起来,嘴巴想叫,却被小邪接住,这时他才发现敌人摸上来,不由得瞪大眼睛,惊惶的望看小邪,神情甚是可怜。
小邪挥挥匕首笑道:“老兄你别怕,只要你跟我合作,保证你活到一百零一岁知道吗?”
哨兵早已吓破胆了,他栗道:“我说!我说!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说!”
小邪点头道:“很好!我问你,你们为什么搬家?”
“四天前来了三条船,船上下来三、四名长官,后来我们就搬家了。”
“那些人还在吗?”
“都还在。”
小邪闻言,心情也轻松不少,他问道:“你们看管的人质现在在那里?”
“在山区里面。”
“有多少人在看守?”
“大约二十名弟兄。”
“你们是想要在这里扎营呢?还是想要住在这里?”
“我不清楚。”
“你知不知道‘神武门’已灭亡了?”
“我听大伙谈过。”
“除了你们原来的部队外,又来了些什么人?”
“船上下来大约十名新伙伴。”
小邪点头道:“很好,你很合作,你现在一样的好好站你的卫兵,如果你告秘的话,那就是你失职,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只要你像平常一样,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下了卫兵就去睡觉,我也不会说出你来,知道吗?”他亲切的望着这名哨兵。
哨兵栗道:“我知道。”
“好!”小邪收起匕首,反身往林中窜去,只一闪身已消失在草丛中。
哨兵也是明白人,依样若无其事的望着四周,可是他的心早掉了魂,失了魄。
小邪依照哨兵所指,已摸到山区里面。果然山区里面有一块经过人工整理过约十丈方圆的大草地,其方圆外都是齐肩杂草,中央有一小火坑,四周正坐了许多名花甲老人,不用说他们就是人质了。围着他们的是几名黑巾杀手,为数不少。
“一二三四五”小邪数着一共有多少名黑巾杀手,不久他喃喃道:“一共有十八名十八名要一次收拾,恐怕会惊动大家只好先偷袭几个再说。”心一想定,已慢慢潜近一名杀手,一探头,他算好距离和方向,突然他丢出一颗石头在左边杂草上“刷”一声,黑巾杀手已经往那地方走去,小邪见敌人已上当,立时快如电闪的腾身冲向杀手。他翻身、挥刀、封口都非常干净俐落,不发出一点声息的将这名杀手刺死当地。他很快的脱下黑巾杀手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拾起东洋刀,很快的走回原位站岗,前后不超过一分钟。
他见并没有引起其它人怀疑,这才往另一名黑巾杀手走去。他招招手,那名黑巾杀手已走过来,小邪笑看迎上去,两人身形一错,匕首已刺进杀手小腹。
这名杀手连哼都来不及哼出口,就一命呜呼。小邪将他倚在树干,不让他摔在地上,随后又走向另外一名黑市杀手,他这模样就像逛古董店般-哉而又有点认真的走看。没多久,他已用同样的方法杀了十一名黑巾杀手,成绩甚是良好,他竟然得意忘形嘻嘻笑了起来,但只笑出一声,想收口已来不及了。
“三号,你怎么会笑?”一名领头干部已走过来。
小邪一看,心中直叫着:“黑皮奶奶!这个节骨眼里,还有心情发笑,真憋!”不过他觉得只剩下六名,好办多了,他也昂着头迎向那名头领。
“你”这名头领还未说出口,小邪已奇快无比的掠过去,匕首猛挥,己将他头颅砍下。这一砍,已惊动其它黑巾杀手,还好这些杀手都被割了舌头叫不出来,否则小邪形迹就得败露。
只见这五个黑巾杀手长刀齐出,分别以不同方位攻向小邪,个个刀势凶猛,想一刀砍下小邪脑袋。
小邪心知不能拖,速战速决为上策,只见他左手丢掉东洋刀,反手一挥,两道寒光已电闪般的射向左边两名黑巾杀手咽喉,乘此往地上滚去,杀招已出,在五把长刀齐攻之下,他以不可能的可能避过长刀,闪入黑巾杀手小腹,匕首有如灵蛇一吞一吐,再吞再吐,已截倒两名黑巾杀手。
只见第三把长刀已划过自己腰部,不得已只好抽回匕首,架开长刀,寒芒再闪,这名杀手咽喉已插看一把寒光闪闪的柳叶飞刀。而先前左边那两名杀手也挨了飞刀当场死亡。五名杀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丧掉性命。
小邪翻身直立起来,检查一下死者,然后往那些老人走去。
虽然这里发生打斗,可是这些老人好象一点都没感觉,他们仍然坐着、躺着、沉思着
风声、野草、孤夜、小火花,映在老人四周,更令人觉得这些老人是如此无奈和绝望。
小邪第一个就是找朱陵,他走上前去已在左边草地上,发现朱陵躺在那里,敢情是睡着了。
“老乞丐头,我来啦!”小邪走上前去,轻轻推看朱陵身躯,神情甚是欣慰,因为他已看到这些人质都是完好如初,一点损伤也没有。
朱陵闻言立即惊醒过来,上次小邪替他恢复了两成功力,所以他很快的翻身击掌,习惯的击向小邪。
小邪轻轻挥出左手将其手掌握住笑道:“老乞丐头,我是杨小邪,您不认得啦?”
“你是”朱陵惊奇的叫着,因为小邪脸上此刻还被黑巾蒙着,故而朱陵未能看出他是小邪。
小邪被他一问,才发现自己还蒙着黑市,他很快的扯下黑巾高兴叫道:“是我,杨小邪!”
“哈——”朱陵瞪大眼睛,喜出望外的瞪着小邪,半晌说不出话来。
众人一见到是几年前去而复返的杨小邪,都不由自主的瞪眼呆傻的望看小邪,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邪深怕他们叫出来,食指堵嘴“嘘”了一下才道:“我来救你们啦!别声张,等一下我替你们恢复功力!”
众人这才想到逃走有望,不禁喜上眉梢,有的甚至忍不住心头欣喜而流下泪来,不过他们不愧为武林前辈,此时此刻还能自制,不发出一点声音。
小邪知道时间不多,他抽出金针先替朱陵打通穴道,因为小邪上次就已知道朱陵被制穴道,所以这一用起金针,可快速无比,小邪凭着服过九叶灵芝及在瀑布下锻炼之深厚内力,立即为朱陵恢复功力。
朱陵本身已有两成内力,这几年来已有所增加,现在加上小邪这江河不绝,浩大无比的内力一带过身体各处经脉穴道。再加上金针渡穴,他已觉得丹田之气已升起来,翻腾不已,这一喜使他更加用心的将内力运转十二重楼,三十六周天,盏茶功夫一过,朱陵已脱口叫道:“成了!老夫功力已复了!”他欣喜若狂,热泪不禁一涌而出。
小邪道:“成了就好,等一下再哭,换人啦!”他倒快人快语,竟叫朱陵等一下再哭,如果这种哭能等一下,这才算是天下第一门功夫了。
朱陵闻言也楞了一下,咽口口水,才破涕为笑道:“杨小邪他妈的,说好五年,真的就是五年,憋死我老人家了!”
小邪轻笑道:“五年才行,少一年都不成,别-苏!还有这么多人等待恢复功力,快点帮我的忙!”他找到虚元和尚,三两下就替他插好金针,在朱陵和小邪内力推动之下,虚元和尚复原得更快。
接着是天池老人,星木子、韦亦玄、关傲天、太叔无回小邪先替他们金针渡穴,然后两个帮一个,不到三个时辰,已恢复十余名的功力。
就在此时已有不少黑巾杀手换班,他们见状,大愕惊骇,马上抽出长刀围了上来。
“哈哈”小邪已替他们打穴完毕,而恢复功力倒不必用到他,这下他可有的是时间长笑了“喂喂喂!”他耸耸肩,趾高气扬的叫道:“你们这些黑巾杀手快点收手吧!你没看到这些掌门人都恢复功力了吗?不怕死的就尽管上来,也好让老乞丐头活动一下筋骨!”他往朱陵望去。
“喝!喝!”朱陵舞动双手,得意的走向前头叫道:“他妈的,我老人家憋了十几、二十年了,我倒要试试看功力有没有退步?”这位游戏风尘的大侠,已恢复昔日玩世不恭的神情。
黑巾杀手之中有一名叫道:“上!”语音一落,数条人影已冲向朱陵,长刀直挥,泛起一阵阵银光煞是好看。
朱陵有意发泄一下憋了十几年的苦闷“哈哈”他狂笑数声:“来得好!”他已如大鹏展翅的扑向这几名黑巾杀手,一手“降龙十八掌”舞得狂风大作,拨水不进,连一丈开外的小邪都感到压力直往身上逼,丐帮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接看星木子也以树枝代剑加入战圈。
双方立时杀得难分难解,但很明显可以看得出来,黑巾杀手落了下风。
这一阵打斗声立即惊动山下众人,只见火影幢幢,不少人已围上来。
朱陵见有敌人再来,也顾不得再练身手,怒喝一声,杀招已出“死来!”他有如舞空狂龙,灵狐挥爪,刮起一阵强风,有如江河决堤,千军万马般的击向四周黑巾杀手“哇”只见他掌影过处,惨叫之声应口不绝,不到几下,他已击毙七、八名黑巾杀手,神不慌、气不喘的站在当地。
星木子也不甘示弱,树枝猛挥,身形腾高一丈二、三,反身往下冲去,一挑,一挂,一刺,招招精纯狠辣,他用的正是武当七星剑法之“星幻北斗”在这种无坚不摧的招式下,虽然星木子用的是树枝,但威力并未因此而减弱。“哇呃”几声悲鸣传来,已有七名杀手被他刺中心窝,立时倒地毙命,其余之人再也不敢战下去,纷纷掠到一旁,空舞长刀,怯意心生的望看星木子。
突地
“桀桀”一阵怪叫声传来,刺耳难听,叫音一落,三条黑影临空而下,飘落在朱陵前面,是两名黑巾杀手及一名独臂白发老人,这叫声是这位老人所发。
小邪一看,淡淡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鹰爪神魔“顾见愁,怎么,你想死啦?”
朱陵一听是九魔之一,心头微震,但随即平息,他厉道:“顾见愁,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他妈的竟敢惹我老人家,今天要不讨个公道回来,老夫就跟你同姓。”他认为顾见愁就算不是囚禁他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顾见愁嘿嘿冷笑道:“朱陵别以为你功力恢复后就有什么了不起,今天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
“放你妈的猪屁!”朱陵狂骂出口,双掌齐扬,电射顾见愁,存心想一掌击毙他。
倏地,顾见愁身后那两名黑巾杀手奇快无比的掠向前方,一上一下将朱陵攻势封住。
朱陵没想到自己在一招之内就被对方封了下来,心有不甘,扬掌又往两名杀手攻去,此次他已运起十成功力,其势快逾电闪,含有摧枯拉朽之力,黑巾杀手不闪不避,硬接了朱陵这两掌“砰、砰”两声,这两名杀手被震退五、六步,但身形晃了几下又走回原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朱陵骇然,双手抖颤着,他不相信这无坚不摧的掌力,竟打不倒敌人,甚而对方还是硬接,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哈哈”顾见愁狂态毕现,目中无人阴笑道:“朱帮主你省省力气吧!我这两名手下可是金刚不坏之身,只要你敢上前一步,我就令他们好好修理你,哈哈”说完他又昂头大笑。
朱陵脸色一变,一咬牙又要往前攻,但他掌势方出,已被小邪拦下来,小邪道:
“老乞丐头,你别费事,这两名杀手他们已不是人,而是杀人的工具,你只管对付顾见愁就可以了。”
朱陵收掌奇道:“小兄弟,他们不是人是什么?”
小邪答道:“他们是木乃伊‘尸魂人’,没有血、没有魂,不吃饭,光吃药,不怎么好对付。”
“尸魂人?”众人骇然脱口而出,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微有惧意的望着眼前这两名尸魂人。他们都是武林名宿,自然知道这尸魂人的来历,难怪会惧怕成如此模样。
“哈哈”顾见愁又是狂笑道:“杨小邪,你也知道这两名杀手的来历,不错!
不错!今天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些!”
小邪深深吸口气,轻轻而慢慢的呼出来,笑——的道:“死老儿,你等一下再死,我有话向你部下说,你敢不敢闪一边去?”
“有何不敢?”顾见愁敢情还不知道小邪以前在太行山总坛,有杀过尸魂人的记录,他还以为尸魂人制得住小邪,他狂妄道:“就让你交代一下遗言也好。”
“谢啦!”小邪微微拱手,立即转向那些“神武门”弟兄笑道:“各位兄弟,你们‘神武门’早就被我毁了,犯不看再在这里磨菇,大家好回去内陆,如果你们想来硬的,那我可管不了这么多,风石宫,你想怎么样?”
站在顾见愁后面不远处之一名紫衣汉子正是指挥官之一的风石宫,他厉道:“呸!
杨小邪,老夫恨不得想喝你血寝你皮,以报当年之仇!”
小邪轻轻笑道:“好,很好,指挥官你算上一个,还有没有想死的,大笨牛,你想不想报仇呢?”他望着上次被他砍下一只右臂的彪形大汉,他也是指挥者之一。
大笨牛吼道:“废话少说!俺要砸了你!”其声如雷,真不愧是笨重如牛。
小邪点头道:“好吧,你也算上,其它的我想你们对我的冤仇就比较少,这样好了,我先对付顾见愁这老不死,如果他不幸输给我,你们就举手投降,如果他嬴了,你们就倒向他们那边,这样的路是最好走啦!放心,我会将风石宫及大笨牛杀掉,如此一来,再也没有人会找你们麻烦,你们也就不必担心什么了。”
小邪这番话倒是说到他们心坎里面去,要不是为了上面的淫威,他们早就树倒猢狲散,没想到“神武门”一倒,又来一批更可恨的黑巾杀手,现在有这种机会,大家都抱着观望心理,甚至如果有人领头,他们还想倒打风石宫他们一把,他们已暗自决定-谁嬴了就听谁。
小邪也明白这些人名义上虽是看人犯,而自己何尝不是像人犯一样被困在岛上。不管谁,只要关个十年、八年,那有不想出去的道埋,所以他会说出这些话,一方面可以减少伤亡,一方面也可以省去自己不少功夫。
小邪见大家有所反应,随即转向那些掌门人,现在只剩下两个功力未恢复,他走向朱陵细语一番,朱陵会意点头,小邪他是在分配人力,以使伤亡减至最少。
顾见愁已等得不耐烦,他叫道:“杨小邪话也说完了,商量也商量好了,你到底投不投降?”
小邪笑了一下道:“不投降!”语音一落,他已抽出匕首冲向两名尸魂人,口中并叫道:“乞丐头上!”
朱陵他们只留下六名保护两名功力未复者,其它十余人在小邪一声令下,化作十余道光芒,尽展所学的扑向黑巾杀手及风石宫和大笨牛等人。
霎时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风云变色,日月无光,两军交锋,处处死亡陷阱,稍不留意则身首异处。
小邪拦下两名尸魂人,战得热汗淋漓。无可否认的,因为他拦下两名尸魂人,剩下那些黑巾杀手已不是众武林高手的敌手,且战且退,包括顾见愁在内,都心生畏怯,想一逃了之,可惜他已无力脱身,只得硬撑。
小邪见大势已定,才用起心来,慢慢修理这两名尸魂人。只见这两名尸魂人忽上忽下,又前又后,漫不经心,空门大露的围攻着小邪。他们刀刃要命,刀刃火辣,几分钟下来,小邪也受了不少刀伤,衣服已破烂不堪。
“奶奶的!真狠!”小邪怒吼一声,匕首架开左边之长刀,反身往前冲去,匕首一送,想切下尸魂人左大腿,但背部已感到剑气逼人,不得已往前一带翻滚落地,一个欺身避开背部那刀“金龙盘柱”身形猛扭,笔直抖了起来,右脚踢向左边那名尸魂人胸口,身体平飞左侧三尺,恰好避开挥刀直下的尸魂人,人未落地,腰身一扭,不可思议的如虾子般的倒弹,闪向一名尸魂人背后,匕首狠狠往其头上劈“刷”一声,尸魂人头部已被劈出一道刀痕,从后脑裂向前额。
小邪以为他脑袋已裂活不成了,那知这名尸魂人一点反应也没有,长刀猛力一挥“哧-”已划破小邪胸口,刀伤长达半尺,深及白骨。“哇佳住!”小邪苦笑不已,忍住伤口疼痛“他妈的!”他怒吼一声,腾高七、八尺,脚上头下,匕首点开一把长刀,身形往下直冲,劈出一掌封掉左方尸魂人之攻势,身形滚落地上,匕首再度挥出“卡-”狠狠切下一名尸魂人左足。这名尸魂人立足不稳往前捧,小邪见机不可失,一腾身,奇快无比的冲到他背后,对准他脑袋,猛力直砍“卡”一声脆响,这名尸魂人头颅已断。
就在此时,另一名尸魂人长刀已扫向小邪背部,不得已之下,小邪翻身落地,抓地上那具尸魂人尸体去挡那把长刀“拍”一声,这具尸体已被长刀切成三块,小邪见对方力道已竭,大喝一声往前冲去,其势之快有如电光石火,只见寒光一闪,小邪已切下那名尸魂人左手,反身双脚已踢向他胸口“砰!”一声巨响,尸魂人已倒飞一丈一、二,摔在地上,刚要翻身之际,小邪已大吼:“死来!”人如流星追月般的射过去,匕首再砍“卡卡”一连七刀,也将尸魂人切成七块,当场死亡。
“呼——”小邪呼出一口长气,跪在地上叫道:“他妈的!这些要命家伙真不好对付!”
只停留一会儿,他马上反身向四周看去,只见地上尸横遍野,血洒满地,腥味扑鼻,前面只剩下三对在打斗,依稀可见是顾见愁和朱陵,两名黑巾杀手及两位掌门人。
“哇!”又有一名黑巾杀手栽倒在地,不久另一个杀手也倒在地上。
朱陵见大家都收拾敌人,他心一急,顾不得再和顾见愁拖下去,猛咬牙,掌化千百条幻影,挟看一阵劲风,直扫顾见愁胸口。顾见愁见朱陵来势凶凶,不敢硬接,一错步,翻身掠向左后方避开这一掌,随即出手抓向朱陵肩头。
“他妈的!”朱陵打出火来,不闪不避,右手使出十成功力吼道:“给老夫躺下!”
声音未落,右掌已如万斤利锥直捣顾见愁胸口。顾见愁没想到朱陵不避自己这一爪,来个硬碰硬,自己又少了一只手,想换招已是不行。两人一触“砰”、“哇”只见顾见愁有如断线风筝往后摔出一丈余,口中连吐三口鲜血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朱陵左肩已被抓出五道血痕,血流如注,他并不放在心上“哈哈”他已昂头大笑,似乎想将十数年之怨气在此笑声中一次扫尽。
小邪见大敌已除,转向众喽-道:“各位得救啦!就这么简单,现在你们各自回去睡觉,不用站卫兵。”他大吼道:“爽不爽!”
众人被他这一吼,吓得楞住了,但随即高兴叫起来:“爽!”“哗”众人喜出望外直叫看,也将这几年所受的怨气发泄出来,-时人声震天,十里之外皆可闻。个个相拥抱的直跳起来。
小邪看他们如此高兴,自己亦沾上一点喜气,走向朱陵,他笑道:“老乞丐头,宝刀未老嘛!”
“啪!”朱陵挥手打小邪肩头乐笑道:“小兄弟,有你的!”
“哈哈”两人狂笑起来。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传来,虚元大师也走上来,他慈祥微带喜意道:“杨施主您果真回来了,老衲以为再也无法看到杨施主,没想到我佛慈悲,竟将老衲囹圄之身解去桎梏,多谢杨施主。”他躬身一折,以表谢意。
“鹅米豆腐——”小邪也手置于胸前施了一个佛礼道:“老和尚头不必谢啦,下次再陪我捉猪就行了,如何?”他欺身用左肩去碰虚元肩头,真像把兄弟,哥儿们。
虚元大师苦笑道:“人生如梦,过眼云烟,老衲早已忘去此事,小施主恕老衲不能陪你玩了。”
小邪轻叹道:“也罢!今后我只有自己玩啦!”
朱陵豪迈道:“小兄弟他妈的真有你的!现在咱们已和他们和解,去要点酒喝如何?”
“好哇!”小邪说到酒,兴趣就来,他转向众掌门人道:“各位掌门人,告别啦!
要喝酒的跟我来!”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山下掠去。
“哈哈”一声狂笑,朱陵也大步往山下奔去。
在山下。
一阵喧嚣吵杂划破宁静夜空,众人心神已沸腾,狂欢又狂舞,有勾肩搭背者,有促膝长谈者,有蹦跳杂耍者,有舞枪弄刀者空中不时有东西在飞,酒瓶、碗筷、毛巾、衣服、鞋子、帽子。有若元宵烟火大会,热闹、奔放、疏狂,酒大口大口喝,话大声大声谈,似乎想将今夜缠入人生记忆中。
“干!”小邪与朱陵面对面,各捧一坛酒,畅怀无比的猛喝猛灌。
朱陵醉眼——大叫道:“小兄弟他妈有你的!你再晚来几天,老头我就翘啦!我敬你!”酒坛一举“咕噜”他喝了一大口:“哈——好酒!”
“哈哈噢呜!”小邪本想大笑数声,但一动真气,胸前伤口已绷裂流出血来,痛得他语气中断,低头直往伤口看去。
朱陵见状大惊道:“小兄弟,你没关系吧!”
小邪看看伤口笑道:“黑皮奶奶,伤口发黑,没想到尸魂人刀上还煨了毒。”反手探出匕首切往身上大小十余处伤口,像切猪肉一样的将伤口泛黑处一一刮掉。他气不喘,身不抖,好象刀是刮在别人身上似的,但从他额前流出之豆大汗珠,有如急雨般掉落一地,可知此刮骨割肉是何等剧痛,端的小邪一气不吭,这种忍耐功夫真叫人惊心动魄直叫寒。
朱陵瞪大双眼,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他纵横江湖数十年,而见到切自身骨肉,气不喘口不吭者,这可是第一回,难怪他如此吃惊。
不久,小邪将伤口烂肉已切除,只见殷红鲜血已流出伤口,脸才露出笑容道:“好啦!”随即拿出金针,一针针的缝向胸前那道五、六寸长的伤口,比大闺女缝衣服还自然,也只有他才有这种耐力。不久他终于缝好,啜口酒才往朱陵望丢,见到朱陵如此吃惊,他笑道:“乞丐头,你干嘛?疗伤也让你吃惊?”
朱陵叹道:“小兄弟,你伤口是不是麻痹了?”
“没有。”
“那你不感到痛?”
“很痛,我痛得汗都流出来了。”
朱陵不知要说什么,两只眼睛瞪得如牛眼般大的望着小邪,良久他才叹道:“老弟你真是一条硬汉,昔日三国有位关公,他能割骨看书面不改色,没想到你竟是自已割骨切肉,不喘不吭怡然自得,这种功夫和关公比起来,可以算是旗鼓相当了。”
小邪笑道:“老乞丐头,不瞒你说,我这套功夫就是跟关帝爷学的。”
“跟关公学的?”朱陵奇道:“他妈的-这门功夫还要学?怎么学?”
小邪轻轻一笑道:“以前小时候听说书讲到关公刮骨疗伤安闲若定,我也想学学看,回去以后就拿把刀往手背扎,他奶奶的,呵呵,我可痛得像猪叫,但我就是不相信,多扎了几次,终于悟出其中奥妙来。”
朱陵好奇道:“什么奥妙?说来听听看。”
小邪点头笑道:“人体本来就有神经,有神经就一定会痛,我想到关公当时也一定会痛,但他为什么不叫呢,其中理由我也想通,因为人遭受到痛苦,通常都会以叫声来发泄减少痛苦,而关公他不是以叫声来减少痛苦,而是分散痛苦。”
朱陵更是不解道:“痛苦也可以分散?怎么分散?”
小邪道:“有人说关公刮骨的时候在下棋,有人说他在看书,这就是他分散痛苦的方法,他将受伤的地方放在一边,尽量不去想它,所以他才会悠闲若定,而我的方法是看着伤口,心中不停的叫着:“很痛,很痛,但马上就会过去了。”我不停的叫着,只是没像别人一样叫出口罢了。还有一点,有人受了伤就会拚命的用力去忍耐,例如说他的手受伤,他就不停的将手按得紧紧,或者整只手臂出尽全力的去减少痛苦,但我认为如果能练到不用出力去忍耐,那么这痛苦就更能减少。“朱陵叹口气笑道:“老弟台你他妈的真是邪门,连这些道理你都想去尝试,我真是服了你,来,干了它!”抱起酒坛已仰头大喝。
“哈哈”小邪纵声长笑,拿起酒坛,豪气万千的咕噜咕噜直往嘴里灌。
海风依样轻吹,浪涛翻腾不息。
日已西沉,浓雾飘来,笼罩海岛,笼罩人群。
火熄了,人醉了,语声也竭了,而他们的梦是美好甜蜜的。
阳光普照,晴空万里,海鸥戏浪。
“天亮了”小邪揉着惺忪醉眼,这才发现他睡在人堆上面,轻笑一声,他已翻身落地,耸耸双肩,伸伸懒-,海风迎面吹来甚是舒服,望着众人都还在梦乡,习惯的轻笑几声,也不愿破坏人家美梦,信步走着,侧头一想,忽而他已往山上奔去。
不久山顶出现一团白烟袅袅上升,原来他是想让船只发现白烟而驶向这边。
燃了木柴,小邪又自奔回原地,这时已有不少人醒过来,尤其是众掌门可以说全醒了。
小邪见到大家,立即招手奔过来笑道:“各位老前辈你们醒啦-昨天怎么样?爽不爽?”爽!“朱陵神采奕奕笑道:“小兄弟,他们现在是老前辈,可不能胡言乱语,这句话只有我乞丐来回答啦-呵呵”众掌门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小邪的话,真如朱陵所说,他们已是一派之尊,不能有失风度。小-对这些根本不在意,他笑道:“没关系,我说我的,你们用听的就可以,现在有船,大家可以搭船回去,也好让中原武林恢复一些元气。”
“阿弥陀佛”虚元大师施个佛号道:“老衲感谢少侠再造之恩,来日当街草结环以报。小邪呵呵笑道:“大和尚你也不用衔草结环,捉捉猪就可以啦-”他很喜欢强调这种得意事。
处元大师笑道:“小施主爱说笑,老衲年事已高,不适合作此游戏,还请小施主原谅,敢问小施主何时要启程?”
小邪笑了一下道:“愈快愈好,现在就启程,不过大和尚你可要留下来。”
“我?”虚元大师吃惊笑道:“老衲不懂杨少侠留下老衲是为何事?”
小邪笑道:“大和尚,你家徒弟将要来接你,总不能你先跑了嘛-”
虚元不解道:“恕老衲愚昧,不解杨少侠所言。”
小邪解释道:“你家少林和尚开一条船来接你啦-你要是走了,他们接什么?你生的虚元蛋?”
虚元大师惊道:“没想到杨少侠还邀了少林弟子,老衲真是感慨万千。”不禁他已轻叹般的施个佛号。
小邪又道:“不只是大和尚,里木子老前蜚以及关傲天,太叔无回两位掌门人也得留下来。”
里木子、关傲天及太叔无回闻言皆拱手向小邪致谢,心中也泛起安慰之感受。
小邪笑道:“各位别客气啦-这样好了,有人来接应的就留在这里,没人接应的就先回去,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朱陵干笑几声道:“我也留下来陪陪小老弟啦-”
小邪眨眨明亮的大眼睛笑道:“你嘛也好,等一下你女儿来了,你就装病,要她背你上船如何?”
“我女儿?”朱陵惊讶道:“寒玲?”
小邪答道:“对呀,你以为你有几个女儿?”
“哇哈-悠呼”朱陵像疯了一样的乱转乱奔,乱叫,高与得不比寻常。
众人也莞尔一笑,对于朱陵这性情中人,也深具有好感。
小邪笑了笑已走向群众,迎面而来是一位瘦高中年汉子,他拱手笑道:“杨少侠可还记得老夫?”
小邪点头轻笑道:“当然记得,王冲你现在是指挥官啦,怎么样,还好吧?”
王冲苦笑道:“够憋,还好有你这么一搅局,让我们大家能平平安安的回去。”
小邪笑道:“你回去后,有空到太原,我想开家镖局,你来当总管如何?”
王冲笑道:“当然好-当然好-咱们可是不打不相识,哈哈”两人把臂言欢,笑不合口。
不久小邪道:“你分配一下,让他们各自上船直放中原,我们回中原再见面。”
王冲奇道:“杨少侠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小邪道:“我们还有一条船,不久将会到达此岛,我怕一走,他们又扑个空,所以只好请你们先行一步。”
王冲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先走了。”
小邪笑道:“请便,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喔-”
“一定-告辞了。”王冲一拱手已往群众走去。
在他指挥下,众人井然有序的回到三只船上,兴高采烈的准备回中原。
一切就绪,小邪走回众掌门人那边,望着韦亦玄,他笑道:“韦亦玄你的记忆恢复了没有?”
韦亦玄叹道:“老夫仍是昏昏沉沉,有时想起过去,但有时又忘得一乾二净,现在回去不知能否处理事情。”神情之间,有点伤感。
小邪注视他良久才笑道:“韦亦玄你是天下第一大堡的堡主,手中能操武林兴衰,你可不能再和黑巾杀手合作喔,否则天下就要再大乱,我的武馆镖局也甭开啦-”
韦亦玄笑道:“老夫恨不得能将黑巾杀手碎尸万段,为武林除害,那有与他们合作之道理?”
小邪轻笑一声道:“韦堡主,我是觉得自从你被捉来这里以后,你那个堡主职位,可是人人觊觎的目标,一弄个不好,你又被黑巾使者控制,我是说弄不好,不是想看轻你。”他有点担心黑巾使者会再动“飞龙堡”的脑筋。
韦亦玄笑道:“多谢杨少侠关心,老夫此次回去,当特别留意黑巾杀手,以防止重蹈覆辙。”
小邪道:“那我祝福你啦-”
韦亦玄轻笑道:“那里,这是我的职务。”
不多时,众掌门人也一一上船,在告别声中,船已出航往内陆驶去,只留下虚元大师及丐帮、武当、泰山、黄山等老前辈。
他们闲着没事,顺手将这些死尸给埋了,然后坐在树荫下天南地北的聊着。
晌午时分一周,突地“来了,他们来了-”小邪指着海平面上如豆大之一点黑影。
众人举目看去,说不出之喜悦已露出来,笑容再也掩不尽,不知是梦是真?这些来得太突然,使他们有点无法接受。
“喔呜喔呜喔呜”小邪仰头高吭,音传千里,映得小岛回音不绝。
“喔呜——”从远方亦飘来若有若无之狼嗅声。
小邪很满意喃喃道:“阿四听到了。”颔首轻笑几声,转向朱陵道:“老乞丐头,你女儿要来啦-快点装死,这家伙吵得我足足四、五天吃不下狗肉,你说该不该修理一顿?”
“该-该-”朱陵猛点头笑道:“该修理,呃——”他搂着肚子,躺在地上不动了,说死就死,真快。
小邪笑着将朱陵抬到草堆上,反身走回来准备唱戏。
只见船只越来越大,终于抵达岸边。
“喂-小邪帮主,怎么样啦-拔毛剃刀来啦-”阿四在船上已嚷着不停。
小邪挥手笑道:“成啦——快下来吧——”不久众人纷纷跃下船只往岸边奔去-“小邪,我干爹呢?”小丁一跌一撞的跑了过来。
小邪看到她如此紧张,暗自好笑,但他装作欲语还休;怅然若失之样子,令人一见却知不妙。
小丁霎时脸色泛白急叫道:“小邪,我干爹他”音未完,泪已流,无助的望着小小邪微微点点头,装作甚是情苦状,他天生就是有演戏的本领,整个心已笑烂了,外表却一点也不露痕迹。
“他他在那里-”小丁此时已虚痪无力的倚在小邪怀中,悲伤过度,泪也忘了流出来。
小邪轻轻带她走向朱陵躺身处,不时摸着小丁秀发道:“你要节哀顺变,顺变
别太难过了。”他拚命的咬舌,不使笑声发出来,那样子倒比真哭还难受。
“爹爹”小丁痴痪无力的叫着,两眼无神,状若白痴“爹-呜”她终于看到朱陵“尸体”欺身往前扑,泪如涌泉,语音哽咽,甚是可怜。
“鸣爹爹”小丁哭尽亲情悲哀之眼泪,不停摇着朱陵,哭得梨花带雨,杜-泣血,令人闻之而不忍,突地“干什么?女儿你怎么可以吵你爹睡觉呢?”朱陵傻楞楞的爬起来。
“哈哈”小邪与朱陵四目相对已狂笑起来。
“爹”小丁瞪大明眸,先是一怔,吃惊异常,但随却明白是小邪在作怪,粉腮霎时泛红,破涕为笑嗔叫道:“小邪你”反身小手已打向小邪。
“哎呀,死人怎么活过来了?”小邪闪身逃开,故作吃惊状,但随即哈哈大笑。
“女儿呀-算啦-谁叫你要让人家三天吃不下狗肉呢?哈哈”他拍拍下丁肩头又笑道:“没想到我女儿这么漂亮哪-小邪这次死定了。”
“爹-”小丁红着脸嘟着嘴娇叹道:“人家好想您,没想到您还装死来骗人。”
“嘿-”小邪笑道:“小丁你活该,叫你别哭,你不听,我可没说老乞丐头死了,是你自已这么认为的,呵呵”小丁瞪着他嗔叫道:“那你为什么要装作如此模样,一句话也不说?”
小邪斜睨叫道:“哟哟哟,我老人家受了伤,面颊抽了筋,难道不能愁眉苦脸吗?
这算那门世界嘛-”
“但你”小丁倒没话说了,她明明知道小邪有意要整自已,可是小邪并没有说出朱陵已经死了,受伤本来就是要痛苦,小邪装作痛苦样也没错,只可惜她自已太冲动,这一场可是白哭了,想看,想着,脸不禁又红起来。
阿四笑道:“小邪帮主脸部是时常抽筋的,想必小丁你刚才的哭声也是喉咙抽筋吧-”
“哈哈”除了小丁以外,三人都大笑不已。
朱陵笑道:“好啦-女儿呀,你跟小邪吵,那才叫冤枉呢?寒竹还好吧?”他有意解开小丁尴尬场面,故而岔开话题。
小丁深吸口气,将这些使人困窘的事暂且淡忘,她轻声道:“爹,哥哥很好,但他也很想念爹,现在爹回去,哥哥一定会很高与。”
朱陵仰天长叹道:“这么多年来,也苦了寒竹这孩子。”不久他再注视小丁道:
“来,让爹看看我的女儿有多漂亮?”他按着小丁双肩,呵呵直笑着。
小丁头已低下,脸已红透耳根困窘道:“爹你怎么可以这样看人呢?”
朱陵笑道:“怎么不可以?我女儿这么漂亮,我不看清楚不行,迟早要落入人家手中,那可就没机会啦-”
小邪笑道:“老乞丐头你放心,你女儿呀,除了我,才没人敢娶,可惜她就是不肯将绣球-给我,你说气不气人?”
朱陵奇道:“有这种事?女儿,真的吗?”
小丁恨不得有个地洞可钻,她羞涩道:“爹您别听小邪胡扯。”
小邪叫道:“我怎么胡扯,如果我胡扯,那就表示你已将绣球丢给我了,可是我就不晓得你的绣球放在那里,呵呵”“小邪——”小丁直跺着脚,又羞又窘,不知如何是好。
小邪哧哧笑道:“跺脚也不能跺出一个绣球来,还好我老人家早有防范,老乞丐头,你知不知道我怎么解决这趟事?”
朱陵好奇道:“怎么解决?难道你将绣球-给他不成?”
“对-”小邪拍手神气道:“我情急之下,只好做一个大绣球-给他啦-”
朱陵低声道:“她有没有接?”
“有,还跑第一哪-”
阿四加油添醋道:“不但如此,她还撒了渔网,连小邪的人也给网走了,害我追了三天三夜才将人追回来。”
“哈哈”三人又昂头大笑,笑得很开心,小丁也想笑,但她再笑就惨了,只好憋在心里又急又窘。
小丁急叫道:“爹!您别听小邪胡扯,那是上次在长安他弄个什么乱七八糟大会,他将好几斤重的绣球往台后丢,女儿是替他将绣球放在一旁,我才没接他的绣球哪-那有男人-绣球?笑死人了。”
小邪叫道:“小丁你懂是不懂规矩?谁规定绣球只准女人-?谁规定绣球不准丢到台后去?反正你当看大家面前接下来,就表示你想嫁给我,对不对-老乞丐头?”他轻笑的问着朱陵。
“对-对-”朱陵点头直叫道:“公平,公平-”眼睛笑——的直往小丁看去。
“爹-”小丁再吹跟脚嘟着声叫道:“爹你怎么可以帮助外人呢?我”
她也不知如何才好,困窘的站在当头,玉手直搓着衣角。
小邪得意道:“小丁你就承认吧-不然我可要到外面告诉那些人,要他们来评评理,呵呵”小丁可很清楚他的脾气,他说的,差不多都会去做,自已也尝过他不少那种羞窘的滋味,虽然事后心理仍是泛起甜蜜回忆,但当时的困窘还真够她怕呢,果然她狠狠的瞪了小邪一眼,憋住不再反驳,默认了。
朱陵笑道:“此事已成定局,咱们也得出去,人家可能在等我们了。”说完他又对小丁深深一笑,才迈开大步向岸边走去。
小邪也轻轻俏皮的抚了一下小丁粉腮笑道:“怎么样,还没娶到手就砸了我的脚,算啦-你老公硬得很哪-哈哈”他又偷亲了小丁一个香唇-长而去。
“小邪——”小丁羞窘的追了下去。
阿四急叫道:“喂喂喂-你们不能重色轻友啊-呵呵重色轻友呵呵”他也笑呵呵的跟上去。
在岸边。
众人一见小邪走出来,皆笑着向他问好。
小邪也一一答礼,随后也寒喧一番,他们再次登上船往内陆出发。
三天后,船已抵达钱塘江口。
众人匆匆下船,互道别离。
武当、泰山黄山三派弟子已相聚离去,只留下少林弟子和朱陵。
朱陵道:“小兄弟,我必须回江南一趟,有时间我们再相聚。”
小邪笑道:“乞丐头,想找我就到太原,我准备开镖局,你当镖师如何?”
“我?”朱陵楞了一下,随即高兴道:“好-等我将一切交给寒竹以后,我就当你的师,呵呵。”
小丁娇笑道:“小邪你怎么可以要我爹保镖呢?你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小邪白了她一眼道:“女孩子懂什么?我的镖岂是随便人保得了的?乞丐头他想玩玩我才勉强让他跟着,懂吗?你也不会替老人家想想,扫兴。”
“对对对-”朱陵豪放直叫道:“我也想玩玩,有这机会最好不过啦-我得走了。”
光移向小丁,慈祥问道:。“小丁你要留下,还是跟爹一起走呢?”
小丁红着脸道:“小邪有伤,我要替他治疗,爹您先回去好了。”说完已娇羞的低下小邪甚喜欢欣赏别人尴尬的局面,尤某是小丁,他怎会放弃这种机会?他截金断铁挥着手道:“不必啦,小丁,我的伤很好,你不必跟我了,省得人家闲言闲语,说我场小邪诱拐良家妇女。”
“你”小丁咬着嘴唇,欲嗔还休,困窘的直往脚尖看,尴尬死了。
朱陵那会不知小女心意,现在只有快点离开;方能替她“解危”哈哈长笑拱手道:
“处元、明渡两位大师,还有小兄弟我走啦-女儿就交给你了-哈哈”笑音一落,他已闪身飘离众人,三个起落已消失在街道中。
阿四轻笑道:“小邪帮主,小丁还是我们通吃帮的老二,少不了她的。”
小邪凑趣的回答:“我知道,我是故意护她尴尬,多练习一下,以后她就会习惯了。”
小丁娇嗔道:“我才不难过,我不是要跟你,阿三还躺着呢-我可不像你一样,一点都没有兄弟情感-”
小邪望着她哧哧邪笑起来,他那有不知这是小丁的借口,他邪笑道:“哟-小丁哪-什么时候你学会称兄道弟啦?好,你去看阿三,我走啦-”说着他反身就走。
阿四急道:“小邪帮主,私人恩怨,可不能扯到我头上,我跟你去。”他也跟上去。
小丁也默默无言的跟在后面,是自动的,窘就窘吧-“阿弥陀佛”虚元大师道:“场少侠你们可愿上少林坐坐?”
小邪笑道:“大和尚,不必啦,我还有事,麻烦您转告我那两位朋友到太原来找我们可好?”
虚元大师笑道:“既然场少侠有事,老衲也不便留你,老衲会通知令友到太原与少侠会合。”
“如此甚好,就此别过。”小邪拱手一笑,已掠身往街道奔去,阿四及小丁也追了下去“阿弥陀佛””“处元长叹一声道:“明渡回寺去吧-”
“是,师伯。”明渡领着众和尚走回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