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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主意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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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闻得君璃的话,他立刻有恃无恐的反唇相讥道:“你个泼妇,除了撒泼以外,你还会什么?真当爷怕了你不成,不过是爷不屑与你一个女人动手罢了,你还得寸进尺起来,竟还敢到母亲面前告爷的状,将母亲给气病了,你真当爷治不了你是不是?你若再敢嚣张,爷拼着脸面性命都不要,也一定要休了你!”

    大杨氏跟渣男说是她将她给气病了的?看来渣男对大杨氏的话还真是有够深信不疑,奉若神明的。

    君璃暗自冷笑,嘴上也不闲着,不屑道:“你除了这几句话,还有没有别的有新意一点的?你没说烦我都听烦了,你若真有本事,就休了我,我求之不得,若是没有那个本事,就别在这里废话,哪边凉快滚哪边去,你不想见到我,难道以为我就很想见到你不成?”

    君璃轻蔑的眼神和讽刺的语气让容湛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想也不想便欲骂出去,可话到嘴边,才发现除了方才那几句话,自然果然如君璃所说的那样,根本再找不到别的有新意一点的话来骂她,不由又是一阵气闷,只得气急败坏的老调重弹:“这世上怎么会竟有你这样的女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娶了你这么一个女人!”

    “向妈妈——”君璃却懒得再与他废话,直接扬声向外一喊,果然就见容湛浑身一僵,随即便逃也似的拂袖而去了。

    君璃看着他的背影,又是不屑又是好笑,暗想渣男果真没用得可以,随即问晴雪:“李掌柜那边可有消息了?”看渣男对大杨氏奉若神明的样子,她越发期待起将来她揭穿了大杨氏的真面目时,渣男的反应了,所谓“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过去二十几年以来,渣男都是发自内心的敬爱大杨氏,她已等不及看他到时候会恨大杨氏恨到什么地步了!

    晴雪道:“李掌柜说已经有几分眉目了,想来再过几日,就该有好消息传来了。”

    君璃点点头,又吩咐晴雪道:“你这几日不是给了咱们院里几个粗使婆子不少好处吗,再给她们一些好处,让她们设法将今日我被夫人连泼了两次药在身上,最后还被她逼得跪下了,她才答应喝药之事在府里传扬开来,传得越热闹越好,我倒要看看到时候我那位向来温柔贤德的好姨母有何话说!”

    大杨氏虽然一见势头不妙便及时收了手,不再让她过去立规矩,可她将药泼在她身上,她在她上房外的廊下下跪却是事实,她不是转眼就煽动了容湛回来恶心她对付她嘛,那她不礼尚往来一下,岂非太对不起她亲爱的好姨母待她的“深情厚谊”了?

    再说容湛气急败坏的离了正房后,本来想像往日一般出府花天酒地去的,去到外面,便不会有人再拿不屑、鄙视和失望的目光看他,而是所有人都只会捧着他奉承着他了,这也是他成日里都想往外跑,不想待在家里的主要原因。

    还没走出迎晖院的院门,却猛地想到之前大杨氏的话,想起大杨氏素日待他的关心和疼宠,容湛觉得自己伤了谁也不能伤了她的心,只得至少暂时打消了往外跑的念头;可一想起大杨氏迫他留在家中泰半还是为了君璃,忍不住又是一阵无名火起,那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偏他既骂不过她更打不过她那四大金刚关键还休不得她,亦连想去后面小跨院通房们屋里,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身心都碍于那一身不能见人的伤而只得作罢,自己若不趁早将她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岂不是只能被她欺压一辈子了?

    念头闪过,容湛忽然想到他的那群小厮们,里面有几个颇为伶俐的,必定知道女人最怕的都有哪些——至于他自己,若问他女人最喜欢的都有哪些,他倒是比谁都知道,自己虽不能将实情说与那些小子们知道,旁敲侧击问一问他们还是可以的,只要他知道了女人最怕的都有哪些,到时候只管一一对那个泼妇施展出来,不怕不能将她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一雪这些日子以来的耻辱!

    既已有了主意,容湛便不再犹疑,径自大步往外院行去,横竖大杨氏只是说的让他不得踏出府门半步,又没有限制他在府内的自由,他自然去得外院,况除了外院,这会子他也再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容湛去到外院后,第一件事便是召齐自己的八个小子,正色说道:“爷有一件正事问你们,你们须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且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半个字,明白吗?否则,就别怪爷不念旧情了!”

    众小子见他说得郑重,只当是有什么大事,心下不免都有些惴惴的,因拿眼去看素日最得容湛用的一个小子松烟,指着他替大家伙儿先问问大爷到底有什么“正事”,万一是他们兜不住的,可千万得劝着大爷别去做,不然事后侯爷追究起来,大爷会如何他们说不准,他们会落得什么下场,却是不言而喻的。

    松烟素日既然最得容湛的意,自然早已将自己当做了八个小子里的头儿,见众人都拿期待的眼神看自己,虽也担心不知道容湛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心下却是不无得意的,因忙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问容湛道:“爷有话问,小的们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不知道爷到底要问什么?还请爷明示。”

    其他小子听了,忙齐声附和道:“小的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请爷明示。”

    小子们恭顺的态度,让容湛十分受用,满意的点了点头,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可知道,女人最怕的都有些什么?”

    大爷想问的竟然是这个?众小子见容湛一脸少有的郑重,还当他要问什么了不起的问题呢,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竟会问这个,面面相觑之余,一时间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还是容湛见众人不说话,不耐烦了,又问了一句:“你们都聋了,没听见爷问话不成?”

    方让众人回过神来,松烟因先赔笑说道:“谁不知道大爷自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可见对女人们心里想什么再清楚不过了,如何倒问起小的们来?小的们能知道什么,如何就敢在爷面前班门弄斧起来?”

    另一个小子项烟忙也赔笑说道:“是啊大爷,小的们能知道什么,没的白误了大爷的事儿……”

    话没说完,容湛已冷下脸来道:“让你们说你们就说,废什么话呢,敢是把爷的话当耳旁风不成?”

    二人见他说翻脸便翻脸,唬得不再多再说,忙低下头做冥思苦想状,倒是一旁另一个素日不大得容湛用的小子徽烟道:“小的家里有四个姐姐两个嫂嫂,倒是知道一点女人最怕什么。小的日常在家里,常听姐姐嫂嫂们抱怨的,便是怕嫁不到一个殷实人家没银子用,怕男人不上进,怕生不出儿子来,怕遇上恶婆婆,怕有朝一日会变老变丑,还怕男人不与自己一条心,在外面沾花惹草……总之,她们怕的多了去了,小的打小儿听到大,如今耳朵都快听得起茧子了!”

    容湛听说,不由大感兴趣,忙问道:“还有呢,还有没有什么是女人害怕的?”

    徽烟想了想,摇头道:“小的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难道大爷竟觉得还不够不成?依小的说,就这些已经够女人日夜担心的了,若再多几样,岂非要将全天下的女人都给愁死了?”

    说得容湛笑了起来,拍了拍徽烟的肩,吊儿郎当的笑道:“素日里见你小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想不到嘴巴还挺利索!”说完,飞快思索起徽烟说的这些哪一条适合施展到君璃身上开来。

    怕没银子用?那个泼妇嫁妆那么丰厚,京城里就没有不知道的,只怕他手里的私产都没她多,这一条显然行不通;怕男人不上进?她根本不想嫁给他,一如他不想娶她一般,又怎么可能会关心他上不上进;至于怕生不出儿子来,她前儿还打算废了他再去族里抱养一个儿子,显然这一条也行不通;怕遇上恶婆婆?母亲这会儿都还被她气得躺在床上,可见只有她欺负母亲,没有母亲欺负她的;怕有朝一日会变老变丑?这是自然规律,非他以人力能改变的;最后剩下怕男人不与自己一条心,在外面沾花惹草,与第二条一样,她压根儿不想嫁给他,只想跟他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又怎么会在乎他心里有没有她,在外面又有多少女人呢,亦连她之前卖了他的两个通房,也只是因为那两个通房眼里没有她,而非她善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