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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君璃冷然一笑,“自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杨氏不是一心想着将君琳嫁入高门,君琳不是一心想着要当侯府的少夫人吗?她偏不让她们母女如愿,偏要让杨氏自食恶果,生受下她精心挑选出来的这位“好女婿”!
晴雪立时便明白了君璃的意思,忙白着脸道:“可这丫鬟都被咱们砸晕了,一时半会儿间醒不来,只怕事情会临时生变……”
君璃却是一脸的笃定:“不会的,这个丫鬟不行了,自然还有下一个!”杨氏苦心谋划一场,又怎么可能因一点小小的岔子便收手的?
打定主意后,君璃命晴雪与自己一起动手,将那丫鬟的身体拖到了方才她们躲的那个缝隙里去,然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领着晴雪,若无其事般复又回了群芳洲的花厅。
就见厅里已经设下了席面,两人一席,每席上都用两个乌银梅花攒盒装了十样热菜,再加四碟冷盘四个果碟并一壶果酿,安排得十分细致经心。
君璃径自行至君珊面前的空位坐下,君珊原本还一脸的局促,见她进来,明显松了一口气,小声问道:“大姐姐没事吧,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没事,妹妹不必担心!”君璃微笑答道,脸上丝毫看不出异样。
一旁金若蘅几人见她回来,忙也笑道:“我们还正担心姐姐再不回来,就要误了坐席了,幸好姐姐及时回来了。”
君璃也笑道:“若蘅妹妹是今儿个才认识我,若是一早便认识我,便知道凭是天大的事摆在眼前,我也不会误了坐席的,毕竟‘民以食为天’嘛!”说着举起酒杯向几人致意。
金若蘅几人见她说得有趣,忙也举起酒杯,纷纷笑道:“真是可惜没能早些认识姐姐!”
几人正说得热闹,有个穿牙黄色比甲的小丫鬟端了一盘子菜过来,也不知是怎么搞的,竟不小心将那盘子打翻了,一盘菜尽数洒在了君璃的裙角上,虽因裙摆大未能烫着人,却将一条原本漂漂亮亮的裙子弄得是污七糟八,惨不忍睹。
君璃心中冷笑一声,人已猛地站起来,怒声骂道:“笨手笨脚也就罢了,难道你连眼睛也没长吗?”
那小丫鬟慌了手脚,忙跪下来一叠声的告罪求饶:“奴婢方才一时恍了神,所以才打翻了盘子的,还求小姐恕罪……”
话没说完,旁边一个穿豆绿比甲,戴蜜蜡珠花的大丫鬟已忙忙赶了过来赔笑:“因今日客人众多,府里人手有些不足,这才抽调了一些小丫鬟来临时服侍,尚未来得及好生调教,笨手笨脚的,还求小姐勿怪,请到旁边的厢房里,待奴婢吩咐人去取一件我们大小姐的裙子来小姐先将就着换上可好?”说话间,眼睛不露痕迹地往君璃头上插的灵芝头长簪上看了看。
君璃冷眼旁观,心中冷笑不已,淡声说道:“我们君家虽不比侯府显赫,却也不至于穷到出门时,连备穿的裙子都带不起一条!”
说得那大丫鬟着起急来,暗想的确也是,哪家的小姐出门会不多带一身衣裳备用的?想了想,才又赔笑道:“小姐误会了,奴婢并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想着毕竟是咱们府里的丫鬟笨手笨脚才污了小姐的裙子的,在情在理,咱们府上都该赔小姐一条裙子才是……”
“这是怎么了?”话音未落,一旁忙着招呼其他客人的容浅菡闻声过来了,问清楚事情的因由后,因忙笑向君璃道:“大表姐自然是带了衣裙备用的,可终归错在咱们家,若不赔大小姐一条裙子,我这心里委实过意不去,不如就让我陪大表姐去我屋里一趟,待换过裙子后再回来坐席不迟?”
听容浅菡这么说,君璃吃不准她到底知不知道杨氏姊妹的阴谋,若她知道,又怎会主动提出让自己去她屋里换裙子?她避得远远的,摘干净自己还来不及呢……罢了,还是别让她跟自己一块儿去了,省得回头坏了自己的计划。
君璃因有意笑得一脸勉强的道:“表妹今日是主人,又怎好单为了我一人,撇下这么多的客人?罢了,还是让我二妹妹陪我一块儿去罢。”
容浅菡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来,笑道:“既是如此,就请大表姐恕我招呼不周了!”
方才那大丫鬟忙自告奋勇:“就让奴婢给二位小姐带路罢?”
君璃微勾唇角,一脸勉强状的点头道:“就请姑娘带路罢!”
“二位小姐这边请!”那大丫鬟忙屈膝应了,殷勤的引着君璃君珊走了出去,很快便走到了方才君璃与晴雪逛过的那片园子里,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果见前面有一座九曲小竹桥,好巧不巧正对着夫人们坐席的滴翠亭,竹桥上无论发生什么,滴翠亭那边都是一目了然。
杨氏真是好毒的心思,一旦自己真被推进水里,当着那么多夫人太太的面儿,就算自己拼死不肯嫁给她内定好的人选,又还有哪个好人家愿意聘她为媳的?更何况她还顶着一个二嫁的名头!
君璃放缓脚步,强压下满心的愤怒,悄悄儿冲一旁的晴雪使了个眼色。
晴雪会意,忙赔着笑脸,上前缠着那大丫鬟问东问西起来:“这园子可真漂亮!姐姐能在这样显赫的人家当差,可真是好福气……听说隔壁便是威北侯府和常宁伯府,那来来往往岂不都是簪缨鼎盛之家?……难怪姐姐通身的气派,别说那些小门小户,便是那些中等人家的小姐姑娘尚且及不上姐姐呢……”
那大丫鬟眼见君璃与君珊越走越远,急得想追上去,奈何手臂却被晴雪挽住,嘴上还说个不停,她又发作不得,只得强压下满心的不耐,敷衍起晴雪来:“妹妹千万别这么说,我不过一介奴婢罢了,如何敢与那些小姐姑娘们相比……”
而君璃眼见晴雪已将那大丫鬟缠住,忙压低声音,又急又快的把事情与君珊说道了一遍:“夫人与姨夫人一早便打定了主意要害我,待会儿还请妹妹帮我一个忙,如此这般……”
唬得君珊是面无人色,浑身筛糠一般,“大姐姐可是爹爹的嫡长女,就算是和离大归的,夫人竟也敢如此作践……将来轮到我时,岂非更……”觉得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之余,深知如今惟有把希望都寄托到君珏那边了,因只哆嗦了一会儿,便咬牙道:“我听大姐姐的!”
再说君琳眼见君璃与君珊随着宁平侯府的丫鬟去了之后,想着再过不了多久,君璃便将坠入泥淖再无翻身之日,一颗心不由兴奋得“怦怦”直跳;兴奋之余,又禁不住害怕心虚,毕竟这样的事实在有伤阴鸷,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她也不愿意这样,不过君璃也的确是太嚣张可恶了一些,有这样的下场纯属咎由自取,原也怪不得她们母女——还有君珊也一块儿跟了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让事情生变?
料想当不至于,这里可是大姨母的地盘儿,事情的每一个环节又都是提前计算好了的……君琳正想得出神,方才跟着君璃一块儿出去的君珊忽然披头散发,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进来便惨白着脸,哆哆嗦嗦的冲君琳哭道:“大姐姐她,她,她……”
君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猛地站起来,“大姐姐怎么了?”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听在旁人耳朵里或许会当她是担心姐姐,但她自己却知道,她更多是出于兴奋。
“她,她,她……”君珊惨白着脸,‘她’了半天也没她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一跺脚,结结巴巴抽泣道:“总之,三妹妹去瞧、瞧瞧,便知道了!”
君琳素知自己这个庶姐的性子,用“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形容虽粗俗了一些,却是丝毫也不为过,且今日是她第一次上人家家里做客,之前她冷眼旁观,便见她一直缩手缩脚的一副小家子气,若非有君璃提点着,只怕早出了不知多少丑了,这会子再让她亲眼见到那样的事,她会害怕得话都抖得利索,倒也情有可原。
因忙作出一脸担忧的样子,急道:“敢是大姐姐出什么事儿了?二姐姐且别忙着哭,且先带我瞧瞧去啊!”说完,不待君珊有所反应,已当先一步,急急往外走去。
却在走出几步后,猛地停了下来,转过身一脸焦急的向在座的众闺秀恳求道:“也不知我大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可能将我二姐姐急成这样,必定不会是什么小事,我心里委实害怕,想求众位姐姐妹妹与我一道去,与我壮个胆,不知众位姐姐妹妹可愿意?我在这里先谢过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