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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辞跟着涟儿回了西府,果然不再提及出府、进宫之类的事情。只是他每晚都偷偷溜进涟儿房里,倒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不过是搂着涟儿说一阵子话就规规矩矩的睡了。每天天一亮,他又偷偷回自己房间,春儿索性不在外间上夜免得二人说话不方便。
府里的事情有知夏做主,外面的生意有知春她们打理,涟儿就腾出所有的时间陪着子辞。一转眼到了第八天头上,明天子辞就要喝最后一副药了,涟儿的心里闪过一丝的迟疑。
“姑娘,有您的一封信。”春儿瞧见子辞就坐在一旁喝茶,眼神闪了一下,“是庞府送过来的。”
涟儿瞧出异状,起身过去瞥见信封上的字更加的诧异。她扭头朝着子辞笑着说道:“姨妈不过是去沧州走亲戚过几日就能回来。这就来信了。”说罢打开看看复交到春儿手上,趁着子辞不注意朝着她眨眨眼睛。
春儿见状把信装好,告退出去便烧掉了。她不知道睿王府那个女人为什么写信给姑娘,也不知道姑娘又为何不想让王爷知道。既然信是从睿王府送过来的,那就说明那个女人还赖着没离开,她真是够不要脸!春儿心里愤愤的想着,把那个东布咒骂了一百遍。
屋子里的子辞给涟儿倒了一杯茶,问道:“姨妈信里说什么了?你的情绪跟刚刚不一样了。”
“没什么,只是一想到她老人家上了年纪还要为我操心,一时间心里不好受罢了。”涟儿的回答并未让子辞起疑。
他拉住涟儿的手回道:“想来都是因为我的缘故,等姨妈回来我去登门请罪。”
“咱们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你以为姨妈是想要看见你堂堂的王爷磕头认错不成?”涟儿取笑着说道。
子辞闻言满脸不自在的回道:“旁人若是做了王爷,自己的媳妇恨不得把他供起来侍候,到了我这里却成了一辈子的把柄。唉,我就是个真真苦命的人!”
春儿进来听见忍不住捂着嘴笑,心里暗道:都说世间之事有八个字紧紧相随,好事多磨,美中不足!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姑娘是才貌双全世间少见的行事大方果断,王爷是风流倜傥天下没有的痴情种子,可偏偏就……想到这里她又想到了刚刚被烧掉的那封信,不知道里面都写了什么。
涟儿瞥了她一眼,见她空着手回来没说话。子辞倒笑着问道:“你家姑娘拿‘王爷’寒碜我,你也笑话我?”
“奴婢不敢笑话王爷,只是想起奴婢家乡的一句老话来。”自从子辞去睿王府解决东布,春儿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再加上子辞对涟儿百依百顺呵护有加,春儿竟比涟儿还要舒心。
“什么话?”
她笑着瞄了涟儿一眼,回道:“怕老婆的人才能发大财!”
“金玉良言!”子辞听了高兴的拍手,觑着涟儿说道,“我能不能发财,能发多大的财就全靠你了。”
“你还当好话听呢!趁早把这口无遮拦的丫头打了出去。”涟儿假装恼怒。
春儿反倒笑着回道:“姑娘不用撵,奴婢自知在屋子里碍眼这就告退了。”说罢行个礼走了。
“眼瞅着天就要黑了,你快回自个房间歇着吧。”涟儿开始撵人,子辞却一动不动,只说这盏茶还没喝完赖着不走。
涟儿撵了两三回,他才不情愿的说道:“反正春儿也知道我每晚都过来,何必往外撵我?”
“你过一个时辰再过来。”涟儿红着脸轻语着。
子辞听了这才不舍的回去,挨过一个时辰天全黑下来才溜出房门。涟儿果然像往常一般留了门,他进去外间也不见春儿的影踪。外间没有点灯,月光透过窗户纸射进来倒也让屋子里的一切清晰可见。
“涟儿……”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脚步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床上侧躺着一个人,长长的黑发随意披散在床上,一袭黑色薄纱包裹不住她的躯体,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更显的如玉似藕。她感觉到子辞粗重的呼吸越来越近缓缓翻身过来,那张含羞魅惑的脸更是让子辞心旌摇曳。
“你……”他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天寒……别冻着……”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别扭,眼瞅着天气进了六月哪里天寒了?
涟儿见了红着脸觑了他一眼,“平日里不管不顾的胡闹,真……你却又矜持起来。你不是说想……我瞧着你身子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今晚……”怎么说她到底是大姑娘,穿成这样在一个男人面前已经是厚着脸皮,再要说出点什么就真得无地自容。她羞得脸发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恨子辞像个傻子站在床头,全然没了往日胡闹的肆意妄为。
她轻咬了一下嘴唇,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可真是半点不假。往日他猴在自己身边隔着衣服东摸西摸,还死皮赖脸的央求自己把身子给了他。眼下她以行动暗示明示的,他倒装出柳下惠的模样,莫不是自己太主动,他在心里嫌弃自己了?
想到这里涟儿不由得心里一阵委屈,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伸手拽过一旁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是我太轻浮了,王爷请回去吧。”她别过脸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
“不是,不是,我……”子辞知道涟儿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忙着急解释着,“我是高兴、害怕,心里正矛盾着呢。”他上前搂住涟儿,喘着粗气回着。
“前几日你说什么都不愿意,我也不想勉强,不过是再等几日的光景。可是每天晚上搂着你有多难受,你知道吗?一股火在我的身子里乱窜,几次我都是强忍着才没……今个儿你这般……要是还……真真要了我的命!到时候我忍不住强要了你,我怕……你在心里骂我是禽兽,往后不搭理了我。”他一脸痛苦的说着,涟儿只觉得硬硬的玩意儿抵在薄被外面,虽说隔了一层却清晰的感觉到它的炙热和坚硬。
她不由得脸红心跳,虽然子辞说得含糊其辞,但是她岂能不明白?
“哪个说今晚上不给你了?”
“呃?涟儿……”子辞的声音颤抖起来,狂喜之余钻进被子里。
“墨音。”含糊不清的话语流泻出来,带着一分痛苦,一分欢愉,还有一分绝望。
当第一缕曙光穿透黑暗射进来的时候,涟儿忍住不适慢慢坐起来。一旁的子辞睡得很平静,嘴角还挂着满足的微笑,一串晶莹的眼泪掉在他脸上,可是他却没有半点反应。涟儿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片刻之后紧咬嘴唇下床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姑娘……”守在外面的春儿面色难看,一双眼睛红肿的厉害,显然是哭过了。
“叫她们进去吧,这迷迭香的药效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涟儿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的感情,“你去叫知冬,咱们起身去蜀国!”
“呜呜……姑娘……”春儿泣不成声。
涟儿见状反而伸手轻抚她的头,凄美的笑着说道:“哭什么?傻丫头,有些爱情注定会很绚烂却无法结果,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说罢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今天是她的危险期,如果能中奖就太好了!她渴望这个世上有跟她骨血相连的东西,渴望着新生命能给她的生活灌注新的力量。她太疲惫了!她好怕自己撑不下去!
不管她经历了几世,她都只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她有感情,会犹豫、徘徊、痛苦、无奈!而在这个伦理道德思想观念和现代完全不同的异世,没有人会真正了解她的内心所承受的痛苦。她恨自己的清醒,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着一切的一切!
她注定是个被爱遗弃的人,不管她多么的努力,付出过多少,到最后灵魂仍旧是孤独的。她有时候真想对着苍天呐喊,问它何为众生平等,亦或是自己做过许多孽如今遭了报应?她不过是想要个相爱的人白头到老,有这么难吗?苦苦追寻到最后却伤痕累累,她已经无力再去改变什么,爱情,她不要了!
冥冥之中涟儿有种预感,她的肚子里会孕育新生命,完全属于她一个人的新生命。她永远的走出了晏子辞的生活,她于他将会是陌生人,再不会有交集!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人,爱,太累太伤人。
晏子辞被几个小厮抬到角门的马车上,于此同时涟儿带着春儿和知冬也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姑娘……”知冬想要说些什么。
涟儿却打断了她的话,“往后叫我夫人吧!以我的年纪大都已经嫁人,就说是夫亡婆家也没了人,这才去蜀国投靠亲戚,不想亲戚搬走没有音信。一来方便行事不引人怀疑,二来……往后你们就知道了。”
“是,姑……夫人。”春儿和知冬迟疑着答应。
“驾!”两个车夫同时扬鞭,马车却背道而驰,一南一北,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