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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5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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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谨欢哆嗦着双手从妇科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她手上还拿着那张检查单子,刚走到椅子旁,双腿就再也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跌坐在椅子里。

    她颤抖着拿起那张薄薄的纸,此时对她来说,却有万斤之重。她举了好久,才举到眼前。医生的话再度在脑海里回旋“你小时受了寒症,导致子宫发育不良,输卵管天生窄小,痛经之类的症状都是因此而产生的。你怀孕的机率只有10%,微乎其微。”

    她怔怔的看着,眼睛慢慢湿润起来,老天,你对我的惩罚还没结束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她垂下头,捂住泪眼婆娑的双眼,滚烫的泪水从她指间不断涌出,肆意流成河。

    她万念俱灰,她已经感觉到慕岩的心在动摇,她迫切需要一个孩子来坚固这座城堡。可是现在,城堡的一角从她开始慢慢坍塌。她生不了孩子,对慕岩对言若,她都无法交待。==h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哭得太专心,并没有发现一辆轮椅慢慢靠近。卫钰远远的看见她,只是觉得这女人的身影很熟悉,于是多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她拿手背抹泪,他的心一颤,当即让护士退下了,自己慢慢将轮椅滑过来。

    她哭泣得声音像一把刀**了他的心脏,钝钝的疼。他慌乱无措的看着她,半天才想起自己该先拿纸巾给她,可摸遍了全身,却只摸到一根手帕,他递了过去“欢欢,擦擦眼泪吧。”

    他看到她浑身颤了一下,正欲说什么,她却蓦地站起来,转身就走。卫钰的心一时大疼,他看着她的背影,悲伤的说:“做不了情人,连朋友也不是了么?卢谨欢,你就狠心绝情到这种地步?”

    她前行的脚步一下僵住,她不想伤害他,可自己现在这模样,实在不适合被他看见。无论多么伤心,她都习惯了一个人去背负,可他的话却让她迈不开脚步离开。

    “为什么还要理我?卫钰哥,你就当我是路人甲,忘记我不好吗?”他们之间那段铭心刻骨的爱情,她已然忘记,为什么他还陷在回忆里不肯离开?

    “你可以忘记我,但我不能忘记你。”他苦笑一声,说:“想要把你当成路人甲实在太难了,欢欢,你早已经住进了我心里,赶不走,挥不去。”

    卢谨欢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拼命忍着,双肩亦抖动不止。她始终没有回过头去,卫钰滑着轮椅靠近她,颤抖着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柔声问道:“你为什么哭?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上,两人已然引起了大家的侧目。卢谨欢抽出了手“卫钰哥,对不起,我先走了。”说完她快步离去。

    卫钰看见她飞快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失落。他看了看妇科医生办公室,滑着轮椅回去了。

    卢谨欢跑到地下停车场,直到坐进车里,才放任自己声嘶力竭的痛哭起来,她忘不了言若嘱咐她时的神情,忘不了慕岩对她说要个孩子吧的期待神情,可是现在,她的身体却不易受孕。

    她根本就不敢想慕岩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近日来,他的情绪反复无常,比她刚嫁给他的时候更加让人害怕。那时候,她心里没有爱。她有筹码可以让他伤不到她,而现在,她什么筹码也没有了。

    她丢了情,陷了心,日夜沉沦在他给她的疼爱与呵护中。如今,她生不了孩子,对他,她是否就再没有用处?此时她万念俱灰,所思所想全是消极的一面。

    哭过之后,她心情舒畅了许多,将检查单子小心收好,这才开车回去。无论如何,她会好好调理身体,医生不是说还有10%的机会么,那她就拼那10%跟慕岩在一起的机会,如果最终她也不能受孕,那么到时她会主动离去。

    她开车离去后,转角处出现一双深咖色皮鞋,那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他掂了掂手里的相机,满脸阴沉的转身向医院大楼走去。

    一品香酒楼包厢里,阮菁坐在上首,笑盈盈的款待着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脸上有几分局促,再一细看,却是卢文彦。

    卢文彦面对阮菁的热情难以招架,在她的劝酒下,连喝了好几杯,此时老脸都红透了。阮菁说:“老卢啊,当初我果真没有看走眼,你才是最有能力的人。”

    “阮总,您过奖了,我哪里有什么能力,连自己的妻女都保护不了,为了保住家业,最后还沦落到卖女求荣的地步。说到能力,无人可及您阮总啊。”卢文彦不是傻子,阮菁出狱后,频频约他出来,已然让慕岩心生警惕了。他要再跟她走近一点,只怕慕岩的枪口下一个要对准的就是他了。

    阮菁自然知道他的顾虑,她笑着起身,走到卢文彦身边,妩媚道:“老卢,你在怕什么呢?当年你将我压在身下时,可是勇猛果敢得很呀,如今怎么就一副吓破胆子的样子了?”

    阮菁轻佻的说着,手指在他衣领边缘游走,时不时触碰一下他的颈动脉。阮菁虽然已过四十,但保养极佳,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风韵正好的年华。她若有似无的**,竟让卢文彦身体里沉睡的渐渐苏醒。他困难的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结结巴巴的道:“阮总,那那是意外。”

    “呵呵,那现在呢?”阮菁顺势坐在他怀里,**的臀磨蹭着他腿间的敏感,她媚眼如丝的斜睨着他“老卢,你的身体可不骗人,是不是很想要我?”

    卢文彦的脸涨成了紫肝色,他喉咙干涩,想喝口水缓解一下喉咙处冒起来的火气,手伸出手,刚端到杯子,他浑身猛得一颤,失手将杯子打翻,杯里的水全洒在了阮菁的身上。

    原来他刚才会失控发颤,是阮菁握住了他胯下的灼铁,水泼了阮菁跟他一身,他连忙拿过餐巾帮她擦“对不起,对不起,阮总,我帮你擦。”

    阮菁拔开他的手,脸上尽是笑意,卢文彦,你这只老狐狸,你再给我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不用擦,我脱下就行了。”

    于是在卢文彦瞪大的双眼下,阮菁从容不迫的开始脱衣服,她的动作十分优雅勾人。卢文彦大张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白狐披肩,水红裙子,胸罩、**、内裤,一件一件脱了下去,最后只有一副如玉的身体。

    阮菁平日里注重保养,又因未曾养过孩子,她的乳十分丰硕,并没有这个年纪的女人那种下垂与松弛。她扭着腰走过来,那对**就在他眼前上下晃动,身上那股成熟的韵味,是多少女人模仿不来的。

    卢文彦得承认,就这副骚身子,没有男人能抵抗得住,难怪男人们都心甘情愿为她卖命。可他是谁,他是卢文彦,十年二十年的卧薪尝胆都忍过来了,会忍不了这点?

    她要什么,他非常清楚,无非是想借他之手,去谋夺慕氏的经营权。那本是他的囊中物,要不是误算了慕岩的能耐,现在早已经是他卢文彦的产业。

    阮菁重新坐在他身上,伸出纤纤玉指在他脸侧与脖子处游走,看见他困难的咽了咽口水,她偏头**了他的喉结,开始舔弄起来“彦,人家想要。”

    几个男人受得了她的挑逗?白送上门来的美味,岂有男人会拒绝?卢文彦老奸巨滑,他将阮菁掀在地上,阮菁愣了一下,刚要发飙,他却已经扑了下来。

    她被他压在身下,他连前戏都没做,直接一挺进入她的身体,他一边大力揉搓着她**白皙的**,一边急喘着说:“我就爱死了你这骚身子,我这就来满足你。”

    一时间,包房里响起两人的呻吟与急喘声,一番翻云覆雨,卢文彦在她的夹弄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第一次跟阮菁有这种关系是在20年前,那时阮菁不讨慕长昕喜欢,他借着酒会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慕长昕带着妻妾来参加宴会,举止间,与小妾言若十分亲密,反而将名媒正娶的妻子抛在一边。阮菁当时喝醉了酒,在洗手间里,误将他当成了她的初恋情人,与他有过一次亲密关系。

    那次的感受让他至今仍不能忘怀,如今再次将她压在身下,他再也无所顾忌,畅快淋漓的占有了她。

    完事后,阮菁看着抽身而去的男人,眼里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她清理好自己,穿上了衣服,重新坐在他旁边,说:“彦,你越来越勇猛了,我还以为你大不如从前了,搞得我真舒服。”

    此时在卢文彦面前,她完全没有面对外人时的高贵与优雅,卢文彦也不想再在她面前装,他装了20几年,早已经装够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慕氏的经营权。”阮菁欣赏他的直接,她肯放下身段去讨好他,无非就是为了慕氏的经营权。只要能将慕岩拉下马,她什么都愿意做。

    卢文彦端起一旁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睥睨着她,讥诮道:“我卧薪尝胆20年,为的就是慕氏的经营权,你以为就凭你献身就能让我拱手让贤?”

    阮菁也不生气,她悠然的跷起腿,点了一只女烟,她吸了一口,把烟圈吐到卢文彦脸上。卢文彦皱了皱眉头,她却视若未睹“我自然知道你的狼子野心,22年前,慕长昕垄断y市的经济,逼死了你年迈的父亲。你为了复仇,娶了卫家的远房小姐,抛弃了新婚燕尔的妻子。能如此狠心之人,必定不会是个唯唯喏喏的应声虫。你对慕氏一直虎视眈眈,我也一直在旁帮助你。”

    “我用来控制慕长昕的香烟,不就是你亲手为陆一枭准备的么?要不是我遇到了陆一枭的原配妻子佟妮,我也不知道陆一枭就是你的亲弟弟,卢一鸣。”阮菁觉得讽刺极了,她一直以为她将陆一枭玩弄于股掌之间,没想到到头来,她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卢文彦挑了挑眉“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对,20年前,我跟你在卫生间的那一次,让我知道你就是一鸣的初恋。然后我安排一鸣去接近你,他不负我所望,跟你越来越亲密。后来更在他的诱哄下,你对慕长昕痛下杀手。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心狠的女人,几次暗杀慕长昕不成,你就打算从言若身上下手。我如你所愿,让你除去你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没想到言若福大命大,那场毁灭性的车祸,她也仅仅是轻伤。也幸好是在深夜,我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带走,然后杀了一个目击者代替了她。慕长昕痛失挚爱,每日抽烟喝酒,我教一鸣劝你在香烟里做手脚,你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就同意了他的做法。这才让我有机会,在他的香烟里放入大麻。阮菁,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狠,不过我喜欢狠心的女人。”卢文彦脸上没有怯懦与胆小怕事,此刻的他,像极了来自地狱的撒旦,仇恨使人蒙蔽了双眼。

    他为了复仇,舍弃了太多东西,可20年过去了,仇人虽已死,然慕氏却一日比一日好,一日不能搞垮慕氏,他一日就无法给父亲一个交代。所以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慕氏必须垮。

    阮菁讥笑的看着他“难道你不狠么?你抛妻弃子就算了,还派人去撞死沈洁,就是怕她碍着你的路。你说要为父报仇,其实你只是忌恨慕长昕比你强。你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长昕比你聪明,你嫉妒他,所以起了斗志。说到底,你跟你父亲一个样,都是输不起。”

    “你胡说!”卢文彦“腾”一声站起来,声色俱厉的瞪着她。

    “我在胡说吗?你连你女儿都利用,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不过我就欣赏你这种不折手段的个性,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惜一切。如今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将慕岩拉下马来。”阮菁并没有被他吓倒,卢文彦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十分清楚,只要她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就不会对她怎么样。

    “不,我的目标跟你不一样,阮菁,我们不是同路人。”卢文彦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站起来拿了外套就走。阮菁站在原地没动“我们的目标一不一样,要到后面才知道,对了,你女儿应该还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吧,要不要让她知道你这个父亲,都为她做了什么?”

    “你胡说什么?”卢文彦骤然转身瞪着她,额上一青筋都冒了出来。

    阮菁掐灭了烟,她抱着肩悠然的欣赏着卢文彦快要暴跳如雷的神情“你还记得楚服这个人吧,你暗中让人把华美集团跟慕氏的合作方案传出去,又嫁祸给楚服,令他走投无路。然后适时在旁告诉他,卢谨欢是你的女儿,是慕岩的妻子,让他心生歹意,以此来逼出慕岩的真心。”

    “慕岩真是个傻瓜,我以为我帮他挑的妻子,他就会深恶痛绝,没想到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假如他知道你就是他的仇人,他该有多痛苦?”阮菁笑盈盈的问道“不过你不会管他有多痛苦,只要他一有松懈,你就有机会扳倒慕氏,只是你做了这么多事,难道就从来没想过卢谨欢的感受?”

    “怪就怪她姓卢。”卢文彦冷硬的道,他看着阮菁,讥讽道:“没想到你知道这么多事,那些事我做得很谨慎,你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阮菁,你知道这么多,难道就不怕我杀人灭口么?”卢文彦冷冷的看着她,眼里已经浮现一抹杀意。

    “我怕什么呢?在这世上,我无依无靠,死了兴许也是一了百了。不过呢,我既然敢来招惹你,肯定就准备好了万全之策。我死不要紧,把你拖下地狱,可就罪过了。”阮菁仍旧不怕他,诚如她所说的,她孤身一人,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卢文彦听得出来她在威胁他,他不傻,阮菁敢来跟他说她知道的一切,必然已经想好了退路,他笑了一下,说:“今日的事,我就当是做了一场梦,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倾力为你办到,但是慕氏,我誓在必得。”

    新年之后,公司里异常忙碌,慕岩打算去英国开分公司,正与英国那边交涉。陈善峰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匆匆敲响了办公室的玻璃门,慕岩向他招了招手,继续用英语跟对方交谈。

    陈善峰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他挂了电话,他将牛皮纸袋放在他面前,说:“这是征信社那边刚送来的调查结果,你看一下吧。”

    慕岩没有让他回避,直接拿出里面的厚厚一沓照片,照片里全是阮菁跟卢文彦幽会时的情景,更有大胆露骨的照片,实在不堪入目。

    “看来她跟老狐狸已经连成一线了,我与卢文彦见过几次面,只觉得他是个胆小懦弱的男人,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现在想来,还真是我看走眼了。”慕岩将照片递给陈善峰,讥诮道。

    随着真相被挖出来,每一件事都叫他震惊。原来卢文彦才是那个扮猪吃老虎的人,他看着软弱好欺,实则阴狠毒辣。连他跟卢谨欢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叫他怎么不震惊?

    陈善峰连连翻了好几张,他蹙着眉头,问:“慕总,你打算怎么处理?”

    “挑几张‘好看’的送去报社,既然他要装,那就让他装个彻底。”他所谓的好看的,自然就是那些大胆露骨的照片,陈善峰领会到他的意思,他迟疑了一下,说:“慕岩,如此会不会让卢小姐脸上不好看?”

    慕岩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想起卢谨欢,他又开始头痛。老狐狸安排的那些无非就是让他爱上卢谨欢,然后就算他知道了他干下的那个肮脏事,也会念及欢欢而手下留情,他偏偏就不如他的意。

    “不用顾及她,她也是时候该知道她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慕岩说完,再度埋首在文件里。

    陈善峰看着他专注的看着文件,眼睛定在那一处久久没有移开,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看,他叹了一声,收好照片出去了。

    等陈善峰一走,慕财立即推开文件,他仰靠在皮椅上,目光落在天花板的某处,脑海里浮现她泫然若泣的模样,她若是知道她父亲是这样的人,她会难过吗?

    那晚慕岩一直忙到很晚都没有回家,卢谨欢知道自己不易受孕后,心情一度很低落。她一直在想,她该怎么告诉慕岩这件事,可是想破了脑袋,她都没有想出好的说辞。

    很简单的一件事,如今对她来说,却是那么的困难。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她又怎么说服慕岩去接受?

    等她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时,已经快凌晨了。她这才想起慕岩没有回来,更没有给她打电话。她连忙跑去拿了手机,给慕岩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人接,最近她给他打电话总是这样,等到她快要没耐性的时候,他才接电话。可今晚,当她拨出第三遍时,电话被人接起,她刚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对方却传来一道妖媚的女声“达令,你的电话,要接吗?”

    “别管它,挂了过来陪我。”电话里清清楚楚传来慕岩略带的沙哑嗓音,卢谨欢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慕岩在外面找女人?他这么晚不回来的原因,是在外面找女人么?他怎么可以这样?

    “喂,请让”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那女人咯咯的笑,说:“瞧你猴急的,我马上就来。”然后电话被人挂断,卢谨欢愣愣的听着电话里的盲音,感觉自己的心跟着那一声迅捷盲音开始下沉下沉。

    她瞪着电话,难以置信的摇头,她不相信慕岩会这么对她,他们明明还好好的,他怎么会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她重新把电话拔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就被对方不耐烦的挂断了,她再打过去,对方提示关机。

    那一刻,她几乎要崩溃了,怎么会这样?慕岩从来不这样对她的,他怎么会这样?

    她一遍一遍的拨着那个不可能会接通的电话号码,一次又一次的听着电话里那道冰冷而客气的女声,说着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心冷得再也没有温度。

    那一夜,她抱着电话重复的拨着慕岩的号码,她如此无助,他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狂欢,他怎么能这样对她?他们说好的,夫妻之间要相互信任、坦诚,就算他不爱她了,只要他告诉她,她不会死缠烂打,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那一夜,她的眼泪干了又湿,如此重复着,直到外面的天色大亮,她流了一整晚的泪,带着泪痕沉沉睡去。

    自那晚之后,卢谨欢有三天没有见到慕岩,她去公司找他,他避而不见。她不是一个甘于等待的女人,他不见,她就想着法子让他见。

    她到公司时,像以往一样直接向专属电梯那边走去,前台小姐看见她,立即前来相拦“卢小姐,慕总吩咐过,不让任何人打扰他。”

    卢谨欢抱臂睨着她,说:“谁说我是来找慕岩的,我找你们副总,他在吧?”

    前台小姐一愣,她已经做好她大吵大闹非要闹上总裁办公室的准备,可让她这么一说,她措手不及,愣愣点头“对,陈副总在。”

    “我就找他。”卢谨欢说完,已经走到专属电梯前,前台小姐生怕她使诈,说:“卢小姐,这样吧,我陪你上去。”

    卢谨欢连碰了几次壁,这位前台小姐看样子也不是省油的灯。颁奖晚会那天,慕岩已经当众宣布了她的身份,前台小姐不是叫她慕太太,而是叫她卢小姐,可见她压根儿就不把她当慕太太。

    她在心里苦笑,也对,慕岩现在左拥右抱,都不拿她当慕太太看了,这些职员又怎么会尊重她?明的不露声色,暗地里也少不了嘲笑她吧。

    “那就麻烦你了。”她今天的目标确实是陈善峰,慕岩有意避开她,就算她闹到总裁办公室外面,他一样有法子不见她。好吧,他最信赖的人是陈善峰吧,她有信心逼得他让慕岩现身。

    前台小姐见她不像前两天被轰走时那样阴沉着脸,反而还带着笑,心里一时觉得惶恐。可是她也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慕总放了话出来,不让她去总裁办公室,她也只能照办。

    “不客气。”电梯很快到了陈善峰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卢谨欢见前台小姐一脸尴尬的跟在她身后,她笑道:“我还是第一次来找陈副总,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里,你帮我引路吧。”

    前台小姐的心思被她看穿,脸上的神色更加尴尬,她笑了笑,在前面给她带路。卢谨欢今天是豁出去了一定要见到慕岩,人一旦什么顾虑都没有了,做起事来就特别疯狂。

    前台小姐若是知道她此刻心里打的主意,肯定不敢擅自将她带到陈善峰的办公室。

    很快到了副总办公室,卢谨欢顺利的站在了陈善峰面前。陈善峰看见她时,心中十分惊讶。刚才他已经通过监控看到她在楼下,这三天,她天天来,天天被慕岩拒之门外,两人似乎已经闹到快绝裂的地步。

    他以为今天卢谨欢说什么也要见到慕岩,没想到她却来到他的办公室。前台小姐把人带到,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卢谨欢谢了她,让她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陈副总,你知道慕岩为什么不肯见我么?”这三天,卢谨欢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之前他们都还好好的,为什么慕岩的态度突然180度大转变,这实在太不像他了。

    陈善峰冷淡的瞅着她,说:“慕太太,这话你该去问慕总,而不是问我。”

    卢谨欢笑了一下,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叫我慕太太,真是难得!”她的手撑在办公桌上,眯着眼睛打量起他的办公室来。

    副总办公室没有想象中的奢华,墙上安装了一个旋转摄像头,可以将办公室里的每个角落都监控到。她记得慕岩的办公室里就没有摄像头,只有外面有几个,360度全方位的监控去他办公室的来客。

    陈善峰扯了扯唇,心想:你很快就不是。依慕岩对卢家的恨意,与现在他对卢谨欢的疏远,他必定会痛定思痛,放她离去。“你本来就是慕太太,这是无庸置疑的。”

    “呵呵。”卢谨欢又瞄了一眼摄像头,说:“你让我去问慕岩,我连他的人都见不到,怎么能问到他呢?你跟他最亲近,你一定知道他最近怎么了?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告诉我,我也能理解,我只想见他一面,把话说清楚。”

    “慕总不想见你。”那天卢文彦与阮菁亲密的照片一经披露,舆论四起,卢文彦后宅起火,最近忙着安抚家里那头母老虎,根本无暇顾及公司。

    慕岩雷厉风行,出手又快又狠,卢氏倒闭已经迫在眉睫。这几天,慕岩直避开卢谨欢,就是不想看到她,怕自己会心软。

    “我知道呀,所以我不是来找你了么?我想你一定有办法让我见到他的,对不对?”卢谨欢笑着道,一点也没有之前的急切。

    陈善峰抱臂冷漠的看着她“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

    “就凭这个。”卢谨欢眼见摄像头扫到了别处,她站到陈善峰跟前,将自己的**扯了几个大洞,露出光滑的大腿,然后将外套脱掉,毛衣裹在了腰间,露出白皙的小蛮腰,她快速将头发揉乱,她撑在桌沿,拉着陈善峰的手袭向自己的胸部,大叫:“非礼啊,陈副总非礼我,救命啊。”

    此时摄像头刚好转回到两人身上,陈善峰的手根本就没有触碰到她,可被她这么栽赃陷害,他顿时就慌了,涨得俊脸通红。他实在没料到卢谨欢会兵行险招,用这种法子来逼慕岩现身。

    他知道,慕岩虽然避不见她,可是只要她出现在慕氏,他就会去监控室看她。如今她来这一手,根本就是陷他于不义。他甚至感觉到那双凌厉的眼睛正通过摄像头瞪着他,他头皮发麻,一时慌了,说:“我的姑奶奶,你快别叫了,我根本就没有非礼你,明明是你自己”

    卢谨欢不理他,扯着嗓子继续叫,在摄像头移开时,她更大胆的脱了毛衣,露出里面的衬衣,陈善峰慌忙拾起她的毛衣,想要给她套上,摄像头移回来时,就出现这样一幕。

    卢谨欢拼命扯着毛衣不让他脱,他猴急得要脱她的衣服。慕岩在监控室里看着这一幕,肺都差点气炸。陈善峰是什么样的人,他岂会不了解,可此时妒火一起,他哪里还有理智去细想。

    “立即关掉陈副总办公室里的监控,还有把刚才的录相删了,要是让别人看见,小心你的饭碗。”慕岩说完,大步往外走去,吓得工作人员立即关监控与删录相。

    一分钟后,慕岩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陈善峰的办公室,外面有人听到里面闹出的动静,已经在围观了。慕岩气得血管都差点爆炸,他一直以为卢谨欢是那种乖顺的女孩,他不见她,她就会回去乖乖的等他。

    没想到她为了见他,会如此不折手段。她身体里到底还是流着卢文彦的血液,连行事作风都如出一辄。

    他一脚踹开门,看着她还在尖叫着非礼啊,快来人啊,他冷声道:“你闹够了没有?”

    卢谨欢浑身一震,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她慢慢转过身去看着他,此时竟然还有心情说笑“你终于肯见我了?我还以为你要等到我脱完衣服才会来呢?”

    卢谨欢是抱着豁出去的心态来见他,如果他不出现,她真的会脱光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慕岩见她的衬衣被她扯得斜挂在身上,眉目间尽是一片赤红的怒火。

    陈善峰抹了抹额上的冷汗,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一直觉得卢谨欢是个温顺的女子,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可今天她却,实在让他刮目相看。

    “慕总,不关我的事。”他连忙澄清自己,就怕慕岩会将怒火发泄到他身上。

    “哎哟,陈副总,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刚才明明还说很喜欢我,要不是有慕岩,你肯定会追我的?”卢谨欢还嫌火势不够旺,继续浇油添柴。

    这几天他让她有多不好受,她就要让他有多不好受。

    “慕太太,你别胡说,我什么也没说过。”陈善峰急得涨红了脸,这女人难道就看不出来慕岩已经在火头上了,还敢把他拉下水。

    “咦,一分钟前说的话,你都能不做数,男人的话真是信不得,想要把人骗上床时,就甜言蜜语的说好话,想一脚蹬开了,连个说法也没有,真是薄情呵!”卢谨欢明着说给陈善峰听,暗地里却是说给慕岩听的。

    慕岩瞪着她,目光狠得就像要吃了她。陈善峰不停抹着额上的冷汗,他可一根汗毛都没有动她,就这么让慕岩误会了,他可冤死了。

    现在他唯一可做的,就是走为上策,把战场留给这对冤家。

    “慕总,你们好好谈,我先走一步了。”陈善峰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卢谨欢挑了挑眉,她早就想收拾陈善峰了,之前他对她一直存着敌意,她百思不得其解。这几天,他又帮着慕岩躲她,她再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当真以为她好欺负。

    陈善峰一走,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一下子凝结了。卢谨欢没有了刚才的轻松,她浑身都紧绷起来,她弯腰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拾起来,重新一件一件的穿上。

    “怎么?这两天美人在怀,已经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糟糠妻了,是吗?”慕岩的绯闻满天飞,她已经成了全城人的笑话,昨天秦知礼还打电话来问她怎么回事?

    她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慕岩此时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他冷冷道:“你放心,我跟她们都是逢场作戏,没人能威胁到你的地位。”

    “呵呵。”卢谨欢笑了一下,脸却僵僵的,挤不出一个完整的笑意“你觉得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么?”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竟然变得这么生疏了,这三天的日子,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过的。

    “那你想要什么?卢谨欢,人不可以贪得无厌,我能给你妻子的名份,已经是你莫大的殊荣,你还想要什么?”慕岩讥诮道,他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他根本就做不到一边复仇一边去爱她。

    “慕岩!”卢谨欢愤怒的看着他“你难道就不该给我一个说法么?为什么要这样?我哪里做错了,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告诉我,就算你要我死,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如此莫名其妙,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么?”

    “我过分还是你们卢家人过分?”慕岩冷若冰霜的看着她,他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让她很害怕。她从不曾见过他这样子,哪怕是在新婚之初,他也不曾用这样厌恶的神情看过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第二次,他第二次有着厌恶的神情说她是卢家人,他到底想要说什么?她姓卢怎么了?

    慕岩看着血色从她脸上一点一点的褪去,心里并没有报复后的快感。此刻他多么想将她拥进怀里,告诉她,他只是做了一个醒不来的噩梦而已,梦醒了,他还是她的慕岩。

    可是他不能,看见她,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她,他们之间,怎么就走到这种地步了?

    “回去问问你父亲,问他都做了什么好事吧。”慕岩说完,转身就走。

    卢谨欢脑海里轰隆隆直响,她爸爸会做什么事?前两天,她看见了八卦杂志上卢文彦劈腿的事,那些照片不堪入目,她心中还涌起一阵快意。

    卫希兰那么宝贝的男人,没有了她妈妈,不也还有别的女人缠上来。可当她看见那个女人是阮菁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爸爸跟阮菁怎么会认识,而且两人的关系似乎还不一般?

    她当时正因慕岩带着嫩模参加舞会而难过,并没有深思,现在见慕岩一脸嫌恶的提到她父亲,那个差点被她遗忘的人出现在她脑海里。

    眼见慕岩已经快要走出办公室,她也顾不得其他,快步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慕岩,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说过,夫妻之间要相互信任相互坦诚,我一直等着你来告诉我原因,可你一直不来。你知道我看到八卦周刊时,心里是什么感受吗?为什么要这样子?”

    慕岩没说话,他的手放在她缠在他腰上的手背上,试图拉开她,却听她说:“我很难过,我一直坚信你是在逢场作戏,哪怕我亲眼看到你跟一个女人从酒店里出来,我依然相信你。慕岩,你知道吗?我已经不能”

    “那些都是真的。”慕岩没有听她说下去,他怕自己会心软,他用力拉开她的手,转身看着她。他的目光很冷,像萃了冰霜“我厌倦了对你一个人忠诚,你知不知道你多没劲?在床上跟条死鱼似的,一点都不能满足我,只有她们才能满足我。我厌烦了,别问我为什么,男人本来就是这样。”

    卢谨欢脸色苍白,她连连后退,已经被他伤人的话逼出了泪“不,你撒谎,慕岩,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得了绝症,所以想要逼我离开,还是还是你已经知道我,所以嫌弃我不能给你”“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放心,我的身体很健康,没有所谓的绝症,我就是厌倦了跟你玩爱情游戏。你走吧,如果你安安份份的待在慕宅,我还能给你一个名份,如果你再像今天这样胡闹,就别怪我不客气。”慕岩狠心说完这番话,转身就走。

    卢谨欢看着他绝决的背影,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为什么一夕间爱恨颠覆?他说她错在姓卢,说让她回去问她父亲做了什么好事?

    难道父亲真的做了什么事触怒了他,所以他才会这样对她?她要去卢家问清楚,她要知道他突然转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