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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谨欢两腿都在发抖,她腿心一软,跌坐到浴缸边沿,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慕岩蹲在她面前,因为她突然后坐,他吃了一惊,抬起头时急忙伸手去揽,膝盖重重跪在地上,他疼得皱了皱眉。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他却跪了她。他根本来不及在乎这些,因为豆大的泪珠砸在他脸上,他一下子愣了,抬头呆呆的看着她,甚至都忘记了问她为什么哭。
卢谨欢抽泣着扑进他怀里,骂道:“傻瓜,不值得,我不值得”
她扑得用力,他的身体向后折去,还好他曾是部队出来的,腰椎韧性极好,堪堪承受住这种冲力,他将她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这才明白她为什么哭。
他心里一震,将她拥得更紧“宝贝儿,你值得,你值得我用最珍贵的东西来对待。”他仰头亲吻她的唇,吮干她的眼泪。事实上,刚才他是带着惩罚性质的,他知道,她的性格保守,肯定接受不了这样的亲密,他是故意要看她难耐又窘迫的样子。σσh
可是她的感动与眼泪让他心疼,他真的很坏,明知道她就是一只癞蛤蟆,支一下动一下,他偏偏还要跟她较真。现在,他们之间的相处虽然比之前要和谐,但是他知道,她始终没有向他完全敞开心扉,她心里还有顾忌。
他努力的想让她感觉到他对这段婚姻的真诚,而她却努力的往龟壳里缩。有时候,他也会累,也会力不从心,他怕自己真的累了,两人就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今晚,他有些急躁,因为她说他老。他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差了8岁,他从来没觉得年龄会是一种差距,可那一刻,他却感到害怕,害怕年龄会是他们之间难以逾越的天堑。
她正是花骨朵的年纪,他怕他的宠爱不够,她会抵抗不住外面的诱惑,会怪他禁锢了她的自由。
原来他也是会怕的呵,他也会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他把自己的担忧全部封缄在这一吻中,她的眼泪越流越汹涌,她学着他吻她的方式,生涩的回应他的吻。
只听他喉咙里低吼了一声,手臂将她揉得更紧,似乎要揉进他的骨血里。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个女人,见到她第一眼时,你不会感觉到怦然心动,第二眼时,也仅仅是觉得顺眼,第三眼时,才蓦然发现,原来她就是上帝抽走的那根肋骨。
慕岩曾经以为,他眼中的爱情,是第一眼相见时怦然心动的脉搏,是不曾相见似曾相识的前世今生,是灯火阑珊处的蓦然回首,是胜却人间无数的金风玉露的相逢,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千千心结。
可自从认识了卢谨欢,他才知道,原来第一眼的爱情不是爱情,那一刻疯狂的迷恋之后,化作的却是红尘中一生的寂寥。而他对卢谨欢却是那种持久弥新的爱恋,他们之间,吸引彼此的不是爱情,却在相互吸引中有了爱情,所以他们会比一般恋人更懂彼此的需要。
正是因为这种了解,所以她的每一种不安与彷徨,他都了然于心。
他们疯狂的吻着彼此,在彼此的体温中找寻慰藉,卢谨欢放软自己的身体,容纳他的进入,她压抑的低吟着,这一刻,她抛弃了矜持,放下了自尊,完完全全的沉沦在他制造的漩涡,配合他的每一次撞击,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
这是第一次,她无所顾忌,只想让他也感觉到快乐。
浴室里,响起她的娇吟跟他的粗喘,每一次分开,是为了迎接更亲密的相拥,慕岩看着身下软成一瘫水的她,亲吻着她汗湿的额头,他从来不沉沦在两性中。无论何时,他都是克制的严谨的,所以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跟着那些弟兄们出去乱混。
景辰熙偶尔会笑话他,说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他也不搭理。他行不行他自己很清楚,不用为了证明自己行,就出去随便找个女人。
曾经,他以为他保留着自己的处男之身是为了等待白方渝,后来娶了卢谨欢,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冥冥之中,是在等待这样一个女子走进他的生命,然后用最好的自己珍惜她。
那晚,他们从浴室,转战到卧室,甚至在地毯上都留下了欢爱的痕迹,他们的身体交缠着对方,不肯离开一寸,每一次到达天堂之后,又坠进了缤纷的之中,直到世界末日
天亮时,慕岩终于放开了她,她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身体得到了极致的宽慰,心灵亦是满足的。她侧卧着,像是还在母亲的子宫里,慕岩从后面贴上她,她以为他还要再来,吓得睁大了眼睛,求饶道:“慕岩,不要了,我腰都快断了。”
她的话取悦了他,他抱着她,两人肌肤相贴,他的手在她腰上掐了掐,纳闷道:“你一天吃那么多饭,肉都长哪里去了?”
卢谨欢昏昏沉沉的想,他这是嫌她吃得多,还是嫌她瘦了呀?她咕哝了一句,慕岩没有听清楚,将耳朵凑了过去,只听她说:“长你身上去了。”
他闷笑出声,忍不住揉了揉她红润的脸颊,抱着她满足的睡了。
翌日,秋高气爽,卢谨欢一直睡到下午两点才醒过来,同样是被饿醒的,她眼睛拉开一条缝,眼珠儿东转西转,就是舍不得睁开眼睛。
她在被窝里蠕动了一下,全身酸软得让她一动就感觉像有一百根针在身上扎,她哀嚎一声,纵欲果真是伤身的。想起昨晚的疯狂,她的脸又开始发热发烫,偏头看向旁边,慕岩还在睡。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落在地上,金光闪闪。卢谨欢看着他沉睡的俊脸,忍不住傻笑起来。他们俩都属于闷骚型的人,外冷内热,很多时候,言语在他们之间十分贫乏,根本就表达不出他们的所思所想。
昨晚她努力配合他的撞击,热情的回应他。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的身体竟然可以那么柔软,让他折成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姿势。
想到昨晚的疯狂,她就耳红心跳,甚至不敢看他。她在被窝里动了动,还是忍不住撑起身子去看他。他五官刚毅,每一根线条都像是经过精心的雕刻,即使睡着了,眉宇间的锋芒也掩盖不住。他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人,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在为人处事上,他都没有富二代的骄奢。
上天真的对她很好,让她在那样不堪的情形下,还遇上了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可是因为他优秀,她心里总是会产生一种自卑,自己真的能配上他么?
卢谨欢明亮的双眸染上了一抹忧虑,她无声叹气,撑身坐起来。丝被滑了下去,一时****,她低下头去,看见胸口上的吻痕,她的脸刷一下红透了,连忙去揪扯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结果她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她把铺盖一卷,慕岩浑身露在了外面,室内温度不高,他没穿衣服,从热乎乎的被窝里裸呈到冰冷的空气中,他身上明显泛起了鸡皮疙瘩。
他动了动,慢慢睁开清亮的眼睛,看见卢谨欢,他冲她温柔一笑“老婆,早。”
卢谨欢眼前睡着一个裸男,视觉的震撼可想而知,她不敢看他,垂着眼睑道:“太阳都晒**了,一点都不早了。”
午后的太阳确实已经晒进了屋里,还晒到了慕岩的**上。慕岩脸上的笑意一僵,端端坐起来“你裹着被子干嘛,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遮什么遮?”
卢谨欢面上一窘,这人怎么说话的?她裹着被子往地上跳“我我去洗澡。”
慕岩看着她逃之夭夭的背影,眼睛危险的眯起。他以为经过昨晚的水**融,他们之间肯定会更近一步,结果天一亮,她的理智又回来了,再次把自己缩在龟壳里,看来他还逼得不够彻底。
卢谨欢从浴室里出来,慕岩已经不在卧室里了,她收拾好自己,下楼去做饭。这个时间点,吃午饭太晚,吃晚饭还太早,她就煮了速冻水饺,把佐料放好,她就上楼去叫慕岩。
慕岩正在书房里处理公事,这段日子,他为了多陪陪卢谨欢,他每到周末都会固定休息两天。小事全让陈善峰拿主意,大事才自己决定。
经过上次财务室失火事件后,阮菁明显有放权的意思。他并没有乘胜追击,他进入公司三年,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阮菁能够以一介妇人坐到董事长的位置,可见其手段与人脉都非同一般,他不能轻敌。
财务室失火事件后,董事会的成员们分化成两股势力,一个是保皇党,一个是太后党。这两股势力明争暗斗,他隔火观虎斗,并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思。
董事会的成员倚老卖老,总想从他手里夺得好处,他不笨,适当给他们一点好处,话也说得似是而非,让他们自个儿去琢磨。
失火之后,他把在财务室找到的记忆盘拿去部队恢复,到现在还没有消息送来,可见要想恢复,难度会很高。他总觉得此事不会就此罢休,他们一定会有后招等着他。
卢谨欢上来时,他正在跟景辰熙打电话,景辰熙如今是艾瑞克集团的总裁,亦是沈清绾的上司。只不过他的身份被艾瑞克集团的总裁遮掩,更加能很好的做事。
“你让我跟踪调查阮菁跟陆一枭,我发现他们的关系确实不浅。慕氏着火那晚,我的人看见阮菁半夜匆匆赶到陆一枭的别墅,然后半个小时后,两人开车去了临市的医院。”景辰熙道。
“所以你怀疑那晚慕氏着火,是人为的,而且还是陆一枭所为?”
“不,我派去监视的人回来跟我说,着火前陆一枭没有离开过别墅,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陆一枭所为。不过我去临市的医院调查过,他手臂的伤属于重度烧伤。”
“他一整晚都没离开过别墅,他手上的伤又从哪里来?我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蹊跷,辰熙,你好好查一下,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欢欢说她发现有十几亿的不明流动资金,我怀疑他们是利用公司非法洗黑钱。”慕岩蹙眉道,他以为阮菁的野心仅仅是想夺取慕氏,没想到她十年前就开始筹划一切了。
“嗯,慕岩,如果慕氏确实有嫌疑洗黑钱,到时候负责人一定会被拘捕,我建议你不要急着打击报复阮菁,否则到时会遭受无妄之灾。”景辰熙提醒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谢谢你。”
“去,我们是朋友,你这话太见外了,就这样,有什么新情况,我会再打电话通知你的。”景辰熙说完收了线,慕岩将手机放回桌面上,听到敲门声,他抬头看着木门,沉声道:“进来。”
卢谨欢将门推开一条缝,露出一颗黑黑的脑袋,她笑道:“忙完了吗,我做了饺子,先吃一点裹腹,晚上我再做好吃的。”
慕岩刚才还阴郁的心情,看到她脸上明媚的笑意,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站起来走过去,牵着她的手往楼下走,问她“明天想去哪里玩?”
卢谨欢想回去看看沈洁,对着慕岩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老是往娘家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委屈,她不知道慕岩会不会介意。
慕岩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温和笑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我我想回去看望妈妈。”她说完,又怕他多想,连忙道:“我上周回去的时候,她还病着,我不放心,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我可以不回去。”
慕岩止住脚步,站在她对面,正色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方便?”
卢谨欢咬了咬唇,直视他的眼睛,道:“我听说豪门媳妇规矩多,这也不许,那也不让,我就怕,你你会觉得我总往娘家跑,影响不好。”
慕岩菀尔一笑,她肯坦诚她心中所想,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进步“我不会不允许,反而还会鼓励你,我年少时就去了部队,很少跟父母相聚在一起,直到他们相继离世,我才知道我错过了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欢欢,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样的痛我不会让你去尝。”
子欲养而亲不在,他是经过了多少痛苦的沉淀,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卢谨欢眼眶一热,她上前一步,抱住他的劲腰,将头埋在他怀里“慕岩,谢谢你。”因为他,她感觉到很幸福,他让她无所顾忌的去做她想做的事,在最大限度上对她宽容,这样的宠爱,绝世无双。
慕岩揉了揉她的头发,静静的拥抱她,直到鼻子里蹿来一股烧焦味,他皱了皱眉头,道:“好怪的味道,是不是什么又烧焦了?”
“啊,我的饺子。”卢谨欢惊呼一声,急忙推开他往楼下跑去,慕岩看着她的背影,唇边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欢欢,你不用感谢我,反而该我感谢老天,是它将你送来了我身边,让我可以弥补我未能做到的憾事。
卢谨欢冲到厨房里,屋里根本没有焦味,她这才反应过来慕岩在逗她,她跺了跺脚,她怎么总被他耍得团团转呢。
吃完饭,慕岩坐在沙发上晒太阳,卢谨欢去厨房洗碗,洗完碗出来,他冲她招招手,然后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她坐下来。
落地窗玻璃外面,有一棵年岁很长的梧桐树,此时树叶微黄,有的随着秋风拂过,在空中打着旋儿的落了下来。明明这样忧伤的场景,此刻对他们来说,却是最美好的景色。
卢谨欢有感而发“秋风带走落叶,不是风的追求,而是树不挽留。”
慕岩挑了挑眉“我是风,卫钰是树?”
卢谨欢对他能够迅速联想到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上,而感到无语,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提起了卫钰。她心底有些慌乱,无论她现在对卫钰是什么样的感情,曾经,她一心一意的想要嫁给他。
“你是山,我是树。”卢谨欢轻轻道,他怎么会是无所追寻的风呢,他明明就是一座山,让她感觉沉稳踏实。她是养在温室里的树,她的天地只有温室那么大,是他将她移出了温室,让她接触到更广阔的世界,让她更沉稳的成长。
她的回答让他眼底蕴上了一抹笑意,这个小狐狸,现在越来越精明了。明明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却能够让他甜进心里。
他将她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唇,两人第一次这样坐在一起看风景,感觉时间从指缝里流走,理直气壮的浪费光荫。
慕岩没有再问,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他的好奇,只会揭露她心里的伤疤。他不愿意她难过,于是只好忍不住不问。
“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相拥许久,他突然道。
“去哪里?”卢谨欢偏头看他“去乡下看阿嬷?”
“不是,这次你记得要穿漂亮一点。”慕岩卖着关子,其实想一想,他们还没有真正的去约过会,择期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白方渝来慕宅拜访阮菁时,刚过午时,阮菁今天没有应酬休息在家,见到她时,她又惊又喜,快步迎上她“方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方渝将手里的礼物交给了一旁的柳妈,热情的抱着阮菁,在她两颊上印了一个贴面吻“回来有段时间了,一直在忙工作,所以没有来打扰姨妈。三年不见,姨妈你越来越漂亮了。”
“贫嘴,就知道哄姨妈开心,姨妈老了,还是你们年轻好,看着就像一朵花似的,快进来坐。”阮菁一边领她进来,一边道。
白方渝又说了些恭维的话,将阮菁哄得心花怒放,她是演员,自然知道各种不同的人喜欢听什么话,阮菁被她逗得直乐,道:“我记得你离开时是去美国念建筑的,怎么回来嘴巴倒是越来越伶俐乖巧了?”
“姨妈,我就当你这是在表扬我。”白方渝笑盈盈道。
阮菁看着她有些惆怅,三年前若非慕长昕突然过世,她跟慕岩会是很好的一对,只可惜往事不可追啊。“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回来就不走了,在美国这些年,我一直想回到故乡来,这里是我生长的地方,我不想离开了。”白方渝淡淡道,她不走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慕岩。
最近网络上流行了一句话,没有拆不散的家庭,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她跟慕岩本来就是一对,再加上慕岩跟卢谨欢是利益婚姻,迟早都要散的,只要她等到那时,何愁不能再回到慕岩身边。
“为了慕岩?”阮菁明知故问道。
其实白方渝离开美国那天,她就接到电话,她一直没有去找她,就是因为她知道,她迟早会来找她的。
白方渝俏脸微红,她抬睫看了阮菁一眼,她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她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忐忑不安“姨妈,我回来确实是为了慕岩,那么多年的感情,我不甘心。这几年,我在美国也交往了几个男朋友,可是每一个都或多或少跟慕岩有些像,我知道我再逃避不下去了,所以我回来了。”
“可是慕岩心里有你吗?”当年白方渝离开,也是迫不得已,她在拍一部电视剧时,被那位名导给强奸了。她是高傲的,身子不再清白,她觉得对不起慕岩,于是她背着这样沉重的思想包袱,最终逃离了。
白方渝眼神一黯,这几次的相处,慕岩对她都是客气有加,她知道慕岩就是这样冷情的性子,也没有在意,可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受伤的。
那晚他严厉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让她鼓不起勇气去找他,怕被他冷淡的态度给冻僵。
“傻孩子啊。”阮菁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忍不住叹气“慕岩已经结婚了,而且他对卢谨欢非常好,甚至超过了当年跟你恋爱时的情形,这样,你还要一头栽进去吗?”
她到底是她侄女,她不想她最后落得伤心而归。这世上,最难求的就是爱情啊。
白方渝犹豫了一瞬,然后认真的点点头“姨妈,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放不下他,哪怕明知道前方是条死路,我也想闯一闯。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至少我不会后悔,自己曾经没有努力就放手。”
阮菁知道,白方渝的性格是外柔内刚,她一旦下定了决心,就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她不再劝她“那你有什么需要姨妈帮忙的,姨妈一定帮你。”
白方渝要的就是这一句话“我想住到慕宅来,不知道姨妈方不方便?”
阮菁皱了皱眉头,她要住到慕宅来,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方便,只是若要住在静安雅筑,那就麻烦了。“姨妈,你答应我嘛,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阮菁最后还是被她软磨硬泡的给说服了,她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还是住到慕楚的梅园去,我习惯了一个人住,怕吵。”
白方渝迟疑了一下,虽说她跟慕楚是表亲的关系,但是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总是不妥的。这要让慕岩知道了,还不知道他怎么想“姨妈,我”
“你放心,慕楚现在住在南苑,梅园里就你一人,不用担心。”
“哦,谢谢姨妈,我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今天就住进去了。”其实以前她跟柔伊就是住在梅园,梅园那边二楼的阳台上,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南苑的情形,到时候她还可以去买一个望远镜,随时掌握南苑的情况。
阮菁摇了摇头,年少轻狂时,许多人都会冲动的做一些理智所不能阻止的事。她明明可以阻止白方渝的,却看着她一头栽进了无底深渊。
白方渝来时,就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求得阮菁同意,让她住进慕宅。所以她连行李都打包好了,此时得到阮菁的同意,她直接将大众最新款的跑车开进了梅园,然后挑了一间视野最好,最能观察到南苑又不让人察觉的房间。
如阮菁所说,梅园没人居住,不过有佣人每天打扫,显得十分干净,她上了二楼,把东西收拾好,然后来到阳台,对着南苑方向远眺。
这里离南苑还有一些距离,根本就看不太清楚,可是她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慕岩那张英俊冷酷的脸,一时热血沸腾。
她按捺不住激动,转身下楼去了。他们现在已经离得这么近,她再也不用拿着一张照片睹物思人了。她穿着高跟鞋,走得极快,青石地将她的脚板心都震得发麻,她也不在乎,只想尽快看到他,哪怕只是远远的瞄一眼也行。
来到南苑,她推开铁门走了进去,外面的一景一物都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唯一变了的是,这个地方已然有了女主人。
她停了一下,一眼就看到落地玻璃窗里面那对相拥的人影,她满头的热血像是被一盆冰水狠狠浇下,一阵透心的凉。他们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他凑在她耳边不知道悄悄在说什么,她羞涩的飞了他一眼,然后埋进了他怀里,逗得他哈哈哈笑起来。
她从来没见过慕岩这样毫无顾忌的笑,爽朗的笑声似乎穿透了她的耳膜,她脑袋里轰轰作响,这还是她认识的慕岩吗?为什么她感觉那么陌生?除了那张脸,为什么所有的都已经颠覆了?
白方渝呆若木鸡,她根本就无法接受眼前所见到的。他肆无忌惮的抱着她,丝毫不在意他们恩爱的模样被旁人看到。她还记得当年她怎么赖他,他都不肯拥抱她,最多的时候,就只是亲吻她的额头。
她以为他是把她当宝贝一样珍惜,现在看来,那时候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否则为什么不愿意碰她?
她心里又嫉又恨,卢谨欢凭什么得到他的另眼相待?她长得没她漂亮,外交能力也不好,他为什么喜欢她,却不喜欢她?
她不甘心,眼里熊熊燃烧着嫉火,她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就算她得不到,她也要毁了他们的幸福。白方渝此时已经完全偏激了,她的思维都不是正常人的思维。
她慢慢往南苑里走去,她要去问问慕岩,为什么舍她而娶卢谨欢?她走了几步,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拽住,她愤怒的回过头去,就看到慕楚冷峻的面容。
“方渝姐,你要做什么?”慕楚刚一回来,就看见白方渝往南苑走去,他悄然跟上她,想看看她想做什么。他自然也看到了屋子里那对夫妻间的浓情蜜意,也许就是因为如此,白方渝才突然失了控。
白方渝想甩开他的手,奈何他的大掌牢牢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外拖去,她失控的咆哮“慕楚,你放开我!”
她走那年,慕楚才19岁,3年不见,他已经长成一个结实强壮的大小伙子,她的力量与他相比,根本就无法抗衡。她被迫跟在他身后走出南苑,直到回到梅园,他才松开她的手,冷眼看着她“方渝姐,我大哥现在很幸福,如果你是真的爱他,就该笑着祝福他。”
“我为什么要笑着祝福他,他的幸福只有我能给,只有我能给,你懂不懂?”白方渝失控的咆哮,自从她被那名导演糟蹋后,她的精神就有些反常。
在慕岩面前,她还能努力克制,在其他人面前,她难免就暴露出性格中的凶残性。
慕楚皱眉看着她,白方渝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美丽大方,可现在她失控的咆哮,眉宇间的嫉恨让人心悸,他道:“我不懂,三年前,你在大哥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你自己亲手将幸福推开,三年后,你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回来说大哥的幸福只有你能给?”
“你懂什么?你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你从小有姨妈照顾你,你什么也不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这种寄人篱下的人的心酸,是慕岩,慕岩让我明白,我不是孤单一个人,我知道他心里有我,他现在跟那个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不过是做给我看的,我不会当真,我不会当真。”白方渝声嘶力竭的吼道,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点气质?
她的脸被恨意给扭曲了,眼里尽是自欺欺人。
慕楚眉头皱得更紧,他说:“是,我什么也不懂,但是我看得出大哥有了大嫂后,比以前快乐很多。方渝姐,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成全。”
白方渝哪里会听他的,她现在的心态有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她狰狞的瞪着他,说:“我知道你被姓卢的贱女人给收卖了,我知道你不会帮我,没关系,我自己会帮我自己的,我会向你证明,慕岩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人。”
慕楚跟白方渝说不通,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丢下一句“事实只有一个,我大哥现在过得很快乐。”然后掉头去了静安雅筑。
慕楚冲进静安雅筑时,阮菁刚好回到书房,她听到书房门被人一脚踢开的声音,吓得站了起来,看到慕楚怒气冲冲的冲进来,她厉声斥道:“慕楚,你现在越发没有规矩了?”
他冲进去,站在阮菁面前,不知何时,曾经还只有她膝盖高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站在她面前时,她还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妈妈,为什么让方渝姐住进慕家?你明知道她心存不良,你还存心把她弄进来,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着大哥开开心心的生活?”慕楚气得脸都红了,他们跟大哥之间的恩怨本来就化不开了,为什么她还不肯收手?
这些年来,他死活要赖在南苑住,不管大哥的对他怎样冷言冷语,他都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在大哥心里,始终是亲人重要。
他紧紧的黏着他,是因为他从来狠不下心来赶他出去。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阮菁不敢对上慕楚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她让阮菁住进慕宅,确实是不想让慕岩过得太顺心。只要她过得不顺心,他就腾不出手来对付她。
他以为她近来放权是认输了?不,她阮菁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认输两个字。就像当年言若带着慕岩来到慕家,把属于她的东西都一一抢走,她都不曾认输过。
慕楚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如果你是想让方渝姐去破坏大哥跟大嫂的感情,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为什么妈妈就是不懂,一家人以和为贵。她已经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为什么不肯收手?
慕楚很生气,从小他看着爸爸、言姨跟大哥像一家人一样亲密,爸爸常常亲热的叫大哥“儿子”他很羡慕,扒在南苑外面眼红得掉泪。
后来大哥看到了他,第一次亲切的叫他弟弟,他陪他玩,带他去河里捉鱼,带他去捣鸟窝,带他去偷农家人的玉米。
后来被爸爸知道了,他一个人扛下所有惩罚,他担心得直哭,大哥安慰他,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哥对他越来越冷淡,甚至从来不让他接近他。
再后来,大哥去了部队,一年都难得见上几面,每次大哥回来,他一定第一个去大门口等,等到他回来,他又远远的躲开,因为他知道,大哥看见他会不高兴的。
终于有一天,他偷听了妈妈跟柳妈的对话,知道大哥为什么渐渐疏远了他。他不知道妈妈该有多狠的心,才会对一个十岁的孩子下那样的毒手,难道她就不怕报应在他身上么?
慕楚说完转身气哼哼的走了,阮菁看着他的背影,颓然跌坐在皮椅里,眼里尽是灰败。
柳妈走进来,看见自家小姐颓丧的样子,她道:“夫人,二少年纪还小,你别跟他较真。”
“柳妈,我是不是真的很狠?我明知道方渝有人格分裂症,我还同意让她住进慕家,让她去破坏慕岩跟卢谨欢的感情。”阮菁自己都不相信,她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
柳妈的眸光轻闪了闪,她更狠毒的事情都做了,这样区区一件小事,她会觉得狠么?“夫人,有些人的感情是需要来自外界的阻力来历练的,你不过是想试试他们之间是否真的情比金坚,这是表小姐自己选的路,无论结果为何,都怨不了任何人。”
阮菁负疚的心似乎因为这句话而豁然开朗起来“对,我只是给了方渝一个机会,如果他们真的经受不住考验,也是他们对彼此的感情不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而方渝,若是她努力了,就能得到她想要的,那就最好,若是她努力了,还是得不到,那她也能够死心了。”
慕岩与卢谨欢幸福相拥,还没有发现危险的气息已经渐渐的笼罩在他们头上。时间过得很快,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卢谨欢赖在他怀里还舍不得起来,他作势要扒她的衣服,她才吓得跳了起来,捂着衣领咯咯笑着往楼上跑去。
慕岩看着她的背影,唇边挂上一抹温暖的笑意,经过今天,他们之间的了解更深入了一点,形势渐好呀。
卢谨欢回到卧室里,想起他之前让她穿漂亮一点,她在衣柜里翻了又翻,就是没有找到漂亮一点的衣服。有句话说得好,女人的衣柜里总是少了一件衣服,她现在有这种感觉。
衣服到穿时方恨少啊。
最后她还是穿的上次去乡下的那套衣服,不过这次后面搭了一条驼色的披肩,又把头发用水晶发夹高高绾起,整个人就多了一种成熟优雅的气质。
她走下楼时,慕岩抚着下巴,打量了她许久,玩笑道:“你这轻便点跟漂亮点的定义根本相差不大嘛。”
卢谨欢微笑,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走吧,我们去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