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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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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弯弯如勾,夜色低迷,沁薄的空气含着淡淡白烟,那是两人相混的吐气。

    孟飘儿冷得像要结冻,她只穿了轻薄外套就被未雨拉出门。

    他为什么会提早回家了?

    面对他铁青怒容,孟飘儿吓得不敢出声。

    崇震天的脸欺上,在她能反应之前,霸道的唇早已吻上她的。

    他的吻从来都不温柔,粗暴的舌头探入,不温柔地啃咬她的唇瓣,冷凉的嘴唇染上他的温热,深切的狂吻教孟飘儿喘不过气,在她几乎要窒息前,崇震天才移开贪索的嘴唇。

    “不准擦。”见她又想伸手抹去属于他的味道,崇震天在她耳边低警。

    “”“你们去那里了?”她身上杂着淡淡烟味,原有的清淡香味早不复在。

    “未雨带我去看电影。”两人双唇相抵只不到二寸,崇震天的气息将她团团围住。

    “从中午看到晚上?”他中午在新加坡搭机前,先打了电话回家一趟,却没有人接,而后他猜她肯定出门了。

    抬眸偷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地摇摇头。

    “还去那里?”独占的唇这回落在她耳边,含住她耳垂再问。

    这份突来的亲腻,教她战栗地轻缩身子,咬唇嚅声道“跳舞。”吵杂的音乐,热舞的男女,那是她不曾接触过的世界。

    “只有你们两个人?”未雨那疯丫头,只怕还带她去认识新朋友。

    “还有未雨的朋友。”

    “我说了,不准你跟未雨出门,你忘了吗?”他的眼神暗沉,搂住她的手臂不悦地收紧。

    被他抱在怀里,由他身上传来的热度早将所有的凉意褪去,轻轻晃了头,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不知是她身上的烟味还是他的,阵阵伴随凉风吹入她鼻息。

    她知道自己不该跟崇未雨出门,可是,她真的很想要有朋友,况且未雨对她很亲切,一开始的排拒感已经消失,她知道崇未雨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今天一整天,她感觉得出来,崇未雨有一半的时间是为了讨她开心。

    未雨看出来了吗?

    看出来她在这里并不开心?

    “为什么不可以?”大胆地她问着“为什么不可以跟未雨出去?”

    “因为她是我妹妹!”崇震天低吼“我不准你跟她接近!”

    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懂,却有种被伤害的失落感。

    他的妹妹,所以不能接近?

    为什么?

    脑海里突地闪过一个念头,孟飘儿苍白脸色地瞅着崇震天,是因为她是他买来的女人吗?

    是他花钱买来的女人吗?

    所以她不被允许接近他的家人?

    原来这是他的意思。

    受伤的眼眸移开,身子轻轻地挣动着“请你放我下来。”

    “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不准再跟未雨见面!”

    她怎么会不懂!

    她比谁都明白他的意思!

    “以后我不会再跟你妹妹见面了。”那声音细若蚊吟。

    她的细语教崇震天心头一震,以为她哭了。

    却在这时,孟飘儿抬头看他,脸上那来的哀伤?

    那来的泪水?

    那来的委屈?

    她在笑。

    水汪汪的眼里闪着晶亮,而且还笑得动人,像是没事般地。

    “那你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崇震天看着她的脸蛋,想要看出她的异样,更想看进她内心深处。

    “我好冷,你可以让我进屋里去了吗?”见他不动,她再偏头问了一次。

    而她脸上的微笑,不曾止歇。

    十分钟后,崇未雨坐在车子里,偏头看二哥。

    “你想问什么?”被看得心烦的崇震天终于打破沉默。

    自己的妹妹,他那有不了解的,未雨的个性天真又单纯,凡事都写在脸上,根本藏不住秘密,崇震天明白她对自己与孟飘儿的事十分有兴趣。

    “问了也是白问,二哥又不愿意跟我说。”

    小手撑着下颚,崇未雨嘟嘴抱怨。

    “你想问飘儿的事?”

    “二哥为什么让她住在你的别墅?”

    “她只是暂时住那里。”

    “为什么?”这就是她的疑问,她跟大哥非亲非故,为什么会住在一起。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约定,你不要多问。”

    “那你不是答应爸妈过一阵子要搬回家住,她怎么办?”凭她父母,绝对不可能接受家里多个来路不明的女孩。

    “她会继续住在我的别墅。”

    崇未雨眉头轻皱:“二哥,她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不会怕吗?”

    “她不会。”因为她要自己慢慢习惯。

    “那我可以跟她再见面吗?”

    “不行。”

    “为什么?”

    “她跟你不适合当朋友。”

    “为什么?”她再问第二次,不甘心被这么敷衍了。

    “没有为什么。”崇震天目光直视前方的路,凝重的表情教崇未雨不敢再多绕在这个话题。

    “二哥,她是你的女朋友吗?”若是因为年龄的差距,所以他才会有所顾忌,不肯承认,她可以理解。

    看着妹妹一脸认真表情,崇震天失笑“不是。”

    那更奇怪,不是的话,为什么要住一起?

    “她没有家人吗?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来台湾念书?”这个可能性很大,她家人可能托二哥照顾她。

    “你说对了,她家人全住在国外。”而且她不跟家人住是好的,她父亲差点就卖了她,只是阴错阳差地,她还是被他买了。

    原来如此,二哥只是在帮人照顾女儿。

    她之前还想歪了,误解了二哥的人品。

    “那孟飘儿会在你那里住很久吗?”

    车子转向家里的方向,崇震天眼细眯,淡淡地说“她会住五年。”

    五年,是她承诺的时间,所以这五年里,他拥有她的一切,而他不准她违抗自己的话。

    一个钟头后,崇震天进了家门。

    已经沐浴饼后的孟飘儿听见声响,才刚回头,只见崇震天已立于房间中央。

    他还在生她的气吗?

    “帮我拿衣服。”

    没有多看她一眼,崇震天走进浴室。

    孟飘儿怔然望着他的背影,坐在床上的她顺从的走下床,从衣橱里拿出睡衣“衣服我放在床上。”透过半掩的门,她说。

    本来还以为他会朝自己发一顿脾气,看来她是想错了。

    躺回自己的床位,眼睛睁大地盯着天花板,将下嘴唇咬得死紧泛白,尽管她故作坚强,但心里的委屈还是压抑不住地教眼眶泛红。

    想起思念的母亲,狠心出卖她的父亲,还有崇震天今晚的话,忍不住伸手擦去落下的泪水,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在哭。

    是她愿意的,一切都是她自愿的,那么她怨不得别人。

    浴室的门被打开,孟飘儿连忙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几秒后,另一半的床凹陷,清新的肥皂香味窜入鼻息,她翻身想背向他,却被他长臂给勾了过去。

    “不准躲我!”

    “我想睡了。”今天跟崇未雨在外头逛了一天,她是真的累了。

    但崇震天深沉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看得她难安,崇震天再丢下一句教她更难以置信的话“我要你。”

    呃?

    他要她?

    孟飘儿呆愣地动也不动,直到高大沉重的身躯覆上她,并且开始动手解下她的睡衣,她心里的恐惧升起。

    “我要你,就是要你满足我,你不懂吗?”他再重覆一次,一字一字敲进她耳里,看着她惶恐的眼神,他完全没打消念头。

    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拒绝,但忍不住地还是摇头再摇头,想要拒绝今晚他的强求。

    “容不得你说不要。”

    定住她想别开的脸,崇震天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唇舌相纠缠,而他强壮的身躯则是沉沉地压在她上面。

    直到突来的痛楚而舌尖漫开,崇震天这才移开唇瓣“你敢咬我?”他眼中透露不置信的愠意。

    他的吻狂野的教她几乎要无法呼吸。

    才一转眼,身上单薄的睡衣已经被他强行脱下,挑起他更深层的欲望火花。

    “不准反抗我。”粗重喑哑的说,崇震天强蛮的埋进她胸前,舔吮那里的柔软,双手则是如之前那般探索她的身子,狠心忽略她无助的扭动挣扎“震天?”

    崇震天将她的双手压制于床,他的吻再次落下,带着怒火的向她索求。

    孟飘儿早已成熟的身子教崇震天眷恋,多日来的同床共枕,让他早熟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沁香,让他更紧搂住她挣动不已的身子。

    他粗喘的气息在她耳畔响起,渴求的欲望难以平复的撑开她双腿。

    “今晚,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直到他轻轻的试探滑进她体内,孟飘儿呜咽地哭了。

    他的占有带着过多强悍,是种征服的索求,直到她的难忍轻喊,无助的睁眼与他相望,他才稍缓那股强势。

    “还疼吗?”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轻柔。

    孟飘儿根本无法出声,见她咬唇,崇震天再次重重地低头印下深吻,吻得她喘不过气。

    拉着她修长的双腿环在自己的腰际,狂野的欲火在确定她能承受他的占有时,在她身上开始释放更多的热火。

    这个夜晚,孟飘儿哭了,不知是为了他的占有,还是本有的委屈

    四年后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鲍司会议进行到一半,他的秘书突然告知大哥来访,顾不得会议,崇震天连忙奔回办公室。

    他太惊讶了,近一年多没有消息的大哥,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公司。

    “我回来参加台湾的医学研讨,顺便参加未雨的大学毕业典礼。”

    崇震天望着大哥眼里的愁怅,心里明白一年多的放逐大哥过得并不好,整个人比以往更为沧桑。

    “楚炩还是没有消息吗?”试探地,崇震天问,楚炩这个名字在大哥面前是个禁忌,打从四年前她发生车祸意外失踪后,自此不再有她的消息。

    大哥不爱别人谈论那个曾经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女孩,但为了找她,大哥不知费了多大心力,虽然大哥表面上没有说,但他明白大哥对于楚炩的失踪比任何人都担忧。

    “还没有。”

    “大哥,要不要”他的话还没说完,大哥的手势阻止他的话。

    “你的住处有女人。”

    “你去过了?”

    “嗯,她似乎因为我的出现而大吃一惊。”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时,那淡白的小脸难掩内心震惊“你的女人?”

    崇震天淡笑不语,既而转移话题:“你这次回来要回家住吗?”

    “没有。”

    看了看手表,崇震尧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来这里的目的为得是看看久未谋面的弟弟“帮我跟未雨说,她的毕业礼物我再寄回去给她。”

    “你不见未雨?”

    “那丫头缠人的功夫你不是不了解,若是被她缠上了,你想我还走得了吗?”况且今天在毕业典礼上已经见过了。

    “这一年来多来,未雨很想你。”

    “我知道。”

    “大哥”

    “楚炩的事你别过问,我自有分寸。”

    望着大哥离去的背影,崇震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哥与楚炩的感情,他确实是插不上手,也无能为力。

    这情形让他想起孟飘儿,四年的时间里,她变了很多,那股不驯隐得深不可测,过多的安静令他难以捉摸,除此之外,她很听话,从不反抗他的话。

    想起孟飘儿,才想自己因为工作繁忙,已有好多天没去见她,而今晚,他想见她。

    若是他没猜错,今天也是她的毕业典礼,但工作繁忙的他,根本走不开身,就连未雨再三央求他出席毕业典礼都只脑凄笑拒绝。

    今年的盛夏无故转冷,连着几夜细雨,潮湿的空气带了微微冷意,坐在化妆台前,孟飘儿心不在焉地望着镜子里苍白无血色的脸孔,几乎不敢相信刚才征信社传来的消息。

    背着崇震天请征信社找人,没想到花了四年的时间,终于让她找到母亲了,那个在她三岁时即丢下她不闻不问的母亲,真的如她父亲所料,她住在台湾,只是母亲还记得她这个女儿吗?

    市区某家咖啡屋里,孟飘儿坐在角落,眼前与她相对的人叫江奇,而她委托他的征信社帮忙找人。

    这四年的接触,尽管见面次数不多,但江奇为人正直热心,对年轻的她很是照顾。

    “你打算跟你母亲见一面吗?过些天,她会参加某机构的爱心慈善活动,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跟她见面。”

    江奇知道孟飘儿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找人,为得就是见到自己的母亲,但她在拿到资料后,整个人呆呆地坐着,不发一语地教他有些担心。

    孟飘儿抬眼,朝江奇淡淡一笑,苦涩地道“我妈妈好像已经有另一个家庭了。”江奇给的资料里,有几张是母亲与她家人和乐融融的照片,相片里的她看来是那么雍容华贵,生活应该过得不错。

    “她从美国回到台湾后,进入某家公司成为总经理秘书,随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即跟对方再婚。”

    她见母亲搂着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两人笑得开心,她心里更是酸得发涩。

    “那女孩叫李霜霜,是前妻生的。”

    “他对我妈妈好吗?”照片里的中年男子看来意气风发,成稳温和,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男人。

    “很好,他对你母亲很照顾。”

    原来离开父亲的母亲,日子过得比她想像中的好,从母亲的笑容里,不难看出她此时的幸福“江先生,谢谢你。”

    “你还好吗?”

    二十二岁的她,不似时下年轻女孩的轻浮,每次见到她漂亮脸上浮现的淡淡愁怅,然后他心里的悸动不觉加深,他知道自己在初见面的那一瞬间,即被孟飘儿冷然气质吸引住了目光。

    “我先走了。”

    孟飘儿失神不小心将桌上的咖啡杯打翻了。

    “孟小姐!”还好江奇眼明手快,将她拉至一边,否则她的衣服只怕要沾上咖啡渍了。“你要不要紧?”

    “我没事。”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

    推开江奇,服务生已经赶来收拾残局,江奇扶着她走到柜台付帐后,随即陪她走出咖啡屋。

    “我送你吧。”因为放心不下,江奇再次提议。

    孟飘儿还是摇头拒绝“见面的事我会再考虑,再见。”

    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忍不住的泪水溢满眼眶,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有下落,母亲却有了另一个家庭,她该怎么办?

    她出卖自己,为得是想换取包多的钱,想要母亲回到自己身边,但现在,一切似乎都太多余了。

    懊见面吗?

    就算见着了,又能改变什么吗?

    已经找到幸福的母亲会回到她身边吗?

    而渴望母爱的她,还能拥有妈妈温暖的呵护吗?

    恍神中,她禁不住坐在计程车里哭了起来。

    崇震天拨电话回别墅,陈姨说她外出了。

    而现在,他又拨了一次,接电话的人还是陈姨“她回来了吗?”

    “半个钟前回来了,不过孟小姐好像哭过。”

    哭?

    为什么?

    他眉头皱了皱,将办公皮椅转向落地窗,俯视夕阳西下的市景。

    “发生什么事?”

    “孟小姐回家时全身都淋湿了,样子看来好像不太舒服。”

    “打电话请医生到家里帮她看看。”

    “可是孟小姐不愿意。”

    “那她吃过晚餐了吗?”

    “孟小姐说没胃口,回来后就直接回房间休息了。”

    “去敲她房门,要她下楼用餐,她若是累了,你把晚餐端去房间。”上个月她的感冒才好,崇震天不想她又病倒了。

    “我知道了。”

    币上电话,崇震天倒向椅背,长腿垒着,单手支在扶手撑着下颚沉思,而后内线电话再响起“什么事?”

    “李霜霜小姐来电询问你是不是考虑要参加慈善义卖的活动。”

    “我明天回覆她。”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