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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慕阳深深的望了一眼安静的躺在床上的男人,低头再望望一脸微笑的儿子,心里比之前踏实安宁多了!而且多少包含着自己的私心,慕阳开口叫小翌晨去洗澡。
“晨晨,先去洗澡,洗澡出来再和爸爸说话。”
“好。爸爸,晨晨先去洗白白,洗得干干净净的再给爸爸你讲故事,爸爸你乖乖的,等会儿晨晨有奖励哦!”小翌晨在楼曦的脸侧大大的亲了一口,然后依依不舍的往浴室里走去,基本就是三步一回头。
慕阳用洗脸盆接了一盆温水,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她准备等会儿给楼曦擦擦身子。
待到浴室里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慕阳才回过神来,没想到自己居然看他看呆了,觉得有点丢脸,面上微热,不过转而又想到这里又没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的,看呆了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当慕阳终于找到一个借口解释自己的失神后,不禁微微一笑。
“你故意的是不是?都变得又瘦又黑了竟然还能算了,看在刚才你出声挽留我和晨晨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你得记着,以后不许摆这幅表情给别人看,特别是某些人,知道吧,要不然我就收拾你”慕阳刚刚被安静的躺在床上的男人吸了心神,此时趁着小翌晨去洗澡,先给他擦拭下身,她总不能当着小翌晨的面给他擦的地方都趁着小翌晨不在赶紧的收拾清爽了。想想刚才自己的失神,有些懊恼也有些羞涩,所以就开始了絮絮叨叨的和他说话。
床上安静的躺着的楼曦静静的躺在床上,洁白的床单映衬着他变得黝黑的皮肤,黑白两种颜色格外的明显,却也多了一抹致命的吸引力。他原本就俊朗不凡的脸上此时一片柔和,只是还带着病态的苍白的嘴唇显得多了一份柔弱,而这刚和柔和了他身上哪怕是安睡着也依然存在的那一身凛然。
此时楼曦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重播着一场无声的硝烟,里面没有震耳欲聋的喊打喊杀的呐喊声,没有千军万马,却收割了千百人的性命。混乱的枪声和爆炸声,紧张的隐藏然后瞄准开枪再隐藏,这样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在爆炸声想起的前一刻,一个心死悲痛的声音的托付,孩子摆脱你了,这句话无数遍的重复。而画面一转,是一个笑得温柔又带着回忆的女子,在黑暗的角落里低声的告诉他,好好珍惜她。交错的时空,不断变换的场景,温情的一幕、血腥的一幕、孤独惊骇的一幕经历过的都一遍遍的在重播,无限次的重播,仿佛没有尽头。
“农夫因为没有遵守和蛇的约定,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
慕阳在浴室门口擦头发,隐隐约约听到屋里传来小翌晨柔柔的声音,声调高低起伏,随着故事的发展而变化。
小翌晨现在正在给爸爸说故事,说的都是他记得的故事,大部分都是之前在家的时候慕阳给他讲的寓言故事,每个故事都以一个道德伦理规则为结尾。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小翌晨讲完故事自己还是精神奕奕的,可能是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爸爸所以兴奋过度了。
在慕阳的劝说下,小翌晨终于肯睡觉了,说明天要奶奶把家里的故事书带过来。
母子俩都给楼曦一个晚安吻之后,闭上眼甜甜的睡过去。
病房的病床并不像是普通的那种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的病床,而是一张两米宽的大床。楼曦一个人占一边,小翌晨睡中间,一只手放在楼曦宽大的手掌之中,慕阳睡在小翌晨外侧,一只手跨过小翌晨的身体,一只手覆在小翌晨手掌之上,这样一家三口的手交叠在一起。
如果此时慕阳和小翌晨都没有闭上眼睛的话,一定可以看到,之前一直没有表情的楼曦此时面容变得更平静了,唇角似笑不笑。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把握吗?”
一个修长身形的男人埋首在柔软的抱枕里,说出来的声音变得嗡嗡的,因为这个沙发很宽很长,可以当床用,所以他躺在上面也不用担心沙发不够长脚没地方放。
“嗯,一周之内,七成把握。”回答的男人正面带微笑的看着手机,漫不经心的说话,眼睛在看到有心的回复时,或眯着眼笑或皱着眉,总之那表情比他之前一年的表情还有丰富传神鲜活。
“那就好,”男人应了一声,一转首就看到一个傻兮兮的俊脸“你泡妹子呢?抱着手机笑得那么淫荡。放弃你那棵树了?终于知道深林的美好了?”
一个枕头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而砸到他的脑袋上,别看轻飘飘的一个枕头,被手机男一砸过来,还带着一股强力,砸得还挺疼的。
“没事就滚回你家去,少给我添乱,再多嘴明天我去你家吃饭,反正我好久没见阿姨,相信她会很欢迎我的。”
手机男视线不离手机,十指翻飞,快速的打字,然后发送出去,等待着那边的那个人的回复。
一听到手机男说要去他家吃饭,睡觉男不淡定了,知道那棵歪脖子树是手机男的逆鳞,他还没碰到就说一下就被手机男这样子报复,果真是重色轻友的死党。
“跟谁聊呢,聊这么久,我看你一晚上都盯着手机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聊天,一边充电一边聊,来,我看看”
睡觉男说着就往前凑去看,今天手机男特别反常,手机不离身。手机男的手机是一体机,能防水,刚才洗澡的时候他也见手机男把手机带进去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滚,不想结婚就滚回你房间去睡觉。”
手机男不乐意了,一手甩开凑过来的睡觉男,宝贝的捂着自己的手机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没走两步“叮咚”一声响,有信息进来了!赶紧快走两步,一脚踏进房间,转身嘭的甩上门,然后快速的回信息。
这一连串的反应让睡觉男目瞪口呆的,虽然以前知道手机男重色轻友,但好歹几十年的兄弟情他舍不得割断,而且觉得手机男这几年过得悲悲戚戚的,他同情同情,所以没跟手机男计较,谁知道
“我倒是想结婚来着,跟谁结啊?烦死了,一个个都这样,一个要死不死的一个装死我快要被逼死了,这日子没法活了。”
睡觉男望着紧闭的房门郁闷的说,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而且今年不是他本命年啊,怎么就那么不顺呢?
终究还是想不明白,只能怪他命途多舛,如此安慰自己一番之后,懒懒的起身,往一间房间飘过去,他要睡觉,这段时间累得要死,本来就不年轻了,再这样熬下去,他的花容月貌都快要熬没了!
相较于睡觉男的抱怨,手机男则是美滋滋的抱着手机,像是一个初恋的男孩一样,大晚上的不肯睡觉抱着手机和另一半通过手机絮絮叨叨说这没营养的话,直到觉得时间太晚了才肯恋恋不舍的道晚安。
因为楼曦的回归,楼家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明朗了,就连小余整日里也忙碌了。
第二天潘心心和夏嫣红都起得特别早,还不够六点就醒了,人老了就睡不久,而且挂心着在医院的三个宝贝,所以一醒来就起床了。
七点半都还没到,潘心心和夏嫣红就到医院了,提着一个保温壶,脚步生风的往一个方向走去。
慕阳和小翌晨昨晚睡得比较晚,而且因为有楼曦在身边,心里莫名的安心,所以睡得也安心,因此潘心心她们来到的时候她们母子还没醒。
“好像还没醒。”
来到门口,轻轻旋转把手打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放左手侧的一个房间走去,打开,发现里面并没有人,而且里面的床铺都整整齐齐的,不像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应该在里面一间,昨天看那床挺大的,估计在一起睡呢。”
果不其然,一推开里面一间房间的门,洁白的大床上沉沉的睡着三个人,两大一小,都呼吸平稳,像是睡得很香。
“哎呀,小晨的这睡觉不安分的孩子,把脚搭在阿曦身上了,这”潘心心一看,从外面看,楼曦腹部的被子有一个凸起,那个形状一看就是小翌晨那家伙的小短腿。想着儿子的伤还没好呢,被孙子这一搭该不会压着疼吧。
夏嫣红倒不紧张,就小翌晨那点重量,多两个都压不坏楼曦,她也还巴不得压疼了好让楼曦醒过来,好过楼曦现在毫无知觉的睡着。
潘心心小心翼翼的从楼曦这边的被子伸手进去把小翌晨的腿给挪开,可她一手刚伸出来,还没转身呢,被子里那只脚又搭上了楼曦的腰。如此来回两次之后,慕阳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也醒过来了。
“妈?”肉肉惺忪的睡眼,慕阳虽然没有睡很久,但是经过这半个晚上的休息,而且睡眠质量还是空前的高,所以现在看起来面色也显得红润。
“哎,吵醒你了,没事,你再睡会儿。我带了早餐过来,要不然你吃点再睡?”
潘心心还在和小翌晨的腿奋斗,见到媳妇醒了,也放轻了声音说。
“不了,睡够了。”慕阳轻轻的掀被起床,动作轻柔,不想吵醒身边的小翌晨。
见到婆婆那么卖力的和儿子的脚较劲,慕阳起僧后,扶着小翌晨的身子把他轻轻的往自己这边拖了拖,让他的脚别搭到丈夫的身上。
哪知道,小翌晨在睡梦之中也不愿意和爸爸分开,自己挪着小屁股跟条虫子一样挪回爸爸身边,这次不单是把脚搭在爸爸腰上,两只小手还牢牢的抱着爸爸的手臂不肯松开。
“算了,孩子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就让他睡吧,这没分量的搭一下没什么事的。阳阳,醒了就去洗漱一下过来吃点东西,都饿了一晚上了。”
潘心心在一旁看着,她不觉得孙子这样搭一下能搭出什么问题来,既然孩子愿意这样睡就让他睡吧,转而招呼孙媳妇来吃早餐。
慕阳去另外一个房间拿了衣服换好又洗漱了一番再回来,舀出一碗香糯的瘦肉粥,里面加了一些补气补血的参,所以粥里带着一丝丝的甜味。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小翌晨也醒了,迷迷蒙蒙的样子看着坐在一旁的祖奶奶和奶奶。
“祖奶奶早上!奶奶早上好!”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没发现他的亲亲妈妈,皱着眉表示他的不开心。
“爸爸早上好!”小翌晨转而低头,大大方方的在楼曦的脸上印上一个口水印,吧嗒的声音特别响亮。正好慕阳这个时候从门外进来。
“妈妈,抱抱!”
小翌晨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现在虽然睡醒了,可是还是觉得软绵绵的不想动,可是他尿急,要去嘘嘘,但是他又不想走路。
“这么大了还要妈妈抱,羞不羞啊?”
慕阳好笑的看着迷蒙着不想睁开眼的儿子,面对儿子难得一次的撒娇,她还是很受用的,嘴上虽然说羞羞,但是手上动作一点都不慢,说话间已经抱着一个劲往自己身上赖的儿子,双手托着把他抱起来。
“不羞不羞,妈妈,我要嘘嘘。”
慕阳抱着小翌晨放到床上,给他套好鞋子,在把他抱到地上,牵着他去厕所。
等小翌晨也吃饱喝饱之后,楼炜烨和楼红军也从医生那里回来了。
“医生怎么说?”潘心心最心急,一见到楼炜烨进来就问。
楼炜烨又把医生分析的情况说了一遍,更是把医生的计划说了一遍,让大家都配合。
话音刚落下,一群医生护士就进来了。带头的三个医生轮流检查完了之后,又让专业的护士给楼曦做了常规的血压和体温的测量。
检查结束之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往外面的小会客厅走去。
“医生,我儿子的情况如何了?”
楼家一家人都期盼的望着三个主治医生,慕阳此时的心情也很紧张,就怕医生说出什么不好的情况来。
屋里只留下小翌晨陪着楼曦,让他和楼曦说说话。
三个医生用英文交流了一番,慕阳在一旁听着,虽然她听得懂英文,但是那些专业术语她完全不懂,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对着望向自己的婆婆和奶奶他们摇摇头。
三个医生之中有一个是仁林医院里的医生,在讨论完之后,由他作为代表说说具体的情况。
“病人的情况相较于昨天稍微有好转,从刚才我们的检查结果来看,病人对于外界的刺激有了轻微的反应,这是好现象。所以,作为家属,你们应该多和病人交流,多刺激他的意识,要给他一个求生的意念,让他自己醒过来。待会我们会按照制度好的方案给病人进行针灸,接下来也还需要你们家属和我们配合,这样病人才能好得快。”
知道楼曦的病情有了好转,大家都很开心,然后对着医生千谢万谢,还保证一定配合医生的治疗。
等医生走了之后,楼炜烨又安排了每个人说话的时间段,毕竟不能大家同时说,那样只会显得吵闹,对楼曦的病情没有正面作用说不定还会产生负作用,但是一个人也不能一直不停的说,所以就只能分好时间段来说。
不一会儿,刚才那个医生就进来给楼曦做针灸,小翌晨也被医生赶了出来。
针灸需要的时间很长,等医生再次出来那已经是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接下来对于楼曦的治疗按部就班的进行,期间部队里也派了代表过来慰问,一是看看楼曦的病情如何,二是如果楼曦醒了他们就要问楼曦一些问题了。
因此慕阳不是很喜欢这些人来,觉得他们假惺惺的,来医院还带着目的和任务来。
这样的治疗又进行了两天,这两天都是慕阳亲自料理楼曦的一切,除了药之外。
虽然楼曦还在恢复,但是效果还不错,进度在意料之中,可惜有人不满意。
“少爷,如果你觉得效果不明显的话,我建议你说点刺激的,最好是能刺激得他想发疯,然后,他就醒了。”
这几天给楼曦做针灸治疗的医生懒洋洋的赖在椅子上看着坐在对面的老板,他是自愿留在这个医院工作的。不因为这里待遇好,而且经常送来一些患有疑难杂症的或者是重病的病人,对他这样喜爱医术的人来说无疑是天大的诱惑。可是他本人也不是一个任谁都能搓圆挫扁的普通医生,所以才可以在这个老板面前这样说话。他出自一个中药世家,等到再过几年家里的老头子退下来了,他就得顶上去接他的位置,那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给他大展身手了。
“这样有用?不会把他给气死了?”
医生嘴角抽了抽,这样说几句能气死人,少爷你这口才也未免太好了,而且看那个病人的情况,估计凑一顿他都能挨得过来,更别说没有实质性的几句话了。
“不会。”
医生不愿意再跟这个自大狂说话,而且他要说的也说完了,起身往门口走去,到了门边有停住,转身,说:“少爷,你要是真能把人说死,以后堂里受伤的人就少了,医院的收益也会降下来的。”
嘭的一声合上门,也不管里面的人是什么反应表情,总之这些都和他无关了。
仁林医院里有一个特立独行的医生,他们虽然也是在仁林医院工作,但是一般的病他们不会医治,除非老板要求。而他刚好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和老板的关系自然也是很好的。
看着合上的门,白璃钰仔细斟酌了一番,觉得这个建议还是可行的。要说自己三两句话能气死楼曦,他自己也不信。而且那个鬼脾气说的话向来可信,说不定他真的一气就把人给气醒了,那就划算了。
想想看,要是楼曦醒了,他不但省了医药费住院费,最关键是他家那棵歪脖子树就不用整天担心了,多花点时间在他身上,除此之外,还能还让歪脖子树的好姐妹对他感恩戴德的,简直就是一箭多雕!
说做就做,白璃钰向着楼曦的病房走去。
此时是潘心心守在病房里,白璃钰很轻松的就争取到了和楼曦共处一室的机会,开展他的气人大计。
白璃钰拖过一张凳子,坐在楼曦的床头边上,拿起床头柜边的照片看了看,觉得眼睛酸,放下,不看了,拿别人的幸福刺激自己,不划算,等他也制造出一家三口之后再看。
“你都睡了这么久了,也不担心你家那头小羊。我帮你算了算,你家那羊放养了得有半年了吧。知道这半年她怎么过的吗?流言蜚语讽刺的话肯定不会少,伤心难过也是常有的事,她还顶了阿姨的位置在凯越上班,阿姨因为你的事精神恍惚,自己不小心摔到了腿,幸好没事,不过还是留下了病根。爷爷奶奶因为你,本来才白一半的头发全白了,叔叔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小晨现在变成一个话篓子了,每天唠唠叨叨的跟你说话,可惜你一句都没回过,多伤孩子心啊。我知道你最担心谁,我告诉你楼曦,你再不醒过来,你老婆就没了。她就算不被车撞死,也会被别的男人抢走。我就明白的告诉你,你老婆十天前在大街上被人蓄意开车撞了,当时连你儿子一起撞,按说是想直接撞死一大一小母子两人的,你老婆伤得不轻,后背全是伤,估计是毁了。还有,你老婆现在被人看上了,那男人很不错,至少是比你好的,出事那天你老婆就是赴他的约。你自己想想吧,你要躺就继续躺着,继续悲悼你已经死去的战友,还是醒过来,反正你老婆孩子会有人照顾的。不过就是不知道你老婆会不会去法院申请离婚,然后带着你儿子改嫁,或者她命衰一点,再遇上被人害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你放心,到时候你老婆活不了,我会让你安乐死,然后把你们分开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