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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玄霜迎了上来,见到那个孩子依然以被绑的姿势,被面具女子抱在怀里,不由得,她感到一阵心惊胆战。
越是外表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
譬如罂粟。
幻吟辰只怕便是那最为狠毒的罂粟花。
纵使见惯了各种厮杀场面,也无法理解,对这样一个纯净的小孩子,为何他也能下得去手?
“现在什么也别说了,只能等辰护法的穴道自行解开之后,才能解开她身上的困兽带。你好好看着她,这个小女娃武艺高强,应该是不会有生命危险。”面具女子将苏悦悦送至玄霜的怀里,“这一次谢谢你通知我。”
玄霜见她又要离去,唤住她:“你究竟在执行什么任务?为什么教内一有重大事情才能找你?”
“这是教主给我的任务,我必须要完成,所以,以后请你不要干预我的事情。”面具女子只停顿一会,便扬长而去。
“我看这只是一个借口,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心里最清楚。”玄霜厉声说道。
“玄霜,我再说一次,你管得,似乎有点太多了。”面具女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像午夜的幽灵一般,闪着寒冷的幽光。
再笨的人,也听得出这其中所暗藏的杀气。
玄霜抱着苏悦悦前往幻吟辰的住所,她的气息已经渐渐平息,只是不知道辰护法又是何故,武艺如此高强的他,竟然会冲破不开穴道?
看着这个只能侧躺着的小人儿,白嫩的双手,早已被勒出深深的血印。
面对一个如此之小的小娃娃,大辰护法尚能如此狠心,更加不要提其它女子了。
玄霜的心,再次迅速的冷下去。
昏迷之中的苏悦悦,只感觉体内的力气似乎在一点一点耗尽,整个人都被卷入了巨大的黑暗之中,见不着一丝光线。
这样的黑暗,还带着一种异样的宁静。
让她想要就这样,静静的睡下去。
探了探苏悦悦的鼻息,竟然越来越弱,玄霜大惊,这该如何是好?
她不会就这样死了吧?这样一个柔嫩的小生命,还只是一朵未曾开放的小花朵,看看时辰,离月护法所说的三个时辰才刚过去一个时辰,如果苏悦悦没有撑过辰护法穴位解开的时间,难道要一直这样被这条困兽带绑住吗?
无奈之下,玄霜跑去地下城的入口,见到了一脸胀得通红的幻吟辰。
“辰护法,那个小女孩好像快撑不下去了?怎么办?”她焦急的说道,此时,幻吟辰正试着提气,被她这一惊一扰,体内那股一直压着他的气流,终于被他击退,穴道终于解开了。
待他一刻也不敢停滞,来到自己的住所时,触及那小小的缩成一团的身影,一种强烈的自责感涌上心头。
这也是杀人如麻的他,头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他心内的不舍。
这个小女孩,用她独特的倔强,吸引了他,也唤起了他心中那久到自己也忘记了的良知。
慌忙解开那根困兽带,触目惊心的血印,使得他又是一怔。
若不是想要强行留下她,她又何必受这般的苦?
可若是放了她,自己的心里,恐怕也是万般的不愿。
将她的小身子放平,唇角的血迹玄霜早已擦拭干净,只是为何,她的唇角又开始逸出暗黑的鲜血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中毒了?
细探她的脉搏,只是微弱,并未有中毒的迹象,是这毒下得他根本无法察觉,还是这是另外一种不祥的预兆?她究竟怎么了?
不能再想其它,幻吟辰将她的身板扶正,朝她体内输入内力。
她的身子却是天生有一股抵抗之力般,他根本无法输任何真气给她。
就见苏悦悦的嘴里,再度涌出一口暗红的血水,她苍白的唇色开始哆嗦起来,浑身直冒着冷汗。难道说,在被他抓来之前,她已经身中奇毒?只是未有发作的迹象,这一次的伤,正巧将此毒给引出来?
此时的她,像一朵残破的花瓣,只需要一阵清风,便能将她刮得不知去向。
“玄霜,快去找顾清烟找来,那是个奇人,他定有办法。”幻吟辰急忙吩咐道,原本以为只是失了内力而已,这次竟然又加上中毒,到底是谁,要加害于她?
不多时,一个身着儒布长衫的清秀男子被玄霜拉着匆匆赶来。
“顾清烟,快,若是治不好她,本护法拧下你的脑袋。”幻吟辰急急的吼道,使得清秀男子不由自主哆嗦一下:“辰护法,救死扶伤乃大夫的职责,你不要这样一副会吃人的模样行不行?”
“我没时间跟你磨嘴皮子,动作快点!”幻吟辰漂亮的凤眼一瞪,顾清烟急忙连滚带爬的奔至床侧,脸上已恢复严肃的神色。
探着苏悦悦的脉搏,脸色也开始越来越暗,神情也越发的肃穆起来。
“脸拉这么长干什么?这世上难不成还有你救不了的人?”幻吟辰急了,大吼。
“且听我慢慢道来。”顾清烟摇头晃脑的准备将原理说出,幻吟辰一把打断他,“直接告诉我结果,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
顾清烟点头。
见幻吟辰停下来开始思索他这才缓缓说道:“这位小姑娘身中奇毒,且这种毒应该需要是她亲近之人才可以得手,此毒无色无味,根本无从察觉,按常理推断,此毒不该如此之早的发作,起码可以在人体潜伏几年,只是这位小姑娘强行用内力急于冲破某种束缚,导致体内气息平息不住中处乱窜,故而引发了此毒的发作。”
“她身边的人?她身边的谁,这么想要她的命?”幻吟辰轻声询问道,看看那张纯净的睡颜,心内此刻闪过的更多的念头,是想知道是谁要加害于她。
“下毒之人并不想要她的命,此毒不致命,真正让她险先没命的是她的内力几近消逝,且又气急攻心。”顾清烟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要她的命?那中了此毒之人,会怎么样?”玄霜忍不住轻声问道。
“痴傻。”顾清烟轻轻说道。“其它如常,照样吃好喝好,只是会没有脑子而已。”
他话音刚落,幻吟辰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初开的模样,这么聪明伶俐的小女孩子,变成一个痴傻?
“你快去研制解药出来,救她啊。”幻吟辰急了,一掌就准备劈过去。因为他方才这句话中的冷漠无情。
“辰护法,你悠着点儿打成吗?打死我了,谁来救这个小美人儿?”顾清烟急了,闪至一侧,他的武艺只是平平,可受不起武艺高强的辰护法这样一掌。
“那你还罗嗦什么?快救人。”幻吟辰的脸,马上又幻化成一块千年寒冰。
顾清烟暗自摇头,也不知道床上躺着的小人儿,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让他如此生动的瞧见一向在外人面前温文尔雅的媚态十足的狐狸精显出了原形来。
他如此急切的状态,还真是少见。
一边施针,一边喃喃自语,“幸好这一次她将此毒给引发出来了,否则这毒性在她体内潜伏的时间越长,越不易解。到时,即使是神仙下凡,也无人可救得了她。”
见这小模样,倒真是标致得紧,肤色如润玉,睫毛纤长若蝶冀,小巧的鼻若琼脂。
不知道长大之后,会是怎样一番另人不敢正视的风华?
施完针后,静静的坐在一侧,观察着她的变化。
却突然惊觉她的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且气息又开始极其不稳起来。
体内那股游走的真气,根本无法压制下来。
顾清烟大惊失色的表情,自然吸引得幻吟辰又是一阵紧张的询问:“怎么了?”
一看苏悦悦的异状,唯有拉住顾清烟的衣襟:“你是大夫,快想办法!”
“她这属于内力方面的问题,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顾清烟死死护着衣襟,紧紧抓住幻吟辰的双手,“你武艺这么高强,兴许你能有办法,你这样抓着我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就见幻吟辰急忙扶起苏悦悦,以掌传递内力给她。
较之于之前的她的体内会自然的生出一股抗体,将幻吟辰的真气给弹回来,这一次,却是顺利的得以没入她的体内。
这么说,她体内那股乱窜的气流,得以控制下来。
待自己也是满头大汗之际,苏悦悦的脸色,越发的柔润起来,苍白的唇色也有了好转。
小心的扶着她躺下,幻吟辰的眼神温柔无双,唇角还漾起了一丝浅笑,这个笑容,看在玄霜的眼里,却是如此的灿若秋华,他方才的笑颜,绝对是发自肺腑的真切表达,否则,怎会如此的晃人的眼?
“她体内的余毒,只需照着这个方子让她按时服药数七日,可以悉数去除。”顾清烟走至一侧,扬扬洒洒写下一长串药名,递给玄霜吩咐道。
玄霜这才收回思绪,接下单子,握在手中紧了紧。
此时的她,已不难看出,幻吟辰对苏悦悦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天际的圆月高高挂起,大地似乎又恢复了如常的宁静而美好。
床榻上躺着的小人儿,恬静的睡下,仿佛方才差点去了鬼门关一圈只不过是个幻境。
另一边,轩辕澈三人为了寻找苏悦悦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却依然没有下落。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轩辕澈的脾气也越发的暴躁起来。
她竟然跟着那个冷面郎君就这样消失了?
立在长廊之上,夜风掀起那俊美如玉的男子的衣角翻飞,少年怔怔抬起水眸漾的眸子,仰头望着天际的圆月,有一瞬间的迷惑,回想着从前的种种,分开了三年好不容易才与她相聚,此刻,她又莫名的失了踪影,这让他如何不心慌,如何不懊恼。
冷面郎君,那样一个残忍的人物,为何会与她扯上关系?
和那样的人在一起,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不敢再想下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她,然后再回瑞王府。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此次若是不能将她带回去,或许,他会失去。永远的失去那个让他心牵了如此之久的小女娃。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立在了他的身后,沉默良久,这才喃喃的开口,便是那浓浓的鼻音,“对不起。”
轩辕澈回头,便迎上了菱月那双哭得通红的美目。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机警一些,小王妃便不会到现在还不知所踪了。”菱月边说,莹动的泪水,便夺眶而出,一颗一颗,缓缓的流下。
月色下的她,有着一种别样的温柔与娇弱。
哭得梨花带泪的她,能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怜悯来。
“你又有什么错呢?”轩辕澈轻轻摇头,“是我一时疏忽才会这样。”
越过她的身侧,余香缭绕,香影流动。
菱月的眼神,一刻也未自他那张充满了伤痛的脸上离开过,待他走出几步,她突然冲上前去,轻轻抓过他的手掌,灼热的温度,她却能感觉到,这样的温暖,并不是传递给她的。
“王爷,菱月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说这样的话真的很不得体,可是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她举起那只手,递至脸的一侧,让自己滚烫的热泪,淌过他的指尖,再慢慢滑入掌中。
此情此景,她柔美的犹如月中仙一般,哭泣的姿态,有着一种迷离的诱惑。
“本王知道你的心意,只是眼下,除了找到她,本王不会再有其它何想法。”轩辕澈的手掌,慢慢的抽离她的脸庞,有着一种坚决。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苏悦悦重要。
菱月呆在原地,看着这个少年眼里的坚决。
“你对我,半点儿感情也没有吗?即使是养一条小猫小狗,两年多了,你对我也该有点情感吧?”她喃喃的问道,不甘心得到的是个这样的结果。
“菱月,我一直觉得你识大体,懂礼数,是个好姑娘,而且在你身上,也找不到一般女子家的矫揉造作,却不曾想,你竟也和那一般的女子一样,本王的王妃失踪了,你却想要趁着这个时候来填补空白么?”轩辕澈冷下脸来,有些不悦。
他不明白菱月究竟怎么了,一向好好的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啊,我不识大体,我不懂礼数,我真是该死,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我的心事。”菱月哭得更厉害了,慢慢的身子蹲下来,双手抱着头部,不住的呜咽,“我只是将藏在心里的事情给说出来,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趁早虚而入,我只是要告诉你,为了你,我一定会将小王妃找回来,完好无损的带到你的面前。我爱你,却并不是想要占有你,只是不希望眼见着你,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菱月,一时之间,轩辕澈沉默了。
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住的哭泣,慢慢的,他走上前,在她面前也跟着蹲下来:“对不起,菱月,我的语气太重了些。”
越来越多的疑惑,突然之间,渗入了他的脑海。
扶起菱月,送她至房门口,“快进去歇息吧。”他轻声说道。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目光炯炯的盯住眼前的绝美男子,咬着下唇,终是未再说话,只垂眸退进了屋内。
直至房门关上之后,轩辕澈才换上一脸的凝重。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细心观察,洪教确实不像轩辕澈所想的那般,是个歪门邪教,而是严于律己,挺有组织的一个教会。
这一发现,也让轩辕澈越发的苦恼起来。
倘若真实的真相是这个结果,那他数次严厉打击洪教,岂不是做错了?可他身为皇家中人,岂能容忍一个民间的组织的威望,高过皇上哥哥?
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如此凑巧的让他遇上这么多事情,是巧合还是绝非偶然?
“王爷,该歇息了,我们一定能找到小王妃的。”南清风不知何时入得房内,坐在轩窗之下的轩辕澈竟是丝毫也未察觉。“那冷面郎君那日大闹青龙帮,救下了他的师妹,我怀疑,小王妃当时也一定在场,以她的性子,定是想去那好玩的地方,只是此事,却被青龙帮给落了个严严实实,打探不出任何口风,没有人知道冷面郎君的行动是否得手,也无人知道究竟战况如何?”他微微仰头,看了看轩辕澈,马上垂眸。
“本王知道,只是难免仍然会担心,她跟着那样一个恶魔,怕她会出事。”轩辕澈点头,“唯有继续前去查探,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那个丫头。”
见南清风一脸的担忧,轩辕澈朝他递去一个放心的眼神:“清风,你也同我一样累,快去歇息吧,你说那丫头生气为什么要生这么久呢?赌气出走,这些天了,也该回来了。”
“可能小王妃是贪玩,故意不让我们找到她。”除了这个,南清风也确实想不出其它的理由来。
“玩也要有个限度,她难道不知道这里的人快要为了她翻天了吗?”轩辕澈一拍桌子,起身之后又有些自嘲的笑了,“但愿她真的只是贪玩,想明白了又会跑回来。”
这是最乐观的看法,万一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真的无法想想象,后果会如何。
她,千万不要出任何状况才行啊。
“王爷,关于洪教之事,咱们不能被表面现像所迷惑。”南清风意有所指的说道。
轩辕澈点头:“这一点我明白。”
待南清风退下之后,屋内又是一片寂静。
回想起以往的日子,那个小小的人儿,此刻早已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侧,怀抱着她的小宠物,睡得香甜不已了。
少了她的日子,他才惊觉,有多空虚与寂静。
这样的想念,使得他有些郁郁寡欢起来。
干什么事情都失了从前的兴致,即使是现在被告知,明日他便可入洪教内部去查看也是一样,没有了这前的雄心壮志,原来,失意的痛苦,便是这样,绝佳的机会摆在眼前,都有些力不从心,不想去把握。
洪教内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苏悦悦的身子不仅恢复了元气,且内力也在幻吟辰的帮助下,得以保存下来,并未失去。
但幻吟辰并未告知苏悦悦,有人在她体内下毒一事,也让玄霜严守着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而苏悦悦自己也发现,经过这一弄,自个儿的身子反而越发的轻盈起来,且精力似乎比从前还要充沛。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机会可以从这里逃走了?
冷哥哥不见了她,一定很着急呢。
骨碌碌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门在此时打开,幻吟辰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见到她已坐直身子,柔声说道:“来,喝了它。”
苏悦悦可不会忘了,究竟是谁害得她那么狼狈,更不会忘了,他当时在那个地方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骇人光芒。
“我不喝你拿来的东西,走开。”苏悦悦刚一说完,肚子立刻十分配合的响了起来。
这让她有些异常难为情的摸了摸干瘪瘪的小肚子,躺了这些天,自然会饿,只是为什么偏偏送吃的进来的却是他呢?
幻吟辰脸色一沉:“不吃是吗?那你今天一天也没得饭吃,我现在就把粥给倒了。”说完,转身就准备往外走。
苏悦悦将小脸一扬,异常有骨气的不去看那个甩门而出的身影。
在心里,默默的将能用到的恶毒字眼全问用在了形容他的上面。
只稍过一会,笑意盈盈的柳儿便出现在房门口。
“我端来的,你总该喝了它吧?”柳儿走近她,递至她的唇边,喂她喝下之后,这才开口道:“其实辰护法在你昏厥的时候,也是很着急你的伤势。”
苏悦悦不以为意的抹抹小嘴,心里想着那个人一定是心虚了吧。
怕冷哥哥来的时候,她已经快要不行了,所以才会着急。
翻身下地,试着活动两下手脚,暗自想着,是否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跑掉呢?只是还不清楚,这个地方究竟有多大,出口在哪。
“柳儿姐姐,你带我四处逛逛好不好?”她扬起小脑袋,甜甜的说道。
后者连忙点头。
辰护法特意吩咐,要尽量满足她的需求。
洪教内,其实就像一座华丽的别院,由许多不同的小筑分开来。
除了日月星辰四大护法有单独的院落,其它的副护法,与护法的直属弟子也就是黑衣级别的,也可单独拥有一个房间。
红衣的便是洪教普通弟子,二人一间。
最没权利的便是像柳儿这般,当丫环的,一般都是主子在哪,丫环入住就近的下人房,一般是四人一间。
而辰护法入住的别院,离洪教的正厅仅有一筑之隔,只需越过星护法的摘星阁,便是正厅了。
柳儿正牵着苏悦悦准备穿过摘星阁,两名守卫突然拦下二人:“月护法有吩咐,今日任何人也不得出现在正厅之内。”
“两位大哥,这位小姑娘只是想四处逛逛,不会打扰到月护法办正事的,让我们过去吧。”柳儿轻声说道。
毕竟辰护法吩咐过,要让苏悦悦在这里待得开心一些。
且辰护法又是四大护法之中,武艺最为高强的,他在教中也是极其有地位的,因此,柳儿并不怕这两名守卫。
“月护法有规定在先,任何人也不得违抗。”两名守卫将手中的长剑一伸,寒光闪耀在阳光之下,显得格外清冷。
“柳儿姐姐,算了,又不是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咱们去别的地方便是。”苏悦悦拉过柳儿的手,软软甜甜的说道。
两名守卫也颇为满意这个小女孩所说的。
相视而笑。
笑容还未停下来,便惊觉似有一阵风闪过,紧接着,苏悦悦便不见了踪影。
看那道风闪过的方向,难不成她跑去了正厅?
柳儿皱着眉头暗自冒冷汗,转身便走,该去通报一下辰护法了,这个小丫头莫不是还在想着要逃走的事吧?
“三位公子,这里便是洪教做出重大决策之正厅。”面具女子正领着轩辕澈三人着弯曲的廊桥走下来。
只见这洪教内部装潢处处显着一种风雅与精致,不禁联想到,如此庞大的洪教总部,该是用多少银子堆积而成,而洪教里,究竟有哪些深藏不露的高手在其中?
这些银两,又是如何得来?
似是看穿了轩辕澈的想法一般,面具女子轻声说道:“此教内的一切,全是五年前教徒们各自捐献出来的,有财的便出财力,没银子的便出人力,共同建造了这个地方。”
白煜尘四处张望了一番,也开始啧啧称赞,“这个地方规模真大。”
心中也暗自思量了一句,就差没跟皇宫去比华丽程度了。
洪教的势力,由此可见一般。
“通过些日子的了解,相信三位对本教应该有了一个较为全面的认知。”面具女子引三人走向正厅内,在殿内坐下,马上便有三位黑衣女子女上前看茶。
嫩绿的茶尖儿,欢腾着在清水之中翻滚,轩辕澈盯着茶面,思绪却又不自觉的飘远。
一抹嫩绿色的小小身影,此时正撒开脚丫子欢快的跑在方才四人经过的廊桥,一双灿若星华的双眼,四处不停的张望着。
这个地方真是太大了,根本弄不清楚出口在哪。
站得高,望得远,因此苏悦悦一个飞跃,便翻身上了一颗大树,细细的观察起此处的地形来。
举眼所望,似乎哪儿都是楼阁,却未寻着真正意义上的入口。
是因为地方太大,还是出口是设在极其隐匿之处?
张望了半天未得到想要的结果,于是乎,她又轻巧的下了树。
与此同时,轩辕澈不经意的扫眸,落到了那棵树上,似乎看见一个嫩绿的小身影一跃而下,是他眼花还是因为这几天一直在脑海里不停的想着那个小丫头的模样,因此,才产生了幻觉?这里,可是洪教,为何会出现惊似她的身影?
无论真假,轩辕澈已经起身冲到了正厅门口,方才面具女子说了些什么,他根本一个字也未听进去。
来到那棵大树之下,四处看了看,哪里有那抹嫩绿的身影?
分明是空空如也。
“公子,怎么了?”南清风一脸焦急的也跟了出来。
面具女子与白煜尘也紧随其后。
“敢问姑娘,你们这儿可有年纪尚幼的弟子?”轩辕澈突然问道,起风了,掀起他雪白的衣衫一角,混合着此刻略微有些凌乱的思绪,一齐被吹散开来。
面具女子肯定的摇头。
“可我方才为何瞧见一抹稚嫩的身影,分明是个稚龄女娃。”轩辕澈自语道,俊雅的面容,如玉的光泽,涌现出失望的神色,水漾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空旷不已的洪教。
幻吟辰所居住的辰菀内,苏悦悦正愤愤不平的瞪着那个将她半路给截回来的妖媚男子。此刻的他,正伸着修长的指,朝唇中递送着一颗葡萄,这样的光景,让人觉得,他唇中含住的那一颗,定是这世间独一无二最独特也最美味的。
“小丫头,你只是想借机查看地形,好伺机逃跑吧?”幻吟辰笑意盈盈的起身,手中依旧握着那串让人垂涎欲滴的晶莹剔透的紫葡萄,“天气这么热,吃点葡萄解解渴。”
苏悦悦又是一个快速的伸手,不仅快速的抓来了那串葡萄,也顺便将身着白衣的他衣衫之上沾了些许泥垢。
似乎嫌还不够解恨似的,苏悦悦又利用葡萄做为攻击,精准的击向他的面部,让他再露出这般让人讨厌的笑容来。
幻吟辰倒是一颗也不落下的全部接入唇中,还不望取笑道:“原来小丫头是想喂我吃,早说便好,何必弄得如此麻烦呢?”
苏悦悦心想,她现在若是生气了,倒是真的中了此人的奸计了。
师傅常教导她,莫生气。
如果她生气了,惹她生气之人,只会越发的开心。
转而用双手托腮坐在门槛之上。
门口的两名守卫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这两个可完全不同于摘星阁的那两名,这两位一见便是个中高手,幻吟辰一定是故意安排这两个高手看在门口,防止她有任何风吹草动。
难道,她就只能这样坐以待毙?
天空中游离的白云渐渐散开,阳光透过云层洒落至门口,让苏悦悦的周身,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金边。
幻吟辰斜斜的躺在软榻之上,任由丫环的巧手替他捏着肩膀,出神的盯着那抹坐在门槛之上的小小背影。
眼里的笑意,只是越发的浓厚起来。
似乎只有在面对这个丫头之时,他的温柔的表相会被暂时的收起,而顽劣之心,会被激发出来。
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小心思,全都在告诉他,她想要逃出去。
不得不承认这个小丫头的确聪明,可她毕竟是个在众人保护之下成长的小孩子,如何对斗得过阴险狡赖的幻吟辰呢?
“悦悦。”见她坐着迟迟未动,“外面天这么热,坐进来吧,会凉快些的。”幻吟辰如梦幻般的嗓音,又清清脆脆的响起。
“你不许叫我的名字。”苏悦悦反过脸,认真的瞪了一眼他,继续调转头,望天。
此时此刻的她才有一种感觉,就是聪明的小脑袋似乎不够用。
想了几百种可能,似乎每一种都被自己推翻,难道,她真的出不去了?只能坐在这里等着冷哥哥前来救她?
如果冷哥哥不来怎么办?
那轩辕澈,会来找她吗?
想到那张优雅且俊美如玉的脸庞,再联想到他的种种行为,她开始叹起气来。
他出去玩只带着南哥哥跟白煜尘,从来不会将她考虑在第一位,她才不希望被轩辕澈找到。
“悦悦。”身后的人似乎叫上瘾了,又是一声亲切的呼唤。
苏悦悦起身,迈开小步子跨了进来,小脸上,满是沉重。
“你们打算关我多久?”她走到幻吟辰的身侧,看着他那张堪比女人精致的脸庞。
“想听实话吗?”幻吟辰坐直身子,示意她坐到自己身侧来。
苏悦悦也不嫌弃,径直在他身侧坐下。
脸上,还漾起了一丝甜笑。
“我打算呢,让你永远住下来,永远陪着我,好不好?”他靠近她的耳畔,笑得像一只玉面狐狸般,轻轻柔柔的说道。
“你不怕我捣乱吗?”苏悦悦突然也软软的出声,一只手,悄悄的搭上了他的手背。
幻吟辰只觉得被她小手握住的手掌一麻,急忙拍掉她的小手,着急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有何中毒的迹象。
“你竟然还会使毒?”幻吟辰眼见着自己的左手上的肤色,迅速的变成红色,且还有起泡的迹象,懊恼不已的失声尖叫道,到底自己还是大意了,这个小丫头绝不会如此乖乖的束手就擒,只是想不到,她连毒也会使。
“方才出去一趟随意找了几种混在一种,没想到真的有用。”苏悦悦拍着小手,看着幻吟辰气得一张玉颜胀得通红。
“死丫头,快拿解药来,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幻吟辰说完,右手使剑,气急败坏的指向了苏悦悦那张巧笑倩兮的小脸蛋。
“这是刚研发出来的新药,哪里会有解药?”苏悦悦摊开双手,颇有些为难的说道。
既然你们不肯放我走,那我就要在这里好好的玩玩,将从前在莲花谷里所见到的那本药书上的东西全部试验一次,看看成效。也顺便试试自己的超强记忆功能有否下降。
“快去把顾清烟给我找来。”幻吟辰大声的吼道。
一旁的下人急忙奔了出去。
苏悦悦则开始安安静静的坐在一侧,看着幻吟辰。
“你师傅是谁?”幻吟辰眼见左手除了变红,尔后有轻微的肿起之外,未见其它异状,开始询问道。
也想知道这个小丫头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有待他去挖掘的东西?
“不足为外人道。”苏悦悦故作深沉的仰起了头。
师傅要是知道她利用这些东西来捉弄人,不知道会不会狠狠的教训她呢?
“我中了这个毒,会死吗?”幻吟辰继续问道。
苏悦悦摇摇头,她可不是什么极大的恶人。
死,在她的脑海里,只能算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她只知道,师傅常说过的,不能主动去侵犯他人。
可眼下的情况是,她已经被抓住了,就不算是她主动侵犯他人了。
顾清烟在幻吟辰有些焦急的等待之中总算赶来,查看了他手上的迹象之后,“只不过是普通的中毒迹象,又不是什么致命的毒。”缓缓说道。“不过这下毒之人倒也有趣得紧,此毒原本能让你皮肤溃烂,而你却只是有初期的现象,并未有进一步的恶化,说明此人心地善良得紧,只是想给你点儿教训罢了。”
幻吟辰听完,扫了一眼正睁大清澈的眸子,看着二人的苏悦悦。
这样明睁若神水的小女孩,看来,也有当恶魔的潜质。
想要将她留在身边的信念,越发的坚定起来。
见幻吟辰不断的用古怪的眼神扫向那个小姑娘,那天他未细看,今日的苏悦悦,这件嫩绿的夏衫穿着,柳儿还替她梳了两个可爱的双鬓,这一装扮,很是娇娇俏俏,只静静的坐在那儿,却成了这房内亮眼的一笔,使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小姑娘,难不成他的左手弄成这样,全是拜你所赐?”顾清烟轻声问道,见到她的点头之后,心中的疑惑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这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娃,如何有这样一身厉害的本事?
她这一身的本领,又是出自哪位高人传授?
“你们要是不放了我,以后我天天这样玩。”苏悦悦郑重的起身,看向幻吟辰,无比清晰的说道。
她的唇角,逸出了一丝甜美的笑容。
可随着这笑容的越发甜美,幻吟辰也越发觉得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恶魔,正在迅速的成长。
他,是否有揠苗助长的嫌疑?